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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主他爹he了(栗舟)


她眸光微闪,忽然低头,凑近江夫人耳边,低低道:“夫人,奴婢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同您说……”
宋嬷嬷口中最后一个字说完,江夫人惊叫一声,那双没有焦距的眸子突兀间睁得奇大,于昏暗的室内多少有些阴森骇人。
“当真?你说月儿她还活着?”
“嘘,夫人小声些。”
“我也不肯定,但那夜我依稀在东院听见祁大人喝醉了酒,同崔氏说他当年帮姑娘与咱们府上一个侍卫一同出奔了……”
“太好了,月儿还活着,她还活着……”
大颗大颗的泪滚落下来,江夫人泣不成声。
太好了。
她的女儿还活着。
不光活着,还从江家这个冷冰冰的鬼地方逃了出去。
这是这五年来,她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江夫人渐渐平静下来,一双枯槁的手将宋嬷嬷的手紧紧攥住,近乎哀求道:“文秀,我要你将这件事,带进棺材里,无论如何都不向旁人透露半个字,成么?”
宋嬷嬷才要点头,却又想起她看不见。
掩下眼底的怅然,她含泪笑道:“奴婢立誓,此事除却告诉夫人,绝不再像第二个人透露。”
“好,这便好,这便好”,江夫人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又道,“文秀,我已时日无多。方才我同崔氏说,让他们不要在此久留,速速离开。他们走时,你便同他们一起回祁家吧。待你回去,也要像从前那般,好好照顾那个孩子,就当……是替我报答祁家、报答仲熙的恩情。”
“往后也别再说人家是投桃报李,月儿做的那些,原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弥补罢了,咱们又怎配同人家替提什么恩情?”
“是”,宋嬷嬷眼中噙泪,“我知道了,都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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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茶茶 1瓶;

今日是他们来江家的第二日。
祁承懿一早便去了主院, 缠着江夫人给她讲江溶月闺阁时的那些事。
他几乎是掐好了时辰地往那边去。
只要一放下碗筷,便跑得不见人影,比朝里那些大臣们应卯积极得多。
好在容因知道他有分寸, 见江夫人乏了便会主动告辞, 便也未加约束。
如今晌午刚过, 才用完午饭,他便又去了。
江夫人却丝毫没腻烦他, 甚至比容因他们昨日刚来时,精神还要好些。
祁承懿回来时, 容因正坐在窗下出神。
许是今年一连病了几次, 她比旁人都要畏寒。
此刻在窗边坐着, 身上还裹了件朱红披风,那样惹眼的颜色越发衬得她明眸皓齿,肤白如雪。
见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 祁承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躬身蹑手蹑脚地朝窗下走去。
宋嬷嬷晚他几步进来, 一眼便瞧见他那副略显滑稽的姿态, 再看一眼窗边怔怔出神的容因, 哪里还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摇头失笑。
可忽然,她又敛了笑意, 幽深的眸光凝向窗边那个姿容俏丽的女子, 满目复杂之色。
自她与崔氏在田庄达成某种约定之后,她便强迫自己冷眼旁观, 看着懿哥儿与她越来越亲近。
起初她心底尚有些憋闷, 可后来却见懿哥儿比从前笑的次数越来越多, 性子似乎也开朗不少。
于是, 她也顺理成章地劝慰自己, 倘若她们姑娘在天有灵, 瞧见懿哥儿如今这样应当也会高兴的。
却不成想,后来那个雨夜,让她窥探到了惊人的隐秘。
无意间听到那夜大人与崔氏的对话后,她头脑中的念头突然混乱起来。
有时她忧心忡忡地想,懿哥儿既不是大人与她们姑娘的孩子,那来日等大人与崔氏有了孩子,懿哥儿便什么都得不到,岂不可怜?
可有时她又想,懿哥儿本就不是大人的孩子,也没道理去争抢些什么。
好在懿哥儿在读书一事上天资颇高,来日即便自己科考,也能挣出个前途。
但就在方才,她脑海中忽然闪过昨日夫人知道懿哥儿并非姑娘的骨肉时,对她说的那句话。
夫人说,人心都是肉长的。
她忽然便有些想通了。
就像她同懿哥儿一般。
即便懿哥儿不是姑娘的孩子又如何,她照样会像从前那般待他,并未因此生出丝毫芥蒂。
换作崔氏,兴许也会是这样呢?
人非草木。
时日一长,有了感情,那些所谓的关系、亲缘,反倒就成了次要。
江夫人昨日叫住她说的那番话虽听上去没头没尾,却让容因一整日有些惴惴不安。
从踏进淮阳开始,她心中便始终觉得不舒服。
如今想来,那仿佛是一种预感。
似乎是要告诉她,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只是他们才来了两日,若现在就要离开,多少显得有些不合常理。
并且若江父真存了要对他们不利的心思,此时告辞,反倒会打草惊蛇。
思及此,容因忽然想起什么。
她神色一凛,转过头对碧绡道:“碧绡,你去叫咱们的人务必看好那几匹马,千万别让出什么岔子。”
江父若真用心不良,定会在动手前想方设法地阻止他们离开淮阳。
从那些马匹身上下手,最为简单有效。
云溪铺床的手一顿,继而又神色如常地动作起来。
碧绡见容因神色凝重,领了吩咐便连忙往外走,谁知还没等踏出房门,却又被她叫住。
她转头,便见容因对她招手,示意她附耳过去。
容因同碧绡耳语了一阵。
等她一走,云溪便问:“夫人,咱们是要回邺都了么?”
容因点点头:“出来的时日久了,太夫人难免挂心。原本我便答应她,不出半月定会回去的。”
云溪听完,笑着附和道:“也是,太夫人素来将懿哥儿当命根子,如今这许多日不见,还不知怎么惦念呢。”
顿了顿,她又问:“那,奴婢这便准备收拾包袱?”
容因说:“也好。”
她话音刚落,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嗓音。
“我不回去,我还要在这里住几日!”
他声音颇大,又是毫无预兆地喊出声,吓得容因心头一跳。
她下意识扭头,见祁承懿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了窗外,此刻正对她怒目而视。
容因方才想了一圈什么样的理由能够让江父对他们的离开不加阻拦,却独独忘了还有祁承懿不愿回去这个可能。
她顿时头痛起来。
思忖了下,容因朝他招手:“懿哥儿,你进来,我好好同你说。”
祁承懿迟疑片刻,瞪她一眼,朝屋内走去。
方才他本想藏在窗下,而后突然出声,吓一下她。
却没想到,竟听见她同云溪姑姑说要回去,这怎么行?
他长到五岁,才见到外祖母。
且听说……她的病已无药可治,不知哪天人便不在了。
这才待到第三日,便想让他走,他不乐意。
“懿哥儿”,容因从衣袖中伸出手,握着他的手臂将人往自己身前带了带,“咱们实在该回去了。你外祖母病得严重,但我们留在此处,也无济于事。我听宋嬷嬷说,她今日气色已好些了,说不准这一个秋天过去,她的病便好了呢?到时我再带你来淮阳小住。”
“况且,我们离家之前,你曾祖母特意嘱咐过,要我们快去快回。”
不等小奶团子答话,她借着替他整理衣领的动作,迅速附耳道:“你外祖母那日曾私下叮嘱我要我赶紧带你离开淮阳,我想她说的话必是有道理的,你觉得呢?”
祁承懿愣住了,一脸错愕地看向她。
“当真?”
她没说话,只是面色平静地看他,可眼神却是笃定的。
祁承懿顿时便犹豫起来。
就像她说的,外祖母让他们赶快离开,必定是有什么缘由。
他抿了抿唇,不情愿地问:“那,那要什么时候走?”
容因略一思忖:“明日吧。今日咱们都把东西收拢一下,用过晚膳之后,你去同你外祖母道个别,咱们明日一早起来便走。”
夤夜子时,月上中天。
天边飘了大朵大朵稠密的云,将星子尽数遮住。
今日的夜仿佛比平日里还要漆黑。
夜幕里偶尔传来两三声不知名的鸟叫,清晰可闻。
整座府邸都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西面一座小院,却悄悄起了动静。
“咱们当真要不辞而别吗?这样会不会不太……”
“嘘”,容因连忙回头,对小奶团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没有不辞而别啊,你不是已经同你外祖母说过,咱们明日一早便启程么?”
见祁承懿还要说什么,她又悄声道:“懿哥儿,你祖母那番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即便回到邺都之后落人口舌,被人说是粗俗无礼,也比错失良机,将咱们这一群人都置身于险境要强。你说是不是?”
尤其她这一趟出来,带了十几号人。
必须要慎之又慎。
否则一个不小心,便很有可能将这么多人的性命都葬送在这儿。
容因面色凝重,与平日那副随性懒散的模样大相径庭。
祁承懿一时间被她镇住,嘴唇嚅动了下,不再言语。
他心里其实清楚,她的判断是对的。
居安思危,未雨绸缪。
先生也常这么对他讲。
可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从旁人那里得到关于母亲的只言片语的机会,这才短短三日,便要离开,他实不甘心。
犹豫了下,他又小小声地嘟囔起来:“可你不是同外祖母说,是明早么?”
晚膳过后,容因带着小奶团子去向江母辞行,同她说他们打算明日一早便启程回邺都。
江母对此没有丝毫意外,只随口叮嘱了两句。
但不知何故,她对容因的态度却转变极大。
不像头一次见面时那般不理不睬,反而颇有兴致地同她闲聊了几句。
言语间还曾问及祁昼明。
她对他似乎很是熟稔,就连称呼时,唤的都是他的小字。
但容因如今却顾不上去管这些小事。
她现下只有一个念头——
把所有人都平安地带回邺都。
四下极静,祁承懿的话完完整整地传到了容因耳中。
“抱歉,我骗你了。”
不等祁承懿发作,她又紧接着道:“懿哥儿,我也想让你能多陪陪你外祖母,但如今,我们若不想办法偷偷离开,恐就走不了了。”
若江父当真居心叵测,断不会轻易放走他们。
恐怕他们要离府的消息一传到他耳中,他便会立刻带人来将他们拿住。
也因此,她从一开始便没说真话,就是怕隔墙有耳。
先前命碧绡出去的那一会儿,她便叮嘱碧绡告知邢二,将他们来时乘的那两辆马车,以置办东西为由驶出江府。
晚膳一过,更是让云溪和碧绡迅速收拾好了他们这些人的行头。
桩桩件件,都是在为今夜的出逃做准备。
屋内的灯烛突然被尽数吹熄。
碧绡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借着幽幽的光,一行人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朝院外走去。
后院那道平日里留给下人出入的角门只挂上了门闩。
容因一行人蹑手蹑脚地靠近时,门房正倚靠在门口的石柱上瞌睡。
鼾声震天,恐怕被人用麻袋套走都一无所觉。
想来平日里,一入夜这道门便无人出入。
因此,他没有丝毫的戒备。
却正好替容因省下了一些功夫。
角门出来是一条仅可一人通过的暗巷,从巷口拐出去,便是宽阔的大街。
容因一行步履匆匆地赶到时,刑二已带人等在那里。
瞧见容因几人,刑二连忙跳下马车迎上来。
见到容因,他头一句话便问:“夫人,究竟出啥事了,为啥咱要趁天黑赶路啊?”
一边说着,还一脸困惑地挠头。
“我路上再同你解释,刑二,咱们还是走官道,能走多快便走多快,不必顾虑我和懿哥儿。”
因为焦灼,她语速飞快。
邢二才要搭话,却见她已匆忙转头招呼懿哥儿上车去了。
邢二抿了抿唇,想,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只是——
他抬头看一眼夜幕中厚厚的云层。
看这天,今夜恐会落雨,这一路上,怕是不好走啊。
时值月初,天边坠着一道孤瘦清寒的弦月。
倾洒而下的薄薄银光带着刺骨的凉意铺满整条官道,如秋水流泻,汩汩潺潺。
两辆马车并一连数骑于银色长河中疾驰而过。
他们身侧,幽黑的密林中,夜枭短促而凄厉的长啸如泣如诉。
仿若招魂。
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唔”,祁承懿终究年纪小,听见骇人的叫声,浑身上下都忍不住颤栗。
“别怕”,容因强忍住心慌,将他揽进怀中,捂住他的耳朵柔声安抚。
两刻钟前,他们出了城,便一直在这官道上疾驰。
马不停蹄,争分夺秒。
身后暂时无人追来,可她眼皮却一直在跳。
心中惴惴不安。
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因此,她不敢让邢二有丝毫懈怠。
“轰隆”一声,巨雷突然在耳边炸响,仿佛地龙翻身,惊天动地。
刺目的紫电以开山裂石之姿当空劈下,将混沌的夜幕撕碎,拓开一个巨大的裂口。
刑二匆匆抬头看了一眼。
浓密的阴云泛着影影绰绰的绛红,如同一张密织的罗网,铺天盖地地压下来。
压得极低,让人喘不过气。
空气里泛起粘稠的潮意,湿润的水汽黏附于肌肤,如影随形。
令人心生烦闷。
刑二扬声问:“夫人,马上要落雨了,咱们还要继续赶路吗?”
容因咬了咬唇瓣,仅仅犹豫了片刻,便十分坚决地道:“对,继续赶路!”
在不确定有没有江家人追上来之前,不能掉以轻心。
马车本就行得慢,他们又仅仅走了两刻多钟,如今至多也才行出三四十里。
这个距离,远远不足以确保他们的安全。
又一声沉闷的巨响过后,如瀑的雨水倾倒而下,仿佛将天捅破了个窟窿。
车顶上方,骤雨砸落,飞溅起一朵朵水花。
狂风将车帘卷得呼啦作响,斜斜的雨丝掠进车内,很快便溅湿容因和碧绡的裙角,在木板上洇出一团深褐色痕迹。
刑二坐在马车外,仅有车厢上方延伸出的小块篷顶勉强挡住了他的后心。
浑身上下被冰凉的雨水浇透,眼前垂挂着细密的雨帘,刑二视线一片模糊,几乎看不清前路。
容因向来细致,很快便察觉到这一点。
思忖了下,她放开祁承懿,低声道:“懿哥儿,你好好待在车里,别怕,我与碧绡姑姑出去替刑二挡挡雨。”
说罢,她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将另一边递给碧绡。
碧绡立刻会意,却蹙眉摇头,不肯接下。
“夫人,这样你会受寒。”
“无妨,我没事,赶路要紧。”
说罢,她起身往外走。
身后却忽然传来一股力道,扯住了她裙角。
容因回头,小奶团子一脸不认同地看她,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阴沉。
容因默了默,想起他三番五次地怨怪她生病。
将那些劝解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好,算我怕了你们两个。”
说着,一脸无奈地将披风裹回身上。
只是,如此一来,刑二怎么办?
车帘被风吹起,遽然闪过的电光将他满是雨水的侧脸照得格外清楚。
容因抿唇,回头道:“懿哥儿,你往后稍稍,贴着身后的车厢坐,小心被雨淋着。”
小奶团子一脸茫然,却听话照做。
见他坐好,容因突然起身上前,猛一用力——
布匹断裂之声响过,整片车帘被她一把扯下。
这样粗糙的布料,用来遮雨,比她身上披风效果还好些。
容因与碧绡,一人扯着一边,费力地将他们三人拢盖住。
幸而她与碧绡身量小,勉强够用。
风大雨急,马车飞驰。
豆大的雨珠一下子好似都化成了尖利的锐器,直直往他们脸上、身上刺来。
有了遮蔽,刑二终于能看清路况。
他身侧,两个身形瘦削的女子在凄风冷雨中冻得瑟瑟发抖,却仍咬牙替他撑起那把简陋的“伞”。
刑二原本已在冷雨中泡没了力气,此刻身体里却好似注入了一股温暖的热流。
他奋力扯住缰绳,额头和手臂青筋暴起。
大喝一声:“驾!”
于两道间歇的闷雷和剧烈的风雨声之间,容因忽然听见一种异响。
眉心重重地一跳,她透过眼前悬挂的雨幕,双眸微眯,遥遥向后张望。
只这一眼,容因顿时悚然一惊。
远处,路途弯折处,一队人黑衣铁骑,紧追而来,犹如雨夜之下一条一条蜿蜒蛹动的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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