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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凛冬热吻(尤洇)


“你,找到了吗?”
“……”
“……”
“——嘿!杳姐!”
耳廓后方猝不及防的炸响一道顽劣的低音,令她僵直半晌都未动一下的身子倏尔震颤,“发什么呆呢?!”
望向吧台处的空洞眼神聚焦。
蓦然回神儿。
“啊?你说什么?”
“我说,”扎着一根青春阳光低马尾的何洛洛一手放在胸前,一手绕到背后,两手合作着将斜挎在肩膀上的随身帆布包解下,放在她斜对面的沙发座椅中,“你发什么呆呢,坐在这里半天动也不动一下的。”
屠杳茫茫然的视线先是于不远处的吧台周围细致扫了一圈儿,随后收回,依次略过休息区的每一处座位,都没能再发现那抹朴素却惹眼的身影。
好似方才秦决的出现,只是她发呆时的凭空想象。
但当那串实实在在被放置在深色桌面上的白玉菩提手持映入眼帘时,她心底才稍稍产生了一些秦决刚刚是真的有来过的真实感。
“洛洛。”
“在呢杳姐,怎么啦?”
“你刚进来的时候,有看到我对面坐着个人吗?”
“你说的是那个僧人吗?”何洛洛曲腿坐进方才秦决才坐过的沙发内,毫无防备的秒答道,“没见欸。”
屠杳闭眼揉了揉太阳穴,找回一丝理智来。
“你都没见,怎么知道是僧人?”
“呃……”
何洛洛先是失语了几秒钟,才又找回表达能力,“……我是过来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这个手串,感觉和我妈之前带我去净觉寺烧香拜佛时碰到的僧人手中的很像,才这么问的。”
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伸手问她要平板。
“以前的都没给我看过排版,怎么这本忽然要给我看了?”
“是这样的杳姐,”何洛洛旋身从帆布包里掏出平板,解开密码,打开早已拷贝好的pdf给她看,“其实之前的也都应该先给你看看的,但是不是因为那个时候情况特殊嘛,你在英国离得远,而且还有很长的时差,编辑就说这种小事就不要再占用你的睡觉时间了,就都是我们两个看的。”
没觉有任何不对。
从她手中接过平板来翻看。
“欸,对,杳姐,你带电脑了吧?”
“带了,你说有用我就带来了。”
“那能不能麻烦你拿出来一下,我趁你看排版的这段时间先把之前咱们和盛铭签的电子版合同拷贝到你电脑上?”
虽然内心存疑,明明何洛洛可以直接通过微信传输或者隔空投送将那些文件都传输给她,完全没必要非得让她大老远的把这么重的笔记本背来。
但是想着背来就背来了,顺手的事情而已,又没累到哪里去。
便没有多说什么。
从托特包内拎出笔记本,解了锁递给她。
“我的电脑只有type-c口,没有usb口,你的u盘可能插不进去。”
“嘿嘿,我是谁,我可是超级无敌聪明的小小洛,”何洛洛边说边从阔腿牛仔裤口袋里摸出一个双接口u盘来,洋洋自得的扭着上半身道,“就怕你的电脑没有usb口,所以我专门去买了一个有type-c口的u盘,这样,就不会白费功夫啦。”
屠杳失笑的睨她一眼。
聆听她不停点摁控制面板的声音,继续低头翻看pdf。
吧台的服务生叫到第154号。
“欸?杳姐?我怎么感觉你的电脑和其他作者的不一样呀?”
她头未抬道,“怎么不一样?”
“其他作者的桌面上都放着好多word文档和文件夹,不是新书的存稿就是旧书的改稿,”何洛洛倾斜身体,自电脑屏幕后探出头来看她,“只有你的桌面上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不用word和wps码字。”
“啊?那你用什么?”
“系统自带的pages和备忘录,可以自动同步平板手机,很方便。”
“可是,这样给我们发存稿的话不会很麻烦吗?”
“不会啊,”她指尖向上划平板屏幕翻看,一心二用的说道,“要发哪一章直接在备忘录里面全选,然后复制粘贴到word里面发送就好了,很简单的。”
何洛洛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感叹道,“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缩回脑袋去操作电脑,没了后话。
时间过的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排版的进度条在不知不觉间俨然被拉到末尾。
屠杳前后活动了活动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有些僵硬的脖颈,将平板内的pdf翻到最后一页,听吧台忙的不可开交的服务生叫到第168号,暗自腹诽:终于快有东西能解解渴了。
斜对面的何洛洛还在专心致志的弄着电脑。
没有出言打扰。
重新翻开被遗忘在手旁的书来读。
没读两页,斜前方的光芒就被一道人影阻隔,视野不受控制的暗了暗。
“您好,打扰一下,劳您久等了,”制服工整的年轻女服务生手持托盘前来,微微曲腿下蹲,将托盘中央的两杯咖啡依次端至桌面,柔声细语的致歉道,“假期期间的顾客太多了,恰好今早还有一位同事迟到,刚过来,之前我们两个人有些忙不开,让您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呀~”
屠杳正想回以一笑,说没关系。
正对面的何洛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上电脑。
先是用一种惊疑未定的目光瞄了眼年轻女服务生,随后,才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十分惊诧的唤道:“仇月?”
“洛洛?”年轻女服务生大概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熟人,眉星目睐的惊奇道,“好巧呀,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我怎么都没看见你?”
“我刚刚从后门进来的。”
“哦~那怪不得~”
“你…你不是说你是在帮靳博做事吗?怎么……?”
“是呀,这家咖啡厅就是靳博开的呀,”仇月格外自豪的挺了挺胸前写有「店长仇月」的身份牌,指指身后角落中那个隐蔽的过道,为她解释,“靳博的心理咨询室在楼上,一般只有节假日他在的时候才开放。”
“他在,能接咨询的时候我就帮他处理预约,他不在,我就呆在一楼弄弄咖啡厅的事情,就像现在这样。”
何洛洛不动声色的放松下来。
“可是,这说到底不就是服务生吗?”
“我一直以为你是在什么正规医院里面当助手呢。”
“服务生怎么啦?在医院里面当助手不也是给别人服务吗?有什么区别?”仇月抱着托盘不以为意道,“可能在你们眼中觉得当服务生工作很累,待遇很差,也难以启齿,但是在我看来,我们的待遇并不差,反而还比楼上那些个所谓的白领的高,而且过的也开心。”
“可是白领们能天天坐着休息,不用做苦力活啊。”
“□□是不受罪,但是精神受苦啊,况且,我们也能坐着休息呀,”仇月让何洛洛转过身去看吧台里面,“靳博在吧台里面给我们放了高脚凳,只要不忙的时候我们就可以随时坐下休息,自己做杯咖啡喝。做做咖啡擦擦桌子也不算什么苦力活吧?而且又不是要这么忙一整天。不过就算真要忙这么一整天也是应该的,毕竟我们有三倍工资。”
“三倍工资?!”
“是啊,节假日三倍,你们没有吗?”
“……”
“……”
“那你们这,”何洛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苦笑了笑,神情狼狈的转移话题,“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
仇月用手指比了个数字“1”。
“我靠,这么多?有五险一金?税前?”
“有五险一金,税后。”
“在咖啡厅里当服务生竟然这么挣钱?”
“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挣不挣钱,反正我们的很高。”仇月不自知的凡尔赛了一把,“靳博曾经说过,他开这家咖啡厅只是因为他喜欢的人爱喝咖啡爱看书而已,并不靠这个挣钱,所以,他给我们的工资都开的很高,而且,营业额超标的时候还会给我们发不少奖金呢,待遇好到根本没得说。”
“那他——”
“——我也觉得待遇挺好的,不然不能上班时间公费聊天,是吧?”
“是啊,我们确实——”仇月正洋洋得意的想要接话,却忽然意识到那句话是由身后的一道男声发出来的,瞬间,脸上生动的表情都凝固了,一副“完了,大难要临头”的哀色,“——靳医生,我错了,我不该上班时间开小差的。”
何洛洛闻言,想趁机一窥传说中的靳博的容颜。
却在看到那张前天才在盛铭近距离见过的俊脸时,不可置信的愣了愣。
先前还全神倾注于听两个姑娘聊天、不忘手端咖啡杯背靠沙发靠垫悠哉悠哉抿着咖啡的屠杳做梦都没想到她俩口中所谓的“靳博”竟然会是靳砚北。
一时之间。
竟不知道是该先气他放着江北协和不去,却非要跑到北大去读心理学,还是先气连出了家的秦决都知道他在上面,而她这个早上才刚从他床上下来的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亦或者。
是气——
“靳,砚,北,”她没好气的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回托碟中,双手环胸斜睨站在大气不敢喘一下的仇月斜后方的、身披白大卦鼻架眼镜框的痞浑男人,冷笑道,“大前天晚上不是骗我说生病了吗?嗯?怎么摇身一变成医生了?”
“没骗你,医生也会生病。”
他抬手推了推眼镜框说。
“是吗?”
“那你说说,你得什么自己治不了的病了?痔疮?”
“我得了,”他一本正经的胡扯白咧道,“相思病。”
“看不见你好不了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这种章写的我肾虚……

◎靳砚北,我有男朋友了!◎
盛放暗红色液体的高脚杯被一只略显粗糙的手穿过胳膊与胳膊之间的空隙摆放至西式餐桌面, 隐隐吸收由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放射出的五彩光芒,倒映出餐厅内一片由美味珍馐与雍容华贵融合而成的奢靡。
内嵌式壁炉火焰翻腾,灰金色地面亮得反光, 落地窗外的草坪渐生秃处, 开放式餐厅内的长桌虚虚攘攘的围满了穿着各异的人。
7只高脚杯同时半举于中央,叮叮当当碰撞出各怀鬼胎的心思。
骆霄口中招呼着靳淮宴多吃点,指尖却将剥好的蟹放进屠杳盘中;屠杳控制不住的想对正对面的靳砚北翻白眼, 却担心被他父母看到,一边笑眯嘻嘻的与乐韵瑾交谈,一边趁他不注意,伸直膝盖去踹他。
靳砚北好似脚上也长了眼睛。
面上儿与不停追问他有没有谈女朋友的屠琴打太极,实际却在她的脚快要踢到他时躲开,不动声色的绕了一圈, 将她的小腿别进他的脚腕之间, 再不能乱动。
骆晟言独自瘫坐在轮椅中窝火, 不能轻易发出来。
只得将矛头对准这群人里最好欺负的她:
“我要喝热水,屠杳,你去给我倒。”
立于斜后方为乐韵瑾添酒的阿姨小心翼翼的望她。
屠杳脸上对乐韵瑾绽放出的笑容淡化,不卑不亢的诉说完口中的话语,侧头睨了倚坐在主位上面色难看的骆晟言一眼。
被靳砚北束缚着的小腿勾动脚尖踢了踢他, 示意他放开。
搁下筷子,面无表情的起身走进厨房。
身前身后一片寂静。
自杯架上取下骆晟言专用的裂纹杯, 将杯口对准饮水机出水口, 摁下控制摁钮。
斜后方有人脚步轻迅的跟了进来。
“这种事情转达阿姨代劳就好, 何必真的亲力亲为?”
“家丑不外扬, 该有的教养得有, 不能落人口舌。”杯中的水缓缓涨到三分之二处, 她放开摁键,将杯子移动到蓝色出水口,重新摁下,“况且,他能对我颐指气使的机会又不多,就顺他一次意呗。”
“不觉得委屈?”
“以前经历过的比这委屈的事情多得是,哪儿那么矫情。”
骆霄侧靠岛台,目光如注道,“杳杳,其实哥大概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屠杳停下手中的动作。
扭头瞥他。
“靳家是豪门大家,这一点不可否认,但是,你要记得,咱家也不差,”他正了正神色道,“小时候那几年哥没本事保护你,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现在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了,就希望你可以不用再看任何人的眼色,也不必再委屈自己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只要你开心,无论你做什么哥都给你兜着。”
就是为此,他当初才不惜从好不容易考上的北大辍学,毅然决然回江南来与骆晟言斗智斗勇,从他养在外面如狼似豺般想要母凭子贵立刻上位的外室和刚出生不久的私生子手中抢回本该属于他们的财产,坐上一家之主的位子。
不然,就算等他大学毕业再开始,也照样来得及。
“无论做什么都行啊?”
“嗯,无论做什么都行。”
“那如果,我要和靳砚北在一起呢?”
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骆霄好像一直都跟靳砚北不太对眼。
如果一定要在施骋和靳砚北两个人里面选,那他肯定选施骋。
果不其然。
“你…想好了?”
骆霄显而易见的打了磕绊,“不是哥对你言而无信,是靳砚北这人…啧,怎么说呢,有本事是真有本事,脑袋瓜活泛,也靠谱,哪哪都挑不出个不好来。”
“但就是城府太深,轻易摸不透他的心思,再加上他是学心理学的,别人心里想什么他看一眼就能摸出来个八九不离十。别说你,就连爸都玩不过他的,哥是真怕你拿不住他,跟他在一起会受委屈。”
屠杳蹙眉不解,“骆晟言玩不过他?他怎么他了?”
“难道你就真的没好奇过吗杳杳?我一个学习成绩没你好、还没有接触过任何关于工商管理方面知识的播音生,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掰倒骆晟言这种商界的老骨头?”
“难不成是靳砚北——?”
“——嗯,”骆霄将西装裤口袋中装着的手机解锁,调出与靳砚北的微信聊天记录给她看,“其实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在背后帮我出谋划策,我在内,他在外,我俩里应外合才把爸拉下来的。”
“如果光凭我一个人,可能再过十几年我都不一定能坐上现在这个位置,更别说其他。”
屠杳将信将疑的接过他递来的手机,划拉着翻看。
听他继续喋喋不休。
“都说商场如战场,杳杳,你想想,能在战场上稳操胜券的人那城府得有多深啊,那么多心怀鬼胎的股东们的心思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那么多在明里暗里针对我们的敌人都玩不过他。你说,你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又怎么能拿的住他?”
“就算退一万步讲,他现在喜欢你,你可以拿得住他,但是以后呢?你能保证他愿意一直让着你,被你拿住吗?说句难听话,当年妈和爸结婚的时候不也是觉得她能拿得住爸吗?可是,你看,现在——”
骆霄与靳砚北的聊天内容十分简洁。
聊天框内的文字内容很少,几乎都是骆霄单方面给靳砚北打语音或者视频通话的记录,期间间或夹杂几句靳砚北给他发来的文字或者语音信息,简洁明了到没有什么可看的。
因此,浏览的速度极快。
只骆霄几句话的功夫,她便已经翻到了好几个月之前。
停留在他曾发送给靳砚北的某条视频。
“——这个,是什么时候拍的?”
屠杳充耳不闻他的顾虑,将手机屏幕斜给他看。
并将那条视频点开,播放。
那条视频的拍摄地点不难看出是在一个人多嘈杂的高档饭局里面,但是拍摄的角度很奇怪,画面边缘有隐隐约约的黑灰色阻挡,镜头时不时还会晃动两下,稍稍偏移角度,一看就是偷拍。
而画面正中央的那个男人,却被拍的十分清晰。
黑衬衣下摆妥帖工整的扎进黑西裤腰内,衬衣领口处没有系领带,解开了一颗纽扣,似是而非的显露靳砚北凸出的锁骨线条。
他看起来已经有些醉意了。
眼尾微红,黑眸似是被蒙上了一层雾气,虽然不至于身形摇晃,但抓在椅背的大手用力到青筋根根爆起。
好似只要稍一松手,他就会倒下去一般。
尽管如此,他还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将手中斟满酒的酒杯稳稳放到桌边,从西装裤口袋内掏出那只他惯用的ZIPPO打火机,于侧后方微微躬腰,为坐在座椅中央、怀里搂着一个年轻女孩的肥头大耳的油腻男人点烟。
那男人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凑近他拢燃起的火苗间凹陷双颊深吸一口,在呼出白雾的同时端起面前只剩一个底儿的酒杯,举高一截,用杯底与他的杯口虚虚相碰,虚以委蛇的暗示道,“小靳总的提议不错,或许许某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就是不知道小靳总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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