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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凛冬热吻(尤洇)


“失乐园”连锁心理诊疗所的创始人,以销售咖啡饮品所赚得的收入为数千人提供了免费的心理咨询与治疗,治愈挽救了无数患有心理疾病的患者。
评论区的万能网友就连他那不常用的个人微博账号都翻找了出来。
屠杳顺势点进去。
账号昵称还是万年不变的π。
里面一共只有三条内容,两张图片,一句文字。
一张七年前分开时发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一张七年后重逢时发的冰拿铁,一句今天凌晨才发表的:【π:总迟到。】
令她鼻头陡然酸涩。
屠杳吸了吸鼻子,退出微博,点进通话界面,拨通靳砚北的电话。
电话被接通的很快。
“你在哪?”屠杳单刀直入的问。
靳砚北没有回答。
干净整洁到仿若样板间的房间内安静的落针可闻,窗外射·入的光线愈发明亮,听筒中好似有沉稳的呼吸声蔓延,又好像有衣物摩擦出的窸窸窣窣的声响,屠杳无言聆听了半分多钟,才又出声:“靳铮铮——”
话音截半。
正对面的浴室玻璃陡然从密不透景的磨砂变为裹带雾气的透明。
只裹浴巾未着上衣的靳砚北头顶绵密细腻的洗发水泡沫站在雾气渐渐消退的浴室之中,肩宽腰窄,肤白腿长,全身线条流畅鲜明的将肌群划分成一个个区域,安分守己的附着在每一个它们应该在的地方,令身材被勾勒到最大化。
他眉眼松弛,眼尾微敛,一手捏着围在腰间的浴巾,一手接着她的电话。
眼底冷淡疏鸷的戾气被温柔覆盖,他轻声问道:
“嗯?”
“怎么了?”
浴室全密闭,四方不透气,再轻的音量都会激发空灵的回声,他那句宛若在她耳畔轻轻呢喃的”嗯?”仿若带着电流钻入她的耳蜗,屠杳浑身过电般下意识的抖了抖,令她倏的回想起,曾有好几次她给他打电话时他的声音就是这样的。
轻呢,空灵,带一点点小的回音。
她早该想到的。
“你,”她情绪复杂的直视他尽是深沉墨色的狭眸,先伸出舌尖舔了舔唇,才又用气音问,“干嘛洗澡的时候还要接我电话?”
他额前的碎发被泡沫拧成一缕,微微下垂,有点挡眼睛,他稍一扬下颚,将那缕湿发撇到额角,同时,漫不经心的道出心里话。
他说:“怕你找不到我。”
心脏“咯噔”一下猛跳,随即突突频跳。
她不自然的别开眼。
“那个,你电脑在这吗?”
“在。书桌上,密码是你生日。”
她逃也似的离开了正对浴室的床边,回身背对着全透明的玻璃墙,脆弱纤细的蝴蝶骨绷的直直的,看也不看他一眼,“哦,你快继续洗澡吧。”
说完,便赶忙挂了电话。
扔到一旁。
他的电脑型号和她的一样,都是macbook pro,不用担心系统不同不会操作或者文档不兼容的问题,屠杳在密码框中熟练的输入19971222,解锁,登陆微信。
微信界面加载信息,联系人的头像一个接一个往出跳,当一个橘子拟人的卡通头像跳入她眼帘时,她莫名回想起前几日和鞠喻捷的聊天内容:
-【木日:桔,有没有什么能让微博词条直接消失的办法?】
-【大橘:干嘛,你又要逃避?】
-【木日: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大橘:有是有,不过你得去找我那体弱多病但手段了得的老公,这种东西只有他才有本事弄。】
-【木日:?】
-【木日:江欲铭?】
-【大橘:嗯哼。】
-【木日:你俩才哪到哪啊就叫上老公了?】
-【大橘:干嘛,不行?】
-【木日:不是,你真想跟他结婚啊?】
-【大橘:你跟靳砚北搞的时候没有过那种想一直搞下去的冲动吗?】
没有过冲动吗?
她扪心自问,其实是有的。
虽然从一定意义上讲她还没和靳砚北正儿八经的搞过。
但她自己心里知道,她是想和他搞的,一直搞。
只是她还过不去之前的那些坎儿罢了。
屠杳轻轻吁出口气,偷偷摸摸的侧过一点点头朝身后的浴室玻璃墙瞥,见玻璃重又变回什么都看不见的磨砂面,她才抱起笔记本脚步极轻的走到浴室门口,靠着墙面就地坐了下去。
刚一坐下。
浴室门内就传出声音。
“别坐地上,冷。”
“就坐,”她突起的背脊肉眼不可见的一僵,端着电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撇了撇嘴,敲击键盘给其中一个备注为【社院导师史密斯】的联系人发去一句:【Thanks so much for your help,Dr smith.】,无意识的冲他傲娇道,“你管我?”
“嗯,我管你。”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帮我的对吗?靳砚北。”
“靳砚北不一定会。”
“但靳铮铮会,”他带了点笑腔的诱导她道,“无论什么时候,靳铮铮都会无条件帮你。”
屠杳也笑。
“那你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啊?”
目前她手中所掌握的证据只能证明她开文的时间比对方早,存稿的数量比对方发表的多,人设与剧情的构建比对方的完整,除此以外,她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是对方偷窃了她的存稿并且提早她一步发表的直接证据。
可以说,她的自证之路陷入了僵局。
她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能接触到你存稿的途径只有两种,一种是线上,一种是线下,”靳砚北扳开花洒,冲洗遍布泡沫的身体,湍急的水流哗哗打落在瓷砖地面,他的声音不急不躁,“线上,你说你除了发给过主编以外就再也没有发给过其他任何人,不存在所谓的“存稿泄漏”,那就只能是黑客通过科技手段黑进你电脑盗取了你的存稿,对吗?”
“对。”
她点头。
“但是你想,如果是黑客黑了你的电脑并且盗走你存稿的话,那么还会出现现在这种他后面新更新的章节与你存稿的内容完全不一致的情况吗?”
屠杳想都不想就直接摇头。
摇了两下,意识到他在里面不一定能看的到,便又张口复述了一次,“不会。”
他“嗯”道:“那就只有线下这一种可能了。”
“你想想,你身边有谁是既和你一样是作者,又知道你的笔名和成绩,同时还能有机会接触到你的电脑或者是你的存稿的?”
屠杳抱着笔记本沉思了几分钟,格外肯定的回答道:
“没有,没有你说的这种人。”
“一个都没有?”
“嗯,据我所知的,一个都没有。”她无比详细的解释道,“你也知道的,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爱丁堡独自生活,除了施骋以外基本没什么朋友,施骋他之前只知道我在写东西,但具体写什么他不知道。回国,国内我就只跟你们几个人玩,你们几个肯定不会搞这种,骆霄更不会,那就只剩下出版社那边的人了。”
“出版社我只去过一次,那次没带电脑不会有人动我存稿;出版社里我只跟两个人对接,一个主编,一个小小洛,前者可以接触到我的存稿但不是作者,后者几乎接触不到我的存稿而且也不是作者,其他,就没有了。”
里面的人听完并没有讲话。
屠杳也没在意,只是背靠墙壁拧着眉头一遍遍的细想着还有没有被她数落下的人。
过了几秒钟,浴室门被毫无征兆的拉开。
只套了条抽绳运动裤、蛰伏青筋的脖子上搭着条纯色毛巾的靳砚北挟裹扑面而来的暖雾气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踩着拖鞋往吸水垫上蹭了蹭底儿,才朝她这边迈步,背肌鼓动,肌肉发力,靳砚北弯腰将她膝盖上放着的笔记本抽走,搁到旁边地上,随后,一只手臂穿过她曲折的腿弯用劲向上提,一只手臂牢牢护住她单薄的背往怀里摁,便将她整个人从冰冷坚硬的地面端抱了起来。
屠杳惊呼一声。
下意识紧紧揽住他体温滚烫的脖子。
被他带着走向床边。
“那就请律师,”靳砚北像抱小孩子一样将她悬空着抱在怀中,一手轻柔她被墙壁硌痛的肩胛骨,一边用力把她往上提了提,他不容置喙的提出,“让律师去调查对面作者的身份,然后再从你们曾经有过的交集入手。”
如果是自己私下里调查,她们拥有的权利和手段极少,很容易就会构成侵犯他人隐私的侵权行为;报警也行,只是警局的流程复杂,走起来需要的时间长,倘若运气背一点,再碰上正好有大案要案,那拖的时间就更长了。
她等不起,也,赌不起。
“叶延坷?”
“他还没拿到律师资格证,找他那个合伙人。”
“那我…?”
“已经给你约好了,等下在失乐园见。”
靳砚北屏住呼吸,试图对她身体散发出的清幽甜气作最后的负隅顽抗,他三步两步迈到床边,将她放进柔软的深色被面里,便及时后撤开身体,偏头轻咳了一下,想把她那诱惑人犯罪却不自知的模样赶出脑海。
细腿雪白,肌肤滑腻,凌乱却别有一番韵味的茶色长发乖乖披散在身后,眸媚眉妩,唇红齿白,未施粉黛的白皙皮肤难察瑕疵,脆弱的脖颈跟纤细的腰肢攀比谁更不盈一握,她就那般乖顺娇俏的坐在他的床里,清纯却满透魅惑。
令他没忍住滚了滚喉结,满脑子全是不可说的想法。
他泅了墨的瞳孔幽深,黑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吸进去,松开又握紧的拳背鼓起青绿色的筋脉,他还是没控制住自己,迈了一步上前去,折颈将她敞开着的衬衫领口一颗一颗的系好,他盯着她隐隐若现的平直而优越的冷白锁骨,腔调微哑道,“换衣服吧,换好带你过去。”
言罢,便想再次撤开。
却不料。
屠杳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走。
她像是明知自己妖娆冶丽却执意引他犯罪,又好像不知自己青涩懵懂而凑巧勾他投降,她顶着一张哪怕是素颜都格外有性攻击力的漂亮脸蛋,以一种娇进人骨子里的酥麻声音不解的问他:
“我漂亮吗?”
靳砚北触碰她衬衣纽扣的手因为她这句话蓦的攥紧,力度大到像是要把那颗扣子拽下来,他后槽牙紧咬,咬肌绷鼓,马上就要龟裂的表情却尽力维持着平淡,不想让她看出太多的端倪。
他敛睫,刻意强迫自己不要去回想昨晚她在台球台上的娇媚模样,清了清嗓子说:
“很漂亮。”
漂亮到他忍不住想把她全都纳进自己身体里,让她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那就怪了,”屠杳半点不知她毫不走心的动作能勾起靳砚北如此剧烈的情绪反应,她折腿坐在一片冷淡的深灰色中,绽开迤逦的鲜红,她皱着眉头嘟着嘴巴喃道,“我都已经这么漂亮了那为什么施骋就不能专一的喜欢我,非要出轨徐宁意呢?”
“漂亮不是被爱的前提,更不是被专一的。”
他逼着自己别开眼说,“足够爱自己才是。”
真正爱你的人不需要你美若天仙,帅似非凡,只要你专注做自己,时刻爱自己,他便会想方设法的为你拒绝一切诱惑,心甘情愿的只专一的爱你一个人;就算没有被他人爱,就算没有被他人专一的爱着,你也会因为自己专注于自己、时刻都爱着自己这一举动而感觉到被爱与专一。
被爱和专一的前提一定是专注自身,时刻自爱,足够爱自己。
剩下的,完全看运气。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一直爱我?”
“因为我坚信自己摸到了珍珠。”
人生如漫长浑河,寻爱似盲眼摸珠,在没将其从河里捞出或是没令视线恢复光明之前,谁都无法妄下断言自己手中握住的究竟是石子还是珍珠。
但靳砚北就是坚信,他所握住的屠杳是珍珠。
“不是也认?”
“不是也认。”
纠拧的眉宇被释怀替代,疑惑的眼眸被清明洗刷,她红唇微挑灿然一笑,握着他手腕的手冷不丁的加重力道,将没有任何防备的他拉低到面前。
她扬起脖颈在他嘴角落下一记轻吻,娇嗔道:
“还怪会讲情话的嘛。”
靳砚北因着她这一奖赏似得挑逗再难忍欲望,背肌弯躬,一条腿向后曲折着支撑在床上,把自己的上半身又往前送了送,他使了点巧劲儿将手腕从她手中挣脱出来,一手绕后牢牢扣着她后脑勺把她即将离开的唇重新往他唇瓣上压,一手攥着她空下来的手往他腰上握。
(ps:他俩只是在亲没有动手 审核大大求放过真的没有动手)
他暗眸微眯,舌尖顶开她水灵灵的唇瓣,他单腿跪在床边向前探脖颈,裹着□□又凶又狠的啃咬着她的舌,他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沉重,无论是滚烫的鼻息还是有力的手掌都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地位控制着她,他将她整个人都埋在他所压下的暗影囚笼中,一次又一次无节制的索取着。
屠杳被他突如其来又霸道蛮横的亲法搞的有些喘不上气来,想往后躲。
他不让。
张开五指控制着她的后脑勺往前顶,非要不偏不倚的迎上他挞伐,让他将她口中所有的氧气都侵占完再换上自己的独特气息后才勉强肯退让半分。
每当她误以为他要饶过她的时候,他便又会卷土重来,再一次像个吸噬不够气息的暴君逼着她为他献上自己的所有。
她想抗争,他便制止。
她想喘息,他便加快频率,她想缓歇,他便侵的更深。
令她仿若丢了魂失了魄一般,只能任由自己被他控制着,一点一点的交上她的全部。
(ps:只是在舌吻所有都是舌头动作 不涉及下半身的!!!!!
在她感觉自己视野里的白光愈来愈刺眼,在她感觉自己大脑里的氧气已经快要被全部吸走,在她感觉自己手腕里的骨头已经快要累到断掉,在她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溺死在这风驰云卷却又难以抵挡的□□之中时,她听到他厮磨着她不断溢出血珠的唇瓣呢喃着。
他不知餐饱餍足的叹道:
“不是情话,是实话。”
只有在她身边,他才感觉他真正找到了自己。
完整的自己。
“——噔噔。”
正打算再进一步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刚从警局回来的陈天青懒懒的蹲靠在门外,不搭调的使坏道,“醒了没,我的哥姐俩,跟你们说点儿事儿呗。”
被靳砚北带着陷入茫茫然的□□之中的屠杳因为不合时宜的打扰霎那间回神,眉宇染上羞恼与不自然的绯红,她想从他的手中将自己早已漫上绯色的手掌抽回。
靳砚北不让。
他从她被啃咬到红艳艳的唇瓣上撤开,满载被陈天青打扰到的不爽感埋入她消瘦直棱的颈窝间,他重重喘息几口,将她的手握的更紧,频率更快。
他腔调格外嘶哑的从齿间磨出一句,“说。”
“昨晚散场之后施骋他们去了希尔顿,赵倾也在。”
“做没做我不知道,但有人给我递消息说赵倾找了狗仔,要爆杳姐出轨的料。”
“……”

“……”
“喏, 你开,我手都快被你搞废了,”屠杳摁下车辆解锁键后将车钥匙隔空抛给靳砚北, 自己甩着酸麻无力的右手腕拉门上副驾, 娇里娇气的抱怨道,“也不知道搞快点的。”
他的迈凯伦还在江南机场的停车场里停着。
只能开她的出去。
靳砚北稳稳当当的接住她的车钥匙,绕过车头朝驾驶座走, 薄而润的弯唇藏在立领之下,他单指转了两圈儿车钥匙,浑不搭调的痞笑:“下次尽量。”
“还有下次?!”
“嗯。”
“不是,你——”
“——嘘,吃糖,”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双享棒, 拆开包装纸将棒棒糖塞进她聒噪不停的口中, 见她不再说话, 他才打火启动车子,慢慢悠悠的扯出安全带来系,“我先给江欲铭打个电话。”
她含着棒棒糖窝进座椅中,鼓了鼓腮帮子,懒得搭理他。
显示通话界面的最新款手机被靳砚北插·进车载支架中, 待发动机声音一变,他摁松手刹, 轻点油门, 车子便稳稳的蹿入别墅过道。
屠杳前倾身体摁开他的通话扩音键, 又靠了回去。
靳砚北侧头瞥了她一眼。
没阻止。
听筒顿了半秒钟, 从中传来电流声。
“怎么?”
电话对面的江欲铭先发制人, 俨然早已将靳砚北的护犊子本性摸了个透, 他嚼着一口厌懒的瞌睡腔,好像不用脑子想都能猜到靳砚北为什么一大早给他打来这通电话,声线毫无起伏的陈述道,“就这么怕她被欺负?多一会儿都等不了?”
靳砚北选择性的忽略了他话音里明晃晃的嘲侃意味,漫不经心的打方向盘转弯拐停至阻拦杠前,“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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