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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阴冷掌印的亲闺女(画三春)


对于张侍讲的怀疑人生,时归不得而知,她只是难得期待起教习们的授课,不用握笔写字,只觉教习们的授课声都变得悦耳起来。
一上午的课程结束后,周兰湘几人再次凑过来。
周兰湘将清早带来的那盆花推到时归脚下,炫耀道:“时归你看,这是水晶兰,你就说好看不?”
只见花盆之中,晶莹剔透的白色植株微微摇晃着,植株高约半尺,通体雪白,白皙透亮的花苞含苞待放,自有空幽轻盈之美。
周兰湘说:“我找了好多人问,都折不出你想要的纸花,不过这盆水晶兰跟你折的纸花像极了,是我很喜欢的一盆,如今送给你。”
“这花白日还不显眼,到了晚上却是美极了,在黑夜里还会泛荧光。”
“不过母后之前说,这花很是娇气,不能见强光,还要常浇水,还有什么……哎呀我也记不清了,反正你抱回家去,公公肯定知道。”
这水晶兰与兰花虽有相似的名字,可除了花苞有些许的一样,其余全无联系,而花茎皆白的植株,时归也是头一次见到。
只因她一时的疏忽,便错失了拒绝的时机。
等她再回神时,周兰湘已经跟许锦欢商量起今午的餐食来,另外两人对这盆花也不再多看。
若时归这时候再提出不想要这盆花,难免有些突兀了。
她轻轻抿了唇,只能最后道一声:“谢谢你的礼物。”
开学第一日,授课的教习也没有太过为难大家,距离下学时间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就停止了讲授新课,示意大家自行探讨。
哪怕底下学生说的都是月假里的趣事,教习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悠哉悠哉地喝着热茶,只等下学时间一到,麻利地放大家离开。
许家今日有客到来,许锦欢许锦愉两个小姐妹早早地走了。
李见微照例跟几位公主皇子打了招呼,这才跟接她的嬷嬷离开。
余下时归和周兰湘,因着时归收拾东西总是不紧不慢,连累周兰湘也只能在旁枯等着,顺便说两句小话,以此拉进小朋友之间的感情。
等到学堂里的学生们都走空了,才见时归站起来。
可是,就在她抱起书袋的下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在时归尚且怔愣的时候,周兰湘已经惊喜地唤道:“皇兄!皇兄你怎么来了,你是来接我回宫的吗?”
来者正是周璟承。
周璟承去年才升入中班,因有太多老师的缘故,课业正是紧张着。
加之中班的下学时间要比下班晚半个时辰,他很少会跟下班的弟妹们走到一起,碰上太子太傅入宫授课的时候,他更是连官学都不来了。
至少在时归入学的这大半个月里,她从没有见过太子。
与周兰湘一般,她也以为太子是来接六公主下学的。
哪知对方径直走了进来,一路走到她们两个跟前,左右环顾了一周,开口问道:“你们两个的座位在何处?”
周兰湘感到疑惑,但还是很快指了出来。
周璟承稍稍点头,下一句却是:“母后得知你二人功课不佳,特叫我给你们补习,以后每日下学后,你二人暂候片刻,等我过来。”
说着,他又单独看向时归:“之前你进宫那回,母后曾答应过你,若你学问上有困难,便叫我帮忙,你可还记得?”
“记、记得……”时归呐呐点头,万想不到那竟不只是一句戏言。
周璟承颔首:“那便开始吧。”
他本就繁忙,能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每天抽出半个时辰给两个小孩儿补课,已是难得,自然不忍再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
不等对面两人反应过来,他先指了指离得最近的两张桌子:“明日我会跟教习说,把湘儿你的位置挪到这里来。”
“以后你便同时归挨着,也方便我给你二人讲授疑难。”
先前的震惊过去,周兰湘顿时喜上眉梢:“好诶!以后我就能跟时归挨着了,这可太好了!”
周璟承冷声道:“不要高兴太早,若叫我知道你二人课上交头接耳,莫怪我不留情面,将你二人行径告知父皇和掌印。”
话落,时归和周兰湘皆缩了缩肩膀。
太子已大驾,无论她们两个是否愿意补习,至少今日是逃不掉了。
这边她们两个才坐好,一抬头的功夫,就见桌面上摆了两张格外熟悉的试卷,一张沾了油污,一张被团得皱巴巴的。
那日小考后,周兰湘把试卷带回了宫中,给皇帝皇后看时,不小心落到了糕点上,这才把试卷弄得脏兮兮的。
而时归的那张试卷,因她羞于见人,一出学堂就团成了一团,直接塞到书袋最底下,往后几天里再没看过。
也不知周璟承是使了什么神通,竟把两人的答卷都找了来。
他约莫是先前就看过了,如今只管板着脸,忍下嘲讽,耐心道:“多亏教习们脾气好,这才忍下你们的胡言。”
“时归,你这是新练的一门狂草吗?”
“湘儿,你小考时可还清醒着?”
周兰湘对她的太子皇兄本就敬畏,被拐着弯儿讽刺了,也不敢顶撞,只能小声嘟囔一句:“我怎么知道夫子们在问什么……”
周璟承眸光一凛,轻呵一声:“你还有理了?”
“没有没有!”周兰湘甚识时务,讨好道,“请皇兄教我。”
见她态度还算诚恳,周璟承这才没有继续追究,转而去问时归:“那你呢?你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与太子仅隔一桌的距离,时归浑身都是紧张的。
她也不敢跟在夫子们面前那般糊弄过去,老老实实道:“回殿下,我、我就是写不好,不是故意写成这样的。”
“掌印可知道?”周璟承问。
时归点头:“阿爹也是知道的,他教了我好久,没教成。”
周璟承:“……”
虽说是一次教两个孩子,周璟承也没有一概而论之。
他先问了下班的授课进程,又根据教习们的讲授内容,简单考问了两句,时归的作答让他眉目舒展,周兰湘则是让才展开的眉头又紧了回去。
最终他只能干巴巴指着书本,长舒一口气:“周兰湘,你给我从第一章 开始诵读,什么时候背的滚瓜烂熟了,什么时候算结束。”
“啊——”周兰湘大惊。
周璟承丝毫不为之所动,甚至还威胁道:“你若不愿,那就自去找父皇母后说,最好再叫上夫子们,也好叫父皇母后知晓你学到了什么程度。”
“那张试卷上有多少都是书本上的内容,这样简单你都答不上来?你……算了,现在就读,现在就背!”
官学的夫子们再是一视同仁、再是严厉,总要顾及点儿什么,大多数情况下,只要不是学生太过分,他们也就放过了。
至于说学生们学到了什么,若家里真的在意,哪怕他们做夫子的不管,家中自有人亲自管教。
但当夫子换成周璟承,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旁的不说,只一点——
堂堂太子教出来的,不说次次拔得头筹,总不能倒数吧?
时归和周兰湘全然不知太子对她们的期许,板板正正坐在座位上,不时接受两句教训,面上一派谦虚神色。
等到周兰湘安排好了,时归当然也逃不过。
周璟承也是好奇,时归手下的字到底是怎么写出来的,能让掌印都板正不过来,沦落到被夫子们批评如斯的地步。
他孤身前来,身边也没带书童伴读。
而太子亲授已是天大的福分,再叫太子殿下帮忙研墨,时归只怕唐突了她的小命。
见她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周璟承只好到外面找了一个小书童来,他只管在旁边看着,看时归提笔,看时归落字。
从没有任何时间,如这刻一般,让时归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偏偏没有太子开口,她连笔尖都不敢停顿,本就不堪入目的字体,更是潦草得糊做一团,连她自己都辨认不出了。
每写一个字,她都觉度日如年。
过了也不知多久,她的耳边终于响起天籁:“可以停了。”
周璟承站起来,行至时归身侧,垂眸细品,半天才问一声:“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几个地方,你是不是少写了笔画?”
难为他还能在这样的文字中找出差错,时归都是趴在上面盯了半天,才恍然点头:“好、好像是少了……”
周璟承眉心一皱:“我不知你为何会有这样的缺漏,不过这都是小事,待日后你练得多了,自然也就清晰了。”
“当下最重要的——”
“你且拿起笔来,做出写字的模样。”周璟承又往后站了站,“先不要落笔,依着我的命令行事。”
在他的指导下,时归先后写了几个最常见的笔画,不出所料,每一笔都是以正常开始,以歪曲终结。
周璟承忽然说:“将你的拇指向上挪,再写。”
可是这一回,不等时归手下用力,毛笔就啪嗒一声落在纸面上,墨汁被溅起来,将本就乱套的宣纸染得一团糟污。
时归下意识往后看去。
却见周璟承面上恍然:“我大概是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你一直都是这样握笔的吗?”
“握笔?”时归一愣,“有、有什么不对吗?”
她练字的时日不长,也很少会在外人面前提笔。
跟着时序学的那几日,时序也不曾就此提出过疑问。
到了学堂中,夫子们只会看纸上的最终成果,属于最基础的握笔等习惯,那都是在入学前,家里就该教过的。
时归虽然确实不曾学过毛笔字,但在她看来,握笔嘛,只要能控制住笔杆,笔尖能在纸上留下痕迹就好了。
至于像太子说的……
时归犹豫着:“殿下是说,我写不好是因为握笔姿势不对?”
周璟承道:“你且再试试,将拇指上移,食指和中指环到前面来。”
时归按照他的说法去做,只觉哪哪都别扭,便是勉强没叫毛笔脱落,可写出的笔画也不见多少进步。
她难免有些怀疑:“好像也没有变化呀……”
谁知太子却是一口咬定:“你用了新的姿势,手骨上的力道受到限制,这才出现把不住笔的情况,这有你指骨本就软的原因,但更多也是不熟悉造成的。”
“你就依着刚才的方法,继续写上一会儿,不用写完整的字,就只这一横,你先写着,我再看看。”
时归不解其意,又不敢多问,只能继续重复那一横。
那边的周兰湘已经从第一章 念到了第二章,因念书不专心,被太子发现,戒尺啪一声落在她桌上,吓得她再不敢好奇。
时归经历了从好奇到不耐,从不耐到坦然的过程。
直到太子说:“今天的补习就到此为止吧,剩下的明日再继续。”
“时归。”被叫到的人猛然抬头。
周璟承点了点她面前的宣纸:“你自己看。”
时归垂眸,初时还不懂,可看着看着,她的眼睛也瞪圆了:“这、这——”只见纸上的那一横,从一横八道弯,逐渐变成七道、六道。
哪怕最终还不如初识字的稚童,但比她从前有了明显的进步。
“这,我、我……”时归乐得直接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了又看,等再望向太子时,眼中多了几分清澈的敬佩。
周璟承神色淡淡:“我已经知道如何指点你了,如果你们二人都没有意见,从明天开始,课后补习就步入正途,什么时候你们在月底小考上不倒数了,这个补习什么时候结束。”
“我定是不如夫子们耐心,你们若不想多受呵责,那就快快进步,也好早早摆脱了我。”
“好了,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吧。”
素姑姑是跟着周璟承一同过来的,只是怕打扰了他们,这才守在外面没进来。
周璟承带着周兰湘出去,转手就把她交给素姑姑,而他还要去找武师傅一趟。
时归也是一出官学就看见了自己马车,跳上马车一看,阿爹正坐在车上假寐,一见她过来,又是很快睁开眼睛,眼尾漾开一抹笑意:“阿归下学了。”
时归放好书袋,蹭到阿爹身旁坐:“阿爹等很久了吧?”
“不久,就一会儿。”
“嘿嘿。”时归自然不信,但也没多问,而是忍不住分享,“阿爹你猜,我今日为何这么晚才出来?”
“又被夫子留下补习了?”时序配合道。
时归摇脑袋:“不是哦——”
“那……”时序沉思,“那阿爹想不到了,阿归行行好,就告诉我吧。”
时归哪里受得了他这种话,当即袒露道:“是在补习,不过不是夫子了。”
“阿爹你一定想不到,今天是太子殿下给我们补习诶!”时归眼睛发亮,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怎的,一说起来就停不住嘴。
“我以为当初皇后娘娘只是说说而已,哪想到娘娘真让太子来了,殿下说我和六公主功课都不好,要给我们补习到考好为止……殿下好像是有点凶哦……”
对于太子帮忙补习,时序清早就知道了,只为了满足时归的心情故作不知罢了。
他是个很合格的旁听者,轻易不会打断她的话,又能准确感知到她的分享欲,在合适的时机附和一声。
说到最后,时归一拍手:“对了阿爹!殿下好像找出我写字不好的原因了!”
“他说我是握笔的姿势不对,叫我换了个新姿势,我感觉有点不舒服,但好像真的有用。”
“姿势?”时序终于提起几分精神。
“嗯嗯。”时归点头,伸手比划了半天,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下,这才让时序明白。
时序对此持怀疑态度:“或许有点干系吧,不过……”想到之前的考前指导,他明智地闭上嘴,放任太子来指点。
“罢了,阿归先试试,万一真的能成呢?不过也不用太辛苦,哪怕阿归一直写不好字,那也没什么大碍,你高兴最重要。”
时归大受感动,嘴上应着,心里却是愈发坚定——
她一定要好好努力,到时给阿爹一个大大的惊喜!
马车奔着时府驶去,时归却总觉落了点什么,直至她跟着阿爹进了家门,正碰见园丁移栽了新的花草来,她才猛然想起:“坏了,六公主送我的花忘记带回来了,据说那花可是娇气,这一晚上不会……”
“会什么?”时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轻轻敲了敲时归的头顶,“阿归这记性,倒是连我都不如了,你说的是那盆吗?”
时归顺着他的手指扭头,就见车夫正搬着水晶兰下来,花苞比早上蔫了些,旁的倒瞧不出大碍。
时序说:“这还是官学的打扫瞧见的,赶紧给你送了出来,你只顾着往马车里钻,只好叫车夫先收下了。”
“还好还好,没弄丢就好。”时归长长松了一口气,上前将花盆接过来,又给帮忙的车夫道了一声谢。
只是等她把花搬来了,又少不得巴巴瞅着阿爹:“爹,我不会养这花呀……”
时序对水晶兰倒是略有耳闻,可叫他精心伺候一盆奇花,到底是为难了些。
他帮忙把花盆搬去西厢小阁楼里,又悉心跟时归讲了其特性,最后调了一个摆弄花草的园丁来,预防小姐哪日疏忽了。
“花在你便在,若花没了,小姐不高兴了,你就跟着花……”
“哎呀阿爹你别闹!”时归越听越不对劲,赶忙一巴掌捂在时序嘴上,扭头又说,“吴叔你先去休息吧。”
“是是,是,小姐。”
之后几日,时序变得越发繁忙起来,每日早出晚归,有时送时归回家后,还要返回皇宫,直到转日清晨才出。
时归心疼他来回奔波,主动提出不要阿爹送了,然时序忙,时一等人也不逞多让。
与此同时,整个京城被一股紧张的氛围笼罩,每至深夜,都能听见街上甲兵经过的声音,转日又是一户人家悄无声息地消失。
原本这股气氛是不曾侵略到官学的,可一天天过去,下班的学生后知后觉地发现,班上竟陆陆续续少了七八个人。
就连许家两个小姐妹都忍不住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京中最近怪怪的呀?班上少了好些人,我旁边的几人都不在了,还有我爹,也是好阵子没回来了。”
“你要这么说,父亲最近也很忙的样子,母亲也有些紧张。”李见微说。
几人一合计,才发现家里大人都不对劲,不光是公务繁忙,就是情绪亦紧绷着。
时序忙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知周兰湘又道:“还有皇兄,皇兄今早才告诉我,之后几日他先不来给我们补习了。”
“我进学堂时偶然听见一句,也不知是谁说的,说什么……掌印又大开杀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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