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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月长明(云华渺渺)


收尾中,预计下周正文完结啦!!番外准备写点婚后甜甜日常,以及青梅竹马时的过往细节,大家还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卫姝瑶拼命朝卫鸣使眼色。
卫鸣心下领会,犹豫了一下,连忙上前拉着卫蒙的胳膊往另一侧走,“父亲,魏大人寻你。”
卫蒙气得抖着唇,犹自不敢置信地怒瞪着谢明翊。
“你、你这狗崽子……你哪里配得上婵婵?”他已然被气昏了头,全然忘了教养,口不择言骂道:“你休想把她弄进宫里埋葬一生!”
卫姝瑶察觉谢明翊手指微紧,心里也是泛起一阵疼,急忙上前一步,反手推了推谢明翊的胸膛。
“走吧,我送你出府。”她不由分说地推他。
谢明翊神色淡淡,唇角仍带着浅淡的笑意,只是漆眸里没有什么情绪。但他脚下的步子却很听话地跟着卫姝瑶挪动了。
卫姝瑶拽着谢明翊,快步往另一侧小院里行去。
暮色将至,天边燃起了灿烂晚霞,仿若流淌的华彩锦缎。
卫姝瑶拉着谢明翊的手,却是先带他回了自己的屋里。
晚霞从窗格漏进来,铺陈在地上徐徐展开。屋里的陈设镀了层温柔霞光,朦胧绚丽。
卫姝瑶迎着暮光,犹豫了会儿,松了手去勾谢明翊的脖子。她踮起脚尖,将下巴蹭上他的肩头,用软绵绵的小脸贴了贴他的脖颈。
“抱抱再走吧。”她嗓音软糯,似是撒娇。
谢明翊沉默不语,只是轻笑了一声,手掌揽着卫姝瑶的纤腰,将她柔软的身子又揽紧了点儿。
他指腹捻着卫姝瑶的一缕青丝,慢慢缠绕在手指上又松开,然后再缠上,反反复复。
卫姝瑶双手环着谢明翊的脖颈,敏锐察觉到谢明翊情绪不大好。
是因为父兄,还是因为谈到了登基之事?她不知该如何开口问,慢慢仰起头,看着他。
她想起昨日谢明翊安慰她,抱一抱贴一贴,就会好了吧?
卫姝瑶迟了片刻,手腕微微用力,迫使他低下头来,然后闭上眼主动去吻他。
柔软的唇吮上他微干涩的唇瓣,舌尖轻勾了一下。
谢明翊突然扣住她的后腰,将她一下腾空抱起,朝着榻边走去。
他动作又快又急,卫姝瑶猝不及防被他按在了榻上,直至他俯身下来将她压得严严实实,十指扣紧她的手指时,她才发觉他不是在生气。
更像是……一种莫名的怅然若失。
谢明翊将额头抵上她的,漆色眼眸中映着流彩暮光,喉结滑动了一下。
“婵婵后悔吗?”他问。
卫姝瑶望着他漆眸里转瞬即逝的华彩,唇角扬起了一点笑意。
她笑靥如花,轻轻说了两个字——“从未。”
谢明翊盯着她,眸色晦暗不明,然后用指腹摩挲了下她的脸,沉声说:“婵婵,我心亦如你心。”
迷醉的霞光仿若琉璃,从晃动的帘幔外透进来,染上他精致的眉眼。
卫姝瑶捧起他的脸,双唇温柔覆上他的唇,用似水的温柔一点一点去融化,然后挑开他紧咬的贝齿,缠绕住他濡湿的舌尖。
而后,如他曾经疾风骤雨般掠夺她时,将所有的情愫化成激烈的唇舌缠绵。
似烈火,如暴雨。
她吻得毫无技巧,只有横冲直撞的莽劲,甚至咬破了他的唇。
谢明翊突然将她的手指放下去,摁在软榻上,然后回吻她。
卫姝瑶阖着眼,昂起小脸,呼吸渐渐急促。她如飘浮云端之上,在满目迷离中与他的气息交缠在一处,难以分离。
谢明翊摁着卫姝瑶软塌上的手慢慢攥紧,指节发白,好似要把她揉进骨子里。
在呼吸灼热的交缠中,他压抑着的嗓音几乎快要变了声调,忽地说了句:“婵婵真不幸……”
卫姝瑶睁开点眼隙,从一片思绪混沌中望向谢明翊,却不慎坠入他眼角悄悄蕴起的一点泪。
他觉得她不幸——
因他,要与家人的偏见负隅顽抗。
因他,要跨越他身份割裂的天堑。
因他,要忍受朱红深宫清秋寂寥。
抑或是,她需得随时处于提心吊胆,为他安危担惊受怕。怕他一去不回,怕他马革裹尸,怕他败在成王败寇的帝王血路上。
他压抑的嗓音里,是怜悯亦是卑微。
可是,她不怕啊。
卫姝瑶浓密纤长的眼睫颤了颤,将眼底的热意压下去,眼尾滑落一颗晶莹泪珠。
她怕的唯独只有八个字——
人生苦短,徒留遗憾。
半晌,两个人才分开。
卫姝瑶缓缓睁开眼,抬眸对上那双再熟悉不过的清冷漆眸。
谢明翊已经将所有情绪藏进眸底,只有唇边还噙着点贪恋的笑意,凝视着她。
天色渐沉,华灯初上。
外面已经燃起了点点朦胧烛光。
卫姝瑶舒服地寻了个角度,窝在他怀里闭着眼,有点儿犯困了。
“只许睡一小会儿,还得起来用膳。”
谢明翊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听见她含糊地嘟哝着“知道了”。
他扯过锦被,盖在她身上,又细心地掖了掖被角。
谢明翊坐在榻边,久久望着她的眉眼,直到她呼吸平稳安静地睡着。
他慢慢挪开眼,望着窗格错漏下的斑驳光影,漆眸虚视,似是看向远处跃动的星火,又像什么也没看。
谢明翊从卫姝瑶屋里出来后,没有立即出府。他站在庭院一隅,在小屋正门看不见的拐角处,看着那间漆黑的小屋亮起了一盏明亮的烛火。
高大树木和廊檐投落的阴影中,谢明翊目送着卫姝瑶从屋里出来,又看她往小厨房那边行去,他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销声匿迹。
耳畔霎时归于死寂。
谢明翊又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外面走去。
魏谦本有心讨好他,特意设宴款待,要留他在太守府用膳,但他并没有这个心思。谢明翊行至府门外,让长顺进去再递个话。
谢明翊立在骏马一旁,漫不经心地扯着缰绳。
却见一道挺括的身影朝他走来,感受到对方的目光,谢明翊支起眼皮,懒懒瞥了一眼。
卫鸣没有从他身边错身而过,而是停在了谢明翊身前。
谢明翊正欲避开翻身上马,却听见卫鸣轻喊了他一声。
“殿下。”他眉目平和,是前几次见面从未有过的平静,“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明翊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挪动步子。
“既然殿下不便,我就长话短说。”卫鸣不像先前那样毛躁,恢复了往日沉稳的性子。
“婵婵年幼病弱,但凡她生病有个风吹草动,我与父亲都会草木皆兵,整日守在她榻边,担心她再也醒不过来。”卫鸣眸光远眺,望向黑夜中的街道。
他说:“所幸后来父亲请到了花谷贺神医,才将她一身病症压下去,靠着续命的药吊到了及笄的年纪。”
“她平日里看着和旁人无异,但内里脆弱如纸,所以无论她要做什么,想要什么,我们都尽可能满足她。”
“她十六年来,不能顺遂之事屈指可数。”卫鸣顿了顿,声音骤然低了下去,“你可知,三年前我父亲为何执意要为她定亲?”
谢明翊面色平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起因,正是皇帝选秀。”卫鸣闭了闭眼,用力攥了下拳头,指节用力得发白。
他沉声道:“你名义上的父皇,想将我的小妹纳入后宫,父亲逼不得已,只能想办法为她择亲。”
谢明翊拽着缰绳的手骤然一紧,倏地抬起眼,与卫鸣四目相对。
卫鸣咬着牙,继续说下去,“这些事,婵婵都不知。她不想成亲,以为自毁名声就能躲避逼婚,只可惜这等笨拙的法子在圣意面前毫无作用。”
谢明翊始终面无表情地听着,沉默不语,只是他勒着缰绳的手指又紧了紧,勒得马儿发出不安的嘶鸣声。
“昔年她对你假意纠缠,非她不知廉耻,而是……”卫鸣回想着三年前不经意时所见的一幕,唇边漫出一丝苦笑,硬生生掐断了喉咙里的话。
他眼里浮起淡淡痛楚,从牙缝里挤出了沉甸甸的一句话。
“沈奕,你可知,三年前她就在睡梦中念过你的名字?”
黢黑深夜里,寂静的府门前,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忽地响起一声轻咳,又一声。
谢明翊抬袖压在唇边,慢慢揩拭去唇边溢出的一丝血迹,望着黑夜里晃动的烛光,漆眸深若寒潭。
半晌,谢明翊才抬起手掌压了压胸膛,声音沙哑地问:“说完了?”
卫鸣望着谢明翊指腹残留的一抹红,煞是刺眼。
他抿了抿唇,忍下心里复杂的情绪,最后说道:“婵婵实则是个极有主见的,她既执念钟意你,我亦不会再让她伤心。望你不要辜负她,更不要叫她难过落泪。”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卫鸣果断转过身,往回走去。
还未走出三步,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淡淡的回应。
“启晟知道了。”
卫鸣猛地停下脚步,胸腔里心跳骤然加快。
谢启晟,他当然熟悉这个名字。
卫鸣仓促回首时,只见谢明翊已经翻身上马,策马朝着夜色中行去,很快与黑夜彻底融为一体。
卫鸣回了太守府里,听见卫姝瑶已经睡下,转身朝着卫蒙的屋里走去。
卫蒙正坐在案桌边对着一桌子饭菜眉头紧锁,毫无食欲。
见卫鸣回来,卫蒙招手让他坐下,叹了口气,“你说,怎就这般冤孽呢,早年她看上穷小子说要下嫁,给我气得不轻,而今不想她入宫,偏还要自己飞蛾扑火撞进去……”
卫鸣在桌边坐下,神色顿了顿,才开口说道:“事已至此,父亲只能放宽心。婵婵一旦下了决心,一味干涉她反而适得其反。何况,太子也不是一无是处。”
卫蒙察觉到长子似乎不像他这么焦虑,诧异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瞒着老子?”
卫鸣拿了筷子夹菜,淡淡道:“是啊。”
不等卫蒙恼怒开口,卫鸣又说:“我比您也不过早知道了几十日,当时在曲州婵婵一度病危,我看太子带她去治病,才得以知晓。”
“什么?”卫蒙皱着眉,又为乖女心疼,又是惊愕,急道:“你老实交代!”
卫鸣搁了筷子,迟了一瞬,三言两语将曲州的事说了,只是略去了所有不愉快的细节。
话落,卫蒙眉头锁得更紧了,如何也想不出那小子会为女儿放血做药引的情形来,更不敢去想女儿和他两情相悦的细节。
“他对婵婵,当真无话可说?”他犹豫着问。
卫鸣抬起眼,神情严肃道:“是,他给她遍寻名医,整日守着她,又带她去散心,还给她买马蹄糕,哄着她喝药。”
卫蒙难以置信,张大了嘴。
卫鸣顿了顿声,一本正经道:“婵婵昏迷时他心急如焚,硬生生憋出内伤,都吐血了。”
卫蒙手里的筷子当啷一下掉落在桌上,怎么都觉得这不可思议。
那小子他又不是不知道,那是个刀砍进胳膊血流如注都不会喊疼的主儿,可儿子也没有必要骗自己啊?
卫鸣叹了口气,正视着卫蒙,道:“原先我也劝阻过婵婵,令她伤心难为,我内疚至今。后来我想通了。我看婵婵与他在一起时,望他的眼神里满是欢喜雀跃,只要她开心平安,容她与心爱之人相守又何妨?”
“我这个当兄长能做的,是当她最坚实的后盾。她要攀高山,我便在山下垫着,她想入深海,我就在岸边拉她。”
父子相望了半晌。
卫蒙重重叹了口气,再次拾起筷子,神色蓦地沧桑了不少:“唉,造孽啊……”
谢明翊回了府邸,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长顺回来。
“殿下可要用膳?”长顺知道他没有吃东西,赶忙去吩咐厨房。
谢明翊却先招了招手,道:“取笔墨来。”
不多时,长顺寻来笔墨,谢明翊提笔写了两封信,装上竹筒,递给长顺。
“一封给沈兴良,一封给周秦。”他道。
长顺不多问,就要出去放鸽子。
“且慢。”
长顺停下脚步,回头望过来,
谢明翊漆眸冷冽如霜,沉声道:“让周秦再查查,三年前是谁提议让卫家入选秀名册,找到人后,杀了。”
大魏没有世家贵女一定要参与选秀的规矩,只有年过及笄尚未婚配的女子,由内官拟定名单后再交由皇帝定夺。
卫姝瑶的小姨母已经是皇后,按礼她不应入选,必定是有人背后刻意为之。
长顺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也不便多问,转身就出去。
只是刚走到门前,又听得谢明翊嗓音淡淡地唤了他一声。
“等等,寻到人后,押进诏狱好生招待。”他缓声吩咐,“待孤回京,亲自处置。”
因着夜里睡得太早,丑时刚过,卫姝瑶便睡不着了。
她起身,走到窗前,视线越过高翘的屋檐,朝着凌霄台望去。大军今日卯时就将出发,此刻已经隐隐能听到将士们整顿点将的嘈杂声响。
卫姝瑶听着外面的虫鸣声交织着走动的脚步声,简单梳洗了一番,犹豫要不要去隔壁寻兄长。
她先前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兄长,可兄长当时迟迟没有回复她。她也知道自己的提议过分天真幼稚,可她不忍见一身将帅之才的兄长就此隐姓埋名,他合该建功立业,为百姓谋福祉。
但,终究是她一厢情愿。她不敢再去问兄长,怕兄长误会自己只是被情爱冲昏了头脑,想解释什么,却又怕欲盖弥彰。
卫姝瑶沉默望着外面来回走动的将士,想起很多年前,兄长带着年幼的她站在朝天阙下,指着高耸入云的山门,语重心长地说:“战事靡盬,不遑启处。”
是啊,战事不休,如何享受闲暇安宁?
卫姝瑶心事重重,在屋里走动了一圈。她知道大军卯时出发,谢明翊此时正是忙碌,他只怕是一夜未眠。
这些年来,送兄长出征于她而言已是家常便饭,但这一回,她却觉得浑身都紧绷起来,心思不宁。
北狄既然敢派王子亲自来伐天门关,必定也是铆足了战意。这应是近年来北狄与大魏冲突最激烈的一场战役,倘若大魏取胜,或能就此打退北狄,一如十四年前崀山一役,叫他们不敢再犯。
而谢明翊,也必定将因此战功加固霸业根基,走上他的明君之路。
卫姝瑶正是心绪复杂时,却听见有人轻敲了敲窗格。
她怔愣了一下,迟疑着走过去,便听见谢明翊在外面轻唤道:“婵婵。”
卫姝瑶惊讶之余,又觉得满心欢喜,顾不得什么,急忙打开窗户,让他翻身进来。
谢明翊进屋后,只是望着她一语不发,凝目深深看着卫姝瑶。
见他不吭声,卫姝瑶莫名觉得愈发紧张,伸手去拉他的手,开口轻声问:“你怎的来了?外面应该正忙着吧?”
谢明翊盯着她咬着唇瓣心绪不安的模样,忽然抬手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卫姝瑶只觉得身子一轻,人就径直落到了柔软的榻上。
谢明翊单膝跪在榻沿,低头望着她。
“婵婵,甚是念你。”他嗓音沉沉。
昨日下午才分别呢!卫姝瑶忍不住腹诽,但心里却满溢着甜蜜,抬手去勾他的脖子。
“我知你临行舍不得我,是不是?”她笑得俏皮,故意逗他。
谢明翊唇角也勾起点笑来,没有应声,也没有否认。
“好啦,逗你一逗。婵婵有自知之明,太子殿下志在大业,怎会因儿女情长耽搁正事?”
卫姝瑶故意拖长了尾音,将脸颊贴贴他的脸,凑在他耳畔说:“郎君切记平安回来,婵婵等你。”
说完,还不忘在他微热的唇瓣印下一吻,轻轻含吮了下。
谢明翊忽地俯身,朝她压来。起初是吻她的唇,然后移到脸颊、眼睛、额头,及至锁骨和下面更软的绵绵……
虽不是第一次被他这样亲,但卫姝瑶还是羞红了脸。她闭着眼,渐渐感觉透不过气,下意识推他,
谢明翊强行欺开她的贝齿,像昨日那样吮含她舌尖不放。
“呜呜,别耽搁了时辰……”卫姝瑶长睫颤抖得厉害。
她面颊滚热,知晓自己脸色必定已经是春意盎然。
察觉她喘息微急,谢明翊慢慢松开了她,端详着她娇艳的面容,嗓音暗哑道:“待此次回来,再也不与你分离。”
卫姝瑶攥着谢明翊衣襟的手指蜷缩起来,攥得愈发用力。
她望着他,明澈的眼眸亮如月辉,轻声说:“不,沈奕,有更多事更多人需要你,我为你许盛世安宁,你还我山河无恙。只是……”
谢明翊望着卫姝瑶,看见她眸中的光芒越发璀璨,宛若炽热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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