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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纨绔(旌墨)


若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沈从蓝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当初那个在沈家追着他喊二哥哥的菱儿妹妹。
再回想起二人幼时玩耍的情景,顿觉心酸难耐。
“就算路绥对你没半点意思,你以后还有我这个二哥。”
“没人厌恶你,你也不许再寻死觅活。”
路绥今早回到巴库营寨,走到门口便听闻了顾濯缨被打一百军棍的事。
一口气跑到顾濯缨的屋子,进去看到沈晏之正在给他涂药,二人气氛和谐,顿时表情如见鬼,眼睛瞪得浑圆。
“世子爷,你们……”
顾濯缨侧首看他一眼,扭头对沈晏之道:“沈兄,这几日辛苦你了。”
“现在,路绥回来了,让他来照顾我,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沈晏之纹丝不动,头也没抬,冷静地涂完药,将药膏旋好盖子,起身,微微一笑。
“好。”
路绥想到自己带的信,把沈从蓝那封掏出来给他,沈晏之毫不意外,接下信,对路绥出言感谢后,缓步离开了。
路绥上前掀开锦被,看清顾濯缨的伤后,当场倒吸一口气。
皮开肉绽,血疤纵横。
这伤比他想象中的还严重。
“执刑人这是要打死你吗?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他怒火攻心,一副卷了袖子就要找人算账的气势。
顾濯缨呵斥:“别胡来!”
“军营里,不管谁挨军棍,都不会手下留情。”
路绥气哼哼坐在一边,顾濯缨哂笑一声,询问他接人的情况。
路绥简单说了自己这两日办的事,不过隐去了沈安菱在马车里说的话,也隐去了自己对柳四娘说的话。
言毕,他问:“世子爷,刚才沈晏之对属下给他沈从蓝的信毫不奇怪,你是不是说了属下去闻州接沈安菱的事?”
顾濯缨趴在软枕上,浑身酸疼,微微动了动身子后,慢悠悠解释道:“这事也不可能一直瞒着他。”
“到底是他们沈家姑娘,不管是生是死,总要给他说一声。”
他又补了一句:“他听完倒是没说什么。”
平静得好像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顾濯缨不想讨论沈晏之,追着问路绥,有没有把镯子送给沈安菱,沈安菱怎么说?
路绥满不在乎地说:“送了。”
“女人带的镯子,属下一直揣着像什么话,当时就随手送给她了。”
“黄金的镯子,谁收了不开心,她收了也不例外,开开心心对属下说了感谢。”
他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皱了两次鼻子,还挠了一次眉毛,顾濯缨疑心他在撒谎,中间肯定发生了其他事。
路绥梗着脖子,坚持称什么都没发生。
二人正在争执间,秦归晚端着早饭过来了。
顾濯缨苏醒后,这两日一直都是秦归晚在亲自给他做饭。
营寨里都是寻常食材,并没什么山珍海味。
秦归晚今日一早起来,煮了一份瘦肉红枣粥,煮了两个茶叶蛋,又炒了两个小菜。
路绥看到她,忙把青枝的信拿出来递上,说自己奔波这么久,要去洗漱休息后才能来照顾顾濯缨。
辛苦秦归晚先帮忙看着。
言毕,一溜烟跑了。
秦归晚哑然失笑,收好信,将饭菜端到床前的小桌上,跪坐在旁边,开始认真剥鸡蛋。
“营寨没什么大补的好食材,我早晨去后厨要了几个鸡蛋。”
今日的天极好,外面的光影透过屏风的缝隙照在秦归晚身上,似水一般来回浮动。
她的脸涂了两天晒伤药后,变成了诡异的坨红色,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中,像是染了大片的胭脂,又像是醉酒后的微醺面红。
那股药香清凉沁心,不断攒进顾濯缨的鼻子。
她轻笑起来,露出雪白的贝齿,黑长的羽睫随着低头剥鸡蛋的动作不断扇动。
“白鸡蛋实在不好吃,我专门煮了茶叶蛋。”
顾濯缨静静看着她,嗓子有些干。
营寨里的冰块特别珍贵,送到他屋里的并不多,完全没法和顾府的条件比。
因身上有伤,时常有其他将士来看他,他一直盖着薄纱被。
夜间并未觉得多热。
白天时,只要秦归晚在这里,靠近他,给他喂东西,他闻到对方身上的女子馨香和淡淡的药味,看着她低垂着颤抖的羽睫,就忍不住想吻她。
他知道,这想法很无耻。
之前要求拥抱她已经是过分之举,暗想着亲吻简直是小人行径。
可是,他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这件事。
感受到头顶上有灼热的目光,秦归晚骤然抬头,刚好看到顾濯缨没来及收回的黑沉眼神。
里面好似有天火在烧,下一刻就能卷到她身上,将她一起燃起来。
她顿住了。
屋外的树叶发出沙沙微响,屋内静谧无声,细尘在空中飞扬跳跃。
因为靠得太近,二人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和气味。
想亲吻她的冲动越来越强,顾濯缨的喉咙滚了滚,暗哑着声音道:“晚晚,我想……”
“顾惜羽,我给你做了一份胡葱饼。”
第187章 郡主
沈晏之端着东西信步进来了。
旖旎陡然烟消云散。
顾濯缨回神,暗骂了一句。
秦归晚低下头,有些局促和耳红。
“你尝尝我做的东西味道如何。”
沈晏之绕进屏风,紧紧盯着秦归晚的脸看了片刻,温声道:“晚晚,你今日来得好早。”
秦归晚不喜沈晏之这样看着自己,别过脸嗯了一声。
顾濯缨轻咳一声,戏谑道:“沈明铮,这饼当真是你做的吗?”
“我还不知道你会下厨。”
“嗯,流放边城时,晚晚想吃饼,我总是做不好,后来专门向岳母学了如何做这个。”
沈晏之慢条斯理放下东西,扫到秦归晚送的饭菜时,多停留了一瞬。
“胡说。”秦归晚有些冒火,“你根本没有……”
话刚出口,猛然噤声了。
她扭头看向床榻,果见顾濯缨面色微僵。
沈晏之抬起头,温柔地注视着秦归晚,有些自责。
“晚晚,你是怪我那时没做给你吃吗?”
“说起来,这事确实是我不对,我那时候一直很忙,总是没时间为你下厨,后来……”
“晚晚,你不是说要送我一个荷包吗?”
顾濯缨出声打断了沈晏之,眨眨眼,笑盈盈地看着秦归晚。
“你可不准出尔反尔。”
秦归晚噗嗤一声捂嘴笑了。
“嗯,我现在就回去绣。”
言毕,对着二人行礼后离开了。
待她走远,顾濯缨立马收起刚才的笑,懒散掀起眼皮瞥着沈晏之。
“沈明铮,你说来说去就是东羌四年那点事,有意思吗?”
沈晏之用油纸包了一块饼递给顾濯缨,不紧不慢道:“有意思。”
“你以为说什么让晚晚绣荷包我就会生气?”
“她送过我的东西,数不胜数。”
顾濯缨接过饼,咬了一口,优雅地嚼完咽下后,漫不经心道:“待我娶了晚晚,余生漫漫,我们能送给彼此的东西更多。”
“那也要等你娶到她再说。”
沈晏之不气不恼,黑眸斜斜睨视他。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你怎么就笃定晚晚一定会嫁给你?”
顾濯缨烦死了沈晏之这种死缠烂打的模样。
只要不谈论秦归晚,他就是端雅君子,不管是聊朝廷之事,还是聊其他,他俩都能相谈甚欢。
谈到秦归晚,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固执己见,没有半分气度。
“沈明铮,晚晚都说了,永远不会再嫁给你。”
“你是靖海侯,是朝廷栋梁,皇上赏识你,百官看好你,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哪怕再娶一位郡主也不是难事。”
“何必非要招惹晚晚,每日让她心烦?”
沈晏之拉来太师椅,坐下后,直直攫着顾濯缨的脸。
“晚晚说原谅了我的过去,那就意味着我和她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和她曾做过四年夫妻,是世上彼此最了解对方的人。”
“我对她的所有习惯和爱好了如指掌,非要比较的话,我比你更知道怎么照顾好她。”
“你是定国公世子,是长公主唯一的子嗣,以你的身份和地位,大楚的贵女可以随你挑选,你为何要盯着晚晚不放?”
顾濯缨被他这番无耻之话惊呆了。
“沈明铮,我一直都知道你能言善辩,但是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如此涎皮赖脸。”
“顾惜羽,我找你帮忙闹事时,晚晚还是我的妻,你对好友之妻产生了非分之想,还一步一步诱她沦陷,涎皮赖脸的人到底是谁?”
顾濯缨直接把手里的胡葱饼扔到了沈晏之怀中。
“沈明铮,你若是觉得这样有趣,我就奉陪到底。”
他和晚晚在箕城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相处,沈晏之马上就要滚回京都了。
左右不过再忍几日。
“那你确实要奉陪到底了。”
沈晏之拿起身上的胡葱饼,看着长衫上被氤氲的一大块油渍,低声笑了起来。
“我给皇上发了密信,恳请他允许我来箕城这里当知州。”
平平淡淡一句话,顾濯缨如听惊雷,满脸不可思议。
“沈明铮,你疯了吗?”
“你满腹才华,在翰林院官居五品,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将来必能入内阁,成为大楚栋梁,怎么能窝在边疆当一个小小的知州?”
沈晏之起身将胡葱饼放到盘子上,重新坐到椅子上,掏出帕子,开始一根一根擦自己的手指。
“我做官是为了国家百姓,权利名声于我而言都是过眼云烟。”
“不管在哪里当官都能造福百姓,知州有何不可?”
见他打定主意胡搅蛮缠,顾濯缨懒得多言,直接将手垫在下巴上,阖上了眼眸。
“我困了,想睡觉。”
“好。”沈晏之颔首,端起桌上的所有东西,轻步离开了。
等顾濯缨睁开眼,发现沈晏之把秦归晚做的粥和菜也端走了,忍不住低声咒骂起来。
路绥洗漱完毕,小憩了一个时辰,精神抖擞过来,听闻沈晏之刚才的所作所为,气得咬牙切齿。
顾濯缨倒是比较平静,“你去告诉晚晚一声,这几日尽量别来看我了。”
“沈晏之的身子养好后不能一直赖在军营,等他滚了再说。”
收到路绥的通知后,秦归晚在屋里闷了两日。
今日上午,她端看着自己绣好的荷包,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顾濯缨。
一是把荷包送给他;二是顺便看看他恢复的如何了。
走到顾濯缨院子外,老远便看到沈晏之和一个少女并行而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小丫鬟。
少女穿着暗色金线绣的牡丹纹长裙,胳膊上挽着长长的白粉色披帛,戴着帷帽,行走在灼灼烈日下,身形窈窕,步态如莲,裙衫飘摇,如一朵开到正好的娇艳桃花,和粗犷的营寨格格不入。
不知沈晏之低头说了一句什么,女子捂嘴浅笑起来。
笑声如响铃,脆生生的。
一阵风吹过,掀起帷帽的纱布一角,露出了一张秀美雅丽,似嗔似喜的少女脸庞。
沈晏之抬眼看到院外被定住脚的秦归晚,当即面染惊喜。
快步上前,扬起薄唇,温润笑道:“晚晚,你是来看顾惜羽的吗?”
“刚好,玉真郡主也是来看他的。”
第188章 表哥
玉真郡主用细长玉指掀开自己的帷帽,走上前,惊喜道:“原来你就是晚晚姑娘?”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沈晏之,捂嘴笑道:“刚才侯爷谈到你,眼神都在泛软光。”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是小时候那个对谁都冷冷的沈世子。”
秦归晚听闻过玉真郡主,本名叫宋怜雪,是南漳王宋游的幺女。
老南漳王是景崇帝的三皇叔,当年在景崇帝上位期间立了不少汗马功劳。
景崇帝登基后,老王爷没两年就病故了,嫡子宋游便成了新的南漳王。
宋游连生四个儿子才得到宋怜雪这一个女儿,故而对其极尽宠爱。
论起来,宋怜雪算是顾濯缨的表妹。
她和玉真郡主并无交集,也不想在对方面前谈论太多自己和沈晏之的关系,端端正正行一礼后,淡淡浅笑。
“郡主误会了,民女和侯爷毫无瓜葛。”
沈晏之轻轻颔首,温柔笑道:“晚晚说得对,她和我暂无关系,我现在还在追求她。”
秦归晚蹙眉横了沈晏之一眼,沈晏之笑得越加放肆了。
宋怜雪的美眸在二人之间扫了一会,亲热地上去挽住秦归晚的胳膊往里走,还一口一个晚晚姐姐。
让秦归晚以后跟着大家一起喊她怜雪。
秦归晚不适应这种忽如其来的热情,也不想和陌生的名门贵女互称姐妹,笑得有些僵硬。
沈晏之幽幽上前,出声询问:“玉真郡主,你来看顾世子,没准备什么礼物吗?”
宋怜雪双眼猛然一亮,放开秦归晚的胳膊,从袖口里拿出一块雕着角鹿的蓝田玉。
“这块玉佩我专门给表哥选的。”
沈晏之不动声色上前,将秦归晚挡在自己身后,行走在宋怜雪一侧,对玉佩赞不绝口。
宋怜雪一直弯眸低笑。
秦归晚亦步亦趋走在后面,踩在两个人的影子上,有些烦躁。
早知沈晏之会带人过来,她便不来了。
顾濯缨在屋内便听到了外面的女子声,尤其是那句表哥,他顿时剑眉紧蹙。
“我怎么听到外面有宋怜雪的声音,路绥,你去看看。”
路绥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了一眼,脸都黑了。
“世子爷,还真是那个看着就让人恶心的玉真郡主。”
“沈晏之陪着她一起来的,后面好像还跟着秦姑娘。”
“什么?”顾濯缨猛一激动,臀部疼得青筋直抽。
话音刚落,沈晏之便带着二人进来了。
宋怜雪见到趴在床榻上的顾濯缨,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表哥,你怎么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你受伤这么严重,又这般憔悴清减,我看着就心疼。”
顾濯缨面色漆黑,“我照不照顾好自己,关你何事?”
“我每天锦衣玉食,有何需要你心疼的?”
“你有时间心疼我,怎么不去心疼一下路边乞丐?他们比我活得辛苦多了。”
他说得毫不留情,宋怜雪气得跺脚,绞着帕子愤恨道:“表哥,这么热的天,我大老远来看你,你怎么能说这话?”
“这么热的天,你是吃多少撑的非要来看我?”
顾濯缨嫌弃地看她一眼。
“你嫌我说话不好听,为何不去戏园子?”
“花点钱,想听什么就让别人给你唱什么。”
宋怜雪提起裙摆,气哼哼地坐在床榻边,“表哥,你别以为你说这些就能气走我。”
“反正我这次来就是专门来照顾你的,你的伤没好之前,我哪也不去。”
“就算你打我骂我,我也不走。”
沈晏之不动声色挡在秦归晚面前,双手负后,面上看不出表情。
“照顾我?”
顾濯缨咬牙冷笑,“你十指不沾阳春水,连碗粥都不会煮,怎么照顾我?”
“宋怜雪,人要脸,树要皮,我说了无数次,我看到你就作呕,对你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你一个姑娘家,又是个郡主,怎么能如此没脸没皮?”
言毕,他抬眼扫向正在看热闹的沈晏之。
“你这种厚脸皮,倒是和沈明铮挺般配。”
“你小时候去京都,不是也挺喜欢这个沈哥哥的吗?你有时间赖着我,不如考虑一下当靖海侯夫人。”
“只要嫁给他,你进门就是沈府当家主母。”
沈晏之面色寒了一瞬,下意识扭头看向秦归晚。
秦归晚定在原地,目瞪口呆。
她认识顾濯缨至今,一直以为对方性子洒脱不羁,并不是粗鲁无礼之人,完全不像外面传的那么纨绔。
她从不知道,顾濯缨能对着一个姑娘家说出如此毒辣难听的话。
宋怜雪咯咯笑了起来。
跪坐在床榻边,双手垫在自己下巴上,歪着脑袋,眨着秀眸看着顾濯缨。
“表哥,你是不是刚才看我和沈哥哥一起有说有笑地进来,所以吃味了?”
“还说你不喜欢我,不喜欢哪能看到我和沈哥哥说话就生气。”
她故意皱了皱鼻子。
娇娇俏俏的模样好似三月枝头的杏花。
“表哥,你误会了,我是进了营寨刚好看到沈哥哥,才主动上前给他打招呼的。”
“我以后再也不和其他郎君说话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言毕,她把自己准备好的玉佩拿出来,捧上前,“表哥,你快看,我知道你喜欢玉,专门给你带了这个。”
顾濯缨抢过那个玉佩,寒着脸狠狠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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