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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这宅斗文炮灰我罩了(伴树花开)


嘴被捂住,卫含章说不出话,只能瞪着眼睛望着他,见他目光冰冷,神情狠厉的模样,非但不害怕,心底反倒升起几分快意。
就该这样才公平,凭什么让她一个人那么难受。
两人对视几息,萧君湛松开手,道:“想好了再说。”
卫含章垂下头,一声不吭。
觉得自己这么故意气人确实挺没意思的。
“说话!”久不见答话,已经脑补一圈的男人伸手抬起她下巴,脸色发青的问:“是顾昀然还是陈子戍?”
“你别这样!”卫含章被他这神态唬了一跳,下意识想认怂,可一想到他都夜召她表姐入帐伺候了,认怂的话顿时就收了回去。
甚至连他凑近的气息都感到十分膈应,不断挣扎,试图躲开下巴上的那只手。
萧君湛哪里能容她逃脱,指骨紧了又紧,死死掐住她的下颌,眼神冰冷的注视。
多好看的姑娘,哪哪儿都照着他的心意长的,骄纵肆意的小性子都无不让他欢喜,出现在他面前的第一眼,他便打定主意要将人收入怀中,妥善呵护。
可这会儿,怒极而起的毁灭欲几乎快要抑制不住,他喉结咽了咽,哑声道:“你们在山洞那晚,都做了什么?”
明明那天之前,她都不曾对陈子戍动情。
所以,那天、那晚,除了互相包扎伤口外,他们还发生了什么。
她说的到底是气话,还是真的。
指腹碾过被吻红的唇瓣,力道之重叫她疼的直吸气,下巴上的手还跟铁钳一样,越来越紧。
死活挣不开,卫含章握住他的手指,咬牙回敬:“你不是知道吗?”
你不是知道吗……
萧君湛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彻底崩断,双目赤红将她摁倒在榻上:“我该知道什么?”
“嗯?”他扯开她的衣襟,探手入内:“跟我说说,我都该知道什么?”
掌下是少女软玉般的肌肤,他力道从未有过的重。
听见身下姑娘吃痛的闷哼声,他红着眼笑道:“给你什么,你受着就好。”

第247章
衣襟内的手肆意游走,卫含章不断挣扎间,扯到手臂尚未愈合的伤口,她疼的终于落下泪来,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萧伯谦,你混蛋。”
她从未这么哭过,完全不在意仪态,脂粉未施的脸上全是泪痕,眼睑和鼻头都红彤彤的,哭的可怜极了。
身上发狠的男人不知何时停下动作,衣襟里的手抽出来,扯下她右臂的衣裳,细细端详了会,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别哭了。”
卫含章哭的直抽气,嘴里却没停:“你混蛋!”
“我混蛋?”萧君湛低头重重吻上她的唇,封住这些让人心软的泣音,吻到最后几乎要失控才松口,望着可怜兮兮只能任他施为的姑娘,哑声质问:“我能有你混蛋?你移情他人时,怎么不想想自己有多混蛋?”
“你只知道欺负我,我为什么不能移情他人!”卫含章哭着瞪他:“萧伯谦,我讨厌你这样。”
少女眼底发红,似抱怨似委屈,萧君湛看着她的眼睛,修长的指骨缓缓从她下颌骨一寸寸往下,“只知道欺负你?你知道什么叫欺负吗?”
他目光追随指骨而去,去瞧底下姑娘衣襟散开的身子,慢条斯理地扯开最后一层衣带,手掌毫不犹豫覆上颤颤巍巍的雪山,卫含章僵了一瞬,眼泪流的更凶。
跟刚刚的嚎啕大哭不同,她这会儿是抽抽噎噎的哭鼻子,活像是受了委屈却没办法报复回来的小朋友。
他的力道比刚刚轻了很多,唇落到她哭红的眼睛上,尝到咸涩的泪意,微微一顿后,轻轻道:“哭什么?真这么疼?”
可他明明很注意分寸。
她没有说话,像是哭的没了力气推拒,红彤彤的眼睛微微阖着,抽泣。
萧君湛眉头微蹙,怀疑自己真下了狠手,垂下眼一点一点在她光裸的上半身巡视。
目光最后落在她的下巴上,那儿有一枚清晰的指印。
他静静的看了许久,手腕下意识抬起想去给她揉揉,可最后也只是从她身上起来。
卫含章感觉自己终于能喘上气,急忙坐起身,伸臂挡住自己胸口,往角落里缩去。
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
他明明从来没有想过吓她的。
可她就是被他吓到了。
萧君湛满心冰凉,呆站许久,转身走出营帐。
等人一走,榻上的姑娘才卸下防备,肩背放松下来的瞬间,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好疼啊。
被他揉的地方很疼,眼睛哭的很疼,五脏六腑都疼。
最疼的还是心口。
他怎么能这么欺负她呢。
他怎么能真的召她表姐入帐伺候呢。
亲了江知雪,还来亲她。
卫含章吸了吸鼻子,抬手给自己擦眼泪。
…………
逐鹿台上,群臣欢宴。
勇猛的将士们轮番表演骑射摔跤,十八般武艺齐上阵。
此时擂台中间一青年正在舞剑,群臣们自顾自聊天谈笑,时不时畅饮几杯,极少有人去看,忽然一阵激昂的琴声,配合着鼓点响起,众人下意识顺着琴音的方向去看。
一位身穿蓝白织锦斗篷的姑娘,端坐于女眷之间,素手拨弄瑶琴,宽口衣袖上朵朵海棠开的奢靡,衬的纤细的手指愈发白润透亮,满头青丝挽了个飞云髻,唇红齿白,眉眼如玉,在秋风瑟瑟的围场,一时之间竟有惊为天人之感。
——不知是谁家贵女竟然手扶瑶琴,在这等场面大胆献艺。
几名离的近些的臣子不禁暗忖。
果然殿下近日同卫氏女不睦的事儿,有心些的都瞧出端倪了啊。
这是谁家动作如此快,在围场便将家中女郎推来献伎了。
他们怎么没想到呢!
多好的机会啊,等秋猎结束,再想在殿下面前露脸那可就难了。
上首坐着的萧君湛,一晚上都心不在焉,臣子们敬酒倒是来者不拒的喝了,原本正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琴音响起时,他抬眼朝下方看了过去……
卫含章抱着膝盖坐在榻上,听着外头的声音。
逐鹿台上,这会儿想必是热闹极了。
“姑娘,”绿珠端着药进来,看见桌上几乎没动的膳,苦着脸道:“您再如何,也不该跟自个儿身子过不去啊。”
“您不是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任谁也不值得您糟践自己吗?”
就连同顾家郎君退亲,她家姑娘都未如此伤神过。
正放空自己不知在想什么的卫含章闻言,眼睫微微一动,她嗅到苦涩的药味,歪着头道:“绿珠你误会了,我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呢。”
她只是没有胃口罢了。
谁也不值得她罔顾自己。
她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起身道:“为我更衣,咱们出去走走。”
这几日,天天待在这里,都要闷坏了。
绿珠欢喜的应了声,“外头风大,姑娘得包严实了。”
逐鹿台上。
萧君湛目光扫过抚琴女郎,神情清淡,让人瞧不出端倪。
恰好此时一曲结束,酒热正酣的宴席间,有人笑道:“不知这是谁家贵女,琴技倒是颇为高超。”
臣工中,勇毅侯徐徐站起,同四周拱手客气道:“不敢当,不敢当,家中小女自幼寄养于江南云州外祖家,少时习琴,不过略有小成,让各位见笑了。”
席间静了一静。
又是寄养在江南长大的侯府贵女。
谁不知道未来太子妃,就是在江南徐州长大。
这也太巧了些。
有同勇毅侯交好的臣工,笑着摇头道:“原来何兄家中还藏了这么一颗明珠,鲜少有姑娘家将入军曲弹得如此气壮,你做爹爹岂能如此妄自菲薄。”
勇毅侯连连摆手:“小女骄纵,万万不可捧杀。”
“这怎么是捧杀,不如咱们请行家平判一二,”那臣工笑着朝上方太子拜道:“殿下精通琴艺,这首疾行曲您觉得如何?”
一来一往间,话头递到了太子这儿,席间众人神情各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不就是双簧吗?
偏偏今夜君臣同乐,酒宴上,这种伎俩也算心照不宣。
殿下若瞧上了,万事都好。
瞧不上……那也无伤大雅。
所有人都静待高台上太子的反应。
毕竟勇毅侯献女成功与否,也关系到他们自家的打算。

台下篝火照不到的阴暗角落,卫含章身披斗篷静静站着。
斗篷的帽子遮了大半个头,光线昏暗,周围没人认出她。
而她也不知道自己站这儿是在等什么。
秋风将周围的嘈杂不断送入耳内。
她看见高台之上的男人轻轻颔首,淡淡地赞了一句:“弹得不错。”
此言一出,周遭群臣内心各有不同。
或懊恼、或惊疑、或艳羡。
勇毅侯更是难掩喜色,急忙对着女儿道:“还不快谢过殿下。”
抚琴姑娘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怯,婀娜身姿轻移到中间,盈盈一拜:“臣女何莲儿多谢殿下夸奖。”
萧君湛手持酒杯,微垂着眸子看向仪态万千的女郎,道:“继续。”
何莲儿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满脸娇羞福身应诺。
琴声再度响起,只是这次不再是气势雄壮的入军曲,而是情意绵绵的江南小调。
卫含章长在江南,也学过琴艺,听得出这是江南有名的烟云调,多为男子追求女子时所奏。
这位何姑娘琴技不凡,素手拨弄琴弦的指法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就算不知曲名的,也能在悠扬的琴声中,听出少女的羞怯与爱慕。
……谁见了不赞一句郎情妾意。
男子风流不是错,美人本就该配英雄。
更何况是当今太子,未来的皇帝陛下。
卫含章站在冷风中听了会琴音,缓缓转身,见婢女担忧的眼神,微微笑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待会儿。”
高台上的男人似有所感,眉头微蹙朝下方望去,无所获后收回视线,举杯淡淡道:“她如何了?”
侍立在侧的宁海迅速反应过来这问的是谁,谨慎道:“您离开之后,卫姑娘哭了小半个时辰,晚上该用的药,方才送了过去,应当是喝下准备休息了。”
哭了小半个时辰……
萧君湛顿了一瞬,眼前全是小姑娘哭到红肿的眼睛,没人去哄,只能委屈巴巴的入睡。
他试图按下满腔的心疼,可最终还是认命般放下酒杯起身,大步下了逐鹿台。
……怎么就这么能哭,他以为自己走了,她会开心的。
悠扬奏响的琴音乱了几拍。
抚琴的何莲儿看着那位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走近,呼吸都下意识屏住。
群臣目光各有异色,浮想翩翩间,萧君湛脚步越过她,停也没停的离开。
就连余光都没有垂怜一眼。
宁海暗自感慨。
果然,除了对着那位时,他家殿下依旧还是从前的殿下。
不近女色,淡薄无欲。
女眷席中,江知雪也不自觉悄悄松口气。
她就说,那位眼高于顶的太子殿下,哪里能瞧上这种微末伎俩。
那人满心满眼,恐怕都放不下旁人了。
…………
理所当然的,主仆二人踩了个空,卫含章不在帐内。
绿珠道:“姑娘说营帐待的闷了,想自个儿走走。”
萧君湛看着空荡荡的营帐,道:“她下巴上药了吗?”
绿珠垂眸掩下不忿:“……上了的。”
萧君湛看她一眼,“晚膳呢,可有好好用?”
“用了几口,便道没有胃口。”绿珠抿了抿唇,忽然跪地道:“奴婢伺候姑娘多年,头一次见她哭的这般伤心,方才逐鹿台上,您……”
“你们去了逐鹿台?”萧君湛眉头微蹙,“她又哭了?”
“没哭,”绿珠缓缓摇头:“但奴婢知道,姑娘难受。”
闻言,萧君湛一怔,呆站原地许久,掀开帘帐走了出去。
卫含章这会儿在哪呢?
她在行营不远处的小溪边。
抱着膝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听着潺潺流水声。
远处灯火通明,而这边昏暗无光,没人会留意。
可就连这个地方都有人跟她抢。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卫含章眼睫颤了颤,捧着脸的双手放下,换成交迭在膝盖上的姿势,再将下巴搁在上头。
一眼瞧过去只让人觉得温柔恬静,乖顺可爱。
顾昀然从来没想过,这两个词会出现在他的小青梅身上。
他立在原地,深吸了口气,“夜里风大,你伤好了吗,一个人出来不怕受凉?”
他贸然出声,卫含章也没有惊讶,从小一起长大,这人的脚步声不要想能骗过她。
可她不想说话,便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顾昀然等了会,想到这两日听到的流言,抬步走到她面前,轻声道:“是不是心情不好?”
卫含章垂着眼,嗯了声:“确实不好。”
盈盈月色下,她面容模糊不清,但沙哑的声音却瞒不了人。
顾昀然面色一变,在她面前蹲下,可背着光,依旧看不清她的面容。
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
“你别待在这儿了,”他蹲在面前,卫含章垂眼正好能看见他,道:“我们身份尴尬,不好独处的。”
少年巍然不动,轻轻道:“你变了好多。”
那么骄纵肆意的姑娘,竟然会谨慎至此。
卫含章鼻头一酸,差点又要哭出来。
她忍了许久,才道:“是我们都变了,顾昀然,你过的好吗?”
话音刚落,她便反应过来。
瞧她问的什么话。
妻子刚刚亡故,就算再没感情,但他成为了鳏夫,又怎么能称得上好。
顾昀然完全不介意,闻言只道:“你知道齐玉筱下葬那日,长公主对我说了什么吗?”
卫含章歪着脖子看他,“什么?”
“她告诉我,当日之所以逼着我家上门提亲,是因为有人授意,”他声音低沉,“甚至婚期这么紧急,定在一个月内,也是那人发话决定的。”
“冉冉你说,谁能逼迫的了长公主急匆匆将女儿嫁了。”
这还用她说吗?
卫含章垂眸静默不语。
等了一会儿,顾昀然道:“我们本来……”
“我们本来也不会有结果,”她开口打断:“成仪郡主看上了你,长公主对她百依百顺,而你还有你们顾家没办法拒绝长公主,就算他不发话,你最后还是会娶齐玉筱,只是或早或晚罢了。”
顾昀然浑身一僵。
她说的没错,他位卑言轻,齐玉筱坚持要嫁,他只能娶。
他苦笑了声:“这些时日,我时常想,若我们一直在徐州该多好。”

第249章
“也不会好的,就算我嫁给你,我们也不会一直好的。”宁静的夜色下,卫含章吐字清晰:“现在的你被迫娶了她人,所以对我的情意愈发浓烈,可若是顺利娶了我,也不见得会有多珍视。”
闻言,顾昀然沉默了许久,再次开口时,嗓音微涩:“是我的错,你怎么想我都是我活该。”
在他得知她被封为太子妃时,他就能理解为什么两个通房她会如此介意了。
刀子不割自己身上是不会痛的。
当时的他只觉得她小题大做,过后才懂得痛悔。
“可是,他将你谋算了去,就应该好好待你,”想到方才逐鹿台上的一幕,他压抑道:“冉冉,他能做到你的那些要求吗?”
“……我不知道,”卫含章眼睫微颤,下巴轻轻抬起,语调空灵:“顾昀然,我现在好难过啊。”
她似乎有些疑惑:“比你收两个通房的时候还难过。”
“……对不起,”顾昀然心间骤痛,顾不得什么,继续解释:“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从没想过要你难过的,也真的没有碰过她们。”
这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但卫含章看出他的执念,还是认真道:“好,我现在相信你了,但当时真的没办法不那么想你,”
“如果我们成亲,我会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你知道的,我并不是大方的人,所以顾昀然,我们走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男人又没有守宫砂,他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既然选择瞒着她收下两个通房,她对他的信任已经土崩瓦解,又拿什么去相信他没碰她们呢。
从他收下通房开始,他们就是注定有隔阂,想破局太难了。
“那他呢?”夜色下,半蹲在地的少年眼睫微湿,声音轻颤:“他要是有其他人,你怎么办?”
她这么难过,哭的嗓音沙哑,伤口还没好,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儿。
而那个人,此刻端坐高台之上,静赏美人献艺,只需要微微颔首,天下美色都能尽收怀中。
顾昀然心疼的心尖酸痛,卫含章却轻轻摇头:“什么怎么办,我哪里有那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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