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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鹤归汀(野蓝树)


他只为了,可以得到她给予的那一星半点的甜头。
给他亲,给他咬,帮他解决他桀骜又遽烈的欲。
就可以换取他,为她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刚才到底在委屈什么,嗯?告诉我。”
礼汀又被他弄得脖颈和锁骨上遍布吻痕,在他怀里软着流汗,又被人埋头带走汗水。
她咬着下唇,讲了翡姗和她的那个赌约。
她一边说,他就坏心眼地亲她。
她刚叙述了几个字,就被人打断。
小猫真的好烦好烦,讨厌死啦。
但给人亲,倒是迎合得非常快。
他没亲,她就不讲了,断句等他。
一个坏,一个也坏。
坏到真成了当时所谓同谋的坏。
导致一件事,她讲得断断续续。
终于努力地陈述完整件事。
她被他亲得身体虚浮,又娇气地小声抱怨着:“我以为你会选择那天,我们一起喝过的酒。可你却选了伏特加,讨厌你讨厌讨厌!”
随后,她就被他从半依偎的状态,强制意味十足地抱在怀里。
“小乖,陪我去和陈浩京当面对峙。”
“对峙什么呀。”
“选的酒,你想知道我选择的酒是什么吗?”
“不是伏特加吗。”
“嗯。”
“是什么?”
“如果我选的和你选的一样,今晚淋酒奖励我吗。”
他问完,咬字很轻又很慢地说:“我很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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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ls唯一的优点,就是她的主角都长嘴。——来自树·断更忏悔版

他揉了揉她散乱的长发,被她用牙齿咬舐后的手指有点潮。
两人之间的氛围变成月下波光粼粼的湖,连飞虫惊鸣的扰乱,也觉得是亵渎。
她好软好乖地被他抱在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摆。
“我走的这几天,想我吗。”
礼汀安心地贴着他,有点虚脱地回应他,我很想你。
她被人从后面扶起来,刚才被他咬到刺疼的脖颈也痒得难受,他贴着腰的地方变得滚烫带欲。
“想你。”
撕扯了几次他作恶的手指,但体型差太大了,她完全只能任由摆布。
热气一阵阵撩着她的耳垂。
很快她眼神就涣散了,痉挛着抓紧他的臂弯,什么思考的能力都丧失了。
江衍鹤鼻音闹得她浑身发颤,他不依不饶地吃醋质询:“汀汀的身体怎么这么离不开男人啊。”
“明明是你...太可恶了...”她小幅度摇着头辩解道:“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要找谢策清陪你?”
他声线很哑,礼汀却莫名听出来。
那人似乎吃醋了。
小猫笑了笑。
她打算多吊他一会儿,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抬高了尾音告诉他:“如果担心我被别人抢走的话,就守好我,别离开我一秒哦。”
那人狭长眼尾微眯,揪住她肩膀的手指很用力又急不可待地摩挲着。
片刻后,缓缓上划,抵住她脖颈的脉搏,她一讲话,就会带动他指腹的微震动。
“他们抢不走。”他说:“你的命都是我的。”
礼汀没有接话,她只是伸手,反过来把男人揽紧,到自己的怀里。
手指穿过他的黑发,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着,说乖狗狗。
她怎么叫他,他都不恼,还有点怨,很哑地说:“刚才在谢策清面前,你怎么不这样?”
她的心简直要化成一汪水。
刚才那么多女生,还有翡姗和陈浩京。
他明明都没把谢策清放在眼里,脑袋里却为她和谢策清一起呆了一段时间,吃醋得快疯掉。
“要出去吗?”
“嗯。”
“还委屈吗?我带你去找陈浩京对峙。”
“我不想去找他。”小猫仰脸看他:“除非你请我吃草莓冰淇淋。”
江衍鹤的心跳都放柔了很多。
他知道眼前的人,和这个世界除了他以外没有其他羁绊了。她只有他。
可是他的小猫,连原谅好轻易。
明明误会了他选了别的酒,被他抱在怀里亲着就不闹脾气了。
她呀,是真的把这个世界全部的爱和信赖都给了他。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做得还不够好,应该再好一点,更用力地宠溺她,给她更多的爱,弥补她的亲情和友情的失衡。
这种情绪来的遽烈,对她的占有欲也越发病态。
的确把她困在科莫湖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小乖也自得其乐地学习,用食材熬药膳羹,坐在花园里玩秋千。
她驻在他的心底,他一个反应是心疼,心疼这个世界给她的太少了。
私有她的时间,莫名令人愉悦。
江衍鹤在心里恶劣地兴奋于,她满足自己占有欲的极端。
心间却长出了很绵密的刺,这么脆弱苍白的人,如果真变成雪融化在他手上,应该怎么办。
“现在太阳还是好大。”
“我们从阴凉的地方过去吧。”
江衍鹤抱着她,穿过颜色绮丽的房屋。
房间外热气薰人。
阴凉的走廊里,挂着梵高和莫莱的小框翻印画。
她伏在他的肩头,恋人神情淡淡,黑色碎发勾勒出眉峰轮廓,脖颈的冷白皮肤上隐约有汗水,像冷露覆于玉石之上。
“这幅《吉微尼的花园》好像我们家的花呀。”礼汀示意他快看。
他含笑侧头望去,凝视她手指的方向,墙上画像里草木疯长,小小的花骨朵盛开在绿意中。
“还有这个《郁金香花田和风车》,你记不记得,我生日的时候,我们还在这种田野路上骑自行车。”
“这副《昂蒂布的城堡》好像我们在撒丁岛的别墅。”
《夏天的维特尼》和每天晚风中,我们走过的湖边风景特别相似。
“嗯。你喜欢的话,我再拍下几幅莫奈给你。”
“我在意的不是这些名画。”小猫细碎地吻他的耳廓,吻他洁净如冰的侧颈。
“哥哥,你说和莫奈同时代那些平鉴画的人,他们是以什么为基准,判断这些画的价值呀。”
礼汀伏在他肩头,黏糊糊地说:“依我看呀,和你看的每一天的湖面,天上的云卷云舒,被他画到了,所以才显得格外珍贵。就像我在你的酒窖里看墙面挂的伊斯坦布尔街头,对我来说,那就是一副无可替代的画。”
“其实生日你送我画的时候,我真的感动哭了好久好久。那副春日花园的珍贵程度,在我的心里,比不上你用心陪我过春天。我想那些看完电影去圣地巡礼的人也是这样,景色年复一年地在这里,就是爱情所给予的化学反应,让一切美好起来。”
两人穿行过一处廊桥。
盛夏的风从两人之间穿行而过。
他耐心听她说话,陪她在街边买完冷饮。
江衍鹤手指卷着她发尾玩。
她在旁边小口地舔着一个草莓甜筒。
“哥哥,我好爱你,从吉唯尼的花园到昂蒂布的城堡,每一个地点,都能让我想起你。你也许会问我,为什么刚刚我那么轻松地就和你解除误会。因为你已经在我的生命里无处不在了,我可能会和你闹脾气,但是没有任何人能拆散我们。”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大海也燃烧不熄的烈烈火星,她可以在其中溺毙,也可以在里面永生。
怎么可能再吃醋他会爱别人。
“夏天快结束了。”
“你去哪我就去哪,我愿意陪你待在任何地方。”
“我也不放心离开你。”他睫毛下阴影密密匝匝:“怎么我一走,我的汀汀就会被别人欺负啊。”
“那就永远不要分开好了,永远。”
礼汀把下颌搭在他的膝盖上,很乖地仰脸看他:“好不好。”
“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得到别人的祝福。”
江衍鹤唇角弯弯,背后湛蓝天幕卷云逸散。
他手上有一串簇新的钥匙。
“这个给你,猜猜看是哪栋房子。”
“这串钥匙怎么有点熟悉。”礼汀眨着眼睛思索道:“你把什么地方买下来了呀。”
他没说话,垂着眼安静凝视了她一会,良久才动唇:“宝宝,你知道的。别怕,如果很感到难过的话,我做你的镇痛剂。”
礼汀先是一愣,忽然响起来了什么,然后起身重重地扑进了他的怀里。
今天是八月的最后的一天,也是国内的七夕节。
在异国湛蓝色的夏天,他把尘封了十三年的旧梦,轻柔地递给她。
拾起她少女时代的疼痛和破碎,一点点修补完整。
礼汀知道,哥哥递给她的这串钥匙,是他把她童年时代居住的那栋半山海景别墅,买下来了。
他要修好她的旧梦,让她从根源上不再害怕水。
他要穿过繁星飞抵她的心里,解除掉旧日的封印。
他要修好她被困在人生低洼时期的黑暗部分,让她重获光明。
从教会她游泳,到彻底爱上这个水资源覆盖70.8%的星球。
他们从雪山上,到日本,到荷兰,到意大利。
现在要回到她一直逃避的地方。
回到妈妈去世的地方。
他做她的镇痛剂,帮她解决灵魂最疼痛难禁的一道伤疤了。
“小乖在和我睡觉的时候,经常会说着妈妈不要,然后陷入梦魇。”
他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你以后有我陪在你身边了,再也不要害怕了,好不好。”
礼汀怯怯地捏住他的衣领。
好糟糕,小爱哭鬼的眼睛又开始涩了。
“嗯。”
多年前那些浑浑噩噩的,不愿意再次回想的溽暑天。
逐渐更替成,他身后蔚蓝的夏日晴空。
那个被爸爸礼至宸夺走,不属于自己的别墅。
江衍鹤买回来送给她了。
那些哭泣的,破碎的,没办法再回想起来的场景。
他答应下来,要帮她修补完整,把缺憾的少女时代一一填满。
钥匙上,挂着一颗小小的招财猫铃铛。
两人眼前,湖面闪烁着粼粼的波光,远处的山峦下有一缕一缕的流霭,被太阳染成浅粉色。
“招财猫。”
“嗯,就是梁叔车上的挂饰。”
“你看,我最大的伤疤也在这上面,这串钥匙是链接起我们两个人的纽带。”
他亲了一下她唇角的冰淇淋粉色奶油,声音比湖上细碎的涟漪还要轻柔:“那我们一言为定,你害怕的时候,就摇响手里的铃铛。哪怕过去我把这个当成我的梦魇,只要和你有关,就能让我充满力量。答应我,可以吗。”
女生扑棱着眼睫,很乖地对他点头:“梁叔一定期望我们好好的,妈妈也是。”
她把细白的手指,五指交扣着和他的手指贴合,细声说:“我看别人说,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游戏场,要好好完成主线,不要沉溺和npc的感情互动。我想,如果没有你,我一定是一个一辈子在新手村打转的小女孩,因为你一路陪我走过来,所以崎岖坎坷我都不怕了,因为呀,我的鸟鸟公主,在等我把旗降下来,去城堡娶他。”
江衍鹤把她抱起来,很虔诚地垂眼吻她的额头。
“汀汀来的好晚,我快等不及了。”
他用一种缴械投降的语气:“你听过《离魂计》吗?被阻碍不能和恋人见一面,于是赴死,魂魄都要找他。”
“知君深情不易,思将杀身奉报,是以亡命来奔。”
“不许胡说。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她黑发长发浮上雪白背脊,递上嫣红的唇给他,唇舌间还有草莓奶油甜腻的香:“给你亲。”
翡姗摔了一切能看见的玻璃杯,赶走了她的所有朋友,和陈浩京大吵了一架。
陈浩京依然不温不火地和她说,没关系,又不是最终结果,你和J一定有可能的。
“我再也不想活在虚假的谎言中了。”她看着满地伏特加,几乎崩溃地抓了抓头发:“陈浩京,现在令我羞恼的不是J真的不会选我,而是你每天无底线,毫无愧疚心理地和我说谎。”
“是,这几年我一直日思夜想,祈祷他和我在一起,为他日日祷告,没办法祝福他和别的女人恩爱。”
翡姗眼睛通红:“可是你呢,你长久以来一直让我活在幻想中。我听说他的浪荡传闻,你就和我说他在逢场作戏。他深夜在礁石上和我妈妈对话,你哄我说他希冀解决完所有事以后娶我。但凡你稍微刺破我一点点真相,我也不会像今天一样从,成为一场笑话。”
“你不会成为笑话的。”
陈浩京说:“以后一定还有机会。”
“啪!”
“我不要你创造的机会!”
翡姗说完,抬手给了他一耳光:“陈浩京,我告诉你,你被解雇了。当初不知道,你为什么来当我的家庭教师,如果你只是父亲请来维持我生活假象的,以后你不必再出现了!”
翡姗毫不手软,打完以后,她自己的手指也微微发麻。
今天被现实狠狠地教做人。
她心中的愤懑,不吐不快,而知晓一切的陈浩京,是她唯一的发泄渠道。
翡姗打完就摔门离开。
被打的男人,怔忪地被遗弃在满地酒瓶碎片里。
陈浩京曾经看过江衍鹤手腕的丝带,明明知道他有心上人。
可是在时间的推移里。
他越来越笃定,翡姗和江衍鹤才是真正的一对。
他曾经对翡姗有过欲念的,都在推移的不可亵渎和自卑里,逐渐把她推给了别人。
事实上,他不是没听过江衍鹤把Phallus囚禁起来的传闻的。
但是他存在着更阴暗的心思。
如果Phallus没有回来,他还有机会照顾翡姗。
一旦Phallus回来,要把翡姗联姻嫁人,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更何况。
他希望江衍鹤和Phallus的关系再僵化一点,这样就没人和他争抢翡姗了。
翡姗和指挥员里的迪拜男生做.爱的时候。
其实他在隔壁酒店房间,偷听着她的声音抚慰自己。
事后他回想起来,却非常愤怒,哪怕这个男生的父亲是驻意大使,他也觉得配不上翡姗分毫。
他深深地迷恋着翡姗,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还要维持一副长辈的尊严,戴好面具生活。
翡姗离开以后,陈浩京呆滞地站在原地,很久很久。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是江衍鹤。
那个人进来了,他怀里还抱着他的小情人。
但是现在对方已经睡着了。
黑发掩住雪白小脸,眼睛眯成一条安稳的缝隙,光洁莹白的小腿搭在他的臂弯以外。
吻痕延伸至衣料内部,激烈又暧昧的模样。
“和她和好了?恭喜你。”
陈浩京苦涩地别过头,扫视了一眼地板上肆虐的碎玻璃片,随即揉了揉眉心:“我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我以为你继承了老师的野心。”
那人半张脸在玻璃碎片反射的寒光中,宛如神祇乍现,浑身有光晕。
“我哪有什么野心。”陈浩京自嘲了苦笑:“我本来也是他的一颗弃子。那年他放火烧养老院的时候,我刚毕业,在公证处做一些助理的活。我为了能晋升,帮他遮掩罪证。不想他以此对我威逼利诱,我承诺说他有需要的话,我一定帮他。在他失踪以前,他吩咐我照顾好他的妻女,所以我就从港岛来了意大利。”
江衍鹤并没有显示出,丝毫意料之外的意思。
他深切地知道应该在人最脆弱的时候攻心。
预留他和翡姗的决裂时间,果然是恰到好处。
如果换成平时,陈浩京嘴里可是半句话也套不出来。
而现在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松掌握了眼前人的动机。
“被解雇后,你打算去哪?”江衍鹤站定在他面前,本来浸在光里。
靠近后,他的身影凌冽又清晰,微有些怜悯地俯视陈浩京的狼狈模样:“你还打算继续没骨头地,待在翡姗身边吗?”
“江少你永远都不可能,真正信任Phallus手下的人吧,也不可能招安我。”
陈浩京咬紧牙关:“现在如果单纯是来羞辱我的,就大可不必了。”
“我从叶泽泷家离开的时候,对方以你们共同的名义,送给我了叶家传家的小刀。”
江衍鹤抬起漆黑的眼睫:“我本来把这把刀送给我女朋友的,但我占有欲太强了,现在我没办法接受她使用别人的东西。她身体的每一寸包括使用的工具,都必须为我所有,所以这把刀——”
他修长手指微微摩挲着上面竹叶细纹的家纹标志:“拿去,帮我还给叶家。”
刀刃在冷白手指上翻飞,修长指节出手极快又狠,在午后阳光里划拉了一条抛弧线。
陈浩京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顺势接过刀柄的时候,很快见了血,在他的手心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江衍鹤把去叶家的信物给了他。
相当于,他做了担保人,让陈浩京去寻求叶泽泷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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