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简介: 心机美人×野生狼狗
谢折身为侯府庶长子,七岁那年遭嫡母诬陷,被父亲怀疑生父另有其人,年幼的他亲眼目睹生母被活活打死,而后自己也被扔到军营历练,一练就是十五年。
十五年后王朝更替,昔日庶子手握重权归来,一夜间屠尽了谢家满门,连自己的手足都未曾放过。
却在当日被人告知,他的嫡弟还有位妾室因为入寺礼佛逃过一劫,并且那妾室已怀有身孕。
贺兰香此生未感觉自己如此幸运,朝夕之间,居然成了谢家唯一一个幸存的人。
而且因为卷入政斗漩涡中,她成了新帝要挟谢折的筹码,要他务必保证她腹中孩儿的平安降生,否则唯他是问。
这原本是桩大好事。
但贺兰香根本没怀孕。
她腹中孩儿是个幌子,是她先前用来固宠的手段。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孩子生不下来,她和谢折一同玩完。
左思右想之下,贺兰香去找了谢折坦白。
男人的反应出奇镇定,走向她时,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注视着她的那双桃花眼,本该生来多情,长在冰冷的脸上,却唯有审视。
贺兰香好像懂了他的意思,夜晚特地没有将房门上锁。
次月,滑脉。
她也终于知道,谢折根本不是什么千年玄冰,他是一团烈火,一经燃烧,无止无休。
·女非男c
·可能有副cp
·皆非善类,男主是真的狠,前期没有良心,中后期良心也只对女主
·女主是绝对利己的性格,刀起人来不会手软,但性格底色有脆弱柔软的一面,也会不经意流露善意(对女性配角),和男主相爱相杀的同时也偏互相救赎,总之俺给想看纯蛇蝎美人的读者道个歉(利索滑跪)
戳专栏可看完结轻松甜文:《大理寺少卿的小厨娘》、《相公他其貌不扬》
内容标签: 近水楼台 天作之合 相爱相杀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贺兰香、谢折 ┃ 配角:封面感谢画师棥馫三香劳斯的授权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动了杀心也算动心。
立意:心若向阳,无谓悲凉
第1章 美妾
盛夏,梅雨季,临安雨丝成了小火慢熬的玫瑰膏子,质地粘稠,在夜空拉扯,缠绵,连佛门圣地,都被泡成了情天孽海。
净慈寺后山,伽蓝居。
紫檀罗榻上,贺兰香柳眉紧蹙,长睫颤动,看得出来,睡的并不安稳。
“晖……”她双唇一翕一合,试图发出声音,眉宇间细汗粼粼,仿佛陷入难捱梦魇之中。
忽然,她的身躯一坠,撕心裂肺地高呼一声:“晖郎!”
婢女细辛被动静所惊,连忙掌灯前来,“怎么了主子,可是被魇着了?”
罗帐两边开,幽袅的烛光浮动,勾勒出抹极为婀娜有致的身姿。
贺兰香身着醒骨薄纱,雪藕般的身躯若隐若现,一头乌发如云铺散,香肩外露,绮罗凌乱,一身香汗淋漓。
她气喘吁吁,起身下榻,鞋来不及穿便往门的方向跑,不管不顾地流着泪道:“晖郎不好了!他要被人打死了!我要去救他!”
细辛先是大惊,之后拦住她,心急如焚道:“主子清醒些,侯爷此时在侯府好好的,怎么便要被人打死了!”
贺兰香缓慢平复下来,胸前拥雪成峰,随喘息一并起伏,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只是做了个梦。
梦中是在侯府祠堂,香烛惨白,火焰似血,丝丝烟气萦绕在祠堂中,漆黑牌位于烟气后若隐若现,一尊挨着一尊,像一具具竖放的棺材,死气沉沉。
“棺材”正对着的门外,有个人躺在血泊中,浑身血肉模糊,一动不动,已经被打没了人形。
在他的身旁,是数根被打断了的刑棍,断面毛刺参差,被血水浸透。
即便看不到那个人的脸,贺兰香也能肯定,他便是自己三年来的枕边人,去年老侯爷去世,刚刚承袭爵位的宣平侯世子,谢晖。
他为什么会被打,是谁打的他?
疑问伴随梦中血腥再被放大,贺兰香喉咙紧涩,连带呼吸也跟着凝滞,扶住细辛,身体发软。
细辛伺候她将软底绣鞋穿好,又将她搀到靠窗贵妃椅坐下,温柔劝她:“主子莫慌,梦都是相反的,侯爷身份尊贵,放眼整个临安南都,谁敢动他一下?就算是蛮子打来了……”
见贺兰香脸又白了下子,细辛忙改口:“奴婢说错话了,蛮子不会打来的,主子莫要听我嚼蛆,侯爷一定平平安安,万事顺遂。”
自从草原人接连迁徙中原,北方各大士族带头南渡,多在临安栖居。
临安四季如春,每逢夏季便梅雨连绵,西子湖畔杨柳摇曳,湖中画舫接天连片,烟雨朦胧里,最不缺的便是为佳人一掷千金的王孙公子。
贺兰香,便是那片姹紫嫣红中,最惊艳的一朵。
她自幼长于烟花之地,天生丽质,又得鸨母悉心调-教,尚未及笄便已艳名远扬,姿容冠绝江南,成人之日更是招来无数权贵为之一掷千金,只为博得佳人一笑。
不过她并未因此广结恩客,早在她乘画舫游湖,与当时刚来临安的侯府世子湖心初遇,第二日,她便被以万金高价赎出春风楼,成了侯门宠妾。
贺兰香在温柔乡待习惯了,几乎忘记,此时北方正值动荡。
她以往不知其中厉害,乍一听到细辛的话,立马便与梦中情形联系起来,无端打了个寒颤。
但梦,到底只是个梦。
夜风携雨而来,窗外雨打芭蕉。
贺兰香被风吹醒不少,瞥着窗棂外的浓密雨色,心慢慢定下去,咬字轻软,有些孩子气的愤岔:“都怪这佛寺里的破床,睡着难受死了,想不做噩梦都难。”
这时,她的小腹又在止不住作痛,使得她轻嘶一口凉气,手捂上小腹,面露恼色。
细辛给她斟来盏温热的桂圆玫瑰香茶,有些无奈地说:“早知今日,您又何苦来此走上一遭呢。”
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买通府医,假装有孕,偏偏体质阴寒,每逢月信便疼痛难忍,为防止生出破绽,只能借用为腹中孩儿祈福的名义入寺礼佛,实则避祸。
“我就是不喜欢青鸾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贺兰香呷了口茶,讥讽道,“仗着自己是被郡主塞到晖郎房中的,成日里狗眼看人低,变着法儿的与我不对付,我偏要在她推我之后说自己有孕动了胎气,好让晖郎从此冷落了她,看她还嘚瑟什么。”
细辛叹气,“可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
贺兰香阖眼,“我又没想瞒一世,挨过这个把月,随便跌上一跤,假装小产便是了。”
细辛动作一愣,震惊地看着这被惯到上天的美人儿,欲言又止地说:“那侯爷得该多痛心?主子,奴婢真是越来越看不懂您了。”
方才还因为一场虚无缥缈的梦闹着要回去救侯爷,现在又要刻意伤他,还如此理直气壮。
贺兰香轻轻叹息一声,容颜在茶香氤氲中更显娇润,吐气幽兰道:“细辛,不是你看不懂我,是你看不懂男人。”
“你以为你对男人百依百顺,乖巧懂事,他们便会珍惜你,看重你吗?不会的,那样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早早厌倦你罢了,就得让他们时不时疼一下,痒一下,他们才能放不下你,拿你当回事。否则,今日有个青鸾,明日就能有紫鸾粉鸾,让他过舒服了,他眨眼便将你忘了。”
细辛面露迷茫,并不理解。
贺兰香睁开双目,侧靠在碧玉宝枕上,懒洋洋瞧着她道:“你以后就知道了,男人都是贱骨头,天王老子也不例外。”
细辛想不到以后那么远,只后怕道:“可倘若事情当真败露,侯爷怪罪起您该怎么办?”
贺兰香放下茶盏,活似牡丹压枝般,款款朝细辛倾过脸去,乌发如瀑垂至胸前,香气萦绕。
她注视着细辛的眼眸,眨了下眼,轻轻软软地问:“你会出卖我么?”
细辛呼吸凝滞,尚未从这放大数倍的美色中抽离,脱口而出便是句:“奴婢不会。”
就凭去年她娘重病,急需一百两银子的救命钱,全府上下,只有香主子留意到她哭红的眼,替她拿出那一百两的银子,细辛便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背叛香主子。
贺兰香眉目微弯,噙着笑意卧下,闭上眼睛道:“那用担心什么,再说即便败露了,晖郎又能拿我如何呢。”
细辛脑子里闪过诸多凄惨下场,但等目光落到贺兰香娇艳绝伦的脸上,脑海中便忍不住附和:是啊,侯爷又能拿你如何呢。
从违背母命将贺兰香强纳入门开始,谢晖便已被贺兰香吃得死死的。
要知道,当今宣平侯的生母可是皇族郡主出身,郡主娘娘生来尊贵,目无下尘,生平最厌恶的,便是出身低贱之人,最容忍不了的,便是与低贱之人同一屋檐。在她眼里,那种人便同杂草一样,见到是要除去的。
正如二十多年前,老侯爷酒后失德,让名粗使丫鬟怀有身孕,还欲图纳其为妾。郡主知道后震怒不已,同老侯爷闹了好大一场,声称绝不可能与个下人共侍一夫,后来还是皇帝出面劝说,才让二人止戈。
至于那丫鬟和孩子,什么说法都有,有说被郡主灌了堕胎药赶出府去的,有说留在府里把孩子生下的,还有说母子皆染病病死的。最惊悚的说法,当数那丫鬟被活活打死,孩子也被“处理”,送到辽北大营,名为充军,实为送死。
而导致那般的原因,便是郡主告密,对老侯爷说那丫鬟早与他人有染,孩子很可能不是侯府的种。
半晌无声,唯有雨声淅沥。
贺兰香察觉气氛安静,轻启唇道:“还在为我担忧么。”
细辛回过神,“没有,奴婢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个传闻。”
贺兰香静静听完,轻嗤一声:“这你也信,我与晖郎朝夕相处三载,从未听他提起过什么庶出大哥,即便是有,到了辽北那种地方,恐怕也早已死透了,和你我又有何干系。”
谁不知道辽北终年积雪寸草不生,别说是人,就算是战马,在那也要靠吃死人肉长大。
未等细辛回答,贺兰香打了个漂亮的哈欠,倦倦道:“别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了,扶我到榻上歇下吧,你也快些睡,睡醒了可还要帮我打掩护呢。”
回到榻上躺好,贺兰香往里翻去,侧卧而眠,最是随意之态,却更显身段风流袅娜,宛若醉后牡丹。
但她并未睡着。
窗外雨滴击檐,声音清冽干脆,一下一下,像叩在她的心弦上,她睁眼闭眼,都是梦中画面。
假的,都是假的。贺兰香在心中说。
即便天下大乱,堂堂侯爷也没有被乱棍打死的道理,何况还是祠堂,当着谢氏列祖列宗的面,那何止是暴行,简直诛心,什么人能干出来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贺兰香认定是自己心神不宁想太多,辗转反侧半个时辰,总算沉沉睡去。
外面,雨势渐大。
宣平侯府上空,夜色波云诡谲,盘旋在空中的乌云成了庞然巨兽,不知何时便会对这偌大府邸咬上血淋淋的一口。
祠堂外,血腥扑鼻。
昔日金尊玉贵的小侯爷,成了烂在砖缝中的一摊血泥,鲜红之下,可见断裂成爿的森森白骨。
雨声哭声中,妇人凄厉的控诉响彻天地。
“是我害死了你娘!是我让你爹将你送到辽北大营!你要索命就索我的命!为何要动我儿性命!”
“谢氏列祖列宗不会放过你!你爹也不会放过你!你不会有好下场!你不得好死!”
“谢折!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晖儿他是你亲弟弟啊!”
一道雷闪劈过,光芒照亮了祠堂正中的那抹漆黑背影。
男子身形高大,身披重甲,壮硕如山,遍体肃杀之气。
他拉开重弓,箭矢脱弦,箭尖死死钉入供案上的牌位,尾羽铮鸣,震颤不休。
鲜红烛火随风跳动,照亮了牌位上的名字。
先考谢公讳温府君之灵位。
他的生身之父。
他的杀母仇人。
十五年前,就是当着谢氏列祖列宗的面,他娘被活活打死,而他的父亲,他的嫡母,便站在他所站的位置,居高临下看向门外鲜血淋漓的尸体,眼含厌恶,像看猪狗。
雷声轰隆,盖住了无边际的咒骂。
脚步声响在祠堂,手下走到他身后左侧,鞠躬道:“回禀将军,宣平侯府上下五百余口,全部押解至此。”
第二支箭对准牌位,男子开口,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风雨欲来的压抑平静:“动手。”
箭矢脱弦,又是一声铮鸣,箭尖钉入牌位当中,整个贯穿。
“是。”
半炷香后,宣平侯府成了血海汪洋,无论男女老少,只要与谢氏有关,一律格杀勿论。
和阳郡主风光张扬了一辈子,万没想到最后的结局,是被绑在祠堂柱子上,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活活打死,再看着阖府亲眷被屠杀殆尽。
百年望族,皇亲国戚,到头来没有死于草原蛮子的铁蹄下,而是被归来复仇的恶狼咬断咽喉。
她由骂转笑,最后在放声大笑中,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腥风血雨里,有名身穿青衣的貌美女子痛哭出声:“不要杀我!我只是谢侯的妾,我没得罪你们!我与你们无冤无仇!”
将士冷笑,高举起滴血卷仞的宽刀:“要怪,就怪你是宣平侯的女人吧。”
青鸾被刀光吓到遍体抽搐,却在这时灵光一现道:“可侯爷不止我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叫贺兰香的怀有身孕的不在这,只要你们答应放了我,我现在就把她的去向告诉你们!”
第2章 叛军
雨声淅沥,直至天亮方有消停的架势,屋檐上莺啼燕啭,与雨滴击瓦的脆响融汇呼应。
因夜间闹那一场,贺兰香醒后精神恹恹,未有多大兴致,只喝下了点补气养血的燕窝红枣百合粥,其余点心一概未用,从起来便靠在美人椅上,看窗外的翠竹发呆。
伽蓝居地势颇高,隔墙相望的便是片茂密竹林,竹子长势参天,风过时,碧海荡漾。
贺兰香单手支腮,不知在想什么,眉梢间仍带愁意,长睫蔽目,在眼下投下小块潋滟阴影。
她长了张天生注定被讨好的脸,即便面上挂愁,也看不出丝毫凄怨之色,眉目流转间,满是盛气凌人的娇矜,好像随时等着他人向她大献殷勤,正如玫瑰生刺,不会让人觉得麻烦,反倒因此更显美艳。
“主子,荔枝剥好了。”
细辛端来一只羊脂白玉小盏,里面盛放了两颗已被剥皮切好的新鲜荔枝,荔枝核肉分离,果肉白洁如雪,温软似酥,仅是看着,便赏心悦目。
贺兰香瞥了眼,懒懒道:“甜的牙疼,你们分食吧,我不想吃。”
细辛劝说:“荔枝性热,此时吃正好,主子多少吃些,权当补身子了。”
贺兰香略蹙眉头,这才不情愿地抬起了手,粉腻的指尖捏住青玉鎏金餐叉,叉起一小块晶莹软白的荔枝肉,漫不经心地端详一眼,正欲送入口中时,又跟想到什么似的,问:“荔枝壳呢?”
细辛被问一怔,道:“自然是扔了。”
贺兰香咬下清甜多汁的荔枝肉,将餐叉轻巧地扔回碗中,“荔枝壳用来制香最好不过了,扔它做什么,我眼下哪也去不了,都快被闷出虱子了,你命人将那荔枝壳捡回来,我要制香玩。”
这刁钻美人历来想一出是一出,细辛早已习惯,立刻便按吩咐去做。
片刻后,荔枝壳被洗净呈上,贺兰香摆弄了下子,又要黄酒,好用来煮荔枝壳。
可寺庙里连个酒星子都没有,想要黄酒,只能差人专门去买。
贺兰香最烦等待的滋味,兴致也大打折扣,抱怨这偌大的净慈寺竟连坛子老黄酒都找不出来,亏它还算是国寺。
细辛手持玉花鸟纹梳,梳着贺兰香黑绸似的及膝乌发,梳完取了根金钗,挽了个松垮袅娜的堕云髻,道:“莫管是国寺还是家寺,佛门圣地都没有藏酒的道理,和尚们饮酒是犯戒的,哪里会有酒供咱们用呢。”
贺兰香扫了眼妆奁中琳琅满目的钗环首饰,目光慵慵倦倦的,最终看向青瓷梅瓶里的栀子花。
小丫鬟会意,立马拈下一朵,呈给贺兰香。
贺兰香顺手递给细辛,轻哼一声道:“什么戒不戒的,我以往可没少见和尚到画舫寻欢作乐,清规戒律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罢了,男人,尤其是能吃饱饭的男人,酒与色,一样也免不了,便如狗改不了吃屎,一样的道理。”
她那张秾艳的脸与粗鲁话并不相配,却也因此更为活色生香,有种近乎咄咄逼人的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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