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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千岁(水上银灯)


本是想要借此时机,见一见溧阳,与她说说话,没想到太後直接一句话将他赶了出去,只好略带失落的离开了寿安宫。
溧阳郡主始终笑得温婉优雅,丝毫没有表现出不虞的神情,平心而论,这是个招人喜欢的少女。
很快朝廷得到消息,边疆屡遭侵犯,一场大战蓄势待发,庆山王频频异动,但又无可指摘,而面临战争,朝中竟然已无可用的人,此时的燕朝危在旦夕。
众人吵成一团,该要派谁前去,方方面面都要思量周全,燕朝不是没有可以委派的武将,而是没有能够足够威压的人。
“边陲重地,形势严峻,不如,就摄政皇叔去吧。”左淩轩淡淡道,朝堂之上瞬间寂静了一瞬,落针可闻。
摄政王神色莫辩,徐徐抬起头看向陛下,目光微寒,左淩轩对上那目光,竟然瑟缩了一瞬,仿佛身形短了一截,随後不甘示弱的看了回去。
叔侄君臣的对峙,朝臣自然是看到了,却没有人出声,即便是直视君王又如何,这上面的算什麽皇帝,下面的才是无冕之王。
朝臣或是目视前方,或者是眼睛盯着地砖,就连卢国公,也只是一言不发的凝着眉眼,难道,他这个皇帝就真的这麽一无是处。
左淩轩眼中腾起一簇火苗,鼓了鼓气,才想张口说什麽,摄政王的目光便挪开了,转而落到了他头顶的牌匾上。
“摄政王可有异议?”左淩轩问他,一只手斜斜撑在膝盖上,宽大的袖子下的手臂微微颤抖着,脸上竭力保持神情不变。
左辞这次认真的想了想,拱手答道:“兹事体大,陛下容臣思忖一二。”
“好,寡人就等着摄政王的答复了。”左淩轩点了点头,不再说这件事,他虽不算聪明,但还是懂得这时候再说下去,最後下不来台得只有他了。
柏贤王与摄政王走出来,相较於摄政王的清减冷峻,柏贤王在朝上向来是不参与的,只是有大事需要决意的时候,才会问他的意见。
“四弟,你可要小心了,咱们这位小侄子背後可有高人指点了。”柏贤王含笑道。
摄政王没有他那麽闲情逸致,神色淡淡,沉吟了一瞬,才道:“羽翼渐丰,自然是要跃跃欲试的。”
柏贤王点了点头,道:“这孩子,倒是与长兄不太像,不过也不太像卢国公府的那帮人便是了。”
皇长兄为人宽厚,若不是早逝,定为仁君,至於左淩轩的母族卢氏,个个狡猾不已,柏贤王并不喜这般人等。
“柏贤王,请留步。”这时,後面的萧均宁疾步追了上来,面带笑容,摄政王看见这人,知道是左淩轩最近很喜欢的一个臣子。
柏贤王喜好风雅之事,萧均宁近日与他走得颇近,登门拜府,摄政王对此人并不甚熟悉。
“既然有人来找王兄,那四弟就先行离开了。”摄政王道。
“好,你先去吧。”柏贤王摆了摆手,看着摄政王的背影,兄弟情谊说不上,但都不是稚儿,信与不信,心中自有论断。
“是均宁啊,你上次所说的焦尾琴可有消息了?”对於臣子,柏贤王虽素有亲和之名,但还是有着骨子里的尊贵,问起话来甚是随意,下颚微抬。
“自然是有的,不然均宁怎敢打搅王爷,那张琴,已经在均宁手中了。”萧均宁对柏贤王笑语宴宴。
“云裳正要摆宴赏花,如此,恰好明日均宁也来吧,也让旁人见识一番何为焦尾琴。”
柏贤王口中的云裳乃是其唯一的侧妃,一舞惊鸿,绝艳倾城,柏贤王对其宠爱有加,闻言近日有意欲将其扶正。
听到这句话,萧均宁眸色闪过一丝暗芒,垂头含笑应是。
这些事情,自然卫衣很快也知道了,有人在的地方,没有什麽能瞒得住的消息。
“这个萧均宁,到底是什麽意思?”卫衣淡笑一声,从萧均宁出现在陛下身边的第一天,就没见他安分过,无论见谁,做什麽都拿附庸风雅那一套做借口,四处结交,如今又搭上了向来闲散的柏贤王。
翌日上朝的时候,左淩轩又问起昨日之事,果不其然,摄政王并没有打算自己亲自前往,而是上前一步,拱手道:“臣举荐滁州江郡王前往边陲,平镇作乱。”
左淩轩垂了垂眼睛,憋了一口发不出去的火气,手指掐紧了皮肉里,轻轻呼出一口气,抬眼盯着摄政王澹然的面色,冷冷道:“准奏。”
他有点似讥似讽的想道,准不准奏又如何,这朝堂还不是他摄政王的一言堂。
他年少时,曾经问过摄政王,可有上位之心,摄政王是如何答的呢,他已然忘记了,不过,都不重要了,因为现在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们想要的,都不过是将他从这九五之尊的位置上推下去,他们的所作所为俱是大逆不道。
他明明才是皇帝,一个臣子怎麽有资格说什麽考虑与否,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到了这里,这句话却成了笑话。
摄政王有事吩咐卫衣,来的人却是摄政王妃,依旧是上次与摄政王见面的酒楼。
他稍稍抬起头,轻轻道:“臣下是该叫您是王妃娘娘,还是玄衣大人呢?”
摄政王妃怀有身孕,小腹微凸,不过依旧是姿容甚美,见到卫衣也是淡然姿态,动了动眉梢,道:“自然是前者。”
“不知王妃娘娘召臣下来此,有何吩咐?”卫衣轻声道。
“我想要知道,耿氏灭族的真相。”
卫衣抬起头,微微惊讶,而摄政王妃面目淡然,仿佛说的不是自家夫君的原配,嗬,说来也不是了,被皇族玉牒除名之後,便算不得皇室宗妇。
“敢问王妃娘娘,怎麽会想到查探此事,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卫衣微微蹙眉,他很少探查後宫之事。
“卫督主既然向来聪明,为何没有想一想此事的蹊跷之处。”摄政王妃笑盈盈的,可这笑容并不是那麽令人舒服,这也很自然,她毕竟是玄衣大人。
蹊跷?卫衣自然是知道的,譬如狂风暴雨的夜里,身为摄政王妃怎麽会出现在那池子处,又怎麽会身边一个宫人不带失足落水。
这些蹊跷他都知道,但这皇宫里的蹊跷没有几万也有几千,多少冤假错案都埋葬在这里,谁回去闲得没事整天去平冤案呢。
摄政王妃拂了拂袖子,掩袖饮了一口茶水,眼帘微撩,清清淡淡道:“这不仅是我要查,王爷也想知道。”
“既然是王爷吩咐,作为臣下的,自然无所不从。”卫衣很识时务,话说的很漂亮,又不罗嗦。
“那就等着卫督主的好消息了。”摄政王妃满意的点了点头。
三个多月之後,江郡王到了边陲之地平乱,首战告捷,捷报传至长安众人大喜,连连赞叹摄政王知人善用,这对於宫里来说也是大喜事,陛下犹自恨恨一番,宁润越发担忧这位主子。
接下来的两年里,对於繁缕来说尚且算是岁月静好,无波无痕,每一件事情都按照预料中发生着。
“督主,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繁缕和卫衣提前说一声。
“为什麽?”卫衣有些习惯她在身边了,自然要问。
“嗯,因为紫苏姐姐就要走了,我们想要一起吃顿饭。”繁缕拿了一个莲花荷包,将妆盒底下存放的银裸子捡了出来,塞得满满的。
“好,你去吧。”卫衣知道她在宫里就这麽几个熟悉的人了,不过都要逐渐离开了,想想倒也可怜。
栀子从女医馆厨房要了不少饭菜,和一坛子还算不错的酒,因为有不少人要离开,为此,厨房特意做了不少好菜。
“今夜好好吃一顿,咱们姐妹三人,能在一起吃得最後一顿了。”说着,栀子顿了顿,有点不舍得了。
青黛和繁缕摆好碗筷,而紫苏和栀子的徒弟手拉手坐在一起。
繁缕倒像是大师姐一样了,六个人围绕着桌子坐一圈,招呼道:“来来,都满上酒,青黛你也可以喝一点,至於你们两个小丫头,就不要喝酒了。”
“紫苏姐姐,这麽多年,承蒙姐姐的照顾,在此特地致谢。”繁缕端起酒杯站了起来,郑重其事的向她道谢。
“怎麽这麽客气。”紫苏也端起杯子,笑容可掬。
“我也是,我也是,这两年来,多亏紫苏姐姐多加指点,要不然我这个莽撞的性子,早不知道得罪多少人了。”
紫苏眼泪落进酒杯中,笑着说:“小丫头,你们都长大了,真好。”
这一夜,三人饮酒尽兴,栀子喝得趴在了桌子上,青黛带着两个小的去睡觉,繁缕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端着酒杯走到房间外去,靠在栏杆山仰望着天上的明月。
紫苏也跟着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一件衣裳给她披上,说:“这麽冷,也不怕染了风寒。”
“没事,喝了这酒身子暖的很。”繁缕回头冲她一笑,忽然说了起来别的:“紫苏姐姐,你还记得,记得那年也是这样的晚上,天上的月亮也很亮,你说,有人在外面等着你。”
“记得,那年是你进宫後的第一个生辰,大家在一起帮你过的。”紫苏心情还是很不错的,提起来还笑语宴宴的。
“可是转眼物是人非,如今,紫苏姐姐你也要走了,其实,真挺好的。我就是,突然特别想要说话。”
“我知道,当初我师父离开的时候,我也感觉特别无助,还好当时有许医女。”
“繁缕,我也快走,有很多事以前不方便说,但现在再不说,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紫苏姐姐,你想问什麽我都知道,督主他,是个很好的人,也许怎麽听上去挺怪异的。”繁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事,你继续说。”
繁缕呼出一口淡淡的白雾,指尖凉凉的,眼睛映着明亮的月光,灿若星辉。
“应该是说,於我而言,督主是个再好不过的人,你担心的那些事情都没有,我们很好,他对我也很好。”
“那,你不怕以後会有别人吗,还有,你难道不怨恨他吗?”
“当然怨恨过得,但更多的那时候还是怕,很长一段时间,其实见到督主我都是有些发抖的,连走路也不敢多走几步。”
她哪怕是从女医馆回来,或者是出门去女医馆,都是蹑手蹑脚的走路。
有时候看见督主在院子里,根本不敢出房门,只怨恨那院子在里面,要出去一定要经过督主的院子。
“然後呢,你怎麽撑下来的?”紫苏倒是被她勾起了好奇心,此时也并不觉得冷了。
繁缕顿了顿,看了她一眼,道:“当初,紫苏姐姐不也是你劝我的吗,那些话不管是真是假,我就全信了,一步步走下去,其实,当时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紫苏静默了一瞬,她那时只是怕繁缕想不开,才扯了这些话宽慰她,其实连她自己都不信的,只能搅得繁缕糊里糊涂的。
“他是第一个把我捧在心上的人,紫苏姐姐,不管之前还是以後的路,我都会好好的走下去。”
“你既然认准了提督大人,就好好过吧。”紫苏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也说不了什麽,她又比繁缕懂得多少呢。
繁缕扬了扬下巴,莞尔一笑道:“那是自然,紫苏姐姐,明个儿你就要走了,我身为师妹,也没什麽好送你,这个就送给你了。”
“哎,你这是做什麽?”紫苏一摸就知道是什麽,落到手里沉甸甸的,哭笑不得,明明最无奈的是她自己,还总是出手这麽散,不知道留一些体己银子。
“紫苏姐姐,我听说外面的女子出嫁前,要好的姐妹都是要给添妆的,这就当我提前给你的添妆了,虽然不多,但也算是我的心意了。”繁缕握着她的手,柔软又干燥。
“这我怎麽能收?”紫苏忙要推拒回去。

第47章 光阴
“我还当你要挑一个很出色的呢, 没想到最後, 收了一个也不怎麽起眼的小丫头。”栀子笑着道, 房间里只剩下她与繁缕两个人。
“大概是缘分吧, 看见她就觉得, 就是她了。”繁缕没有说的是, 她第一次看见白芷, 并不是在考核的时候。
而是一个很冰冷的天气里,白芷的手满是冻疮,在院子里干活, 繁缕在房间里看着她。
想起多年前,自己和栀子桔梗也是这样,天还没亮就起来就着冷水干活, 做得晚了, 连一口馒头都吃不上。
白芷这个名字,她其实还记得的, 当初差点她就叫这个名字了。
这是另一个白芷, 算不算是缘分。
繁缕回去後, 和卫衣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听得卫衣有些无奈, 拉着她的手道:“只不过收了个徒弟, 这麽高兴做什麽?”
“为什麽不高兴,今天以後,我也是有徒弟的人了, 赶明儿给您看看, 是个乖巧的小丫头呢。”繁缕对镜卸下头饰,回头冲他笑吟吟道。
“真是无法理解。”
“难道当初宁润拜您为师的时候,就没有这种心情吗?”繁缕觉得为人师表,是一件很严肃认真的事情,在她准备好之前收徒的话,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徒弟都不负责。
“这和你们那个不一样。”卫衣摇了摇头。
繁缕趴在他的肩上,问道:“哪里不一样?”
“啧,女医馆你们收徒拜师是为了教授医术,但我们呢,不过是利益所驱,一个为了往上爬,另一个为了供奉养老。”卫衣当然不需要养老,只不过是为了培植人手罢了。
但这些事情,他不想和繁缕讲太多,终究不算是什麽好事。
“噢,原来这麽个原因。”繁缕点点头道。
卫衣一袭墨色衣裳,衣领绣着海棠暗纹,一针一线出自繁缕手中,她自从被卫衣夸过一次後,便找出卫衣的所有衣裳,都绣上了各种式样的暗纹。
房间外侍卫守护,卫衣在里面拱手道:“王妃所言之事,已经有了眉目。”
“只是眉目?”女子语气平淡。
卫衣淡淡挑眉,轻声细语地微笑道:“皇族辛秘,自然不易探查,玄衣大人的乌衣骑不也同样没有查出来吗?”
摄政王妃并无怒色,反而道:“的确,我乌衣骑虽然隶属於皇族帝王,但现下情形局势想必卫督主也知晓。
乌衣骑在此之前,一直蛰伏南地久矣,又被卢国公府冒充陛下而吩咐行事,并不是很清楚皇城之事。”
“臣是否该说,幸亏与乌衣骑并非敌对。”卫衣很清楚,皇城的事情不清楚,可是其他地方就在他们的掌控中了吧。
“说起来,卫督主还真是能屈能伸,玄衣都自愧不如。”这王妃说起话来不紧不慢,泛着清冷之意。
一句话中卫衣便知道,摄政王收服这乌衣骑,想必也煞费了一番苦心。
“比不得玄衣大人出身世族,我们这些人,靠得就是这察言观色的功夫。”卫衣缓缓抬起头来,笑着说。
摄政王妃此时才发现,这一直低着头的卫衣细看起来,竟然也生了一副不错的相貌,心下徒生了可惜悲凉,不知是对这人,还是对本身为死士的自己。
过了半晌,她轩然扬眉,道:“吾久闻西厂提督武学颇有造诣,甚想讨教几招。”
“王妃娘娘贵体有孕,还是不要动手的好。”卫衣拱手,如是道。
可惜,王妃并不打算听他的意见,率先动起手来,一柄白玉匕宛若清光流影,卫衣瞳孔微缩,随手掀起杯子飞了出去,“叮”的一声杯破成碎,砰然清脆。
随即女子素手似拈花摘叶般,向卫衣袭来,眉眼清淡,掌风甚是淩厉,卫衣到还能从容应付,如春风化寒雪,一一化解,最後点到为止。
卫衣只道这女子身法怪异,未料其内功深厚至此,殊为讶然。
交过手後,卫衣收起了对这位女子玄衣的轻视,在这皇城之中,他很少见到会武功的女子,尤其是能够与之正面交手,而不落下风的。
“卫督主,得罪。”女子收了内息,缓缓敛下长睫,大抵是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脸上并没有上太浓的妆容。
“王妃娘娘承让了。”卫衣看见这宛若白璧的女子面上现微瑕,额上有一道浅淡的旧痕,心下一叹,看来这是个狠厉的人。
侍女给王妃拢上白狐皮锦缎披风,王妃娘娘才漫语道:“告辞,提督大人。”
“王妃慢走。”卫衣俯身拱手相送。
过了一晌,陆午才看见督主出来,恭声询问道:“督主,如何?”他也听到了房间中的动静了。
“不过是在试探本座罢了。”卫衣口吐白雾,天色晚寒,眉眼半隐幽暗之色。
但对他来说,何嚐不是一种试探,这样的实力,才值得信任。
“督主,您这样又是为何呢?”这是陆午想不明白的,督主虽然向来不大尊重那位,但又何於投靠摄政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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