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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娘流放种田日常(湘也)


像窦婆子那般精明的人,可不能轻易露底。
所以顾冉就是馋肉,也只能用驿站对犯人标配的吃食应付过去,就吃咸菜稀粥窝窝头。
这些东西自然没啥营养的,以致于身子恢复缓慢。
对于空间的探索倒是看出点苗头。
因为在穿过来后第二日,顾冉便看到积分那项有了变化,工作间里的字幕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了【积分1,等级1】,
一开始顾冉还纳闷,不明白这一积分是怎么来的。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得了积分1?
等到后来两日,积分每日累加为2、3的时候,顾冉明白了,这积分可能是代表了自己存活下来的天数。
存活一日一分,能攒到多少积分,端看自己能存活多少日。
上一世的修仙系统好歹还要自己完成任务获得积分呢,这一世活着就能积累积分了?
世上还有这等好事?
是因为系统看自己两个世界都打酱油没了,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怕也是个命不久矣的路人甲,,干脆直接用她的存活日当积分了?
第四日,看到积分果然变成4的时候,顾冉哭笑不得。
原来咕噜系统是这般不看好自己。
既然如此,她偏要好好活下来给它看。
她顾冉也是个有骨气的,总结两世的经验,苟住性命,起码这一世好好活到寿命终结才对!
想要活,休养好身体自然是第一要务。
如今高热退散,冻疮也治理得七七八八了,在驿站找到官差将自己押解上路继续流放之前,顾冉想争取多留几日在驿站。
到底这里的监牢里只有自己一人,事少人闲,养身子也好,出入工作间也好,都方便。
外头这几日都在下雪,又临近年关,最好等过完年节开春再走就好了。
事实证明她这是痴心妄想,第七日,一段时日未有来客的驿站热闹起来。
便是一直关在牢房里,顾冉也听见了外头的喧哗,还有嘈杂叫骂声,不多一会儿,她就听见有脚步声朝自己这个方向走了过来,还间杂响起了铁链拖在冰冷的地面发出的咔啦咔啦撞击声。
听声音,是进她这边的牢房里了,莫非,来了女囚?
随着咔啦咔啦地声音越来越近,顾冉也瞧见了看守带领下,一个穿着皂衣的陌生官差出现在了牢房外头,见到关在里头的顾冉,显得很吃惊:“哎,你们监牢里头还有犯人?”
“是前些日子押解的犯人里头留下来的,以为病死了,结果又活过来了。”看守解释。
“呵,这是气运好啊,还是气运不好啊?”那官差一边肆无忌惮地透过栅栏的间隙打量着顾冉,一边大喇喇道,“都是囚徒了,还是死了好啊,死了一了百了,不用受罪!”
听这出言不逊,顾冉对这官差的第一印象就极为不满,再加上这人的一双黄豆眼贼兮兮地扫过来,她更不喜欢这过于黏糊的眼神,于是装着惴惴不安的模样低下头去。
“冯爷说得是,说得是。”看守打着哈哈敷衍道。
冯爷使劲拍了拍牢房铁链锁着的门,那铁链跟木门猛烈撞击着,发出刺耳的噪声。
“开门吧,赶紧的,这鬼天气,冷死了。”
隔壁男监牢那头也响起了吆喝声,估计便是这叫冯爷的解押官负责押送的人犯了,就不知道是从哪里解押到哪里?是些什么人?
不过既然是囚犯,估计都是做了坏事犯过法的,就怕不好相与。
孑孓一人的顾冉开始担心自己势单力孤会被人欺负,等见着看守打开牢门后,进来了三双脚,心里头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人不多。
“你们给爷进去,好好呆着,别惹事犯事啊!”冯爷又拿眼神往监牢里头溜了一圈,煞有介事地提醒。
有官爷在场,顾冉不敢造次,等看守锁上门后,李爷离开了,她才大胆地抬起头,正好对上刚进监牢也在打量她的三双眼睛。
“好冷,好冷!”
年纪较小的那位娘子不停地抖索着身子,跺了跺脚,带来了一股子凉意,至于另一位妇人打扮的人犯,则看了看,选了个光线好的位置,才蹲下,就看到了顾冉跟前的火笼,眼睛一亮,震惊。
“阿娘,她竟然可以烤火!”
囚徒们是不允许持有械具的,一怕他们反抗,二怕囚犯自伤,火也算是其中之一。
但顾冉找窦婆子要火笼时,监牢里头只有她一人,况且窦婆子算是跟顾冉有不浅的交情了——是欠着自己巨额钱银的债主,可不得好好伺候着。
所以窦婆子看在顾冉给的好处上,找了刘驿长,给她张罗的原因,说得是看顾冉的模样也不想是想寻死路的,再考虑到顾冉还患着病,再加上她给的好处,这么一劝说,刘驿长就给她批准了。
顾冉的火笼就是这么得来的。
如今过了十来日,除了窦婆子,刘驿长忙年底的其他事务,早把这事给忘了。今儿有新的女囚进来,顾冉不提,窦婆子不主动说,他也没注意这火笼的事。
“这位……姑娘?能不能借您的火笼取个暖?”
看来是一对母女的两个囚犯嘴上这般说着,其实早围到了顾冉眼前,蹲下来搓了搓手,然后伸手凑到了火笼边上。
至于第三个女犯,没等顾冉看清楚模样,就已经选了监牢里的一边,靠牢房前头,在监牢外的照明灯盏下面那个角落坐了下来,背对着她们,整理起随身带的包袱来。
“这炭火,能再烧大一些么,姑娘,这点子火,不够暖啊!”
“阿娘?”年轻的女囚小小声地劝阻了自家阿娘一下,扯了扯母亲的袖口,不好意思地瞥了顾冉一眼。
“可以啊可以啊,同是天涯沦落人,互相照看,应该的。”
顾冉笑呵呵说着,将火笼盖子给打开来,而后拨开一些炭堆,让火烧旺一些。
她们是驿站最先到达的一队囚犯,利用一点点炭火拉近关系,打听一下外头的情况也好。
这队据说是由郑州出发的囚犯,原本在风雪天在山林里困了一段时日,还不幸遇上了狼灾,趁着这两日雪天放晴,才一路刨雪一路赶来驿站的。
她们一行人亦是受流放之刑的罪犯,那流放之地亦是闽州,自己倒是跟他们顺路了。
不出意外的话,估计自己日后恐怕要跟着他们上路,去追赶前头包括秦家人在内的囚犯。
若是赶上了,自己便能归队,若赶不上,那自己可能要成为塞进这支流放队伍里的新丁,一起押往闽州。
如此,更要掌握好这支流放队伍的情报了。
从这对母女口中得知,他们这一队人都是郑州地区被判放逐的囚犯,押解他们的官差有八人,主解官姓李,副解官就是方才进女监牢的那位冯爷。
他们原本总共有二十二人,不过路途上折了四人,如今余下十八人,其中女囚便只剩下她们这对母女,母亲麦大婶白氏,三十来岁,女儿叫麦香,翻年十二岁,以及另一位裴六娘子。
顾冉不由得瞥了角落那头的裴六娘子一眼,又加了一块炭到火笼里头,继续打听解官跟囚犯的情况。
到底是同程一路的囚犯,虽然流放犯都免去了死罪,但或多或少都触犯过律法条例,若其中有穷凶极恶之人,她也好在路上避着点儿。
“有李解官在,他武功厉害得很,就是再坏的囚犯,也不敢随便作乱,所以咱们这一路,除了病死了一个,前儿遇见狼群咬死了一个,冻死了一个,还有一个……”
在火笼前头借了火暖和过来后,跟顾冉自我介绍后寒暄了几句,直觉这姑娘心肠不错,所以麦大婶话多了起来,等数起他们人犯死因时,初初还爽快,说到最后一个,瞥了自家女儿一眼,讷讷起来。
“还有一个,怎么了?”顾冉察觉到麦大婶的犹豫跟忌惮,追问。
“没怎么了。”麦大婶勉强笑了笑,说着其他话题岔开了。
这可是自己将要进入的流放犯队伍,那囚犯状况是好是坏关系到将来启程上路后自己的处境。
顾冉登时就警惕起来。
所以,这李解官押送的人犯队伍里最后死的一个囚犯,死因有说不得的隐情?

顾冉不再追问,但下意识将这个囚犯的死因放在了心上。
至于麦大婶母女被流放的原因,跟她一样,都是因罪牵连。
她们是郑州一个小县辖下麦家村的农户,与连家村毗邻,双方原本就因为世仇结怨。
今年夏收时,因为发现麦家村一户的农田,出于两村交界处,平时没注意,发现后才知道被连家村的侵占了半亩地,但连家村认为那半亩地在自家村子地界,不愿意归还,就此起了纠纷。
矛盾升级,两个村子的人发生械斗,麦家村没事,但连家村死了四口人——麦香的父亲错手杀死了连家村的一人,连家村的人反过头来要寻仇,麦大婶阻止时挨了揍,麦香爹护妻心切,又打死了一人。
报案到县城,麦香爹一下子就杀了两个连家村人,自然被抓捕起来,结案送到郑州官衙后,知府以为麦香爹罪大恶极,原本欲判处死刑,在麦家村人走动后,兼朝廷在鼓励流放各地输送囚犯到南疆北防开发拓土,驻守边防,所以知府改判流放之刑,但却一家同罪。
麦香兄妹——麦冬还有个十六岁的哥哥叫麦冬,于是就这么跟着阿爹阿娘走上了流放之路。
“我家汉子也没想杀人的,谁让人这脑瓜子这么脆,像瓜一样,一锄头下去就没了呢?”
说到自己判刑的罪行,麦大婶还忿忿不平,“这事一开始就是连家人的错,他们敢占那半亩地,可不就看麦二婶家里头没男丁,孤儿寡母,好欺负吗?麦二婶家没男人,可咱麦家村有啊,咱们给她家出头,就干死他们去,如今儿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欺负咱麦家村的人。”
“阿娘!”麦香看阿娘夸夸其谈,又不安起来。
大道理麦香不懂,可杀人这事终归不好,不然阿爹也不会差点被判死刑了,她们一家子都还得获罪被流放。
“没事,没事!”麦大婶安慰自家阿女,“阿爹阿娘都知道错了,以后洗心革面,不犯了不犯了。”
嘴巴上嚷着不犯了,但顾冉察其颜观其行,这麦大婶是一点没有后悔自家夫君为给村人出头杀人的事,甚至获罪后牵连到自家的一双儿女也不以为然,心里暗暗生出了三分戒备。
说完了自己如何沦为囚犯的,麦大婶转过头来打听顾冉:“那姑娘你呢?你咋被关在驿站的牢房里呢?是犯什么事了?”
麦大婶已经知道了顾冉亦是流放到闽州去的人犯,是前些日子的押解队伍里头丢下的病犯,气运好没死,活过来了,就不清楚她是不是也杀人了。
顾冉于是将自己的来历给麦大婶母女说了,自然也强调了一遍原主侯府出身,以及跟秦家人的关系。
既然那刘驿长跟窦婆子都能看在岿然安全的侯府份上,对自己体谅几分,那她在安全抵达流放地之前,自然要扯好这面大旗狐假虎威的,好歹能给自己造几分势不是?
果然,麦大婶惊奇:“哟,你是京城人家的姑娘,大户啊。”
“阿娘,她是宰相家的娘子!”麦香也吃惊。
啥侯府不侯府的她不知道,不过在她看到戏文里头,宰相可是大官儿。
就连角落里头那位裴六娘,也微微侧头,不动声色地瞥了顾冉一眼。
顾冉注意到了,瞥过去的时候,只瞧见一个背影,于是又转过头去。
虽然也想跟麦大婶母女问这裴六娘犯的事,但终归在她本人跟前,这般说人闲话不好,而且看她们的神情,对这裴六娘也忌讳得很,不便多问。
麦大婶母女暖和身子后,回到自己选的角落找出带的行囊收拾起来。
顾冉继续烤火,不时瞅一眼两眼忙活开来的这对母女。
麦大婶走进牢房里头来时,除了铺盖,另外还背着两个大包袱,麦香背了一个小包袱,看来她们踏上流放之路时,麦家村人给准备了不少东西。
这间女监牢不大,也就二十平左右,平时容纳十来个囚犯,若人多的时候,起码要挤二十多人。
如今这二十平的监牢只住她们四个人犯,空间尚算富余,而且是冬季,蚊虫鼠类基本绝迹,环境跟原主几个月前呆的监牢相比,算是好多了。
麦大婶母女原本选的位置距离顾冉有些远,发现顾冉火笼后,就将位置挪到顾冉旁边了。
顾冉其实不太愿意跟这双母女靠太近,她身上还揣着个工作间要用呢,但眼下也没办法,为了日后流放路上有个关照,这点儿牺牲算什么。
若日后要用工作间,她趁所有人睡着了再用便是了。
俩母女铺垫稻草跟席子拿出铺盖的当儿,窦婆子送吃食进来了。
被流放的囚犯的吃食是定量的,都用驴车装着跟着队伍配送,到饭点的时候统一发放。
住进驿站后,那吃食就送到驿站伙房里头,让驿站的厨子跟伙夫帮忙烹煮,而后分送进监牢里头。
原本驿站是不负责顾冉一日两顿的,可刘驿长放了话,再加上如今她跟窦婆子搞好了关系,那窦婆子也就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
窦婆子送过来给四个人的吃食是一模一样的,都是两个杂粮烙饼。
顾冉也没嫌弃,抓过一份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边烤火边吃。
麦大婶母女抓着烙饼凑过火笼边上的时候,一直窝在角落里的裴六娘这才慢吞吞地挪过来,抓过最后的两个烙饼,又坐回角落里,背对着她们。
顾冉才算一眼晃过这个裴六娘的模样。
一个大概的印象,估计十三四岁,比她来的年幼,容貌昳丽。
等吃完烙饼后,麦大婶母女继续整理她们的铺盖,瞧见她们虽然看着旧却干净的席垫跟被铺,顾冉不由得心里头羡慕。
但羡慕也是没用的,顾冉趁她们不烤火的当儿,用火笼将自己从窦婆子那里得到的薄被烤了烤,等烤暖了再盖。
当初找窦婆子要火笼,一开始主要是为了烤橘皮治冻疮,如今就为了驱寒取暖。
其实,没了太阳能暖宝贴后,顾冉怕再度受寒,这具身子受不了,夜里头都是悄摸摸进工作间过夜的——工作间里头时间流逝虽然跟外面的世界同步,但好歹里头温度是常温,自然没外头这般冷。
但为遮人眼目,没进工作间之前还是要拿火笼来烤暖被子,那样盖着也舒服。
不然,在越来越冷的天时,自己穿这么少,盖这么一点儿薄被竟然不受冻,肯定会让人疑心。
所以顾冉干脆就将保暖工作做到彻底了。
那麦大婶母女瞧见顾冉的动作,看看她们的铺盖——虽说是自家带来的,但也薄,用火笼暖了被子再睡,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于是麦大婶就开口问顾冉借用火笼了。
“那,顾……秦夫人……”
“直接叫我顾二娘好了。”
“顾二娘,能不能借用一下您这火笼,也让咱们烤烤被子?”麦大婶直接问。
“是啊,顾姐姐,我们前几夜在雪地里头过夜,可冷了。”一日下来,跟顾冉说话多了,麦香也不像刚来的时候那般拘谨了,苦兮兮地跟她卖惨。
“这样啊……”顾冉瞧着自己用完的小火笼,很是踌躇。
“那啥,咱也不白用你的火笼,一天一文钱,怎么样?”麦大婶看顾冉犹豫,很上道地开价。
“那,行吧!”
顾冉一点头,麦大婶母女就很高兴得将火笼给提了过去,开始烤自家的被子。
在她们忙活的时候,顾冉也没闲着,而是抓起一旁的稻草杆——是跟窦婆子买的一堆暂且没用过的干稻草,原本拿来烧火的。
将稻草秸秆一根根整理好,打算编个绳子,而后将稻草秸秆一簇簇铺排好,边儿用绳子扎好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她打算趁天气变得更冷之前,给自己做个稻草铺盖。
夜里睡觉将烤暖的薄被一披,上面再盖一层稻草铺盖,保准暖和。
上一世她自己没被测出灵根可以做修士之前,家里头穷,凡人爹娘就是这么教她做稻草铺盖过冬的。
搓着绳子的时候,又去看了看那位离她们最远的裴六娘,见她也已经整理好自己的铺盖,已经躺下睡了起来。
搓了一会儿绳子后,麦大婶母女烤暖了自己的被子,还了回来。
顾冉添了几块炭进去,故意将火笼放到靠裴六娘这一边,而后脱了棉衣铺在薄被上,也躺了下去。
当所有人都躺下休息后,不大一会儿,监牢里就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
估计是来驿站之前折腾累了,她们这会儿很快就睡着了。
顾冉偷偷支起身子左右看了看,确保她们都入睡了,这才躺下去,将薄被拉上盖住头,又将那小火笼也抓进来,而后进了工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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