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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阴冷掌印的亲闺女(画三春)


若因公伤残,尚有退居幕后的机会,可大多数情况下,他们只会无声无息地死在各个角落,既没人收揽尸骨,也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就像他们从来没来过这世间一般。
然而司礼监的死士中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那就是能被掌印看上挑走的,从此就会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路。
这说法可不是空穴来风,只看当下威风凛凛的时一时二大人,不都是死士出身?
只可惜自时一时二后,再没有人能有这样的好运了,掌印再认干亲,也更倾向于宫廷出身的内侍,又或者未经调|教的罪奴。
几年过去,后面再有新入司礼监的死士,也基本不再奢望这样的机缘。
直到——
死士营里再次迎来掌印的视察,时一和时二亲自下场,挑选出拳脚最好的十人,这十人又经时序筛选,定下最后两位。
对于选人的目的,时序他们也没有隐瞒,直言是被调去做小姐暗卫的。
而能被司礼监掌印称作小姐的,其身份不言而喻,只能是近来在司礼监甚是有名的掌印女儿。
暗卫和死士,听起来都是见不得光的。
然死士没有退隐一说,非死即伤,暗卫等到了年纪后,却能转到明岗。
这些死士无法选择他们的出身,但若有活命的机会,谁又想死呢?
他们不知掌印选人的标准,最后被定下的这两人也始终沉浸在不敢置信当中。
望着被带走的两人,落选的人眼中只余倾羡和狂热,以及些许微不可查的落寞。
……怎么,就不是他被选上呢。
直到今日,两人被带到时归面前,是走是留,全凭她一句话。
两人掩去眼中的痛楚,再次祈求:“求小姐开恩,奴婢誓死护卫小姐周全。”时归沉默片刻,扭头问道:“若我不要他们,他们会被送去哪儿呢?”
时序不甚在意道:“自然是哪来的回哪儿去,阿归不用管他们胡言,只凭心意就好。”
话音才落,他的声音骤然冷厉:“掌嘴!”紧跟着,啪啪的巴掌声连续不断。
只是时归一个晃神的功夫,两人的双颊就高高肿了起来,每一巴掌都不留余力。
时归慌了:“不不、你们别……停手,你们别打了——”
没有时序发话,两人手上动作不停。
“没听见小姐吩咐吗?”巴掌声顿消。
时归被这一连串的举动弄傻了,面上有些无措,本想说什么,又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了,又叫那两人挨打。
“我、我……”
时序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阿归莫怕,不着急,你慢慢想就是。”
“这是给你选的暗卫,是要跟在你身边好些年的,阿爹虽能给你挑选出来好坏,可最终定主意的还是你自己。”
“你若不喜欢他们,现在打发走便是。”
时归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下意识又看了那两人一眼。
两个少年笔直跪立,脸上的红肿也没能影响他们分毫,若非听过他们的祈求,时归还以为他们跟二兄一般,也是不能说话的。
十五岁,便是放在这个时代,也算不上多大,至多是个少年罢了。
可这两人却已在死士营里摸爬打滚数年,熬过重重危机,带着满身伤疤,见过血,杀过人,眸中全是冷然。
时归沉默良久,缓缓点了点头:“那我,就留下他们吧。”
此话一出,两个少年稽首而拜:“属下拜见主子,请主子赐名。”
时序轻笑一声,抬手帮时序拂去鬓角的碎发:“以后他们就属于阿归了,除了阿归,谁也不能命令他们,当然我也不能。”
“给他们取个名字吧。”
时归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又或者她还是有些不明白,这个“属于”的含义有多重。
若直白一些——
他们不是人,只是时归的附庸。
生死只需她一句轻描淡写的吩咐。
如今的时归还理解不了,她也不愿细想,最多只是掐着指尖,故作冷静道:“那、那就,一个叫空青,一个叫竹月,行吗?”
这还是她瞧见时序衣摆颜色后想到的。
无需时序多言,两人自道:“属下空青——”
“属下竹月。”
“谢主子赐名。”
“阿归既收下了他们,那就让他们匿去吧,只需知道他们始终跟在你身边,但有危险,即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
正如时序先前所言,没有时归开口,空青和竹月不会有任何动作。
哪怕是带他们过来的时序也不行。
时归试探着吩咐了一声,果然就见他们两个转瞬消失在屋里。
低唤一声,又重新出现在她眼前。
时归瞪大了眼睛,也没找到他们藏在何处,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不论她声音有多小,只要一叫他们的名字,他们立刻就会出现,静默驻立一旁,存在感极低。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时归说不出到底是什么,但总归……不是愉悦就是了。

临近傍晚,大小六个孩子才集合完毕。
依着时序的想法,他只管将这些皇子皇女们带过来,一人身边安排两个甲兵,余下就随他们怎么样了。
然这么多孩子凑到一起,那变数可是一个接一个。
一会儿是六公主醒来闹着找时归玩,一会儿是四皇子和五皇女打起来了,再不就是一皇子爬上墙头,差点从庄子里翻出去。
时一几人来禀报时,皆是一脸沉痛,便是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也不定怎么埋怨——
说好的来休假放松,怎到头来比上值还累人?
时序无视了他们的表情,沉着脸道:“那就请几位殿下都过来,尤其是太子,还请太子殿下移驾。”
几位殿下倒是好请,唯独太子那边出了纰漏。
原本被时序寄予厚望的太子,竟婉拒了他的邀请,好不容易出来游赏两日,还带了许多太傅留给他的功课,他正一门心思扎在功课上,连晚膳都不打算出来用了。
更别提帮时序看管弟妹。
时序实在无法,只能放任自己周遭被各种叫喊欢呼声充斥,就连贴心可人的小女儿都被拐走,只留他跟一群干儿子面面相觑。
也亏得庄子里多是景观果木,没什么危险项目,不然光这几人的保护上,又是一桩叫人头疼的事。
好在这种情况只持续了半天。
转过天来,时归特意躲开六公主,主动寻上时序一起摘果子。
比碗还要大的枇杷,半个巴掌大的莓果,红彤彤水润润的桃子,还有团簇在一起的桑葚,皆沉甸甸地坠在枝头。
时归就负责在密林之间寻找硕大的果子,每每寻到,再由阿爹将她扛至肩头,伸长胳膊将大果揽进怀里。
不一会儿功夫,下人提的果篮就装得满满当当了。
出了果林就是一条从后山引下来的小溪,溪水清凉透亮,溪底的砂石鱼儿清晰可见,探手一模,少不得被顽皮的鱼儿甩一脸水。
“咯咯咯——”时归看着被溅了满头满身水的阿爹,弯腰笑个不停。
晨庄不大,一整日的时间,足够将这个庄子玩个遍了。
时归才跟阿爹闹了一天,原本还想再跟兄长们出来一日的,可周兰湘被她甩下一天已是极限。
转日无论她再找什么借口,周兰湘都是死死守住她的院门,叉着腰,冷笑不止:“时归你休想再骗我!今天你要么带我一起玩,要么咱们谁也别出去,就在这里干坐着!”
“哎……”时归与她对峙良久,终是无奈退让。
左右用过午膳就要启程回京了,不到半天时间,时序没再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大度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你们自去玩耍吧,注意安全。”
“那好吧。”时归遗憾点头,跟着周兰湘走出去两步,又颠颠地跑回来,二两下爬上时序膝头,附在他耳边轻声道,“阿爹你别伤心,等下次月假我们再出来,下次我们就不带六公主他们了,我只专心陪着阿爹。”
说完,她又轻快地跳下来,挥一挥手,转瞬跑出院子。
时序心里笑她:陪什么陪,他都多大人了,哪里还用女儿陪伴。
……唔,女儿要是非得愿意,也不是不行。
他掩去嘴边的笑意,屈指敲了敲桌面,对回京竟生出两分抵触来。
可惜直到从晨庄离开返程,时归也没能寻到跟兄长们玩耍的机会,倒是在上马车后收到了大兄一兄盘的果篮、二兄编的花环、四兄做的纸鸢。
东西不大不小,放在马车一侧,却是抬头就能看到。
时归在庄子里跑跳了两日,夜里睡觉也不安稳,这边才上马车不久,脑袋就控制不住地点动起来,哈欠接连不断。
时序看得好笑,点着她的脑门又有点心疼:“你说你是不是傻,以后有的是过来玩的机会,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累。”
时归抱着阿爹的胳膊,也不反驳,只顾嘿嘿傻笑。
然而没等她笑两声,就听时序又道:“我看阿归很喜欢晨庄,昨日就叫人去官府改了地契,以后这庄子就是阿归的了。”
“庄子里的人就先不换了,等以后阿归得闲了,再依着你的喜好改动,或者安插些你觉得得用的人手,都依你。”
“啊?”时归表示有些听不懂,“归、归我了?”
“对,地契被送回了家中,等回去我就给你拿来。”时序琢磨着,“我名下应该还有两处宅院,不如也改到你名下。”“阿归若是瞧见了喜欢的,也可同我说,我再买给你。”
“我前阵子还听说京南新起了两座宅子,是广安伯家的,宅子面积不大,内里却是精致,不然过两日我带阿归去看看,你若看得上,阿爹便找广安伯买来,日后也能做个歇脚的地方……”
“不不不——”时归听他越说越是离谱,赶忙拒绝。
“不用买不用买,阿爹别操心啦!我已经有家了,还买新宅子做什么,难道阿爹是不想留我在家里住了吗?”
“当然不是。”时序矢口否认,“阿归在家里住多久都行。”
眼看时归意愿不强,时序也没再劝。
只在马车行进中,他少不得细想——
阿归还小,只顾眼前玩乐,他这个做爹的却不能不替她早早打算着。
庄子也好,宅院也罢,这些都是能拿来傍身的。
倘若哪日他失势了,总不能叫女儿跟他一起受委屈,还是趁着有钱有权多多置办些,什么田产铺面庄子,可不能少了女儿的。
时归正趴在阿爹腿上昏昏欲睡,她定是想不到,正有一大波资产向她蜂拥赶来呢。
甚至都不用多等,在回家的当天晚上,时序就叫人清点了手下的资产,因他宫中内侍出身,名下田产地皮不多,主要还是金银等钱财。
还有先帝在时,常有朝臣与他好处,玉佩首饰不提,往往一枚不起眼的珠子,就能到钱庄换取上千两银子。
“这一部分就拿去置办铺子,也不一定非是京城的,离着京城不远的一些富庶之地也可考虑,主要就是能赚钱……对对,直接记在阿归名下。”
“我瞧着阿归挺喜欢晨庄,那就再寻摸寻摸其他庄子,这个倒不用赚钱,主要是适合度假,当然是越大越好……”
时序在书房待了大半晚上,家产也散出去大半。
可等他再一清点散去的家财所能换到的,哪怕知道女儿今年不过六岁,仍觉置办下的东西还是少了。
“啧……”时序暗道,“还是得寻些赚钱的门路啊。”
从庄子里回来了,紧跟着就要开学了。
二天的月假对大孩子们正正好,对一些小孩就难免有些不够了。
待时序送时归来官学时,便在门口见了许多苦着脸的小孩儿,偶有后面跟着父兄长辈的,甚至不惜以哭闹来换取多一日的假期。
这种画面在每次月假后都会上演,守在门口的侍讲们只管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冷漠扯过学生的衣袖,低着头也不用多说什么,只定定地盯上那么一会儿,保管叫他们止住哭啼,老老实实回到学堂里。
从家中顽劣小儿手中挣脱出来的长辈们顿是一脸感激,冲着走远的侍讲们遥遥一拜,简直想将他们请到家中,专门管束家中子弟了。
有那眼尖的,一眼就瞧见了时府的车驾。
掌印每天清早都会来送女儿上学,这在京中已不算什么秘密了。
比如刚把不听话的小儿子打发走的王大胆大人,他大腹便便,被小儿子气得满脸通红,正鬼鬼祟祟地从时府的马车旁经过,再偏头偷看上一眼。
看什么?
自然是想看看,时掌印送孩子上学时是不是也会这么狼狈!
可是他失望了。
时归虽然也不愿上学,但远不像有些孩子那么闹挺,最多是伏在阿爹小臂上呜咽两声,很快劝服了自己。
她抱起自己的书袋,慢吞吞地从马车上挪下去,许是心情低落的缘故,今天连跟阿爹告别都忘了。
她闷头往官学走着,险些跟徘徊在马车附近的王大胆撞上。
她勉强稳住身形,礼貌地道了歉,之后又从王大胆身边绕开,继续路也不看,全凭感觉地走进学堂里。
而王大胆早是目瞪口呆:“这这、还真有上学不哭闹的小孩啊……”
他也分不清自己是惊讶多一点,还是羡慕多一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直至时归的背景消失在视野中,方转身准备离开。
可一转头,却见时序不知何时下了马车,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王大胆:“!”
满朝文武都知道,刑部尚书王大胆,胆量与他的名字却是正好相反,在朝上多是老好人的存在,谁也不开罪,谁也不讨好。
若碰上某些名声不好的权臣,更是躲得比谁都快。
正在他两股战战,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辩解的时候,只听时序说:“王大人晨安,大人可是要去刑部的?正巧咱家要去水牢一趟,不知王大人可否赏脸,叫咱家带大人一程?”
“带带、带……”难道他还敢说不行吗。
王大胆欲哭无泪,拖着笨重的身子,颤巍巍地爬上时府的马车,屁股底下还没等坐稳,就见时序也跟了上来,吓得他直接一个踉跄,咚一屁股蹲在了座位上,带动着整驾马车都颤了颤。
“王大人莫慌,咱家请大人上来,其实是想打听打听,听说刑部前两日刚收了两个外地郡守,正往贪污的方向审着?”
“啊是、是有这么一回事……”王大胆面上不显,心里却戒备起来。
时序勾了勾唇角:“那就又巧了,陛下命咱家督办贪污一案,接下来,便有劳王大人指教了。”
王大胆:“……”他现在辞官还来得及吗?

蒙学内,月假归来的孩子们一个个脸上都布满颓丧。
连一贯早到的皇子皇女们都是卡着早课的点来的,除了周兰湘踉踉跄跄抱了一个大花盆,看不清表情,其余人与学生们无异。
时归正好奇着,就见侍讲们乌泱泱地走了进来。
在进行了惯例的月初训话后,每日必有的早课环节再次展开。
许是担心孩子们刚放完假还收不回心,今日堂内的侍讲多了足有一倍,不光每个桌前都能分到一位,还能闲出几人,在前后巡堂。
眼睁睁看着侍讲到了自己跟前,学生们又是一阵愁眉苦脸。
时归身边指点的是张侍讲,时归对他也算熟悉了。
她掏出书本,正准备故态复萌,靠着朗诵背书将这段时间混过去,偏偏不等她将书本摊开,张侍讲的手就按在了上面。
时归茫然地抬起头。
张侍讲微微一笑:“今日,我们便先不温书了吧。”
“听姬教习说,时归课前课后表现得都挺好,唯独对月终的小考不重视,整张试卷乱写一通,合该正正性子。”
“啊?我没——”
张侍讲打断道:“我也没看过你的试卷,也不知你是单纯字写得不规整,还是没耐性,左右小考已经过去了,往事不必再提。”
"上月你念了一整月的书,那这月就练一整月的字。"
“正好经过之前大半月的补习,你的进度跟下班基本平齐了,余下的巩固复习在家就能完成,以后来了学堂里,我便盯一盯你的字。”
张侍讲一抬手:“将笔墨摆出吧。”
由侍讲亲自伺候笔墨,整个下班也少有这般待遇的。
可时归余光瞥见身侧的张侍讲,不光没感到荣幸,反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起来,强顶着对方不善的目光,提笔落下今天的第一字。
张侍讲:“……你等等,时归你先等等!”
从早课开始到结束,时归这边的声音就没断过,待张侍讲出去时,他已是一脸的恍惚,一出门就拽住一位同僚,犹疑道:“你说有没有一种狂草,能叫所有人都认不出来呢……还是我孤陋寡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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