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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凛冬热吻(尤洇)


他说:“她叫陈芷荷”
“芷是兰槐之根是为芷的芷,荷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荷。”
“想起些什么来了吗?”
想起什么来?
是七年前在泫泗那晚他们为沈菡初过生日时曾说过的那些话吗?
——“小菡萏,生日快乐。”
——“这次就先让你哭,等再过两年盛开成独立的大荷花以后就可就不可以再哭了。”
——“荷花…肯定比菡萏好看。”
——“都好看,只要是你,怎么都好看。”
“……”
“……”
——“就是,我们沈菡初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无论盛开还是不盛开,都是最漂亮的。”
——“要不为何小荷才露尖尖角,就早有蜻蜓立上头?”
——“那还用说,肯定是闻到我们小菡萏身上的香味儿了呗。”
——“才没有呢,池塘里有那么多朵漂亮的荷花,蜻蜓又怎么会喜欢我这朵还没盛开的菡萏呢?”
——“说不定就偏好你这口儿呢。”
——“只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而已。”
“……”
“……”
长大成荷花。
菡,变成了荷。
闻到身上的香味。
初,变成了芷。
七年前的沈菡初。
七年后的陈芷荷。
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性格,一模一样的善良,一模一样的意外,唯一不同的,是将她上辈子最自卑、最想逃离的家庭更换为她一直想要拥有的、充满对她的爱与关怀的亲人。
很难不说一句,这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你说,”屠杳偏头将眼角的泪摁掉,倍感高兴激动的为她笑着,“这是老天爷故意的吗?”
先让她们失去,又让她们得到。
还是以这般好的模样。
“或许是吧,缘分这事儿讲不清楚,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人,无论过程有多坎坷,有多复杂,最后一定都还会在一起的。”
“就像陈芷荷。”
“就像我们。”
“嗯?你说什么?”
“我说,”靳砚北故意只说了两个字就停顿,牵起她的手,慢慢放到他耳廓,去触碰那个“oui”的耳钉,他对上她迷茫而想逃避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你错不过她,也错不过我。”
“我们都是你的缘。”
'Cause all I know is
因为我所知道的是
I'm into you
我喜欢你
into you
作者有话说:
久等久等,修了修文

“抄袭”事件经过屠杳这两天的冷处理变得空前白热化。
激进锐烈的网友们不仅没有冷静下各自的过激情绪, 反而不知为何,似火上浇油般愈燃愈烈,烧的热搜词条与评论区内皆是一片狼籍残红。
评论区里有人人肉她的信息, 尽可能的扒出她过去的所有经历, 放大,挑茬,恨不得将这个世界上最恶毒、最恶心的想法都赋予到她无心的一言一行之上;广场词条有人谩骂她的父母, 大放阙词的诅咒她们出门就被车撞死,不死手也残废;私信消息有人威胁她的安全,警告她躲好藏好,如果被她们发现的话一定让她不得好死;更有甚者,甚至伪装冒充成她所谓的“初中同学”“高中同学”“朋友”们,毫不负责任的在词条中发布着一些颠倒黑白的诋毁言论, 只为了让更多人相信她本身就如她们所幻想的那般肮脏不堪。
各大营销号们也都纷纷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编撰各种不实博文质疑、否认她过往所创造过的成绩, 不管真相, 不觉过分,没有同情,毫无底线的以此来达到自己想要获取高额流量、增加粉丝阅读量的自私目的。
就连之前被众人夸赞过酷帅、妖冶的丧欲照片,如今也一改口风,变成了“小太妹”“外围”“给钱就能干的婊子”“装什么装啊, 不知道用这张贱脸勾搭了多少老男人才把抄袭别人的作品出版了的”“抄袭挣的钱都用来整容了吧?怪不得这么僵硬,这么喜欢挣钱怎么不去拍av?”“……”
还有故意将她照片丑化, 调黑白底色配花圈到处祭奠的。
铺天盖地, 随处是窒息。
彼时, 距离东窗事发已经过去了46个小时。
施骋那边依旧没有一点表示。
屠杳没心思去管刚打开手机就显示出的来自于微博的自动推送消息:【@阳阳记访v:她抄袭其实我早就料到了……(图)>>】、【施骋v:转发微博。】, 站在窗边一遍又一遍焦躁不安的拨打着同一个没有人接听的电话。
她眉心突突跳。
内心总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在给谁打?”
身板挺俊的靳砚北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踱步到她身旁, 借着从窗面倒影出的身形动作递给她一杯只被喝掉四分之一的无糖冰拿铁。
她接过, 难掩烦躁的吸了一口:“骆霄。”
今早莫名开始红肿抽疼的牙龈被冰了一下,屠杳小声抽了口气。
用舌尖去□□。
“不接?”
“不接。”
“说不定……在忙。”
“可能吧。”屠杳心神不宁的拿下手机,摁断,“也不知道到底在忙什么,最近总不接电话。”
负一层娱乐室一半连接砖石,一半做单向敞景,开阔宽硕的落地窗融合了室外寂寥却灿烂的繁星,在那一闪一闪的鸦黑色展布上,用华丽璀璨的灯光设计出室内一片人去楼空的岑寂奢靡感。
身后德扑桌上的彩色筹码和成卷美金胡乱散了一桌,台球桌上独剩一颗白球,一帮人嫌楼下太过于冷清,结伴上去凑热闹。
只有他们两个人还在这儿。
屠杳不甘心的又喝了口冰拿铁,却未料,这次牙龈的刺痛比第一次的还要痛,痛的她不禁微微眯眼,眉宇褶皱。她两指捏着手机转了一圈,一圈,然后,还是没能忍住,在第三次旋转开始前摁亮屏幕,点击进入第二条微博推送。
空白处虚圈旋转,等待刷新。
散漫的目光注视着屏幕上方跳跃的灵动岛,屠杳状似无意的试探道,“你那论文都已经见刊36小时了吧,还不打算开搞?”
“不急,再等等。”
靳砚北优游不迫的回。
屠杳抻了抻唇,“哦”了一声。
“怎么?担心我?”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你说。”
“不知道就别知道了。”
“不行,勤学好问是——”
“——呵,我该早想到的,”屠杳眼眶干涩的盯着刚刷新出来的博文界面,唇角要挑不挑的扯出一抹无语至极的讽笑,随后,鼻腔喷出一口短促的气音,她微阖双眼笑的讥诮,叹道:“但凡他能有他所说的十分之一那么爱我,都不至于前脚刚在英国和我确定恋爱关系后脚就回来跟徐宁意这种贱人滚上床,我又怎么敢指望他能在所有人都泼我脏水的时候站出来为我说句话,哪怕是那种模棱两可看不太出来的?”
面前,白光刺眼的屏幕上俨然显示着——
施骋v:转发微博:【@徐宁意v:“虚伪,麻木,权衡利弊,欢迎来到成年人的爱情世界。”#电影冥心# 片场照,特别鸣谢:@摄影张志。】
他在公众面前表现出的这副事不关己、缄口不言的避嫌态度与他今天下午在微信私聊中不屈不挠、“真情实感”的给她发来的那段小作文:【套马的汉子:杳子,在你不理我的这段时间里我真的想了很多很多,我想起我们第一次在爱丁堡机场见面的样子,我想起我总赖在你公寓而你嫌我赖沙发的样子,我想起我们一起买家具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唱k一起喝酒一起淋雨的样子,我想起你笑着骂我,哭着骂我,面无表情的骂我的样子……反正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我们曾在一起的各种样子,那些称得上是我活了这么多年以来为数不多的最最最最最美好的回忆,所以,恕我自私,杳子,我不想跟你分手,我真的真的不想跟你分手,我真的很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如果没有你,我觉得我的人生将会变成一片漆黑,我不想那样,你肯定也不希望我变成那样,对吗?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能不能见面谈谈?你不喜欢我什么地方我都可以改,你说什么我都会听,只要别分手,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行吗?杳,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相比较,简直是荒唐又可笑。
屠杳被他膈应的下意识想去咬后槽牙。
第三次被刺痛。
她细抽了声,原先还抱有一丝希望、打算给施骋留点面子的心彻底冷了下来,打算快刀斩乱麻。
“走,上去找他。”
“……”
“……”
“……喂?编——”
视野骤然从娱乐室的灯火通明被削减至一楼大厅内灰蓝色带着昏黑的黯然韬晦,屠杳不适的眯了眯眼,鼓膜一胀一胀的澎湃着低沉沙哑的R&B,神经定点跳跃。
户外露天泳池有人冲刺跳水,毫无征兆的激起一道轰烈沉闷的“扑通”声和断断续续的“啪嗒”声。
周遭尖叫起哄的女声亦是声声不息。
将角落中早已重叠在一起的隐忍与喘息掩盖的极好。
屠杳握着手中的冰拿铁才踏上转弯处的倒数第三级台阶,还未来得及看清面前只着长裤未着上衣、口中衔烟手中拎瓶刚开的芝华士18年的男人到底是谁,便被双手抄兜悠闲散漫的跟在身后的靳砚北提示——
她手机在响。
“——杳杳啊,”驻足于只剩几步的台阶,她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才甫一接通,对面就着急忙慌的开口,再没有原先的云淡风轻,“你……这两天还好吗?”
“怎么了?”
屠杳不买她的账,冷声冷气的淡道。
“额……”主编肉耳可闻的迟疑了几秒钟,才又启唇,“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出版社的事情有点多,大事小事全都堆到一起,实在是忙不过来,我就没有——”
“——您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挂电话了编,我这边——”
还有要紧事需要处理。
“——欸,别别别,别挂,别挂,”
主编一听话音不对,赶忙急三火四的出言阻拦她,拦下又一下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该怎么说,不完全沉默了几秒钟。期间好似是发出一道舌头与牙齿摩擦产生的细微声响,她长长叹了口,才硬着头皮对屠杳说出她的真实目的,“是这样的,杳杳:我给你打这通电话呢,就是想问问你明天早上有没有时间?能不能抽空来出版社一趟?然后我做这个中间人,我们跟那个平台的负责人和那个作者面对面的坐到一起好好处理一下这件事?”
“放心,应该不会太久,不会占用——”
“——没空。”
屠杳捏紧手中的透明塑料杯,令其在稍加变形间响起刺耳的硌楞硌楞噪音,她扭头瞥靳砚北一眼,强势生硬的拒绝,“我拒绝私下和解。”
“……杳杳,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在这件事情里面受到了很多委屈,收到了很多谩骂,你不高兴你难受你想让她给你道歉,这些我都是知道的。”主编见用软的还是行不通,就开始打更软的感情牌,“于私,我和你认识了将近八年的时间,我喜欢你的性格,欣赏你的才华,也清楚的知道以你的人品来说是绝对不可能抄袭的,我也很想不顾一切的站在你这边为你讨一个公道,证明你没有抄袭。可是,于公来说,我是这家出版社的主编,我得为公司考虑为大局——”
“——你口中所谓的为大局考虑,就是指在年底合约到期且不打算续约的我和刚跟公司签了长期合作且允诺每年多给公司3个点抽成的平台之间舍弃我,保全它,对吗?”
反正她笔名下完成的作品都已经出版并且卖出了高价影视版权,该分给出版社的那部分抽成也早已安稳无恙的进入了公司账户,该当运转基金的当了运转基金,该当奖金的当了奖金,就算她能在这合约到期前的一两个月里废寝忘食的再写完一本神作,那对出版社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可利用价值。
毕竟,合约一道期,她们就再没有贩卖她著作的权利。
无论以前的还是将来的。
毕竟,真正挣钱的从来都不是出版,他们更看重的是她笔名的影响力。
无论是贩卖周边还是贩卖其他,都比出版的收益更高。
但是对方平台不一样。
对方平台虽然是一个近几年才慢慢搭建起来的网文平台,各方面都称不上成熟精良,但凭借它数以万计的作者体量和价格低昂的签约成本来看,却是一个可以长久低价买版权高价赚知名、只要一年有一本书销量好点就能稳赚不赔的好买卖。
更何况对方还豪掷千金,允诺出版社每年多分3个点的抽成。
自然就得轮到她来当这个炮灰。
如果这件事放在出版社里任何一个背景不过硬、人脉不过强的小作者身上,都只能自认倒霉,满怀怨气与失望的为了对方平台的口碑与出版社的利益让步,从此往后做一个虽然热爱文学但是不得不背负骂名的小炮灰。
情况好点,出版社会看在过往共事的面子上不闹的太难看,会给一笔数额不算小的抚恤金,美名其曰感谢为出版社的大好前程做贡献,实则是用钱来捂嘴。
情况糟糕点,出版社不仅什么都不给,还会落井下石的帮着对方平台一起想方设法的做实是她抄袭,无所谓吃相难看,只要能保全口碑挣得利益就行。
这件事偏偏发生在屠杳身上。
发生在她这个背景足够硬、人脉足够强的人身上。
那就只能是,自作自受了。
“你怎么——”会知道。
“——啊!!卧槽!!……哥!救命!我错了!我错了!”
听筒对面主编故意避重就轻的回答才听了不到一半,全部感官便被不由分说冲入鼻腔中的血腥气全部搏夺,腥的她有点想吐。
耳蜗失聪,角膜失明,好似世界不停颠倒移动,只有她是静止的。
她分不清听到的那些模糊言语到底来自听筒对面想竭尽全力向她解释,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主编,还是来自大厅呜呜喳喳叫喊成一片,尖锐混着害怕,恨不得想用喉咙将整个别墅的房顶都叫塌的人们。
她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
有人提着裙子在跑,大片裸露的细腿和胸脯分不清究竟是哪一块更白;有人懵懵懂懂的停下正在进行的动作,朝声源中央投以视线、围拢旁观;有人跪在地上,用洋酒瓶招呼别人的脑袋还觉得不够,面容狠戾的仿若厉鬼般一拳又一拳的狠狠砸在别人脸上;有人手无缚鸡之力的躺在地上,满头是血,满脸淤青,一开始还有力气叫喊求饶,到后面,慢慢的连出声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呆愣愣的躺在地上,任凭别人一拳接一拳的将他往死里打。
有人想拉架,不敢,就只能站在一旁大声劝说着,试图唤醒打人者的丁点儿理智。
屠杳的手机僵在耳边。
面前混乱的情形令她又回想起了七年前曾亲身经历过的无比相似的那晚。
也是这般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一派珠光宝气之景。
也是这般跌宕起伏,腥风血雨,一派暴戾恣睢之色。
也是这般——
靳砚北两个迈步走上前来,坚实硬挺的胸膛紧贴她骨骼突出的背脊,柔软炙热的手掌穿过她僵持在耳畔的手机缝隙弯向前来,牢牢捂住她干涩至极的双眼,不让她有丝毫注视面前场景的机会。
他将柔软细薄的唇瓣贴至她的耳侧,随着温热的呼吸与勾人的气流一同钻入她的皮肤与耳蜗,强势霸道的扰乱她所有将要凝聚成紧张与崩溃情绪的过程。
他说,“乖,没事儿。”
他说,别怕,有我在。”
熟悉而有安全感的嗓音强势的冲破混乱的噪音直灌耳蜗,那是温柔的,带有安抚意味的,在这乱世之间独为她筑建一番可靠避风港的,令屠杳下意识紧绷的双肩与紧咬的面颊逐渐放松。
压力过大的牙龈迸发出酸痛。
她强忍着痛卸下身体力道,感觉虚软而又不太真实的踩在比靳砚北高一级的台阶上微微向后倾靠在他弥漫白麝香的肩头,微阖双眸深呼吸几口,尽力平复恐惧。
她颤着声音询问,“发生什么了?”
“有个男的喝多了,调戏陈芷荷。”
“然后呢?”
“然后陈天青在往死里打他,秦决在劝架。”
“那陈芷荷呢?她有事没事?”
“她没事,在旁边看戏。”
“吓到了吗?哭了吗?”
“没吓到,没哭,但她准备吓哭别人。”
大厅中央紧接又响起一阵酒瓶碎裂的声音。
与此同时——
“哥哥,”有道坚韧而清甜的奶音不合时宜的打破满室的死寂,蕴含着一股与大厅内势如水火的瘆人气氛完全相反的风平浪静之气,朝已经打红了眼的陈天青下令,“不打,我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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