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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的夫君又疯又甜(堇色蝉)


腰上松了,柳云溪才意识到,这回似乎跟往常不同——
他,他似乎是想来真的。
她想合拢双腿,少年却在这时分出手去用力按住了她的腿,在她带着颤声的喘息声中,手掌滑去了衣裙下。
“!”柳云溪抬手又给他一巴掌,耳光声比刚才那个还响。
又被打,少年在疼痛之中愣住,茫然的神智半晌都没缓过来。
趁着这个间隙,柳云溪忙从他身下爬起来,收拢衣领遮住脖子,藏起被撕毁的腰带,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关上房门,额头抵在房门上,刻意放低的喘息久未停歇。
门里是少年痛苦的闷哼,与她仍旧隔着一段距离,似乎没有因为她的逃跑,而恼羞成怒的追过来。
他想要那个。
可那对他有用吗?
密探的确说过那个药是在暖情//药的基础上又加了旁的药石,会弄成那样也不是无可稽考。
少女紧紧咬着唇,她没有出声,守在院里院外的密探也不多嘴乱问。
隔着一扇门,她想冷静思考,可总是轻而易举的,被里面少年拳打脚踢的声响将理智的思绪震乱。
他被药性折磨,他很痛苦。
要等到药性彻底散去,他才能停歇下来,时间拖得越长,上瘾性就越大。
她没做过,那样真的可以帮他吗?
片刻间的挣扎被拉扯的极为漫长煎熬,终于,她定下心来。
早晚要和他成婚的,那种事,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什么区别,总归自己是不怕他负心的。
若能救他,她便愿意。
爱的时候义无反顾、倾尽全力,无论结果如何,她尽力了,便不后悔。
她是爱他的。
无关从前日后,只在当下,她爱他,所以被他做那样的事也没关系。
清了清嗓子,唤:“墨影。”
墨影从台阶下走来,低下头,“是,小姐有何吩咐?”
“今夜他恐怕去不了别的地方了,我会留在这里陪他等到药性散尽。”
少女因为紧张吞了下口水,抓住手边的裙子,“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你们去外头附近盯着吧,不要让人靠近此地。”
墨影看她安全的从里面出来,心里还有些高兴,想着主上的药性看来散的差不多了,当然也是因为主上本能的信任小姐,才能压制住药性。
他点头,“小姐放心,今日大凶,就是求神拜佛,也不会挑这个日子来。”
“以防万一,你们还是去附近盯着吧。”
“是。”
墨影领了吩咐,很快,院里的密探纷纷撤了出去,连外头的也去到了更远的地方,周遭安静下来。
少女提了一口气,再次打开门走了进去,回身把门关上。
绕过观音像,少年跪坐在幡布上,双手捂着表情狰狞着脸,从指缝间看到靠近的人影,立马从压抑变为惊慌。
“别,别过来了。”声音沙哑。
柳云溪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些,“听说这座送子观音灵的很,你打坏人家的庙宇,小心要吃亏倒霉。”
她一步步走近,少年却惊恐着后腿,一屁股坐在地上,红着眼睛说:“云溪,我控制不了自己,你不要过来了。”
可能这一刻他还记得她,下一秒就什么都忘了。
他咬了她,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不但不觉得难受,反而极为兴//奋,他厌恶自己的身体轻易被药物操控,也心疼他的云溪,因为喜欢他关心他而无端承受这些痛苦。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因为喜欢他便要被他牵连。
他眼眶湿了,模糊的视线里,她依然没有停下,语气轻柔道:“我都过来了,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闻言,少年惊讶得瞪大眼睛。
气息不稳的拒绝:“不行,我怎么能这样委屈你,我不能……嗯——”
头脑又开始痛,他紧皱着眉低下头去,视线已经无法聚焦。
柳云溪走到他面前,解了外衣丢到一旁,蹲下身来张开手臂抱住了少年热到焦灼的身体,那异样的温度和着散不去的血腥味,如同梦魇一样将她拉入其中。
心中的恐惧逐渐变淡,她抬手解开他的发带,指尖抚进他柔顺的长发中,微笑起来。
“没事的,都会没事的。”
极力克制的欲//望丢失了一切克制,少年眼尾发红,眼神迷离沉醉、喘息不断加重,低喘着的唇吻上了他的爱人。
夜风微冷,细细密密的亲吻安抚了惊慌不安的心,身子自然而然的躺倒下去,扯去凡俗的遮蔽,彼此紧紧相拥,像寒风中纠缠在一起的杂草,理不清,扯不断。
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晃,不知是难过还是高兴。
被吻热的躯体不断舒展,露出绸缎下美丽诱人的景色,她闭着双眼,抿着嘴一声不发。
少年没有多少理智,沁满薄汗的额头痴迷的抵在她额头上,细碎的头发从鬓角垂下,被热汗浸湿,更衬得肌肤胜雪,耳垂圆润。
他细细的吻她的唇,肌肉紧绷的手臂紧抱住爱人光//裸的后背。
微睁开的眼睛有了一丝清明。
心绪复杂,低头轻吻自己方才咬下的牙印,添去细小的血珠。
在她耳边低喘,声音沙哑。
“娘子,我必不负你。”

◎体贴入微的小夫君◎
凌乱的红衣随意丢弃在一旁, 半压着堆放在一旁的布料,颜色暗淡, 却是半夜里最显眼的红。
精心挑选许久的布料做成的婚服还未穿到身上,没有亲友见证,更不曾拜过天地,便行了夫妻之礼。
不同人事的少男少女,未能等到大婚之前的长辈教诲,只能依靠彼此对那事一知半解的了解,在本能的驱使下,不断的摸索,开拓。
春水滋润了将近枯萎的鲜花, 指尖覆在后背上,不安的忍耐着, 指甲扣下去, 在少年身上留下长长的抓痕。
吻的入迷时, 呼吸都变得热起来, 身体里像点燃了一团火,彼此拥抱着,只靠着身体的接触便觉得无比温暖,哪怕秋夜寒凉, 地面坚硬,也像卧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似的, 柔软轻盈。
她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房梁,红唇微吐热气, 感觉自己像是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里, 被他覆住的地方温暖异常, 只有露在空气中的脖子会感受到丝丝凉意。
天仍然是黑的, 她已经分辨不出过了多长时间,也看不懂身上人究竟是清醒着还是再次失去了理智。
咬在身上的牙印火辣辣的疼,脖子上,肩膀上都给他咬出血来,她虽然疼,但对他更多的是无奈和怜悯。
指尖勾缠着他的发丝,起了水雾的眼眸抬起来凝视着他,看着少年下巴上滴落汗珠,连呼吸都比她更炙热,唇瓣微张着,连连发出低长的喟叹。
“玉衡……”
她抬起一只手摸上他半边脸。
不知为何,眼眶湿湿的,好想哭。
明明身上没那么疼,可看着他这副样子,又想到自己捅伤了沈晏,似乎又为他解了新仇,便内疚又无助。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如果玉衡抵抗不了药瘾,如果沈晏因为那一刀对她心怀怨恨,那他们的前程是否会变得一片黑暗……
不,她不愿意服输,前世倒是平平安安的活过了三年,可到最后还不是一死的下场,如今再难再无望,也比死在旁人手上要好。
只要还活着,一切都还有转机。
眼角的泪珠还未落下,少年的手掌便抓住了她的手,反按在地上,与她十指相扣。
他低下脸来吻去她眼角的泪珠,轻柔细密的吻从眼角到鬓边,从脸侧到鼻尖,混杂着欲//望的呼吸喷洒在面颊,将少女的脸熏染得更加红艳。
少年眼神迷离,身体和精神似乎被拉扯成两半,在极乐与苦悲之间来回游荡。
唯有爱人的温暖能将他锚定在此刻。
漂泊无依的心,找到了那个都属于他的唯一的港湾。
“你别怕,我不会伤你。”
他低声说着,沙哑的嗓音极力压制着欢愉的畅快,因为克制而染上成熟的稳重。
“我不怕。”柳云溪侧过脸去亲了亲他的唇,“我爱你。”
少年的眼睛有一瞬的微怔,他攫取少女的唇瓣深深吸吮,仿佛魂魄从身体里抽离出来,将那些无端的痛苦抛诸脑后,这一刻,他只是她的夫君。
今夜便是他们的洞房花烛。
“云溪,我爱你,我好爱你……”
他急促的呼吸着,动作因为激动更显得笨拙。
柳云溪轻轻闭上眼,露出微笑。
他们互通底细,知晓对方前世的执念与不堪,也明白今生的所求所念,心与心之间连结了红线,牵动着彼此的情肠,便再也剪不断了。
漫漫长夜结束在天边一丝破晓的明亮中,巡视在外的密探没有放进来一个人,一直等待着庙里能传来柳云溪的消息。
她是离主上最近的人,如果是她,或许能帮主上压制药瘾。
抱着这样的念头,密探们忠心耿耿的守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直等到正中午,院里才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院门里,对外唤一声。
“来人。”
箬竹耳朵灵敏,听到声响很快赶了过来,分辨出是少年的声音,忙回:“属下在,主上现今可好些了?”
少年避而不答,只吩咐:“回府去拿两件衣裳来。”
隔着门瞧不见少年的模样,只听他略微沙哑的声音中更添了几分沉稳,箬竹浅浅想了一下,很快便察觉出了不对。
清醒着进门去的是柳小姐,如今却主上清醒着出来。
只听他说要去取衣裳,也没说是男子还是女子穿的,隐约会意,应声后退了下去。
晨起的白霜在正午的暖阳中融化,湿漉漉的水迹浸湿了一层土壤,踏在地上轻不可闻的脚步声从门外远去,少年转身回到院里。
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徘徊在庙宇门前,脑中不断回想着昨夜的春//情,又羞又喜。
在院里踱步一会儿,消耗掉额外的精力后,才抿起唇进去门里。
观音像后头,疲惫不堪的少女侧卧在一堆布料上,身上裹着被扯坏的衣裙,在墙边酣睡不醒。
沈玉衡极力放轻脚步,生怕一点动静吵醒了她,越是向她走近,心中越是满溢欢喜,羞涩地低着眉,嘴角却不受控制的扬起来。
柳府里,时至正午,秀心才从偏房中走出来。
前几天都是她守夜,今天才得一上午的空闲,睡了一个懒觉。
左瞧右瞧,没见到旁人,只看到本该在小姐身边贴身伺候的采晴拿着个小板凳坐在屋檐下,两手托着腮,心事重重的盯着院门。
秀心走过来问她:“你怎么在这儿坐着,都这个时辰了,小姐还没醒吗?”
采晴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转过脸去盯着院门,“小姐今儿不在家,我在这儿坐着等她回来。”
说着话,青娘从外头推门走进来。
她天不亮就去园子里安排丫鬟们干活,这会儿回来却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也跟着问:“小姐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今天醒的很早,也没看到小姐出去啊?”
采晴答:“是昨儿个半夜,小公子出了点事……”
听到这里,两个丫鬟不敢问了。
虽说大家都知道小公子是大周首富张家的人,可他的身份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不说别的,单说她家小姐和那小公子出去了一趟,回来身上就多了个狰狞的伤疤。
她们贴身伺候小姐,瞧见她身上的疤,惊讶于她受过重伤,试探着问几句,小姐却什么都不肯透露。
小姐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可自从那个小公子到了府上之后,小姐好像多了很多秘密,有些事甚至不能讲给她们听。
这样真的没事吗?
沉默之时,院门外急慌慌跑来一个小厮,站在敞开的院门边,敲了敲门,将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秀心皱眉看过去:“着急忙慌的,怎么了?”
小厮躬身回话,“几位姐姐在就好了,二老爷家的人正在后门上,说是家中缺钱,老太太平时吃的药都买不起了,只怕要挨不过去,来求问小姐借上一二百两银子,先对付过去。”
秀心管着家里一半的账,谨记自家小姐的教诲,嘴上一丝空隙也不留,直接拒绝。
“不借,小姐都吩咐过了,他家的人来一概不听不管,两家早已分家,借了钱从来都不还,还要在外头诋毁我们家小姐,这样的亲戚算什么亲戚,去把他赶走就是了。”
小厮听了也点头,却为难:“小的人微言轻,方才也是跟他这样说的,可那人死皮赖脸的堵在后门上不肯走,说是咱家如果不借钱,他就要大声嚷嚷,叫邻里都听见,看咱家的笑话。”
秀心顿时拉下脸,“好个无赖嘴脸,看我不过去骂死他。”
“姐姐别急。”采晴起身拉住她,“这事儿也不是骂两句就能解决的。”
青娘站在院里思考了一下,扭头对小厮说:“没什么好同他争辩的,叫上三四个人过去把他摁了打一顿,他敢叫嚷就继续打,看他敢赖多久。”
小厮听了这法子也觉得痛快,“那我这就去办。”
三人站在院子里,随口又闲聊几句,便各自去忙。
秀心去厨房跟采买的人核对这个月的花销,青娘和采晴进屋去抱了被褥出来,今天天气好,正好晒晒被褥。
将被褥晾在竹竿上,用竹条轻轻拍打,将压实的棉花拍得又松又软。
正午刚过,又有人朝着院子里来。
青娘见了,疑惑:“箬竹?”
箬竹看到院子里有人,松了口气,“两位姑娘在就好了,小姐要我回来拿两件衣裳,劳烦两位姑娘帮忙取一下。”
听到说是小姐要衣裳,两人没有多想,因为平时小姐出去弄脏了衣裳总会抽空回来换,或许是忙的分不开身,所以才派人回来拿过去换。
采晴应声,“我这就去拿,你在这儿等一会吧。”
进屋后没多久便包了两身衣裳在包袱里,拿给了箬竹。
箬竹接过包袱就要走,采晴在他身后喊住他问,“哎,小姐她现在在哪儿啊,有没有找到小公子?”
被问了不好不答,箬竹回头道:“人已经找到了,小姐担忧了一夜,这会儿有点累,打算在外头休息一会儿再回府来,两位姑娘不必担心。”
闻言,两人放下心。
“那就好。”
箬竹对二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午后的阳光仍然温暖,柳府中一切井井有条,时不时有丫鬟低低的说笑声从园子里传出来,更多的是恪守本分,无人吵嚷打闹。
在另一家柳府中,却笼罩着压抑的阴云,哪怕头顶照着太阳,众人脸上的愁云也散不开。
不光是下人们忧心忡忡,就连陆氏也急的踱步,在厅上走来走去,根本坐不下来。
她看着坐在主位的柳承业,大声斥责他,“你再不把那个累赘送走,我就回娘家,再不管你的这些破事了。”
柳承业被数落的烦躁不已,摊开双手无奈道:“当初好端端的把人迎进家门,这才过了多久啊,就要把人送回去,要是给人看到老太太在咱家住一段时间就病成这样,我的脸往哪儿放啊。”
他愤恨地拍拍自己的脸,只觉得外人审视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要是被人骂白眼狼,还不如直接抽耳光在他脸上呢。
陆氏叉着腰,“那我不管,家里连一个铜板都找不出来了,下人的月钱都没得发,咱们一家人就得饿死吧。”
柳承业抬头看她,“你这话说的,家里不是还有些古董摆件吗,拿出去换了钱也能应一时急。”
瞧他一副窝囊样,陆氏气不打一处来,甩着手给他算账。“这几个月,家里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连我的头面首饰都卖了大半,当初带进来的嫁妆眼瞅着都要见底了,你是当家作主的人,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
闻言,柳承业忽然激动起来,“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他猛的站起,气的直跺脚。
“那群无耻小人骗光了我的钱,连官府都说我蠢,那个周老板留的是假名,他们也抓不着人。我现在是人财两空,你能不能不要再逼我了。”
他声音大,他委屈。
陆氏就声音更大,更委屈。
“柳承业,你能不能有点担当!谁要逼你了,我嫁给你,给你生了个女儿,给你管着家管着人,十几年来没出什么差错吧。如今家财散尽,又是被人哄骗,又是把那个老累赘请回家,难道不都是你的责任吗!”
她平时急躁沉不住气,这会儿说的却是有理有据,堵的柳承业邻居抱怨都说不出口。
气道:“你要回娘家就赶紧滚,少在这里惹我生气。”
“行啊,这可是你说的。”陆氏翻了个白眼,把脸扭过去,“我这就回娘家,大不了一拍两散,这些烂摊子,你一个人去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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