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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凛冬热吻(尤洇)


也忘不了。
那位同学说,跟他同组做科研却被导师强占署名的另外那个男生被诊断出患有重度抑郁,在今晚回到寝室后想不开,割腕自杀了,幸好他宿舍门没锁紧,被前去借书的他发现并且送医院去了。
但是能不能救回来,就全看天意了。
那男生跟他情况不一样,不是高中还没毕业就提前本硕博保送上去的,而是正儿八经实打实的在读完研究生后拼命考了三年才好不容易考上博士的。
他跟他说过的不多,但他知道的不少。他知道他家是某个极为落后的小山村中最不起眼的一户靠吃低保、干农活才能勉强维持生计的贫困人家,他知道他父亲为了能多挣点钱供他读大学选择背井离乡去出海,后来却被人告知失足落海淹死在了回来的途中,他知道她妈患有失明性青光眼,没办法干太多活,唯一的心愿就是盼着儿子能读个博士好光宗耀祖,他知道他今年已经30出头,不仅没有分毛存款反而还欠着将近十来万的国家助学贷款,就指望能早点博士毕业出去找份高薪工作还贷养母寻父,他知道……
他知道老天总爱拣麻绳最细的地方下剪刀。
那位同学这次没有选择打电话,而是选择了发短信。
他只发来一条冷冰冰的:
【节哀。】
靳砚北向来稳当挺括的身形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他手握栏杆尽量站稳。
试图在看不见尽头的黑暗中接受并消化这个无比沉痛的消息。
让他不愿直面的消息。
sal mi neo mu jjal beo,
人生太短暂
go mi naet ddeon heun zeok ddeu reun,
那些烦恼,太过尖锐又让我压抑
neo mu nal ka rop gge do nal jin nu reu ji,
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mok jjeok jji ga eo din ji do mo reu neun de.
生活却总催赶我上路
这注定会是一个悲喜不相通的、充满戏剧化的夜。
浑身沾血的陈天青抱着不谙世事的陈芷荷一同坐上前往公安局做笔录的车,夜深人静,车流稀少,头顶红灯与□□交替闪烁,有几张落叶纷纷扬扬的洒下,他敞腿懒坐在警车后座椅上,边有规律的轻拍陈芷荷的背安慰她,边吊儿郎当的问前面正在开车的警察队长兼靳砚北发小:“这次关多久?”
身着硬挺警服的寸头男人透过不甚明朗的后视镜懒懒撂了他一眼。
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吊儿郎当的反问:“你想陪我呆多久?”
此话一出。
两个人都会心的笑了。
拖着满身刺骨寒凉回到B3301的杭煦狼狈颓唐的坐在地上,将肩上已经湿透了的毯子扔在一旁,不管已经烧烫到恐怖的体温跟红到不自然的脸颊,眼眶酸涩的盯着手机屏幕上银行卡余额那一排所显示的、比他当时把这张卡交给陈子羡时还要多出很多的数字,越看眼睛越觉得刺痛,不自觉地酝酿出雾气,然后慢慢的凝聚成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下。
他仿似一个石化了的僵人,就那么一动也不动的盯着那串数字看了十几分钟,陡然间,耳边好像凭空又响起陈子羡对他说的那些狠话:“杭煦,说真的,你这影帝简直当之无愧啊,不然真不能把他妈小爷像骗傻子一样骗了这么久。”、“小爷真是眼睛瞎了才会看上你这种满口胡话的烂人。”
才似又找回丢失的灵魂般颤栗了一下。
他退出绑定银行卡的app,打开微信,心一横,将列表中唯一一个星标置顶联系人拉黑。
故意松手让手机砸落,杭煦轻轻的对空气念了句:
“阿羡,一定要幸福。”
“哪怕…不是我。”
收到顶奢品牌官微@的姜亦双脚跷着趴在希尔顿的湖景大床上,一边按照伍姐要求的文案转发博文,一边眉开眼笑的吩咐叶延坷:“快,叶狗,赶紧把你嘴里的万宝给我,我想抽的不行了。”
“晚上我说在室内别抽烟了就抽抽电子烟吧,结果还没来得及抽就被小辣椒拿走了,真是,也不知道还的,快馋死我了。”
懒窝在沙发里端着平板给她打植物大战僵尸关卡的叶延坷闻言,毫不犹豫的点下暂停键,将平板搁到一旁,起身,去给她递烟。
“她就这样,爱使坏,但是人不坏。”
“我知道的,其实我很喜欢她的,真的。”
“很喜欢她?”
“嗯哼。”
“那我呢?”
“……”
geu rae geu ge deo na eul ji do mol ra,
是啊 没准这样活着更好
geu rae u rin zeo geu ae ya man dwae,
是啊 我们只需适应就好
gam zeong ga teun geon ji beo qi wo do dwae,
也可以收起所谓的感情
ne ga nu gu deun ji ga ne,
不管你是谁
mo reun cheo ka myeo sa ra ga neun ge,
当作陌生人然后活着
bang xi gi doen geo ji.
就是方法
被江欲铭不留余地的反锁在门外的鞠喻捷还是不肯放弃,也不在乎光明正大的在随时都有可能有人出现的酒店走廊里久呆会不会被人偷拍了,她身着修身旗袍,脚踩平跟单鞋,手提珍珠包随意掉落在脚边,她一下又一下的持续拍打着房门,想让躲在里面的人开开门。
“江欲铭!我们谈谈!”
“没得谈,我们断了。”
跟走廊内点燃的温馨却不刺眼的灯光不同,房间内并没有开灯,黑灯瞎火的,一派沉沉死气,江欲铭只顾手忙脚乱的扯开系在胸前的衬衫纽扣,手捂心脏背贴房门缓缓下滑,脸色苍白的抖着腿瘫在地上,妄图通过感受自己心脏跳动的速度来判断自己现在的状态究竟怎么样。
他前襟大敞,昂头靠着门大喘气,边提高音量冷声回复鞠喻捷的话,边一心二用的打开手机给他的私人医生发消息:
【J:如果不做心脏移植,我还能活多久?】
对面秒回:
【良医生:就你这种喝药方式,不超过半年。】
【J:你之前说做能保证百分百?】
【良医生:嗯,要么成,要么死,一定意义上也算百分百了吧?】
江欲铭的心跳骤停了一瞬。
“凭什么你说要就要,你说断就断?!”就这极为短暂的空档期间,门外又传来鞠喻捷歇斯底里的质问,“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我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你就不能忘了以前的那些烂事?谁还没有个不懂事的时候啊?!真要算起来,我骂你脏,你羞辱我,我们早就打平了,不是么?”
“江欲铭,你出来,我们好好说,行吗?”
江欲铭逐渐模糊的视线被对话框中那个所谓的“百分百”刺到了,一开始是沉默,后来就发疯般开始笑,双肩频颤,胸腔共震,他认命般的关掉手机,将头抵在门上,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于满室摸不到一点亮光的黑暗世界中故意耍浑道:
“还能把你当什么?一时新鲜的玩物罢了。”
“看双料影后跪在我脚下当狗,你都不知道有多爽的。”
门外果不其然安静了。
他的目的达到了。
心却撕痛到了极点。
他好像听到她后来隔了很久才哽咽着诅咒他“江欲铭,你一定会后悔的。”,他好像听到她威胁他“江欲铭,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出来,我真的会跟别人结婚的。”,他好像听到她鞋跟踩在地毯上的细微声响,那声响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他顺着门的走势瘫躺在了地上,将胳膊搭在闭合的双眼前,开始回想从最开始认识她一直到现在发生的事情。
脑海里一直重复良医生曾告诉过他的话。
心脏移植手术的风险确实不小,不仅是术中,术后也存在一定性格大变、丧失记忆的几率。
好点的话,你以前的那些记忆都还会在,只是对你的朋友们爱人们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感觉罢了,不过这些后期都可以再慢慢培养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如果不慎出现了意外,你的记忆就会连同感觉一起消失,她们在你眼里将会变成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你可要想好,这个谁都没有办法保证的。
这让他怎么办呢?
他既想活着,又不想冒会失去有关于她们的记忆的风险。
他能怎么办呢?
他该怎么办呢?
他也不知道。
su go seu reo u mi u ril ji kyeo zul geo ya,
辛苦会一直伴随着我们
nal ga ro mang neun geon bu swo beo ril geo ya,
挡着我的我都会除掉
zung yo han geon ne ga su meul swi ge ha neun geot,
重要的是你还活着
nal xxi zo eun na re un neun geot.
对着好天气灿烂笑着
屠杳努力平复了好半天都还是没有办法忽略掉那些尖锐扎心的字眼儿,她曲折手臂揉了揉酸痛无比的腰,慢慢腾腾的从腿间直起身子来,丧靡厌世的斜倚在栏杆上,一把拽起脖子上挂着的电子烟来抽。
她头抵栏杆缝,仰头仰望蓝乎乎黑漆漆的天花板,金属耳环随动作左右晃动,似有若无的撩拨着头发丝,她狠狠的对着天花板呼出一大口浓郁醇厚的雾气,叹了口气。
她嘶哑着嗓子率先打破阒无人声的肃寂。
魂不守舍道:
“靳砚北,这个世界可真他妈的烂啊。”
这个世界可真他妈的烂啊。
晦暝蔽残月,魍魉畅恣舞,委屈无可诉,悲痛鲜能补。
光是活着都已经很艰难很辛苦了。
就更别说幸福快乐了。
靳砚北也顶不住了。
拨开敞着扣的唐装衣摆将手揣进裤兜,掏出蓝黑色、引着英文提示语的万宝路烟盒来。
他揭开盖子,两指从中抽出一支怼到口前,用中指将其顶了进去。猩橙色的火苗自康斯坦丁zippo打火机火轮中窜出,来势汹汹的燃进他黑的仿若吃人不吐骨头的沼泽的狭长幽眸中,烧起熊熊愤怒的烈火。
他左手插兜,右手“啪”的一声狠敲上打火机盖子,两指微夹从口中摘下白烟,舌尖捋了几捋,才启唇将那口忘记捏爆珠、味道苦涩至极的烟气呼出,细细品味弥留在口腔中顺着喉管融入全身血液的涩意。
北大的心理学博士,患有重度抑郁,割腕自杀,没被救回来。
明明这里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都清楚是什么意思,但是,当把他们组合成一句完整的话的时候,他忽然就看不懂了。
北大的心理学博士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
北大的心理学博士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却没有被身边的任何人发现?
北大的心理学博士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不仅没有被身边攻读心理专业的人发现,还割腕自杀,没能被救回来?
那他们这帮所谓的站在心理学最前沿的人费时费力研究了这么长时间心理学的意义到底在哪里呢?
连自己患有心理疾病都没有办法治好,连同学患有心理疾病都没有办法及时发现并且治好,那他们又如何能担任起这份职责,去拯救其他的人呢?
靳砚北是真想不明白了。
所以,他惯来坚毅的眉眼间也难得染上溟茫。
他低低附和:“谁说不是呢。”
i reon go tong seu reon xi gan deu ri nal eol ma na,
虽然不知道这痛苦的时光
dan da na ge man deu reo zul ji neun zal mol ra na,
会把我历练的多么坚强
geu reon xi geu ro ga ae ji gil won qi a na,
但我并不想通过这种方式变得强大
nae ga heul ri neun nun mu rui ui mi ga nan mwon ji a ra,
我知道我留下的泪水意味着社么
zeo geu a ryeo ae sseo bol ge.
我会努力去适应
仅这几句话的功夫,窗外的天掉的更低了,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的天幕宛若一大张从头蒙下的黑布,将他们牢牢禁锢在这无法脱逃的压抑生活之中,车流飞驰,路灯摇曳,一阵寒森凛凛的冷风铺天盖地卷过,将本就剩枯枝败叶的老树薅了个一干二净,光秃秃的,凄惨而又悲凉。
晚间气象预报推送即将断崖式下跌的降温消息,老天也十分应景,神乎其神的开始落下大颗大颗的雨夹雪。
一夜之间,江南入冬了。
“那你说,我们能逃吗?我们一起逃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再也不管这些烂事。”
“不能。”
“为什么?”
“因为,该逃的人不是我们,”靳砚北屈膝下蹲,用夹着烟的手紧紧抱住了她,难掩恨道,“只要那些人还在笑,我们就不能轻易认输。”
他们不能,也不该轻易认输。
就算这个世界再烂,对他们再不好,他们也必须要倾尽自己的全部力量,努力让这个世界好起来。
哪怕不会完全变好,哪怕只是变好一点,也至少不会再有那么多不该死去的人死去了。
他不想再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死去了。
尤其是他在乎的人。
屠杳扔下手中的电子烟,倾身回抱住他,埋在他颈间哽道,“可是那些人不会输,永远都不会,这个世界也不会好的,永远都不会。”
恶人永远在笑,好人永远相信下一轮回会好,那些人不会输,永远都不会,这个世界也不会好的,永远都不会。
她已经有点疲倦了。
“会,只要我们去做,就一定会,”他坚定道,“相信我。”
“靳砚北。”
“嗯?”
“我们做·爱吧,就在这儿。”
I'm fallin' for "with you
我爱上“与你在一起”
I'll be there singing you
我会在那里为你歌唱
能不能拯救得了世界不是她能说了算的,不是她们能说了算的,这个世界会不会好不由她们决定,也并不是像他所期望的那般,只要她们做了就一定会好。
无关信不信任,只是就事论事。
既然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宰割,那还不如主动翻身,用女上位狠狠操·翻这个几把世界,然后坐在疲软的废墟之上点一根最舒服最带劲儿的事后烟,也算是对这个b世界比了个中指,嘲讽了句:你也没那么行,不过外强中干。
她是没赢,可她,同样也没输。
她迟早会把这个世界干服。
如果这个世界玩不死她。
作者有话说:
感谢老朋友歌曲出镜:《fallin’》
当然不会就在一楼昂,当然不会,好歹有监控,俩人没开放到这个程度。晚点还有一更,提前更了明天的,因为我爸不知道为什么抽风明天一定要拉我上山爬山,冷哈哈的,也不知道图啥,而且山上该死的还没有信号,照以往的惯例估计下来就组局吃饭喝酒了,完了也不知道几点了,就提前更了!

又是新的一天。
屠杳翻开裹压在身上的轻薄绒被,光脚踩在舒适柔软的地毯上, 下床, 一把扯开落地窗前垂吊着的厚重深色窗帘。
窗外的雨夹雪早已经停了,连一点余雪都见不到,只剩满地潮湿。
她捏了捏眉心。
凌乱褶皱的深灰色被角有些拖掉在地毯上, 床头柜摆放的时钟显示现在是江北时间的06:23,联排别墅的过道中有清洁工在清理积水,小1医生带着衣物穿戴整齐的贴贴和咕咕在干涸的喷泉台旁嬉耍打闹。
逐渐化开浓雾的半空中好像有鸟在叫,又好像没有。
房间内全然寂静。
屠杳后知后觉出不对劲儿来,扭头环视一周都没有发现靳砚北的任何踪迹,她扯了扯身上套着的勉强能够遮住她内裤痕迹的他的宽大衬衫, 三步两步迈回床边, 左腿弯往右腿根下一折便坐了下去。
随手捞过压在枕头与枕头缝隙间的手机, 解锁。
历经过这样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又充满戏剧化的夜之后,不仅江南一夜之间变了天,微博热搜词条同样于几小时内大变风向。
前几条爆掉的热搜词条中再看不见她本名及笔名的踪迹,相反,靳砚北的大名以极高的出现频率代替她被挂在了十分显眼的位置上。
想忽略都不行:
1.#北大学术造假# 爆
2.#北大在读心理学博士割腕自杀# 爆
3.#张远途 靳砚北# 热
4.#张远途学术造假不止一次# 新
5.#南江五中本硕博保送生靳砚北# 热
6.#失乐园#
7.#张远途威胁手下学生称不让其毕业#
8.#本该属于靳砚北的高因子ssci论文#
9.#砚北出品 必是精品#
10.#靳砚北长期免费心理咨询#
充斥在这些词条中的自由发言不仅将靳砚北的导师张远途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严词厉色的审判了数次, 更是将靳砚北过往的优秀履历与取得的优异成绩扒的一干二净:
靳砚北。
男,汉族, 江南人, 未婚, 党员。
2001年7月23日出生, 狮子座 , o型血, 身高188,体重80,毕业于南江五中理一实验班。
小学及之前的履历不明,初中曾因未知原因休学两年,后获得市优秀学生、市三好学生、优秀团员、“外研社杯”全国中学生外语素养大赛一等奖、中国青少年机器人竞赛全国一等奖、全国中学生生物学奥林匹克竞赛金牌等奖项;高中曾获国际基因工程机器大赛金牌、国际生物学奥林匹克竞赛金牌与USABO与BBO双金等重量级奖项;大学在读期间获国家奖学金四次、市校特殊奖学金两次、校优秀学生一等奖学金三次、5篇核心ssci一作、1篇核心ssci二作及2篇一区ssci一作(其中不包括被张远途独自署名侵占的6篇)与两项心理学国家级大创等重量级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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