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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冬夜渐暖(纯圆皇后)


杨非做饭很快,要是自己不进去耽误他,估计会更快,郝璟看着眼前简单却香气四溢的西红柿鸡蛋面,忍不住这样想。
“尝尝吧。”
“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不太饿。”杨非在郝璟对面坐下来,大约是昨天熬的晚又着凉了,此刻觉得肌肉有些酸疼,太阳穴也隐隐作痛。
郝璟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默默夹了几根面条,面的味道很好,但她仍沉浸在刚才的状态里,再看见杨非有些不好意思,因此将头垂得很低,低到对面的杨非忍不住调侃她,
“你整张脸都要扎进碗里了。”杨非嘴角微微扬起,露出淡淡的笑意,“要不我走远一点,你好好吃?”
郝璟被他这样说,一下子抬高了脑袋,杨非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就这样看她吃完了满满一大碗面。
“我去刷碗吧。”
郝璟吃完面,果断地将碗筷端起来准备拿去厨房刷了,毕竟杨非给她做了饭,刷碗这事自然是她来做,杨非却按住她的手,“不用,我来就行。”
他的手心很烫,郝璟低下头,怎么看都觉得他脸色不好,她轻轻伸出一只手贴了贴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他的温度明显要高出很多。
“你生病了,家里有药吗?要不先进屋躺一会儿。”
郝璟的语速很快,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担忧。此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又是郝裕玲催她回家的电话,郝璟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电话接起来,对面的郝裕玲果然在问她怎么还不回家,郝璟有些犹豫,敷衍着说和同事在外面聚餐,一会儿再回,等挂了电话,郝璟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低头看向杨非,
“家里的药箱在哪儿?先把药吃了。”
杨非看着她有些严肃的表情,指了指茶几处的抽屉,郝璟将药箱拿过来,翻出他该吃的药,然后转身倒了杯水放到他跟前,俨然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我刚才就觉得你脸色不好,你还一直硬撑。”
郝璟认真地看向他的眼睛,“以后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杨非将她的担忧尽收眼底,他伸出手,将她的细白的手指攥在手心,乖顺地像只大狗狗,“知道了。”
“把药吃了,吃完就去睡觉,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郝璟说完将药递给他,然后转身想将碗收走,然而下一秒衣服却被人轻轻拽住,她回过头,看着杨非仰起头,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看起来像是病人自带的那种委屈,说话也带着微弱的鼻音,
“别走。”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郝璟愣在了原地,她低下头,看见杨非伸手轻轻将她拢进怀里,然后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留下来吧。”

“留下来吧。”
郝璟自诩不是没原则的人,可眼前的杨非看起来和平时完全不同,即便是普通朋友,也应该好好照顾,更别提他们刚刚确定关系,她低头看向杨非,点头的时候,心跳得发慌。
“你先去卧室躺一会儿,家里有姜吗?我给你煮点姜茶喝,发发汗。”
尽管点头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可是深夜留宿这件事本就有些暧昧,因而她一口气将话说完,装作很忙的样子将脸转到一边。
“不用那么麻烦,吃了药一会儿就好了。”
杨非说完,抬头看见郝璟有些不自然的神情后似乎明白了什么,继而很轻地笑了笑,“行吧,姜在保鲜第二层。”
“好,我现在就去弄,你快去休息会儿。”
他低低的笑声让郝璟有些心虚,耳根微微发烫,她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回卧室休息,而后飞快地转身小步溜进厨房,等她拉上厨房的门,确定杨非已经回了房间,才松了口气,打开冰箱将仅剩的一块姜拿出来放到水龙头下,清凉的水流缓缓冲刷着表皮,她忍不住也抬起刚刚沾了水的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耳垂。
镇定,要镇定。
于是静下心来将姜片和葱白洗净切片,然后和冰糖一起放到锅里开始煮水,父母离婚后,因为郝裕龙不靠谱,她就开始自己照顾自己,虽说厨艺挺烂,但这些能让自己活下去的方法还是掌握了不少,不多时水面就开始沸腾,她等了几分钟,然后关火将姜茶倒进手旁的玻璃杯里。
刚倒出来的姜茶滚烫,以至于仅仅是从厨房到卧室这短短的距离,她几乎都有些拿不住,只能将手缩进袖子里,隔着层布料捏着杯壁走过去。杯壁太烫,以至于她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礼貌敲门,看见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一边说了句“我进来一下哦”,一边轻轻将门推开,忙不迭将杯子放到床头的柜子上。
然而刚将杯子放好转过身,就看到杨非出现在自己身后,但此刻郝璟来不及被吓到,因为他似乎刚洗完澡,顶着湿漉漉的黑发,上半身还是赤裸的,此时他手里刚刚拿起要换上的白色 T 恤,也许是没想到郝璟会忽然进来,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以至于郝璟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的腹肌半天,等反应过来后才觉得这个场景有些太超过了。
也许她应该转过身去,或者假装不好意思地迅速跑出去,可她很快反应过来,眼前的人现在是她男朋友,她面上强自保持镇定,忍不住回忆起那次在篮球场他没撩起来的衣服,想到自己此刻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欣赏,于是不但没收回视线,反而多看了两眼。
还没等到她看第三眼的时候,杨非就拿起 T 恤,两指勾着衣摆,后背微弓成一道好看的弧线将衣服套上,挡住了好看的肩胛骨和劲瘦的腰。意识到他的动作,郝璟也迅速收回目光,像是在表示刚才自己只是走神,不是发痴,颇有种此地无银的意味,她轻轻倚在床头柜的边缘,指尖无意识地在细腻舒服的胡桃木表面敲打,佯装自然地开口,
“茶好了,有点烫,晾一会儿再喝。”
“嗯。”
他低低应了声,整理了一下衣摆,然后朝她走来。
他们的距离很近,郝璟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她刚才那种厚脸皮的劲儿瞬间无影无踪,目光不知道该放在哪,于是只能落在那颗从他发梢末尾滴下来的水珠,看着它缓缓流淌至他的脖肩,最后隐匿不见。
周围的气温似乎开始升高,郝璟下意识想要往后退一步,然而身后就是床头柜,再往后仰就是冒着热气的玻璃杯,已经是退无可退的程度,她紧张地清了清嗓子,指节攥紧了柜子的边角,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感觉到杨非微微倾身,温热的额头轻轻和她的相贴,一只手扶在她脑后,指腹轻轻触碰着她的长发。
下一秒,郝璟听见他在自己耳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她睁开眼睛看向他,发现他已经克制地往后退了一点,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撑在柜子边缘,和她臂间的肌肤轻轻贴着,她能感觉到细微的痒意,却没有移开手臂,只是抬头看向他的眼底,不知道他为什么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因而表情带着一点没反应过来的委屈迷茫。
杨非抿了下嘴唇,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轻轻理了理,“感冒如果不会传染就好了。”
郝璟起先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他什么意思以后,看见他将手绕到自己身后将那杯姜茶拿在手中,低头喝了一大口后再次看向她,
“喝完是不是就会好得快一点?”
快一点......
快一点做什么,接吻吗。
身旁传来喵喵声,那只叫橙子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趴到他们脚下,郝璟这回彻底反应过来,脑海中不可控制地浮现出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而后又马上在心里批判自己,抬头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又舍不得说他什么,只能轻轻推开他的手臂,不接他的话茬,“我先去洗漱。”
郝璟藉机躲到了洗手间里,迅速洗了个澡,事实证明洗澡能够让人恢复理智,她很快便想起自己忘了跟郝裕玲报备,于是赶紧拿起手机,她不会撒谎,所以不敢给郝裕玲打电话,于是只能发了条微信,告诉她和同事一起去 KTV 玩,可能会通宵。
然而郝裕玲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人,郝璟的微信才刚发出去,郝裕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吓得她赶紧将花洒关掉,以免她大姑听出什么破绽。
“你们怎么回事啊,”郝裕玲的语气有点不满,“大姑跟你说,通宵熬夜那是最伤身体的,一通宵咱们人体肝脏里的毒排不出去......”
“哎呀我知道,”郝璟将语气放得很软,“但是,但是我这不刚入职没多久嘛,大家去 KTV 我不去,显得多不合群啊,你前一阵不是还说我不懂人情世故吗,我这不得好好跟同事打好关系。”
电话那头的郝裕玲斟酌了会儿,大概是觉得她说得也不无道理,于是没再反驳,很轻地应了一声,郝璟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郝裕玲再次开口,
“你们去哪个卡拉 OK 啊?咋这么安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郝璟的心再次提溜起来,下意识提高了嗓门:“包房里太吵,我这不是出来卫生间里跟你打电话嘛。”
此时洗手间传来敲门声,郝璟捂住了手机,听见杨非在门口问:“郝璟,怎么了吗?”
他本来刚给她准备好干净的 T 恤和洗漱用品,听见洗手间里像是有声音,忍不住停下脚步在门口问了一句,然而这句话没能逃过郝裕玲的耳朵,她在电话那头机警地问道,
“谁啊?谁在叫你?是男的?”
“没,没睡,我同事,”郝璟一边看向门口一边快速敷衍道,“人家都叫我去玩了,我不跟你说了啊姑,明天我就回去了你赶紧睡吧。”
将这一大段话说完,没等郝裕玲反应过来,郝璟就挂断了电话,她松了口气,看向洗手间门口杨非的影子,稍微提高了音量:“哦,没什么,我刚才在打电话。”
“好,”杨非将手里的东西都放在门口的架子上,“我把洗漱用品都放在门口架子上了,你直接拿就行,小心地滑。”
他说完,看见自家的猫正慢吞吞地朝卧室走,忍不住上前将它捞起来放进客厅,小声说了句,“今晚不许进卧室。”老猫懒懒地斜了他一眼,然后安份地趴在客厅的毛绒地毯上。
郝璟在浴室里,心里有些紧张,杨非的家里有两间卧室,但是因为长期都只有他一个人住,次卧就一直没有装床垫,杨非说过自己可以去沙发睡,但郝璟没有同意,本来就生着病,在沙发上窝一晚会更严重,留都留下了,睡在一间屋子里也不算什么,于是最终他们决定都在主卧睡,只不过杨非又给她拿了一条被子。
只是真到了要出去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郝璟还是有点不知所措,澡已经洗完了,但她仍静静等了几分钟,确定门口的杨非已经走开了,才走过去将门口的东西拿进浴室。洗漱用品都是崭新的,至于衣服就没那么合身了,家里没有女生的衣服,杨非只能将自己一套没有穿过的棉质睡衣拿给她,然而无论是衣服袖子还是裤脚对她来说都过长,她对着镜子端详了自己好久,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最终只能将几处的布料挽了挽,她自己看起来都有些滑稽。
浴室外面很安静,她怕杨非已经睡着了,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卧室没有开大灯,只有床头的一盏小夜灯泛着微弱的光,杨非闭着眼侧身躺在床的一边,看起来像是睡熟了,昏暗的灯光下,郝璟的心莫名软了下来,轻轻掀起被子的一角躺进去,侧过身和他面对面,静静地用视线描摹着他清晰的五官,他的眉心微微皱着,看起来很疲惫,郝璟枕着右手手臂,另一只手忍不住轻轻搂住他,将身子靠向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了几个字,
“很辛苦吧。”
话音刚落,郝璟就感觉自己的腰间被一只大手搂紧,然后带着凑近他的怀里,她讶异地看向他微微上扬的嘴角,瞬间感到偷偷表白被抓包的窘意,但又舍不得放开他,于是将脸全部埋在他颈间,开口时带着一点羞恼,
“你装睡。”
像是感知到了她的不好意思,杨非闷闷地笑了,然后伸手将仅剩的那盏床头灯关掉,回身将她完全搂在怀里,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黑暗中轻轻探寻到她的手,在宽大的袖管中抚摸她的手腕和脉搏,明明比这更亲密的举动也不是没有,郝璟却在此刻感受到他对自己莫名的珍重。
“很久没人对我说这句话了,”杨非将怀里的她轻轻搂紧,然而很快又像是怕箍疼她,微微放松了力道,“我以为我会一直像之前那样过下去。”
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母亲带着他东奔西走,为了供他上学四处打零工赚辛苦钱,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努力工作赚更多的钱成了他人生的最大目标,医学生学制长,他不分日夜地学习为了拿奖学金,只要有空闲就去做兼职,没人说过他辛苦,他觉得自己也不配说辛苦。
后来终于开始工作,遇见了和他很像、让他想保护的女孩,他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但也许太用力的感情会让人变形,这段关系也没能善终。最难熬的是守在母亲病床前的那半年,治病救人是他的天职,最后却只能看着从前那样坚强的母亲最后消瘦到几乎认不出原来的样子,那时候在病房里,母亲轻轻抚摸着他,说了声:“不哭,妈要走了,知道你要强,但以后辛苦的时候别在心里憋着,憋久了就成了病。”
那是母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攥着她的手,眼睛红了。他一度觉得自己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没什么波澜,更没什么值得喜悦的事情,那些美好的故事,也许只会发生在其他人身上。他不是迷信的人,可是在刚刚郝璟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却忽然产生了一种感觉,感谢老天,原来好运偶尔也会降临在他头上。
灯早已关了,眼前只剩漆黑一片,而此时其他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杨非的声音低沉,却像是有重物击打在她心间,发出沉闷的叩响,郝璟默默将他的手攥得更紧,再开口时声音很轻,
“杨非。”
“嗯?”
“我也是一样的,”郝璟在黑暗中依然仰起头看向他,找寻到他的额头后轻轻吻了一下,“你也是我人生中的头等奖。”

第二天早上,杨非从睡梦中醒来,起先是感觉到脖颈间毛绒绒的触感,等到彻底清醒后,低头看见缩成一团往他怀里凑的人,怔愣了片刻后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郝璟的睡姿看起来很豪迈,虽然人是缩成一小团,然而一只腿却大剌剌地搭在了他的被子上,他的睡衣对她来说也许太过宽大,再加上她睡觉不太安分,以至于腰间的衣摆此时向上卷了几公分,露出了一小截皮肤,目光触碰到那处白皙后他立刻移开了视线,伸手试图将她的衣角往下拽,可身下的布料被她压着,不但没能把衣服往下拽,还不小心吵醒了她。
郝璟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拽自己,等到眼睛缓缓睁开,看见面前的杨非时,她的表情有几秒钟的凝滞和迷茫,然而低头看了看自己放在他身上的腿,以及大咧咧露出的半截腰,还有被她占据了三分之二面积的大床时,她彻底清醒了。
她自知睡相一般,但这样一看用“一般”还是太收敛了,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努力琢磨怎么样才能找补回来,于是伸手揉了揉眼睛,装作尚未从睡梦中完全苏醒的样子,然后不动声色地收回那条嚣张跋扈的腿,一边抬起腰伸手将衣服往下拽,一边佯装自然地开口,
“早上好。”
一开口她整个人就傻眼了,这沙哑的破锣嗓子是属于谁的?本来想着虽然睡相大减分,但好歹用甜美的早安问候来找补一下,没想到大早上嗓子居然哑成这样,杨非会不会以为在他身旁睡了一晚的人是汪峰?
郝璟恨不得立时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没醒过来,谁会希望和自己男友共度的第一个清晨是这副场面。她觉得丢脸,也不好意思再在人家怀里呆着,默不作声地将身体往外撤,没想到却被杨非一把捞了回来,他低下头认真盯着郝璟的脸,
“嗓子这么哑?是不是还是把感冒传染给你了?”
郝璟下意识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脑子还一团乱的时候,床头的手机适时震动起来,她伸手拿过来,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是郝裕玲的电话后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小声跟杨非说了声“我姑的电话”,然后就一溜烟地跑到浴室,清了清嗓子后将电话接起来。
“喂?”
“你是谁?”电话那头的郝裕玲听着听筒里沙哑的女声愣了一下,警觉地发问,郝璟更无地自容了,果然现在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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