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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凛冬热吻(尤洇)


没有谁比谁地位低一说,只有谁比谁更有钱。
不平等的,从来都只有年龄。
无论他们之间有什么,都能敞开了说。
“就我在他家场子里输的那些个钱,”陈天青将持灰稍长的雪茄款款放入手边搁着的雪茄专用烟缸内,呼出一口醇郁浓沁的烟气,边码牌边掐指算了算,“不够整车估计也就差两三个轮胎了。”
“不给叶哥凑凑齐?”
“不了,省下来给我妹买小皇冠。”
“欸,对了,什么时候有空把你妹带出来玩玩?”屠杳不断调整自己面前牌面的顺序,一心二用道,“我回国这么长时间都还没有见过呢。”
“说起来,我今年也都还没见过芷荷,”陈子羡也搭腔道,“估计又长大不少。”
据靳砚北极其靠谱的第一手消息所说,那个小女孩是陈天青刚去英国留学没多久就带回来的。
大致推算一下,现在也到了快要上小学一年级的年纪。
是该多带出来认认人的。
“她性格太内向了,还稍微有点怕生,就喜欢在家里呆着自己玩,你们没见过也正常。不过我要带她出来玩的话她应该会跟的。”在短暂的迟疑后,陈天青只大略思考了几秒钟,就拍板决定,“后天吧。”
“后天我家狗过生日,正好咱搞个趴,就在我这头的房子里聚一聚,反正地方也够大。”
靳砚北折眸,处变不惊地提醒他:
“这个理由你上个月已经用过了。”
“哦?是吗?”陈天青半信半疑的挠了挠头发,极具节目效果的自问自答道,“那大概就是我记错了,后天应该是我家猫的生日。”
陈子羡凝眉疑惑:
“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还没,这不打算后天去街上随便抓一只幸运儿给它过嘛。”
屠杳一口咖啡呛进嗓子眼里。
她慌不择路的搁掉咖啡杯,俯下身子剧烈咳嗽着,“咳咳…咳咳咳…咳…”
靳砚北见怪不怪的扫了陈天青一眼。
为她轻拍后背。
“……”
“……”
“你小子,为了组局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哪怕他们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陈子羡都还是没忍住再一次为他的骚操作所折服,比出一个甘拜下风的手势,开始细数他过去做过的那些骚事儿,“你家保姆的生日,你跟你前女友分手的日子,你家狗生小狗的日子,你高尔夫球场进新杆的日子,你成L家vic的日子,你酒庄换木桶的日子……反正一年365天,你能找出536个不重样的理由来组趴,说实话,小爷我是心服口服的。”
酒店大堂的灯倏然被屠杳咳熄两盏,转换为亮度较低的夜灯,昏昏沉沉的,为每个还没找到归宿的人提供落脚地。
茄头处的长积灰自然掉落于烟缸。
豪华旋转门缓缓转动。
陈天青三指捏起雪茄,深灰了一口,先让醇郁清润的烟气在口腔中停留回味了几秒钟,单眯眼睛昂起下巴优游自得地朝天花板吐出雾气,才道貌岸然地反问:
“难道这些不值得开趴庆祝吗?多高兴的事儿啊都是。”
陈子羡率先往桌中央扔出块三筒,捞起一旁响了两声提示音的手机,划开屏幕长按录音键,将收音孔怼至唇边,毫不避嫌的温煦呢喃了句,“好,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说完,又在对话框中给对方发去两个卖萌的线条狗表情包,才搁下手机关怀道:“杳姐,你没事吧?我感觉你都快把肺咳出来了。”
屠杳没起身子,仅抬高手臂胡乱摆了摆。
陈子羡这才云淡风轻的接茬儿,“有什么值不值得的?只要你快乐,就怎么都值得。”
都说环境造就人,这话一点儿没错。
与屠杳这种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中长大、长时间遭受偏见对比与性别否定的经历不同,陈天青虽然作为陈家的独子,在名义上能够霸占父母全部的爱,但是,由于两人的事业心重,工作繁忙,导致陈天青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被他们陪伴过。
就连陈天青曾经最期待的12岁生日典礼他们都因突发意外事件而缺席。
前去参与的,只有两张作为礼物的冷冰冰的黑卡。
自那之后。
陈天青便开始放纵自己,挥金如土,泛组聚会,试图从这些方面来弥补自己这么多年所缺失的陪伴。
一直持续到现在。
“不快乐?”陈天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笑的轻佻又随意,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眼底的落寞是根本无法被刻意表现出的假笑掩盖的。他又捏起雪茄狠狠灰了一口,装作满不在乎道,“你见我哪天不快乐过?”
“哥们儿我他妈天天快乐的都快要死了,怎么可能会不快乐???”
陈子羡不予置评的顶了顶眉骨。
等下家屠杳摸牌。
先前江欲铭他们离开时,他们四个人便从那块足以容纳十几个人的、极容易被发现的大型休息区挪到了某个靠近角落、周围遍布遮挡物的小型休息区内,边打麻将消耗时间,边守株待兔的等待那两个目标人物回来。
陈子羡有点轻微近视,不戴眼镜看不太清楚距离过远的物体,便自告奋勇的坐在背对大堂通道的位置上;屠杳今天穿的这身衣服的颜色太过于显眼,再加上那顶同色系的包球帽,要多惹人注意有多惹人注意,怕坐在面朝大堂的两个位置上太容易被人发现,便选了陈子羡旁边的、面朝一立隔板的位置。
而靳砚北,则恰好挨着她坐到了面朝大堂的位置上。
“咳咳…咳…”屠杳微弓脊椎,面俯地砖,左手扶膝盖,右手握虚拳不断捶打自己的胸口,试图令无法控制的磨人咳嗽停一停,“我…咳…好难受…咳咳。”
靳砚北见她并无转好的迹象,停下有频率的拍向她脊骨的手。
待她一时不察。
裹挟力道的手掌乍然一下重又拍至她后背。
令她凭本能剧烈的咳出一声。
激出些许晶亮的水渍。
声音不再像先前那般撕心裂肺,愈渐平复。
“好点了?”
“嗯...咳咳,好多了。”
“喝口咖啡顺一顺?”
“嗯。”
靳砚北挺直腰板,略微前倾,黑乎乎的影子蕴着清幽的白麝香劈头盖脸的蒙了她一头,自上方将她整个人都笼罩进一种莫名安心的磁场内,令她本就咳嗽到干涩的嗓子变得更加干燥。
看样子,他好像是要伸手去拿放在她左手边的咖啡杯。
却不知为何,没有了后续的动作。
“咳咳…靳铮铮,”屠杳以最后两下连续的咳嗽声作为这场意外的结尾,手掌有一茬没一茬的顺抚胸口,徐徐从腿间回正上半身来,眉嗔眼怪的谐谑道,“你拿咖啡杯拿到西伯利——”
“——杳儿。”
“啊?”
“看大堂。”他言简意赅道。
屠杳先是盯着他的侧颚忪了一秒。
随后,意识到什么,以最快的速度向左偏头去看。
陈天青和陈子羡听到这话也不聊天了,纷纷随他们一同扭头。
恰逢其时。
他们等待许久的两人终于同框于敞亮大堂。
徐宁意没跟赵倾一起回来。
一个人走在前面,步子不快不慢,自以为不引人注意的暗戳戳朝先前他们坐着的地方瞥去两眼。
确认那个位置空无一人,便毫不拖泥带水的收回视线,迈进电梯。
施骋戴着口罩和帽子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避嫌或者是躲偷拍,他并没有一直跟随徐宁意进入电梯,而是在半中间改变行进方向,往前台所在的位置走去。
边走边将右手揣入裤兜,不知道在里头掏着什么。
“你说这明星们就是装哈,”陈天青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不紧不慢的打了个哈欠,回正上半身瘫靠在沙发背懒散的灰着雪茄,“明明私底下都负距离接触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结果,一摆到明面上就变成了:只是普通朋友,互相安好。也不知道是到底是安好了个什么劲儿。”
这席随口闲言不知怎的触到了陈子羡,他握拳狠杵了陈天青肩头一下。
眼底鸷着些一直没摆到明面儿上讲的烦闷。
陈天青抻了抻眼眶,不明就里。
指间茄头的火星被大厅内流动的空气挑拨,绽放出猩红色的暗芒,他没当回事儿的眼撞进陈子羡刻意压抑情绪的眸,才骤然反应过来——
这句话,杭煦前天才刚用来发过微博。
而以此澄清的对象。
就是陈子羡。
折臂将雪茄喂进口中,薄唇轻衔茄尾,冷热交织的对流风扰动他敞开两颗纽扣的花衬衫领口,左右摇摆,完整的裸露出胸腔上方挂着的半个巴掌大的帝王绿翡翠佛牌,陈天青双手合十比于偏粤容的面颊前方,指尖连连向下,无言给他赔不是。
陈子羡懒得搭理他。
在他手掌动作的第二下。
一窗之隔的户外响彻重机车的轰鸣声。
有道光束透过落地窗打了进来。
无法看清楚面容的那人将车子停在门口,却并没有下车,看样子好像是在打电话。
在他手掌动作的第五下。
施骋从前台小姐的手中接过了个什么东西。
薄薄的,应该是房卡一类的。
他先是扭回头来望了眼窗外那束刺眼的车前光,大概看了有那么两三秒钟,才收回视线,拿着手中的物什返步折向电梯。
在他手掌动作的第八下。
屠杳“哗”的一下挺直膝弯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疾步迈向前台。
不忘将手中捏着的帽子重新扣回脑袋。
“你好,打扰一下,”暖融的小射灯自头顶上方铺下黑影,她单臂弯曲置于冰冷台面,食指指尖极快的在上面点了几下,发出一连串细密急躁的声响,“请问施骋住哪个房间?”
立于台式电脑后的前台小姐从电脑屏幕前移开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视她两眼,也不明明白白的展现出当下的内心想法,就只是端起那副“热情礼貌一问三不知”的标准职业礼仪来打太极。
她双手交叠,展起一个无死角的微笑:
“不好意思小姐,您这个问题涉及到我们住店客人的隐私,恕我不能回答。”
“你就悄悄告诉我一下行吗?他是我——”
“——你不能这么问,”紧随其后而来的靳砚北叫停了她想套近乎的想法,“如果她告诉了你就算是泄露客人隐私了,轻则开除重则被告。”
尤其被询问对象还是极重隐私的明星。
前台小姐点头认同,微笑。
“那怎么办?”
“你好,她想给她朋友续住,她朋友叫施骋,”靳砚北边说边从质量上乘的黑色毛呢大衣口袋中掏出长形钱夹,打开,抽了张金葵花卡出来递给前台小姐,用切身行动教她应该怎么问,“续两个晚上,麻烦了。”
前台小姐闻言唇角的弧度逐渐扩大,眸中蕴满对他这个行为的认可,她双手恭敬的接过他递的卡,俯身在电脑上操作了起来。
屠杳撑在柜台前,半信半疑的瞄他。
他胸有成竹的等候结果。
果不其然——
“您好,小姐,我们这边需要再跟您核对一下信息,”过了大约一分钟,前台小姐便从电脑屏幕中抬起头来,看似照章追询实则透露信息道,“是房号0316的施骋先生要续住两晚对吗?”
“对的。”
“好的,您稍等,我现在就为您办理。请问需要再做一张房卡吗?”
“需要,谢谢。”
“不客气的。”
“……”
来不及夸靳砚北法子多又靠谱,前台小姐就快马加鞭的为她做好了房卡,并且极有眼色的“温馨提示”道:“0316是间尾房,一出电梯右转尽头的那间就是。”
屠杳接过前台小姐递来的几张卡片,道谢。
脚步匆匆的拐向电梯。
“看不出来,你还挺行(háng)啊,”她摁亮电梯上行键,等待电梯下落,“这几年没少帮人干这种事儿吧?”
靳砚北面不改色的吊儿郎当道,“没。拿人钱财替人做事,社会通用的潜规则罢了。”
走廊中央的三棵迎客松好似动了一动。
正好有部电梯闲置于一楼,在接收到指令后缓缓敞开梯门,泄露一地华光。
屠杳率先迎光踏了进去,刷卡。
“这卡看着挺眼熟,”电梯缓缓上行,她趁闲把玩着手中那张金葵花卡,轻声咕喃,“好像骆霄也有一张。”
“这就是他那张。”
靳砚北双手抄大衣兜立于她肩侧,身高腿长,姿态挺拔,一副清冷疏俊做派地透过正对面能够当镜子用的梯墙看她,说出口的话却十分欠揍,“他让我带过来给你。”
“不是,靳砚北,你再给我说一遍?”
屠杳捏着那张金灿灿的储蓄卡举至耳侧,略昂下巴于棒球帽沿下方的阴影中斜瞧他,舌尖舔了舔牙,咬牙切齿的再三确认道,“这不是你的卡,是骆霄给我的卡?”
他颔首。
“呵,”屠杳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笑,自红唇白齿间磨出一句:“意思是,你用我的卡,给施骋续了两个晚上的园景套?!”
他再次颔首。
“不是,大哥,我的好大哥啊,你知道这里的园景套一晚要多少钱吗?4千!4千块啊!续一晚我都嫌肉疼,更别说你还给他续了两晚,八千块,够我吃小半年的肯德基了……”
哀嚎到一半,面前忽然怼来一个亮着屏幕的手机。
微信聊天框内的对话一览无余。
【石见:能搞到施骋的房间号吗?】
【江欲铭:不固定。】
【江欲铭:6万,我找人,房卡照片视频全包。】
【江欲铭:但我感觉他不值。】
【石见:嗯。】
【石见:少个0差不多。】
【江欲铭:那别走我这边,前台下功夫。】
【石见:行,我想办法。】
虽然江欲铭家里是开娱乐公司的,大大小小各种消息都传递的十分灵通,但他也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够无偿获取这些消息的。
该打点的关系,该走的人情,该送的礼,该花的钱一样都不少。
也正因为他自小就与娱乐圈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精们打交道,深谙钱财易转人情难还的道理,所以在跟他们这些交心发小相处时,能将事情用摆在明面上的等价或溢价钱财解决的,就绝对不动用人情。
这么多年下来,他们也早已习惯。
“6万还是8千?”
靳砚北好整以暇的问。
屠杳见好就收,一秒改变态度,“那还是8千吧,我觉得不算贵。”
话音落,电梯门开启。
她收好卡,一脚踩在厚重地毯上。

◎“你错不过她,也错不过我。”◎
氛围灯是暗蓝中缀着玫红的, 高跟鞋是10厘米细跟镶满饱光溢彩的钻石的,裙摆是纹路摇曳却遮不住白花花的大腿的,刻金字母皮带衍生粗细不一的马甲线, 透薄布料盖的住凸点盖不住汹涌澎湃的沟壑与骨线鲜明的锁骨。
充塞眼球的, 是大片大片数不尽看不完的白皙肌肤。
入口灯火昏暗处有两三个女孩儿大大咧咧的靠坐着,做了漂亮长美甲的手夹着各种叫上名来的细支爆珠烟,视线似有若无的扫向她;过道红腥灯充斥眼球, 有个男生双手扦了七八瓶科罗纳,边走边给朋友分,让开迎面而来的人群,一道浓郁而无法消散的果味电子烟雾惶然而来,她向后躲了下,抬手扇了扇雾。
赶进大厅舞池前有人跟她打招呼, 她虽然不认识那人但也挂起唇角意思的点了点头。
舞池的人更多, 一眼望去几乎只能看到许多影影绰绰的头, 头昏眼花,屠杳侧身避开随音乐高举手臂、摇摆身姿的躁动人群,回曲双手整了整上半身套着的格外肥大的暗龙纹盘扣唐装,全包上扬的狐狸眼尾勾弥漫散着暧昧与金属因子拉扯出的色彩,她将宽敞的衣领随意向后扯了扯, 不小心蹭动耳垂坠着的金属耳链,瞬间绽放夺目的星芒。
面颊处的霓虹有一霎的失色, 鼻腔中被似有若无的薄荷爆珠侵占。
有人向她投来注目。
“来了, pepper, ”
平直展挺的直角肩勾挂一袭烈如火的正红色露背吊带裙, 姜亦手持剔透似水晶的香槟杯与长管电子烟, 上半身微向后折, 话茬儿便第一时间从前来与她攀谈的徐宁意身上过渡到她身上,“我们还打赌说你至少得睡到后半场才能来。”
谁疏谁近,一瞧便知。
徐宁意唇角的弧度几不可察的放平。
“那不能。”
意有所指的睨了眼面色不如先前好看的徐宁意,厚涂牛血色唇釉的丰唇比凛冽的目光更具不可一世的攻击性,屠杳从姜亦手中顺过她的电子烟,展开系带挂到脖子上,故意矫揉造作的夹嗓子,戏谑道,“我要真等后半场再来,这男朋友早不知道睡到谁床上去了,你说对吗,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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