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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猎户的养家日常(今日不上朝)


他琢磨了一晚上,觉得大舅二舅那种进山要听外甥话的心态一半对一半错,安全方面确实得听他的,不然容易出事儿。但别的,他自认自己谁都比不上,便是做个凳子衣柜啥的,二哥都比他强,当初打床板子,他也就是在旁边打个下手。
所以这一大家子过日子,真不能听他的,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行动力,在这方面林大爷就很让他佩服,人老头根本就不需要你安排活儿,你若说下山担粮,他二话不说跟着,你若啥都不说,他自个便扛着锄头去锄杂草把路给拾掇出来。
不是说二牛他们懒,而是他们太老实,太依赖他,太听话了。
有点“依附”他的感觉,他不喜欢这样。
他现在就是在告诉二牛,不能这么搞,不能有这种心态,咱这是一道过日子,可不是那啥军营,得听大虎将军的命令行事,自个洗了脸吃了饭,锄草也好,砍树锯木头也罢,甚至是帮着婆娘熏肉,都成,自己爱干啥干啥去,得和山下自己家一样,你就是你,用不着事事都听他的,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陈二牛他听得一知半解,但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点头乐道:“成,昨晚吃夕食的时候,二石就和我说赶明儿打张桌子,老这么站着吃饭也不是好回事儿,一家子围着桌子坐一圈多热闹啊。”他原本还想问问大虎今儿有啥安排没,若他有计划,那他们就跟着打打下手,但大虎这意思是让他想干啥干啥,问都别问他,做自己的事儿去。
起码别事事都问他。
他倒是没有感觉到不耐啥的,就是和村里一样,每家过日子都有每家的习惯,如今虽是在一个大院里生活,吃大锅饭,但实在不必样子过活,就还是你咋舒服咋来呗,没得迁就谁的说法。
大虎就是爱自在的性子,陈二牛也是知晓的,他家在山脚下,远着村里人过日子,他家那几亩地在村头那边儿,平日里也没咋见他们父子侍弄田地,倒是三五不时猎点啥野鸡野兔给他俩舅舅家送去,那就不是个扛锄头下地的性子。
人喜好打猎啊。
一起生活,若不想闹矛盾,就得尊重人家过日子的习惯和喜好嘛。想通这些,陈二牛怪得意的,人人都说他憨傻,他却觉得自己老聪明了。
这些话,等陈大舅和陈二舅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出来,他便把人拉到一旁说了:“大虎说,咱想干啥干啥,别啥事儿都问他。”
刚睡醒还没洗脸,陈二舅还有些不清醒,打着哈欠下意识道:“不问他咋成,咱对山里又不熟。”
陈大舅却是老脸一红,怪道昨儿他那般体贴一路关怀,敢情是看出他们的想法了,他心里怪不好意思,于是一巴掌拍在老二背上,骂道:“你是没断奶的娃离不得娘不成,自个没长腿没长眼睛不会摸索,还要别人牵着你走路啊!日子还长着呢,远的地界咱不敢去,周围总得熟悉吧?过日子过日子,得自己把自己过起来!”
嘴里在骂二弟,心里却怪暖的,进了山他就感觉自己变成了河里偶然摸到的鳖,把脖子都缩起来了,习惯性看外甥的脸色行事,因为他懂,他们不懂。
但现在大虎的意思是你们得把脖子伸出来,自个学着去过山里的生活,事事都听他的算啥啊?都不准这样,日子过成啥样,全看他们自己。
他把他们带来山里,仅仅是提供一个安全的地儿生活,可不是想当山大王。
卫大虎把意思传递出去了,他就没再琢磨这事儿,吃了朝食,见二牛他们拎着斧头去外头砍树,大哥在院里帮着熏肉,二哥则压着三石去锯木头,林老头带着俩舅舅扛着锄头去锄草,大嫂二嫂抱着木盆跟在他们身后,瞧着是要去河边洗衣裳。
“干脆打两张新桌子,堂屋里那张桌腿都有些腐了,回头劈了当柴火烧。”陈二石和陈二牛道,他们俩一个砍树一个锯木头,老有话聊了。
“成啊,回头问问卫叔能不能劈,那桌子是大虎他爷在世时打的,得听听他老人家的意见。”若是有感情,便是腐了都得留着,时不时瞅上一眼,心里都欢喜。
说话间,他寻了棵树,呸呸两口唾沫吐手心,来回搓了两下,握着斧头就是一斧子下去。
“这林子土地肥沃,二叔还说回头砍些竹子回来,栏个竹篱笆,专门圈块地出来给二婶种菜。”陈二石笑着说,“山里野物多,我寻思竹篱笆不太成,上回还踩着野猪粪便了,附近定有野猪,回头叫它们拱了去,二婶可得白忙活一场,若要种菜,还得砍树围个小点的院墙,若真能成,除了种菜,也能种点别的。”
每日守着那点粮食吃,是个人都得慌,便是地窖里还藏有粮,坐吃山空的滋味还是叫人心颤颤,不种菜不种粮,吃完了可咋整哟。
“还有衣柜,每个屋都得打个衣柜出来,这些家具带不上来,背上来的衣裳这会儿还堆在床头,睡觉都伸不开腿。”陈二石想了想,又道:“桌子打了,板凳自然也缺不了,正经吃饭坐的长条凳,还有小马扎啥的也得做几个,我瞧卫叔挺喜欢躺椅,回头再打俩躺椅出来吧,家里老头多,累了就躺着歇歇,这会儿是冬日外头冷,等夏日了就能在院子里歇晌,躺在椅子上吹着小风,多舒坦呐。”
说道夏日,自然又琢磨上了凉席,他嘀嘀咕咕说回头得去溪边瞅瞅,有没有蔺草啥的,他爹编席子可有一手,三伏天睡着特舒坦。
陈二牛听罢,斧头舞得愈发虎虎生风,果然这人不能琢磨事儿,一琢磨事儿便钻出来了。大虎说的对,安排啥啊,二石嘴皮子一磕一碰,两句话说完,菜园子就得安排上,板凳躺椅,甚至都惦记上夏日的凉席了。
山下有粮食要搬,山上事儿也不少,都得慢慢来,半点急不得。
另一头也差不多,三个老头扛着锄头边走边说话,锄草这事儿还是陈大舅他们兄弟二人先干的,那会儿还没琢磨这么明白呢,就胡乱铲了两下,意思意思辟个道出了得了。结果这一路走过去,好家伙,林老头干活有把子意思啊,瞧他把这路拾掇得,妈耶,瞧着可真顺眼。
“老兄弟啊,你从哪儿找的这两块石头?”陈二舅踩在石板子上跺脚,好好好,得找石头把这条路都铺上,还得是石板路踩着舒坦。
“在前头林子里随便薅了两块。”林老头努努嘴,那里杂草横生,还真瞧不出啥,“小溪下游也有不少石头,回头把道给锄出来,若是不嫌麻烦,咱可以去背些,我看杂物间有錾子和大锤,打石也方便。”
“你才进山几日就把地儿都摸透了,居然连石头都找到了,我们兄弟比你还先进山,却连路都不熟。”陈大舅叹了口气,脸上却满是笑,这会儿可算是彻底理解大虎的意思,瞧瞧人林老头,自己有主意的很,要啥安排啊,没人安排他,他自己就把周围搞明白了。
“嗨,这有啥,回头我带你们多走两回就记得住了。”林老头笑道,要说进山生活,他反而是最习惯的那个人,在村里生活时他就爱往山里钻,山路都是走习惯了的,他还会下套子抓野鸡呢,真的,如今这日子可比在村里舒坦多了。
人多热闹啊。
他都寻思着这条路给拾掇出来后,在附近挖几个陷阱,回头领着自家人走一遍,这地儿无论是猎野猪还是猎“人”,都大大提升了自家人的安全不是?
就这山,大冬日还野草茂盛,一脚下去真分不清下面是地还是坑,老危险了。
到了地儿,仨老头并排锄草,人多力量大,干活儿侃大山,不但热闹,进度还快。
方秋燕和曹秀红抱着木盆从他们身边经过,陈大舅不放心道:“你们能找着路不?”
“我闭着眼都能找着!”方秋燕朗声笑道:“爹您放心罢,您忘了我在山里建了俩月房子?别的地儿不说,小溪这条路我熟着呢!”
“那成,你带着老二媳妇小心些,有啥事儿就大声叫我们。”陈大舅笑着叮嘱。
方秋燕举起盆里的菜刀,用胳膊肘撞了撞妯娌,曹秀红一脸无奈笑了笑,学着她举起盆里的砍刀。方秋燕晃了晃手头这把被她男人磨得亮堂堂的菜刀,老锋利了,她笑得一脸得意:“您瞧!”
陈大舅一看,哦豁,好家伙诶,俩儿媳出个门都随身携刀了!
“拿着刀也小心些,有啥动静就叫人,我们能听见!”
“晓得嘞!”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的大虎有点自由职业(打猎)被迫早八(日日下山运粮)的怨念

院里日日烟熏火燎, 一连熏了三四日,家里的猪羊肉总算齐活。
往灶房挂肉那一日,好家伙, 都不干活儿了,全家都往灶房挤,就肩并肩头挨头,一个个抬头瞅着整整齐齐的四排腊肉,就挂在灶膛上方, 烧火煮饭的抬眼便能瞅见,可谓是一日三餐与肉为伴。
“好多肉肉。”鹅蛋坐在他爹的肩头, 手指头伸到嘴里滋滋嘬着,一个劲儿咽口水。
“我们是大地主了!”铁牛激动得脸都红了,“这么多肉,只有地主家才有!”
吴招娣握拳瞧了他脑门一下,哭笑不得:“地主家的灶房可不挂腊肉。”
“那挂啥?”铁牛捂着被娘敲疼的脑瓜子。
“挂金条!”吴招娣随口胡诌,她咋知道地主家灶房挂啥, 人家高门大院还养着打手, 她咋能瞅见。
小娃子们对着肉流口水,桃花见此笑了笑,没告诉他们今晚吃炖肘子,熏腊肉时特意留了条猪腿出来,这几日忙活事儿,也抽不出空拾掇吃食,如今差不多了, 腊肉熏出来, 昨日二哥和二牛打了张桌子出来, 她便和大舅母她们商量做顿像样饭菜, 一家子人齐了,庆贺一下乔迁之喜。
甭管外头咋样,她们只看自家的日子,该咋就咋。
这事儿大人们都晓得,反倒是娃子们被瞒着,这会儿看着他们一个个对着肉嗦手指头,连还不会说话的小丫都被娘抱在怀里咿咿呀闹腾,愁得陈二石直摇头:“这也是个嘴馋的,日后长大还得了。”
卫大虎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大笑:“你都在山里里还愁没肉吃?等你这几张板凳打出来,回头我带你们去山里转转,学个打猎的本事出来,日后还缺没肉吃?”
陈二石闻言眼睛一亮,反手搭上他的肩,立马表态:“只要你愿意教,兄弟我就没有不学的。”
因着大虎这两日在教满仓射箭,靶子就立在他们砍树的林子里,汉子家谁没个仗剑走天涯的江湖梦啊,要不咋说朱屠夫是十里八村少年人心中的梦,走镖这种事儿说出去多威风?一年到头在外奔波,同样在历经风雨,扛着锄头和握着大刀咋能相提并论?
就觉得大虎很威风,看着他严厉指正满仓举弓姿势,双手环抱站在旁边骂骂咧咧,尽管瞧着怪让人心里发憷,但就是很让人羡慕。
很想学。
“大虎,那个射箭,我们能学不?”陈二牛挠头嘿嘿笑,他这两日砍树都不得劲儿,老偷偷瞅他和满仓,他心里惦记,但没敢说,满仓是大虎的妻弟,他不懂这手艺是不是“家传”的,连大哥二哥都憋着没出声,他更不敢表露出想学的意思。
他是晓得的,甭管是木匠厨子猎户,这些手艺都是要传家的,像二哥当初跟着木匠学手艺,就是因为老木匠没传人才愿意带上他,不然人家有子侄辈,咋都不可能轮上他。
有把子手艺,后人就能一直传下去,只要不懒惰,咋都不可能缺那口饭吃。
他还不好意思看呢,老觉得自己在偷师,不好意思得很。
“咋不能?就是看你们忙着打桌椅衣柜抽不出空来,靶子就是专门给你们做的,回头每人每日练上一个时辰,都错开来,有事儿干活儿,没事儿学射箭,谁若能第一个射中靶心,我就带谁出去打猎。”卫大虎哪里怕他们学啊,怕的就是他们不感兴趣,他恨不得教出个神箭手来,若是撞大运来个百步穿杨,日后他便啥都不用操心了。
当然,这无异于白日做梦。
但眼下就是青天白日,做做梦咋了?人生在世就得有所幻想,指不定真就让他撞上大运了?
灶房里实在太多人了,桃花挥手把他们赶出去,该干嘛干嘛去吧,别挡着她们干活儿,一个个真是闻肉而动。等人都走了,她便和二嫂在灶房里忙活晚间的夕食,炙猪皮,剁猪蹄,焯水炖大肘子,她还拿出事先便准备好的牛肝菌,腊肉熏了出来,许诺大虎几个月的牛肝菌腊肉粒焖饭可算是能做了。
她也没啥要藏私的想法,见二嫂站在旁边看,连进来帮着烧火的吴招娣也一个劲儿瞅咋做的,桃花便仔细教她们,做饭的手艺她也是偷师钱厨子,算不上多精,只能厚颜说有那么两分灶台上的天赋,虽是学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做出来的饭菜愣是很有滋味。
在这事儿上,钱厨子对她心情很是复杂,他上心教的大儿子学成个半吊子,倒是在旁边打下手的桃花,做席面的时候又是洗菜摘菜端盘子啥事儿都干,还能支起耳朵偷学,还让她学到手了。
灶房里忙的热火朝天,林子里也差不多,木头都是锯出来的,陈二石还要忙着打桌椅板凳,陈二牛和陈大石就解放了,连带着满仓,三人排队练射箭。
卫大虎站在一旁,时不时上前把着他们手臂调整姿势,都是干惯了农活的汉子,力气是不缺的,只要姿势对,多练习,除了天生就不是吃这碗饭的,咋都学不明外,只要勤加苦练早晚都能把准头练出来。
让卫大虎欣慰又遗憾的是,神箭手徒弟果然是在做白日梦,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就这短短半日工夫,他心头便有谱了,相比提前两日摸弓的满仓,二牛这憨子一摸上弓搭上箭,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就不同了,除了最开始没掌握窍门脱靶四五次,后头竟是没再脱靶过,尽管离靶心还有些距离,但这进度也足够喜人了。
除此之外,便是满仓,这小子说不上特别有天赋,但有个很好的品质,不会轻言放弃。看见比他后上手的二牛进度飞快,他不疾不徐,特别有自己的步调,稳扎稳打,让卫大虎十分满意。
和他们一比,大哥就有点不对了,天赋比不上二牛,性子比不上满仓,他见二牛这么快便能射中靶子,就觉得自己也成,结果上了手才晓得他不成,顿时便有些急躁,练了半下午,愣是一次都没中过靶,心态都有些不稳了,瞧着有些心灰意冷的样子。
卫大虎也没安慰他,没啥好说的,又不是三岁的小娃子,都当爹的人了,学个手艺还这般稳不住,就是当初二哥被木匠瞧中要收他当徒弟,就是因为二哥性格稳重,很是耐得住寂寞,练习射箭也是如此,这世上没那么多天才,多数的人都是吃积年累月日日练习才能做到百发百中,二牛头一回射箭就能射中靶子,他算是天赋高吧?可他得意了吗?没!人依旧勤勤恳恳练习,不骄不躁,态度很是端正。
“咻——”
“吃饭啦!”
灶房火歇时,天色已彻底暗沉下来,桃花站在院子门口冲着林子方向喊道,她不太敢出去,一到晚上就摸瞎,她这会儿瞅着林子便觉得黑黝黝的,隐约能看见几道身影,怪热闹的。
“来了。”卫大虎回头应了一声,伸手把箭拔下来,看着二牛的目光都有点发亮了,真行啊,这才第一日便已经快射中靶心了,一连三箭都擦着边儿。
桃花喊吃饭,他们才发现天都黑了,陈二牛见此愈发高兴,哎呦,天黑了他都没脱靶,忍不住问大虎:“我是不是还成啊?能当猎户吧?”就担心大虎没瞅上他,这一下午他可努力,准头也还成,应该可以吃猎户这碗饭吧?
“当猎户都委屈你了,你若去战场上,指不定还能混个百夫长当当。”兄弟几个把弓箭收好,往家走,卫大虎用胳膊肘怼二牛,挤眉弄眼的,“二牛啊,你回头可别怪我把你带山里来吧?假使耽误了你的前程……”
“你可别埋汰我了,我就一泥腿子,你让我下地还成,去战场就是送死的,啥前程,这俩字跟我就不沾边儿。”陈二牛脸都要臊红了,他自己几斤几两不晓得啊,射了半下午箭是觉得挺有意思,未来努力端上猎户这碗饭,帮着大虎一起保护一家老小,这就是他的目标。
至于啥前程,娘诶,他便是脑瓜再不好使也晓得他们这种啥都不会的人,若没个关系走动走动,去到战场上就会被拉去当先锋队,这玩意儿听着不错,其实就是人肉盾牌,挡箭矢送命的。
他脑子被驴踢了才想去打仗,大虎就爱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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