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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侧福晋悠闲日常(飞玉镜)


为叫他住口,宝月只好闭紧双眼,从口中颤抖着泄出破碎的字句。
也许是眼前一片黑暗,倒是听觉愈发灵敏,除却恨不得叫宝月连耳朵也闭上的肆意轻笑,甚至还有隔壁阿午玩水的笑闹声。宝月一时愈发张皇起来,四爷感受到她的慌张,好整以暇地又启口,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冷吗?玉娘。”
她委委屈屈地、更深更深地埋入他的怀中。
“好哥哥,我冷。”

第77章
宝月下回再遇到年羹尧的夫人,便特意扬起下巴在她面前晃过一圈,纳兰氏脸颊涨的通红,偏偏却又不敢露出什么不恭敬的心思来。
自恃官高便不把旗主放在眼里,本就是他们的不是,四爷或许还有些顾忌,但宝月却不必非要她们一家好脸色。
纳兰氏心下不免有些惴惴,单单是宝月对他们有些成见便罢了,无非是妹妹的日子将来难过些,可若是这背后亦有雍王的意思,如今万岁又春秋已高,他们免不了就要好好打算一番将来了,年羹尧这样年轻,孤臣还能做得几年呢。
用名声换来的效果自然立竿见影,几日后,雍亲王府的侧福晋性子高傲的消息传开之余,便是康熙将四川巡抚年羹尧的妹妹赐婚给简亲王雅尔江阿做侧福晋的旨意。
雅尔江阿的先祖乃是当年和努尔哈赤一同打天下的弟弟舒尔哈齐,世袭的铁帽子亲王,前些年又被康熙委派了总管宗人府的差事,这样显赫的身份,却也是八爷的拥趸。
雅尔江阿亲自去求,康熙便是为了昭彰仁德,以显示优待宗室子侄的宽厚之心,也绝没有驳回去的道理。
“倒是可惜。”
康熙轻叹一口气,他倒是真想把胤禛与年羹尧凑一凑的,年羹尧虽然骄狂了些,但也的确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只是既然两个都没这意思,他也不必自讨没趣。康熙抻了抻有些僵直的右手,放下朱笔,可没有奴才挑主子的道理,骄狂太过,就是目中无人了。
在二废太子这样的关键时候,这样快就给八爷一党这样大的脸面,自然也不是康熙乐见的局面,八贤王就好似那吹而又生的春草,仿佛什么样的事也无法将他彻底压弯下去。
乘着这时候康熙被迫抬举了八爷的那点不情不愿的心思,四爷便抓准机会,有意无意地在康熙面前提起了十公主的婚嫁事宜。
“难为你为她操心,你一向是和十三要好的。”康熙仿佛才想起来自己有个正值嫁龄的女儿,不置可否地夸了一句四爷。
一旁侍奉的魏珠立刻低眉顺眼地端着玉壶上前,“王爷,奴才给您添茶。”
“不敢劳动公公。”
四爷明白这是康熙这是赶客的意思了,他连忙辞让,很识相地告退了。
纵然康熙一时心中不悦,可等他缓过神来,四爷的行为到底是出于兄弟手足之情,十公主的婚嫁事宜可不像与年羹尧联姻,不会触动到康熙那根被人觊觎手中权柄的弦。
回了圆明园里说起这事的时候,四爷想起十三便沉沉叹了口气,“我如今自身难保,也帮不得十三什么了,十公主的事便由我来周全了,也算是尽我一份心。”
“我使人打通了关节,虽然无法令他们兄妹相见,但为他们带一二手信来往应当不难。若十公主的婚事万岁松口了,咱们便私下告知十三,对他而言,若有个好消息来,也许比旁的什么家用物什都要强。”
宝月揉开他的眉头,轻声细语地宽慰他。
十三便如同那经雪历霜的寒梅,只是对他而言,这一个冬天实在太长了。
真正叫这件事尘埃落定的,却是翻了年后揭开的一件大案子。
人常说瑞雪兆丰年,可若是这雪连绵不绝、终日不歇,这个本就难熬的冬日对百姓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纵然康熙很快下令遭灾的山西等地开放仓粮,搭起暖棚,用尽全力赈济灾民,但噶礼发还回来的折子却叫康熙在朝堂上勃然大怒。
“朕历年以来减免了多少赋税,为的就是藏富于民,山西这样富足的地方,也敢报仓中无粮?尔等空食爵禄,若非遭逢大灾,真不知朕何时才能睁开眼睛!朕满心体恤百姓,未曾想民卒难沐圣恩,竟还要平白遭到你们的盘剥!”
朝臣们在玉陛前颤颤巍巍地跪了一地,一时间只听到朝珠碰撞的声响,无一人再敢出声辩白。
如今再多说也是无益,国库亏空也并非一日两日的事了,四爷想将话题转回真正紧要的赈灾上来,却又不愿那些为庸碌无为的朝臣们解围,反倒是八爷先声夺人地宽慰起康熙来。
“仰赖汗阿玛圣德昭彰,天下万民咸被圣泽,如今承平日久,自然是明君贤臣,尧舜之治。”他低眉顺眼,语气平和道,“汗阿玛的德行上感于天,本朝历年以来几乎从无大灾,正是上天认可的缘故。若说此次,想来也不过是因为去岁废太子的狂悖行径叫上苍动怒,汗阿玛万不可为此伤怀,累及圣躬。”
四爷面无表情,在心底冷笑一声,老八到底是牙尖嘴利,为了给这一帮大臣们施恩,连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明君贤臣,意思也就是说若手底下都是一帮贪官,康熙这个皇帝也做的不如何了?
再说因为废太子的行径才至于天人感应,上苍震怒,那就更可笑了。事情都快过去一年了,如今才迟迟降灾,莫非是什么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规矩么。他是从来不信天人感应这一套的,文景之治、贞观盛世,哪一个不是三代以下数得到的英明帝王,老天爷亦不曾在降下天灾时顾惜他们。
康熙却被八爷这一番话说的怒气渐消,见龙颜稍悦,朝臣们的神情也跟着渐渐放松下来。四爷抬了抬眼皮,便适时上奏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从周边的州县调拨钱粮,噶礼贪渎欺瞒之罪,待灾情平息,再处以极刑不迟。”
四爷这番话霎时将群臣一慑,他话里的寒意就像面上的神色一样冰冷无情,在他口中,噶礼的脑袋已然是个寄存物品了。处在康熙盛世,习惯了宽仁之风的朝臣们一时只觉得背脊发凉,才稍稍放松的神情又重新凝滞起来。
康熙虽然也不免觉得四爷行事过于铁面无情,但朝臣们若能因此紧一紧弦,他倒也的确是满意的。他知道朝堂上的不正之风由来已久,若单单是这一回雪灾便也罢了,康熙想起这些日子收到的西北密报,策妄阿拉布坦停息了几年,如今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罢了,”想到这儿康熙便无心再议事,他不咸不淡地扫过他们一眼,“一切以民生为要,若噶礼能将功赎罪,朕便饶他一回,如若不然,哼。”
臣僚们噤声退下后,康熙独坐在御座上回想起风格迥然不同的四爷和八爷,一个严苛,一个宽仁,却偏偏是两个极端,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他抬起自己如今批奏折时甚至会微微颤抖的手,皮肤上印着深深的纵横。若是年轻的时候,他自然不怕,几回御驾亲征,策马追敌千里,他不是天性宽仁的文人皇帝,大清的国威是他在马上一点一点打出来的。
可如今,俗话说万岁万岁,然而哪个皇帝又能真正万岁呢。
给十公主赐婚的旨意很快下来了,配的是一家满族大姓,家中最高的官职只做到三品,并不算显贵非常,但那家人和赫舍里氏沾亲带故,是十三福晋兆佳氏能伸手关照到的位置。比起旁的公主,康熙这回可以说是皇恩浩荡了。
收到四爷和十公主手信的十三喜极而泣,他注视着身旁消瘦的妻子,这一年以来十三消沉不已,兆佳氏怀着身孕陪在他身边,多少有些吃不消,前几月里她产下一个男孩,可等到年底的时候,却并不见康熙赐名。
也许是宗人府并未上报,也许是康熙并不乐意为自己的儿子赐名,十三却忽然觉得心中一下子放松起来,他抚过那两张干燥的信纸,忽然道,“就叫弘暾如何?”
兆佳氏疑惑抬头,他却笑而不语。
这一辈的孩子们从日,大多是各式各样的光明之意,暾是温暖平和的阳光,或许不若其他的字那样日光炽盛,耀眼灿烂,却是他这一刻最真心的想法。
惟愿吾儿鲁且愚,无灾无难到公卿。
宗人府圈出来的吉日正在当年的八月里,譬如招待驸马和其族人这样外头的事虽有四爷当仁不让,但兆佳氏和十三一同圈在府中,亲嫂子如今却无法来为十公主打理婚事。
宝月在身份上到底也不好作为主事人出面,便特意到十四爷府上请了完颜氏来帮忙,她们一块儿去宫中为十公主添妆时,却恰好遇到了九福晋董鄂氏。
“公主养在宜妃娘娘膝下,便也算是我们九爷的亲妹子。”
九福晋朝完颜氏和宝月温和一笑,她使人抬来几箱珠玉,可称上是重礼了。宜妃虽然养着十三两个妹妹,但在宫里也不过是多两张吃饭的嘴罢了,若说有多么关心,何至于十三为了两个妹妹事事周全打算,殚精竭虑。
何况九爷的为人大家心里都是知道的,平日里荒诞不经,一毛不拔,又和四爷关系极差,剑拔弩张的,如今竟也有心来关照十公主。
宝月和完颜氏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左不过就是那点意思。”四爷听了宝月的转述冷笑一声,老九向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如今巴巴的贴上来还能是有什么好事?
“汗阿玛又提起亏空一事了,在十妹妹的婚事上松口,也是在施恩于我。”四爷从书房里翻出许多年前的账册,那些泛黄的纸张上都是他从前的一腔热血。
“上回也说,可还不是说说便罢了。”
宝月不免有些心疼,想他那年和十三宵衣旰食,恨不能日日睡在户部衙门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不少譬如九爷那样的至今还怀恨在心,好容易查清楚了,可却被康熙两句话轻轻揭过,白费多少心血。
“这回可不一样,”四爷轻轻掸去账簿上头的薄薄一层灰,他挑了挑眉,“西北那儿策妄阿拉布坦又有异动了,行军打仗,可不能没有钱粮。”

第78章
不久后康熙果然就在朝堂上借着发落噶礼一事又提起了国库账上的亏空来,以账上这点银子,西北若起了战火,只怕连两三个月都支应不了。他年轻时三征准噶尔,噶尔丹自尽才过了十几年,他的侄子策妄阿拉布坦就敢作乱犯上,难道是以为他年老垂暮,不敢再兴战事吗?
有前些年的先例在,四爷顺理成章地受命接下了这个差事,这回他算是钦差大臣,施施然便携着圣旨在户部中堂坐下,倒是叫官吏们纷纷想起前些年那些昏天黑地的日子来。
四爷向来是严谨仔细的人,查账绝不是只要几沓纸便罢了,入账和支出的名目都要详细列出来,还要将各地每年的账册分编拍号整理齐全,互相查证,但凡有错漏之处,他都要一一叫人分说明白,一套账目上下略无阙处了,他才满意地放过诸位同僚。
纵然当时叫苦连天,可账目厘清后,好处却是实实在在的。即便后来四爷不在户部当值,再没有那样铁血高压的环境逼迫他们,但户部诸人办差时却到底觉得便捷清晰不少。如今有这套完备的账册打底,只需将这些年新的账目依照旧法条例整理出来便是。
理帐到底不难,难的是后续该如何催还债款,如今朝堂风气松懈,总不能指望这些瞒报偷拿者到了还钱的时候便忽然良心大发,主动送还。
有上回的前车之鉴在,众人也想拖一拖,再观察观察康熙的意思,四爷却没有这样好性,康熙给他瞧过西北密报,既然皇上主意已定了,他便也有了底气,使人从京畿一路开始一个一个的催问,一时还不上的也要当即定下一个章程来。
京官里沾亲带故的最多,亦有不少勋贵后裔,顶不住了的也有去宫里求情讨饶的,康熙在这一块上头从不吝啬,雍亲王再大,也没有皇上本人来的大。
康熙自然不能在这样紧要的关头拆儿子的台,却也遭不住老臣的恳求,索性便即刻收拾行头往塞外巡幸去了,将一概要事全权托付给了四爷。
御驾一离开京中,各路人马便开始各显神通。圆明园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宝月一日里从上午起便坐在花厅里迎客,都是各家的女眷夫人,换盏茶水,换副面孔又是两盏茶的功夫这么煎熬过去,直到用晚膳的时间才能歇口气,没几日便只觉得腰上嵌了两块木头,僵的脖子都要抬不起来了。
“好了好了,再来人我一个也不见,左右不过都是说些客套话,何必要白费这些功夫。”
宝月被玛瑙从睡梦里叫醒,她睁开眼看一眼外头的天光,绝望地睁开眼睛又立刻死死合上,她一口气把被褥拉到头顶,裹在里头闷闷地说道。
她实在太累了,睡得也沉,甚至连四爷早上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再说她本就不爱和人交际来往,如今应付了这么多个,不至于显得四爷太过于眼高于顶便也够了,反正松口说不还钱也是不可能的。
“就说我病了,好玛瑙,且叫我再歇歇。”
她话未说完,便声音渐低,已然沉沉睡去。
玛瑙无法,只好替宝月拉下床帐便往外走去,叶嬷嬷这会正候在门口,见只玛瑙一个出来,便知宝月今日定然是不愿再去同人会面了。
“这是侧福晋一点心意,嬷嬷辛苦几日了,且好好歇息罢。”
玛瑙塞一个锦绣香囊到叶嬷嬷手中,里头沉甸甸地放了一把金豆,叶嬷嬷笑得眯起双眼道,“本是奴才分内之事,怎敢当侧福晋的厚赏。”
“嬷嬷不必客气,”玛瑙笑着扶着她往外走去,“这么些年了,嬷嬷岂不知侧福晋的性子?”
即便放言说不再见客,却也并非是真正解脱了,各家的礼摆满了厅堂,直接退还回去显然是不合礼数的。宝月还得看着叶嬷嬷领着一帮奴才们清点,做了账册后再用价值差不多的东西还回去,若有亲戚交情的,还得视情况厚一两分。
纵然并不需她亲自清点整理,只需对着册子拿个主意,心里有数便可,但这么一天天下来,到底也觉得太累了些。
这日她疲惫地回到九洲清晏的后殿里时,便见阿午正拿着九连环在玩。然而没两下就被他轻轻松松解开了,以往四爷闲着的时候每晚都会带阿午出去逛一圈,回来了再给他说经义,或是带着他练字。
如今他们两个都忙,阿午已经自娱自乐地玩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宝月不禁有些愧疚起来。
阿午周边还零零散散放着许多祜满从杭州带来的江南小玩意儿,或是四爷门下的人自各地送来的礼,其中有两只异常漂亮的彩色玻璃小马,异彩斑斓,栩栩如生,据说是从广州买来的西洋玩意儿。
宝月忽然眼睛一亮,她笑着对阿午招呼道,“阿午阿午,想不想出去玩?”
阿午听到宝月的声音,放下手中的九连环便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到宝月怀里。他仰头看向宝月,两双颇为相似的眼睛亮晶晶地对个正着。
“额娘终于有空带我出去了,这些日子阿玛和额娘都不管我,没意思极了。”
“那是自然,这些日子事忙,没能好好陪你,是阿玛和额娘不好。但额娘马上就有空了,带你去庄子上玩,去骑马,好不好?”
宝月捏捏他白嫩的小脸蛋,坏心眼地看着阿午鼓着圆脸在自己手中挣扎起来,便觉得这些日子的疲劳都一扫而空了。
“阿玛去不去?”
阿午努力从额娘的魔爪中逃脱出来,一本正经地捧着自己红彤彤的小脸问道。
“那你怎么说?”
四爷这日忙到了下半夜里才夤夜返还,不意房里还亮着一盏灯,宝月竟还未歇下。洗漱过后才准备躺下歇息,便听她说了要带阿午去庄子上骑马的事。
四爷每日都很晚才回来,早上又很早出去,宝月只有晚上睡着了后才能迷迷糊糊地在梦里察觉一个人钻进自己被窝里。这日她撑着困意不睡在床上等着他,便是特地为了告知他此事。
“我说你忙大事呢,忙完了就来陪他。”宝月趴在床上撑着下巴朝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一想到自己能出去玩,四爷却还得苦哈哈的在衙门里干活,便觉得有些得意。
“也好,我本就想带他学学骑马,”四爷却并不觉得这差事辛苦,俨然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后头尽是些得罪人的事,你们先躲出去也好,总有那走投无路不讲客气的,省的有昏了头的冲撞了你。”
“这是怎么了?”宝月一皱眉,他们好几日没空好好说会话了,听他话里的意思仿佛现下的情况并不算乐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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