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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逃妻(水墨染)


“……”
这下,李焱是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低头兀自喝起闷酒。
罢了,聂五不说也对,苏小姐喝醉了口不择言,世子此刻还是不来为好。
酒过半旬,老太太喝困了先由拂冬扶进房内,墨老师傅也在马车上休息了去,其余人趴在桌上醉的醉,倒的倒,苏轻眉最后俨然在和郗南叶对酌。
她单手托腮,雪里透红的一张俏丽脸蛋,双眼迷离酩酊道:“郗南叶,你,你刚刚那句要说什么,我,我没听清。”
对面的郗南叶糊里糊涂,将重复了十数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胡言乱语:“我说,那船,我一定帮你造好!幸不辱命!肝脑涂地!万劫不复!”
苏轻眉迷迷瞪瞪,也将重复了十数遍的话,重复道:“好,你真好!嘿嘿,我有船了!”
“是,是,你有船了!”
“我、我说,那船,我一定帮你造好!幸不辱命!肝脑涂地!”
苏轻眉这时没再回,她几乎撑不住,手肘一软噗咚倒在桌台,恰此时屋外响起一阵勒马嘶鸣,女子醉倒在自己的手臂上,桌边的诸位反而因休息过,残存攒出了点意识抬起头。
这个时候,谁来啊。
郗南叶比苏轻眉好些,有力气转过身,直到看到他在皇宫不久前见过的人,竟出现在对面,他揉了揉眼睛,“陆,陆世子?”
男人修长的身姿立在门口,身着的朱色圆领官袍未及更换,他掠了眼桌边醉倒的娇媚女子,长指收拢起掌中的玄色玉骨伞,伞骨不小心被折断一根,雨珠簌簌洒落在他宽挺的肩膀。
只见他笑容和煦,嗓音泛冷,“我好像,来晚了。”
作者有话说:
抱歉啊,今天有点晚,这章发个红包好不好,抱歉,我这两天睡得很不好,后背疼,白天上班,所以晚上力有不逮了。
谢谢暮暮和养乐多的雷哈,破费啦。
第39章
太后的寿宴结束, 陆迟在宫里多留了半个时辰,未时才从宫门口驶出一架马车,在绵绵不绝的冬雨中,往国公府的方向行进。
长庚和启明分坐在车辕两侧, 无奈对视一眼, 世子的心情不好, 他们也备受煎熬。
车厢内气压极低。
天色灰暗,紫檀小几没有点灯, 正中央的白宣纸压着一只精致的木雕小猫。
陆迟撑额坐在车内, 看着猫儿凝神。
良久,他才道:“转去督院街。”
“是。”
——“我好像,来晚了。”
郗南叶午前在宫中角台见过陆迟, 他的酒醒三分,首先反应过来。
他不太稳地站起身, 虽不可置信,但还是有礼问道:“世子,可是船有何错漏,惊扰陆世子特来寻我?”
陆迟将伞靠在门框, 不紧不慢地走进, “没有。”
“那是……”
陆迟看向失去知觉, 歪倒昏睡的美女子, 慢条斯理地撒谎, “我是苏姑娘邀请来乔迁宴的。”
他的话自然令众人无比讶异,丫鬟绿桃为了守着苏轻眉没喝多少, 十分清醒, 但她作为婢女, 又如何会知道小姐到底有没有请世子呢。
难道, 小姐实在难以抉择,便索性一道相看?
偏生苏轻眉此刻合眸醉倒在桌上,问不出什么所以无法求证,当然换句话说,陆迟是世子,他的话也只能是事实。
郗南叶喝了酒的脑子转得缓慢,但见世子周身不凡气度,又思及苏轻眉与之定然是旧日相识....心中的酸楚不禁冒腾上来。
因着酒劲,他口无遮拦。
“是吗,我,我竟未听苏姑娘,提起过与世子的交情。”
“嗯,我与她在江南时结交,也是由我带她来京城,我们识得久了,不必为外人道。”
陆迟边说边走到苏轻眉身侧,原本座位上的绿桃作为仆从,此时不得不站起呆在小姐身后。
陆迟自然地挨着苏轻眉坐下,起手往她手中拿走酒卮,女子初时捏的紧不肯放,他便亲昵地轻敲了下她的指尖,她才不情不愿地松手。
陆迟斟酒,喝了一口,“我听她说,和郗公子是造船认识?”
郗南叶只觉他的每一句话都刺耳,每一个动作在宣示占有,看得他酒气翻涌,后脑愈晕眩,向后别开眼去,“是,她还送了我好吃的,鱼。”
他眼眸猩红,沙哑对着角落,“来,乌圆,别、别欺负呜圆,到我这儿来玩。”
陆迟闻言,瞥了一眼对角两只猫,他这等心性之人如何会猜不到缘故,顿时心下冷笑,很好啊,她素日对他胆子很小,却连猫儿都敢与人养一对的了。
还是,他救回的猫,腰上有胎记的猫。
他眸色微沉,笑道:“呜圆,过来。”
当下,绿桃和李焱两人最为清醒,面面相觑,再迟钝都能看出二人在暗戳戳斗气,绿桃心惊胆颤地盯着呜圆,李焱更甚,心忖呜圆你可千万得争气,若是不去世子那边,他大概没好日子过了!
白呜圆傲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听到两句男声,漂亮的异瞳看向新同伴,同伴自是往其中左边男人走去,它似乎在犹豫,毕竟右边那位隐隐有几分熟悉。
挣扎再三,小白猫喜新厌旧,迈跨碎步跟上了小黑猫。
陆迟冷眼旁观,薄唇抿成直线,手中的酒卮于无声无息中纹裂。他自得到消息后一直在强压情绪。
既然是他看中的人,哪怕是初初动心,旁人也不能染指。
罢了,就先杀了郗南叶吧,缓和下他的心情。
陆迟转头看了眼李焱,拂袍淡声,“郗公子累了,你送他去马车,让他上路好好休息。”
李焱从方才就察觉出世子漆眸中的渐渐兴起的戾气,倒也没有吃惊,在世子眼中,郗南叶和张成魁又有何区别呢,他甚至只是区区商户,死得张扬一点都无人在意。
可惜了,郗公子算是个好人的,他下手会干脆些。
李焱不可能质疑陆迟的决定,他立刻起身,郗南叶不知危险将至,摊开手臂扒拉桌角不肯离开,“我,我不累,我还能与苏姑娘喝!”
李焱皱眉强势搬动,就在这时,苏轻眉蓦地直挺挺坐起。
“呜圆!”
“瞄!”
她应当是醉时听到有人唤白猫,下意识苏醒跟着唤,猫咪对待自己心爱的主人绝对不会纠结,一爪甩开黑乌圆,胖墩墩的身形十分矫捷,“嗖”的一下从桌底窜上了女子的膝腿,敞开肚皮。
苏轻眉勉强睁开眸,低头戳了戳它的粉鼻,又揉揉它的肚子,小声嘟囔:“别,别乱跑。”
绿桃可算等到自家小姐恢复意识,忍不住提醒,轻摇她:“小姐,你快看世子,是世子来了。”
不知为何,陆世子适才与李焱嘱咐的那句,让她背上起了层冷汗。
苏轻眉对厅内周遭凝滞的气氛毫无所觉,顺着丫鬟的指点向左看,她初初看不清,愣是抬臀,凑近陆迟来了个面贴面,眨了眨眸,半晌后反应过来娇声惊呼,“陆迟?!你怎么会来,你不是,不要来见我了吗?”
“你,你都把呜圆,留给我了。”他不会反悔了吧!
常人不知他们之间的事,乍听之下,女子近贴男子,桃花美面绯红,泛着醉意百转千回的语调撒娇,娇态十足地像在抱怨情郎。
说来真是奇怪,苏轻眉的话落,陆迟看到对面趴桌上的郗南叶脸色几遍,他的心情霎时从疾风骤雨,变成了柳絮飞残,抬手让李焱停了动作。
他的膝盖往右侧轻轻一抵,苏轻眉便平衡不住,顺势往他身上栽倒,靠上了他的肩膀。
陆迟低下头,温柔语调似在解释:“最近公务繁忙,才没有来。”
苏轻眉没甚力气,挣扎想起来,半身却好像被压制,她起不来只好推搡男人,拧眉道:“那你别来了呀,谁要你来了。”
陆迟依旧顺着她的话讲,“好,不来,你别生气。”
完全在状况外,晕晕乎乎的苏轻眉:“……”
郗南叶这时被酒壮了胆,竟显露出几分男儿气性,他摇晃起身,直接扶桌对苏轻眉问道:“苏姑娘,你告诉我、你和陆世子,是两情相悦吗?”
如平地惊雷,半醒不敢出声的众人惊恐。
苏轻眉躺在陆迟怀里,这她会答,猛地摇了摇头。
陆迟手掌暗暗扣住女子的腰身,抬眸道:“郗公子是何意思。”
“意思是,我看出来了,你与她只是、是好友,我与她亦是好友,你们一日没——没成——我就”他残存的意识分析给自己听,陆世子对她仿若了如指掌,又是江南故交,那种感觉,就好像她从来都是他的一样。
可凭什么呢,她就是她,不是任何人的,他也能去追求。
他话没说完,李焱已然扯着墨老师傅进来,老师傅睡过一觉眼里早淡了醉意,立刻捂住他家少爷的嘴,拖着告退,急的差点哽咽,“世子,小民立刻带他回去,他醉酒糊涂,万万请世子原谅他的无礼!”
苏轻眉这时也在男人胸膛蹭了蹭,不悦呢喃:“陆迟,我疼,头疼,别吵我。”
她是真的醉的不成样子。
陆迟眼下实实在在地拥着她,那种感受最大限度地不断抚平他翻腾的戾气,他看了眼郗南叶,再看看他的老仆,挥了挥手,“出去吧。”
“谢谢世子!”
郗南叶没剩足够力道,走路根本不稳,饶是不想,还是被李焱和墨师傅轻松带出门,很快随着郗家马车一并消失在长街尽头。
陆迟忽略桌上其余鸵鸟般不敢说话的旁人,打横抱起本就在他怀中睡过去的苏轻眉,绿桃鼓起勇气,硬着头皮挡在他面前,“世子,奴、奴婢可以伺候小姐的。”
陆迟瞥了眼丫鬟,念在是忠仆,“我要碰她,不会等到今日。”
“……”
长庚上前拦住绿桃,面无表情,抓住她的手直让她动弹不得。
如同在江南时候进樨香院,陆迟淡定抱着苏轻眉走进她住的南边屋室,进门一会儿,满屋子便被她的呼吸熏满了酒味,连提前烧的燃香都遮盖不住。
陆迟站立榻边,只垂眸看她。
她应当是难得喝酒,新奇贪杯饮了那么多。
窗桕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厚重灰白的云层飘走,露出小半边赤日,女子身着端庄淡粉,合衣被男子塞进帐榻半天也没喊凉。
她的镶边折领扣至玉颈,领褖束勒得太紧,喝温酒喝出的热气全浮上了脸,醉颜酡红不止,挺翘鼻尖也泛起了细密的汗珠,鲜艳的口脂微花,睡得不大安稳,秀美的眉目处总起波澜。
她不大安分,一会儿就撸起左边手袖,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藕腕,明晃晃地抻出床沿,玉指纤纤,正好挡在了男人长身而立的身前。
陆迟无声弯腰,托起她的手挪进床沿,女子的肌肤滑腻似酥,让他的动作略微不太连贯。
然而苏轻眉此刻受不得半分震动,这般细微的动作,也让她感受到喉咙口一紧,捂嘴几欲呕吐,看到背光的人影,呜呜咽咽半天,等来对方给她递了个铜盆,终于能全吐出来。
她确实第一次喝酒,不懂分寸,也没提前吃些暖的压胃,所以会吐得厉害,桶里全都是些酒水。
若是她平日里发出这样的动静,老太太很快会赶来探看,奈何林琼英午膳都吃了酒,睡的比往日沉,于是房里始终只有他们二人。
陆迟见她难受,总归与她置气也得等她清醒,手帮忙顺起了她的后背。
等她彻底吐完,他拿过茶几上的茶碗,倒茶给她漱口,苏轻眉不喜欢嘴里的酒味,漱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将茶泼脸上也洗洗,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软绵绵地栽倒进床。
陆迟倾身上前,伸出两指捏住她的下颚,微往上抬,指腹点在两片唇瓣的中央,捻|磨柔|软后轻轻撬开她的齿关,探近仔细查了眼她喉咙口还有无秽物。
酒后呕吐过的人,若是吐得不干净躺下,会有可能卡到喉口,影响气息,他不得不确认一下。
看来没事,他可以拔|出来。
男人的修长食指已退出大半,女子樱桃般的艳色小口却不自觉抿了抿,腔内湿|润,刹那裹挟住他的指尖,因为乍然感受到有外物,她下意识去抵挡,灵巧的舌尖不断往外推弄。
陆迟第一次发觉,指端竟也可以如此敏|感。
他最近住工部,忙起来三餐不继,微扬的下颌弧线更显瘦削凌厉,伴随她唇瓣没有章法的张|合,锋利的喉结无法控制地上|下滑动。
半晌,一直到女子觉得不舒适,翻身换了个朝向,陆迟的指尖洇着勾扯出的余热,接触到空气中的冷意,他方如大梦初醒,额角薄汗。
苏轻眉睡得不舒服,除了方才,还有就是领口太勒,她四肢酸乏,不得不求人帮忙,断断续续,“帮,帮我。”
陆迟前潮未解,本不愿再近她的身,可她低语阵阵,他更加难克制心念。
他被形势所迫,又好似甘愿,替她解开了交襟领褖上的第一颗暗扣,她瞬间舒缓了一口气,放|肆呼吸。
他的指尖却没离开,而是悬浮在锁骨中央,似近似离。
其实他早就碰过这处,碰过她身上每一处,没有阻隔,肌肤贴着肌肤。
当然也不是在梦里。
最近他时常会想起那晚雨夜在庙中,他们都喝下了暖情散,她喝的实在太多。
周围断壁残垣,残破不堪,充斥浓郁的黑灰,她在他面前褪的只剩一件艳色兜衣,妩媚如妖,红唇如焰,清辉玉臂勾住他挤进他的怀,迷离的水眸不断央求好热。
他当时只喝了两口,将她扔在庙内,直接离开即可,放出信号,让他的护卫出现更不是难事。
但是,他终究把人困在怀里一晚,禁欲如他,都难以忍受她的柔情媚态,欺住她整夜,而不彻底占|有,不过因他不想招惹麻烦,守住最后底线。
所以那时起,她大概就于他有些不同。
陆迟想到这莫名头疼,轻揉眼尾,低低笑道,“你啊,为什么就是不能喜欢陆迟。”
她好像能与谁都做好友,唯独对他,心硬的不得了。
苏轻眉听言,颊边在软被上蹭,重复呢喃,“……我真开心啊,开心。”
陆迟侧耳靠在她唇边,听到她说了两个字,开心。
他笑着摇头,然后带了点难得的耐性,重复问道,“苏轻眉,我是在问你,为什么不能喜欢陆迟。”
为什么偏偏就是不能喜欢他。
他倒也没有自命不凡到,任何女子必得对他倾心,可苏轻眉不一样,她从初见就对他设防,她可以送见过一面的穆青羽礼物,可以和相识月余的郗南叶对酌,对他,却是半分多余的目光都不肯停留。
他被她三番四次推拒的,真的有点好奇,她对他贯彻始终的抗拒从哪里来。
苏轻眉在浓酒的作用下意念残缺,说出口的话全然不经思索,光凭脑海中的本能驱使,答道:“不,咳——不适合,和他。”
不适合?
陆迟收回思绪,他设想过她会说的话,比如她厌恶他的心思歹毒,道貌岸然,或是他与姜滢滢攀扯不清,若即若离,万万没想会是最简单的一句,不适合。
他坐下在床沿,搂抱起她,下颚抵在她的头顶,拍着她的背轻轻哄:“为什么呢。”
许久得不到答复,男人又问了一遍,“苏轻眉,说为什么,我们不适合。”
“嫁的那三年、好累,我……重来,不想。”苏轻眉头晕脸热,话到一半,不肯再说下去,推开他贴服自己的炙热身躯,“我想睡,你,别吵。”
别再问她那么多问题,她困极了,只想睡觉。
陆迟将她放下,替她掖好衾被,在窗口负手站了会儿后走到屋外,启明和长庚在外候着,长庚看了世子一眼,便径直去隔壁大院,了然需煮一锅醒酒汤送来。
男人坐上马车,“启明,你可曾听过些奇闻异志。”
“嗯,各地都有,世子想听哪种。”启明过目不忘,涉猎繁多,虽说世子想听民间的神鬼故事,他暂时无法理解,但故事本身,他信手拈来。
“有关重来,或者说虚设出的境遇。”她大概是如此。
启明凝眸思索顷刻,“有,有本方志杂记写过一个趣闻,说是东海边曾有个小渔村,一名女子成婚当日在拜天地时断然悔婚,扬言她的夫婿私养外室,将来会宠妾灭妻,对她下毒,她是死后返生,回到了出嫁当日。”
“在场无人信她,可她宁愿绞发也不肯嫁,婚事随即作罢。”
陆迟若有所思,“后来呢。”
“禀告世子,没有后来,这些轶事本就不知真假,也探究不出结果,否则就不会是寥寥几笔落在杂闻中。”
陆迟对此自不会尽信,但假使是真的,苏轻眉在庙中醒来,逃走以及知晓他的身份,就有了充分合理的解释。
他对自己认知清楚,他绝对不会纳妾,所以她介意的,是他这个人,在嫁给他的三年里,他自始至终都不和她心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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