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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三姝(瞬息)


郑惜葭看着郑宣行放下车帘,『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出了都城, 一路快马加鞭赶到了卧青庄。
蒋老太爷正坐在蒋老夫人的床边上, 神『色』复杂。看到嘉兰和嘉竹, 才『露』出了些许笑意。
蒋府大夫连忙为老夫人诊脉。
“老咯。”蒋老太爷摇了摇头, 把位置空出来留给大夫, 自己坐到嘉兰和嘉竹的身边, 目不转睛地看着蒋老夫人。
嘉兰没有说话, 只是给蒋老太爷斟茶。蒋老太爷接过茶,慈爱地看着嘉兰和嘉竹:“我本来以为春方门被封了,你们会来得很慢。没想到你们两个女娃子,也不怕事。”
“有什么好怕的。”嘉竹撇撇嘴,又好奇道:“爷爷,春方门被封了, 您是怎么遣人 ”嘉兰打断了嘉竹的话:“嘉竹,大夫还在呢,不要搅扰大夫问诊。”
嘉竹有些疑『惑』地看着嘉兰, 嘉兰静静地摇了摇头。
她知道嘉竹想问什么。
春方门明明被封了,但是卧青庄的消息仍然传来了蒋府。这些将门世家,谁不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呢?蒋府兴许有隐秘的暗道, 通向只有蒋家家主和死士才知道的地方。
嘉竹见嘉兰摇头了,便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那我先不问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蒋老太爷老怀安慰地看着嘉兰和嘉竹,点了点头。
门外, 蒋老太爷的侍卫轻轻地敲了门:“家主, 春方门的消息。”
一般蒋府的亲卫叫蒋老太爷都叫“老太爷”, 叫“家主”的,怕就不是普通的亲卫了。
嘉兰于是说:“爷爷,您去吧。我跟嘉竹守着祖母,您放心吧。”嘉竹用力点了点头。
蒋老太爷捋了把胡须,看着嘉兰略微想了会儿,就朝嘉兰招了招手:“你眼看就要及笄了,也是个大姑娘了,你跟我来。”
嘉兰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蒋老太爷。蒋老太爷很温和地看着她,是信任的目光。还是嘉竹轻轻地推了推她,嘉兰才回过神来。
“是。”
嘉兰随蒋老太爷一同去了卧青庄的敬安堂。
敬安堂是最正常不过的正堂,左侧还有一个充抵书房的偏厅。
蒋老太爷神『色』平缓地推开了偏厅的博古架,尔后掀开了博古架旁挂着的一副画,这幅画还是嘉兰画的祖孙几个围着看蒋老太爷唱戏的场景。
蒋老太爷在那幅画下的墙面上『摸』索了一番,然后用力按下。原先博古架后的那面墙,便闷声地挪出了一个缺口,仅容一人入内。
嘉兰随着蒋老太爷走进敬安堂的密室,心里还在砰砰直跳,手心几乎都要冒汗了。
这密室也只是普通的正堂模样,只是在一侧还放了一张小榻。
随蒋老太爷和嘉兰一同进来的,还有那个先前敲门的死侍。其余人都守在敬安堂外,确保无人进出。
“说吧。”蒋老太爷坐在上首,嘉兰坐在他的左边。
“喏。”死侍一抱拳,对嘉兰的存在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诧异:“杨城尉是奉吴小将军的命令封城门,他要抓的是一个男人,是重九节当日在旭日峰逃脱的流匪。当日吴将军大捷巡礼,吴小将军之所以没有陪同,也是在找这个犯人。”
嘉兰一惊,死死地抓住了扶手,没有出声。蒋老太爷看了她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是当场被诛杀的,还有一个女人。据属下探知,今天和这两个人一同进城的,还有一个少年。但是这个少年不知何故,在进城后就跟他们分开了。”死侍回禀的内容皆是已经探知确凿的内容。
“画像呢?”蒋老太爷问道。死侍递上来两张画像:“他们同行的少年裹着脸和脖子,没人见过真容。”画像上的人,是已经死去的男人和女人。
蒋老太爷看过之后,递给了嘉兰。
“都城里有人见过这两个人吗?”蒋老太爷再问。
死侍点了点头:“属下看那个女人已经病入膏肓,就去医馆查探过。这个女人也不是都城本地人,去年初刚来都城,人称朱娘子。那个男人是她相公,好像还有四个弟弟。他们在安居巷租了个小宅院,平日不太出门,街坊只零星见过几回。重九节之后,他们家就搬走了。”
嘉兰一边竖着耳朵听死侍的回禀,一边细细地在心里描摹这两张画像,直到把它们都刻进脑子里。
“记住了吗?”蒋老太爷突然问嘉兰,嘉兰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想问的吗?”蒋老太爷又道。
嘉兰想了想,谨慎地问:“孙女儿不太明白,其一是,既然吴小将军要抓的是那个流匪,那朱娘子又为何遭了祸?其二是,既然杨城尉说奉了圣谕,为什么陆统领还要跟他过不去?其三是,吴小将军缘何这么重视抓捕这个流匪?”
“回二姑娘,朱娘子是因为阻止南衙府卫诛杀流匪,因而被牵连。”死侍道。
蒋老太爷点了点头,将第二个牵扯到政论关系的问题一一分说给嘉兰听:“北衙禁军和南衙府卫之间相互制衡,是今上默许的。如果再细算,今上偏信北衙禁军更多一点。而圣谕只是圣上口谕,杨城尉虽然不会傻到假传圣谕,但是对北衙禁军来说,除非是他们亲自收到的圣谕或者亲眼看到圣上的圣旨、批文,否则他们都不会信的。”
嘉兰若有所思地接话:“圣上是故意传的口谕,而未给圣旨或批文。”
昭楚帝怕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一场冲突,这场冲突兴许就是他有意为之的。
南衙府卫和北衙禁军之间势力的此消彼长,给了昭楚帝一种天下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蒋老太爷深看了嘉兰一眼,他很喜欢嘉兰一点就通的聪慧。
“至于你的第三个问题。”蒋老太爷反问道:“吴越舟身为南衙府卫的城尉,不应该对此事上心吗?”
嘉兰想了想,果断地摇了摇头:“就孙女儿知道的流匪,是从我们去碧溪庄那天开始的。那个时候,来普济寺戒严的是北衙禁军。按理来说,应该是北衙禁军接着接管流匪。退而言之,如果把重九节之案算作是刑事案件,也该由京兆尹上报刑部督管,轮不到南衙府卫。只有一个理由说得通,那就是当日南衙府卫经过旭日峰,遇见此案,所以就顺手想从北衙禁军那儿夺一点权。”
嘉兰说到这儿,皱了皱眉头。她以前还会逃避裕楚十年重九节的事,可是现在,她终于跨过了自己心底的障碍,开始仔细地思量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
“爷爷 ”嘉兰缓缓道:“还有另外的可能『性』。”
蒋老太爷没想到她还有其他的想法,他颇为兴味地看着她,鼓励道:“兰丫头,说说看。”
“我以前没有细想,可是现在想想才发现不对。吴越舟为什么会知道那些流匪里还差一个人?”嘉兰直视蒋老太爷,目光如火炬,神情极为严肃。
蒋老太爷先前也没想到这一点,被嘉兰一说,顿时也沉下了脸来。
“爷爷,有两个可能『性』。其一,如果吴越舟赶到旭日峰的时候,所有的流匪都在。以南衙府卫骁骑的本事,怎么可能让这一个能被堵在春方门当场诛杀的流匪逃脱?其二,如果吴越舟赶到旭日峰时,这个漏网之鱼早就跑了,那吴越舟怎么会知道还少了一个流匪?”
嘉兰说道第二种情况,有些不太确定地问蒋老太爷:“爷爷,您征伐一小股流匪的时候,还会问他有没有同党吗?”
在嘉兰的理解里,小股流匪不成体系,向来都是抱团作案,没见过十个人以内的流匪还能有个头头光躲在后头的。
另外,从人之常情来考量,除非是明知这是有人在暗中『操』作、故意为之,不然在诛杀流匪的时候,谁也不会想着留个活口去问:“你还有没有同党?你的主子是谁?”这种问题,一般只会出现在『逼』问杀手的时候。
不然,小小流匪而已,就好像陆昭处理普济山脚下的流匪一样,一刀杀了就是。
蒋老太爷思索了一会儿,他从嘉兰的话里还想到了更多:“兰丫头,你说的没错。虽然不排除吴越舟心血来『潮』问了一问,但是这种可能『性』太低。而且,如果真的是这个流匪提前走了,他为何要走?他凭什么能走?”
一般流匪抱团作案,杀人越货都是全做完了之后才能分赏银,没道理朱娘子的相公赏银都不想拿就走了。
就算他不想要赏银,其他流匪愿不愿意放他走也不一定。毕竟,谁知道你提前走了会不会报官,会不会出事呢?
“你再去查,顺着朱娘子这条线,把重九节那日的流匪到底都有谁给我查清楚。”蒋老太爷掷地有声。死侍毫不迟疑地应了一声。
嘉兰只觉得一股子凉气嗖嗖的从脚底心往心里窜。在镇安堂密室里的认知,忽然让她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可能『性』 如果,如果吴越舟是知情的呢?如果他甚至是策划者呢?
她甚至在想,丁卯他们,究竟是死于谁之手
嘉兰从敬安堂的密室出来时,下意识地扬手遮住了头顶的阳光。蒋老太爷走在她之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她在阴影下渐渐回过神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
她打起精神来,把对二哥逝世的悲痛和阴谋丛生的惊惧都深深地压在心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此而已!

第79章 选宫妃
蒋老夫人在蒋老太爷从密室出来后不久, 就清醒了过来。蒋老夫人本是心『性』极坚之人。
只是她先前才刚给善义祈福,就乍一听闻噩耗, 年迈的身子撑不住才会倒下。但是喝了『药』之后,蒋老夫人抿着唇, 脸上已经看不见悲痛的神『色』。
蒋老太爷坐在她的床边, 紧握着她的手。
蒋老夫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半响才声音沙哑道:“家里得有人。回去吧。”
嘉竹忙急切道:“『奶』『奶』, 您才刚喝了『药』呢,大夫说您得静养, 再歇一歇吧?”她把大夫的话记得牢牢的, 恨不能让蒋老夫人在卧青庄把病养好了再走。
嘉兰抿着唇, 轻轻地拍了拍嘉竹的手背, 安抚她。
蒋老太爷点了点头:“竹姐儿说的在理 ”他看着蒋老夫人坚定的目光,知道自己不能扭转老妻的心意, 便也拍了拍蒋老夫人的手背:“我扶着你,咱们回去。”
蒋老夫人『露』出了欣慰和信任的笑容。
春方门没有封锁太久, 嘉兰一行人顺利地回了府。
看到蒋老太爷和蒋老夫人,惶惶的仆婢们都心头一振。
嘉兰陪了会儿蒋老夫人,才去蒋钱氏的院子里。嘉竹也去宜安长公主身边, 两姐妹在镇安堂别过。蒋钱氏的大使女绿衣奉命来看蒋老夫人,正好陪着嘉兰去找蒋钱氏。
一进蒋钱氏的院子, 小心翼翼的仆婢营造出了极为压抑的氛围, 让嘉兰心下一惊。她低声问绿衣道:“这是怎么了?”
绿衣忧虑地回道:“姑娘, 您前脚去了卧青庄, 后脚皇后就遣太医来给夫人把脉。夫人担心被看出端倪,就洗了一桶子凉水。”她顿了顿,才道:“现下怕是真病了。”
嘉兰一惊,握住了绿衣的手:“一桶凉水?!”她忧心忡忡道,脚步也快了几分。
“善礼呢?”嘉兰记着善礼一直陪在蒋钱氏身边,若是被善礼知道这件事,怕一定是会气得跳脚的。
“夫人遣三少爷去摘梅花了,说看到花心情也好。三少爷被支开了,不知道这事儿。”绿衣轻声道。嘉兰点了点头。
早有使女遥遥看见嘉兰来,禀告了蒋钱氏。嘉兰才走近房门,小使女就为她撩起棉帘,让她进去。
蒋钱氏刚喝了『药』,裹着厚厚的棉被,靠在床上。
看到嘉兰来,蒋钱氏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老夫人还好吗?”蒋钱氏关切。地问道。
嘉兰点了点头:“祖母没事了,已经回府歇着了。娘您呢?可别冻坏了身子。”嘉兰急切道,蒋钱氏笑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恙。
尔后,她遣退左右。嘉兰便把今日的事都告诉了蒋钱氏,包括她对重九节一事的猜测。
蒋钱氏看着嘉兰凝重肃然的神情,半响才叹道:“囡囡,你果然是长大了。”嘉兰不防她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还稍稍愣了一下。
蒋钱氏爱怜地『摸』了一下她的发髻:“我总想着多留你几年,慢慢教你那些复杂的人情世故。可是这都城波云诡谲,我不知道能留你几时。”
她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奈:“你不在家,消息知道的也晚些。先前皇子妃的旨意下来了,大皇子妃是赵绘意,二皇子妃是吴如柳。”
“大皇子妃怎么是赵绘意?”二皇子是先皇后所出,一直由吴太后抚养。所以吴如柳在嘉兰的意料之中,可是赵绘意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嘉兰对赵绘意的印象实在说不上太好。她因为庶姐赵书晴的缘故,总是喜欢与人争高低,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蒋钱氏提到赵绘意,先叹了口气:“只要成国公想要夺一夺从龙之功,他自然是有夺得资本的。但是你大伯娘和成国公府的二老爷都不赞成此事,唉 这件事若是被你大伯母知道了,她恐怕更要郁结在心了。”
嘉兰想到身亡的蒋善义,咬了咬嘴唇。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蒋钱氏看着嘉兰,低低叹了口气。她也想到了蒋善义,心里堵得慌。
嘉兰却一点儿都不信这句话。
只是这时候,她也没说出来,只是扯开话题:“那许昭琴和薛娰霜呢?”这两人身份都不低,是断不可能为侧妃的。
嘉兰有些疑『惑』,她们为什么没被大皇子的母妃贤妃看上。
至于郑惜葭,就算她是阴城大长公主的义女,她的身份还是太低,是断无可能做正妃的。
蒋钱氏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许昭琴年纪太大了。她今年就要满十八岁了,比大皇子还要大几个月。”大皇子也才十八岁,寻常女子都会比男子小上一两岁。
“不知道许家打的什么算盘。”蒋钱氏有些倦怠地『揉』了『揉』太阳『穴』:“但是她的婚事,许家压得太久了。”
嘉兰虽然并不觉得许昭琴年纪大了,但是听到蒋钱氏这么说,她也点了点头。一般宠爱姑娘的人家,像嘉梅,也最多留到十六岁或者十七岁。
“至于薛娰霜,她的身份实在是尴尬。”
蒋钱氏稍稍顿了一下:“薛娰霜是薛二老爷的先夫人所生,薛姒雪是薛二老爷现在的夫人薛周氏所生。薛二老爷的先夫人,是今上登基之前所聘,不过是个寻常官宦女子。薛家跟着水涨船高,先夫人的身份自然是不够看的。”
蒋钱氏说到这儿,叹了口气:“今上登基之后第一年,薛娰霜的娘亲就殁了。尔后过了还不到一年,薛二老爷就把薛周氏娶进了门,不过新婚一个月就怀了薛姒雪。薛周氏对薛娰霜,至少明面上挑不出一点儿错来。”
嘉兰愣了一下:“那薛娰霜怎么束发修行去了呢?”她刚问出口,转念一想,便又自己回答道:“她是不忿薛二老爷对她娘亲薄情吗?”
“个中缘由,谁能说清呢?都是一笔糊涂账罢了。”蒋钱氏不置可否:“不过,哪个皇子谁喜欢一个束发修行、和母家不亲近的皇子妃呢?更何况,薛娰霜与薛家情分淡薄,也难得薛家多少助力。”
嘉兰想了想,问道:“但是,先前薛娰霜能去皇后娘娘的诗文会,难道不是薛家有意放水,想抬举薛娰霜吗?”
蒋钱氏冷笑了一声:“如果是想抬举她入宫为妃呢?”
嘉兰心下一惊,转念一想,竟觉得这极有可能就是薛家的打算。
薛家和蒋家是亲密的连襟,同坐一条船。
蒋家要做个纯臣,薛家也不可能这时候反水去投靠某一位皇子。
再说,薛家也没这个必要去争从龙之功。
但是,南州水患越轻,薛家的作用也愈发消弭。
若是还想在朝中有一席之地,争一争宠妃之位还是可行的。
如果能送聪明点的人入宫,兴许还能从中揣摩圣意。
至于诞下皇子这样的缘分,有也许是好事,就算没有对薛家也没什么影响。
嘉兰稍加思索,疑『惑』道:“送一人入宫为妃,这也无妨。只是,薛娰霜不见得有多喜欢薛家,何必要送她呢?”
“因为薛娰霜比谁都想踩在薛家的头上。”蒋钱氏幽幽道。
宫中虎狼地,没点狠劲怎么生存?
蒋钱氏稍稍一提点,嘉兰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薛娰霜想凌驾于薛家之上,就只能入宫为妃。而她势单力薄,就只能借薛家之力,同时也要被薛家利用。薛家也真是好谋划!他们就不担心薛娰霜坐大,薛家控制不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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