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枳被盯得浑身不适,那目光让她觉得害怕,觉得恶心,到了此时她再不清楚秦孟元的心思便是真傻了。
秦孟元从袖中摸出一物,轻轻在指尖弹了弹,一声轻响,那东西落入燃烧的炭火之中。
“你往火堆里扔了什么?”苏枳直觉那不是好东西,浑身紧绷如一只炸了毛的猫儿。
秦孟元的喉咙里发出沉郁的笑声,他缓缓逼近她,轻笑道:“没什么,上等的香料而已。”他伸出手解了身上的护甲,半蹲在距她一步之遥的地方,舌尖舔舐着嘴唇,布满血丝的双眸不断地在她脸上、身上流连,他道:“我奉命来接应魏枞,不想却在山上遇到了你,真是巧啊,苏娘子……”
苏枳拢了拢衣襟,双足掩藏在裙裾之下,努力将自己融入黑暗中,缓了缓心神,故作镇定道:“哦,我也是来寻夫君的,随行的护卫就在木屋附近,不多会儿便回来了。那个……你要不要重新找一处避风之所。”
她此时心里紧张害怕极了,慌乱几乎让她无法镇定下来思考。
黑暗中秦孟元伸出舌尖舔舐着嘴唇,目光放肆又无耻,低声诱哄道:“外面风雪那般大,苏娘子忍心让我冻死在外面?”
她能隐约感觉到他的气息有异,心中的惊恐愈发强烈,手指摩挲着摸出藏在身子下的匕首,却在下一刻听他轻笑道:“苏娘子,你热不热啊……我感觉好热……”
说话间她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他脱去了外氅,随手丢在脚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苏枳渐渐也感觉到一股难言的燥热,她的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很热吧,需要我帮你吗?”他一步步朝着她靠近。
苏枳吓得惊叫一声:“不要过来了,我的人马上就来了。”
秦孟元挑唇发出暧昧的笑声,他跪在她红色的披风上,一点点向她逼近,那双黑瞳中布满了血丝,欲望咆哮着几欲冲破牢笼。
“你太热了,我来帮帮你,小美人……”
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苏枳下意识抬脚去蹬,却正中了那人下怀,一只圆润可爱的玉足登时被裹入一只粗糙宽厚的大掌内。
入手细腻柔滑,尚不足一掌。
“放开我!”苏枳用尽了力气挣扎,眼泪晕红了眼眶,她杏眼潮湿,怯怯哭泣的模样愈发刺激了男子。
他喉头微动,俯身便要吻去。
木屋外寒风依旧肆虐,蜿蜒起伏的山径上,一匹红鬃马在黑夜里奔驰,四野无声,唯余嘚嘚马蹄声响在寒风中回响。
“吁……”倏地,马上之人勒紧了马缰,快速打马掉转了马头。
身后的朝华公主微微t z愣了愣,急声道:“将军这是要去哪儿?”
魏枞没有说话,只是打马的动作越发焦急,直至行到一处山坳处,他勒停了马,将朝华公主抱下马背,将她引至一处隐蔽的山洞,他脱下自己的大氅,留下了亲卫,以及干粮和水,朝着朝华公主行了叩拜之礼,沉声道:“望公主恕罪,末将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儿去做,至多明早我便会来接您,还望公主恕罪!”
说罢,也不等朝华公主拒绝便快速回到山道,翻身上马朝着半山腰行去。
“你别过来,否则……否则我死给你看……”苏枳抽出匕首将锋利的刀刃对着自己的脖子,她知晓以自己的能力自是对付不了武将出身的秦孟元,因而只能将匕首对准了自己。
可恨她那支用来救命的银簪丢了,她也未来得及淬炼新的迷药。
空气中的香气愈来愈浓,她便是再没见识也知晓那火堆中丢入的正是催情的香料。
苏枳咬紧了牙关,雪白的小脸上泪痕斑斑,但眼神中却透着不容退却的决绝。
指望着自己能拖延一刻,无论是陈闲,还是雪衣总要拖到她们哪个回来救她。
秦孟元的神经骤然紧绷,眸子闪过一丝亮光,握着她脚踝的手陡然用力将她快速扯入自己怀中,下一瞬她握着匕首的手腕已被他抓住。
苏枳惊叫一声,惊恐地瞪圆了眼睛,手指仍旧死死抓着匕首不肯松开。
“别怕,我会好好疼你的……”秦孟元的呼吸喷洒在苏枳的颊边,他迫不及待地朝她颈边凑去。
“大胆!秦孟元你可知晓我的身份!”苏枳此时已害怕到了极点,她已顾不得身份败露的风险,惊慌地后退,怒斥道:“你不过是个六品的果毅都尉,便是你舅舅见了我也得礼让三分……”
门外有人裹挟着风雪凛然而至,却在听到这话时推门的手僵在半空。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就入v了,明天零点有三合一万字章掉落~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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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了三年的活寡,我夫君说啥也不愿意死。
于是我决定帮帮他。
十六岁那年,沈持玉的祖父为她招了个上门女婿,是他的得意门生宋冀年。
宋冀年面如冠玉、彦雅之德,她很满意。
婚后三载,夫君与她相敬如宾。
直到上元节那日,夫君带回来一个娇态酽腻的女子说要纳她为妾。
持玉心底不愿,但祖父教导她要大度,她终是点了头。
后来夫君便甚少来她房里,再后来那女子拂着圆滚滚的肚子故意跌倒在她身边。
被一次次的误解伤害之后,持玉累了倦了,她想和离。
祖父要她顾忌名声,并屡屡拿母亲的过往训诫她,她再次屈服了。
有一日,陛下留宿太傅府,持玉见礼,陛下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当夜她便被夫君一碗药送上了龙塌。
知道消息的祖父当日便投缳自尽了。
沈持玉也在那天疯了。
为了复仇,她费尽心思勾搭只对他一时兴起的帝王,此后宫中便多了位瓌姿艳逸的美人。
她一次次招宋夫人入宫,恶意磋磨,叫她生死无门。
高高的汉白玉阶下,青年狼狈地跪伏在凤撵之下,颤声道:求娘娘放过臣的家人。
望着他清隽的身影,她媚眼如丝,良久,冷冷道:不够,远远不够。
那之后的许多年,她都活在一场噩梦里。
大仇得报,她为自己倒了杯鸩酒。
年轻的帝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阿玉,从来不是一时兴起,朕早已觊觎你多年。
男主视角:
朱杞自小在冷宫长大,常年不受宠让他得了胃疾。
后来太后宫里来了个贵女,生得玉雪可爱,偏偏整日似老头子般板着个脸。
他讨厌假惺惺的女人,女娃娃也不例外。所以他总爱偷偷捉弄她,想要看到她被吓哭的样子。
直到他亲眼目睹女娃娃面不改色地将他放在食盒中的小青蛇丢了出去,朱杞才知道自己上当了,这是一个惯会伪装的小骗子。
不过小骗子做的菜很好吃,渐渐地他的胃也不疼了。
他那时候常常想长大后一定要拐了小骗子给他当一辈子厨子。
可是后来他去了封地,一别六七载,回到京城时小骗子已经嫁了人。
再次相见,石桥上惊鸿一瞥,见他偎依在旁的男人怀中,朱杞的胃疼得撕心裂肺。
一口鲜血喷洒,他腥红了眼。
无论是用怎样肮脏不堪的手段,他一定会让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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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思旖旎,爱欲深重,他又如何勘得破。◎
药力渐渐发挥了作用, 秦孟元感觉自己快要憋疯了,他喘着粗气,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不管你从前是谁, 今后你只能是我的。”
“刺啦——”裂帛声起, 炙热而暧昧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木屋。
苏枳全身都在颤抖, 拼了命的挣扎,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她绝望的闭上双眼, 脑海中浮现出魏枞那张冷峻的脸, 她与他再无可能了。
“嘭——”门被人撞开,风雪呼啸着灌入, 瞬间冲散了屋内浓郁的香气。
秦孟元回头的瞬间, 一道儿锋利的箭光迎面袭来, 凭着十多年来战场历练的身手,他快速侧首避过。
然而未待他起身, 第二第三支袖箭再次朝他射来,近在咫尺、快如闪电,他使出了平生最精妙的武艺险险避过, 连番躲避中他不得不放开了苏枳, 再次滚地躲过袖箭, 起身时颈后多了一把冰冷的刀。
魏枞这才借着星星点点的火光望向苏枳,她长发逶迤, 衣衫不整,欺霜赛雪的面颊现出不正常的晕红, 见了他来, 泪水便似决了堤, 哽咽道:“夫君……”
他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 怒火也在不断攀升,若是他来迟一步,他不敢再往下想,手中的短刀紧了紧作势便要一刀割破秦孟元的咽喉。
“夫君!”苏枳紧张的唤了一声。
魏枞以为她害怕,便转过身子意欲挡住她的视线,然而缓过神的秦孟元立即喊道:“魏枞,你可知我的舅舅是谁?”
“我没兴趣知道!”魏枞手指猛然用力,秦孟元瞳孔放大,惊叫道:“我的舅舅是大将军程戈!你不能杀我!!”
刀在秦孟元脖颈上划出一道儿浅淡的血痕又骤然收住。
秦孟元轻轻喘了口气,咽了咽唾沫,安抚道:“今日你放我一马,我便说服舅舅对你魏家高抬贵手,往日仇怨既往不咎,你看如何?”
苏枳同样紧张不已,她早便知晓秦孟元与程戈的关系,是以刚刚出声阻止魏枞下死手,他眼下正是虎落平阳若再因秦孟元之事,与程戈关系进一步恶化,怕是她和魏枞都没有命离开凉州。
魏枞却是冷笑了一声,再次握紧了刀柄,甚至力道比之前更甚,他眸光森然分明是没有被秦孟元的威胁吓到半分,反而仇恨愈盛。
瞧见他再次举刀的动作,苏枳到底是没忍住用力抓住了他的胳膊,乌黑的瞳仁里满是惊惶害怕。
秦孟元见此机会身子向后一矮,转身就跑。
魏枞反转刀柄,手指快如闪电,只见寒光流转,刀便飞了出去朝着秦孟元后颈击去。
伴随一声闷响,秦孟元跌倒在地。
苏枳惊呼一声,踉跄着站起身,却见魏枞扬起袖箭对准秦孟元的下身,显然是要废了他。
“夫君……”她起身后才惊觉双腿无力,身子一歪便朝着地面摔去。
魏枞快走几步,伸手将她扶住,入手处肌肤滚烫,再垂首凝神端看她的神色,杏眼潮湿,柳眉发红,眼角眉梢透着一股媚态,浑身滚烫,酥骨缱绻,望着他时浑身似有无数只钩子拉扯着他的神魂。
他轻轻嗅了嗅便闻出了空气中的异常,他垂首快速为她理好衣衫,拾起地上的大氅,又将地上的绯色斗篷裹在她身上,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几步跨出了木屋。
寒意陡然袭来,苏枳打了个寒战,身上的燥热去了几分。
她眉眼盈盈地望着魏枞,将一双小手环过他的脖颈,脸颊贴着他冰冷的侧脸,小声哽咽道:“夫君,我方才好怕好怕。”
魏枞的心情并不好,但看到她这副模样又生不出气来,抿了抿唇叹气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家中等你月余不见你归来便觉害怕,于是请了城里的镖局同我一道儿来边境寻你。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她千辛万苦来寻他,他还摆着一张臭脸,苏枳越想越委屈,泪水扑簌簌地往下落,她抽抽搭搭道:“雪下的好大,我的脚生了冻疮,可是我不敢停下来,我好怕见不到……”
她一声声小兽一般的呜咽让魏枞那颗冷t z硬的心再次柔软下来,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一步步朝着山下行去。
木屋外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苏枳偷眼瞧去,却是吓了一跳,可想而知他方才来时经历了怎样的艰险。
“乖,别看了。”魏枞的声音安抚地将她的脑子往自己怀中压了压。
苏枳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只是他冰冷手指触上脸颊那刻她舒服地嘤咛出声,声音出口的瞬间她自己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将自己整张脸埋入他的怀中。
魏枞脸色变了变,脚下的步子更加的快了。
他一声呼哨,马蹄声越来越近,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
魏枞将苏枳抱上马背,自己坐在她的身后将她拥入怀中。
一阵阵寒风倏忽而过,苏枳整个身子都窝在了魏枞的怀中,马蹄飞扬,颠簸之中,二人的身体不时相触,苏枳咬紧了牙关,感觉理智在一点点剥离。
她感觉身上有万千虫蚁在啃噬,酥痒难耐,尤其每每贴上他胸膛之时,身子更是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自己化作藤蔓一般将他紧紧攀扯。
骏马在雪夜里奔驰,颠婆中他亦能觉察到她在一点点地痴缠、逼近。
月色下她雪白的小脸从狐狸毛中探出,双眸迷离,贝齿轻轻咬在嫣红的唇瓣上,手指也不安分地爬上他的脸颊,“夫君……我好难受……”
手指不断在他身上攀扯,湿热的嘴唇贴上他的下颌,柔软滚烫的朱唇轻轻翕动,香甜濡湿的气息喷洒在脸颊,她颤抖着身躯,轻轻地呜咽,却不知该如何纾解自己的痛苦。
“枳枳,再忍忍。”魏枞看着那张泛着水润光泽的胭红唇瓣,喉头一紧,急忙移开视线,伸手拉了拉她的狐裘斗篷,将那节白皙修长的颈子拢在狐裘之下。
苏枳意识渐渐模糊,满眼都是眼前男子白皙好看的下颌,她像是得不到糖的孩童,哭泣着颤抖着一次次伸出小手,试图摘走自己心仪的那颗星星。
偏偏那人不肯给,她好难受。
马上疾驰的魏枞,察觉到落在自己喉结处的柔滑触感身子蓦地一僵,呼吸也不由重了几分,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拉住她不安分的手,惩罚似的在她葱白的指尖咬了一口。
苏枳呜咽一声,本就有些昏昏涨涨的脑子此刻更是乱成了一团,她反手握住魏枞宽厚的手掌,她手指纤细白皙,即便张开了来也只能握住他三根手指。
她憋红了一张脸,伸出小虎牙迷迷糊糊地想要报复一番,抓着他的手掌用力咬了下去,但那力道在魏枞看来便似刚长好了乳牙的小猫腻,与其说咬倒不如说舔舐。
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席卷了全身,魏枞垂眸见她抬起脸,粉色的小舌在唇边划过,一根细长的银丝牵连在他的指尖。
魏枞的眸色暗了暗,浑身紧绷得快要裂开了。
他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一路上只不断地压制着苏枳不断乱动的小手,但随着时间越来越久,苏枳的动作也越来越不安分,她在他怀中哭泣颤抖,无辜中透着一股天然的媚态,让他口干舌燥,恨不得将人按在马上狠狠地欺负了去。
“吁——”他勒停了马,几乎是凶狠地将她从马上扯了下来,他抱着她健步如飞,朝着那处尚未开凿完毕的石窟奔去。
那里有匠人休息的临时居所,他原是打算将朝华公主安置在这儿的,但又怕遇到未曾离去的匠人,这才将朝华安置在距离石窟不远处的一处天然洞穴内。
乐僔执着锡杖壁立石窟之中,梳着高髻的飞天裙袂翩飞,站立的弥勒神态安详……
苏枳迷迷糊糊地仰望着身前高大佛陀,身子在天旋地转中落入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
天似乎在旋转,漫天诸佛俯视着她,梵音自天边而来,盛大而又迷离。
她像条怕冷的蛇快速攀了上去,如沉浮在万丈红尘中为欲念掌控的女妖,伸出猩红的芯子,摆出风情万种的姿态引诱着莲座之上圣洁的佛陀。
“夫君……”她拉扯他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水润的眸子直直勾着他。
他的眼眸暗沉下来,抓住她到处乱摸的小手,哑声道:“枳枳,一旦开始便没有回头路,你想好了吗?”
身后是相向而飞的飞天伎乐,体态婀娜,裙袂翩飞,他却端然而坐,神情悲悯又禁欲,如正中说法的佛陀,劝说红尘男女——色空本无二致。
可他真的无欲吗?
苏枳的发髻早乱了,乌发泼在大红斗篷之上,雪白小脸嫩嫩的,火光之下,显得那红愈红,黑的愈黑,白的愈白。
他抓着她手腕的力道不由加重,苏枳迷蒙的意识因这一丝痛楚有了几分清明,她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迟疑,却在下一刻又贴了上来。
双手如枝蔓缠上他的脖颈,肌肤相贴,难舍难分。
情潮如水般汹涌,滚烫的脸颊在他颈窝间不断摩挲。
他的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口中一声叹气:“有心者有所累,无心者无所谓,到底是山鸟与鱼不同路……”
那一丝迟疑他看在眼里,她终究是有所顾忌。
情思旖旎,爱欲深重,他又如何勘得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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