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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吃瓜看戏的日子(奶油泡芙酱)


顾运嘿嘿笑了下,说:“给我管了?”
老太太哼气,“可不就给你了,翻过年,也十四岁了,整日还傻玩,日后不被人糊弄。”
顾运哼得还大声些,眉眼上挑飞扬,“我还能被人糊弄?谁啊,这么厉害。”
老太太连着郝嬷嬷两个心腹丫鬟,都捧着肚子笑得不行。
“听郝嬷嬷给你讲讲,正经学学看人管事,见的多了,你就不怕糊弄了。这还只是个田庄,左不过些产出收成,瞧着天气赏饭吃,偏差不会太大。日后给你个铺子,里面的门道才是多呢。总之,一步步来。”
一片疼爱之心把顾运感动得泪汪汪,抱着老太太撒痴。
荣庆院里乐做一团。
外头几个丫鬟听着心里不免想,真真是各人命数自有天定,都是一样的小姐,里面那个得了老太太的眼,好东西一样一样给,亲生的娘亲都不过如此了,以后的亲事只怕会更上心,九姑娘这福气,除了已经出嫁了的大姑娘,她是这满府里头一份,这福气,别个羡慕都羡慕不来。
转日,老太太口中说的王庄头就到了。不止王庄头,另还有四五个别的庄头,老太太带着顾运在身边,听他们回话,一边看账。
独到王庄头时,叫他到顾运跟前行了礼,账本也交她手上。
王庄头登时明白过来,也不敢欺负顾运年纪小,一口一个小姐叫得恭敬,一面亦也暗暗观察。
却见这玲珑剔透仙童一般品貌的小姐,并不是个内秀羞涩的性格,反而眼神清而明,气质稳而淡,端的是叫人不敢小视。
怪道能让老太太给私产。
这样的手把手教导,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学点什么,顾运这种性情开阔别样自我不怕人的,自然更不在话下。

今冬大寒,鹅毛般的大雪是下了又下,各位庄头管事时回话时,免不得说起来,都道比往年难过不少,天冷难捱,京城这边竟都还算好的,各村也有冻死的老人小孩,听说靖州禹州那边更甚,成片成片的灾民。
顾运这些每日待在家里的小姐,都知道入冬来,炭价涨了,米价上也涨了。
老太太心慈,把今年的地租减了一成,叹声说:“剩下些钱,买件袄子穿罢,只盼开春万物复苏,到时得个好收成。”
庄头们感恩戴德,又说替那些佃户给老太太磕头。到下午,老太太才将人都打发回去了。
原本这些人她是早不见了的,每次不过叫郝嬷嬷去说两句,回头再看账,眼下是为了顾运,怕有人见她年纪小,表面恭敬心里反而不尊重,生出别的歪心思。
顾运哪能不明白,这整个下午就待在老太太这边的暖阁学看账本。
凡遇见不懂的对方,提一句,郝嬷嬷就能在一旁帮她解惑。
翌日,顾运刚起来,才用过朝食,正漱口洗手,周姨娘就进来了。
顾运笑问:“姨娘这会儿过来,吃过早饭没有?”
周姨娘挨着暖炕边儿坐了一点,才开口:“我在太太那吃了过来的,你不用急。过来是跟你说件事,方才太太身旁的李妈妈去回话,说门房那边报你舅舅过来了,太太让我去见见,姨娘想你也有两年没见过你舅舅,上回还说想过去玩儿,现下正碰上,可要去见见?”
顾运忙点头,一面拿手帕擦擦嘴,“去!我跟姨娘一起去。”
周姨娘脸上带笑,“急什么,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叫她们给你换好衣裳。”
顾运此时身上穿的是件半旧的杏色纹金叶对襟短袄,下面一件水白纹的百迭裙,头上耳上还什么都没戴,光溜溜,只显得脖颈一片细腻的瓷白,羊脂白玉似的,与乌黑的头发一映衬只觉着肌肤微微生润光。
到底太素净,并不是见客的打扮,别说见客,就是寻常,她们姑娘小姐也不是这样。
周姨娘就猜到姑娘真的是才睡起来不多时,一时也无了话。
顾运连声叫两个丫头,黄杏,澄心连忙过去打扮起来,发髻上别上簪子,耳上戴上一对金镶绿松石的耳坠。
澄心从衣柜里头拿出一套衣裳来给人换上,说:“今冬新做的这几套,这套还没上过身呢,今儿穿正好。”
换好衣裳,挂上禁步等缀件,最后把手串手镯一样样套在腕子上。
等捯收拾捯饬好,两刻钟都快过去,顾运拉着周姨娘赶紧出了门。
自有妈妈在一旁,领着她们去二门外,周家舅舅正在花厅里等着,已有人奉上茶水。
外头几个小丫头忙叫着“九姑娘,周姨娘。”
随即打起帘子。
顾运一进去,就看见个年轻劲瘦的青年,年纪与顾承庭相仿,二十来岁上下,正是周姨娘的同胞兄弟,顾运的亲舅舅,周海桥。
两三年没见,顾运也一眼认出来,立刻扬着一张笑脸唤人:“舅舅!”
周海桥听外头声音早就站了起来,一见顾运叫她,就笑起来,看着周姨娘直叫:“阿姐!”
又看着顾运,朗声道:“外甥女长大了好些!”
周姨娘倒看着弟弟也长高了,如今更像个大人,细细打量,拉着他坐下,嘴里说:“她长身体呢,一年一个样,家里可都还好,爹娘还好?”
“都好都好!爹娘叫我给你带话,叫你别记挂他们,只把外甥女带好了就是,家里一应什么都不缺。”
顾运嘻嘻笑了笑,仰着脸故意问:“姥姥姥爷可说想我了没有?”
“怎么没有?日日念叨呢!”周海桥笑说。
顾运就道: “真的呀,那舅舅回去了跟姥姥姥爷说,等春日天气暖和了,我去看他们!”
周姨娘骂了一句,“小精怪,少作些幺蛾子吧。”
周海桥并没把外甥女一个孩子的话当真,转而跟周姨娘你说起话来,“阿姐,你上回让娘去寺里求的平安福我给你带来了,还有一块记名锁,都在佛前供奉过的。”边说,边从身前拿着用布包着的东西,翻开。
周姨娘一瞧,嗔道:“怎么多一块金锁,又叫爹娘破费,姑娘她哪里缺这些东西,还是拿回去吧。”
周海桥道:“少一件多一件都不妨事,这是爹娘的心意,没有拿回去的道理。”
周姨娘心里也明白,既送了过来,这金锁她爹娘是断然不会再收回去,便只叹了一声,伸手捡日金锁,亲自给顾运戴在脖子上,平安福也给她拿着,叫她回去,让丫鬟放在床头挂着。
顾运乖乖应好,又说谢谢舅舅,“回头替我跟姥姥姥爷问好,就说我想他们了。”
两人陪坐一上午,周海桥看着时辰,怕给姐姐添事,起身说要走,周姨娘对着弟弟肩膀拍了一下,“急什么,年下老爷太太那边都忙,不得空见人,但留了饭,让我和姑娘作陪。”
周海桥听到如此说,方才留下。
差不多到点,就有婆子上来问传不传饭,周姨娘略一点头,“摆上来吧。”
很快,两个小丫鬟提着大食盒,一盘一盘往外端菜,鸡鸭鱼肉样样都有,做成上好的精致菜码,热气腾腾,一时间,屋内饭菜香气扑鼻。
周姨娘没叫下人伺候,打发去了外厅。
三人细细用了一顿饭。
饭毕,漱口净手。
周海桥瞧着只觉得官宦之家礼仪规矩,桩桩样样,都叫他们开眼界。
午时过后,周海桥起身告辞,周姨娘顾运跟着婆子往外送了几步,
文氏早让人备下半车到吃的用的,一同装好了车,周姨娘交代几句,看着马车走。
送走了人,叫嬷嬷把顾运送回去,周姨娘自己转身往文氏那里回话去了。
那头周海桥回家,周家老爹老娘又是一番动静,追着问女儿如何外孙女如何,在顾家有没有受委屈?
周海桥捡着些看见的说给二老听,“我看阿姐颜色形容,都是疏朗宽心的模样,眉间眼里也并不见郁气愁容,可见是过得舒心的,并未受委屈。”说到这停顿了下,笑了笑继续,“外甥女更不必提,身量长高了,模样出落得极好,金玉一样的品格,一见我就直管我叫舅舅,我当时心里又欢喜又惊怕,怕叫人听见反说她失了规矩。”
周父周母二人听到此,心中方轻松下来。

想着老太太昨儿给她布置的作业还有些没完成,顾运拐去了老太太院里。
她一个人在书桌那边看了半日,老太太那边与丫鬟们描画儿呢,雅致得很。
祖孙二人一个屋里,各自干各自的,互不打扰,又不觉得冷清。
直到了傍晚,灯火都点起来,翠屏过来提醒,说到了该用膳的时辰,问老太太现在传不传饭。
一说吃,顾运就感觉自己饿了,过去拉着老太太扭了扭讨笑。
老太太好笑,转而对丫鬟说:“还不赶紧抬上来,饿着你们姑娘。”
丫鬟们细细笑了一阵,吩咐下去,外面人提着饭菜过来。
刚准备摆在内间桌子上,就听见顾运说:“不如摆在外间吧,把窗户西南边的支开些,又吹不着风,那里几个角上都灯笼照着,能看看雪景,不至于太没趣儿。”
“依她就是,这就是个闲不住爱作弄得,别憋着她。”老太太笑呵呵。
“您这里景儿好,衬得好,月牙的门洞,枯树半遮笼,有独特之处,沾着雪儿更添了点韵,这个时辰,昏沉中透着朦胧,是浑然天成的色。”顾运乐颠着卖弄点评。
丫鬟都笑:“还是姑娘会说话,我们这口笨舌拙的,日日看时不觉得,被您这么一说,都觉得更新奇了一层。”
桌上依次摆上一钵酸笋老鸡汤,一道山楂顿排骨,一道八珍考乳鸽,一盘什锦豆腐,一盘炒南瓜,一碟八珍果点心,一叠奶酪酥点好。
热气腾腾地端上来,香味扑鼻而来。
先扶着老太太坐下,顾运跟着坐下,等老太太先动筷,才认真吃起来。
顾运胃口好,这些菜吃得爽利,叫丫鬟又给她添了一碗饭,老太太这里,姑娘们来了不必说,自是上的他们爱吃的。
吃完饭下人收拾桌子,又漱口,净手。老太太看顾运吃得多,怕她积食,说:“回去别干坐着了,你们姐妹玩会儿。”又吩咐丫鬟,回去喂她主子吃些消食茶。
丫鬟好生答应下来。
系上披风,踩着月色,顾运出了荣庆堂,不多大点功夫,天上又飘起雪来,回了后院,那早上刚扫干净的雪,又铺上浅浅一层,若下一晚上,明天那些婆子估计起来又得扫。
天这么冷,外面还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顾运有时候不敢深想,她重活了一辈子,虽然投生到这封建朝代,但好歹是个官宦人家的小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对比那些连饭都吃不上,衣都没得穿的人已经万幸,不敢奢求别的。
回去先往小两厅的暖房里去,顾青璞在那里做针线。
“五姐姐,天都黑了,点了灯光线也不好,会伤着眼睛,你歇了活罢,我们好好说说话。”顾运知道她拧,干脆直接把她手里的活儿拿下来。
顾青璞的针线功夫,在几个姐妹中最好,顾纤云也还行,顾运属于对此没半点兴趣的那种,但凡捏了针,人就坐不住。
寻常她带着的香包手帕,都是丫鬟或周姨娘准备的,偶尔在顾青璞这边瞧见喜欢的了,还厚脸皮缠着讨些。
顾青璞的丫鬟慧儿忙跟着说:“亏得九姑娘过来才行,在这坐一下午了,我们也说仔细伤眼睛呢,可也就是不听,急死个人。”
顾青璞斥慧儿,“你也是个小题大做的,我心里有数,就剩这么点儿,搁着反而不舒服。”转头又怪嗔顾运:“你玩你的,又来我这里捣乱,下回我也不给荷包你了。”
顾运嘿嘿笑,叫慧儿,“把手炉拿过来,你姑娘手尖都冻红了。”
不一会儿,顾纤云也进来了。
都知道顾运今日去了见亲舅舅。这话不好说出来,毕竟他她们名义上文家才是外祖家,文家舅舅才是舅舅。
顾青璞的亲娘是萍姨娘,是外头买来的丫鬟,文氏还没嫁过来时就在顾元彦身边伺候,后来提了姨娘,在这府里并没有个亲戚。
顾纤云的姨娘翠姨娘,因着是家生子,有老子娘兄弟,都领着差事,不过顾纤云从不理会,她自持身份,不肯轻易往下挪一点,像是怕沾到他们,自己也自降了身份,更被人轻贱。她倒是宁愿从来没有那些血缘上的关系,比如顾青璞这样,反而干净,不惹麻烦。
又说那些人等闲哪敢上来攀扯主子小姐。
现下打眼看见顾运穿着崭新的一身,罗衣美裙,珠环翠绕,不禁得想起那日姨娘说起来的话,心里就有些酸涩愤懑之意,但她自来又谨慎易惊,就算嫉妒也收敛得极好,不敢叫人发现。
依旧亲亲热热跟人说话。
顾家这几位小姐,相貌上脾性各有特点,自然都不俗。
顾青璞生得窈窈窕窕的身材,鹅蛋脸型,水杏眼睛,新月弯眉,和那仕女图里画的小姐似的。又是个极为沉得住的脾性,再一点,最守规矩,觉不见她多睡一刻,饭不见她多贪一口,自有自的道理,旁人说她也不理会。
顾纤云内敛文秀,瘦削身材,尖尖脸蛋,远雾般朦胧的眉,柳叶似的柔媚眼睛。
顾运一向心里暗搓搓吐槽她爹顾元彦多情,一个大老婆不够,还纳了四个娇妾,比她祖父差多了,顾永昌可是一个妾室都没有。只有一点好,生的姑娘个个都好看。
连顾运常常都觉着赏心悦目,也极喜欢,因为热闹。
时间在忙碌以及在一日一日的浓烈欢喜氛围中悄然流逝。
及除夕,爆竹响,开夜宴,祭祀祖先,京街上,舞龙舞狮,烟火灯会,显出繁华的虚光。
年过去,顾运的小脸都圆了一圈。
拜节走亲之际,文氏开始暗暗留意各家闺秀,给顾承庭相看亲事,只是还没看好,就先又收到别府的帖子。
“昨儿南襄侯府给太太下了帖子,他们府里办赏花宴,太太让我们三个都去,才派了嬷嬷来告诉的。”顾青璞说道。
南襄侯府和顾家是姻亲关系,顾家二房唯一的嫡出女儿,二太太的亲生女,大姑娘顾泰,就嫁到他们家。
听到是南襄侯府,顾运就翻了个白眼,“怎么又是他们府,前儿都去了几回了,还回回都要请我们,冬天赏什么花,纸花呢!不去行不,我不想去他们家。”说着都忍不住撇嘴。
顾纤云摇摇头,轻声道: “不去不好,太太都发了话。”
实在是那南襄侯府奇葩,顾运都忍了好几回:“哪次去,他们不说些阴阳怪气的话,以为自己多高贵,时时都不忘暗示咱们家能跟他们家结亲是攀了多高的台阶似的,讽刺大姐姐无德无才。我怕我再听到一句,会忍不住大嘴巴子扇他们脸上。”
顾青璞不赞同地嗔她一眼,“又说胡话了,让别人听见怎么议论你。”
顾运:“议论就议论呗,他们议论他们的,我又少不了一块肉,有什么相干。”
顾青璞捏了捏太阳穴,和顾纤云面面相觑。
对于顾运身上的倔强轴劲,家老太爷老太太,老爷太太都管不了,别说她们这些姐妹。
晚上,太太身边的赵管事领着个小丫头捧着新衣裳过来。
几个姑娘都已经见怪不怪。
南襄侯府对他们顾家不尊重,哪回去那边回来文氏不是拉着一张死了人一样的黑脸,可是为了女儿,生生只得忍了,不止如此,她还要外人看着不出一丝错,每每接了侯府上的帖子,必带着三个庶女得体地过去赴宴。
就因为顾泰嫁人六年没生孩子。
“赵妈妈,又有新衣裳啊。”顾运看了一眼说。
赵妈妈眯着笑脸,“姑娘们自己挑,喜欢哪件就得哪件。”
“有没有白色的。”穿去给那位侯夫人戴孝。
“九姑娘说笑了,这些短袄颜色鲜亮,领子边上还做了一圈兔毛,保管暖和又好看。”
看着三位姑娘都上身试过,赵妈妈才回去交差。
本来打算今晚上要泡个澡,黄杏都要去水房叫水了,叫顾运来拦住说:“别去了,索性明天再洗,等从那‘高贵’的侯府出来,还不得好好祛祛晦气。”
翌日,吃过早饭,顾运姐妹仨,梳洗打扮停当,换上新衣裳,跟着文氏,坐车去南襄侯府。
一出来,顾运就被风吹得打了个哆嗦,连忙抱紧了手炉。
天冷路滑,马车走得慢,嘎登嘎登一下一下晃,跟坐摇摇车似的。
顾青璞打量顾运一眼,“你都穿成个雪球,还怕冷?”
顾运幽怨:“今天要是梅山采梅,或是寺庙拜佛,再或是探亲访友,只要是让我高兴的,我保管飞出去,不说一句冷。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原本就不愿意去那府里,心里不舒坦,身上跟着觉着受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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