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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河神(折枝发发)

乔五味穿到一本全员be的修真文里,成为一笔带过的小炮灰。
按原著发展,她会成为河神祭品,连人带轿被推入黑河中,被活生生淹死。
好消息她没死。
坏消息,她唤醒沉睡在秘境中的罪仙,还因契约同此人绑在一起。
原著中,宋滇之是因错被囚千年的罪仙,是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更是害男女主be的罪魁祸首!
而此时的宋滇之身着宽松黑衣,露出大片雪白胸肌,三千青丝凌乱洒落在肩上。
他生的极其好看,殷红的罪仙印烙在苍白的眉心处,那潋滟的桃花深眸中,正露出迷茫的目光。
宋滇之:“你是谁?我又是谁。”
乔五味为保命,连忙胡扯:“我是你刚过门的娘子,你是…心地善良的河神!”
宋滇之意味深长盯着眼前女子,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亦如黑夜盛开的昙花,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蛊惑。
“娘子?”
乔五味下意识张嘴:“A ha?”
财迷怕死半吊子符师女主x黑到骨子里的黑莲花罪仙男主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天作之合 甜文 东方玄幻 轻松 炮灰
搜索关键字:主角:乔五味,宋滇之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惊!竟穿成黑莲花罪仙的炮灰妻。
立意:爱能够创造奇迹

腥臭的雨水顺着黑子林中的樟树叶缝隙落下,沿着黑色泥土地流下斜坡,形成一个又一个水坑。
一只穿着布鞋的脚突然踏入水坑中,污水飞溅开来。
布鞋主人边胡乱擦拭脸上那发臭的雨水,边抬头看向头顶灰蒙蒙的苍穹。
他张嘴,声音粗哑吆喝。
“河神娶亲,生人勿近!”
如乌鸦垂死前发出来的嘶鸣,在这片寂寂无声的黑子林中显的极其诡异。
“张公,我们真的…真的要这么做吗?”
扛着花轿左前段的中年男人不安又愧疚道。
许是这几日落雨的缘故,明明是充满生机且绿字盎然的山林,此时此刻与灰蒙蒙的苍穹混合为一体。
失去了色彩,充斥着死气。
故此那一顶红色的喜轿在黑子林中显得极为刺眼。
被叫为张公的正是穿着布鞋的主人,他看了眼身后的那顶红色喜轿,咬了咬牙。
“那你说,村里谁舍得把闺女嫁给河神?”
话音落后,抬花轿的四人瞬间陷入沉默。
半响,他们一言不发的抬着花轿朝前方走去。
黑子林的尽头有处断崖,断崖下有一湖泊,因湖水常年呈墨黑色,故被周边村子的人称呼黑潭。
乔五味从昏迷中醒来,便见自己身着红色嫁衣,正坐在红色的花轿中时,那双漂亮的葡萄眼中不由露出困惑的神情。
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就听轿子外传来声音。
“乔姑娘,你也别怪我们,我们也是被逼无奈。”
乔五味刚想出声询问什么被逼无奈,身体失重着随花轿倾斜向下倒去,花轿门帘被凌风卷起的瞬间,她这才看清楚,自己正同轿子坠入崖下。
那悬底是一片墨绿色的湖泊,如颗璀璨的黑宝石。
乔五味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声,一人一轿便将那颗黑宝石狠狠的砸裂开,水花飞溅在半空中,洒落在一起一伏的涟漪处。
在坠入湖底那刻,乔五味脑海中想起师傅曾说的话。
水清并且浅,水绿而深,水黑而渊。
冰冷刺骨的湖水如细针扎入骨血之中,肺部因断氧气的供养以及水压缘故,开始胸闷的难受,乔五味刚睁开眼,就目睹花轿在面前坠落而下,最终被黑暗所吞噬。
她奋力伸手朝湖面游去,可游至一半,却被一股莫名的吸力给拽入深深的湖底。
乔五味没憋住,呛了口水,嘴角处冒出好几个水泡。
也不知是濒死前的幻觉,她瞧见眼前的泡泡正逐渐变大,直至变大的水泡将乔五味笼罩其中,她在里头贪婪呼吸新鲜的空气时,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等回过神来,乔五味才确信自个吐的水泡正载着她,朝着漆黑的湖底沉去。
她忍不住喃喃自语道:“难不成我有什么金手指?”
在没穿之前,乔五味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半吊子符师,在回山上道观的路上,因边走路边用手机看绿江金榜第一的《诛殇》而分心,踩空摔落山脚。
等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穿到一个陌生的朝代,为填饱肚子,她不得不干起老本行。
不曾想接到第一单生意,这钱没挣到不说,自个的命竟给赔了进来。
乔五味边在心里骂黑河村的村长不是个东西,边好奇的伸手戳了戳那水泡,却发现触觉像是气球的胶质感,而越下湖底,头顶的光线便越暗。
眨眼功夫,那最后一抹光也消失殆尽。
四下漆黑的可怕,乔五味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怪物吞入肚中,她盘坐在水泡内,单手撑着下巴自我安慰道。
“书中主角都是化险为夷,坠悬崖拿秘宝,肯定不会有事。”
要知晓,乔五味是极其惜命!
不知过了多久,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突然冒出如米粒般大小的光芒,那抹光在逐渐扩大,等靠近才清晰的瞥见,正前方是一水下洞穴,那些光芒正是从洞穴内散发出来的。
承载她的水泡似是有自主意识,朝着洞穴内飞去。
只见洞穴石壁的周边生长无数一株白色长须的菌子,菌子顶部生有圆形的果实,正微微朝下垂摆,点点的莹白色光芒也正是从此处散发出来。
这洞穴内墙壁已被这种菌子全都占据,乔五味还从未瞧见这般美轮美奂的景致,忍不住贴近想近距离打量。
只见那圆形果实中间裂开一条细小的缝隙,隐隐约约瞥见一抹红。
水泡并没给乔五味观赏的机会,载着她继续朝洞穴深处,若乔五味回头的话,定会发现那细小的缝隙在慢慢扩大,一朵朵红色的花儿从果实中挣扎着绽放开来。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洞穴尽头竟藏有乾坤。
越朝里,洞穴中的水位也逐渐减低,在露出地面的瞬间,水泡轻声“嘭”的炸开,乔五味直接以脸落地,摔了个狗吃屎。
她连忙爬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污泥,在抬头时却发现远处的巨石后竟伫立一棵树,那双漂亮葡萄眼中瞬间露出一抹错愕。
那树并不普通。
从身干到树枝皆呈羊脂玉色,看样子是以一块巨大玉石所雕刻而出,在生长石壁处的菌子所散发的光芒下,显的更加栩栩若生,晶莹剔透。
光一根树枝,怕都是价值连城。
乔五味嘴角疯狂向上扬起,嘴里忍不住发出“嘿嘿”的笑声。
此时此刻,她所有的心神皆被那棵玉树给深深的吸引住。
乔五味也顾不得全身湿透正滴着水的衣衫,更顾不得散落在身后的湿漉漉长发,她压抑自个要暴富的狂喜,朝着那棵玉树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来自己真是小说中主角,死里逃生不说,这般好事竟还让她碰到。
乔五味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这棵玉树换成银子后,她将会过上怎么样的好日子。
上好的黄纸,上好的朱砂。
画多少废符都不心疼。
重要的是,能过上买豪宅,左手搂着小奶狗,右手搂着小狼狗的幸福生活。
可等小跑到那棵玉树前,乔五味的眼底的狂喜变成错愕,后又转变成惊恐。
乔五味僵硬的身子准备折回去,正小心翼翼抬腿准备离去的瞬间,身后传来一道清润又低醇的声音。
“你是谁?”
在乔五味的身后,一名身着黑衣的男人坐靠在那棵玉树下。
男人生的极其好看,白皙的肌肤在玉树的衬托下显的有些病态,一对狭长却不狭窄的丹凤眼,正盯着突然出现的女子,尤其见那女子那红色的嫁衣时,眼尾上挑,那如黑玉般的眼眸中迅速闪过一丝琢磨。
可最为显眼的还是男人额间的那抹红纹,那是两根荆棘纠缠一起的图案。
如果有后悔药的话。
乔五味打死都不会边走路边玩手机,更不会去看那本《诛殇》。
在穿来的三天里,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穿到书世界中。
直至刚刚乔五味瞥见那黑衣男子额间那荆棘的红纹时,脑海里猛的蹦出《诛殇》中的那一段描述。
“宋滇之额间那抹艳红如雪的荆棘红纹,乃是罪仙的标志,也是天道对宋滇之的惩罚,明明是被关押在黑潭中,可他如今却出现在北冥沧海之上。”
而在文中也曾一笔带过,十几年前黑河村因连下七日大雨,黑河村的村长不得已,听从云游道士的建议,将一名少女连人带花轿一起推入黑湖中,献给湖中的河神当新娘。
乔五味低头看了眼身上所穿的嫁衣,显然,她就是那名被推入黑河中的少女。
一个不值一提的炮灰。
可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身后的男人,那可是宋滇之,是《诛殇》中杀人如麻的大反派,是关押在黑河千年的罪仙,更是害男女BE的罪魁祸首。
乔五味只觉得脑袋上顶着一个鲜红的“危”字。
“姑娘?”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乔五味思绪瞬间回拢,她压抑内心的不安,缓缓转过身来,虽刚才是匆匆瞥了一眼,但还是被宋滇之的相貌给深深的吸引住。
这大反派长的真好看呀!
宋滇之在察觉有陌生气息时,便想动手将其除掉,可突然想起这地方可是罪仙囚狱,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抱着好奇的心态,便耐心的坐在琼玉树旁守株待兔。
但这只闯进来的小老鼠在瞥见他一眼后就准备逃跑。
可真是有意思!
宋滇之一脸无害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那女子极其狼狈,全身湿漉漉的似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她生的也并不是很好看,巴掌大的小脸,肤色不是很白,最吸引人的是弯眉下那双灵动的葡萄眼。
乔五味生怕装聋作哑惹怒这大反派,连忙开口“欸”了声回应。
目光却忍不住落在宋滇之那没穿鞋的双脚上,只见一条黑色的铁链正拴在右脚脚踝处,隐隐约约可瞧见金色的梵文闪过,而黑色铁链的源头正是那棵玉树。
怪不得方才有听见铁链声。
宋滇之不由眯起眼,露出几分危险的神色:“你瞧的见?”
乔五味没有任何一丝犹豫:“我瞧不见!”
宋滇之并未拆穿这只小老鼠的谎言,他缓缓走上前,只是还未靠近,乔五味便吓的脚软摔坐在地上。
“你是谁?”
宋滇之半蹲俯视着眼前的女子,因身上黑色衣袍过于宽松,在蹲下身的同时,两侧大敞开来,露出雪白的胸肌,那如绸缎的黑色长发更是凌乱的垂落而下。
这哪是罪仙,分明是勾人心魄的狐狸精。
坐在地上的乔五味几乎是一览无遗黑色衣袍下的风景,然后极其没有出息的流出了鼻血。
可真白呀!
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乔五味立马涨红着老脸,她慌张的伸手擦拭鼻子下的血迹,随即双手撑地准备爬站起身,不曾想那只带沾有鼻血的手触碰到黑色的锁链上。
只听“咔嚓”一声。
乔五味疑惑的低头看去,只见那条束缚在宋滇之右脚脚踝的铁链出现了裂痕,眨眼的功夫便裂成碎片,在触碰到地面瞬间,化成无数的金色粉末,漂浮在半空之中。
当下乔五味只觉得完了!
她又不傻,怎会猜不出那铁链的重要性,那分明是用来镇压宋滇之的重要物件,眼下没了铁链,宋滇之就是刚出笼的疯狗,怕是逮谁咬谁。
乔五味脑子一热,几乎是颤着声道。
“我是你刚过门的娘子。”

可细想,自己本来就是献给河神的新娘祭品,也算不上是什么谎言。
只是话音落后,原本悬浮在半空中的那些金色粉末重新化为黑色的铁链,还没等乔五味回过神来,铁链一端栓在她的左脚脚踝处,另一端则栓在宋滇之右脚的脚踝。
眨眼间,两处紧紧相连的地方消失不见,铁链大小也发生变化,似是一条极有特色的脚链,细看那些金色的梵文还在时不时的流动。
乔五味彻底傻了眼,她抬起头看向宋滇之,也顾不得这个人危险不危险。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不是栓大反派吗?
怎么把自个都一起栓了!
宋滇之也愣在原地,许是没想到束缚自己千年的枷锁竟是被偷进过来的小老鼠解开,更没想到两人会绑下的契约。
鲜血以为媒,言灵以为誓,同生同死。
还真是麻烦。
宋滇之伸手轻轻摩挲脚踝处的那条链子,眼底露出一丝阴鸷,可很快就被掩盖下去。
他抬起头,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中水光潋滟的盯着眼前的女子,一脸无辜的撒着谎。
“我也不知,我似是忘了许些事情,你可知我是谁?”
乔五味彻底愣在原地,她看着宋滇之那漂亮的脸蛋露出迷茫模样时,心里的提防在一点点溃散。
她并未怀疑宋滇之的话,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在乔五味看来,宋滇之是真每必要装失忆的戏码。
好半响,她才昧着良心,支支吾吾开口。
“你……你是心地善良的河神!”
这个答案让宋滇之意味深长的盯着眼前女子,他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亦如黑夜中盛开的昙花,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蛊惑。
“娘子?”
乔五味下意识开口:“A ha?”
待反应过来后,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
这也怪不得乔五味,毕竟那些刻在DNA的歌词实在是下意识的反应。
宋滇之依旧是笑着,依旧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眼前的女子,他伸手轻轻捏着女子沾有一些污泥的下巴。
“还不知娘子的名讳?”
宋滇之的手也极其漂亮,如同上好的玉瓷器,白皙修长且骨架分明。只是在乔五味看来,那只手冰冷的叫人害怕,似是一条吐着舌信的毒蛇,下一秒就会缠在她的颈脖处,然后用力勒紧。
乔五味咽了咽口水:“乔五味。”
她是被丢弃在道观的孤儿,随着师傅姓,因道观门口种有好几株五味子,便取名乔五味。
“我名宋滇之。”
许是太久没有说过自己的名讳,宋滇之的嗓音带着生硬与沙哑。
那只冰冷的手捏着乔五味的下巴,轻佻的向上挑起。
“可别忘记。”
乔五味张嘴想说些什么,目光却被身后的那棵玉树给吸引过去。
她不知玉树的存在是束缚宋滇之最重要的存在,更不知那铁链的源头也是来自这棵玉树。
铁链离开宋滇之脚踝的那瞬间,这座罪仙囚狱也失去它的存在性。
琼玉树毫无征兆的朝另一边倒去。
乔五味的小脸瞬间露出肉疼的神情,这么大棵玉树摔落在地,怕是会摔得稀巴烂。
这玉碎了可就不值钱了。
玉树倒下的瞬间,将最前端的石壁砸出个大洞,洞外是翠绿的丛林,阳光随之倾斜落下,时不时还听到几声鸟叫。
宋滇之忘了自己有多久没瞧见这样的景致。整个人愣愣的呆在原地,那双细长的丹凤眼露出一丝迷茫。
在他失神的片刻,乔五味突然爬站起来,朝着洞口方向小跑过去。
宋滇之的目光随着那只“小老鼠”的身影移动,以为她是要逃离,不曾想是蹲在琼玉树旁,一脸心疼。
乔五味见玉树并未摔的粉碎,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脚旁那一株在阳光下散发温润光晕的枝桠,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冰冷的触碰让她心瞬间激动起来。
还好,还好。
大宝贝还在。
可就在乔五味准备将脚边那一株玉枝桠折断时,眼前的玉树突然化为绿色的荧光,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在那瞬间,乔五味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那么大一棵玉树呢!!
怎么就突然没了!!
宋滇之将乔五味脸上的错愕与揪心的神情时,眼底露出一抹诧异,他站起身走过去。
可想到两人身上的契约,那鸦青的睫羽边掩盖眼底的杀意,边故作遗憾道。
“这琼玉树可是不得多的珍宝,单单一片叶子都可买下一座城镇。”
乔五味!!!
宋滇之继而有慢悠悠说道:“可惜娘子方才没能够折下几株枝桠,那枝桠折断虽不及琼玉树那般值钱,但却不会随琼玉树消失不见。”
乔五味只觉得宋滇之嘴里吐出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刀刀捅在她的心窝里。
难受的厉害。
宋滇之见乔五味那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漂亮的脸上露出无辜的神情,那双漆黑的眸子却是瞥向洞穴外,那片有阳光的丛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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