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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逃妻(水墨染)


苏轻眉起身抱住她,“没事了,外祖母,表姐好端端的,您马上就能看到她。”
“是啊,谢谢菩萨保佑,我答应了吃一年斋。”
林琼英年纪大,情绪一旦上来很难收住,苏轻眉安慰她好一会儿,把舅舅写给她的信来回读三遍,老人家的心情才安定下来。
拂冬扶着老太太进房休息,苏轻眉坐在院儿里,恰逢钱广进关了铺子带账本前来,见到她恭恭敬敬地行礼。
“东家好。”
苏轻眉抬眸,挽唇道:“钱掌柜,你夫人身子如何?”
“托东家的福,好多了,我买了私宅在湖边,好山好水的养她。”钱掌柜想起娘子,眼神温柔如水,他弯腰作揖,“仍是多谢东家给我机会,我钱广进定不负您的期望!”
苏轻眉收过账册摆手,示意他不必放心上,见他还不走,“钱掌柜,怎么,你还有事说?”
“东家,我,我好像看到之前和您在一起的男人了。”
苏轻眉没反应过来,“谁啊?”
钱广进不得不说的更直白,“就是之前四季园里,一直抱着您的那位。”
“……”
苏轻眉不好意思地脸上泛起红晕,很快又蹙起眉头,“他怎么会在这,你确实看到他了吗?哪里看到的?”
“我确定,那般长相,大朔轻易找不出第二个,我是在,额,唔……”钱掌柜素来利落,少有支支吾吾不干脆,片刻后低着头吐出三个字,“揽芳阁。”
钱掌柜替苏轻眉经营的有舶来珠宝生意,揽芳阁的几位头牌是大主顾,他今日来苏宅顺路送首饰,下楼经过窗户瞥到了那个气质不凡的男人。
说到揽芳阁,苏轻眉也有记忆。
不就是陆迟书生时,装失忆去赚过银两的地方。
在京城,他不是言之凿凿去忙公务,若心里没鬼,干嘛和她一前一后的来扬州……苏轻眉心尖泛酸,可他们共同经历这么多,她相信陆迟不会在外面主动招惹。
所以跟随她的大船,是陆迟的?或许是公事乔装,他不得不变作其他身份呢。
她不该胡乱猜测,对他这点信心总是有的。
苏轻眉压下烦躁,沐浴完躺在榻上,睡不着翻来覆去折腾到戌时,她倏地起身坐在梳妆镜前,绿桃收拾院子经过吓了一跳,趴在窗口问道:“小姐,您怎么啦。”
“让李焱备马。”
“啊?这么晚去哪儿?”
苏轻眉拔下陆迟送的那支发簪,“你和我扮男装,我们去揽芳阁,钱广进说,那儿有生意,急着要我谈。”
作者有话说:
第123章
揽芳阁的双栋楼后有片花园, 藏了个风雅的小院,屋檐两边各挂着一只火红的牛皮灯笼随风摇晃,铁门将喧嚣隔开,院内隐秘而幽静。
陆迟负手站在空屋前, 撇过头问:“这就是你说的, 暂住的好地方?”
他原本准备去曾经的徽州私宅等穆琒, 也就是他扮作书生时的居所,船停扬州是为了亲自把苏轻眉送回家, 贺思远忽然提及此处有适合住地, 来了才知是揽芳阁。
脂粉味太重,他不喜欢。
“对啊!”贺思远支使随从放下行李,“世子, 县主在江南诸多产业,你不是怕她发现麽, 府衙又有皇上眼线,这儿多清净。”
揽芳阁由贺家早年买下,作为收集江南消息的中转地,苏轻眉想买也买不到。
经由花草高树遮挡, 前楼传来的丝竹音已然很轻, 可陆迟耳力好, 他拢眉淡嗤:“清净?”
“除了琴声, 别的嘈杂传不过来, 那些姑娘们有春姨管着也不会过来,扰不到你啊。”
陆迟懒得和他细说, “长庚, 去徽州。”
“是。”
贺思远见男人真要走, 心道万一独自留在这可就掰扯不清了, 他还是跟着陆迟一块去徽州为妙,“世子慢点,带上我!”
后院有道小门直通和闹街垂直的暗巷,陆迟走上官道几步,瞥见对过熟悉的身影,长庚见状跑过去将人带了回来,
男人冷声:“你怎么在这?她呢。”
李焱看到世子同样一脸懵,他也很想问,世子怎么在这,当然他不敢,硬着头皮解释:“县主去揽芳阁有生意谈……”
眼见世子脸色越来越沉,李焱补充,“县主说很快就出来。”
陆迟闻言望向身后,冷笑:“呵,你和苏轻眉有事谈?”
“什么?没有,我冤枉!”贺思远答完,男人往回走,他无奈叹气:“世子,咱们这是又不去徽州了?你不会跟县主吵架了吧?”
苏轻眉在江南的一年半,对乔庄打扮很有心得,有时出门为了方便,男装和足垫等等皆有储备,绿桃熟门熟路地从柜中拿出,各自换上。
走之前,主仆二人捧起一碗食茱萸为主料的辣汤,呛上一口,嗓子瞬间哑得辨不出男女。
不多久,身段纤瘦的青年带着同样瘦削的矮个书童坐进马车,李焱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确认是县主和绿桃。
时值戌时中,马车驶离民宅区之后,周围沿途逐渐热络起来。
江南和京城不同未设夜禁,这个时辰街上人来人往,揽芳阁生意最是繁忙,并排双栋楼的天桥经过朱红翠绿的服侍丫鬟,看得人眼花缭乱。
苏轻眉让李焱停在街上等,李焱小心发问:“县主,您来此地是……”
就算这里并非真正的青楼妓馆,女子也不适合来吧。
“见他们掌柜,我有事要谈。”
苏轻眉出门前观测李焱的反应不似知晓陆迟在扬州,她不想坦白,一来,钱广进有少许可能看错,二来,倘若陆迟在办公务,她这番打扮至少不会教他发现。
至于她为何不睡觉跑来,才不是为了陆迟,纯粹好奇揽芳阁是什么样子罢了。
从金漆四字的匾额下跨进左边楼门槛,苏轻眉预想她会看见富丽堂皇,没想到是十分清雅的宽厅,白壁赤木地板,绮窗锦幕,五六个棋局坐榻皆有男女对弈,他们落棋认真,她进来时无人抬头。
除了角落看书写词的几堆,厅中央有位秀丽女子在拨弄琴筝,她信手拔弹,奏的乐曲清耳悦心,围拢她的书生们也不少。
绿桃在苏轻眉的身侧,轻声问:“小姐,我们直接去找掌柜吗?”
女子摇摇头,她一头雾水。
这里和她想象的场景不同,但是一楼显而易见没有陆迟,他会在二楼吗?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上去寻找,揽芳阁表面的管事春姨走上前来,她三十有余,容貌普通姿态却具风韵,把两人引到木梯旁,温声问:“这位公子,我发现您站了好一会儿,是第一次来我们揽芳阁,不了然规矩?”
苏轻眉忙应下,“嗯。”
春姨调.教的女人数以百计,打眼就看出对面是位女子,家道中落的黄花闺女来投靠前,特意探底并不出奇,奇就奇在这么多年,东家第一次对一位姑娘上心,还吩咐她配合演戏。
“公子贵姓。”
苏轻眉刻意压低嘶哑的嗓子,“我姓苏。”
春姨瞧她遮掩的生疏,笑道:“苏公子,揽芳阁的姑娘有拿手的技艺,琴棋书画任君挑选,但我们的姑娘不卖身,是以你也得守规矩,相看的底价十两,雅间双倍,打赏分给姑娘们四成。”
“不在一楼,就是在雅房吗?”
“是的。”
绿桃在旁被要价惊呆,苏轻眉用手肘提醒,干咳了声,丫鬟立刻从荷包掏出二十两银子。
春姨收起,道:“苏公子,我们家楚楚的水袖舞在广陵有名,不如我带她给您见见?”
“好。”
苏轻眉这边说完,另一边长庚急匆匆走来,她的心砰砰直跳,好在她们的伪装厉害,长庚完全没在意到,春姨被喊住回头,“小院的贵客有何吩咐?”
女子腹诽,陆迟在小院?听起来他似乎是常客。
长庚抽出银票,“主子要楚楚姑娘再跳半个时辰。”
苏轻眉闻言,脑海里瞬间思绪万千,脱口而出:“不可,楚楚被我定下,你让你的……主子再寻别人吧。”
春姨点头附和,长庚偏转看苏轻眉,“多少银两,我们赔给你。”
“不用,我要看水袖舞。”
春姨被夹在当中,东家可没说接下来情境要怎样安排,这位女子显然不能得罪,她踌躇地停在那,面露为难。
——“一百两,这位公子,把楚楚让给我。”
俊美的男人自后门玄关出现,苏轻眉听到他的声音终于无法欺骗自己,确定是陆迟,她离开京城的船上对他日思夜想,他居然偷偷也到了扬州,却不肯见她,在揽芳阁看跳舞。
就算在公务,看女子跳舞能看出什么?
陆迟停在长庚身后,望着‘长高一截’的苏轻眉,女子画的面目全非,浓眉和微暗的肤色使她看起来形容普通,唯一双桃花美眸流转清澈,依旧美的无法掩饰。
他的眉儿真是厉害极了,一放她离开视线,她就能叫人不省心。
陆迟掠过盯着他们这处的书生,不想她继续留在厅里,追问:“怎么样,够么?”
苏轻眉的心里百转千回,他这句话说得她气不打一处来,“两百两,楚楚是我的。”
“三百两。”
“五百两!”
绿桃扯了扯小姐的衣袖,低头提醒,“小姐,其实我们没带那么多银票,您要是吃味,回头和世子慢慢计较,咱不要和钱过不去。”
她一路上都在疑惑小姐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作何,原来是吃世子的醋,都快成亲了,他们争来争去不还是一家嘛。
苏轻眉被丫鬟的无意一句点醒。
从从钱广进告诉她陆迟在揽芳阁后,她就酸涩的不得了,不断替他寻缘由,跑来也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无做对不起她的事,这不就是吃味么。
“我没带够银两,不同你争了。”
苏轻眉说完转身欲走,陆迟快步过来拦住她,“你对,是你先定的,不如我们一起看,楚楚跳得不错,不看是苏公子的损失。”
“……”
苏轻眉本要回宅子,陆迟简直在挑起她的怒意,她承认她生气了,“行!”
她倒要看看,陆迟想玩什么花样!
陆迟敛眸扫过女子咬红的唇瓣,轻笑了声,牵住她的手腕,“外面黑,我带你走。”
苏轻眉在兀自生闷气,没留意如何穿梭花园到达隐秘小院,院门开着,他们一并进了正室。
三间打通的卧房无比宽敞,房内陈设简单,烛火摇曳。
西北角靠墙一排榆木博古架,朱红的雕花窗桕半漏月光洒在木地板,绸帘随夏风吹起卷边,树上的缤纷花朵时隐时现,有种朦胧的美。
简易的架子床在西南,东边有一竖排长长屏风,屏风后是女子妖娆的倩影,想必是楚楚,手舞足蹈些她看不懂的姿势。
苏轻眉的胸口微闷,他真能找啊,这里的确是个……私会的好地方。
“我姓陆,坐。”
苏轻眉顺着陆迟指的朝向,坐进宽大的太师椅,她无心观赏对面舞姿,垂眸低问:“你来这儿,一直在看楚楚跳舞吗。”
陆迟抵靠窗边,反问她:“苏公子来揽芳阁,也是为了楚楚?”
苏轻眉情绪不高,信口乱说,“是啊,我以前见过她,一见倾心,这次特意来和掌柜谈替她赎身的事。”
“哦,苏公子成家了吗。”
“还没有。”
陆迟勾唇:“我也没有,我若收了她,苏公子会不会不高兴?”
苏轻眉在瞎扯,他再清楚不过,他一开始以为她纯粹贪玩,经历刚刚的喊价,他能确信她是为他而来。
今日黄昏,四季园的掌事在他下马车时凑巧经过,因为可控,他未放心上,看来眉儿是听信‘谗言’跑来查他。
苏轻眉自认乔庄得不错,身高,声音,乃至面容,可她此时更希望陆迟是认出她了在逗她,否则,他难道真的想在成亲前养个外室?
啊,她差点忘了,他倒也不是做不出来。
“陆公子,我是无碍,你就不怕将来夫人不高兴么。”
“不会,她大度的很。”
“……”
苏轻眉回忆起男人过往的劣迹斑斑,一股郁气冒上来的瞬间想摊牌与他大闹一场,闹之前,她再给他一次机会,“陆公子,今晚留宿在揽芳阁吗?”
“苏公子有所不知,我来江南是为公事。”
女子听到的片刻眉眼舒缓,过了一息,男人却继续道:“留在这里是为了女人,她去哪我就去哪,我有话与她解释。”
苏轻眉心跳加快,“楚楚吗?你……你何时认得她的?”
陆迟太了解女子,她的神情和语调是即将发脾气的临界,不紧不慢地走近,以防她逃走,“前几年在扬州时,仔细回想,对她应当是一见倾心。”
苏轻眉恍惚感觉他说的是她,可他在扬州来揽芳阁做过代笔,兴许那时他和楚楚也认识了……不可能,他不可能是那种人。
苏轻眉忍不住,“陆迟,你是不是早知道是我!”
陆迟正好站在她面前,俯身圈住椅子里的她,不再与她演戏,薄唇抿开笑意,“你说呢,苏轻眉,我做书生时天天黏着你,还有空对旁人倾心?”
“你就会骗我!”
陆迟将她搂抱起来,自己坐进椅座,腾出右手捏了下她的鼻尖,“扪心自问,这次是谁先骗谁?”
他初听到她进揽芳阁,气得想拆了这里,要不是看她灰头土脸没引人注意,他真的能动手。
苏轻眉有一堆话想问,当务之急,屏风后不断摆动的暗影最让她心烦,她哼了声道:“但我看你现在挺有空的,都能看一晚上楚楚姑娘跳舞了。”
“陆夫人,迫不及待给我定罪?”
苏轻眉嘴角微扬,“罪证确凿,你休要狡辩!”
陆迟顺势低头啄吻她的耳朵,轻笑道:“好,想罚什么。”
女子碰了碰他的喉结,“罚你交出所有私己钱,然后我用你的钱帮楚楚赎身,她做你的丫鬟,让你天天看着她,我大度吗?”
陆迟听她假装大方,实则话里话外溢出的酸味,心中满是欢喜得意,难以言传。
“满意。”
男人凑在苏轻眉耳边,“可惜你做不到,揽芳阁没有叫楚楚的女子。”
“那,那她是谁?”
屏风后的舞姿倏然停下,贺思远身着不称身的女装,喘着气半死不活地扶着屏风,一副累的手酸腿软的样子,“是我!陆迟,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苏轻眉看楞,陆迟抬手遮住她的眼睛,不悦道:“我记得,你衣衫不整,赶紧出去。”
“……”
哎哟,他是因为什么这样!
贺思远大气都没喘匀,扶着小厮走出门,这个见色忘友的混蛋,不过他也不亏就是了。
门关上,苏轻眉眼前重现光明,她好气又好笑地拍了下他的胸膛,“陆迟,你干嘛让贺小公子扮女子诓骗我?”
贺思远毕竟是她好友叶蓁真心喜欢的人,捉弄他着实不好意思。
男人回得很直白,“想看你吃醋。”
苏轻眉揉弄衣裳,压着唇角,心里甜滋滋地明知故问,“前厅里的美女子那么多,你方才当着我的面,多看几眼不就行了,要么真找人跳舞,至于麻烦地演一场大戏。”
陆迟将她手里揪的布扯走,与她的纤细指节交握,抬眸笑道:“想看你吃醋,又不舍得在你心中留任何一根微小的刺。”
“眉儿,我的本意,永远不会是伤害你。”
第124章
苏轻眉被男人深情的眼神看得无处藏匿, 甚至有股她来这儿是不相信他的惭愧感受。
毕竟陆迟方才表明是为公务,不与她提前告知很正常。
苏轻眉低声:“……我突然来,有没有影响你做正事啊?”
陆迟撩起她鬓边垂落的一缕发,笑道:“我的身边, 你想何时来都可以。”
“就不怕我当真, 往后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怎么会, 我十分期待,回去就让管家把马车换大一些, 好让陆夫人坐得妥帖舒适。”
苏轻眉的嘴角再也压不住, 眼尾笑得弯弯,直往男人怀里躲,“够了够了, 别再哄我,又没生你的气咯。”
长庚正好在外叩门, 得到准许后进来,盛水的铜洗和布帕放在椅旁案上便退了出去。
苏轻眉见男人拧干帕子,伸到她面前,她了然地抬起下巴。
陆迟从女子的额心开始拭掉暗粉, 修长的手指动作轻柔细致, “以后别把嗓子弄哑, 身边一堆暗卫, 不必那么小心。”
“嗯, 我以后脸上也不涂那么厚了,反正旁人很容易猜到我是女子。”
“谁说的, 你伪装的很好, 再涂多点更好。”
“……”
苏轻眉不去计较他的夹带私货, “那你怎么发现是我的?”
“门口遇到了李焱。就算没遇到, 我认出你难道不是理所当然?”陆迟侧脸贴着她的脸颊,帮她擦后颈,凑得很近,似是随口的一句,“你是我的,我了解你身上任何一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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