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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主他爹he了(栗舟)


风雨狂啸之间,马蹄的动地之声变得极为模糊,难以辨别。
但却依稀能看清他们腰间别着的刀剑。
来者不善。
容因脸色骤变:“刑二,快走!有人追上来了!”
电光闪过,碧绡瞥见,她面色惨白如雪。
几番催促过后,一直沉默的刑二突然开口:“夫人,快不了了。”
言语间满是疲惫。
容因低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掌心已被缰绳磨破,滚烫的血顺着雨水蜿蜒而下,在木板上搅出一圈圈淡色的血沫。
眼看穷途末路,巨大的恐慌将容因的心脏紧紧攫住。
该怎么办?
要怎样他们才能逃出生天?
她心中惶惶,身后却突然发出一声重物碰的闷响。
容因遽然回头。
一道挺拔的黑影凭空出现在车厢上方。
见她看过来,那人抱拳,冷声道:“属下庚一,大人命我们一路暗中跟随,保护您与小公子。”
他顿了顿,回头看一眼身后追来的那队人马,又道:“夫人先走,属下等人替您殿后。”
容因愣愣点头,眼底还盈着泪。
片刻后,等那人已转头冲向雨幕中,她才回过神——
祁昼明,竟还派了人一路跟在他们身边吗?
永清殿的人,总是比寻常杀手更加凶悍。
尤其乔五挑出的这五人,都是殿中数一数二的好手。
马车向前驶去,容因回头,遥遥望见几道身影闯入那队黑骑之中,每每寒光一闪,敌方便有一人坠马倒地。
雨夜之中,他们的身影快如鬼魅。
雨声在耳边一直哗哗作响,看着远处酷烈的场面,容因反倒渐渐冷静下来。
即便庚一他们身手再好,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
方才冲杀起来她瞧见,对方少说也有四五十人。
庚一他们以一当十,即便能赢,也难保受伤。
这绝不是江家的手笔。
江父根本没有能力雇佣如此多的杀手,并且,他也没有追杀他们的动机。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受人蛊惑或者引诱,助人将他们骗来淮阳,趁机下手。
而能有财力豢养如此之多的杀手,且有动机的人便只有——
黔国公。
少女漂亮的眸子因满溢的怒火而灼灼闪烁,在漆黑的雨夜中粲然莹亮。
然而眼底却一片冰寒。
容因几乎出离愤怒。
她没想到,曹思诲此人竟卑鄙至此,竟利用一个孩子的孝心做局。
他来日必不得好死!
容因忿忿骂了几声,仍未消解心底的愤恨 。
但即便如此,也只能强忍下怒火。
黔国公既然费心费力做下这个局,必不可能轻易放过此次机会。
单靠庚一他们几人之力,恐不能让他们脱险。
还得另想别的办法。
思及此,容因忽然转头问邢二:“倘若不走官道,可还有其他路能回邺都?”
刑二点头,沉声道:“有,只是雨夜难行,可能要凶险些,也要慢些。”
来淮阳的这一路上,他便已将沿线的路都打听了个遍。
虽未来得及亲自走过一趟,但也都知道个大概。
容因闻言,略一思索,再抬起头时,一脸果决:“碧绡,一会儿待避开身后那些人时,我让刑二停车,你去告诉嬷嬷和云溪,让他们只带上必要的盘缠和干粮,轻装简行,从最为隐蔽的那条路走。”
顿了顿,她又道:“你和刑二也跟他们一起。府里那些侍卫小厮,你挑一半带上。”
他们此行,除却刑二和另一名车夫,还带了四个小厮,八名侍卫。
一半也不过只有六人,并不算多。
若不是带的人多了,反而惹眼,她还想让碧绡将人全部带上。
碧绡听着她有条不紊的嘱咐和安排,心底渐渐明白过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行,夫人”,她断然拒绝,“换过来,你走小路,我们几个走官道。”
她如此安排,分明就是想自己引开追兵,给他们挣出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枉她从前还一直觉得她们姑娘聪明,如今看来,她简直是蠢到家了。
这世上哪有主子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后头,先去帮奴婢们逃命的道理?
容因与碧绡说话的空隙,
庚一剑光一闪,划破了最后一人的喉咙。
立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
满地残破的尸体,细碎的石子路上,蜿蜒出一道汩汩的血沟。
他扭头,见其余几人都还站立着,如释负重地松了口气。
好在,都没丢了性命。
然而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闪过,庚五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宛如玉山倾覆。
其余几人顿时目眦欲裂,大步流星地朝他奔去。
庚一跪伏在冰冷的雨水中,小心翼翼地探查他的伤口。
玄裳掩映,看不见哪里在流血,可他身下的血水却越来越多。
直至扯开他前襟——
精瘦的胸膛上,赫然一个黑黢黢的血洞,正流血不止。
庚一颤抖着伸出手,放在他鼻端。
片刻后,感受到微弱的气息,他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还好,还有的救。
容因正与碧绡僵持不下时,庚一带着几个人追赶上来。
见到容因,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夫人,我们还需想想办法,方才那些人恐怕只是对方派出的第一批。”
他的判断和容因一致,却不是靠推断,而是靠证据。
方才那些杀手身上,都有独特的刺青标记。
与曹家人打交道久了,他们一眼便知这些人的来历。
而若是曹家,如此费心费力地从邺都追杀到淮阳来,恐怕便不会轻易罢手。
容因却一眼瞧见昏迷不醒的庚五。
她脸色一白,唇瓣颤抖着问:“他……受伤了?”
庚一一怔,抿了抿唇,如实道:“被人当胸刺了一剑,恐有性命之忧。”
容因敛眸,嗅着鼻端浓重的血腥气味,鸦青的睫羽轻轻颤抖。
她知道打斗就会有伤亡,可每每当她真切地感受到时,还是会觉得恐惧。
就在庚一以为她被吓哭时,少女却倏然抬头,灼灼的眸光逼视他,一字一顿道:“庚一,我要你带懿哥儿和庚五先走。你要不惜一切,保证懿哥儿的安全,能做到吗?”
庚五伤势严重,若不及时医治,恐危及性命。
庚三左肩处撕裂的衣衫下,那道刺目的伤口也极深。
其余几人身上也都有轻声。
他们已不适合再战。
庚一一怔,夫人气势凌厉的模样,恍惚间竟让他以为自己面前站着的是大人。
回过神来,他抿了抿唇:“夫人,离此地不到二百里,便有殿里的接应之处,可前去求援,不如……”
大人来时交代过他们,小公子和夫人,都必须安然无恙地回到邺都,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可夫人眼下的意思,明显就是要他们弃她不顾,去保护小公子。
不等庚一说完,容因便冷声打断了他:“你当真以为我们还能坚持二百里吗?庚一,你们几个都受了伤,若再来一批人,可还扛得住?”
“你方才也说,还有二百里,便可去求援。既如此,那我们便赌一把吧。”
“赌我的命,比这二百里要长。”
她清亮的嗓音有些喑哑,却穿透喧嚣的骤雨声无比清晰地传入庚一耳中。
每一个字,都那样掷地有声。
若仅靠庚一他们几人强撑,今夜他们所有人全都要葬送在这儿。
当初来淮阳之前,她曾允诺过祖母,不会让祁承懿出半点差错。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庚一他们,将他平安送回邺都。
见庚一仍在迟疑,容因干脆道:“庚一,你听我的。懿哥儿身量小,仅带他一人,你们轻骑快马,抄最近的路,这二百里路一个时辰足以。”
“倘若你实在不放心,可将庚二庚三留下来帮我。
少女深深凝视着他,轻声道:“我等你们来救我。”
晦暗的雨夜中,她白皙的面容似乎笼着一层莹润的光,明亮动人。
庚一嘴唇嚅动了下,却发现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他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默了默,他再次开口,艰涩地道:“属下……领命,定速去速回。”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从车厢里窜出来,猛然扑进容因怀里。
祁承懿紧紧搂着容因的腰身,语气却异常凶狠:“不,我不答应,你若敢这么做,我会恨死你的!”
“懿哥儿……”,容因鼻尖一酸,“你先松开,我身上湿透了,你这样会将你的衣裳也弄湿的。”
“我不!我说我不跟他走,你听见没有!”
“懿哥儿”,容因幽幽叹了声,才要开口,却见他抬起头,眼眶通红,满眼哀求地望着她。
他声音微哑,带着哭腔道:“母亲,你别让我走,就让我着陪你,好不好?”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母亲。
他不允许她出事。
容因心尖儿狠狠一颤:“懿哥儿……”
她想说些什么,但所有的话都变得那样苍白无力。
掌心被她掐出一道道青紫的印痕。
容因咬了咬牙,心一横——
就为他这一声“母亲”,她今日也要想发设法地保全他性命。
将他安然无恙地,送回邺都。
她一把搂起怀中那个小小的身躯,将其塞进庚一怀中:“庚一,带小公子走!”
“母亲!”小奶团子难以置信地看她。
容因却背转过身,避开了他的目光。
庚一看一眼少女瘦削却挺直的脊背,咬了咬牙,抱起祁承懿,翻身上马:“小公子,对不住了。”
“你敢!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崔容因,我恨你,我恨你!你若是敢让我又没了母亲,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要是死了,我就将你从坟头里扒出来,鞭尸百下,挫骨扬灰,你听见没有!”
孩童撕心裂肺的哭闹在耳边响彻。
容因抬手,死死咬上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逸出哪怕一丝呜咽。
滚烫的泪珠混着雨水砸在冰凉的肌肤上,带起一阵阵颤栗。
良久,祁承懿的哭喊声伴着迅疾的马蹄声响,渐渐远去。
容因瞬间脱力,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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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碧绡轻唤一声。
容因抹了把脸上的泪痕,利落地站起身,强笑着说:“我没事。快走吧, 一会儿那些人便又追上来了。”
“碧绡, 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你和云溪还有嬷嬷, 带上细软,跟庚二走。”
“马车就丢在这里, 记得一定要抄小路走,越隐蔽越好, 不要急于赶路, 你们的目的就只有在庚一他们找到你们之前, 好好保全自己。懂吗?”
碧绡哽咽着摇头:“夫人,今夜你若不肯带上我,等咱们脱困, 我便立马回崔府, 再也不见你!”
这还是她头一次对容因说这样的狠话。
容因心头一震, 像被人拿了柄木槌重重敲了几下。
沉吟片刻, 她轻叹一声:“也罢。”
碧绡平日里瞧着温和,向来不大喜大悲, 可实则骨子里极为执拗, 认定的事绝不回转。
前次她们游湖时遭遇刺杀,回来后碧绡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至今还历历在目。
带上她也好。
刑二他们一走, 容因转过身, 看向身后几人, 语气异常坚定地道:“我们也弃车, 换马!”
他们这边如今还剩下十人。
方才赶路时, 为加快速度, 四个小厮与宋嬷嬷和云溪一同挤在后面那辆马车中。
如今要弃车,便只能安排小厮和车夫与侍卫共骑一乘。
不仅他们。
还有她与碧绡。
如此算来,加上庚二,人数正好。
庚二瞬间会意。
朝她伸出手:“夫人,属下冒犯了。”
容因摇头。
保命要紧,谁还会管什么男女大防。
天地间,漆黑一片,仿佛混沌初开。
凌厉的夜风裹挟着雨丝,宛如刀片,刮得容因脸颊生疼。
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她觉得眼前的这条路,好似没有尽头。
果不其然。
随着雨势渐小,那种熟悉的仿佛地动的隆隆声传来时,瞬间便被容因捕捉在耳中。
容因回过头,重重黑影仿佛铺天盖地的巨浪,暴虐地嘶吼着,要将他们吞噬其中。
乌发随风散乱,俏丽的面容满是惊惶:“庚二,我们再快些!”
然而不管庚二再怎么努力驱策,他们两人一乘,终究速度不及身后黑骑,很快被追赶上来。
容因掌心一片冰凉,心中满是绝望。
千钧一发之际,变故陡生——
紧随在庚二身后三名侍卫,彼此对视一眼,忽然调转马头,举刀狠狠刺向身下的骏马。
马匹吃痛,悲惨地嘶鸣一声,疯狂向前冲去,载着马背上的人以摧枯拉朽之势,撞上面前的黑骑。
“不要——”
容因眼睁睁看着他们如沙砾卷入狂浪,顷刻间便消失不见,胸前豁然撕开一道黑黢黢的裂口,刺骨的凉风争相涌入,遍体生寒。
忽然,一滴滚烫液体落在她颊边。
容因伸出手轻轻一抹,指腹上那抹殷红的血色刺得她双眼生疼。
她抬起头,庚二肩头,裸露在外衣破口之中的白色中衣,已被浓重的血色尽数洇透。
恰在此时,耳边倏然响起碧绡惊惧的呼喊——
“夫人,小心!”
容因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骤然腾空而起。
不等她低头看清,脊背传来闷痛,好似撞上一块坚硬的铁板。
吃痛的惊呼尚未来得及从唇边逸出,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眼睁睁看着容因被人带走,碧绡几欲崩溃。
庚二望着那队人马离开的方向,哑声道:“别哭了,我们回邺都。”
夫人不会有性命之忧。
方才猝然一瞥,他清楚地看见,用软鞭将夫人卷走的人是曹宣。
他亲自前来,却只为将夫人掳走,并不伤她性命,便说明夫人对他们而言,还有大用。
至于作用是什么。
不言而喻。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道带着潮意的凉风跟着那人的脚步吹进来。
桌案上尚未来得及被收起的书册“哗啦”翻过两页。
乔五脚步急促,湿漉漉的靴底绕过那滩快要干涸的血迹,在尚且干燥的木质地板上落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大人。”
他在祁昼明身边站定,轻轻唤了声,尾音有些发颤。
一张泛黄的字条被递到祁昼明面前。
“曹思诲命人送信来说……若要救回夫人,便拿人证来换。”
昨夜丑时三刻,庚一他们带着满身血迹冒雨叩开了殿门。
看着庚一怀中哭睡过去的小公子,他当下眉心一跳,心底生出不祥的预感。
不等他开口问,一旁的碧绡便抽噎着将事情说了个七八分。
卯时六刻,大人提剑踹开江府的大门。
在这间书房,抹了江循的脖子。
此刻那人的尸体还躺在那里,死不瞑目。
他临死前,连一句争辩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他怎么都想不通,江循为何会蠢到这个地步,与曹家勾结,同大人为敌。
难道就不怕惹来报复?
还是说,曹家允诺了他会在事成之后给他庇护?
那他便太不了解曹思诲了。
跟他那样的人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一个不小心,便会反噬其身。
“换?”
将那张字条拿起来看了一眼后,男人指尖一松。
发黄的字条轻飘飘地落到桌边那盏铜灯上。
顷刻之间,化作飞灰。
祁昼明嗤笑一声:“好啊,那便换。”
他唇边带着笑,可眼底却仿佛淬了毒,阴冷得骇人。
这天底下,没什么是不能用来换他的小夫人的。
那老匹夫倒还算聪明,知道这样拿捏他。
只是,他没想到,这些人都当真是活够了啊。
那可是他的小夫人呐。
他自己都舍不得让她磕着碰着,吓着她分毫。
他们竟将她绑了去。
只要一想到她自己一个人孤立无援,躲在黑漆漆的角落里委屈地掉泪,他心口便像在被虫蚁噬咬。
但想了想,他又觉得只要她能安然无恙地回来,他还是得少杀几个人。
若是杀得多了,他的小夫人怕是要不高兴了。
毕竟她胆子那么小,那么害怕见血。
至于曹思诲,是他自己上赶着去见阎王,那就不能怪他心急了。
他很快,便来送他这一程。
男人突兀地笑起来。
露出满口森森白牙,乌发垂落在脸侧。
明明是青天白日,那张昳丽的面容,却宛如鬼魅。
乔五嘴唇翕张了下,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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