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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改嫁太子他爹(北鲲南飞)


这事任谁一瞧都是佟贵妃的手笔,宜嫔和她不对付多年,绝不会错过踩她一脚的好时机。
得知消息后,梁九功不加任何修饰地转述给康熙帝,“万岁爷,宜嫔娘娘刚才派人送来消息,说是浣衣局掌事姑姑卫氏被人举报与太监对食。宜嫔娘娘说头一次处理这种事,想请您给拿个主意。”
彼时,康熙帝正在朝晖堂用晚膳。
他放下玉箸,雅致矜贵地咽下口中的金丝肉卷,稳稳地抓住事情的重点:“卫氏?”
“就是卫丫头的,姑姑。”
梁九功斟酌着措辞:“那卫氏奴才之前碰上过一次,就是乾清宫解封那日,来找卫丫头。奴才当时瞧着很清透的一个人,不像是想不开的……”
“朕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康熙帝不悦地打断他,示意他继续布菜,而后又幽幽道:“有人会将‘坏人’二字刻在脑门上么?这前朝后宫,哪个人瞧着不都是光鲜亮丽?”
又有几个表里如一、干净无害?
眼前,有一道青葱如竹的直挺背脊一闪而过,清清冷冷的俏脸上,都懒得攒起一点谄媚……
这时殿外忽然秋风乍起,吹得门窗“咯楞咯楞”作响。
康熙帝瞧着眼梁九功夹到白玉盘子里的酱香鸭舌,眉心莫名一皱,拿起的玉箸又放下,忽然就没了食欲。
梁九功吓得一激灵,忙是屈膝跪地,“万岁爷息怒,是奴才该死,您千万别因为奴才的罪过而影响了进食。”
“与你无关。”
康熙帝摆摆手,叫他起来,凝着窗户沉思许久。
以那人的一身清冷傲骨,决计不会轻易来乾清宫低头,指不定这会正在风里奔波。
“撤了吧。”
康熙帝摆摆手,立马有小太监从善如流地将一盘盘几乎未动的菜撤下去,又有人端来温水和帕子。
净手过后,康熙帝忙里偷闲到书案前写起大字。这项消遣蕴含着墨香,最是修身养性。
梁九功站在一旁侍奉笔墨,只见白色宣纸上赫然立着四个笔锋强劲的大字——作壁上观。
“先叫慎刑司按照正常程序审问,”康熙帝重新铺开一张宣纸,复而提笔,又补充了句:“切莫屈打成招。”
“嗻。”
梁九功大概摸透了主子的五分心思,另外五分则在第二幅大字上面——静候佳音。
这是要收网了啊!
然而令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第二日事情突然来了个大反转。
说是承认与卫姑姑对食的那位管事太监,改了口供。
指证真正与他私通之人,是浣衣局的管事刘嬷嬷!

那夜离开慎刑司,云卿彻夜未眠。
她翻来覆去梳理着整件事,逐渐发现事情尚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此局有解。
该事件的关键人物分为三部分,佟贵妃并刘嬷嬷等人,卫姑姑,以及冯管事。
佟贵妃那边的人,自然不可能轻易改口。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冯管事了。
这件事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冯管事都逃脱不了一死。那么又是什么理由,让他甘愿赴死?
报恩,被胁迫,为了家人日后的富贵?
第二日经打探,冯管事还有一位老父亲。身为管事太监,不当值的时候是可以出宫的。冯管事孝顺,经常出宫去探望父亲。
事情似乎有了新转机……
云卿当即给卫氏家中写信,怕佟贵妃等人作手脚,特意转手给小福子,请人帮忙捎出宫去。
此事关系着整个家族的名声,原主父亲卫长弓很快回了信,信封里还有一块老旧玉佩。玉佩已被磨得光滑锃亮,可见是贴身的稀罕物件。
可惜玉佩的主人,已不幸身亡。
小福子悄悄将玉佩拿到慎刑司,冯管事见到后,当即痛哭流涕,“明明说好的,不会伤及他老人家的性命哟……”
冯管事整个人一下子老了十多岁,待泪流干后,转而反咬住刘嬷嬷,“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可惜就在云卿等人松口气的时候,冯管事死了!
并且慎刑司的人还一口咬定——是小福子杀死了冯管事。
“您说谁?”
当刘嬷嬷将她叫过去问话时,云卿怕暴露小福子与卫姑姑的关系,故作疑惑:“这事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这事看着和他没关系,实则关系大了。”
刘嬷嬷冷笑,“我真没想到,卫氏这个当姑姑的不知廉耻就罢了,就连你这个小的都按耐不住寂寞,早就跟小福子暗中勾搭上了。小福子为着帮你,什么事做不出……”
“刘嬷嬷!”
云卿怒了,平日收敛起来的太子妃气场全开,目光凌厉摄人,“虽然您是管事嬷嬷,但也不能平白诬陷人。按照宫规,诬陷造谣可是要被当众杖责的!”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奴性使然,刘嬷嬷被吓得一哆嗦。
那一瞬,仿佛面对佟贵妃的雷霆震怒,她控制不住地双脚发软,差点跪在地上求饶。
“你……你个小贱蹄子,谁给你的狗胆,胆敢顶撞我?”
刘嬷嬷好半晌反应过来,她面对不过是手底下的一个宫女,并非执掌生杀大全的上位者,当即腰杆子就挺起来了,抬手就一巴掌抡过去——
“你敢!”
云卿一把攥住刘嬷嬷手腕,猛地将其推开,直接她令跌坐在地。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这种人也就没必要再敬着!
云卿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笑一声,不答反问:“你觉呢?是谁给我的胆子?是谁引得你们个个想害我?又是谁给你的胆子来害我?”
她一连四个发问,往前一连逼近四步,屹立在刘嬷嬷面前,不怒自威。
刘嬷嬷吓得连连后退,“你你你要干什么?来人呐——”她仓皇失措地拉开房门,喊来心腹宫女:“快把这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小贱蹄子给我抓起来!”
两个心腹宫女当即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云卿。
云卿双拳难敌四手,却也没有半分慌张,“怎么着,又想用那毒茶解决了我?你就不怕太医瞧出端倪?”
“你背着人的苟且之事被揭发,没脸见人畏罪自杀,与我何干?”
刘嬷嬷将事前备好的茶水端出来,毫不留情地就捏着云卿的嘴,悉数灌了进去。
她神情得意:“是,你长着一张狐媚子脸勾得万岁爷能给你撑腰,可前提是你还有命走出我这浣衣局!”
两个宫女:“嬷嬷英明。”
瞧着渐渐瘫软的云卿,刘嬷嬷更是自鸣得意,摆摆手,“将人送回房里,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模样,明日也好跟上头交差。”
“嗻。”
是夜月明星稀,秋风萧萧,落叶飞旋。
一道纤瘦身形躲过打盹的守卫,悄悄从浣衣局的小角门侧身而出,朝着紫禁城中轴线的乾清宫,疾步走去。
中间几道宫门都落了锁,那人亮出一枚白色双鱼玉佩,看门的小太监立马点头哈腰:“原来是梁谙达的命令,您快请。”
云卿不敢多耽搁,玉珠还冒充她的尸体躺在床上,一旦发现,或有生命危险。
她顶风加快脚步,任由冷凉的秋风肆意卷起裙摆,吹得她双手双脚寒凉,却抵不上心底的寒凉。
但云卿还是不想去寻求康熙帝庇护,就是他再杀她一次,她也无法做到心安理得躺在她夫君父亲的怀里,做着肌肤相亲的事。
“禄谙达,您能帮我说句话么?”
乾清宫北门门口,云卿省去她用灵泉自救一段,言简意赅地说完事情经过,恳求道:“只需要让慎刑司不敢草菅人命即可。我姑姑清者自清,一旦慎刑司秉公调查,她必定能无罪释放。”
佟贵妃从上往下压慎刑司,如今也只能找上面的人稍加对抗了。
“外面风大,云卿姑娘你先进来再说。”
小禄子贴心地将人领到廊下背风处,“这事我也听到些传言,难为你了,大晚上跑一趟……哎不对啊,这会都下钥了,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咱们容后再说行吗?”
一旦提及梁九功的玉佩,就必定得解释她为何要舍近求远,可云卿有苦难言。
“好,我不问便是。”
小禄子作为太子胤礽的贴身大太监,又怎会是蠢的,有些事根本不必言明。
“这事个中关窍,想来你比我清楚,真让我从上往下压慎刑司怕是镇不住他们,反而还会被捅给上边。但你先别急,”见云卿脸色越发沉重,他赶紧补充道:“我明早去慎刑司走一趟,只说我与小福子是旧识,去找他坐一坐。我权当不知他们对你俩的污蔑,且瞧瞧他们如何答复。”
“如此已是帮了我大忙,谢谢你禄谙达。”
小禄子说到底只是太子胤礽身边的奴才,云卿本就没指望着他的权势能大过佟贵妃去。但小禄子过去走一趟,总归能让慎刑司的人投鼠忌器。
云卿更没料到小禄子会假意称是小福子的旧识,如此这般,小福子受的苦头定能少些。
“你的大恩大德,云卿没齿难忘,请受云卿一拜。”
见云卿双腿屈膝,小禄子立即拉住她,“云卿姑娘快快请起,这可使不得。”
殊不知,这一幕看在外人眼里,拉拉扯扯,已是过分亲密。
“你们将朕的乾清宫,当成什么地方了?”
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冰冷的气压,比秋叶寒风还要洞穿人心!
“奴才(婢)见过万岁爷,万岁爷万福金安。”
云卿两人当即双双跪下行礼,后脊冒出的冷汗,经冷风吹干越发寒彻骨。
紧接着,便是一阵窒息的死寂。
唯有一双黑色云锦暗金纹长靴,不急不缓地迈着四方步,一步步靠近。
每走近一步,云卿的心便揪紧一分,如临深渊。
康熙帝原本是因着一道加急奏折要处理,饮了两盏浓茶后睡不着,见月色不错就到院中走走。
不成想,却撞见这么一幕。
起先瞥见那道熟悉的青釉色身形,他还当是批阅奏折太久,眼睛酸胀出现幻觉。
双脚却是下意识上前。
而后,他亲耳听见,她在对着一个小太监好言软语,态度亲近。
只为着一点零星小恩,就感恩戴德,甚至不惜下跪。
合着她一身傲骨,就只对他一人。
情愿整日里与一群奴才们厮混,也不愿主动示好,换一个主子名分。
康熙帝心口的气血翻腾,他站定在跪着的两人跟前,冷脸嘲弄:“怎么,你也得了你姑姑言传身教?那冯管事不顶用了,就迫不及待来找新目标……”
“我姑姑她不是那样的人!”
受不了别人辱没卫姑姑,云卿下意识反驳道。
可抬眼瞧见康熙帝一张冷肃摄人的脸,顿觉五雷轰顶!
她竟然当众斥责了万岁爷!
这个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的男人,别说一只手就能碾死她这只蚂蚁,光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连带整个卫氏家族死无葬身之地!
她,当众斥责了他……
果不其然,康熙帝脸色越发阴沉,丹凤眼微眯:“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么,嗯?”
“奴婢……奴婢知错了。”
自己有错在先,云卿有点心虚地耷拉下脑袋,气势矮了一大截。
但对卫姑姑感情使然,她还是不服气地小声争辩道:“但奴婢的姑姑当真是被诬陷的,万岁爷您一查便知。”
少女嗓音本就绵软悦耳,如今含了几分小脾气,听在有心人耳朵里,好似撒娇,挠得人心痒痒。
康熙帝眸光微动,神色不自觉和缓几分,“三更半夜,谁准你在此?”
云卿不动声色揪紧袖子,她的来意,大家都心照不宣。
明知故问,不过是想撕去她最后一块遮羞布。
云卿强压着繁乱不安的心绪,组织起言辞:“奴婢有罪,不该深夜来乾清宫惊扰万岁爷歇息,请万岁爷责罚。”
唯恐替小禄子求情反倒叫被康熙帝记恨上,云卿将罪责全往自己身上揽,或许只有她受罚能稍加平息龙颜之怒。
说罢,就重重磕头谢罪。
一旁的梁九功瞧着干着急。
哎呦喂,万岁爷这分明是在给机会!卫丫头但凡主动说是想回来伺候,这事也就过去了,可偏偏她……
“少在那跟朕抖机灵!”
康熙帝哪里看不透云卿的盘算,冷脸俯视几息,却没等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背在身后的手不由攥紧:“朕再最后问你一次,深夜为何来此?又为何和一个太监拉拉扯扯?”
一句句冷声质问劈头盖脸砸下,砸得云卿浑身无力。
这问话,俨然是最后的通牒。
康熙帝日理万机,她深夜顶风而来的真正目的,他并不关心,他要的不过是她的态度。
甘愿被他征服,被他掌控的态度。
深夜的石砖地板冒着寒气,透过膝盖,一下下刺进云卿的身体内,好似是冷刀子在凌迟一般——杀人不见血!
这种寒意,刘嬷嬷强迫给她灌毒茶的时候没有,但此时却如寒潭之水般汹涌淹没了她,与前世临死前一般绝望,且两世皆出自一人之手。
云卿哆嗦了下唇瓣:“奴婢想,想重新回来侍奉在太子殿下身边,这才主动找了禄谙达说情。”
万岁爷发火本就是冲着她,小禄子本是一番好心,云卿说什么也不能连累他。
可她的答复,康熙帝并不尽满意。
他眼瞧那道青葱如竹的直挺背脊,随着话音落下,一并塌了下去。
仿佛下这个决定,抽光她所有力气。
还有那好听似莺啼的嗓音,也顿时失去原有的灵气。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透露着,她的心有不甘。
“乾清宫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康熙帝冷声质问道。
他挑了身后一处长椅,大马金刀坐下,大有要好好算一算账的打算。
却又挥挥手,令梁九功、小禄子等人都退得远远的。
梁九功不禁松了口气,为云卿捏着的心悄然落回去。
万岁爷这是在给卫丫头留脸面呢,既然还惦记着怜香惜玉,定然也不会再过分责罚了。

众人退下,半明半暗的廊下就剩康熙帝与她两人,云卿只觉呼吸都很压抑。
她要感谢他挥退众人的仁慈么?
明明是他设计她一步步来羊入虎口,可到头来却要她这只羊主动卖弄,说她多么肥美多么好吃么?
云卿咬紧唇瓣,她办不到。
别说她前世随着夫君胤礽一同向康熙帝喊了几十年的皇阿玛,即便没有,以她从小到大接受的礼仪教养,也不允许她如此轻贱自己。
可若是一味忤逆,在慎刑司因她受过的姑姑又该怎么办?
康熙帝要想捏死一个管事姑姑,连御赐毒酒都显得奢侈。
逆着趁火打劫的萧瑟秋风,云卿深吸一口气,抬头迎上康熙帝目光,“那万岁爷打算怎么处置奴婢?”
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着他。
不同于那次深夜按摩他闭着眼,此刻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目光凛然,如刀削的坚毅俊脸染着薄怒。
比她印象里,那个帝王威仪厚重的康熙爷要年轻太多,以至于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
云卿明目张胆的直视,瞧得康熙帝略显意外。
胆子倒是大了起来。
满宫里除去太皇太后、皇太后并苏麻姑姑几位亲厚长辈能如此,其余人直视天颜皆属于以下犯上。
可不知怎的,他反倒没那么生气了。
“自然是按宫规处置。”
瞧着她姣好脸蛋透着一抹清冷略显哀重,康熙帝将唇瓣抿成一条线,又鬼使神差补偿半句:“要不然你一个寻常宫女,还值得朕亲自下旨处置?”
“寻常宫女”几个字,声量要重些。
偏偏有些人不想明白这种暗示:“奴婢谢万岁爷恩典,奴婢这就去找梁谙达领罚。”
“哼,你倒是激灵,知道梁九功那个老货向着你。”康熙帝反唇相讥:“但你别忘了,他是谁的奴才?”
这下,云卿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他说身为万岁爷没必要为她一个宫女费神,她自然是得去找乾清宫管事的太监梁九功,结果他又说梁九功怎么处置她也得听他的吩咐。
合着到头来,还是他决定要怎么处置她……
无非就是,他不想按照处置宫女的规矩处置她。
云卿不傻,这话听得明白却不能接茬,索性低眉顺眼继续跪着。
康熙帝瞧着她一副任君自便的态度,心口一阵气闷,再一瞧她被冷风吹乱的单薄衣衫,皱紧的眉心又无意识放平了些,又莫名地不想让她就这么蒙混过关:“卫云卿,朕在问你话呢。”
云卿抿了抿唇,最终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回万岁爷的话,梁谙达是您的奴才。”
康熙帝一时不查,被噎了下。
她这回答,还真是滴水不露,毫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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