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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禁廷(芋孚)


连梨左拐右拐还真看到好些东西,不知不觉也不知走了多久,待她尽兴时,才发觉有些热,还有些累。
也是正好,这处地方是个天然屏障,头顶是被藤萝密密织出的浓阴,又正处山背,再远处还有山溪叮咚的声音,恰是个纳凉的好地方。
这里是她刚刚找菌子时发现的,而从前在家里上山采东西时,她最爱这样的地方,所以刚刚瞧见了就过来了。她在角落里坐下,还示意寰叶三人也坐过来,这边有浓阴挡着,很舒服。
三人笑了笑,围坐她身畔。歇着时,她们见连姑娘没有出声,便也安安静静的没出声。
约一刻钟后,连梨歇够了。她拿帕子擦了擦手背,正想说原路返回罢,但突然她听到一声动静——是人的脚步踩在地上的动静。
她眨眨眼睛,下意识没出声。寰叶倒是一听到就看向连梨,似乎想出声,但她被柳衣柳芽按下了。
二人的第一反应是,等那人走过了就好了。
因为此时不知来者是何人,而正好她们又处于一天然屏障处,那边的人完全发现不了她们,那自然还是安安静静等事情过去就好。
谁知道外面那个人进来山里是为了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片刻间,那边走动的脚步更明显了,还有了人声。
“如今朝中众人都以为周文典必然接替吏部尚书一位,这对江兄你来说是好事。”
第一句,就让连梨神情动了下。
而柳衣柳芽则心想,刚刚的决断没有错,她们这时候最好什么声都不出,幸而,连姑娘最初的反应也是屏息未言。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江虔点头,“确实。”
这也是他特地命人散布的消息,如今但凡惦记着吏部尚书位置的,目光都是第一时间落到周文典身上,如此,他的压力会小许多。
他笑了笑。
那人也笑了笑,道:“那接下来,江兄打算如何做?”
江虔:“给周文典再添把火,帮他把这股风声吹的再旺一些。”
后续周家再出点问题,那周文典退局便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哈哈哈,是也,是也!”一阵笑后,江虔身边那人慢慢收了声。
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该如何添火,江虔的话头便转到沈欣身上。
“傍晚她便能从刑部出来了,需找个机会让她能在陛下跟前多露露脸。”
“这不难,今日之后陛下便不会频繁狩猎了,到时下午待在营地的时间会更多。她打扮好些,多四处走走,总归是能碰见陛下的。”
“对了,听说陛下身边的白兮从前时常抚琴,沈欣的琴艺是不是也还可以?她长得如此像白兮,让她平日多抚抚琴,陛下把她收在身边是迟早的事。”
“上回应恂都特地让李郎中莫伤及她身体根本,她病弱之时再操琴抚音,该能引得天子怜惜。如此,往后江兄在后宫必添一大助力。”

第53章
江虔点头, “嗯,我问过,她会琴。不过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不算太好。真要抚琴的话,最后只怕适得其反。”
“如此……那确实不该。”那人一叹。
江虔嗯一声,“傍晚她便能从牢帐中出来了,到时让她照着白兮平素穿着装扮一番,先去陛下那请罪。”
“还有周文典那边, 我已有了主意……”
后面的,连梨听不见了, 因为他们已经越走越远, 她就算把耳朵支起来,也只能听到些含糊吞吐的声音而已,完全听不清到底说得是什么。
但她现在也没有心情去仔细再听, 白兮……这是她第一回 听这个名字,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 她知道这人与崔厉有关,她似乎……是崔厉的身边人。
心脏瑟缩了一下,此时在不知不觉间,脸色已经有点愣。
柳衣柳芽面面相觑,看着从听到白兮二字就愣神发空, 现在脸色还不复血色的连姑娘,心中一股忧心。
心想当时在连姑娘进山时便该阻止的, 否则也不会听到这样一场秘闻, 更知道这么一件糟心事。她们同是女子, 自然明白那种心怡之人身边竟然还有他人的那种难过。
两人的眼睛觑了又觑,想安慰安慰连姑娘, 但她们又怕刚刚那两人还没有走远,又或者过会儿他们还会再回来,便又只能抿嘴依旧不言,只心中忧心忡忡。
连梨还在出神,因为四周寂静无声。她也还没意识到脸色从听到陛下身边那几个字起,就已经一步步退了血色。她仍是之前坐下抱膝的姿势,目光漂泊望着虚空一点。
那两人的话中刚刚还提及了沈欣。
这个名字上回渔猎那日她听过,前日在一名官员口中也听过,现在,她又听到了。
她就是那个伤了她的人。
刚刚,那两人还说应恂在崔厉那一句后去过牢帐,应恂还特地吩咐杖罚之人莫伤了沈欣身体根底,他们还说沈欣与那白兮长的极像。
连梨忽然笑了笑。
寰叶眨眨眼睛,没一会儿,眉心发愁的皱了皱,知道如此大事,姑娘怎还笑了呢?是悲极生笑吧?
这般想着,寰叶小心又看了看仍在出神的姑娘。悄摸瞅了两眼,怎么看怎么瞧不出这笑中有任何喜意,倒是越瞧越像强颜欢笑。
连梨没有强颜欢笑,刚刚只是下意识弯了下嘴。她自己也奇怪呢,她竟然还笑的出来?
明明最初发现他是天子时,在明白他身边肯定不会只有她一人时,那样难过。这几天与他独处,未见他身畔有任何别的人,便依旧想着当下只顾当下,好心情难得,该高兴时高兴便是。
刚刚……渐渐收了嘴角,她也不知道为何那一刻笑了。
因为从那个像字发觉,他身边现在应该是没有白兮那个人的?若是有,他又何必对一个是肖似那人的女子些许不同。
所以应该是没有的,而才想到这点,心中空了一下,脸上的笑仍旧在。或许是伪装吧,伪装这一刻心底真实的复杂。
那名唤白兮的人已不在他身边,可仅仅是相似,便得他几分亲待。在此之前,她还以为那时他冷冷而言简意赅的一句打,应该是因为她伤着了,他心里不快。
连梨又笑了一下,不过这回的笑已完全掩盖不住心里的那一丝苦和低落,原来……是她多想了。
他或许真的因她伤了动了怒,生了气,可伤她的那人,与众不同。应恂特地去叫人莫伤了那沈欣的根底,而若非是他授意,应恂怎会。
连梨的脸色有点差,掩盖不住的差。
柳衣柳芽和寰叶都发现了,三人互看一眼,更加忧心忡忡。足足过了许久,在终于肯定那两人已经走得很远时,柳芽忧心一声,“姑娘……”
连梨早已回神,听到她这一声笑了笑。
“嗯,何事?”
柳芽嘴巴嗫嚅,声音变小,“您别难过。”
连梨嘴巴更弯。
但这只是她想像中的,她以为她这一刻确实是能平淡对着柳芽,笑笑揭过。
刚刚那一阵心里已经渐渐释然,抛空了心中杂念,心想她想那么多干嘛,她只顾眼前。
之后……之后等回了京,便与他辞行。
是,辞行,这几天心里想了很多很多,与他在一起时越是欢喜,便越不想去面对他后宫中的其他人。
她的心眼很小很小,她也不想到时因为嫉恨无止境争吵,所以她想他和她便止于心中最欢欣的时刻。只要看不见,以后的事都与她无关。
心里有了念头,那沈欣二字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难受了,这时听柳芽几句安慰,知她们三个肯定是看出她脸色不好。她便想着笑容以对,告诉她们她没事。
可嘴角牵了几下却没牵起来,又抿了抿唇,她放弃了。
看出便看出罢,谁说难过不能叫人发现呢。浅浅抿着唇,看了看她跟前这三人,“我没事,你们别担心。”
三人眨眨眼睛,心想姑娘刚刚那样子,可一点不像没事的样。
连梨看出她们眼中的意思。
这回倒是笑了,无可奈何的笑。
罢了,不再想这个,只看着她们道:“今日这事,你们谁也别说。”
三人连忙点头,自然不说。她们说出去干什么呢?这事宣扬开可对她们一点也不好。
连梨又道:“陛下那,也别说。”
这一句说着时,目光极认真看柳衣柳芽。
柳衣柳芽:“……”
陛下也不能说啊?这……两人略显为难。
她们听令于陛下啊,今日这事涉及官场,按理怎么也要禀报上去的。
连梨叹气,果然,两人心中是打算和崔厉说得。
可她真的不想他知道这事,这段日子她想开开心心的,不想他因此问她是否介意,又屡屡看她是否难过。
他的眼神总是洞悉,她不想这猎场里的时日最后想起来竟也是疏离,是难过。
“你们……别说好不好?”连梨眼睛不眨的看她们。
柳衣柳芽:“这……”
两人实在为难,她们听命于陛下,来连姑娘这更是也是受的天子令,这时连姑娘却说别说。
张了张嘴,心说恐怕不行。但,在看到连姑娘眼中忽然犹如实质般的难过时,两人又拒绝不了了。
那两人的谋算伤不了陛下,他们主要针对的是周侍郎,而区区一个沈欣,应该更是压根近不了陛下的身,瞒着……或许也没什么?
要是往后陛下真把沈欣放在了身边,她们再把她目的不纯说了也不迟?
咬了咬牙,最终点头,“好,姑娘。”
连梨露了笑,真心实意的笑,“谢谢。”
柳衣柳芽忙摆手。
连梨又看向寰叶,寰叶都不用姑娘说,已经重重点头,“姑娘,我不说!”
连梨笑一笑,“好。”
“那回罢,时辰也不早了。”
“哎!”
回去的路上走得有点慢,因为她们在这座山里是真的绕的有点远。终于走到营地时,正午都已过了一个时辰。
全福一直在天子帐外守着,更是目光炯炯一直在张望,此时终于见她身影,心里道一声小祖宗哎,便快步跑回帐里,“陛下,连姑娘回了!”
崔厉眯了下眼。
没有起身,但手边狼毫已是放了,“回了?”
“到哪了。”
“已经不远了,估计有个盏茶时间就能过来了。”
“嗯,去帐外守着,领她过来。”
“是!”
全福又跑到帐外。
不消片刻,连姑娘越走越近了,他等不及她走近,已经先跑到她身侧,道:“姑娘,您可算回了。陛下就差大动干戈沿着山林去找您了!”
后面那句是他私自加的,陛下没说过让人去山林里找人。但虽没说过,陛下在狩猎归帐后,半个时辰还不见姑娘身影,之后到了正午更是依然未见她归,脸色沉了好几回。
陛下还特意又问了他一遍,问他连姑娘出门身边可跟着了人。待他说连姑娘身边有柳衣柳芽时,陛下的脸色好了些,再之后,便命他一直在帐外等着,看到她回了便立马上报。
连梨听他如此说,嘴角抿了下。
“他已经狩猎回了?”眼睛看着全福问。
全福一拍大腿,“早回了,正午前就回了。”
连梨点点头,“好。”
应完,步子依旧如前,未快也未慢。全福看的都心急,心想这位还真是一点不怕天子发火,要换作别人,听了这话只怕已诚惶诚恐了。
不过……想到这位在陛下跟前有多得宠,全福好像又明白她为何有底气如此了。心里叹一声,没敢说什么催促的话,只走在这位后边,紧紧跟着。
到了帐前,连梨没让全福推门,自己开门进了去。刚进去,便撞上他已抬眸的眼。
心脏轻轻瑟缩了下,不同于之前在山林里难受的瑟缩,这时有点涨,还有点酸。
抿唇与他四目相对,突然,她小跑过去。
崔厉眯了眯眸,嘴角也无声勾了勾,早在她跑近之前,已先跨过跟前大案。
之后,更是在她离他尚有几步之时已先一刻伸了手臂,温烫的手掌拽着她的手腕一拉,刹那间拥她到了怀中。
怀中霎时温暖,且他的腰上在怀中她靠来之时,瞬间一紧,她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腰。而他的肩颈里,已早早抵上她呼吸拂拂的脸,她埋在他肩上,似乎闷声,“您回来的好早。”
崔厉垂眸,手掌把她的脸挖出来。
小小白白的脸因为在他肩颈里蹭过一回微微露红,她的眼睛清澈明亮,一眨不眨。嘴角弯了下,把她一抱,往后退上一步。
连梨眨眨眼睛,她没有惊呼,也明白他似乎是想抱她去哪。她任由他抱着,也任由他拂了案面一角的东西把她放在那,下一瞬,额上已薄唇温烫。
他轻轻的摩挲着碰了一下,接着又一下。
连梨仰了仰头,环住他的脖子,鼻端向上倾了一个角度,与他的鼻梁抵在一处。
崔厉笑了笑,他的唇撤了,只两手撑在她腰两边,眼睛看着她,“去了哪?怎回的这般晚?”
回来的那一刻以为进帐就能见到她,但没想到进来的那一刻会是空落落。那时倒也没不快,她时常待在帐里肯定闷,出去走走难免。
可后来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她,心中便有些不耐等了。便把全福召进来,问她何时出去的。一问,发现她已出去了有些时候。而之后,甚至都到了正午,她却依然还没回来。
脸色沉了一分,怕她是出了什么事,那一刻,再次问了全福同样的一句话,问她走时身边带了什么人。
之前已经问过一遍了,这时不厌其烦又问了一遍。全福的回答依旧,说带了寰叶和柳衣柳芽。
如此,脸上的沉又好些了。柳衣柳芽有功夫,且功夫不差,那她应该出不了事。
捏了捏眉,不想继续等的烦躁,便一心理事。时辰不知不觉过去,等全福再进来报消息,距离正午已过了一个时辰,全福说她回了,他眯了眯眸,心想她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没有出去,他依然坐在原地,只让全福去带她来。那时手边放下的狼毫没再拿起来过,他的眼睛望向帐门放向。
手指无意识摩挲了下,他靠坐着,眼睛一直盯着门边。这时,她进来了,第一眼便撞进他的视线。
他微眯了眸正要呵她一下,让她反省反省,但她眼睛眨了下,忽然便提裙跑了过来。
眼瞳一黑,那时,又哪还记得要问她训她,长腿迅速迈出,已是转瞬拥她入怀。
抱住她时,嘴角已经勾了,接着顺其自然便把她往后抱,他把案角东西通通扫在一边,放她坐好,之后目光便时不时扫她。
“嗯?”撑着的手掌空出一边,懒懒拦在她腰上。他点一点下颌,想听听她到底去做了什么,竟然直到如今才回来。
连梨知他会问,她也早就想好了回答。
笑一笑,道:“走着走着进了一座小山,在里面采了些果子和菌子,不知不觉就忘了时辰。”
“进了山?”崔厉挑眉。
下一瞬,眼神已眯起打量她身上,似乎在看她有无受伤。
连梨笑笑,“我没有伤着,我在那座山甚至连野物都没碰到。”
只碰到几只山兔山鸡,但她没有猎下,任由它们走了。
如此,崔厉点点头。
刚点,忽地,他眸色一瞬深了。
因为他正环着的这个忽然抬脸在他下颌一吻,还笑眼弯弯看他。他睨着她,眼中明显暗浓,手臂一收,把她往怀中拢移一寸。她的脸还没撤回去,便已被他捏合住,目光定定看她。
连梨本也没打算往后退,这时笑着,目光也定定,只看他。
亲他,是因为心里的冲动。
手掌在他颈上抱的更紧,她蹭上他的额头,轻轻抵磨。
崔厉的手也几乎是同一时间,在她腰上收的紧了又紧,她几乎已整个压于他怀中。
连梨嘴角弯弯,顺势嵌于他臂弯里,她轻轻靠着他的肩。接着,觉他在她肩头抚了抚,他目光垂下望她,“今日我狩猎时捡了副好牛角,回头给你做个梳子,再做副弹弓,你不会骑射,用弹弓也行。”
连梨笑了,她高兴的嗯一下。
崔厉嘴角也勾,无声笑了笑。那时看到那副好牛角,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能给她做些什么。他收了起来,回来后本来是第一时间想给她看一看的,但没想到她倒是不在。
眼睛看她,懒声又说:“已经让人拿下去炮制了,现在你见不着,等过阵子成型了,能直接见到成品。”
连梨点头,表示知道。
其实他有这个心,她已经很高兴了。只盼,这东西能在回程之前做好,到时她也好带着回家。
笑了一笑,她弯唇道,“谢谢大人。”
“嗯。”崔厉嘴角一弯,下颌在她额边一丝轻轻磨蹭,抱她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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