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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凛冬热吻(尤洇)


她站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黝黑长巷前,皮肤白皙,唇色鲜红,她牵着一旁高大痞帅的靳砚北的手,脸蛋精巧,表情生动,她另一只圈戴限量版男款皇家橡树腕表的手高高举起,蕴满笑意的对她讲,拜拜小菡萏,明天学校见。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长发舞动,裙摆飘逸,与身旁那个无论是外形还是家世都异常匹敌、总明里暗里将目光全都放在她身上的男生一起有说有笑的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一如她闯入小树林里与她初见时那般惊艳而又难忘。
点亮了她整个黯淡失色的青春。
令她再难忘怀。
但是粗心的屠杳本人却根本没有意识到。
彼时,她正套着靳砚北宽松昂贵的卫衣卫裤折腿跪坐在他家沙发上,豪迈直率的将两只足矣能装下她大腿的袖子搂到肩膀上,捏起腿边放着的一次性耳钉枪往他耳骨上比。
对光比划了半天,又低头捣鼓了半天,连趴卧在她拖鞋边等她们赶紧忙完陪它玩的贴贴都没忍住打了个巨大的哈欠,不甘寂寞的咕咕更是直接从沙发上一跃落地,迈着轻盈优雅的猫步往自动猫砂盆所在的方向走,她才终于泄气的塌了肩膀,抿了抿唇想要放弃,“要不还是算了吧。”
“万一给你打偏了可怎么办?”
靳砚北湿着头发丝,正背抵在沙发里懒握着手机打游戏,闻言挑了挑浓密锋利的单眉,唇角勾起痞混劲儿,“就这胆子还要给自己打?”
浑然没当了回事儿。
“我看她们打以为很简单的嘛,谁能知道?”
“没事,放心打吧,打偏了这辈子负责就行。”
“……”
“……”
“你这话说的我更不敢打了,一不小心还得把自己倒贴进去。”
自动猫砂盆开始翻转清理,刚上完厕所的咕咕又埋头补充着水分,他扔下手中显示「挑战达成」并获得稀有材料的手机,牵起她捏着耳钉枪的手往自己走势好看的耳骨上比,他微偏冷硬锋利的下颚,说出来的话却极尽耐心温柔。
他说,“对准位置放平,直接摁下去就好。”
因着他的指导,她心中的迟疑消散了大半,屠杳重又将那只耳钉枪卡在他富有弹性的圆润右耳骨阔上,小心翼翼的找准一个效果最好的位置,停下,不断调整角度,试图寻找到最正的方位。
她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抖,再三与他确认:
“那我可打了哦?”
“打吧——”
“——嘎哒。”
话音还未落,安静平缓的空气就被“嘎哒”一声脆响冲破。
室内的灯光晃了一晃,毫无防备的贴贴被吓的抖了抖身体,反应过来后连忙撑地站起身来不解的看向她们,咕咕停止专心喝水的动作,抬头望了过来,屠杳和靳砚北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同时紧紧闭上了眼,过了几秒钟,才又一点点睁开。
她一点点抠下耳钉周围残存的用具,小声询问,“疼吗?”
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耳朵肯定红的像能滴出血来,抬手轻摸了摸红到发烫的耳阔,放松咬肌,摆出一副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松弛感,神情自若道,“不疼,没感觉。”
“真的?”
“真的。”
“那你给我打吧。”
屠杳没有一丝怀疑的将一个还未拆封的新耳钉枪递给他,自顾自的拆开酒精棉片给耳垂消毒,心里还止不住的美滋滋的想:都说耳骨比耳垂疼,既然靳砚北打耳骨钉都不觉得疼,那她打耳垂钉肯定更不疼。
完全没有注意到靳砚北深邃带笑的眸。
“我不要耳骨,要两个耳垂。”屠杳给自己消好毒,对着镜子用记号笔在耳垂正中点了两个半圆不方的点,左右偏头看了看位置大体相同,便将左耳朵凑给靳砚北,“就我点点的这里打就好。你行的吧?啊?”
靳砚北淡淡的一语双关,“男人不能说不行。”
边说,边动作迅速的将组装好的耳钉枪卡在她小巧的耳垂上,还没等她说什么,他便眼疾手快的摁下了按钮。
“嘎哒——”
“——啊!我救!好痛!”没想到会如此疼的屠杳沉着嗓子迸发出一声昂扬高亢的闷吼,她紧紧攥着掌心中的手持镜把,于眯成一条缝的双眼中激出生理性的泪花,“为什么会这么痛啊!!!你是不是打错了!!”
泪珠滑落,视野清晰,在她略微睁眼的短短瞬间内,她清楚的看到靳砚北将手中用过的一次性耳钉枪扔到茶几上,然后,折臂虚虚捏揉着泛红发烫的耳骨。他脸庞侧斜,表情凝重,眸子微塌,眉宇稍掉,紧抿着的唇瓣代替声音向她诉说:其实他也觉得痛。
见她跪坐在沙发上一动不敢动、只能用眼神无比幽怨的盯着他,他一下没绷住,笑得胸腔发颤,肩膀都在剧烈地抖动。
她气急败坏的握拳打他,他动作敏捷的起身避开,她因为挥拳的动作带动耳垂的阵痛,他因为大笑的震动牵引耳骨的后劲,她眯着眼摸着耳垂喊痛,他站着身护着耳骨沉默。
那一刻。
灿烂溢目的霞彩彻底拉开深色亮闪的帷幕,圆月高缀想念,温馨轻快的别墅大厅内仅洋溢着几盏昏黄色的暖光灯,奶白色的法式墙线与窗边被吹起的蕾丝遮帘营造出浪漫的乌托邦。
杜宾犬虽然无法理解他们两个人在干什么,但也知道他们无暇跟他玩闹,长腿一迈便去跟德文猫一起喝水,德文猫见他要喝,主动将不大的水盆让给他,他低头看她,她伸出小舌头昂头轻舔他湿漉漉的鼻尖,他兴奋的吐舌头给她舔顺头顶的毛,她满脸舒服的窝在他脚边打瞌睡。
医院彻夜要忙,靳父靳母打过电话说今晚不回来,叮叮运转的烤箱烘焙出独属于巴斯克芝士蛋糕的香醇馥郁,她用手背拭掉不受控制的泪珠,闹意气的说再也不要理他了,他生怕她说到做到,弯腰凑过来哄她,说他不该故意作弄她,让她别生他的气。
她趁机讨价还价,要再给他打一个。
他扯开话题,说蛋糕烤好了,他去给她拿。
她气呼呼的蹬上拖鞋追在他身后要踢他出气,他就好像背后也长了双眼睛般精准的躲开,稍一侧身,便将她整个拥在怀里,用没肉的下巴蹭她的毛绒绒的头顶,她在他怀中念叨,真的好痛啊,他在她头顶上沉笑着说,一起打过耳钉的人不会分开,她笑他乱迷信,他笑着不辩解。
曾经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又美好。
光是想想,她都会笑。
“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屠杳仍然陷在过去的美好回忆中,冷不丁听到靳砚北的声音没过脑子就回答,说完,才发觉出不对劲儿,“——你什么时候醒的?”
沙发上原本熟睡的男人早已在她没注意的时候睁开了眼。
他的两只眼眸狭长而锐利,薄却沟壑极深的桃花眼皮顺着眼睛的走势乖乖的攀附出轻佻多情的欲色,眼角弯而尖,眼睑宽而翘,瞳孔圆润而漆黑,于其中点出一笔浓亮的光,只是什么都不说的看着她,便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她感觉到自己仿若陷入了一片黑魆魆而没有一点灯火的沼泽,泥泞,厚重,黝黯,使不上力,只能任由他拖着她下坠,下坠,直到完全悬溺。
但只要他一开口,眼睑下那颗细小可怜的泪痣舞动,那份沉重到过分压人的黑就会被他清冽磁性的嗓音冲淡不少,漾开淡淡的清透与细细的血丝。
他搭在额头上的手臂稍稍挪动,不动声色的牵住她依然触碰在他耳骨钉上的细嫩的手,声音格外倦淡无害的说,“只是有点累,想闭眼缓缓。小白走了?”
她颔首,问道,“你又多久没睡了?”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的身体和精神头向来都比常人的好,如果不是事情实在太多太累或者太久没有睡觉,他是不可能成这样的。
果不其然。
他说,“三天。”
“嗬,你也真不怕死。”
“怕,”他用大拇指指腹轻柔的蹭了蹭她的手背,打了个哈欠,用没正形掩盖眼中流露出的真情道,“死了就娶不到你了。”
屠杳害臊的甩开他意味深长的手,逃也似的站起身来,离得他远远的。
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少来,接下来还要干嘛?”
“最近有事儿?”他坐起身来,整理衣服,“没事陪我去趟江北?”
“去江北干——哦,知道了,不陪。”
“……”
“……”
“我跟你讲,靳砚北,我去江北绝对不是为了陪你,”屠杳坐在保时捷副驾上喋喋不休道,“我就只是想去看看北大到底有多好,北大的食堂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便宜又好吃,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靳砚北完全不听她的狡辩,发动车子嘴角含笑的敷衍道,“嗯,是我非要带你一起去,跟你没关系。”
屠杳气急败坏的抬手捏他胳膊,他混不吝的坏笑。
车子在连排门面前的高台砖路上行驶,还没蹿到宽敞的马路上,他们就注意到正前方从出版社所在的写字楼里谈笑风生的走出来的三个人。
她的主编独自站在和出版社同一方向的写字楼门口,看起来正对对面台阶下站着的西装革履的矮个子男人和旁边怀抱离职纸箱的何洛洛说着些什么。
因为距离实在离得不算太近,而且她在车里她们在车外,导致她不仅听不到她们之间说了些什么,还无法准确的捕捉到每个人脸上所呈现出的表情与神态。
能观察到的,就只有站在台阶上的主编端着那副熟悉而又令人恶心的“天下太平为首”的假客套面容,不露一点破绽的在与对方两人迂回婉转的打着每一招太极。
所以她先入为主的嗤讽了句:
“人何洛洛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帮她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到头来可好,谈了个新合作可了不得了,直接给人都踢出来了。”
靳砚北没有附和,而是话锋一转,“要跟她打个招呼吗?”
“不用了,等从江北回来以后我把她拉到我工作室里去吧。”
虽然何洛洛可能对服装设计的东西一窍不通,但是写写文案搞搞宣发什么的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她想。
“但是,就这么走的话感觉好不爽,”屠杳边说边展臂从中间置物盒内掏出大墨镜来架耳朵上,双臂环胸靠回座椅内,冷声冷气道:“得想个法子让她知道我也来了,不是心虚。”
靳砚北唇角噙着纵容的笑,闻言淡笑了句“那还不简单”,便直接猛踩了脚油门,令保时捷发出震天响的轰鸣声浪。
吓了不远处正在交谈的三人一跳。
何洛洛惊魂未定的转头看,矮个子男人反应迅速的拉着她往写字楼里靠,主编不咸不淡的朝这里瞥来一眼,在看到车里坐着的人是她后,完美无瑕的社交表情破碎开一丝名为内疚的不好意思。
但屠杳不想看,也懒得看。
完全没有意想之中那种报复的快感,她将戴了墨镜的头偏向完全看不见她们的另一边,漠漠然的装酷道:“走吧。就当真情喂了狗,谁还不是一无所有。”
“又一无所有了?”他戏谑道,“这要让江欲铭听见还不得气死。”
难得动用一次人情,结果到她这儿就成了“一无所有”。
“这是夸张手法懂不懂?夸张,又不是写实,话说,江狗给我的礼物呢?”
“热搜上挂着呢。”
“……”

◎我说,这是我老婆。◎
覆盖着地平线的斑驳云隙间, 如火如荼的阳光洒了下来,一分为二的机场大道承载满接客送亲的车辆,敞旧的光影被撕碎, 带着细碎的金光罩在圆滑的车身上, 折了一地辉煌。
出租车载着面露急色的乘客顺向疾驰,自停机坪起飞的航班承着不言而喻的希望逆向划破天幕,有人拉着繁重的行李箱从达到口出来, 有人抹着眼泪依依不舍的走进出发口。
屠杳和靳砚北熟门熟路的略过旁边一众长排于柜台前等待登机的乘客们,于畅通无阻的头等舱入口率先登机入座。
妆容精致的空姐送来加了冰块的椰子水。
透明玻璃杯壁无声摇曳出波光粼粼的手机屏幕,其上俨然招彰着早已乱成一锅粥的微博热搜界面:
1.#落逃玫瑰乐队贝斯手睡粉选妃# 爆
2.#二字顶流男歌手出轨赵姓毒虫# 热
3.#徐宁意快被精神失常的朋友搞疯# 热
4.#突如其来的明星丑闻究竟是在替谁挡刀# 热
屠杳头架大框墨镜,窝在靠窗的座位上第无数次的点进第三个词条翻看,“扑哧”一声再次笑了出来,眉开眼喜, 双肩抖动, “精神失常都来了, 江狗未免也太会给人泼脏水了吧。”
“不算泼脏水,”靳砚北撕开空姐送来的每日坚果,递给她,“她父母带她来找我爸开过精神证明。”
“她还真有精神病啊?”
“嗯,初三那会儿就有了。”
“吸·毒弄的?”
“不清楚。我只知道她以前在外面瞎吃二类精神管控药, 但江欲铭敢这么爆那应该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嗬,”屠杳倒抽了口凉气, 关掉手机, 接过坚果袋子往口中喂腰果, 嚼的嘎嘣碎, “我以为她就是玩的花而已, 没想到她这么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儿, 连毒都敢碰。”
靳砚北见怪不怪:
“加拿大连饼干里都有□□,稍不注意就上瘾了。”
“那她还敢跑回来?”
“她手里拿着加拿大的绿卡但没入籍,回来也不能在这边久呆,”他毫不加掩饰的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都对她讲,“这段时间她妈一直带她住在庙里就是为了避人,这事儿一出,估计她妈这两天就想法子把她送回去了。”
屠杳咂巴了咂巴嘴,不用脑袋想都清楚赵倾甘愿冒着风险回来还要到处乱窜是为了谁。
但她没想到靳砚北会对赵倾的事情这么了如指掌。
心头隐隐泛上些不爽的酸劲儿,她无起无伏的哦了一句,怀着连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的赌气意味靠进椅背里闭眼休息。
拒绝再与他进行任何交谈。
靳砚北横扫她一眼,又将目光静置于她面无表情的脸颊片刻,见她仍旧没有回以任何反应,便自认识时务的招手唤空姐来送了两条毯子,与她一同靠进不算舒服的座椅里合眼小憩。
耳边始终充斥着的噪音从熙熙攘攘的繁闹声变为官方提示的播音腔。
最后,一切皆被轰轰的气流声淹没。
飞机起飞了。
屠杳八风不动的轻微侧头,眯开一只眼,偷瞧旁边的靳砚北。
他眼皮平展,气息平稳,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她倍觉无趣的重又闭上眼。
暗暗跟他耍脾气。
强气流混着耳气压一同剧烈侵袭鼓膜,靳砚北滚动喉结作吞咽动作以调节耳内外不平衡的气压,他不确定方才听到的是不是从隔壁座位中传来的声响,睁开有些干涩的眼,看她。
她睫毛卷翘,红唇紧闭,依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
他敛起倦淡的眸子,却悄无声息的将探出毛毯的手与她的手十指相扣。
指节交叠,掌心合扣,不同温度的两只手在亲密无间的纠缠中为对方染上独属于自己的气息,屠杳闭着的眼睫轻微颤了颤。
却没有挣扎。
开始心跳的有些快,咚咚咚的,像是随时就要挣破肋骨跳出来,她有些害怕声音过于大而会被靳砚北听到,便屏住呼吸,极力下压着自己频率过快的心跳。
待感觉稍有作用,深呼一口气,再次屏气凝神。
几次下来,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再醒来,是靳砚北在耳边轻声提醒她,飞机已经落地了。
因进入睡梦而无意识跌靠在他宽硕的肩膀上的头动了一动,屠杳拧着一副裹满起床气的眉头打了个长而有力的哈欠,激出满眸的雾气。
她向后折臂揉了揉自己早已僵硬到不行的颈椎,从他身上一点点离开,坐直,将快要掉落的墨镜重新推回头顶,边活动身体边望着窗外的炎炎烈日,不切实际的问了句,“我能不能不下,一会儿再睡回去?”
靳砚北语气无奈,发出懒散的笑声:
“不可以。”
说着,帮她解开安全带,跟她一前一后在空姐的笑颜中走下了飞机。
江北作为首都,地广人拥,占地面积几乎有3个江南那么大。但首都机场离北大不算远,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一晃而过,靳砚北给司机师傅扫了108过去,带她在离北大十分钟车程不到的某个高档小区门口下了车,步行进入。
屠杳看着四周高墙围堵、绿化不算太好的小区环境,揉了揉因空气湿度不高而有些干燥的脸颊,终于难忍质疑道,“你就住这里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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