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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侧福晋悠闲日常(飞玉镜)


初得知太子欲行不轨时,他心中惊怒非常,不明白胤礽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形迹疯迷,不知所谓。如今见太子面色坦然,毫无愧怍之意,更觉得寒心起来,他亲自教养胤礽多年,怎么教出这么个冷血无情,无君无父的东西。
胤礽跪在底下,目光却不甘示弱,为什么?因为他不想再忍了,大哥,三弟,四弟,八弟,他如今尚还身强体壮,可他不想将来还要应付排行十几甚至二十几的弟弟。
这条路是永远走不到头的,他的兄弟们若有野心,就会自发地向他挥剑,若他们没有,朝堂的局势,君父的暗示,都会是培养野心的温床。若一个太子在兄弟之间没有超然的地位,他是他的弟弟们,也会觉得这太子毫无威慑,谁都当得。
可若是太子的位置超然拔群,稳如泰山,前星就不免要分去几分大星的威光。欲分权柄之罪,于皇帝而言,与造反又有何异?
前有狼后有虎,他如今一日捱过一日,已经在毓庆宫待得要疯了。
“儿臣悖逆不孝,罪当万死,汗阿玛要如何处置,儿臣无话可说。”
他闭上双眼,心中一腔话回过一回又一回,最终却只沉沉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如今胤礽只觉得累的不想再解释了,他想要的,无非是向上天,向君父求一个痛快。
“你是疯了。”康熙想从他脸上挖出一点悔改之色来,却只看到一片颓然平静。他深吸一口气,竭力冷静下来,额角不停地抽搐。
叫康熙承认他所托非人,亲自教养出来的太子颠倒纲常,倒不如说太子精神错乱来的叫他好接受些。
他眯起双眼,烛光在他眼中跳动着晕开一团,到底是天色太晚了,早已不像年轻时那样,如今康熙的身体遭不住一整日不休息了,又才发了怒,一时竟觉得脚下有些发虚。他不愿在胤礽面前露怯,不再多说,便挥手叫人将他拿下去关押住。
胤礽也不挣扎,走到如今这一步,生死也早就是置之度外的事。
随着胤礽竟然有些轻快的脚步声在御帐里响起,康熙浑浊的目光中映出胤礽一个模糊的明黄色背影,却渐渐和小时候那个贴在自己身边慢慢长大,失了额娘,孤苦伶仃,聪颖仁善的孩子合在一起。
他曾经多么相信这会是大清将来的圣明天子,他的骨血,他的延续。
“朕不担杀子的恶名。”
侍卫掀起御帐前,康熙终于开口。
胤礽的脚步停在那里,他想他应该回头谢恩,多谢君父赏赐的这条命。
“粱九功没有告诉你,否则你也不必去问十三了,”威严莫测的声音很快又响起,那一霎那的温情立刻消失不见了,“可他禀报朕了,你这些荒唐的小把戏,哼。”
小时候的胤礽住在乾清宫时,陪伴他最多的,不是忙碌在千秋功业,万民生计上的康熙,而是康熙身边这位首领太监。
别的兄弟们都有自己的额娘,在他小时候做那些额娘做的事的,也许是粱九功和他身边的那一帮徒弟们。他们自然而然的亲近起来,粱九功和索额图,与其他那些人永远是不一样的。
事发前,他当然也向粱九功逼问过皇帝眼睛的近况,但粱九功并没有告诉他。他亲近胤礽,可皇帝更是他的主人,即便对于他的主人而言,发现粱九功与太子有私交的那一刻,他便已如同一个死人。
如今康熙无非是想告诉胤礽,只要他还是一日皇帝,天下人就只会听他的话,他是奴才们唯一的主子。可胤礽这些年来的挣扎,却并不是为了想做谁的主子。
听到康熙不屑的嗤笑,胤礽并不恼怒,他不急不徐地牵动嘴角,亲自掀起帘子走出这座层层环绕,密不透风,叫人觉得窒息的御帐布城,他将这些东西全都抛到脑后。
“是吗,这很好。”
天也高阔,风也清爽,月也明亮。
比起四十七年时刻意缓下步子来,就为等人来为太子求情,康熙这回料理的可谓是神速。
御驾第二天就返回京师,然后便是颁诏书,告太庙,把太子和他的妻妾们关进咸安宫。康熙不忘将十三这块吊太子的鱼饵一并关起来,至于其他实质参与过太子谋反一事的,托合齐挫骨扬灰,齐世武处以极刑,耿额等人也大多是处死,并非主谋又罪行较轻,供认不讳的,便将之流放。
康熙雷厉风行,毫无第一回废太子时食不下咽,日夜哽咽的愤懑与忧虑,用他自己的话说,便是谈笑处置而已。
自然也有那不怕吓,想要效仿上回故事的,欲再号一号皇帝的脉,博一个险中富贵。但这回但凡是为太子上奏求情的,个个严惩不贷,只脱了顶戴都算事轻,丢了性命才是事大。
康熙这样不容置喙的态度,纵然众人心中不免还有些疑虑惴惴,面上却也安分乖巧下来,朝堂上倒是气象一新,久违地叫康熙觉得如臂指使起来。
既然朝臣们听话了,三爷四爷这两个热灶便在康熙的控制下渐渐降温了。
“好在三爷能回去修书,你能关上园子务农。我倒是好奇,八爷又能给自己找出个什么活计来。”
太子的事情过了几个月,四爷便在圆明园里种了几个月地。宝月一面给回到棚里的四爷倒一碗凉茶,一面目光紧紧追随着还在田里窜来窜去的阿午,甫一见他栽到泥里就焦心不已,好在他身边的太监反应很快,立刻就拔萝卜似的一把将阿午提溜起来。
宝月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连忙给玛瑙使眼色要赏那机灵的小太监。神缓过来了后,这才朝四爷露出一个很谄媚的笑来,她显然只顾着瞧阿午去了,并未听清四爷方才的答话。
四爷没好气地赏她一个脑瓜蹦子,“慈母多败儿,男孩子哪有不摔摔打打的。热暑过了,他就该学骑马了,你要这样紧张,到时候可有你哭的。”
“他才四岁呢!”宝月大惊失色。
“你们南边这样算的?他如今都六岁了,当年二哥在这个年纪,可以在马上左右挽弓射一双兔子。”
在四爷看来这属实算不得过分,他很难理解宝月的反应,她阿玛也算是武将出身,她自己也不是不通骑射的深闺淑女。满族男儿五六岁才开始学习骑射已算是迟的了,若非是这两年事情一件接一件地不歇气,他早该带阿午去庄子上学骑射功夫了。
倒不是南方是这样算岁数的,宝月决定住口,虚岁虚岁,那到底是虚的呀,阿午真真切切还是个四岁的孩子呢,这样早就开始读四书五经也罢了。他这样小小一个,坐上比他不知高多少的马去,她怎能不担心他跌下来。
“对了,你派人给十三府上送些东西去,汗阿玛断了他的供给俸禄,他一大家子,只怕支应不来。”四爷叹了口气,打断了宝月的思索。
“我早叫人悄悄去送啦,等你想起这回事,黄花菜都凉了,”宝月不无得意地翘了翘尾巴,可想起十三爷的事心绪又很快低落下来,“十三福晋还怀着身孕呢,我虽也派了几个生养嬷嬷去,可进去的出不来,却不知道如今她好不好。”

四爷之所以能气定神闲地在家里种田,无非是他知道自己对康熙而言是有用的。
这次太子被废虽然叫朝堂上一时平稳下来,不久后却定然会重新冲破这层薄薄的冰面掀起滔天巨浪。诸位皇子间暗地里的争夺将会随着太子党的落幕转移到明面上来,比起主动的向康熙求,又何如叫皇帝亲自送到他手里来呢。
如今四爷只管闭门谢客,扬言自己是“天下第一闲人”,入宫除却向康熙问安,便是进献自己侍弄的作物。
大约是他前期功夫做的不错,在康熙那儿尚有一个颇为良好的印象,这些日子以来,康熙虽然如他所愿地把差事都除了,但待四爷也算和颜悦色。
迟迟醒悟过来,同样做出一副偃旗息鼓架势的八爷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在多疑的康熙看来,八爷这是憋着坏呢。
故而等他发现九爷暗地里在谋求年羹尧的妹妹时,康熙倒并不觉得出乎意料了。
这日他照例收下四爷进献上来的一小把青菜,仿佛一个被孝子哄得合不拢嘴的平凡老翁,甚至一一关心过四爷家中几个孩子。君臣父子间和乐融融地奏对完后,康熙不忘提醒一句,“也去瞧瞧你额娘,这几日天气酷热,你这个做儿子的也要多关心她的饮食才是。”
四爷几不可察地一皱眉,很快听话地低头应是,康熙即便是随口一句话也绝不是无的放矢,他心中仔细思量一番,却并未想到近来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康熙这回倒并不是像往常一样说什么云山雾罩的话叫他来猜,四爷的疑惑很快在德妃跟前得到了解答。他出了畅春园便一路往宫里去,这几年来康熙身边带的多是新进宫的贵人们或是南边来的小答应,娘娘们贵体雍容,等闲并不出宫。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十四住的近,有他时时来瞧我,你顾好自己的事便是了。”
四爷进去的时候十四正好也在里头,德妃见他满头大汗,在这酷暑天里顶着太阳一路疾驰到宫里来不免也有些心疼,只是话到了嘴里,意思却有些变了。
空气中一时凝滞,德妃的话出了口,表情也霎时僵住了,面上隐隐有几分悔意。
一旁引着四爷进来,又给他拿了椅子在德妃跟前坐下的周嬷嬷暗叹一声,德妃向来是最会做人的,凭谁来了都是温柔似水,春风拂面,却不知怎么在四爷面前总爱要强,心里再受用也难说一句软话。
她很快端了铜盆巾子上来,停在德妃和四爷中间,德妃纠结一番,到底顺着这个台阶下了,她脱下护甲,拿起巾子浸湿了,亲自伸手为四爷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德妃待他少有这样亲昵的举动,四爷颇不自在的低头,擦了两下后,眼见着这事儿岔过去了,德妃面上也不大自在,便主动把巾子接了过来。
“多谢额娘。”
听着他客气疏离的话,德妃心中滋味一时复杂难言,一旁的十四眼神在他们两个中转过几圈,有心要出来为额娘和哥哥解围。
“四哥这样急,我看一定是为了某位香草美人。”
见四爷皱起眉头,十四自觉好心地向他解释道,“四哥还不知道呢,你属下的旗人里有年羹尧这样出风头的人物,四哥也不想想法子名正言顺地扒拉到自己这儿来么,你不下手,八哥九哥可就要动手了。”
“你的书倒是没有白读。”四爷挑眉,意味不明地夸他一句。
屈原以香草美人自比,故而后世多有文人臣子以此暗喻,向君王表明心意。十四说的既是真有一位正在选秀的美人,自然也是指这位美人的哥哥,年羹尧。
“万岁前几日亦同我提过此事,”德妃凝眉一思,便接过话岔,“只说这姑娘亦是镶白旗人,问我是否见过那孩子,品貌如何。”
德妃轻觑四爷一眼,继续悠然开口道,“我搪塞过去了,想来是万岁不满意,要你给个准话呢。”
如今选秀尚未开始,德妃自然无从与那年氏见面,康熙明知故问,不过是要透个意思出来罢了。
十四那一双围观哥哥八卦的眼睛又开始滴溜溜地转,他见四爷神色平静,并无欣然受之的意思,便调笑着开口道,“四哥顾及什么呢,总不会是......啊!”
他话音未落,便被四爷狠狠踩了一脚,锋利的眼刀也跟着飞来,两相夹击之下,再多的话也被他憋回肚子里了。德妃懒得看他们的眉眼官司,十四不说,难道她就不知道了?
不过是男女之间的情意再深,也早晚有回还的一天,老四同她本就不是寻常母子,她何苦去做这个恶人。
“这事儿子知道了,”四爷抿一抿唇,“辛苦额娘为我转圜,下回汗阿玛再问,您只说我并无不愿就是。”
德妃细眉一扬,倒不必说早晚,这不就是了么。
京城里的风闻消息向来很快,但在民间能听到的消息,往往却都是一些人希望人家听到的。不知是谁把这事很快传了出去,眨眼便像柳絮一样的散开,选秀是下个月的事,可这月里宝月出去交际,便能从边边角角里听到传言,仿佛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一般。
四爷如今闭门造车,宝月自然也相应地减少了应酬往来,只是这回推辞不得,才勉强出来一回,谁料以来就是这样一个大惊喜。宝月撑着笑脸应付完夫人们,上了马车才松开脸上紧绷的笑,她深吸一口气,连喝了三盏败火的茶,这才勉强心平气和的回到了圆明园里。
从前四爷那样信誓旦旦地,她便且先听听他怎么说,总不至于堂堂雍亲王的消息,还不若后宅门子里的妇人之间传的快些。
“你也听说了,那很好。”
四爷倒是潇洒自在,见宝月快步走来,袖子都灌满了风,还有尚闲心护着阿午去够池塘边生嫩的莲蓬。
宝月听了他这不疾不徐的话倒是心神一定,她向四爷投去一个狐疑的目光,试探着开口问道,“你是故意的?”
“你能听到,老八他们自然也该知道了,”四爷一笑,并不否认,“你下回再遇到年羹尧的夫人,可千万拿出一点亲王侧妃的款来。”
他放下揪下一支莲蓬的阿午,一边牵着他,一边伸手,“最好逼得他们和老八联起手来才好。”
宝月将信将疑地把手递给他,“八爷他们也有意拉拢年羹尧,你就真把年羹尧推到他们那儿去?”
四爷紧握住宝月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牵着她往房里去,“我不过是要激起老八他们的决心罢了,他们使法子叫汗阿玛遂了他们的愿也好,不遂也罢,两个皇子相夺,这等奇货可居,汗阿玛便少不得要多考虑一番。”
他气定神闲地继续道,“甭管是哪个旗的,到底都是汗阿玛的奴才,年羹尧要真张狂到投了老八,那往后在汗阿玛这儿的路也就断了。”
一个路子断了的人,别说是二品,就是一品他也犯不着去结交拉拢。
“可你向来是标榜自己无甚野心的。”这岂不是有违他辛苦打造出来的人设?
“我若当真什么都不为所动,毫无此心,汗阿玛才要担心了。”
若真有人在康熙面前表现的对财色名利无一心动,康熙可不会觉得这人当真是四大皆空,只会觉得他在图谋更大的东西罢了。他只需要露出一点意思让康熙放心,却不是最进取的,不叫康熙觉得威胁即可,有一点野心,有用,但却还算听话。
他们回到房里,嬷嬷带阿午去洗手,换下在池塘边弄脏的衣裳,宝月便也坐到镜子前卸去为了出门穿戴的头面首饰。
玛瑙他们打了水来,滴进几滴花露,为她将紧紧盘起的头发松开,又用沾湿的梳子将她的头发一缕一缕顺开。宝月紧绷的头皮可算放松下来,她凑近镜子细细观察自己的发际线,总觉得比从前后移了那么一毫米。
“该不会头发越来越少罢。”她暗自嘀咕道。
“额头高才是福气,有什么不好?”
四爷隐含笑意,乍然出声,玛瑙他们已经悄无声息的退下了,眼下捧着她头发的,不是别人,正是四爷。
宝月惊讶地回过头来,他在宝月的肩膀上稍稍使力,以防这一大捧墨色的绸缎随着她的动作从他手中溜走。
“我倒觉得你的头发也太厚了,难怪夏天你总说热。”
随着四爷的动作越来越娴熟,他活动活动有些僵住的手腕,一叹气,不无感叹道。
“我倒宁可热些,也不想凉快。”
宝月回想起从前读书的时候,为了那些晦涩难懂的公式字母掉下的一大把头发,就万分庆幸的感叹道。
她还在沉浸在回忆里时,四爷已将她的头发理顺了,沉水香悄无声息地将她笼罩,贴紧的身后传来阵阵热意。
宝月陷在他的怀中,被他捏住下巴,动弹不得地注视着眼前的镜子,他们的目光在镜中避无可避地交汇在一起。四爷的指尖拂过她脸颊漫开的胭脂玉色,在她一个劲儿后缩的羞怯目光中缓缓贴上她的鬓角,含住她那一只红豆似的赤珠耳环。
秾艳的海棠花霎时爬满了她的脸颊,并肆意地向下蔓延而去。
他这样小意温柔地为她打理头发,难道不应该得到一些奖赏?
“这样热的天气,”他的指尖挑开锦缎,“真是可怜我的玉娘在外头奔波。”
回了家里,便也凉快些罢,四爷紧紧将宝月禁锢在怀中,一池春水轻轻抖动起来,两片柔软的温热碰上她的后颈,带出一道战栗。
“冷?”
他明知故问,见宝月不答,偏要愈发过分。
“不,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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