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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凛冬热吻(尤洇)


甚至还能发掘出其中时不时还夹杂着的她的名字。
心底燃起不可磨灭的希望。
更加来了劲儿。
哪怕被男人一脚踹上手腕,力度大到足够令她纤细的手骨头断裂, 她都仍然倔强的不肯松开手中紧紧抓着的高跟鞋。
深吸一口气,憋住。
她边流眼泪,边酝酿全身残存着的最后力气,猝不及防的再次挥动手臂,一把将高跟鞋往男人脸上掼去。
黑色鞋跟狠狠插进男人的左眼中。
鲜红色的血渍瞬间迸裂而出,溅的墙上、地上、他身上、她脸上哪哪都是, 与鞋底处的暗红色混为一谈, 遍布她无力坠落的手臂。
无从预料的男人被忽如其来的疼痛刺到仅可以顺从本能, 抬起双手捂紧流血不止的眼睛,疼到面色狰狞,哀嚎不止。
她彻底虚脱的瘫在地上。
从靳砚北血肉模糊的骨节中源源不断冒出的血渍将土黄色的木门渲染到无限刺眼,逐渐凝固成深红色,又重新被覆盖上流动的鲜红。
能够真切的听到门内有男人谩骂与哀叫的粗犷声音传出, 令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门锁摇摇欲坠,却依旧无法打开。
靳砚北无法想象如果真的是屠杳被人困在里面的话, 他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眼眸猩红到宛如充斥满血液, 向后迅速倒退几步, 一个加速猛冲踹上男生卫生间的门。
木门被外力冲撞到晃了好几晃, 承受大力震荡的木屑飘忽弥漫在空气中, 靳砚北没时间管前来上厕所却被吓到大喊大叫的女孩。
趁木门还在摇晃的间隙。
飞踹上第二脚。
门被“砰”的一声踹开。
木质大门敞开的前一瞬,卫生间内血腥气传来的前一秒,靳砚北都还在往最好的那方面想。
他在想。
如果里面的人不是屠杳就好了。
哪怕是他疑心病重,打扰了在里面亲热的小情侣,也最多就是被骂一骂;哪怕是他多此一举,破坏了游轮上的卫生间门,也顶多就是事后陪个几万十几万的罢了。
跟屠杳的安全比起来。
这些事情小到完全不值得一提。
事与愿违。
比狼狈不堪的卫生间内的屠杳哭到乱七八糟的鬼脸和布满血液的□□肌肤更先冲入他眼眶的,是早已被男人从她身上撕扯下来扔到一旁的、快要碎成破布的红裙子。
她身侧掉落着的属于男性的衣物,和裸露□□、满身是血坐在地上嚎叫的男人。
空气糜烂,光线昏暗。
靳砚北过去十六年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保持冷静自持的脑袋头一次“轰”的一声崩掉。
再也无法为他提供最优的解决方案。
从2岁开始遇事就再也没酸过的鼻头倏然酸到要命,激得他眼眶比她裙子的颜色还要深。
有两滴血液沿着脸颊向下滑。
他用尽所有的理智,将雪白中透染猩红的衬衫一把脱下,小心翼翼地盖在除了还保留着内衣裤外通体□□的屠杳身上。
确保将她完完整整的保护好。
便再也没办法保持冷静。
光裸着极富有力量的上半身扑身骑到想要慌乱逃跑的男人身上,丝毫不在意他左眼中还牢牢插着的红底高跟鞋,用已经疼到没有知觉的拳头一拳、一拳、一拳的狠狠招呼到他脸上。
男人哭着、喊着、道着歉。
靳砚北充耳不闻。
后槽牙紧咬,咬肌突出,下颚线直绷在下颚骨上,充满力量,上一拳才捣在他脸颊上,令碎牙齿与血液混了一嘴,从闭不紧的唇缝中成股滑落,下一拳便紧接着杵在他太阳穴上,带动被插了高跟鞋的眼睛,朝四面八方炸裂开血迹。
滴滴柱柱,喷满他的脸颊与脖颈。
“啊啊啊啊啊快来人啊,有人要被打死了——”
卫生间外无比清晰的传来女人仓皇无措的尖利叫喊声。
袭击完男人便彻底脱力的屠杳昏头晕脑的被尖锐凄惨的叫声喊回少半分意识,朦胧不清的双眼反复眨了又眨,想要努力透过眼球上附着不散的水汽看清不远处的情形。
她恍恍惚惚的看到——
向来看重衣着得体稳重、坚决不给他人窥探他□□机会的“男德代表”,今天一反常态的没有好好穿衣服。
光裸裸的上半身不再像往日穿衣服那般看起来清瘦,纹理清晰的腹部肌肉收紧,宽肩窄腰皆被紧实分明的肌肉附着,壮硕却不过分的肱二肱三随他一下下挥舞手臂的动作凝聚力量,线条流畅的背肌不断鼓动出时间与汗水埋下的纹路。
粗细不一的青筋自指节一直蔓延到手背,再逐渐盘踞到双臂,随着每个靳砚北握拳捶到男人脸上的瞬间,都仿似要爆裂开来。
以往她见过的他都是那样漫不经心而又游刃有余,好像就算天塌下来他都能眼睛不眨的扛起山河壮阔与星宇浩瀚。
根本不同于现在这般。
英厉深沉的眉眼间蕴满浓重阴冷的戾气,瞳孔漆黑却载着些从男人眼中迸溅出的血色,下颚线锋利到像是嗜了血的刀片,从骨缝间发散而出的暴戾恣睢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整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夺命阎王爷。
“别…打了,”
屠杳强忍着红肿脸颊处的剧痛,见靳砚北毫不收敛力道的一拳一拳招呼着手下支离破碎的男人,龇牙咧嘴的喘气劝道,“靳砚…北,别…打了。”
以他这个残暴的态度和没轻重的下手来看。
不把人打死不愿意收手。
“靳——”
被丧失理智、只知道一股脑儿发泄情绪的靳砚北吓惨的女孩还没有完全失去思维,傻愣愣的捂嘴看了一会儿,便迈着无比急促的步伐朝甲板上陈天青所在的地方奔跑而去。
太着急,没看到。
慌不择路的一脚踩进不太明显的水滩,整个人仰面摔倒在地板上。
两只高跟鞋朝四面八方飞出,背脊沾满水渍。
看起来狼狈不堪。
可她已经顾不上管这样丢脸不丢脸了。
焦头烂额的弯曲膝盖,四肢着地的从地上爬起来,来不及穿好掉在不远处的高跟鞋,光脚继续朝着目标跑去。
边跑边不停叫喊道,“有人打人了!卫生间!”
“快点!都别玩了!!”
“卫生间里出事情了!!!”
“……”
正怀搂白纱裙女网红一同沉浸在鼓点与电音敲击出的声色犬马中的陈天青听到消息,没再与斜前方穿吊带的女孩眉来眼去,抱着靳砚北临走前特意强调让他看管好的玻璃杯急匆匆的随女孩儿往卫生间的方向大步走。
神色焦急,不解事实,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身旁身体僵硬、表情紧张的女网红的怪异之处。
屠杳眨了眨干涩至极的眼。
逐渐清晰的视野看见男生卫生间门口的人越聚越多,高的矮的拥挤成一片,阻挡自门外打进来的暖黄色灯光。
有人在笑。
有人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录像。
令她下意识敛眸瞧自己的身体是否走光。
一道带有声音的闪光灯一晃而过,屠杳眯着眼发现身体早已被一个不成形状的白色布料覆盖,才暗自松了口气。
门外洗手池上方的刺目灯光忽然变得明亮,然后再次被遮挡,转为昏暗。
下一秒。
她聆听到陈天青慌里慌张、却不知道该如何有效劝说这场单方面的殴打,“砚北!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事了!”
靳砚北置若罔闻。
无休止的发泄着他内心的愤怒与惧怕。
陈天青再看不下去。
担心他真的会搞出人命,不愿任由他这般暴戾,想要上前来拦住靳砚北。
靳砚北一把甩开,眉冷目寒的盯着他。
陈天青踉跄两步站稳,不敢再上手阻拦。
只能心急如焚的站在他身后不停劝说,指望他能听进去一嘴,“…砚北,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别打了,小心把人打死,这——”
屠杳不清醒的脑袋被他刺激到理智。
生怕他再这么打下去万一把人打出个什么好歹来,先不说那人会怎么样,就怕靳砚北好不容易才获得的保送资格都会因此崩溃一窥,甚至将这件事情载入档案后他可能连个好大学都上不了。
“——靳!砚北!”
“咳咳!靳——”
她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仍旧自顾自的揍着那男人,紧闭双眸攒足中气,以喉咙可以承受的最大叫喊限度陡然爆发出一句:“靳铮铮!”
“你他妈的能不能来管管我啊!!”
嗓子便彻底报废。
再也无法说话。
好在靳砚北差点儿迷失于恐愤中的神志被她一声“靳铮铮”成功唤回,他暴戾狠疾的在男人被揍到血肉模糊的脸上落下最后一拳,收了手。
他闭了闭充血的狼眸。
喘着极度沉重的粗气用大拇指将溅到下颚线与眉眼间的血迹胡乱擦了擦,才浑浑噩噩的站起身来。
“砚北——”
“北哥,你没事儿吧?”
“去去去,快去给北哥拿条毛巾拿件衣服过来。”
“北子——”
靳砚北惘然不顾身后此起彼伏的关怀话语,泪痣上、唇边、脖颈锁骨处、胸肌腹肌里皆被刺眼的红色血液覆盖,一部分被他胡乱擦拭到只剩下可怖的印记,一部分完好无损的顺着他净白的肌肤向下流淌,与贴扣在腰窝上的黑色收脚西裤一起制造出暴力美学的极致反差。
他垂眼以一种看死人的冷戾目光扫了眼被打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半昏迷男人,临迈右腿时还改变了方向,价格昂贵的UND X Aj4鞋底狠狠踩在他裸露在外的丑陋□□上。
一手解手腕上价值连城的爱彼腕表。
一脚不紧不慢的转脚踝,反复碾磨他的命根子。
“啊——救命——”
男人瞬间被从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袭来的剧痛搞的从昏死中又清醒过来,毫无力气的双臂挣扎着下放,想要护住自己最宝贵的地方。
徒劳无功。
靳砚北调动大小腿肌肉,不仅强硬霸道的死死踩着不放,甚至比原先碾磨的力度更大,被鲜血染红的唇微微勾起讥诮,享受他万分痛苦的□□。
他将腕表装进西装裤口袋,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睥睨态度道,“敢动老子的女人,你是真他妈该死。”
“砚北,给你毛巾和衣服,先擦擦吧。”
折叠整齐的白毛巾和新衬衫经过好几个人的手,被恭恭敬敬的呈递到靳砚北身前,陈天青狗腿子的讨好问,“需不需要我去帮你沾点水?”
平时玩归玩,闹归闹,看不出什么来。
但是大部分时候,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这个圈子里都有一套严谨缜密的“等级制度”制约着,高阶层圈子就是高阶层圈子,低阶层圈子就是低阶层圈子。
世家子弟和暴发户们可以混在一起玩,可以在吃饭喝酒的时候称兄道弟,但不能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做出逾矩的事情。
靳砚北的年龄虽然算得上是最小的,却是在场的所有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
他心情好的时候,他们还敢和他称兄道弟,开开玩笑。
而现在。
在这种他明显情绪暴差的时候,他们则完全不敢造次。
只敢毕恭毕敬的哄着他,供着他,祈祷他的怒火别烧到他们身上来。
“不用,谢谢,”
靳砚北醒了醒神,神色冷淡的接过白毛巾,姿态虔诚的曲腿蹲在屠杳脸旁,左手绕到她脖颈下方小心谨慎的将她的头微微抬起,抖着指尖用柔软干净的毛巾仔仔细细的擦拭她红肿发丑的脸颊,“把衣服放在红裙子上,然后出去,关门。”
“有照片的删照片,没照片的闭紧嘴,今天,这里面,只有我靳砚北来过。”
还能看到他颤栗不安的眼睫。
“好嘞好嘞,懂得,事情一定为你办妥。我就守在门外,有需要直接叫我啊。”
靳砚北轻“嗯”了一声,滚动几下凸起的喉结,将声音放到最轻,险些被陈天青关门的动静掩盖,“杳儿,我来迟了。”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只要他一回想起自己差一点儿就认为是小情侣在这里面亲密而离开,就满是后怕。
如果他没能及时听到那细微弱小的求救声音。
如果她穿的不是遇水就掉色的红衣服。
如果他稍微再晚进来一步。
如果她真的被...
“我没事儿,”屠杳捏着哑到不能听的破锣嗓子,感受他动作轻柔的一点点把她脸上的脏污全部擦掉,微眯狐狸眼道,“他还没来得及碰我,就是被搞的有点脏。”
“不脏,”他压脖颈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们杳杳什么时候都是最干净最漂亮的。”
“那你抱我回家,我想洗澡。”
“好。”
靳砚北细致温柔的将她眼眶中的液体全部擦去,用没有沾血的手掌缓缓扶着她的背脊坐起来,先前平着搭盖在她身上的白衬衫掉落到大腿上,他一把捞过一旁放着的干净白衬衫为她穿套。
那晚她在医院里穿黑色吊带的时候他就知道她白,今晚的红裙子衬托的她更白。
本来以为是有对比色的加成,却不料,她赤身裸体的时候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更白。
白皙又细腻,水嫩而透亮,只消瞥一眼就瞬间诱惑起他强烈的生理反应。
更别说,还亲手触摸。
他轻阖眼皮敛去眸中布满的欲色,帮她一颗一颗扣好纽扣,“失礼了。”
屠杳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似的,双臂乏力的懒勾在他脖颈处,近距离感受他滚烫的体温,欣赏他被血液覆盖到妖艳的泪痣。
她用力绷着即将奔腾而出的委屈,插科打诨道,“看都看过了,还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没看清。”他说。
“没看清你瞎硬什么?”
最后一颗纽扣扣好,靳砚北出其不意的展臂将她一整个拥入怀中,消瘦尖厉的下巴颏儿轻抵在她线条流畅的肩膀上,温热又瘙痒的鼻息有规律的摩擦在她脖颈,双臂紧紧环着她突起硌人的肩胛。
却没再说话。
卫生间内逐渐漫开的尿骚味、香精味与血腥味融合出呛人口鼻的难闻味道,一扇有和没有一样的小窗洒进泠泠的月光。
她就被他一动不动地抱着。
好似全世界都崩塌,只剩下他和她两个人。
半晌后。
屠杳忽的感觉到肩胛骨处的皮肤被一星点滚烫灼伤,又沿着她骨骼纹路继续下滑,最后逐渐冰冷。
“靳铮铮,”
她用气音瘙痒他的耳畔,不太确定道,“你不会是掉金豆豆了吧?”
说给任何一个没有亲眼见过的人都不会相信,方才在众人面前还狠戾到似头拦不住的野狼、恨不得将外来入侵者撕到粉碎的男人,私下只剩她与他时,却宛如一只饱受恐惧还缺乏安全感的大狗狗,不断在她怀里摇着尾巴磨蹭,要她安慰。
“没有,”他若无其事的吸了吸鼻子,嘴倔道,“估计是楼上漏水。”
屠杳没拆穿他。
埋进他胸膛里轻轻笑着。
“那你快带我回家。”
“好。”
靳砚北动动手臂,以环拥着她的姿势迅速抬手抹掉眼泪,向后倾斜上半身微微撤开,一手仍旧绕在她脖颈后,一手下放至她的腿弯处,轻轻一捞,连同男士衬衫的纤长衣摆一起,将她整个公主抱进怀里。
既防止她走光,又保证她不会太难受。
“用那件衬衣再盖着点儿腿,外头冷,”
靳砚北指导着她拿之前那件染满血渍的白衬衫盖住她白花花的细腿,又思虑周全道,“然后拿毛巾盖住脸,记得留点呼吸的空间。”
“准备好了我就带你出去。”
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女孩身上,无论那男人到底有没有得逞,看戏的总是要比感同身受的多。
他们向来不关注真相,只散播谣言。
靳砚北无法确保能彻底捂住他们的嘴,但也不想让在意尊严、惯来爱美的屠杳就保持这副万分狼狈的姿态,明晃晃的露着脸在万人各异的眼光与神色不同的表情里淌过这本不该她经历的污潭。
这个混杂着异样目光与混乱谣言的沼泽,明着脏他一个人就够了。
他不舍得让她沾染半分。
“好了。”
她乖乖的用毛巾盖在脑袋上。
靳砚北垂眸看看,稳稳抱着她,一路走到卫生间门前,抬脚踢了踢门。
不到两秒钟。
卫生间门立刻被从外面打开。
原先还有些阴暗的毛巾内部从缝隙中源源不断的透入丝丝暖黄光。
与此同时。
还有陈天青狗腿的讨好。
“砚北,游轮上有私人医生,我已经叫他在外面等着了,刚刚打了招呼,还有两三分钟游轮就能靠岸,今晚是我招待不周,如果还有能帮的上忙的尽管开口。”
“正好有。”他淡淡道。
陈天青拍拍胸脯,一副万死不辞的忠诚模样,“你说,只要你说,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我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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