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因咬紧下唇,乱序的心跳声盖过周围一切喧闹。
无从掩盖的心动。
下一秒,她把电话挂了。
作者有话说:
除夕快乐啊,宝宝们。给大家发红包~
一会儿还有一章,估计要零点后了,可以白天再来看,明晚就不更新啦,爱您们~~~感谢在2024-02-08 21:45:24~2024-02-09 22:02: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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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 不行,我要回去了,你哥哥好像回来了。”
梁梦因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跑回去雅座, 翻找着自己的外套,准备离开。
回过神的陈璇蔚追上来,压住她的大衣:“怕什么?我们也只是出来玩一玩, 总不能结个婚, 我堂哥都不放你出门了吧?是吧,明澜姐。”
明澜今日无心解决纷争,只是一杯又一杯的烈酒往肚子里灌。
凉凉暼过来一眼:“婚姻嘛,最重要的就是相互。”
“相互,就是你来我往, 共同富裕。”明澜闷闷又抿下一口酒。
“只一个人付出有什么意思。”这句说的是自己的婚姻。
“你也不能就这样被他拿捏住。”这句说的是梁梦因的。
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的, 她总觉得自己所有小心思都被陈时序掌握得一清二楚,好像她在他面前没有任何秘密。
梁梦因手慢慢放下了,但还有些不安, 又打开手机,在陈时序的对话框里来回转, 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讲, 手机就被陈璇蔚抢了过去。
“担心什么, 就我们几个女人,我堂哥总不会吃醋吧。”
明澜似乎是被提醒了什么:“也是,都出来玩了, 就我们几个怎么够,我再叫几个朋友一起。”
“倒也不用吧……”梁梦因小小地拒绝。
陈璇蔚已经给她的杯子里添上了酒:“小因因, 你不会是传闻中的夫管严吧?”
梁梦因又低头看了眼没有任何动静的手机, 索性抛到一边, 扬了扬肩上的长发:“开什么玩笑,我们家的财政大权可都掌握在我手里呢。”
抿了口酒液,被辛辣的酒精呛到,她咳了一下,温水漱口。
斜眼瞥过陈璇蔚一脸质疑的表情,梁梦因骄傲脸:“你哥哥还得跟我领零花钱呢。”
陈璇蔚是真不信,但明澜信了。
“男人都是这样的,爱你的时候什么都愿意交给你。”虽然是句正向的肯定,但明澜的语气却是背道而驰的,“刚开始喊你小甜甜,最后也都变成了牛夫人。”
看样子是又闹别扭了,梁梦因和陈璇蔚不敢多说话,只好陪着她喝酒。
陈时序到的时候,正撞见一个穿着机车服的男人,和黑色小礼裙的女人喝着交杯酒。
眉心蹙起,低眸冷冷扫过去一眼。女人的手腕上没有那个黑色丝带,不是梁梦因。
他的新婚太太,正醉眼朦胧地在一旁欢呼雀跃,还叫嚣着让他们再喝一杯。
一片暗色阴影覆下,遮住梁梦因的视线,她揉了揉眼睛,腹诽着这酒吧的设备可真差,灯也能灭掉。
手指捏住桌上的酒杯,还未抬起,就被一道不容拒绝的力道按下。
骨节分明的冷白手指,修长遒劲,再往上,是一端清健的手腕,青筋微微鼓起。
她的视线一烫,快速地眨了眨眼,青筋鼓起的肌肤上,赫然一个红色的印记。
准确地说,是一个齿印疤痕。
“好巧啊,我老公这个也有一个疤。”挽了挽鬓角的碎发,她仪态端庄地抬眸,目光在触及陈时序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容时,笑容僵住了。
仅一秒,她立刻换了副面孔,声腔甜腻:“老公!”
双膝跪坐在沙发上,人就已经扑在他的怀里。
“老公,我都想死你了。”不由分说,扯开他的西装外套,脸就往里面埋。
陈时序的长指捏在她的后颈,带着暗示性的力道轻轻揉捏着,薄唇牵起寡淡的弧度:“看来是挺想的,都已经想到酒吧来了。”
话里还是带着点笑的,但说出来的话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梁梦因只埋在他的怀里不动,试图逃避一切。
陈时序这个人,若是他冷言冷语,她反倒可以与之一战,可他这会儿,偏偏端着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散漫姿态。
梁梦因最是怕他这种表情的。
那意味着她没什么好果子吃。
方才还结盟说会替她出头的盟友,一个瑟瑟发抖不敢吭声,另一个只顾着喝酒不言不语。
梁梦因偷偷探出一眼,陈时序还是那个意味深长,只等她自己坦白的表情,她在心里叫苦不迭,却无可奈何。
小声解释着:“我们就只是出来玩一玩。”
“就一小下下。”手指捏起一点距离,几乎看不到缝隙,梁梦因忽然看到桌上刚刚那杯被陈时序挡下的酒杯,犹犹豫豫,“要不,哥哥,你也喝?”
陈时序几乎被她气笑,搂紧怀里人的软腰,正准备离开,另一位当事人前任丈夫已经到了。
梁梦因拒不配合,八卦地张望着脑袋围观。
周游弋是刚从所里开完会就立刻追了过来,一脸书卷气息的面孔难得严峻,夺下明澜手里的酒杯,凌厉冷肃的语气:“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就跑回去泡吧喝酒。明澜,你能不能对自己负责一点?”
“我们都离婚了,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明澜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失忆总不可能一直假装下去,她还有她的社会责任,比如作为母亲,作为女儿。
作为妻子已经走到了尽头,她不可能将其他都抛下。
“那就复婚。”他很快追上一句。
周游弋捡起被明澜扔到一边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又被她气恼地甩开。
“结婚,复婚,结婚。你该不会以为我在跟你玩什么婚姻游戏吧?”在生死面前认清的真心,也会在生活中消磨殆尽。
尤其是他们之间不可调和的步伐频率。
“做不到改变,为什么要回来呢,周游弋。”明澜拿起方才梁梦因的酒杯,半杯烈酒一饮而尽。
再抬头望向他时,眼眶已经红透,有酒精作用,但更多的是他们之间理不清的关系。
周游弋静静看着明澜再度将杯子倒满,浅浅一声叹息:“那如果我改变了呢?”
“你怎么可能放弃你那伟大的理想呢?”明澜呵笑一声,在突然的沉寂中,握着酒杯的手指慢慢抖起,大概是在期待,但同时又在克制了所有期待。
梁梦因打了个哈欠,环住身侧男人的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哥哥,我今天的裙子好看吗?”
陈时序扫过她的裙子,一轮呼吸隐匿于嘈杂的背景音中。
他几乎是进门第一眼,就看到她骨感柔润的后背上,只有几条黑色的绳扣缠绕着,交错的细绳撑起整条裙子的鱼骨构架,大片雪白的肌肤被裸露在外。
当然好看。
穿什么,穿或不穿,她都好看。
只是他藏得很深的占有欲却再也按耐不住。
闭了闭眼,陈时序攥拳许久才压住心头的火气,他一直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梁梦因面前几乎不堪一击。她轻而易举地击破他的防线,并在那之上进退自如。
敛息,低声:“好看。但——”
他的话没有说完,梁梦因已经凑近他的唇边:“不想听但是。”
她的手指牵引着他的大手停在黑色的绸缎面料上,那之下是勃然跳动的心房。
昏暗的灯光隐去了许多干扰分子,故而陈时序瞳孔里倒映着的她格外清晰,所有细微的波动都在他的眼底聚焦,分毫不漏。
梁梦因化了浓妆,深色的眼影,正红色的双唇,在配上她身上那件不太婉约的黑裙,像暗夜里蛊人的精灵,毫不收敛的魅色。
“我穿内衣了。”她贴近他的耳边说。
一片暗云聚在他的眸底。
“上次的极品战袍。”
手掌猛地一缩。
梁梦因软软躺进他的怀里。
夹在中间的陈璇蔚视线都不知要往哪里放,左面右面都是同样的精彩。当然,如果刚刚的交杯酒没有被她的堂哥打断,或许她也会拥有同样的精彩。
“我辞职了。今天就是交接工作的最后一天。”周游弋的声音很是冷静,但他说的话却像平地一声惊雷,炸翻了所有表面的平和。
“你知道在说什么吗?”仿佛意料之中,但又在意料之外,有时候明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是一个可以每天回家的丈夫,还是一个可以实现自己理想抱负意气风发的男人。
“没有放弃我的理想,内部转岗,担任同期教导员。”周游弋扶起还在懵怔中的明澜,“这次可以回家了吗?”
“周游弋!”明澜紧紧抓住他的袖口。
“我知道。”周游弋很清楚她的顾虑,“我只是在生死一刹那,懂得了什么对我更重要。”
人生本来不就是一个排序的问题吗?既然已经清楚最重要的是什么,那么其他的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看过了明澜和周游弋的闹剧,酒意上头,梁梦因视线已经有些迷离。
陈璇蔚在她的堂哥面前不敢造次,坐得端端正正:“那我们还玩吗?”
问的是陈时序,这两个人坐在这里,谁当家做主,几乎一目了然。
陈时序低眸,点了点怀里女人精巧的鼻尖,薄唇微微勾起,面上却毫无笑痕:“玩够了吗?”
“该回家了,陈太太。”勾过她的腰畔,陈时序沉声说。
朦胧的水光流转在清润的眸间,短暂的清明过后,是迷乱的茫然,不一小心真心话也说了出来。
“哥哥,我好像真的还没玩够。”
冷隽的面容无波无澜,但握紧纤细手腕的力道,却暴露了些什么。
“那回家,跟我玩。”
夜灯昏暗,一点暗光投下细碎的两道影子。微风拂过,晃得很乱。
陈时序亲得很很急,梁梦因下意识松了唇,侵入的舌尖纠缠着醺然的酒意,迷迷糊糊中,她已经主动贴紧他每一次深吻。
吐在耳畔的热息滚烫,那点温度贴着薄薄的皮肤在身体里跳跃。额发间被那灼热炙出了点点细汗。
她像荒漠中徒步行走的旅人,贪恋那止渴的水源。
勾缠得更紧。
光影交替间,修长的指节扣住她纤瘦的下颚。
她不由顺着那力道侧过脸,那张模糊的面孔渐渐清晰。
“宝宝,不是说想我?”
眼睫轻眨,缓慢回神。
“想我,也不耽误去玩?”
迷离褪去,视线清朗。
“陈太太,你不太乖。”
梁梦因下意识向缩,刚刚清明的神智忽然又陷入空白。
“你出差也喝酒了,怎么不允许我喝一点?”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往外吐,“你可千万别说,你出席的应酬上没有其他异性。”
梁梦因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所以,我们互相抵消,平了!”
“说完了吗?”陈时序轻笑一声,望着已经缩到床头的她。
梁梦因愣愣点头,好像确实没什么需要交代的了。
陈时序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既然说完了,那该睡觉了。”
话音还未落下,陈时序已经攥住她的脚腕,一把扯过。
含在喉咙中的那声惊叫还未吐出,人已经被拉到了他的身前。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宝宝们。新的一年,天天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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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过年去啦,明天老时间再见!
“哥哥——”
所有声音被凉薄的吐息堵住, 纠缠的两个人影,在昏暗的灯光下,交错叠加, 缓缓归为一个。
黑长的卷发散落在靛蓝色的床单,像水中摇曳的海藻,波光荡漾间, 又被一双修长的手指拢至一旁, 露出窈窕大胆的黑色小礼裙,衬得那之下白色的雪肤莹润光泽。
“不叫老公了?”低沉的嗓音里绕着点笑,丝丝缕缕缠着耳廓,搅动着她迷蒙混乱的神智。
陈时序的手指细细摩挲在她的光洁的颈子上,纤细瓷白, 扬起的脆弱弧度仿佛不堪一折的芦苇。
风雪中摇曳, 又被温热气息笼罩,吐出白霜般雾气。
炙热的灼息微微移开,浅浅获得半分喘息, 梁梦因眨了眨眼,指腹触了触微微红肿的双唇, 双目澄澄如潋滟春水, 一闪而过的几分清明再度被醉意覆盖。
“这个时候就变成哥哥了?”清淡的声音陷入一片沼泽, 湿泞地绞住所有气息,深浅交缠的是渺渺水汽。
她的眼底红成一片,想要挣脱却又无力逃离, 呼出的酒意暖暖弥漫在脸庞,簇拥出更暖的热意。
梁梦因掀开唇瓣, 别开脸, 偷得一寸呼吸, 像海水中濒临窒息的小鱼,气泡在深海不断向上冒出,夹着燥热和潮湿一同向水面进发。
声音几乎连不出句,气息在搅动的湿润水意中逐渐蒸发:“哥哥,哥哥,臭哥哥……”
“还是哥哥?”沉声中带着些暗淡的哑意,是再明显不过的威胁。
可她所有神经被醉意裹挟,什么也感知不到,唯有敏锐的酥麻感一点点从身体深处迸发,在一片暖流中潺潺而出。
她的手指攥得很紧,几乎将陈时序身上的那件衬衫扯得濒临崩开,眼前是一片空白,唯有唇上不断落下的啄吻提醒着她回神。
“哥哥——”梁梦因深深吐出一口气,良久才回过神。
她眨了眨眼睛,手脚勉强提起半分力气,便去推覆在身上的男人。修剪得圆润的漂亮指甲无意间刮过他的衬衫,两颗扣子就势被扯掉,白色的衬衫领口向下垂落。
一闪而过的黑色阴影,梁梦因望了一眼,又很快闪开视线,似乎是个纹身?
反应慢了半拍,梁梦因再想去看时,衬衫已经被他拉好,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没太在意,手指在一片混沌中乱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抓到了什么,嘴上依然念念有词:“哥哥,你最好天天都去忙你的工作,这个家不属于你,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是吗?”寡淡的尾音微微扬起,带了点意味不明的声调。
“你知道婚姻存续期内,男方两年不履行夫妻义务,我是可以起诉离婚的吧?”
梁梦因挠完又抱着他不放,脸颊在他滚烫的脖子上蹭,像是可爱的小猫,张牙舞爪却绵软无力,最后也只敢在那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浅浅的牙印。
“你的美国律师教给你的?”凉下去的声调,微微眯起的双眼,带着危险的气息。
可是梁梦因丝毫没有察觉:“泽言他教了我很多国内婚姻法的内容,我现在就相当于半个婚姻法律师。”
“陈时序,你小心点,小心我去起诉你跟我长时间异地,不履行夫妻责任义务。我告诉你,我可是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的!”
“一个人也可以很好?”陈时序瞳底被一片浓色覆盖,似笑非笑,“你是指半夜给我打电话说睡不着?还是每日一问家里的醋放在哪里?又或者深更半夜给我发睡衣自拍?”
长指顺着纤直的肩胛向下,停在柔软顺滑的布料之上。
“不过,确实看出陈太太对于夫妻义务次数不满了。”温热的喘息再度覆盖,“下次,家里该多备些计生用品了。”
清泠水润的眸子微眨,梁梦因愣了几秒,才去捂他的唇,手腕却在半空被捉住。
陈时序唇角勾着,视线定在她手腕上的那条黑色丝带,系得精巧的蝴蝶结在手指间缓缓解开,慢条斯理,仿佛他在拆一件礼物。
属于他的新年礼物。
梁梦因的视线也定在那之上,全然没有察觉到已经陷入柔软渊泽之中的坚硬。
黑色丝带倒也没全解开,陈时序只是拆了那个蝴蝶结,唇角弧度微深,梁梦因没看懂,也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半解开的丝带就已经缠到了另一只手腕上。
“你……”梁梦因迷怔地望着自己被束在一起又压至头顶之上的两只手腕,“你这是要玩捆.绑play?”
眼睫挑起盎然兴味,幽邃深沉的目光牢牢锁紧怀里的女人,他的语调被缓缓拉长:“不是没玩够吗?我来陪你玩。”
焰烛被燃起,起伏勃动的呼吸,贴合的衣服摩擦出些许的声响,蔓延出的火光冲天,带出一阵阵颤栗的悸动。
“哥哥,婚姻存续期内,违背女方意愿的性.行为,也是违法的。”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间隔了许久才说完。
陈时序的指腹在她柔腻的颈侧肌肤轻轻摩挲,从善如流说道:“又是你的美国律师告诉你的?”
磁性的声音无孔不入,钻进她的身体,渗进骨血,鼓噪着灵魂深处一同振动。
他勾起汗湿黏在她颈子上的发丝,慵懒的音调蛊惑着她薄弱的防线:“你的美国律师还告诉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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