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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纨绔(旌墨)


美玉坠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瞬间裂成了好几块。
“宋怜雪,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才能明白我有多恶心你?”
宋怜雪回头看着地上的碎玉,咬着下唇,哭得梨花带雨。
“表哥,就是因为我幼时不小心淹死了你的雪兔,你就要讨厌我到现在吗?”
“连我送你的东西都不肯要?”
提到这个,顾濯缨面色倏然大变。
沈晏之温声打圆场,劝说宋怜雪先回去休息一会,赶路如此辛苦,有话等明日再说。
丫鬟捡起地上的玉佩,扶着啜泣的宋怜雪下去了。
待她离开,沈晏之陡然变了脸,寒声道:“顾惜羽,我刚才在半路遇到宋怜雪,原本想骗她说你不在这里,结果她对你住在哪个院子一清二楚。”
“这次铁了心要来照顾你。”
“她还不知道你对晚晚的心思,我瞒着没敢说,只说自己在追求晚晚,还说你是因为我才在大漠顺带救得晚晚。”
他顿了顿,眸光越来越沉。
“你最好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处理好和她的关系。”
顾濯缨情绪悒郁,闷声道:“我知道。”
秦归晚愕然锁紧沈晏之的脸。
她刚才一直以为是沈晏之故意喊来的玉真郡主。
沈晏之在秦归晚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质疑,心犹如被蜂刺蛰了一下,难受得紧。
“晚晚,宋怜雪是个疯子,我再怎么样也不会拿你的安危冒险。”
“她若是知道顾惜羽心悦你,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你。”
“你若是不相信我,就让顾惜羽亲自给你解释。”
他冷冷眄视顾濯缨一眼,大步离开了。
路绥默默去门外守着,屋内只剩下顾濯缨和秦归晚二人。
沉默了许久,顾濯缨才缓缓张口。
“晚晚,玉真郡主过来之事,的确和沈明铮无关。”
他将脸埋在了自己臂弯里,长长喟叹。
让秦归晚看到了他恶劣暴躁的一面,他这会的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致。
第189章 怪你
“沈明铮说得没错,她的确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所在的封地距离这里只有五天的行程。”
“我在闻州办案时,她得知消息就要去找我。”
“后来我回京了,她只得不了了之。”
“她找到这里在我的意料内,只是我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
秦归晚站在床榻边,沉吟片刻,走上前,跪坐下来,和他视线相平。
拿起他的手,将自己绣的荷包轻轻放了上去。
顾濯缨猛然抬起头,惊喜地发现自己手上有一个绣着兰花草的月白色荷包。
再抬眼,看到秦归晚正在眼波盈盈,嘴角含笑看着自己。
“晚晚,你不怪我没提前告诉你这事吗?”
秦归晚摇摇头,悄声笑道:“为何要怪你?”
一个让顾濯缨当场失控暴怒,让沈晏之都不愿招惹,并且评价为疯子的女人,她提前知道又如何?
她既没本事阻拦对方过来,也没本事赶走对方。
“你现在告诉我也不迟。”
顾濯缨的不快瞬间消散了,捏着荷包,好似握着足够的底气。
刚才有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在沈晏之面前矮了半头,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现在,那种羞耻感消失了。
他开始认真讲述自己和宋怜雪的事。
宋怜雪七岁时,第一次跟随南漳王进了京。
因宋怜雪从小备受宠爱,性子过于活泼骄纵,甚至有些执拗,他初次见到了自己这个所谓的表妹就没什么好感。
可是,宋怜雪见到他以后,一直缠着他不放。
他实在不想搭理,每日借口国子监功课繁忙躲着她。
宋怜雪居然毫不顾忌地跑去国子监找他。
去了以后,听闻沈晏之和他关系较好,追着沈晏之喊沈哥哥,时不时趁机打听他的各种爱好。
沈晏之性子清冷,平时除了读书,对其他之事都没兴趣,可他又不好得罪南漳王,加上出于礼节,对宋怜雪还算客气。
没两日,长公主邀请南漳王妃到顾府做客,宋怜雪也跟着母亲去了。
那一日,下了大雪,他躲在暖阁逗自己的雪兔玩,宋怜雪去了,要他一起出去玩雪。
他不愿,找理由回书房练字了。
等出来才知道,自己的雪兔被宋怜雪扔到暖阁外面的吉祥缸里淹死了。
那只雪兔极通灵性,他养了足足两年,平日极为喜欢。
雪兔甚至还会朝他撒娇,冬天出去玩了一身雪水,回去就跳到他怀中赖着不走。
他愤怒至极,质问宋怜雪为何要杀一只兔子?
宋怜雪振振有词:“表哥,我是你的表妹,你宁愿陪那只畜生玩都不多看我一眼,它就是该死。”
他当场把宋怜雪的脑袋按进了吉祥缸里,长公主和南漳王妃闻讯赶了过去。
这件事最终被轻飘飘的带过了。
一只兔子而已,宋怜雪是郡主,是他的表妹,他已经出手教训了,就不该再计较。
第二年,宋怜雪再来京都,他一眼也不愿多看对方。
宋怜雪不屈不挠地跟在他后面,不管他如何出言羞辱都不放弃。
去丘宁山赏梅时,宋怜雪竟然偷摸着闯进他的温泉院子,藏在了温泉屋内。
他正要宽衣时,总觉得屋内不对劲,将所有地方查看一遍,最终揪出了躲在柜子里的宋怜雪。
宋怜雪被抓到后毫不脸红,口口声声道:“表哥,你不愿意陪我玩,我才躲在你屋里的。”
他当时真恨不得直接把宋怜雪溺死在温泉池内。
男女七岁不同席,宋怜雪为了缠上他,小小年纪,居然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他愤怒至极,提着宋怜雪直接找到了南漳王妃,询问南漳王妃是否告诉过女儿,什么叫名节?
这般行径,比京都的青楼妓子还下贱。
南漳王妃脸都白了,一再恳请他不要声张,保证会管教好宋怜雪,再也不带她进京。
宋怜雪回到封地后,果然再也没去过京都。
他以为此事就此翻章了,没想到,三年后南漳王妃再次有孕,小产去世了。
南漳王一年后又娶了继妃。
当年春节,宋怜雪再次跟着继妃进京了。
这次再见面,宋怜雪长大了不少,变得内敛委婉,说话也端庄有礼,和从前判若两人,完完全全成了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
来京半个月,偶尔在宫内遇到他,都是端庄行礼后立马离开,毫不纠缠。
年底的宫宴上,宋怜雪端着酒盏来敬他,小声道歉,说自己过去给他带来了困扰,以后不会了。
他见宋怜雪态度诚恳,确实和过去不一样了,便坦言说,自己不会再怪她,希望她以后不要再做荒唐事。
还有就是,以后离他远点。
宋怜雪乖巧应下,端着酒盏离开,真的全程没再看他一次。
宫宴快结束时,他出去散酒气,见一个太监捂着宋怜雪的嘴巴,拖着她要往冷宫去,他让路绥上前按住太监。
没想到,宋怜雪被救后,站起身,转头就对着他笑嘻嘻道:“表哥,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你口口声声让我离你远点,看到我有难,还不是第一个派人上来救我。”
这事过后,他决定无视宋怜雪这个人的存在。
前年夏季,宋怜雪受皇后邀请再次进京,他全程躲着不见。
每日和几个纨绔一起出去赌博喝茶听曲。
有一日,他带着几个纨绔去京都最好的茶肆里喝茶,刚上茶楼雅间便看到了宋怜雪的身影。
他怀疑宋怜雪在故意跟踪自己,直接带着几个纨绔下楼走了。
因为走得太匆忙,出门时碰到了一个扫洒丫鬟的肩膀。
几天后,有个纨绔告诉他,之前在茶肆碰到的扫洒丫鬟死了。
被人勒死后,砍断了一条胳膊。
纨绔直言匪夷所思。
那丫鬟长得其貌不扬,又是个孤儿,右腿有些跛,茶肆东家可怜她,才收留她当个扫洒丫鬟。
一个瘸腿小丫鬟,没得罪过任何人,莫名被害死,茶肆的东家担心是自己得罪了人,丫鬟之死只是一个警告,吓得每天去衙门赔笑脸,希望对方早点破案。
他听得浑身冰冷,愤怒之下去质问宋怜雪可是她做的?
宋怜雪承认得很干脆。
“表哥,你爱洁,那丫鬟长那么丑,碰到你的衣裳就是对你的玷污。”
“死有余辜!”
秦归晚听得头皮发麻。
看着娇俏可爱的宋怜雪,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疯癫到这种程度,简直堪比走火入魔。
“后来呢?这事是如何结案的?”
“我去了刑部,要求刑部立马派人去查小丫鬟之死。”
“刑部不敢得罪我,在我的逼迫下,不到一天时间就找到凶手所住的宅院。”
顾濯缨一想到那个丫鬟之死就觉得心里沉闷闷的。
“可惜去的时候凶手已经自缢了。没留下任何东西能指证宋怜雪才是幕后指使。”
“宋怜雪不光是我的表妹,还是老南漳王的嫡孙女。”
“老南漳王对我舅舅有从龙之功,现在的南漳王又对我舅舅忠心耿耿,在京都,我不能无缘无故偷偷杀了她。”
“可我实在无法忍受她残害人命的行为,设计让她摔断了一条腿。”
“我想借此警告她离我远点,她却毫不在乎地告诉我,她很喜欢这种相互纠缠的游戏。”
“这样下去,我早晚有一天会深深迷恋上她。”
他回想起宋怜雪的脸,无端生出一阵恶心和烦躁,从五脏六腑直冲全身。
“那一刻,我意识到,宋怜雪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第190章 葡萄
“南漳王知道宋怜雪做的这些事吗?”
秦归晚现在明白沈晏之刚才所说之话是何意了。
她甚至对顾濯缨生出一股强烈的同情之心。
被这样的疯子缠上,真是噩梦。
“我当时就找到了南漳王,将这些悉数相告,他不相信,还极为愤怒。”
“为何?”秦归晚疑惑反问,顾濯缨尴尬地抚了一下眉梢。
“当时我的名声实在不太好。”
“南漳王觉得我品行不端,对宋怜雪淹死雪兔之事怀恨在心,故意造谣诬蔑,企图毁坏宋怜雪的清白。”
秦归晚一时无言。
顾濯缨的纨绔名声,她在东羌就听说过。
为了抢教坊司的美人,当众打断了英国公世子的双腿;因为赌输了,放火烧了整个赌坊;酒醉酩酊,站在酒楼屋顶往下撒银子。
为了听一声脆响,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每日以摔玉为乐。
安国侯家的三公子得罪他,他就带人在街上拦住对方,按住对方剃光了头发……
据说大楚第一纨绔干过的荒唐事,一个话本子写不完。
顾濯缨见秦归晚缄默不言,忙为自己辩解。
“晚晚,关于我的纨绔之名,有些事不是外人说的那样。”
“我现在可以一件一件解释给你听。”
“尤其是关于抢美人的各种谣言……”
他急得面色微红,秦归晚握了一下他的手,抿嘴笑道:“我相信你。”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解释这些事,是你要如何应付宋怜雪?”
“世子爷,宋怜雪又来了。”路绥忽然闯了进来,脸上带着浓浓的怨气。
“她简直阴魂不散。”
顾濯缨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秦归晚自知不适合再待下去,只得先行离开。
出了屋,刚走到院门口,便遇到了带着丫鬟、撑着华丽青绸伞,袅袅而来的宋怜雪。
她这会已经摘掉了帷帽,重新补了脂粉,脸上完全没有刚才被顾濯缨训斥的委屈丧气。
十五六的少女,看着鲜眉亮眼,神采奕然。
娇唇被太阳照得水润红艳,像是待采的红色浆果。
秦归晚对着她行礼喊了一声郡主,寒暄着询问她怎么忽然回来了?
宋怜雪扬了扬下巴,盈盈含笑道:“晚晚姐姐,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刚才实在不该因为表哥几句话就气走了。”
“他现在受伤不能动,心情不好属正常,我既然决定来照顾他,就不该和他计较这点事。”
“若是他打我骂我能开心点,我认了。”
秦归晚浑身一阵恶寒,竟找不到话来敷衍。
宋怜雪眨眨眼,话题一转,问道:“晚晚姐姐,听闻表哥是因为沈哥哥的原因才顺手从大漠救你出来的。”
她歪着脑袋,眸光里星星点点全是少女的清澈明亮,就这样满脸无邪地望着秦归晚。
“我刚才问了军医,他说你的身子恢复得还算不错。”
“你是不是快要离开了啊?”
“是。”秦归晚镇定自若,浅浅一笑。
“民女一个独身女子,住在军营里本就处处不便,养好身子自然要早点离开。”
宋怜雪噘着嘴,耷拉着眼睫,叹息道:“太可惜了,我还想和晚晚姐姐多玩几天呢。”
乌云忽然遮住了太阳,青绸伞下的宋怜雪跟着猛然一暗。
这一瞬,秦归晚觉得站在伞下的好似一个披着少女皮囊的鬼怪,浑身青灰,无端让人毛骨悚然。
她微微拧了一下秀眉,借口太热,匆忙走了。
宋怜雪定定看着秦归晚的身影,半响,低声嘟囔一句:“贱妇!”
“仗着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待到现在才走,分明是妄想借着探望的机会勾引表哥。”
她阴森森笑了。
“真是该死!”
所有企图靠近表哥的女人,都该消失。
她施施然往院子里走,来到门口,被面无表情的路绥挡住了。
“世子爷在休息,郡主还是请回吧。”
宋怜雪咬着下唇,乖巧的点点头,“那好,我过会再来找他。”
沈晏之打开一点窗牖,目送宋怜雪再次离开,脸沉得能滴下水。
“顾惜羽,你有没有想好怎么处理宋怜雪?”
顾濯缨趴在床榻上,手肘撑着上半身,拿着荷包,摩挲着上面的兰花草绣花,越看越是爱不释手。
“宋怜雪口口声声说来照顾我,一直被拦在外面,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次,我要让整个军营的人都知道她是个疯子,让南漳王自己没脸再放她出来,亲自派人把她抓回去,将她关起来一辈子。”
沈晏之扭头,看到顾濯缨手里的荷包,很快将视线转到旁边。
“也好,她这种人,只有关一辈子才能老实。”
“你心悦晚晚这件事不可能瞒得住,宋怜雪很快就能查到。”
“她多待一天,晚晚就多一分危险,我觉得应该让晚晚明天就随我一起回箕城。”
“在你没处理好宋怜雪之前,只有离你远一点,她才安全。”
顾濯缨将荷包放到软枕下,支起脑袋,面色逐渐严肃。
“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
“而且,我的计划必须在你带晚晚离开以后才能实行。”
秦归晚是普通百姓,只能独身离开营寨,沈晏之作为朝廷命官,可要求军营派人护送。
秦归晚只有跟着沈晏之一起离开,才是最安全的。
在这件事上,二人很快达成了一致。
准备两辆马车,明天尽快离开。
沈晏之想亲自将此消息告诉秦归晚。
带着诸左去找秦归晚的路上,忽然顿住脚,让诸左去找两把长剑和一个竹篮,一起去趟营寨后山。
诸左不解,“主子,后山荆棘遍布,我们去那边作何?”
沈晏之道:“营寨里的将士说,穿过荆棘丛,有很多山葡萄,味道极好。”
诸左不再多问,找到长剑和竹篮,随着他一起去了后山。
到了地方,入眼果然全是密密丛丛、让人头皮发麻的荆棘丛,荆条展身毗连,中间不留一点缝隙。
沈晏之一言不发地开始用剑砍路,尽管主仆二人一再小心,身上还是被划破了几处。
沈晏之的眉角和脖子上被划出长长的一道血痕。
诸左的胳膊被刺伤一块。
艰难走了接近半个时辰,这才找到了将士们所说的山葡萄。
大片大片的山葡萄连在一起,结得沉甸甸的,串串紫红,在太阳下泛着莹润的光,好似玉石。
沈晏之摘了满满一筐。
返回的路上,腿又被划伤了一块。
他回到营寨,挑选出来几串最好的冰到井里,让诸左把剩下的拿去给众将士们分了。
他又换了一套干净长衫,把脸上的血痕涂上药,将自己收拾整洁,这才用白瓷碗,端着冰好的葡萄去找秦归晚。
秦归晚正在屋内收拾东西,听到敲门声,打开门,看清来人后,很是惊诧。
“你来找我何事?”
沈晏之献宝一样举上碗中葡萄,黑眸里荡漾着温柔笑意。
“晚晚,我刚才去后山摘了这个,你尝尝。”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
秦归晚望着沈晏之脸上的血痕,心情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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