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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逃妻(水墨染)


在场的三人,两名男子分别是李松云,陈鹤之,女子名叫莫瑶,是书院院长的小女儿,院长曾做过京官,莫瑶勉强算得上官家闺秀,清秀之姿,周身透着一股清高。
莫瑶见状,问起三人都想问的问题,“陆公子,你与苏姑娘是好友?”
陆迟看了女子一眼,斟酌道:“见过几面。”
那就确实和他们同样是偶遇了,莫瑶松了口气,吓得她还以为陆迟与苏轻眉是约好的呢。
苏轻眉听到那句‘见过几面’,也同样松了口气,不过,陆迟私下里对她诸多主动,眼下介绍说起也只是“见过几面。”
看来,他还是有读书人的傲气,毕竟她出身普通商户,他终归想避嫌。
苏轻眉懒得继续与他们文绉绉攀谈,很想回家在院子中赏月,淡淡道:“我无意扰到你们相聚,先回去了。”
陆迟没开口,陈鹤之是个胆大的,跨前一步,拦住她,“苏姑娘留步,良辰美景,咱们一块进去逛灯会岂不是美哉,哪有扰不扰的。”
李松云面红附和:“鹤之说的对,佳节里遇到是缘分,不如大家一起走走。”
除了摆脸子的莫瑶,不发一言的陆迟,另二人一唱一和,端的是盛情难却。
一番推辞间,五人经过两个摊位,苏轻眉再提拒绝反而略显做作,怕了谁似的,她最后就默认没继续推拒,想着敷衍一段路程,再找机会离开。
陆迟始终走在苏轻眉身侧不远,以半边臂袖护她,苏轻眉也很想待他疏离,然而比肩继踵,她更不想被陌生男子撞到,唯有乖乖偎在他身边。
陈鹤之年纪最小,性子活泼,忽地想起:“咱们等会肯定要玩游戏,要不然两个人一组,大家比试比试,谁输的明日宴客?”
“怎么分,咱们现在是五个人,又不是双数。”莫瑶嘟唇,意有所指的嫌弃,原本正好四人,她也可以与陆迟亲近,孰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说起来,陆迟是个很神秘的男子。
她去年在女院里头读书,去找父亲偶然见过他一次,惊为天人,据说陆迟对谁都是笑容亲和,显不出跟谁亲厚,她有心招婿,他却不巧离开了书院。
今朝醉东居碰见,可谓大好良缘,偏偏来了个商户出身的美艳女子。
苏轻眉不知他们的各怀心思,坦白地说:“我只是来看看花灯,才学比不上诸位,不必算我的。”
她识字,也读过几年书,但肯定比不上自幼耳濡目染的学子们,无谓献丑。
“那怎么行啊!”陈鹤之摇头阻拦,笑道:“谁不是出来看灯,猜灯谜,胜负不打紧,苏姑娘莫不是看不起我们酸儒生?”
“怎么会。”
“那就是了,苏姑娘是客先选,你想和谁?”
陆迟一路寡言,到此刻才毫无掩饰地看向苏轻眉。
他希望她选他。
苏轻眉心忖,按说她在这里只认识陆迟,和他一组是情有可原,不过他遮遮掩掩地不想和她攀扯关系,自降身份,她也懒得为难他。
苏轻眉道:“我想和莫姑娘一起。”
她挺喜欢和女子一道,没想到对方并不喜欢。
莫瑶甫一听完,冷着脸从袋中拿出一张纸,撕了几下,“我与苏姑娘又不熟,我看不如抽签决定,同样长短为一组,剩下那位作裁。”
“也好。”
苏轻眉被拒了也不恼,她总算是看出来了,莫瑶想和陆迟共进退,怪她没眼色,到处惹人嫌呢。
五人简单抽完,苏轻眉和李松云一组,最积极的陈鹤之反而成了小判官,莫瑶则心满意足,和她的心上人陆迟一组。
莫瑶理所当然地走近陆迟身侧,将苏轻眉挤开到了李松云身边。
于是顺序依次为莫瑶,陆迟两人稍微错开,前面是苏轻眉,李松云,陈鹤之,小丫鬟们跟在不远的他们身后。
李松云看起来是个君子,全程面庞微赧,举止规矩,除了忍不住偷摸瞥了苏轻眉好几眼。
五人就这样在人群中挤挤挨挨地往前走。
浚仪街最出名的花灯铺正在搭台办猜灯谜的游戏,老少皆宜,老板敲锣打鼓说的是,大家依次解开灯谜,谁卡住了便下场,答到最后一关的能得一盏最精致的绸面荷花灯。
莫瑶看中了花灯,驻足不肯往前,很快,铺子前的板台成了他们五人的主场。
苏轻眉倒是对此意兴阑珊,就是不好意思拖累李松云,不得不认真的看起灯谜。
陆迟和她并排靠近,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青衫袖袍下的手轻扯住女子的衣袖,摇了摇,好似有话与她说。
苏轻眉本想忽略,他迟迟不肯收手,她只好低头朝左,“陆公子,你有事吗?”
男人压着嗓,向右轻问:“起先,为何不选我。”
“我就必须选陆公子?”
“嗯,你只认得我。”
苏轻眉被他的一声轻应差点气笑,挽唇道:“我现在也认得其余三位了,怎么,单见过几面,我非你不可。”
她不服低做小时,唇齿比谁都伶俐,惹人有趣的很。
陆迟敛藏住无声笑意,刻意歪了话头:“我是为了苏姑娘的名声,倘若你愿意,我与他们澄清我们熟识便是,我不打紧。”
“你……”他听不懂吗,她压根不是那个意思!
场上其他人一直在认真解灯谜,唯有陆迟和苏轻眉头凑着头地窃窃私语,尤其是陆迟,他身材高挺,弯腰迁就苏轻眉的模样,别提有多柔情蜜意。
且两人俱是容貌出挑的,外人看来万分相衬。
莫瑶越看越不乐意,伸手拉了下陆迟的衣袍,“陆迟,轮到你猜灯谜了。”
陆迟堪堪回过头,长指一松,苏轻眉将衣摆抽出来,别过身去不想再搭理他。
李松云察觉美人的神情有异,侧头体贴询问:“苏姑娘,你怎么了?”
“没,灯谜难,我在想呢。”
“想不出也不妨事,大都取巧,灯谜和学识无关的。”李松云脸红,“你我虽一组,我不看重胜负,也请得起同窗吃酒。”
他人还不错,苏轻眉微笑“嗯”了一声。
另一边,商铺老板出的灯谜对陆迟、李松云等人都不是难事,答到最后几题,莫瑶硬是要拉着苏轻眉和她单独一较高下。
苏轻眉百般推不得,好在灯谜不难,她说对了几条,直到眼下这个谜语。
【落花无言,打一字。】
苏轻眉习惯往字形看了片刻,锁眉想不出来,李松云在旁有心提醒,莫瑶咬牙瞪了瞪他,他不敢得罪师父的女儿,泄了气般闭嘴。
苏轻眉不如莫瑶想的在意奖赏花灯,答不出就答不出,没什么要紧。
她恨不得认输,早点回家。
手掌心蓦地传来一阵微凉的酥麻,袍袖之下,陆迟竟然偷偷推展开她的手心写字,其实她这时缩手就是,偏偏她没出息地好奇迷底,耐心等到他写完,豁然开朗的同时又有股难以名状的羞赧。
她前世和陆迟是有肌肤之亲的,他指端一笔一划的描,最后一点轻刷般摩挲过她的掌心,莫名留恋缱|绻。
“咳,是射字。”
苏轻眉微红脸颊,轻声开口:“花落为谢,无言为射,我方才只顾看字型,忘了该从字义着手。”
“哼,那么简单,还要人提醒。”
苏轻眉低着头不搭话,不好意思地默认,她的确被迫作弊了。
莫瑶生气地觑了眼李松云,李松云简直有口难言,一脸无辜,他倒是想帮呢,压根没帮上啊。
不过由于苏轻眉的答案说的太晚,最终粉锻花灯还是给了莫瑶,她自是高兴的不得了,在陆迟面前笑得粲然害羞,少女怀春,贝齿咬唇道:“陆迟,你要么,我可以送给你。”
中秋佳节,互赠花灯在男女之间,意味了然。
陆迟笑答:“不用。”
莫瑶沉浸在被男人拒绝的伤感里,不禁难过。
她书香世家的嫡女,配个无功无名的书生是绰绰有余,他为何几次三番如此决绝呢。
莫瑶心里有气,她是娇滴滴的官家小姐,想寻个出气的还不容易,拎着花灯走在苏轻眉面前晃了晃,小孩子似地炫耀道:“苏姑娘,你没有,这是我赢的,好不好看。”
苏轻眉丝毫没把输赢放心上,且莫瑶确实年纪比她小,便笑了笑,“好看。”
不知何时离开,正好走回来的陆迟看到这一幕,他长指提着一只璀璨精美的琉璃珠灯,垂眸将灯笼杆塞进苏轻眉的手心,嗓音低沉温柔,“苏姑娘,你有,我送你的,好不好看。”
第13章
苏轻眉素手执杆,悬挂着的灯笼,琉璃晶莹,珍珠流苏被风一吹叮铃作响,好看又好听,吸引了一堆行人注目。
不知陆迟从哪里买的,她很难违心说出难看二字。
“好看的。”
陆迟扬唇,“你喜欢就好。”
苏轻眉还给他,摇摇头,“但我不能要。”
“一盏灯而已,苏姑娘不必多想。”
莫瑶看到这一幕垂丧着头,眼眶隐约有泪光,将刚赢得的荷花灯生气扔甩在地上。
陈鹤之和李松云事先并不知情小师妹心仪陆迟,先是惊讶,不过陆迟的确出众,小师妹钟情于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他们两都是男子,难道此刻还看不出,陆迟的心有所属,不就是一旁的苏姑娘吗。
以免继续纠缠下去尴尬,陈鹤之带头缓和气氛,“好了好了,莫瑶,我们再往前走走,前面的花灯多着呢,我们大把银子,师哥给你再买个可心的。”
“就是。”
所谓亲疏有别,他们不可能让小师妹留在这心酸难受。因此大方一笑后,朝陆迟作揖道:“陆兄,瑶瑶她小孩心性,我们二人来照顾,你在后头看住苏姑娘。”
大朔虽民风开放,也只有这种佳节时男女能不惧流言的肆意同游,良辰美景,断然没有打扰他人郎情妾意的道理。
陆迟明白了话中含义,颔首轻笑:“多谢。”
苏轻眉看得明白两位书生对莫瑶的维护,无人知晓,她其实很羡慕莫瑶,长这么大,真心对她的好的人,唯有外祖母和绿桃,小时候她问过母亲,她是哪里做的不好,才会得不到父亲半分宠爱,母亲每每听见都默默擦泪,后来她便不敢问了。
前世她嫁给陆迟,也曾在难以入眠的夜晚问过自己,她是哪里做的不好,为何总是不受待见,所幸后来她想得开,不会再纠结旁人对自己的看法。
陆迟发现女子突如其来的沉默黯然,“苏姑娘,怎么了?”
苏轻眉笑道:“没事,就是想回家。”
“好,再往前走是街口。”
男人没有说送,也就没给苏轻眉拒绝的机会。
“嗯。”
然而,万万没想到,他们二人刚往前走不久,新开的胡肆酒楼门口请了戏班子跳大戏,兼撒数千枚铜钱造势,老百姓忙着捡钱,以至于引发了一场不小的踩踏和骚乱。
所有人四下跑动,有的为捡钱,有的害怕逃离,苏轻眉一路都在认真看花灯,后知后觉,等反应过来时已被陆迟牵着手往人少的巷子里跑。
她急着呼唤绿桃,奈何那种情形下,呼喊彻底湮没在喧闹声中。
直到陆迟告诉她,说跑之前看到绿桃和陈鹤之的小厮丫鬟们都平安躲进了一处屋檐,她才略微定心。
人烟寥寥的小巷子里,苏轻眉气喘吁吁,靠着墙,抬头往四周看。
月色皎洁,巷子内的家家户户挂起灯笼,昏黄的烛火将清冷的月光打磨出脉脉静谧的意境,比起隔了一条街官道上的喧嚣,有种与众不同的融洽氛围。
陆迟看见她手腕上的红痕,歉疚道:“疼吗?我下手过重。”
“这不怪你,我还得谢谢你救了我。”苏轻眉很清楚,当时情势紧急,若不是陆迟反应迅速,她怕是会被众人推倒踩踏。
两人恢复少许体力,沿着巷子逛了会儿,竟看到不远处有支着油蓬布的铺子。
没想到在深巷里还有这种街边搭台的小吃,石灶上砌了两盏摇曳土黄的烛灯,老夫妻二人一个看蒸屉,一个看火,画面温馨美好。
“要不要吃点。”
他刚救过她,她的防备有所松动。
苏轻眉点点头,她也确实饿,怎么每次遇到陆迟都饿,“好。”
苏轻眉和陆迟坐上桌,桌子摆放陈旧,擦得极干净。
“老人家,拿碗番蒲汤,一碟栗子酥并两颗糖球,还有一大碗桂花米酒汤圆。”
“好,二位稍等一会儿。”老爷子坐在灶口,对着妻子喊道:“老太婆,快给小郎君和他娘子先倒杯热茶暖暖身子。”
苏轻眉忍不住摆手解释:“我不是他娘子。”
她的嗓音轻灵婉转,在杳杳月色下甜如浸蜜,不过老头好似耳背,没听清她说的,老婆婆端着热茶来,依旧将他们当成一对,离开前笑得意味深长。
很快,好看的糕点就端了上来。
苏轻眉真是饿了,反正不是第一次,她没与陆迟客气,先尝了口栗子酥,细致绵糯的入口即化,香甜留在唇齿间,和上次吃过的味道相近,余味无穷。
她小声询问:“这是不是你买糕点的那家?”
“嗯。”
“你怎么找到的?”
她自小在扬州长大,都没见过这家铺子。
陆迟用热水烫过的瓷勺,替她舀凉番蒲浓汤,顺道回她:“时常在街上走,闻到香气就进来了,你喜欢多吃点。”
“你不吃吗?”
“我不饿。”
苏轻眉看着他为她周到的动作,想起了什么,从袖侧袋里拿出一只绣纹简单的荷包,放在桌上推给他,“你的钱袋子还晒着未干,这个借给你暂用。”
她不想欠他情,翻箱倒柜,就找到这么一只前年闲暇时她绣的兰花荷包。
原本准备有机会再给,今次正好带在身上,给了算了。
陆迟将晾好的浓汤放在苏轻眉面前,然后拿起荷包细看。
他指腹的薄茧详尽地沿着针脚摩挲描绘,像是把玩珍惜的藏品,尤其十指玉色修长,骨节分明,做这么平凡的动作,也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苏姑娘绣的很好。”
苏轻眉听了连连否认,浅笑道:“不是我绣的,是绿桃绣的,我会与她说你的夸赞。”
陆迟盯了她面上片刻,没找到破绽,薄唇抿开浅浅的笑意,将荷包放进贴身怀里,“好。”
过了会儿。
“番蒲汤甜不甜。”
苏轻眉撩起碎发,低下头喝了好几口汤,道:“嗯,甜的,很甜呢。”
老婆婆靠在石灶上闲的没事,在一旁偷笑,抱着暖和手炉乐呵道:“今儿收的番蒲可不甜,我看是小娘子心里甜,吃什么都有滋味儿。”
陆迟笑看着她,苏轻眉面上发烫,不肯搭腔,闷头只顾吃。
明明确实甜啊,她坦白说,反倒不好意思了。
她饿是饿,吃不下那么多,最后还剩下大半碗桂花米酒汤圆,一颗糖球,糖球可以用纸袋装走,汤圆和酒酿却是不好带回去的。
苏轻眉不想浪费,纠结要不要再撑肚子喝点儿。
“饱了?”
“……嗯。”
陆迟神情自然地拿过她手里的瓷勺,端起她面前的碗,苏轻眉手上没用力被他抽走,一时情急:“陆迟,那我用过。”
勺子用过,汤也喝过,哪能再给他喝。
男人舀起一勺透明酒酿,抬头笑得温和,“这有什么关系。”
苏轻眉:“……”
老头和老婆婆看到全程,笑容晏晏,分明手边有一大堆碗筷器皿,还不迭添油加醋,“对,姑娘,多余干净的勺啊碗啊都没有了。”
苏轻眉哪里听不出他们的揶揄,偏偏对过的男人泰然自若,慢条斯理地继续喝汤。
也罢,反正不是她逼他喝的,往后怪不到她身上。
等到陆迟付完铜钱,苏轻眉还坐在椅子上托腮盯着月亮发呆,他隔着她的薄氅拉起她的手腕,“走了,我们去看灯。”
“啊……”
苏轻眉站起身,和老夫妻告别。
待他们走出巷子口,原本相濡以沫的温馨画面一转而逝,从宫里退休,最擅长做精致糕点的老御厨和老宫女麻利地收拾起桌上碗筷,熄灭灶头火苗,一切瞬间变得冰冰凉凉。
他们在扬州呆了多年,奉上峰的命令,除了负责世子的膳食,就是为他做些可口的点心,平日里架个铺子以做掩饰,世子从来都是一个人来,没想到今天带了个女子。
“世子看着对这位女子很上心啊?”
老婆婆看着远去的背影,无奈道:“谁知道呢,听聂五说,好像是因为头疾想哄她乖乖做外室罢了,可看着又有几分真,你何曾见过世子与人分食?”
“难懂哦。”
亥时刚过,两人前后走在回马车的路上,影子绰绰相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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