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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凛冬热吻(尤洇)


那块石台处。
早已经空空荡荡。
眼尾不受控制的发烫,激出眼尾的猩红与泪意,上齿紧紧咬着下唇,屠杳频频眨动着双眼朝半空45度抬头,不愿让眼眶内迅速积蓄的泪水流下。
室外的空气是过分的腥而潮冷。
身后没有路灯照亮的欧式建筑逐渐在幽深的黑夜中铺展开斑驳与陈旧,一格一格陈列的窗户早已褪去暖黄色的室内灯光,仅剩黑漆漆的脏污与难言,隐而不发的雷与闪电好似在她耳垂上呢喃着什么。
接连敲打在身上的雨滴好像变得越来越大,风也吹的越来越冷。
公寓过道内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声音。
她着急心切的朝左看看,又不肯善罢甘休的向右瞧瞧,没看到。
怀藏最后一丝隐隐将熄的希望之火拖着鲜血淋漓的腿朝前面走了两步,四面八方的转身,寻找着她想要见到的身影。
I sit and
我坐在一旁
watch you
静静看着你
数一道影子少。
就连一道微小至极的影子都没有。
内心将灭未灭的火焰被酸痛窒息的痛感扑灭。
她顿时卸去浑身上下的力道,呆呆愣愣的蹲坐在地上,任由被擦破皮的膝盖与小腿蜿蜒着鲜血,在愈来愈大的雨幕间走神儿的望着那块石台。
眼角不由自主的滑下一滴泪。
“不是,我刚刚回来的时候想给你买点糖的,但是周围的超市——”
“——我讨厌你,”
她疾如雷电般的抱着双腿扭头,以一副随时就要碎掉的残破模样盯着身后冒雨过来找她的施骋,一字一句的伤人道,“我,真的,很讨厌你。”
讨厌你非要挑这个时间回来。
导致我最后一点残存的幻想与冲动都消失殆尽。
话音落。
周遭湿漉漉的腥咸空气骤而凝滞。
自下方传来的一阵不由分说的拥挤与痛楚瞬间将她的意识从睡梦中唤回。
迷离不清的双眼睁开。
朦胧分散的视线捕捉到的环境不再是方才梦中阴冷潮寂的爱丁堡,转而变成一个她好像有印象、但是却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的一间宽敞舒适的房间。
房间内充斥着昏黄色的暗灯,耳畔边回响着不属于她手机的来电铃声。
但这些。
她都无心顾忌。
为数不多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正上方那个未着上衣、伏于她身前埋头啃咬她左肩纹身的男人。
那男人的心情应该不是很好。
滚烫紧致的肌肤源源不断的发散热意,却盖不住从他骨子里钻出来的暴戾乖张的压迫感,无论是张口咬上她肩肉的齿,还是用力挞伐她未经采撷的美好,都不由分说的爆开浓郁到无法忽视的强烈侵略感。
疼的她微眯双眼,不自觉的用双手推阻他的胸肌。
想让他先停下。
“好痛……”
“痛也受着,”
靳砚北一路从她的肩头啃咬到她的脖颈,自她颈间抬起头,以一种阴鸷深邃的目光描摹着她的脸颊,狭长浪荡的桃花眼尾染着红,漆如浓墨的瞳孔内闪烁着星点不可为人诉说的病态暗芒,危险感十足。
他在她耳畔处沉而重的喘着粗气。
于拖带着沉磁的低哑声线中又故意往里进了进,手掌抚摸上她凸起的小腹,轻轻摁了摁,“就算讨厌我,也得讨厌到底儿不是?”
快感与痛感都来的太过于猛烈。
一道白光袭来,导致她好不容易才清醒半点儿的思绪再次罢工,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临失去意识之前。
她好像在他的左胸处看到了一串字母。

◎刚才没偷亲够?◎
靳砚北细致周全的为屠杳擦拭好满是汗水的身体, 将她歪到侧边的脑袋轻轻扶正,又把因她睡觉不老实而踢落些许的鹅绒被重新掩压于她下巴颏儿下方。
才关熄床头灯,搭着毛巾下楼。
脚步转过转角。
一楼大厅处的暗灯早已被人开启。
昏昏欲睡的贴贴和咕咕聆听到他的脚步声, 立起身来抖了几下, 将脚步声放低,轻而缓慢的向楼梯口走来。
一个一边儿的蹲在楼梯口仰头看他。
“妈?”他踏下最后一节台阶,弯腰捞起脖子上围着双c丝巾的咕咕, 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为她顺毛,跟着一步三回头的贴贴朝明光亮盏的厨房走,“怎么这么晚回来?”
临走前跟他说的是大概10月5号回来。
现在不过才4号的凌晨。
“医院那边给你爸打电话,我俩八点多赶回来的,”
身着真丝睡衣的乐韵瑾不紧不慢的将燃气从大拧到最小,又往正咕嘟咕嘟沸腾的白色砂锅里放入提前切成小块的粉钻生蚝和黑金鲍, 才盖上盖子, 回身瞄了他身后一眼, “杳杳睡下了?”
抚摸贴贴背脊的指尖几不可察的顿了顿。
他滚动喉结,嗯了一声。
感觉这样回答有被误解的潜在风险,他便又主动出言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是我用了些手段才把她带回来的,不是她——”
“——妈妈知道, ”
乐韵瑾难得没等他说完就接过话茬儿,半倚在岛台前, 笑的温婉却不失严肃, “无论你们想做什么, 或者正在做什么, 只要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依然打定主意要去做的事情, 妈妈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们。”
“但是。”
她的声音加重了一个度:“鉴于杳杳的情况比较特殊, 妈妈不得不再多叮嘱你几句。”
“好。”靳砚北谦眉顺眼道,“妈,您说。”
脚边的贴贴也坐直身体。
认认真真的昂头对乐韵瑾“哈哈”的吐着舌头呼吸。
乐韵瑾柔中带刚道:“杳杳男朋友的事情我听说了,但是看杳杳的样子应该是还不知道。不管那个男孩子做了些什么,是不是他有错在先,只要名义上他还是杳杳的男朋友,就不能让杳杳因为你的介入而被人戳脊梁骨。”
“女孩子的名声大过天,有时候稍差一点没做好都有可能遭受其他人或者言语或者行为上的偏见,何况对方还是个公众人物。所以,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得滴水不漏,确保杳杳不会受到风言风语的伤害,明白吗?”
“明白,”他颔首,“这件事情我会尽快解决的。”
乐韵瑾满意的点点头。
“另一个就是,”她没有明说,但她知道靳砚北能懂得其中的意思,“遇人不淑不是杳杳的错,真情付出也不是她的错,不能因为她或许曾将自己交付给过往心目中的“良人”就以此看低她或者不珍惜她。反而要通过各种方式向她表达你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对她有任何的意见或者看法,给足她心理安全感。”
“不过看你都平复了这么久,耳根子还是这么红的样子,妈也就知道你不会介意杳杳的过去了。”
“妈,您放心,您知道的,她对您儿子来说比命都重要。”伸着不老实的小爪子不断扒拉他挂在脖颈上的深色毛巾的咕咕估计是玩腻了,转而用小舌头□□他的脸颊,靳砚北不太自在的揪了揪自己的右耳垂,而后,欲盖弥彰的揉它脑袋,“把她捧在手心里我都生怕她摔了,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些事情就对她有意见?”
“我靳砚北这一辈子,不管怎样都只认她一个人。”
“说到做到。”
“好,那剩下的就是,注意安全,”乐韵瑾瞥了眼他左胸口处因时间流逝显得愈加深刻的「yao are my passion」纹身,心彻底放下,转身将先前备在一旁的葱花香菜撒进香气四溢的海鲜粥内,顺时针搅拌几下,盛出两碗米稠料丰的粥来,端至靳砚北面前,“以及,运动之后记得多给杳杳补充营养。”
靳砚北俯身放下咕咕,接过那两碗鲜香浓烫的海鲜粥,目视乐韵瑾将砂锅的盖子盖好,关掉厨房的灯,一路招呼着贴贴和咕咕随她回房睡。
问道,“妈,您不喝点儿吗?”
“我的晚饭还没消化,再喝就睡不着了,”乐韵瑾让他先上,抱起咕咕跟在他身后揶揄道,“男孩子们第一次都没轻没重的,何况你今晚还喝了酒。就杳杳那小身板,估计吃饱饭都扛不住你折腾这么久的,加顿宵夜主要是给她补补——”
说是宵夜。
实则都快赶上吃早饭的时间点儿了。
他心知肚明乐韵瑾不过是借此机会,专程对他进行言传身教罢了。
“——顺便提醒你。”
“从男孩蜕变成男人以后,这些事情,就该由你来做了。”
“……”
灯瞎眼盲,床柔被软。
每一寸肌肤都陷入温暖的静流之中。
屠杳蜷折双腿将自己缩成一个球,无意识的扯过被沿压盖在脑袋上,仿若躺在一朵暖呼呼的云朵中,既绵软好摸,又无法落到实处,飘飘忽忽的,舒服到她快要连切身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如果没有耳边那道似有若无的音乐声就更好了。
脑袋闷在被子里有些缺氧,探出被子外又觉得音乐很吵,她在半梦半醒之间紧皱眉头,双手捂住缩紧床被间,不愿睁眼。
内心殷切祈祷那道不会察言观色的声音快点消失。
十秒钟过去。
没有停。
半分钟过去。
还是没有停。
反倒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难掩烦躁的将整条手臂“簌”的一声从被子内伸出,快准狠的摸到被人放置在床头柜上忘记带走的声源,眉目紧蹙,神情不耐的频摁大拇指,试图在不用睁眼的情况下就将其解决。
靳砚北的手机懂事儿了一点。
还没等她点摁几下,便自动销声匿音,没了动静儿。
她将他的手机随心所欲的扔在脑袋旁边。
打算翻个身继续睡觉。
左腿才刚往旁侧移了移,连上半身都还没来的及旋转,身体各处便早已争先恐后的向神经系统传达酸麻与痛意
收到及时反馈后又迅速溯流回各处。
令她缓不济急的感知到一阵接一阵的强烈不适感。
耳边才安静几秒钟的手机重又响起铃声。
“Shit!”她眉蹙眼眯的握拳砸了身侧的床褥一拳,心烦意乱的撑身坐起,一把捞过身后正孜孜不倦唱响与之前梦中相同音乐的恼人手机,雾着瞳孔试图看清来电显示,不忘分外不爽的骂骂咧咧道,“Plz,What are u fucking doing?!”
不知道是因为酒劲儿上头,还是受痛流泪的缘故。
双眸始终迷迷蒙蒙的,宛如有什么黏糊糊、阻挡视线的东西藏在里面不愿出来,哪怕频频眨动眼皮都无法令白花花的视野变清晰半分。
没办法。
只得先将响个不停的手机搁到被面上,蜷曲手指擦蹭眼眶。
Use my best colors for your portrait
用我最好的色彩为你画像
Lay the table with the fancy shit
在桌子上摆满花哨的装饰
And watch you tolerate it
看着你无可奈何的模样
指背反复于眼眶上方移动,带走湿潮潮的粘腻,十几秒钟后,再次睁开眼睛,视野俨然比之前清晰了不少。
可以令她在黑暗中大致看出周遭所处的环境。
诺大而空旷的卧室内仅依稀可见一张望不到头的大床,无论是向左转好几转,还是不停伸脚踹被子,都不会令她和被子掉到地上。
除此之外。
几乎没有过多的繁杂陈饰。
不用细想都知道。
她现在在靳砚北的卧室。
揉了揉重沉欲落的脑袋,眯了眯困顿拖沓的眼皮,不明白为什么感觉骨头都快要累散架,屠杳一手后撑,向后倾斜上半身,一手摸摸索索的于记忆中的位置处熟悉的摁开床头灯。
当暖黄色光芒自余光逐渐铺洒开暖意时。
她注意到床头柜上随意摆放着的万宝路双爆与zippo打火机。
不由来了兴趣。
顺手捞过蓝黑色烟盒,敞开盖子,学着之前姜亦抽烟时的模样用右手捏着盒身,朝左手手心斜斜轻磕,待其中几支顺着烟盒被敲击的方向探出头来,便停止敲击,快准狠的于一众还没被人临幸过的白烟中挑出那支倒放着的许愿烟,抿至唇瓣间。
将鬓角的碎发勾回耳后。
I greet you with a battle hero's welcome
我将你当作凯旋的勇士来迎接
I take your indiscretions all in good fun
把你的轻率言行当作善意玩笑
I sit and listen I polish plates until they gleam and glisten
我安静地坐着 听着自己把盘子擦得锃亮发光
一敛眉眼。
因她坐起身来的动作而不受控制的滑落至胯骨处的被子下方,是她无法掩盖的白嫩如玉的肌肤与纤瘦窈窕的身体。
惯来习惯穿睡衣入睡的她,如今,通体□□。
就连内裤都消失不见。
□□的身体、糜欲淫烂的味道、疲乏酸累的背脊、再结合自双腿之间隐约传来的酸胀感,再要说她不知道喝多之后发生了些什么,那她就白活这22年了。
搓开打火机盖的大拇指顿在半空中。
裸露在外的肌肤打了个颤。
就在这格外短暂的几秒钟的出神内,背对着的床头柜发出“嘎达嘎达”两声轻微的异响,她还未来得及神游天外的思绪被猛然召回,含着口中的白烟下意识向后扭头。
与此同时。
冰凉酸痛的肩胛猝不及防的贴上炙热软柔的大腿,转至一半的脸颊毫无征兆的触到堵在后方的腹肌,自上方喷洒下来的气流融合下方逐渐稀缺的气息。
瞬间交织出不容忽视的暧昧气氛。
I know my love should be celebrated
你理应为我的爱感到荣幸
But you tolerate it
但你却只是在默默忍受它
I sit and watch you
我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你
同样未着上衣的靳砚北不知道什么时候身长玉立于她身后,自上而下的夹走她含在口中的烟,动作自如的咬进自己齿间。
趁她还没反应过来的间隙。
附身覆在她头顶上方,令极具压迫感的黑影彻底笼罩她,眼疾手快的捞走她手中早已开了盖的磨砂打火机,又撤身离开。
一手拢风,一手格外熟捻的“呲啦”一声搓燃火舌,瞳孔逐渐晕染烛芒。
被遗忘在纯白绒被上的手机的来电铃声戛然而止。
紧随其后的响起“叮叮叮”几声。
屏幕中央弹出信息提示。
靳砚北没去管手机。
微压下颚,使橙蓝色火焰攀附上白色烟体,绽开灰黑色的余烬。
屠杳回正脑袋,低头。
欲盖弥彰的捏起靳砚北的手机,双击屏幕中央某条来自没有备注、只有一串无规则排列数字代表的发件人发来的信息,进入查看。
手机自动阻拦了她的行为,提示她需要扫描面容ID。
她想也不想的将手机屏幕向上方倾斜,对准头顶上方靳砚北的俊脸。
靳砚北也十分配合。
像是生怕她扫不到他的脸,无法打开手机。
特意后撤一步,单手抄兜躬下腰背,将走势明显的下颚轻搁至她光滑细腻的肩膀,襟怀洒脱的对着手机屏幕有一下没一下的吐着烟圈儿。
面容识别成功,自动解锁。
跳出短信。
【133….5971:砚北,你睡了吗?】
【133….5971:如果没睡的话可不可以来Yk-r接接我呀?我感觉我喝的有点多,想回家睡觉,但是他们非要续下一场,我快吃不消了啦。】
【133….5971:求你了,来帮帮我好不好?】
这个语气。
不用备注她都知道发件人是谁。
按耐不住的大拇指点开编辑栏,噼里啪啦的打字。
才打出【喝多了都能发消息为什么不能……】这几个字,绷直的唇角处蓦然有只夹着烟的手出现。
截骨分明而修长的大拇指和食指松松垮垮的捏着带双爆珠的烟尾触碰上她红润的唇瓣,示意她抽一口。
她的视线不移。
两个拇指腹停都不停一下的快速摁动键盘,敲出一长排文字。
唇瓣却十分诚实的张开。
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探头抿住烟尾,凹下脸颊深吸一口冰冷气。
仅在口腔中短暂的停留了一秒钟。
就将烟雾全部呼出去。
靳砚北漫不经心的将烟叼回口中,腿弯一折,贴着她瘦骨嶙峋的背脊坐在床上,没夹烟的左手顺势绕到她□□的胸前,以一种占有欲极强却又在保护她的姿势自后环抱住她。
“嗤,”他偏头深吸一口烟,滚动喉结入肺,两指夹着烟蒂微旋身体往床头柜上搁置的烟灰缸内掸了掸烟灰,疲皮塌塌的启唇含住她的耳廓自鼻腔内喷洒出寡淡的烟雾,浑不吝的打笑道,“抽烟不过肺,你抽个什么劲儿?”
“你管我抽个什么劲儿?”
她眼不撩一下的呛他,“怎么?不抽烟难不成抽你过劲儿?”
“也不是不行,”他在她耳边低低哑哑的痞笑,尾音一卷一卷的,像是羽毛不停拂过她的耳蜗,痒痒麻麻的,“等等再回消息,先转过来让我亲一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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