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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热恋计划(桃因)


“哭什么,谁欺负你,跟我去看他哭。”
陈甸甸听着这句话,呼吸一颤,鼻尖酸涩,还有一瞬间的恍然,像是回到从前。
她记得她初中是养过一只猫咪的,在初二冬天,学校围墙的角落处捡到的。
大雪纷飞,银装素裹,雪幕覆盖视线。
那时的冬天远远比现在还要冷。
是只流浪猫小三花,腿都是瘸的,因为生了病,陈甸甸拉着齐昂抱着它一起去医院看病,连续半个月花光了所有零花钱。
陈甸甸跟齐昂每天都会去医院看它,给它起名叫好好,希望它快点好起来。
她一本正经地伸出手指,一个个指着介绍说:“我,甸甸,你昂昂,它,好好,好不好?”
齐昂看着她说好。
在某个周末它在医院去世了,陈甸甸眼睁睁看着齐昂处理猫咪的尸体,站在旁边哭的眼都红肿。
临走前,陈甸甸拽着齐昂,仰着头,冒着鼻涕泡,眼睛哭的满是红血丝,声音哑了:“昂昂,你会一辈子在我身边吗?”
还没等到齐昂张口,她又着急地揪着齐昂的衣袖,拧巴又焦躁不安,呜咽不清:“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吗?”
齐昂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仔仔细细给她揩去眼泪。
“会,会的。”
年少时的他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才能表达情绪,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忽然张开手臂拥抱她,那一刻齐昂忽然意识到,陈甸甸那个个头,原来只有这么小,在少年生长期,他已经可以伸出手就抱住她了。
“陈甸甸,我一定会活的久一点。”
画面一转到高三,那时她跟齐昂失去联系已经许久,偶然听闻同班同学八卦,说齐昂这次参加机器人大赛拿了冠军,以他的成绩本就各大名校争抢着要的,不敢想象这样的人以后会有多优秀。
那时陈甸甸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手肘撑着下巴往外看,天气很好,又听到了齐昂的名字,在那一刻她抬眼盯着刺目耀眼的阳光,像是有些迟钝、后知后觉似的,一刹那猛烈地发现,她的生活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以往在人群中,不管多少人,齐昂最先看到的都会是她,随后很是张扬地朝着她挑眉,唇语清晰地叫着陈甸甸。
陈甸甸只会别过头翻个白眼不搭理他。
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齐昂忽然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那个总是跟她在一起玩,像是形影不离影子的人,忽然不会看向她,需要仰头才看得到了。
或许成长的第一步学会的便是,有些人注定会渐行渐远,适合放在美好回忆里。
打车回了家,陈甸甸被拉着进入别墅客厅。
她坐在沙发上,齐昂蹲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瓶红花油在她手背上搓捻,揉好,又仰着头问她:“身上还有哪摔了?”
陈甸甸指了指自己腿跟腰,随后主动捋起裤腿,白皙的小腿上一道很深的青紫色痕迹,甚至皮肉里面见了血,没有刮破,也就淤在里面。
齐昂盯着看了好几秒,骨节攥得泛白,才低下头去给她揉。
男人的骨节修长漂亮,手掌宽厚,从生下来便养尊处优除了拿笔没做过什么事情的缘故,手指比她还要细腻,手劲儿很大,带着韧劲儿灵活地在腿上揉捻。
很疼,陈甸甸小声说:“疼,能不能轻点。”
齐昂头也没抬,放轻了手劲儿。
一边放缓语气,说:“要揉开。”
想了想,又去直接给她拿药涂。
她低垂着眼,看着齐昂完全不介意地半跪在地板上给她上药,她的腿架在矮脚茶几上,他拿着棉签的动作很轻很轻,灯光晕在男人的头顶,周遭寂静的让人心安。
陈甸甸这一刻忽然意识到,被人关爱着是很容易察觉到的,不需要你去绞尽脑汁挖掘她爱你的每个理由,从眼睛里,在细枝末节里。
她有一秒的心弦被拨动,看着齐昂低着脸时,漆黑拓下阴影的眼睫与流畅锐利的鼻梁弧线,强制按捺着心里莫名的情绪涌动,掩盖着闪动的眼睫说:“齐昂,如果你是我亲哥就好了。”
那样他就不会离开,齐昂也不会像她爸妈那样对她不管不顾,在她绝望时也永远可以给他发消息求助,不管距离多远,他也永远会跟在她身后了。
不是所有爸妈都对自己的孩子有爱的,但齐昂如果是她亲哥,一定会。
齐昂低垂着眸,手上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她,目光在女孩还没完全退却的眼角红痕上看着,眼底情绪不明:“你把我当成你亲哥,也行。”
他重新低下头,把剩下最后的药水药膏弄了满手,旁边放了好几根用过的棉签。
从上往下的姿态,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男人声音喑哑着,寡淡又落寞地说:“陈甸甸,对不起。”
“嗯?”
陈甸甸把注意力从他五官转移,不懂:“为什么?”
他的脸隐藏在暗影中,摇了摇头没说话。
其实高中如果他硬要去找陈甸甸也不是不行,他只是怄气她不理人,觉得自己像条狗一样围着她打转,她却永远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分了学校好似就要跟他一刀两断了似的,失约,不回消息,找不到人。
他并不是真的舍得,只是陈甸甸的态度,让他觉得她的世界给他关了门。
等少年时代的僵持情绪彻底消散之后,他去学校找她,大学比较自由,他买了漂亮的花,想了一路重归于好的话,却看到她跟男朋友在一起笑的很开心,又不知道怎么上前了。
从小到大齐昂做什么都很有天赋,好似一些能力顺手捏来,可在感情上却过分笨拙又小心翼翼,像是上帝特意为了考验他赋予的短板。
又或是过于喜欢而自乱阵脚。
厨房熬了鸡汤,陈甸甸坐在沙发上让齐昂帮她把电脑从楼上拿下来,窝在沙发上看文件。
香气四溢,齐昂打开冰箱拿酱料准备布置晚餐,一眼看到满满的草莓牛奶盒旁边,放了一个吃了一半的草莓蛋糕。
他盯着看了两秒,重新合上,给管家发了条消息。
对面回复:【我刚去问了菲佣,说是甸甸做的,估计是想等你回来吃,但是你那天出差了。】
齐昂倏然回眸往沙发上看,腿脚不方便,她的坐姿不像平常那么随意,低着头跟往常一样处理工作,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她已经学会了很快自愈,变得过分懂事,不向任何人吐露苦水,那些苦涩感逐渐混入她的血水骨肉中,侵蚀着她的思想神经,让她变得愈发沉默内敛。
他捞起手机给李岩商打了个电话,这个时间,对面正在健身房,接他电话时刚好结束。
“帮我个忙。”
“嗯。”
“你想要什么?答应你一个条件,什么都可以。”
那边有些惊讶:“这么大方啊我们齐少爷。”
或许是听到不同寻常的冷冽声音,陈甸甸下意识往这边扫了一眼。
齐昂跟她笔直对视着,掩下眼底的阴冷,情绪淡了不少,跟对面说:“那就把事情做到我满意,我不希望他还能跟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对面沉默片刻,态度也变得正经,开口:“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发火。”
很多时候齐昂都给人一种倨傲又随意的性子,不像是他们俩,从小在hk摸爬滚打就学会了玩黑手,能跟齐昂玩到一起,也都是因为他台球跟篮球打的不错,第一次见面还是在坚尼地城的篮球场,后来生意上频繁有往来,也就逐渐熟悉。
齐昂只是笑,笑意未达眼底:“啊,这就是发火了么。”
那边没吭声,潜意识告诉他,最好识相点不要再说什么惹怒齐昂的话。
“我明天就回平宜,对了,你老婆的礼物落下了,帮你带过去?”
齐昂说了个“嗯”,挂断了电话。
转过身把剩下的一半草莓蛋糕从冰箱中拿出来,冬季,放在冰箱里,即便过了一天,蛋糕也没失去太多新鲜感。
他放在茶几上,低着头捏着刀叉一口一口吃,吃的挺快,感觉着口腔中甜腻的味道,却又尝不到什么甜。
陈甸甸在打离职报告,又听到远处的动静,抬起头往餐桌的方向看。
齐昂坐在餐桌前,低着头正一声不吭地吃那份草莓蛋糕,没有问一句,把她吃剩下的一半吃掉了。
头顶水晶灯照下来,敞亮硕大餐桌就坐着他一个人。
以往齐昂向来给人一种一贯的倦懒气质,仿佛做什么都游刃有余胜券在握,可此时低着头吃蛋糕,没表现出什么异样情绪,却总让人感觉到他的气压很低,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是陈甸甸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的,一个彻底褪去少年气,隶属于成熟男人骨子里外露出的戾气与冰冷。
“那是昨天做的,别吃了吧。”陈甸甸犹豫着说。
过了一天,口感肯定不会太好。
齐昂停下动作,侧头看着她,声音波澜不惊:“想吃。”
陈甸甸就说:“那我改天给你再做一个。”
齐昂嗯了一声,也没放弃手下的蛋糕。
陈甸甸低下头重新敲键盘,在最后一行敲下了自己的名字,发了邮箱附件给樊千禧。
界面显示发送成功,她又忍不住抬起头看齐昂。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单薄的冲锋衣,衣服什么都没换,手上或许还残留着即便清洗也褪不掉的红花油跟药水的气味。
他低着头一勺一勺吃着蛋糕,把最后一块也吃的干干净净。
陈甸甸沉默片刻,忽然叫他。
“昂昂。”
齐昂捏着刀叉的手指顿住,悬在空气中,几秒后,眼神便扎扎实实地转到她身上。
“什么?”
陈甸甸捏紧了手,不偏不倚看着他,说: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跟齐昂那双眸对视上,他的瞳孔漆黑,仿佛能把人吸进去,看穿看透,陈甸甸的声音倏然变得干巴巴的。
“我今天,那个霍总……他说了不好的话,我不喜欢他。”
她忽然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才能把那些难堪的事情说出口,思绪变得慌乱。
也不知道究竟想要齐昂帮她什么,于是手指攥得更紧,生疼。
“你可不可以——”
“好。”
齐昂放下手里的蛋糕,抬步走过去,蹲在沙发旁边,跟她平视着,声音不高不低:“陈甸甸,我说好。”
作者有话说:
想起一句话。
爱,原来就是自卑弃暗投明的时刻。
昂昂你努力啊!!!!老婆就在前方!!!!!!!因因为你打call
有木有发现我改了个标题!嘿嘿

“你是不是知道了?”陈甸甸歪着头问他。
齐昂坐在她旁边, 把鱼汤从厨房端过来,又捏着勺子给她乘在小碗里。
浓郁的高汤溢满鼻息,陈甸甸忽然有些饿了。
他嗯了一声,见陈甸甸伸手要去拿碗,才低声说:“醒酒汤喝了, 以后不许喝酒。”
说的她跟一个酒鬼一样。
陈甸甸小声不满:“又不是我想的。”
刚说完,莫姨把刚煮好的醒酒汤放在了一旁, 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忍俊不禁,放下之后便从客厅离开了。
陈甸甸端着醒酒汤喝了大概一半,跟齐昂商量着:“喝一半好吗?我还想喝鱼汤呢。”
晚上吃太多会胃胀。
他说“嗯”。
陈甸甸立马放下碗。
齐昂把手里给她乘好的鱼汤递给她,捏着个勺子放进她碗里, 余光瞧见陈甸甸接过,小口小口吃着鱼肉, 脸颊逐渐红润,低沉沉的心情才缓和了许多。
或许是他的视线过于炙热,陈甸甸扫了他一眼,放下碗筷也给他乘了小半碗,递给他一边说:“你看着我干什么?”
齐昂接过,没什么胃口还是象征性地吃了一点。
“吃完睡觉, 腿上还疼吗?明天去医院看看。”
陈甸甸被呛了一下, 捏着纸巾擦嘴角, 舌尖忍不住舔了下唇, 摇了摇头:“不用, 也不是特别疼,我很抗摔的,就是不知道樊姐怎么样了。”
“樊姐就是,我上司,她未婚先孕,那个男生就冲进包间去找她,把我推倒了。”
那个男生看上去还没毕业,跟樊千禧差的挺多。
也不知道樊千禧现在怎么样了。
吃完没多久陈甸甸就开始犯困了,她抱着枕头躺在沙发上,膝盖上还趴着拍拍,电视里正在播一个最新上映的案情片,剧情精彩架不住身体过于疲惫,眼泪后遗症袭来,从眼球开始便寸寸酸疼。
可又实在想看,她迫不得已强撑着精神,闭上眼皮听声音,脑海里想象着画面。
客厅的灯光忽然阴暗下来,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夜间落地灯。
她还没来得及睁眼,眼角处男人温热的指腹贴着,明明也是滚烫,却仿佛缓和了眼睛的刺疼感,像是敷上了一层白色药膏。
膝盖处的猫咪被他抱走,齐昂声音落在耳畔极低,微微低哑又有一些撩人,她隐隐约约拼出他说了什么。
“不知道她腿疼吗?惯的你。”
说完把猫咪扔在了一旁。
她清晰地感觉到男人有力的手臂从她的膝盖下方穿过,稳稳地把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动作轻柔的仿佛害怕伤到她分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姿态。
或许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姿势抱过她,她心里忍不住划过一丝异样情绪。
脑袋里,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何嘉润。
何嘉润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周末会住在那里,陈甸甸偶尔会去找他,看着卧室里东西丢的哪里都是,认命地给他收拾干净,顺便拖一下地把他的衣服都扔进洗衣机里,提醒他自己拿出来晾晒。
他在打游戏,每次都只是随口嗯一声,或许要隔一天才会把衣服从洗衣机里拿出来。
那几天是梅雨季,陈甸甸坐在他沙发上看他窝在椅子上打游戏,收拾完想要坐下休息一会,歪着头就睡着了。
她睡了许久醒来,感觉头痛欲裂,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自己还是躺在沙发上,单薄的衣服裹不住任何风,他忘了关窗,外面正在刮风。
而他自己裹紧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
陈甸甸给他关上窗户,暴雨回了学校,感冒发烧一星期,住了院给他打电话,得来他的一句,你跟我说有什么用?
被轻轻放在床上,齐昂低着腰给她塞着被子,整个给她盖严,又把空调调成室温,卧室那边的吧台上开了一个小灯,以免梦醒下床会撞到。
等齐昂躺下,没有听到旁边的动静,陈甸甸眼角有一滴泪越过太阳穴流进发丝中,一滴滴滚烫的晶莹悄无声息,弄得耳尖处都有些湿润,鼻翼发酸,被打湿的眼睫微微颤抖。
窗外的雪没停下,门口那颗香樟树在雪夜中掉着黑色果子,啪嗒一声,声音寂静,在薄薄的雪面滑过痕迹,又被倏然降落的新雪寸寸掩盖。
白色的雪在深夜的灯光中折射出亮光,比平常的夜晚更亮了一些,宛如冬日天空不常见的月亮,也能映出一片明亮之色。
模糊的光亮透过落地窗照进卧室,室内昏暗模糊,隐约可见,齐昂的胳臂几乎贴着中间放着的抱枕,陈甸甸侧身躺着,含着下颌,蜷缩的姿势仿佛额头抵在齐昂的肩膀上,睡得格外熟。
床上的两人挨得,比平常近了许多。
这或许是在成年后的第一次,陈甸甸在刺骨寒冷的冬天感觉到了一簇火光。
打了辞职报告,又跟霍听儒在餐厅闹成那个样子,陈甸甸也没打算回去。
她去公司不久,公司本来就没她的东西,不想过去看人脸色,工资她都不想要了,索性在家睡了个懒觉,等醒来再想新工作的事情。
作为一个债务缠身的人,她只给自己一上午的时间去调节疲惫。
一觉醒来已经中午,或许是因为宿醉,她第一次睡了这么久。
醒来之后盯着天花板愣了好一会,感觉到拍拍跑过来,才逐渐转动眼球回神。
猫咪果然是十分有灵性的动物,不知道是不是被调教过,拍拍比一般的猫咪更敏锐,更能察觉到主人的情绪。
它没往陈甸甸腿上趴,一双蓝色的猫瞳轻轻缩着,趴在她脑袋旁边,又往她身上滚。
陈甸甸被它的毛磨的痒,笑了几声之后,她坐起身睁大眼睛,低声说:“拍拍,齐昂不让你在卧室的,一会儿小心他揍你。”
拍拍似乎听懂了,朝她身上窝着翻腾,喵呜地叫了一声。
陈甸甸被它的举动搞得心软得一塌糊涂,又哭巴着脸:“你投靠我也没用啊,我做不了主。”
拍拍粘人的很,陈甸甸穿着睡衣去洗漱,它也紧跟在门口不动。
等她出来,猫咪寸步不离趴在她旁边。
她舍不得把拍拍扔出去,只能一会跟齐昂说一下能不能放它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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