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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的卢)


他有的是手段。
谁强谁说了算。
陆绥直白的同她说:“陛下,弱者天生就是要被强者蚕食的。”
与他而言。
她就是弱者。
她就是要被他吃了的。
陆绥方才吩咐宫人煮了姜汤。
宫人这会儿刚好送了过来,碗里的姜汤还冒着热气儿。
陆绥端着碗:“方才沾了雨,喝了姜汤去去寒,你身体不好,免得之后又难受。”
竺玉不肯理他。
陆绥扣住她的下颌,没怎么用力。
他看着她:“先喝姜汤。”
竺玉置之不理。
陆绥沉默半晌,喝了一口姜汤,然后对着她的唇瓣吻了下去。
渡进嘴里的姜汤味道辛辣。
咽不下的就顺着唇角慢慢往下溢。
不过陆绥也没浪费,舔了个干净。
她的唇色本来就红,这么一遭就更是红艳艳的。
一碗姜汤。
就这么喂进了她的肚子里。
后来她眼神都有些空茫了,整个人看起来神情恍惚的趴在它的怀里。
她的裙子有些乱糟糟的。
浑身都黏腻。
脚指头都有点软,一时半会的缓不过劲儿来。
竺玉感觉自己好像是陆绥手里的风筝。
他宽容温和的时候,风筝的线就放的长一点,给她一种她是自由的错觉。
他若不愿意,绑在风筝上的线就像扣在她的脖子上,拢得用力,锁在方寸之间。
竺玉从小习惯了被掌控。
好像继续忍气吞声、装聋作哑,日子也不是不能过。
可她现在就是生气。
气得只想远远的逃开。
陆绥帮她整理好衣裙,低头亲了亲她的唇:“饿不饿?”
闹了这么久。
怕她饿了。
竺玉小腿发软,大腿也没什么力气。
她的后腰靠着枕头,缓解了些酸痛。
“饿了。”
陆绥喂她吃了碗面。
吃饱之后,她还是觉得不痛快,但又的确拿他没什么办法。
憋了半晌。
最后不痛不痒来了句:“他们都说孩子长得不像你,陆绥,你心里清楚吗?”
陆绥慢条斯理替她擦了擦脸,淡淡嗯了声:“知道。”
竺玉气急败坏:“我也觉得不像。”
陆绥说:“嗯,好。”
他不痛不痒的反应。
让她不痛快。
竺玉转念一想。
她斗也斗不过他。
说这些幼稚的话似乎也伤不到这个铁石心肠的坏男人。
若是不想被被困在这无形的牢笼中。
她就只能远远逃开。
陆绥捉着她的手,忽然间,指骨落下凉凉的余温。
他亲了亲她的手指:“我不着急。”
陆绥的手搭在她的腰腹间,他缓慢吐字:“我的孩子将来也会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

第137章
竺玉感觉自己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细线缠绕着,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顺着骨缝钻进身体里。
以前当左右摇摆的墙头草。
总自作聪明的觉得自己迟早能摆脱他。
但是陆绥显然更像她无法挣开的跗骨之俎。
看似自由,却铺天盖地都是他设好的陷阱。
竺玉一下安静了下来。
仿佛刚刚的不满、怒气都被迎面浇了冷水。
陆绥看见她闷闷不乐的表情,沉默半晌,轻轻扣住她的下巴,她的下唇被牙印压出洇红的颜色。
楚楚可怜又分外惹人喜欢。
他的指腹漫不经心贴着她的唇瓣,明知故问:“怎么不高兴?”
竺玉张口,毫不客气咬住了他的手指头。
牙齿锋利,也不似往日在床榻上的调情,狠狠的一口,很快就咬破了他的皮肉,血珠斑斑。
陆绥让她咬着,等到她咬得下颌发酸,才慢慢止住口。
他听见她说:“讨厌你。”
陆绥神色一顿,用手帕擦干净指尖上的血迹,他什么都没说。
这几个字她倒是说过许多遍。
一次又一次。
生气了就说。
不高兴了也说。
陆绥不知道她会不会对别人说。
无论什么时候,听到这几个字,陆绥心里都不舒服。
只是在面上,不会表现出来罢了。
月色正浓时。
陆绥这次主动将手指头缓缓塞进她的唇瓣间,似乎故意要给她咬一口来泄愤似的。
怀里牙尖嘴利的人仿佛被卸干净了力气。
摇摇晃晃坐在他身上,将脸埋在他怀中,葱白秀气的手指紧紧扣着他的肩膀。
吐息灼热,别说是咬人了。
便是一句话,都断断续续的说不出来。
她累极了。
倒在他身上很快就昏昏欲睡。
陆绥轻轻抬起她的脸:“不是讨厌我吗?给你机会报仇怎么都不报。”
竺玉脸上滚烫,感觉殿中的红烛烧在她身上,周遭的火焰将她包围了起来,她热得透不过气。
她张了张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陆绥哪里是要给她报仇的机会。
分明是他自己在报仇。
迷迷糊糊间,竺玉只觉得陆绥好小气,被她咬一口都要讨回来。
她压根想不到是自己说的那三个字惹的祸事。
她起先还死犟着不开口。
后来实在困极了。
在陆绥一遍遍的询问中。
呜呜咽咽的服了软。
“不、不讨厌你了。”
可是这样,他似乎还不满足,得寸进尺。
她用力抓着他的肩膀,没来得及修剪的指甲在他的后背划出一道道红痕。
她泪眼朦胧,给了他想要的回答:“喜、喜欢你。”
“我喜欢你。”
急切的。
想要摆脱他。
就只能先满足他。
陆绥嗯了嗯,总算满意:“睡吧。”
她趴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胸口,很快就睡着了。
陆绥毫无困意,他搂着怀里的人,心脏犹似被填满。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大正常。
喜欢她对自己笑。
可是当这双乌黑水润的眼睛淌着泪看着他时,无论是伤心的、痛恨的、还是厌恶的。
都叫他移不开眼。
他想要掌控她的所有情绪。
就像他一直试图掌控她的所有。
她睡得很沉,无知无觉。
陆绥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就这样吧。
现在这样也很好。
竺玉隔天醒来,回忆起昨晚。
依然觉得是陆绥的故意报复。
这个人总是装得对什么都不太在乎,特别的大方,一点儿都不记仇。
其实但凡叫他不高兴了。
他总能找到机会狠狠的索要回来。
竺玉也没空再想这些多余的事儿,孩子没出生前是个不会让母亲遭罪的好孩子。
出生之后,净会折腾人。
睁开眼睛就知道认人了。
小孩子长得快。
转眼就会爬了、会走路了。
只是走得跌跌撞撞,两只脚依然很有劲儿,尤其是蹬人的时候。
竺玉发现这孩子脾气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好。
倒不是经常哭闹,而是死犟。
不要的东西就绝对不要,不吃就是不吃,不睡就是不睡。
竺玉不得不亲自带着他,小孩儿在母亲这边倒是很乖巧,也不闹着不吃饭、不睡觉了。
等到他会说话的时候,竺玉才发现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不知不觉就两岁多了。
他已经会叫人了。
也知道了自己的小名。
周淮景常常来看自己这个外甥。
周淮安只要是在家必定也要跟着兄长过来。
他在军营里日渐沉稳,已经不像从前那么毛毛躁躁。
上过几回战场,刀尖饮血的日子,历练了不少。
周淮安将精致的小孩儿从地上抱了起来:“阿照比起上个月又沉了不少。”
孩子的小名就叫阿照。
他似乎不太喜欢自己这个舅舅,扭过脸,挣扎着想要逃开。
小胳膊小腿又怎么拧得过大人。
周淮安盯着他摆出脸色的小脸,比起他只有几个与大小的时候,他的五官越发清晰。
长得也越来越像某个人了。
周淮安再怎么后知后觉,也猜到了什么。
心道这孩子的脾气倒是和他父亲一样的糟糕。
一点儿都不讨人喜欢。
竺玉整理好衣裳,才出殿门,就听到一阵哭声。
阿照一见母亲就哭出声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淮安见他变脸极快,愣是被气笑了。
小小的人,心眼倒是多。
还知道挑时候哭。
竺玉走过去,接过沉甸甸的孩子。
周淮安戳了下他的脸:“我可没欺负他,他自个儿就是个好哭鬼。”
阿照往母亲怀里钻,埋在她胸前,哼哼唧唧又不吭声了。
“就这性子还是皇太子呢,以后肯定少不了人要受他的欺负。”周淮安将这句话说出口才察觉不对。
果真被兄长冷冷扫了眼。
竺玉倒是没觉得他这句话也伤到了她的自尊。
她说:“再过两年有先生教他,他就不会这么调皮了。”
周淮安没觉得:“没几个人能治得住他,还是得找几位严格的先生来教他才行。”
不然也是要翻天的性子。
竺玉叹气,阿照什么都好,就是太像李裴了。
越大了。
冷脸不高兴的样子尤其神似。
好在阿照很少在朝臣面前露脸,可是再过两年,是躲也躲不掉的。
朝臣未必能看得出来,可是李裴届时一见,就该知道了。
竺玉将怀里的小人儿哄睡着了。
然后交给了周淮景。
“表哥,麻烦你帮我照看些日子了。”
“客气什么。”周淮景熟练的抱着孩子,接着随口问了句:“可想好了什么时候回来?”
竺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时间一长。
日子一久。
她可能真的丧失了曾经想要“天高海阔”的念头。
那日也是巧。
瞧见抱枝经过的严忌。
她已经许久没有那么近的见过他,听着他与同僚寒暄,似乎是刚从老家回京。
同僚莫约也是随口提起。
问起江南水乡,他顿了下,只说如今正是好时节。
竺玉恍惚了下,想起来曾经她也同他约定过。
没去成的江南仿佛成了她和严忌的一个梦。
一个短暂的梦。
她忽然生出一些。
一些想要逃离的勇气。
也许还带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叛逆,好让那个人知道并不是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昨天晚上她还主动抱着他,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亲了他好几口。
想来他也不会怀疑,她正琢磨着怎么离开他。
竺玉慢慢回过神,轻轻捏了下阿照的小脸,小声地说:“阿照要乖乖听话啊。”
夜已经深了。
陆绥夜夜都往宝成殿里钻,竺玉往他的茶水里下了无色无味的迷药。
她望着静静搁在案桌上的茶杯,有些紧张。
陆绥沐浴过后,缓缓走出来,端起茶杯,淡淡抿了口,他忽然朝她看了过来。
她被这道散漫的眼神看得心惊肉跳。
她很心虚,声音微颤:“怎么了?”

竺玉心里打鼓,着实也分辨不出陆绥是喝出来了还是没喝出来。
但这药是她再三验过的,无色无味,绝不会轻易被人察觉。
烛火摇曳,火光下映着她绯白的脸庞,朱唇点绛,肤白胜雪,只是娇媚的脸庞多了几分不自然的心虚。
陆绥望着她的脸,他放下手中的杯盏,笑了笑:“无事。今日也累了,早些歇息罢。”
竺玉闻言舒了口气,她平时安置的时候都要推三阻四、能拖就拖,这回倒是很乖觉,没再做那些无畏的抗争。
竺玉也不是抗拒。
她就是怕。
按说几年都过来了,她早该习惯,可是…可是陆绥那个人就不大是会能叫人习惯的。
不管来多少回。
她都是会怕。
药效慢,要等他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还要些时辰。
竺玉悄悄瞄了他两眼,见他揉了揉眉心,眼神也渐渐有些模糊,她像吃了定心丸,悄然放下了心。
看来这药还是有用的。
刚躺上床没多久,枕边的男人呼吸渐沉,楼在她腰肢的双手好似也没了什么力道。
竺玉轻轻的拿开他的手,他毫无反应,睡得依然昏沉。
借着微弱的烛光。
竺玉看清了他的五官,他的眉眼其实很柔和,没有那两道锋利的眸光,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温润如玉的小郎君。
莫名的,她抬起手指,温凉的指腹轻轻贴近他的脸庞,顺着男人英俊的轮廓缓缓触碰了两下。
这几年。
她同他相处的也算和睦,甚至都没吵过架。
她是个软绵绵的性子,极少生气。
陆绥虽然容易生气,有时候也挺小心眼,甚至斤斤计较。
可他到底是个沉稳的人,什么事,在面上都能忍。
真惹毛了他,至多那几日不怎么吭声。
也上点眼药,叫她不痛快罢了。
两人好像都已经摸透了彼此的性子,日子这样过下去,其实也不是不行。
竺玉回过神来,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不知为何,她忽然在他的唇瓣落下轻轻的一吻,亲了他之后,她自个儿都惊了。
其实陆绥很喜欢她亲他。
在床榻间,没少哄着她亲他两口。
有时候他低头来吻她,她甚至还会故意躲开,不让他得逞。
陆绥在这种时候,则会愠怒非常,扣着她的下颌,也不管她痛不痛,就要亲她。
竺玉慢慢抽回手指,轻手轻脚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换好了提前准备好的衣裳,柜子里锁着她早早就准备好的包袱,里面装了足够的银钱还有一些届时能够用来换钱的首饰。
一份假的身份。
官府路引。
一应俱全,好让她在路上不至于举步维艰。
至于朝堂上的事。
这两年皇帝罢朝是常有的事情。
少则几天,多则几个月。
龙椅上少个人,这天下照样转。
况且她也将这些事情都安排好了,不会出差错。
趁着夜色。
竺玉背着自己的小包袱,悄悄摸摸就出了宫门。
夜深寂寥,蝉鸣声都显得有些骇人。
宫门外有马车等候。
竺玉爬进马车里,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眼。
夏夜难得有冷风,迎面扑来,一阵凉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些不安,好像人已经出来了,心却还是沉沉的、落在了宫里。
一直到城门口,都还是静悄悄的,仿佛今夜什么都不会发生。
她熬了半宿没睡,往日这种时候早就去梦里会见周公了。
或许是察觉不到危险,又或是紧绷的心弦渐渐放下。
竺玉也慢慢放松了警惕,觉得这事不会再节外生枝,她靠着枕头,正准备小憩片刻,马车骤然停下,重重的这么一磕,实在颠簸。
像是车轮压着石子儿了。
竺玉醒过神,眉尖微蹙,她问:“发生何事了?”
车夫是表哥替她寻来的,应当是极靠谱的。
过了会儿,竺玉才听见车夫磕磕绊绊的声音,也不知是不是外头太冷,他说话还有点打哆嗦:“姑娘…”
周遭火光亮起。
四下都被围了起来。
就连城门口,都被他们给挡住了,进不得出不去。
为首立在中间的男人,五官冷峻,冷肃的神色叫人看见了都觉得不寒而栗。
方才撩起那淡淡的一眼,都够叫车夫胆颤心惊。
他不敢吭声,只待里头的人缓缓掀开车帘。
明晃晃的火光将四周映的犹如白昼。
她神色一怔,望着中间那道挺拔的身影,甚至恍惚了下,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陆绥这会儿不应该还在沉睡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身后带了不少人来。
一袭黑衣几乎要与这昏沉的月色融为一体。
竺玉不声不响抓紧了手指,静静的同他对视。
陆绥开了口,直接问:“你想去哪儿?”
竺玉抿直了唇线,好半晌都没吭声。
她不想告诉他,显然对于他将她拦下来这事儿,心生不满。
她只是好奇:“你没喝那杯茶吗?”
陆绥往前了几步:“喝了。”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他主动解释道:“我早早换了你的药。”
宝成殿到处都是耳目。
她要做点什么,不太好隐瞒。
哪怕是宫外,也有他的耳目,何况她本来就不擅长遮掩。
陆绥将她的药换成了同样无色无味的粉末。
喝了也没什么作用。
陆绥捉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把人抱了下来,他明知道答案,还是要很顽固的来询问她:“你要去哪儿?”
竺玉偏过脸:“左右也去不成了,你何必问。”
陆绥已经许久没见她这般抗拒自己的模样,一想到那日所呈上来的信件,她不过是凑巧碰见了裴忌,就想要撇下他远走高飞。
既让他心痛,又叫他心寒。
可是哪怕再痛,他都不想放手。
思及此,陆绥抓着她的手忍不住多了几分力道,他说:“你若真的想去,我陪你一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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