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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月长明(云华渺渺)


若是方才碰上了……
体内起的变化猝不及防,谢明翊因这个念头愈加煎熬,强忍着窜动的燥热,闭了闭眼。
他正想起身,忽看见怀里的人动了动唇瓣,迷迷糊糊地抬起胳膊,朝他的腰搂上来。
“沈奕,再抱抱。”
谢明翊猛地按倒了她,自己双膝跪在榻上,俯下身子,比先前几次都要激烈地吻了上来,又凶又急。
他从未感到有过如此强烈的贪婪情绪。
想要她,想要与她融成一片。
昨夜的梦如此逼真,仿若他真的陷进了她的温柔里。
梦中的她也如现在一样,唇齿间逸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他低唤着她的名字,逼她任自己拿捏,而后怜爱地吻她眼角的泪水……
谢明翊从没有这样失控过,体内禁锢的凶兽撕咬着他的理智,快要将他啃食殆尽。
而唯一的安抚救赎,是他掌心里的温柔。
卫姝瑶不知发生了什么,尚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朝谢明翊伸手,小声嘟哝了什么话。
她一片混沌,恍恍惚惚,思绪的浪潮让她无暇思考,只感觉谢明翊热得灼人,连带着她也快被烤熟了。
二人唇舌交缠的气息渐渐粗重,如烈酒醺人。
却在此时,听得外面传来一阵急促呼喊声。
“殿下,殿下!”
谢明翊小臂紧绷,撑起身子,微微喘息着,蹙紧了眉头。
躺在他身下的小人儿,眼眸迷离泛光,雪腮晕粉,更如雨露微润不堪一折的娇花。
谢明翊眸色深深。
“沈奕,你快去吧……”她嗓音酥酥软软。
谢明翊抬起手,暗自用力掐了掐掌心,才深呼吸了一下,他随即起身,替她把被角掖好。
“别离开营地,等我回来。”
谢明翊说这句话时,突然觉得右眼皮猛地一跳。
哥嫂都高铁车速了,小情侣还在玛卡巴卡
谢一:老婆(委屈巴巴)
下章搞事情,哥哥妹妹终于快要见面啦,搓手手

卫姝瑶仍被谢明翊留在了营地里。
不是她不想出去,一来自己月事刚过有些虚,二来谢明翊几次三番寻借口不放她出门。
“这几日天色不好,瞧着或有暴雨,你乖乖留在营地里。”谢明翊如是说。
卫姝瑶也想过,他是不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故而特意不让她出去。她想着,只有跟在谢明翊身边,才能近身打探到消息,可他压根儿不让她跟着,如何找父兄?
不过,谢明翊来涪州后,也一直为水患所扰,和温昭商议多次,看着不像是急着要追捕宁王。卫姝瑶也不急在这一两日,干脆沉下心来,暂且把这桩事搁置了,专心琢磨治水的法子。
若能想出点什么有用的,于百姓也是好事。
晨起后,谢明翊留卫姝瑶在营账里再睡会儿,自己急匆匆披了外裳出去。
刚撩开帘子,就见温昭站在外面,神色凝重。
“出了什么急事?”谢明翊问。
“曹文炳天还没亮就过来了,说是找人占卜过了,接下来几日都是大暴雨。”温昭担忧地望着黑沉沉的天,顿了顿,才道:“咱们得先撤离此地,以免突发洪灾河水倒灌进来。”
谢明翊这几日也在算计一件事,此时曹文炳送上门来,心里更有了把握。
“就依着曹大人所言,迁地。”谢明翊言简意赅。
温昭正要离去,又听得谢明翊道:“对了,温大人,你那枣红马借我一用。”
温昭神色微愣,略感诧异。
谢明翊来这几日,从不骑马,去的地方徒步都能到,他要马干嘛?
“殿下若想要坐骑,我去挑一匹好马。”温昭回道。
谢明翊却笑了下,笑容莫名叫人感到脊背发凉,“就你的那匹,挺好。”
迟疑了一瞬,温昭满口答应下来,说等迁移了地方再给他送过来。
卫姝瑶也已经起身梳洗完了,悄悄躲在帘子后,听见他二人相谈云里雾里的,直觉谢明翊在谋划什么,可她也不便打听。
等谢明翊进来,笑着揉了揉她的发,她才匆忙躲开,将那点儿疑惑埋起来。
他告诉她,涪水过两日可能要发洪灾了,他们得在涪州再多待些日子。卫姝瑶自然没有说不的余地,她也还记着,谢明翊说兄长也在涪州附近,留下来的时间,她得好好想法子去打探打探消息。
卫姝瑶视线越过谢明翊的肩膀,望着营账外乌云密布的天,忽觉得有点压抑地喘不上气来。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天色突变,暴雨如注。
眼看将要连日大雨,修筑河堤一事也耽搁下来。
因着那处营地离涪水太近,恐防突发洪灾,曹文炳特意来了营地,一则为了在谢明翊面前露个脸儿,二则也是为了劝解众人速速转移阵地。
于是,第二日众人便撤回了最近的村落里,待安置好了所有人,温昭才领着谢明翊和卫姝瑶等人往村子里最末尾的一栋宅子走去。
“这宅院主人家外出经商多年,此处只有他的管事,咱们已经把这里租赁下来了,殿下暂住两日。”温昭说着,推开了院门。
这是三进出的大宅,配东西两个小院,里面打点齐整,花繁叶茂,仅从庭院中央矗立的嶙峋山石之景,也能看出主人家不凡的品味。
曹文炳已经先行过来,在院里等候,听得谢明翊来了,忙恭敬迎上前。
卫姝瑶下意识低下了头,往周秦身侧挪了挪。周秦不明所以,却还是刻意挪了半步,挡住了曹文炳的视野。
谢明翊与曹文炳说了几句话,吩咐他自便,自己朝着东院走去。
卫姝瑶跟上长顺梁锦周秦等人,快步路过曹文炳。
她走得太快,没有留意到曹文炳那精明的小眼睛里闪过的一丝错愕。
入了东院,谢明翊没有先进屋休息,招了招手,让长顺带卫姝瑶下去。
看他二人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他才挪开了视线转过身来。
“派人轮班值守河堤,谨防决口。”谢明翊神色平淡,吩咐温昭,“再追派人手,连夜去遣散涪水两侧的村民。”
温昭一一应下,犹豫片刻,问:“殿下打算何时走?”
谢明翊望着廊檐下连绵不断的雨珠,织就成细密的雨帘,隔绝了视野。
“等赈灾粮食下来罢。”他淡淡应声,目光眺望远处,“孤先前去信京城,加之陆淞谏言,皇帝已经批示,粮食已经在路上了。”
温昭先是一惊,继而难掩喜悦,抚掌笑道:“多亏殿下先见之明。往年这赈灾粮总要拖上许久才能下放,今年百姓总算不必挨饿那么久了。”
谢明翊微微颔首,他刚到涪州,见气候不对,便已经快马加鞭让暗卫回去送信。陆淞本就是涪州人士,正盼着太子开口,自然乐于相助,这事情倒也算顺利。
只是……如此年年发放赈灾粮食,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谢明翊到涪州这几日,翻阅了涪州近百年的水文志,又亲自登山查探了地势,将整个涪水四周勘探了一番,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个主意。
至于曹文炳……明日且看他如何下手再说罢。
他转身,敛去神色,朝着里间走去。
谢明翊略微皱眉,望着屋中暖黄的光亮,知道长顺应当已经收拾妥当了。
他到了门前,迟了会儿,才推门而入。
一进屋,便察觉屋里有人。
不是长顺。
隔着镂雕的屏风,隐约可见里面的床榻上躺了个人,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应该是个女子,且是个身量娇小的女子。
谢明翊眉心轻拧,联想到先前曹文炳试图献美之事。这间屋子是他的寝室,不会有旁人胆敢闯入。
谢明翊沉默片刻,反手关上门,朝着里间走去。
他伸手撩开了纱幔,却见到卫姝瑶蜷缩着成一团,双手紧搂着薄被,正冷得轻微发抖,时不时拿小脸蹭一蹭她怀里的东西。
那是他的衣裳。
谢明翊浑身僵住。
半晌,他脱了外裳,换了干净的一身衣服,才在榻边坐下来。
谢明翊抬起手腕,修长手指落在卫姝瑶光洁的额头上,慢慢抚过她的疤痕,再是圆润的鼻尖,最后落在她紧抿的唇瓣上。
他凝视着她,良久。
谢明翊俯下身子,凑上她的额头,印了一个浅浅的吻。
“婵婵,醒醒。”他嗓音近乎低喃。
卫姝瑶眉心又拧了拧,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几下,勉强睁开了眼。
迷迷糊糊中,她看见了谢明翊,嘴角忽地耷拉下来,眸中蕴起了泪光。
“沈奕,我好怕……”
她声音小小的,委屈满溢。
“又梦魇了?”谢明翊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
卫姝瑶仍是半梦半醒,抬眼望着他,呆愣愣的。
她吸了吸鼻子,又垂下眼去,低声呓语:“我真害怕,怕你有朝一日会杀我父亲和兄长……”
其实,自南下以来,卫姝瑶每夜睡得都不太踏实。她总会做那些噩梦,一如春搜曾梦到过的那样,谢明翊浑身是血,而他剑下的人变成了父亲和兄长。
她还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竟然没留意到谢明翊脱了鞋,上床,入了被窝里。
直到他微热的掌心揽住了她,贴上了他暖和的胸膛,温暖顺着他的手掌和胸膛缓缓渡过来,驱散了卫姝瑶的寒意。
“你怎的来了这里?”他那双幽深的黑眸看着怀里的人儿,似有不解。
卫姝瑶还没彻底清醒,含含糊糊地说:“我怕冷……”
嗓音软软糯糯的,让谢明翊不由得心尖微颤。
他甚是喜欢她这样的声音,唇边扬起了点弧度,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我让长顺给你多拿几床被褥。”他慢慢地说。
卫姝瑶歪着脑袋,似是认真想了想,又闭上眼蹭了蹭他宽厚的胸膛。他身上的暖意裹住了她,让她浑身舒畅,比盖多少层被子都暖和。
卫姝瑶依偎在谢明翊的怀里,低声呢喃,“可我也怕一个人待着。嗯……先这样吧……”
见她难得这么黏人,谢明翊极力掐了掐掌心才勉强缓和了心绪,低头看向她。
便见她半睁半醒地眯着眼,双手不安分地反手搂住了他的腰,身子扭了扭,找了个舒适的角度窝着,不再吭声了。
谢明翊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卫姝瑶从头至尾,其实都没醒。她怕是还以为自己恍惚做梦。
再转念一想,原来她在梦中待他比平日里亲近多了,心里的浪潮涌动得更激烈,愈加难捱了。
谢明翊自持定力甚好,但自从确认她对自己也并非无意后,总有例外。
他捏起卫姝瑶的下巴,眸色深邃,嗓音低哑:“啧,不够啊。”
只是这般亲近而已。
还不够。
他要她,也如他一样,将念想铭刻入骨。
谢明翊俯身下去,轻柔吻住了卫姝瑶的唇瓣。
他动作甚柔,怕弄醒她。
许是被他亲得呼吸不顺,卫姝瑶哼哼了几下,谢明翊方才松开了手。
他像哄小孩似的,在她耳畔轻轻出声,“我答应你,无论如何,不会杀你父兄。”
第二日一早,卫姝瑶醒来时,身边已是空荡荡的。
自从来了涪州,二人好像一直同睡一榻,故而心中那份羞赧也减淡了不少,以至于她能极快地平复了心绪。
她确实怕冷,所以本来是想着来找谢明翊问问,可否燃炭。谁知近来身子疲乏得很,她困得厉害,竟然直接倒在他的床榻上,就这样睡着了。
不知道为何,近来她总是觉得困乏,好像睡不够似的。
卫姝瑶捂住自己的面颊,用力揉了揉。
昨夜又做了奇怪的春梦,她自己主动贴上去,汲取他身上的温暖,一会儿嘟哝让他抱紧点,一会儿又嫌他太热离自己远点,最后还是自己拽过了他的手,枕住了他的胳膊……
卫姝瑶揉脸的动作一僵。
不、不会是真的吧?
不不不……肯定是梦。否则以谢明翊的性子,按她梦里那些离谱的行径,他怕是早就嫌弃地将她拎下床去了。
是梦吧?
卫姝瑶愣神间,听见外面有人低声问她,“姑娘,早膳备好了,可要起来用了?”
卫姝瑶怔了片刻,急忙翻下床,胡乱梳洗了,才推开了门。
她出去,就见长顺和周秦守在外面,问了才知道,一早谢明翊便和温昭、曹文斌等人出去了,说是要去确认疏散村民之事。
卫姝瑶在宅院里等谢明翊回来。
她坐在窗前,听着雨声,翻看治水的书册,顺手做了笔记。
一直到深夜,谢明翊等人还没回来。卫姝瑶心里有点着急,回去找周秦,拜托他出去看看。
周秦犹豫了一会儿,想着宅院守卫甚严,这才撑伞出去了。
可这一走,周秦也一去不回了。
卫姝瑶实在等得乏了,迷迷糊糊地睡去。直到刺目的光亮在宅院四周升起,她一下子惊醒了。
尖锐的喊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划破了雨夜的漆黑天穹。
卫姝瑶打开窗户,看见谢明翊深夜归来,她正要出声,却一下看见梁锦和一人架着个人进了小院,他们身后跟着的人也十分眼熟,竟然是那日在大街上曾偶遇过的医女。
但卫姝瑶注意力被他们架着的温昭一眼吸住了。
温昭全身是血。
卫姝瑶的心跳一下停滞了一般,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莫名感觉双腿发软。
黑沉沉的深夜里,放眼望去满目冷凉飘零的春雨,唯有通明的灯火如片片利刃,割开夜色。
血腥味和清冷雨水气息交织。
卫姝瑶跑出去时,想跟上去看看,有暗卫挡住了她,“殿下吩咐,任何人等不许擅自走动。”
长顺也已经起来,疾步上前,声音微低,告诉那人:“这是卫姑娘。”
那暗卫愣了下,他不认得卫姝瑶的样子,却知道她。他亲眼见过,自家主子曾为了这姑娘亲手凌迟了董兴。
这是他们家主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您请。”那人立即为卫姝瑶让开了道。
卫姝瑶脚步一顿,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原本是殿下的马突然失控,温大人试图拦截,谁知那马彻底疯了,逼得温大人一退再退,温大人为了躲避村民,不慎摔下了来。”对方只能告诉她这么多。
卫姝瑶心如寒冰,又轻声道:“殿下没事吧?”
“殿下无事,只是些皮外伤。”
卫姝瑶顾不上细想,急匆匆追了过去。
她出来得很急,没有披外裳,春寒激得她身上发抖。
她推开那间屋子的门时,里面无人顾及到她。所有人都注目着榻上的温昭。
卫姝瑶一眼就看见了谢明翊,他双手沾满了血,站在最中央的地方,正蹙眉看着军医给温昭清洗伤口。
听得有人进来,知道是她,满屋子的人只有谢明翊稍稍掀起眼皮,望向她。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出去罢,这里血味重。”他声音低低传过来,如缥缈不定的青烟。
卫姝瑶拖着僵硬的双腿,慢慢退了出去。她轻轻合上了门,心里悬着的石头放下来,又好像压得她更喘不上气了。
眼泪莫名地就流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想哭。
单只是看他站在那里,满手是血,她就觉得胸腔里某种情绪控制不住。
还好,还好他没事……
可看见他那样子,虽没有露出过分凝重的表情,仅仅是对望一眼,她又觉得感同身受地难过。
卫姝瑶用力咬了下唇,避免让自己哭得失态,急忙转过身去。
她不知个中细节,什么忙也帮不上,现在也不能去打探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只能逼着自己冷静。
只是她隐隐约约想起来,昨日谢明翊曾向温昭要他的马。
卫姝瑶突然瞳孔一缩——
若是,若是今日摔下来的是谢明翊……
她深吸了一口气,擦干净了眼泪,往长廊另一边走。
在来的路上,卫姝瑶已经知道周秦也受了伤。
温昭摔下来后,他的坐骑仍在横冲直撞。周秦赶到时,正逢那马差点撞上个孩子,急忙上前,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制止住。但周秦自己也被马蹄踢中了腿骨,伤得不轻。
若不是卫姝瑶叫他出去接应谢明翊,也不会遭此横祸,她心里过意不去。温昭那边有谢明翊守着,她不便进去,就想着过去看看周秦。
周秦在另外的房间里。
他的左脚整个弯折得厉害,军医正在查看他的伤势。
“这得找个会正骨有经验的大夫,我只懂点皮毛,若是强来,怕废了你的腿。”军医严肃地告诉周秦。
周秦面如金纸,身上冷汗打湿了额发,死死咬着唇,一字一句道:“您尽管试试。”
军医犹豫了半晌,还是不敢下手,唉声叹气,“等隔壁那边,芫华大夫忙完了,再来看看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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