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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吃瓜看戏的日子(奶油泡芙酱)


端是把小九儿给连累了!
一时面色发白,气得仰俯,差点站不住。

第三十七章
原来旧朝时却是有给女儿戴冠的传统, 但戴金冠则只有一种情形,便是这家女儿要说下亲事,男方就会准备金冠束发赠之。
时年规矩变了许多, 渐渐地都不兴得如此, 偶有戴冠的女公子,必定是家中极为疼宠之人。
只有些州郡县, 有些人家里讲究这些。
故而那三个审查官一看顾运头戴小金冠出现, 又是由司桓肃带过来的, 自然是立刻只当顾家和司家已经私下说好做了亲。
都如此了, 顾孟庆又怎么再会为姚州牧所用?
姚州牧早厌司桓肃至极, 道此人若是不除, 将来必定处处受他掣肘。
端是从司桓肃分管协理平殷矿藏之事开始,紧跟着又来梧州断了姚州牧一根爪牙,令他私贩铁矿兵器一事也被暂时按住。
两人早成了不死不休之势。
顾家和杨家都是姚州牧选定的棋子,很显然, 司桓肃又插手了。
并且先截了这块肥肉。
一旁, 顾运看顾孟庆表情似乎不对,但还并没有想到自己身上。
只是司桓肃这一声九儿,让她觉得十分古怪。
“大伯父。”顾运走近, 再叫了一声。
顾孟庆揉了揉太阳穴, 还是不死心轻声问了句, “小九你, 如何来这里了?”
顾运眼睛就往司桓肃那里看了一下, 后小声说:“三哥哥和大姐姐也来了, 只是这会儿不在, 大伯父,回头我与您细说。”
顾孟庆瞬间看向司桓肃的眼神冰冰凉的, 他知道顾家这算是上了贼船。
到底先忍下一口气,与顾运说道:“小九且过来,先与这三位大人见个礼。”
顾运自小养成的舒朗性情,并不如一般小姑娘似的怯见生人外人,大大方方跟着顾孟庆,同那三位都与大伯父一般年纪的人福身行了礼,问了安。
那三人面上的笑容都不算很自然。
只有司桓肃,嘴角淡淡勾着些笑,举杯与那三人喝了一杯,朗声道是:“诸位,请。”
这一顿有备而来的酒宴吃得三位审查官员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拿司桓肃没有办法,心中却十二分地将顾孟庆记恨上,心里只想着等着回梧州,定要与姚州牧一一禀报分辨。
原本想以杨家拿捏顾家逼着顾孟庆归顺,没想到顾孟庆丝毫不顾与杨家的姻亲亲家,反而转头就跟司桓肃那里接上了头,依旧做了联姻。
杨家之事的发展本来就是是姚州牧的人在背后操纵,为的是拿下杨家,顺道拉下顾是他们的连环计策。
可全被司桓肃所搅乱。
方才,司桓肃在席面上竟意有所指说:“杨家此事若为真,那凶手也该判下来了,想必是个斩首之刑,本家于宗族皆有失监察管教失职之责,恐怕也难擅了,官职大概也是要革下一级。”
三位审查官员忙说:“此事且还要回去交由姚州牧断决。”
杨家那几个肯定是要保住的,姚州牧只是拿那事做筏子而已,真把人都给处置,不是断了自己的新长出来的臂膀么?
一顿饭吃得如鲠在喉,下宴席后,一句话不多说,几人匆匆忙忙告辞了去。
顾孟庆长叹一声,收拾好复杂的心情,将司桓肃叫去书房。
“司大人,可否与本官解释一二,今日行此等拙劣手段,害我侄女名声,意欲何为?难道是认为本官一定会屈服于别人的威胁而就犯,去做那等损伤违逆皇权之事?如此,司大人是否太小看我顾家人了?”
司桓肃脸上毫无愧色的,道:“只怕是顾大人小看了姚州牧一党的手段,本官此番不过是先下手为强,将坏事发生的可能掐死在摇篮中。现今大人若是没归顺司要姚州牧一党,令他满意,到底有没有命回去,还得另说。”
“简直强词夺理!旁的我先不与你计较,只是千不该万不该将小九牵扯进来,她不过一闺阁小女儿,何至于被你利用至此!”顾孟庆按了按太阳穴,“就算不看别的,到底你与我家老太太是同出一脉的血亲,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也不该算计上她,她才十几岁?你如今引导让人误会她和你定亲,叫她日后怎么说人家?如何自处?我竟也没脸去见她父母了,倒不如现死了干净,反强过落入不义之地,再难见人!”
顾孟庆一时性情上来,并顾不得司桓肃是身么身份地位,什么天子近臣,什么权势滔天。
只顾言辞沉痛斥责。
顾运方才席间就觉得不妙,待顾孟庆与司桓肃去了书房内,她便轻轻站在门头,附耳偷听。
听了半日,方明白了。
司桓肃那厮拿自己做了个大局,叫人误会自己和他定了亲,只为将顾家彻底绑在他那艘船上。
她就说呢,怎么会只把他们姐妹带过来就行了?原来计划全在这上头,怕是一开始目标人选定的是她姐姐,只是出现意外,就变成了自己。
那心肠端是无情至极,怪道叫那些人人都怕。
她这不就栽了一跟头,
顾运想,梧州接下来定不会太平了,不然司桓肃不至于一来就先盯上顾家,恐怕是要彻底搅乱这池水,争势夺权。
他的行动不是缓而行之,徐徐图之,而是刻不容缓,大张挞伐。
顾运此刻心里其实非常平静,并没有被司桓肃捆绑污了名这桩,有任何具体的实际感受,所以不愤怒。
反而是这件事在她心里琢磨盘算了很久,现在终于摊开清晰明了,有一种尘埃落定的稳定之感。
不用悬着心了。
倒是他大伯父,现在心里被压得一道道的,只怕一时无法释怀。
顾运想了想,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时顾孟庆看过来,口里忙住了话。
“大伯父,请千万不要那么说。此事或许是天意,顾家到了这地步,必然有一抉择,非是您一人之力能改变。若父亲在此,也是一样没有办法的。”她面作轻松说道。
然后再看司桓肃,对方也看着她。
顾运现在心里对其人就一个想法,深不可测,日后还是不招惹为妙。
边想着,她抬起手来,细细把头上那顶莲花冠子拆开,顾不得散落披肩的头发,将金冠子拿下,检查上头没有自己的碎发。
才伸手递过去。
说:“喏,还给你吧,我可不能戴你的,日后我长大了,想戴了,自然会有人给我戴,但不会是今日这般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戴了个什么玩意,还怪无趣的。”
她用一种嬉笑又明亮的口吻说这话,流光溢彩的眼睛微微上抬,看向司桓肃,而后那般自然随意,将冠子塞到司桓肃手上。
转身,扶着顾孟庆一起走了。
那张脸上依旧明媚。
司桓肃坐上马车,离开了太守府。
他身旁侍卫终是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大人,那,那顾小姐,这事就如此了?”
这人是知道司桓肃的计划的。
司桓肃淡声道:“怎么,只是同她认识了一两日,也替她不平起来了?还是你要代我去人面负荆请罪,赔礼道歉?”
侍卫惊得大声咳嗽起来,心里委屈得不行,天地良心,他是担心他们大的姻缘啊!殊不知那日见大人带着顾小姐回来,他们几个私下还以为大人终于好事将近了呢。
现在才知道,真的是多想了。
别说娶顾小姐了,她要是顾小姐,以后只怕一见大大人,立马都要转身就跑,哪个姑娘经得起这样的算计。
司桓肃:“少说废话,接下来你们几个盯紧顾孟庆那边,不能让他出现一点意外。”
“是!大人。”
司桓肃摸着刀鞘,半垂眼皮说道:“趁此机会,一并将杨家人料理了,这才是叫姚州牧偷鸡不成蚀把米。”
接下来几日,既已查明杨氏宗族罔害人性命,当事者判以斩首之刑法,参与欺人者流放。
杨家与冯太守勾结侵占良田百亩之事系属构陷诬告,司桓肃派人将所有人证物证找齐,以及画押口供都放与那三审查官面前,轻描淡写说:“几位可以拿去与姚州牧复核了,调查得这般清楚明白,回去当是要收到嘉奖的。”
三人面色一个比一个五颜六色,精彩纷呈,最后甩着袖子,悻悻离开。
顾运跟着她大伯父顾孟庆一道,也坐上了返回梧州的马车。
顾运说:“大伯父,可要先去江阳一趟,去张先生府上,将大姐姐接回来?”
顾孟庆叹说:“自然还要去拜会张老先生的,过而不入,就是我们的失礼了。”
述职有那三位审查官,自己在人已成了司桓肃一条藤上的人,恐怕当要仔细思索后路了。

当时已下了夜幕,万籁俱寂。
几辆马车外头在大雪的冬天里惊诧了黑夜,十几个护卫开道, 马车嘎吱嘎吱地响着。
外头漫天大雪, 华贵马车里的人未下来之前,十几盏的灯笼沿院子里一圈, 全给点着了。
昏昏黄黄的光线给深夜添了一层形式上了温暖。
司桓肃静静地站在廊下, 抵着刀剑看了那边一会儿。
一位风流翩翩的华衣公子, 自马车上走出来。
令人侧目的是他怀里抱着一个人。
不大的一团, 用大氅衣包着, 抱着, 行走动作间脸就露了出来。
是一位女公子,睡着了。
肌如白雪,粉腮带娇。
京城中自来有这样的戏码,世家大族多的是酒囊饭袋只会寻欢作乐的纨绔子弟, 带着那些乐籍私妓又或是府中小妾出门玩耍。
见得多了, 便先错认误会了。
“膏粱纨绔子弟的寻欢作乐,令人作呕。”司桓肃当时冷言不以为意说了一句。
那位公子抱着人,在门口与自己经过, 侧身时, 他看清楚了那张酣睡微潮的脸蛋。
纵然是闭着眼睛的, 亦可窥见几分绝色容貌。
当时心里更觉得万分厌恶。
第二次见到顾运, 是去南襄侯府办案那日。
那时候他方才知道她的身份, 京城顾家的九小姐。
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位‘顽劣’‘别具一格’的大家闺秀。
她一个人那样胆大, 叉着腰, 指着南家少爷的鼻子嘲讽怒骂,挺着胸膛, 表情十分的骄傲不可一世。
而下首围坐着的那些夫人小姐对之窃窃私语,她完全没看在眼中。
还一句话吓唬得丫鬟帮她拿来笔墨,作那挥毫泼墨的姿态,竟然代姐写了一封休书。
司桓肃觉得十分有趣,故而竟没有第一时间进去,端的是饶有趣味在旁边看了全过程。
可笑那南家一大家子,被人十三四岁身量未足的小丫头,把个赏花宴会变成了一家子的笑场。
那文公子更是不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男子一个,不如一个小丫头果敢,嫉恶如仇。
顾家那位大小姐配了那么个徒有其表的,的确可惜。
不过似乎也轮不上他可惜,顾大小姐便也是在一样冷眼瞧着热闹。
司桓肃心里想,看来是这顾家女儿,养得格外的不同。
特地等着这一出笑话闹完,让顾九拿到了顾泰的休书,他方才施施然现身。
那丫头极为大胆,众人见自己,见到稽查司办案,个个慌怕得低头垂首不说话,就怕被连累。
只有顾运,在众人皆俯首之时,竟然偷偷瞥向自己,那好奇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就连自己身旁两个副使都看了出来。
孟讳更是认出她是那日驿站遇见的小姐。
待自己抬头故意看过去时,她就似那野外机警的小兔子一样,忙若无其事的把脸蛋眼神移开了。
还以为旁人都不知道。
司桓肃身负皇命,要将梧州的军权政权分化再收拢,顾家的顾孟庆在梧州任监察刺史,令顾家为自己所用早就是棋盘上计划好的一步。
又因为他与顾老太太乃同位中州司家出身,这点亲缘关系,让他更加有可以利用的筹码。
心里有了一个计划后,他就顺势将顾泰顾运姐妹二人带去清河郡。
没想到在路上遭遇劫杀,顾运摔下马车受伤。
越观察接触,越确定,那是在是个尤为特别的人,一般人都比她不得,她身上有一股无畏自信的勇气在,一来从不羞怯于自己的行为举止;二个,她看旁人不带三六九等的多余情绪。
故而她并不如何惧怕自己,有时候自会仰面笑着与自己说话,叫司桓肃险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弑杀罗刹的声名在外?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窥视到,顾运的眼睛里心里藏着有些人一辈子都看不见的东西。
看见自己受伤,她眼睛里泛起泪珠,欲哭似哭,又偏偏忍住了,并不哭出来。
那圆溜的猫瞳泛红,内里还深藏着点抱怨之色,都让她显得有几分可爱。当司桓肃心中脑中想到这个词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很是奇怪。
顾运将自己内衫脱下来给他包扎伤口,果然是个小姑娘,心性十分单纯赤诚,只是因为自己随手杀了几个刺客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她把他当成了同伴。
因为别人受伤而紧张,害怕。
更会忍哭。
司桓肃依旧还是冷眼观察她。
自从他母亲死后,他从不相信人,即使是个小丫头,司桓肃也不会放松警惕。
因为手疼,想睡觉,就跟自己吵架,惹来了狼之后,又会内疚得可怜兮兮,好久都不敢说话。
他只不过说了一句关于自己会对付顾孟庆的话,她当即发了脾气,就仿佛如那面对强势天敌的愤怒幼兽,竖起全身皮毛攻击!
但也不过是虚张声势。
说要丢下‘生病’的自己,转身跑走。
没过一刻钟又跑回来,竟自己压在自己身上,胆子十分大,敢扇自己巴掌,自称姑奶奶和祖宗。
一边下手打人,被打的都没说话,打人的嚎啕大哭,眼泪哭得掉在自己脸上。
叫司桓肃太阳穴直跳。
他当时分神想了下,如果顾运知道自己到了清河郡对如何利用她,又会如何。
会找他对质?会哭?还是会冲上来打人?
之后他知道了。
什么都没有。
他让人给她戴上小金冠,让她去见人,让人误会她与自己定亲。
如果换做任何一个女子,恐怕都会恨不得杀了自己。
司桓肃不会改变自己的计划,他自如地按照计划情事,一切都与他计划中的一样。
唯独猜错了顾运的反应。
她没有叉腰骂人,没有哭着虚张声势,更没打人。
她甚至对自己抿了一下脸颊,好像笑了一下。
只是那次从她眼中他看不见任何情绪。
她自己抬起手,把发髻上的莲花金冠拆开,一头乌黑长发一下散了下来,垂在身前,脸蛋尖尖的,眼睛浸着润润的光晕,这一次很规矩,很像个大家闺秀,将金冠递给了自己。
说了一句,很久很久之后,自己都忘不了的话。
那日顾运的声音很软绵也很清脆。
她说:“还给你吧,我可不能戴你的,日后我长大了,想戴了,自然会有人给我戴,但不会是今日这般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戴了个什么玩意,还怪无趣的。”
他皱眉很久,弄不清楚自己心里为何有一股道不明的心绪。
后来,他将那顶莲花金冠收进盒子里,与母亲留给他的那些旧物放在了一起。

顾孟庆一行马车还在路上走, 就先打发了个下人,骑马过去张府,送上拜帖。
及至翌日一早, 马车才嘎吱嘎吱驶进江阳城。
顾孟庆自然先去前头拜会张世正。
内院里, 顾泰陪着她师娘岑氏出来院子,就见顾运被几个丫鬟婆子簇拥着走进来, 伴随着一串儿清脆银铃似的笑声。
一见到岑氏她们, 顾运立马扬起来笑脸, 飞快往前几步, 屈膝就先跪下, 给老太太磕了个头, 张嘴就说:“顾家小九给师母您请安,师母可还与我小时候见时一模一样呢,康健又硬朗,您可忘了小九不曾?”
岑氏快七十的人了, 满头的银丝梳得一丝不苟, 圆盘脸型,相貌气质都非常温柔祥和。
她最爱这样活泼伶俐的孩子,一时忙叫人把顾运拉了起来。
嘴里道:“哎哟哟, 哪里能忘!快起来, 别跪坏了你, 好孩子, 怎么讲起这些虚礼来。起来我看看, 有多年没见小九儿了, 竟长得这样出挑了, 今年多大了?”
“师母,我今年十四岁啦。”顾运起来后, 就伴在岑氏另一边,扶着人,一起往屋子走去。
顾运因自小亲近她长姐,从前也是跟着顾泰喊张世正老师的,而今她还是落落大方,未曾有分局促,依然随着顾泰这样叫老师师母。
“好好好,既然来了,可要多住些时日,陪陪我这老婆子。”
顾运嘻嘻笑地歪腻:“师母既然说了,那我就真赖这里了,后面再不许嫌弃我烦人淘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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