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六岁,小女四岁,小儿子刚刚满月不久。
晓君脑袋发蒙,这样的日子难道还要让她再过一遍?
为了孩子,她决定以上辈子的经验买房致富,向着包租婆的美好生活狂奔,至于男人,听话就留着,不听话就滚蛋!
第1章 重生
“……钱呢?又借给你哪个狐朋狗友了!”
“……人家有车有房,家庭幸福,需要你去可怜人家?谁能有我们可怜!”
“林尧都大二了,我们家都还在这破地方租房住!你把钱借出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家里的老婆孩子!?”
“林哲!我忍你27年了!你还是死性不改!这日子没法儿过了!离婚!”
“妈,你真和爸爸离了?……随你们的意,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们……”
“……找什么对象?结什么婚?结婚干什么?……算了吧,你别管我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
沈晓君的脑子涨疼得难受,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抬起手敲了敲自己发紧的额头。
她一整晚都在做梦,梦里一遍遍的在重复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和林哲大吵一架后办了离婚手续,林薇打来的电话,电话里透露出来的内容……
她悲凉的扯了扯嘴角,心里酸胀得难受,现在好了,27年的婚姻结束了,他以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再也不会有人管着他,在他耳边唠叨,他解脱了,自己也解脱了。
只是很对不起自己的三个孩子,小儿子大学还没毕业,两个女儿也老大不小了,对婚姻却没有一点期望,这都是她和他们爸爸失败的婚姻造成的。
她打算今天打电话和几个孩子都聊聊,自己的婚姻虽然失败,还是希望孩子们能幸福……
“哇……哇哇……”
就在她摸索着枕边的电话时,身旁却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哭声。
怎么会有哭声?
沈晓君猛的睁开眼睛向身旁看去!
这是!这里是……
她顾不得想其他,压下心里的震惊,赶紧坐直身体,抱起身旁的孩子轻拍着摇了摇。
小小的婴儿委屈的瘪瘪嘴,泪珠儿挂在脸上,在她的怀里一拱一拱的,哼哼唧唧。
沈晓君下意识的解开了胸前的扣子往前一送,婴儿撅着小嘴满足的吸吮着自己的口粮。
伸手摸了摸他汗湿的头发,这才睁大眼睛震惊的环顾着周围的一切。
陌生,又熟悉,也是她永远都忘不了的地方。
这是一间卧室,因为光线不足的原因,看起来暗沉沉的。
白色的蚊帐挂在掉漆的木架床上,身下铺着的是竹编的凉席,人一动就能听到凉席下压得实实的稻草发出的‘滋啦滋啦’声,听声音稻草应该新换不久。
床的对面摆着一张刷着红色油漆的柜子,柜子上放着一台14寸的的黑白电视机,电视机的旁边放着一台绿壳的稳压器,晚上看电视时得需要它稳定电压。
柜子一边挨着墙,一面立着一个双开门的同色大衣柜,柜门上画着《四季花鸟图》,象征着一年四季蒸蒸日上。
不用下床去看她都知道,在这间卧室的后面是一间厨房,厨房里挨墙角并排砌了两个灶,一个烧柴火,一个烧煤炭。
灶的右边用砖砌着浅浅的一个小池子,用完的水都往池子里面倒,顺着墙角的洞口流到往外面的下水沟里,小池子里面装着一个压水机,水管连通着墙后面不远处的水井。
厨房里还放着一张老旧的长桌子当案台,案台上放着一个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老旧橱柜。
在这间卧室的前面是她家的饭厅,厅里放着一张圆桌并四把椅子,挨墙放着一高一低两个大柜子,里面装的是家里的粮食。
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套房’,被隔成了三间,依次是饭厅、卧室、厨房,过道在右边的一溜,每间屋子都隔着一个麻布做的帘子,没有真正的门。
不要说门了,就连用来做隔断的墙都是用稀稀拉拉的竹片编制而成的,又因为怕遮光的关系卧室和饭厅的墙只隔了一半,上面还留着一米的样子免得卧室里像个黑洞一般。
在她的头顶上还有一‘层’,最低的地方不足一米六,最高的地方不足两米,一排排的木头打进两边的墙上,一面削得比较平整当地面,一面没有处理,还是木头的表面,当做一楼的天花板。
这一‘层’,从饭厅直接通到后面厨房,靠厨房的那一边儿放着家里存着的柴火,而另一边放着一张床和一个小桌子,下楼的地方在饭厅,靠墙放着一把木头做的梯子,放梯子的旁边就是家里唯一的窗户。
厨房那面儿也有一个梯子,要用柴火就从那边上去拿。
饭厅的左右两边儿各有一扇门,连接着和这边同样格局的另外三“套”屋子。
沈晓君太熟悉这里了,这个地方她住了整整十五年,当这个大家庭里的其他人都买房子、建房子离开这里很多年后,他们一家都还住在这儿,直到后来因为孩子读书的原因去镇上租房子住。
而这老屋,也因为常年没有人住的原因,没几年就倒塌了。
她……怎么回到二十年前了?
还是说,她还在做梦?
可怀里正在用力吃着奶水的儿子和外面传来的家畜叫声、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告诉她,这一切不像是梦。
难道,她像二女儿林悦写的小说那样,重生了?
可她只是睡了一觉,没有救人,没有车祸,才四十五岁也没有到寿终正寝的地步,就这样没有任何征兆的从2015年回到了1995年?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这是1995年,怀里的儿子就是最好的证明,儿子是农历五月初一出生,那么现在应该是阳历八月初的样子。
屋子里有些闷热,沈晓君拿起枕头边放着的蒲扇扇了扇。
难道老天爷也可怜她这二十年过得太憋屈,后悔的事太多,要让她从来一次?
沈晓君扯了扯嘴角,从来一次为什么不让她回到十八岁,回到没有嫁给林哲之前?
可又一想,这样也好,要真是回到十八岁,她的三个孩子怎么办?
继续嫁给他把孩子们生下来?
她摇了摇头,讽刺的笑了笑,真到那个时候,她应该没有再来一遍的勇气了。
她虽然后悔嫁给林哲,却从来没有后悔过生下这三个孩子。
怀里的儿子终于吃饱了,举着小手揉了揉自己白嫩嫩的小脸蛋,圆圆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妈妈,咧着露出牙床的小嘴直乐。
沈晓君亲了亲他的小脸蛋,“仔仔,你乐什么呀?看到妈妈高兴是吗?妈妈也高兴,妈妈一下子又多了二十年的日子,妈妈赚了!妈妈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过,赚钱让你们过好日子,让你们这辈子再也不寄人篱下,让你们知道啥叫幸福……”
说道这时,沈晓君的鼻子一酸,心里有些不得劲,要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不是嫁给林哲,而是让她的三个孩子都当了留守儿童。
她从小就不爱读书,15岁初中没毕业就下了学,17岁认识林哲,18岁不顾父母反对嫁给他,刚满十九就生下大女儿,21岁那年又生下二女儿,隔了几年又生下小儿子,二十五岁就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
为了养大孩子,二女儿才11个月大时就她抛下两个孩子和林哲南下羊城打工,一年只过年回来一次,直到怀上小儿子才独自辞工回家待产,等小儿子四岁,她又带着小儿子南下,让儿子在羊城上学,一直到小儿子上五年级因为外地户口上不了公办学校,没法参加中考的原因把他送了回来,然后,她继续南下。
那些年她家里、羊城两边跑,在羊城待的时间远远的多过家里,让三个孩子都成了留守儿童,跟着爷爷奶奶过日子。
那时候的她觉得这没有什么,家庭条件就这样,不南下打工拿什么给他们交学费?拿什么养他们?
周围的人都这样,这就是生活。
可是这样的奔波,并没有让他们这个家庭的日子过得有多好。
儿子还好一些,两个女儿从小就极不自信,自卑、学习成绩也不好,专科毕业后就和她们的父母一样,走上了南下打工的路。
沈晓君看见过大女儿大夏天在路上点头哈腰一边说谢谢一边发传单的样子,看到过二女儿在在商场低着头被客人骂的样子,每每想到这些她就后悔,后悔没有好好的培养她们。
她们明明很聪明,大女儿画画得很好,很有天分,工作后自学美术,学成后开始兼职给人画插画,二女儿爱唱歌,还喜欢写作,工作后开始兼职写网文,后来收入也不错,如果有条件,她们可以发展得更好。
想到这儿,沈晓君就生气,气林哲,也气自己,气林哲花钱大手大脚,有点钱就糟践或是借给别人,借出去的钱从来就没收回来过。
又气自己没主见,林哲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学美术没用,唱歌没有前途,自己就听了,明明那时,两个孩子的老师都专门打了电话过来,说孩子们的天赋好,有条件一定要好好培养。
她现在都记得,女儿们用羡慕的口气说以前的同学天赋还没她们好,学了艺术考上大学当了老师时的样子。
说白了,还是因为家里没钱。
要是有钱,她不一定会听他的,孩子们爱学什么就让她们去就好了。
沈晓君抱着孩子发誓,既然老天爷让她回到了25岁这一年,这辈子自己一定好好赚钱,给他们创造好的条件,把孩子们培养好,不说让他们能有多优秀,至少让他们能有一技之长,过得轻松,不那么辛苦。
至于林哲……
她要是再信他,她就是个棒槌!
她都离了一次了,大不了再离一次!
第2章 她的孩子们
怀里的孩子已经睡着了,沈晓君把儿子放床上,给他的小肚子上盖上薄毛毯,起身下了床。
她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现在是下午的一点半,她刚才应该是带着孩子在午睡。
墙上还挂着一面长方形的镜子,橡木做的框架,刷着红漆,这面镜子是她爸做的,姐妹几个每人都有一面。
镜子里映出她现在的样子,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双眼皮,睫毛很长,瓜子脸,皮肤白皙,嘴也是小小的,就像是人家说的那个菱形唇。
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美女,但在他们这个地方,也是出了名的漂亮,要不然,林哲那家伙也不会见了她一次就开始死缠烂打的追求她。
沈晓君两三下的挽起散在肩头的长发,她现在迫切的想见到两个女儿,要是没记错,大女儿幼儿园上得早,这个时候已经幼儿园毕业,现在正在放暑假,小女儿才四岁,还没到上学的年龄。
她来到饭厅的窗户边儿,扶着梯子爬上了楼。
脚踩在木板上‘咯吱咯吱’的作响,沈晓君轻手轻脚的来到女儿们的床边,掀开蚊帐,靠在一起睡得正香的两张小脸映入她的眼眶。
沈晓君一时有些恍惚,两个女儿小时候的照片特别的少,不像儿子因为在羊城长大的缘故,每年都会拍很多的照片,这么多年了,她都快忘了她们小时候长什么样子了,只知道她们特别的乖,特别懂事,看着她一次次的离开也不哭不闹。
沈晓君爱怜的摸了摸她们睡得汗湿的头发,拿起床头书桌上放着的蒲扇轻轻的扇起了风。
“妈妈……”躺床上林薇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沈晓君拉住她揉眼睛的手:“别揉,眼睛要红了。”她这大女儿有一个小毛病,特别是喜欢揉眼睛,长大了都改不了,眼皮上经常感染长麦粒肿。
林薇眨了眨眼睛,听话的放下手,坐在床上娇娇的道:“妈妈给我梳头发~。”
沈晓君笑着点头:“好。”
几个孩子当中,大女儿对她最亲热,不管她离家多久,只要一回来她总是最先迎上来的。
她记得怀上小儿子从羊城回来,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家婆带着两个女儿在晒谷场旁边的菜地里抹黑摘菜,她才走到晒谷场,就听到大女儿朝着她叫妈妈的声音,她下意识就答了一声。
那个时候天那么暗,只有月色照明,她自己都看不清谁是谁,薇薇却一眼就认出了她。
在沈晓君给林薇梳小辫的时候,林悦也醒了过来,她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妈妈和姐姐。
沈晓君柔声道:“悦悦,跟姐姐编完辫子,妈妈再给你编好不好?”
林悦呆呆的点了点头:“好~”
沈晓君看着这样的女儿爱得不行,她的这个二女儿长大了可不像现在这样可爱,家里脾气最大的就是她,连林哲都不敢惹,谁惹她,她就怼谁。
沈晓君‘吧唧’一口亲在她的小脸蛋儿上。
悦悦愣了一下,捂着小脸害羞的倒在床上。
沈晓君低头一瞧,就见自己的大闺女扑闪着大眼睛一脸渴望的望着她。
低下头‘啪叽’一口,在薇薇的小脸蛋上也亲了一口。
薇薇红着脸乖乖的坐上,让妈妈给她编辫子。
沈晓君心里软软的,检讨着自己上辈子对两个女儿关心太少,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的爱她们,因为从小缺少关爱,女儿们长大了都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明明心里软得很,却偏偏喜欢嘴硬,做出一副冷硬的心肠。
这些,她年轻的时候并不懂,到了后面才看明白,可是那个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女儿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她们早见过了能被人改变性格的年龄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二十年前,但沈晓君打算把已经过了的那二十年看成是上辈子。
而这辈子,是重生,也是新生。
薇薇开心的摸了摸晃在耳边的两根麻花辫,“我下去看弟弟。”说完扶着梯子上就要往楼下爬,沈晓君忙道:“慢点,别踩空了。”
这梯子是用一根根手臂粗细的木棍子做成的,要是一不小心脚踩空就得摔下去。
“知道啦。”薇薇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下了楼。
见她没事,沈晓君放下心来,要是可以她倒是想自己住上面,让孩子们住下面,免得爬上爬下的让人担心,可惜楼上的层高不足,承重也有限,小孩子没什么关系,大人一直在上面肯定是不行的。
等沈晓君给悦悦扎好小辫后,也抱着她下了楼。
旁边的堂屋大门口进来一个人,沈晓君定眼一看,是她那年轻了二十岁的婆婆,上辈子的那个时候她已经去世好几年了,这一下子看到她,沈晓君还真有点恍惚不适应,更确定自己真的回到二十年前了,不是在做梦。
“妈,你没午睡啊。”她干巴巴的问候了一声。
张思敏拍了拍身上的灰,“年纪大了,觉少,去地里看了看,尧尧醒了没?”
尧尧是小儿子,大名叫林尧,这名字还是沈晓君她爸沈文德取的,林哲从沈晓君大着肚子从羊城回来至今都没回来看过老婆孩子,沈文德对这个小女婿一贯看不上眼,直接剥夺了他作为父亲的取名权。
对此,张思敏老两口不敢有意见,自己儿子做得是不对。
沈晓君因为在羊城打工的关系,喜欢叫自己的儿子仔仔。
“刚才醒了一会儿,喂完奶又睡着了。”
张思敏有些愁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小狗儿倒是会享福。”
狗儿并不是骂人的话,村里有句老话,‘名越贱,命越贵’,话里的含着的疼爱做不了假,张思敏有一点重男轻女的思想,对孙子一向比对孙女好。
“对了,你看什么时候给老幺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儿子都生了,再不回来看看,小心他儿子以后不认他这个老子。”张思敏语气中有着抱怨,去年过年林哲就没回来,加上今年杂七杂八的算起来都有两年了。
沈晓君敷衍的点了点头,这个电话她并不打算打,她要是没记错日子,这个月月底林哲就会回来了,反正都要回来,有什么好打的,她才不想像上辈子那样,电话打个不停。
说到这,沈晓君又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进了卧室,打开衣柜门,垫着脚手伸到最高一层摸索。
薇薇和悦悦爬在床边儿好奇的盯着她。
“妈妈干嘛?”悦悦问。
薇薇‘嘘’了一声:“妈妈在找钱。”
除了妈妈,就她知道家里的钱在那儿。
第3章 目标初定
沈晓君终于摸到了钱包,红色的皮夹,是她以前在羊城买的,已经用了好几年,看着有些陈旧。
里面的钱不多,数来数去也只有三百多块,跟皮夹放在一起的是一本存折,户头是她的名字,里面也只有二百三十五块二,加起来就是她的全部家当。
怀着儿子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还有五千块钱,回来后一直靠着这些钱生活,儿子出生后上户口又交了三千的罚款,现在只剩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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