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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有毒(一碧榶榶)


景玓看了看他的气色,脸上的红晕已经淡了,气息也明显平稳了。
但她也清楚,他这只是表面好转,像他这般内力耗损严重的情况,没个十天半月是不可能痊愈的。
“王爷,我决定今晚就离开京城,你行不行?”
闻言,夏炎雳俊脸唰地比锅底还黑。
景玓没反应过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见他脸色难看,以为他是在怪她太过仓促,遂解释道,“我爹说过几日让人送我去我外祖父家,如果我正大光明地离开,你肯定没法与我同行。何况你一直留在这里,就算今日不被人发现,明日、后日我也保证不了。所以我想尽快离开京城,你身体如果吃得消,那咱们就今晚行动。”
夏炎雳脸色稍微好转,“你打算去何处?”
景玓转身望着虚空,“去哪都无所谓,反正我现在不想待在京城。”侧目看了他一下,“若王爷不想跟着我,等出了城再合计怎么安置您。”
夏炎雳眼眸微眯,眸光深沉地盯着她清冷的侧颜,像要透过她白皙无暇的肌肤探究出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当真要放下杜元然?”
景玓朝衣柜走去,仿佛没听到他的问话。
别说向旁人解释,她连提杜家母子都觉得恶心。
盯着她整理细软的背影,夏炎雳探究的眸光越发的复杂,眉心都不由得皱得紧紧的。
鸡鸣时分,景玓留下一封给景良域的书信后,便带着夏炎雳偷偷离开了安启侯府。
虽说夏炎雳受了严重的内伤,可她原身是个练武高手,飞檐走壁这些完全不在话下。出了安启侯府后,她直奔东城门,在城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出了城。
“王爷,我这次出门也没有目的,您跟着我恐怕多有不便。我们已经出城了,如果您有想去的地方便告诉我,我可以送您去。”
“本王没地方可去!”夏炎雳语气有些冷硬。好歹他也帮过她,可轮到她报答时,她却把他当成了包袱,恨不得立马扔掉!试问,他心里能舒坦?
“既如此,那我们便走一段路吧。我知道离京最近的一个镇,半日功夫就能到,我们先去那落脚,买两匹马的同时也给你买两身衣物。”景玓扫了一眼他身上穿的。
为了他不裸露,她特意去下人房里偷的!
不过她运气似乎不怎么好,偷的衣物不怎么合身。好在古人的衣物都做的宽大,穿在他身上只是短了一截而已。
她不提还好,她一提衣物,夏炎雳就忍不住磨牙。
低头看着自己露出的脚踝,他都想掐人了!
侯府里那么多男的,再怎么不长眼,也不至于给他偷一身孩童的衣物……
他真的很怀疑,这女人是故意的!
就是想看他丑陋的样子!
景玓紧抿红唇,掩去发笑的冲动,先提脚走在了前面。
正常出行,的确只要半日功夫便能到景玓所说的永关镇。可某爷毕竟是伤员,实在不宜这种跋涉活动,所以只能走一会儿歇一会儿。
日头高升,景玓有些饿了,便选了一处林子休息。
打开包袱拿出两只水袋和两团干粮,递给了他一份。夏炎雳也没嫌弃,同她一起吃着。
景玓润了喉咙后,突然看向他,问道,“王爷,以您的身份应该见多识广,您可知大蜀国哪座寺庙最灵验?”
夏炎雳喝水的动作一顿,眼角瞥向她,“怎么,你想出家?就为了一个男人便看破红尘?”
景玓瞬间黑线,“……”
这什么逻辑?问寺庙就是要出家吗?
收起心中腹诽声,她微微一笑,“王爷,我只是最近被噩梦困扰,想寻个得道师父指点指点。”
谁知男人放下羊皮制的水袋,眸光认真地将她上下打量起来,“你这两日睡得比猪沉,何时噩梦过?”
看着他那人神共愤的妖孽脸,景玓都想给他一爪子抓花他!
能不能好好说话!
为了把床让给他,她睡了两晚地铺,他毫无感激之心也就算了,居然把她比作猪!
许是看出她生气了,夏炎雳不自然地干咳一声,然后换了副不解的语气,问道,“你找得道之人究竟有何目的?”
景玓垂下眼眸,眸光暗闪过后,她哀伤地叹了口气,“王爷,实不相瞒,我就是想找人卜一卦,看看这一生运势是何样的。想我这十年一心一意待人,可临到婚前却被人那般辜负,要说我心中不气恨,那自然是假的。我不想认命,可我又怕命运如此,所以就想找个大师为我指点迷津,好让我及早走出阴霾。”
夏炎雳听完,突然‘嗤笑’,“如你这般能吃能睡,也叫为情所困?”
景玓忍不住抬眼瞪他,“这是女儿家的心事,你懂什么?难道非要我把‘为情所困’几个字写在脸上才能体现出我的伤心难过?”
夏炎雳不怒,反而笑得越发讥讽,“你确定你有半分伤心难过?”
景玓深深呼吸。
这男人相处是好相处,但就是跟他说话太费劲儿!
她不问了总可以吧?
于是她不再开口,只专心的吃起干粮来。
“本王认识一高僧,在承德寺。只是他常年在外云游,不定何时在寺中。”
听到他突然给出的信息,景玓这才又抬起头朝他看去,“承德寺?在何处?”
夏炎雳饮了一口水,“离京三百里,沂丰城境内。”
景玓又垂下眸子。
沂丰城?
她原身二姐所嫁的地方?
思量了一下,她决定还是要去一趟。
不管那所谓的高僧是否有本事,她都要去碰一下运气!
安启侯府。
看着女儿留下的书信,景良域满心忧郁。
香杏、柳妈、福妈同她的心情一样,都不放心景玓独身在外。
最后还是景良域安抚住他们,“六小姐离家一事别声张,若有人问起,便说六小姐突染疾病,被送去他处休养了!”
他自然不放心女儿,可一想到杜元然对女儿的伤害,看着女儿这几日都在强颜欢笑,他心里也不好受。
如今,只能随女儿去,只要女儿能彻底忘掉杜元然,离家就离家吧……
抚远将军府。
一家人都在景玓那里受了羞辱后,杜元然也消停了,没有再出面去纠缠景玓。
不过,他有派人盯着安启侯府的动静。
听说景玓被送出府去别处养病了,他立马就察觉出不对劲儿。
就连姚珠花都不相信,愤愤然道,“然儿,前几日我们见景玓时她都好端端的,这一出称病分明就是假的!”
“娘,她应该是在躲我们。”杜元然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躲我们?她对我们那般态度,用得着躲我们吗?”姚珠花不信,狠狠咬着牙道,“真是巧了,钰王最近也不在京城!”
闻言,杜元然的脸唰地泛起了一层绿光。
以他对景玓的了解,说实话,他是真的不相信景玓会移情别恋。
就算看到钰王在景玓身边,他也觉得那是景玓故意气他的。
可眼下,钰王不在京城,景玓也不在安启侯府,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然儿,你可要查清楚,千万别让景玓真的同钰王好上了!”
“娘……”
“你派人去好好打听,绝对不能让景玓和钰王在一起!我们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如果景玓真敢背叛你,那你也别手下留情!”

看着母亲狠戾的神色,杜元然有些惊,“娘,您的意思是要我……”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他知道母亲能听懂。
姚珠花喘了一口恨气,咬着牙道,“然儿,我们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景玓给的,有她帮衬,你才能坐稳这将军之位。但你也要知道,如果景玓与我们翻脸,我们随时会失去所有的荣华富贵。景玓现在没给你使绊子,不代表往后不会使绊子,毕竟只要她开口,皇后娘娘和太子一定会站在她那边,而朝中大臣多是太子的拥趸者,他们一人给你穿一只小鞋,就算皇上赏识你,你也扛不住大臣们背地里对你的排挤和打压。”
杜元然阴沉着脸,因为母亲说的都对。
他之所以在朝中一路青云直上,就是因为景玓是太子的表妹,虽然他是靠才干获得了皇上的信任和赏识,但如果没有太子及那些大臣帮着他在皇上面前觐言,别说他出人头地了,只怕连皇上的身都近不了!
他一步步从庶民到如今大蜀国最年轻有为的将帅之才,景玓的确是他正笏垂绅谒圣君的铺路石……
若是没了她这块铺路石,他还能高官厚位多久?
就在他越想越发寒意时,只听姚珠花更为狠戾地道,“然儿,若是景玓还能与你重归于好,那就当娘今日什么也没说,可若是景玓执意要与你断情绝义,那我们势必要先下手为强,要让她没机会报复我们!如此,你才能保住一切!”
杜元然阴沉地俊脸也彻底染上了狠色。
虽然他与景玓断了婚书,但那日景良域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诺他可以再向景玓求亲,也就是说在外人眼中,成亲那日只是一场闹剧,他和安启侯府还没撕破脸。
如今景玓不理他,也不过是在气头上。若是此时景玓悄无声息地死了,也赖不到他头上,反正侯府的人也对外宣称景玓突然重病,不是么?
只要在景玓报复他们母子之前他先下手,那他如今的一切就能安稳。就算太子因为成亲那日的闹剧对他有所不满,看在他与景玓十年的情分上,也不可能太为难他。
就如此做!
“娘,儿子心中有数,您且放心,儿子这就让人去打听景玓的去处,势必让她永远都回不了侯府!”
三百里的路程,景玓花了快一个月才到承德寺。
在永关镇时,她是很想将身旁男人甩下,可惜堂堂的钰王就跟狗皮膏药似的,让她完全找不到机会开溜。
最后,她不但要管他吃穿住,还要负责为他调理内伤。
她每次只要不满时,就会听钰王说,“本王当初冒着名声受损的风险帮你离开杜家,如今正是你报恩之时,你若将本王丢弃在外,便是恩将仇报!”
景玓都想啐他几口唾沫了!
她若真的恩将仇报,早就把他丢去淮王府了!
本来她就不擅长照顾人,要不是原身记忆中会点生活技能,她照顾自己都有难度,何况还要照顾这么个男人,搞得她像丫鬟似的,憋屈得她都想将两辈子积攒的素质当场喂狗了!
然而,郁闷了近一个月还不算,到了承德寺,听说那位弘恩禅师外出云游已经半年多,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景玓整个人就像皮球放完气,直接蔫了。
夏炎雳看她那摇摇欲坠的样子,便向僧人借了一间寮房。
坐在寮房里,景玓就跟石塑一样既不动也不说话。
哪怕男人亲自将素斋端到她面前,她也没抬一下眼。
“是何要紧事让你如此上心?竟比‘为情所困’还难受!”男人把食盘放在她腿上,盘腿坐在她对面,狭长的桃花眼罕见的没有了轻挑,而是复杂又认真的审视着她。
景玓拿起食盘中的筷子,夹了一片青笋送进嘴里,嚼了两下就咽下,然后抬头看着他,“钰王爷,您的内力已经恢复了,也感激您不辞辛劳陪同我来这里,小女知道您在京中还有要职,不敢劳烦您太多……”
不等她说完,夏炎雳便沉脸打断,“你又想丢下本王?”
景玓柳眉蹙起,“王爷言重了。小女的意思是,小女这次出门就是为了游历江湖的,而您是一国王爷,有国家要事在身,小女不敢耽误您宝贵的时间,所以今日便想与您就此别过。”
谁知夏炎雳听完,白皙的俊脸越发黑沉,“本王不识路,独自一人无法回京!”
景玓,“……”
这阵子,她对他都不知道翻了多少个白眼了,已经翻得不想再翻了。
既然甩不掉他,那她便不说了。
低下头,她继续吃着斋饭。心情虽然低落,但热乎乎的饭菜还是让她很有食欲,毕竟她也不知道明日会去到哪里,多吃点是很有必要的。
“景玓。”
不知道何时起,他不再唤她六小姐,而是直呼名讳。
景玓又抬起头,眸光冷幽幽的。
“接下来你打算去何处?沂丰城?若本王没记错的话,你二姐乃是沂丰城城主夫人。”
“不想去她那里。”
“那你想去何处?”
“没想好。”
“那你慢慢想,本王不急。”
“……”
两个人就这么对坐而食。
景玓每日都会在心里吐糟他,但这一个月来随着两人结伴,她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存在。只是让她略有不解的是,这位钰王爷似乎不太讲究。按理说他那种世家贵胄出生的人,应该眼高于顶,对人对事很挑剔才对。可这一个月来,他们风餐露宿,吃干粮、睡荒野、甚至几天不洗澡……他居然没一句怨言!
有时她都忍不住怀疑,他如此忍受,到底有何目的?
“你看本王作甚?”见她时不时盯自己一下,夏炎雳扬起薄唇,笑得又邪又魅,“不会是看上本王了吧?”
“呵呵!”景玓干笑。
“怎么?真看上本王了?”夏炎雳一双桃花眼挑动着秋波。
“王爷,您老拿这种事开我玩笑,就不怕被人笑话?”景玓又忍不住白眼。
“无妨,喜欢本王的女子数不胜数,便是你承认中意本王,被笑话的也不会是本王。旁人只会夸赞本王魅力无穷,竟将侯府六小姐都迷住了,六小姐为了本王甚至放弃了多年所爱。”
“……!”景玓一脸黑线。
她能骂人吗?
为了彰显他的个人魅力,竟拿她充数!
因为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去,用过素斋后,景玓找到寺里僧人,添了一些香油钱,请僧人借他们两间寮房,让他们暂住一夜。
好不容易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景玓打算今晚早点休息,睡到自然醒再离开。
当天夜里。
她睡得正熟,突然间听到僧人的呼救声——
“失火了!快救火!”
和衣而睡的她猛地挺身坐起,然后快速跑了出去。
这一看不要紧,惊得她直接抽了一口冷气。
她和夏炎雳各住一间寮房,只一墙之隔。此刻,夏炎雳所住的寮房房门大开,房中火光熊熊燃烧,伴随着火光的黑烟也不停地往门、闯外溢,大有往隔壁蔓延的趋势——
“夏炎雳!”她忍不住喊叫,熊熊大火就在面前,可她后背却是冷汗如雨。
“女施主,有人潜入寺院放火,那位男施主追出去了!”一名僧人急声向她说道。
景玓一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随即展开轻功便飞了出去。
承德寺建在山上,僧人所指的地方是在寺院后面。等景玓以最快速度飞去山背时,就见两个人影正激烈地打斗着。
其中一人正是夏炎雳!
对方是个蒙面黑衣人,手持利剑,满身嗜血杀气。看得出来夏雳炎功力深厚,气势上不输蒙面人,可奈何蒙面人有兵器,饶是夏炎雳功力深厚也没占到对方多大便宜。
她快速抽出缠在腰间的鞭子,飞身而上,并大喝,“让开!”
夏炎雳也很是配合,立马寻到机会闪退。
‘啪’!
鞭子如猛龙出世,狠、厉、绝地冲向蒙面人。
那蒙面人露出的双眼猛睁,明显骇了一跳。不过他身姿敏捷,及时避开了她这一鞭子。
景玓也没追击,而是立于夏炎雳身侧,冰冷无情地瞪着蒙面人,“何人派你来的?报上名来!”
“哼!”黑衣人冷哼,突然挤住嘴角吹了一哨。
哨音刚落,四周便现出数十道黑影,凌厉的杀气仿佛汇聚成一张巨大的网朝他们扑面而来。
此情此景,不仅景玓皱眉,他身旁的夏炎雳也皱起了眉,完全没想到他们会有如此多人。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不似他们面前的蒙面人手持利剑,这些人各个手持弓箭,且箭已经悬在了弓上!
“跳——”
景玓大喊,抓住夏炎雳的手腕就往身后山崖飞去——
‘嗖嗖嗖!’
利箭如雨落在他们先前站过的位置。
领头蒙面人气得双眼瞪突,不甘心地跑上前往崖下看去。
黑不见底的崖下,哪里看得着两人身影?
“头儿,这怎办?”一名手持弓箭的黑衣人上前,一边看着崖下一边询问。
“去下面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领头黑衣人厉声下令。
“是!”
再说崖下。
景玓卷缩在地,强撑着一口气没让自己昏死过去。
幸好崖壁上横着长出一棵树替他们挡了一劫,让他们先落在树上再坠下,否则她现在恐怕已经摔成人肉酱了。
不过,就算保住了一条命,她也没好受。因为落在树干上的时候她来不及反应,腹部撞在了树干上,要不是夏炎雳及时搂了她一把,缓减了她的冲撞,这会儿她怕是也死里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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