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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三姝(瞬息)


刑官看着他的脸『色』,撇了撇嘴:“这就吓破胆了?真不经用啊。你还不如一介女流呢。”
吴越舟心神一震:“女流?是谁?付秋心?付秋心难道是你们的人!?”
刑官哈哈笑着摆手:“吴大公子说笑了。付秋心不是你们举荐的人吗?你们难道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举荐她?”
刑官又叹了口气:“只可惜啊,谁能想到呢。付秋心长得像她娘,因一张脸家破人亡,也因一张脸,备受恩宠,沦为了你们手中的刀。吴家真是好算计,害死了先帝,还想着倒打一耙。”
吴越舟龇牙裂目,恨不能仰天长吼。
吴过山是通过金翠花的引荐找到的付秋心,付秋心的身份被翻来覆去查了无数遍,也只知道是建水州流民,辗转逃到都城,做了倚红楼未破身的清倌。
他们谁也没想过,付秋心的心里居然怀着这么大这么深得恨意 因这一张脸家破人亡,恐怕先帝自己都不记得曾因为这个原因,糟蹋过多少这样的民女!
而且,吴越舟不傻。一个光有恨意的女人,如果无人在背后相助,怎么能将身世扫得干干净净。久居深宫,哪里磨得成锐器,又能成什么事!
“吴家兴王的石碑,也是你们!?”吴越舟声音痛苦,恨意深刻。
刑官却懒得再跟他说多余的话,他踱步到吴越舟的面前,刀挑着他的下巴:“吴大公子,你问题太多,现在该本官问了。你最好问一句答一句,也别想着耍花样。不然,下一次我就把你爹带到你面前来,让你们父慈子孝,一同受刑。”
吴越舟怒目圆睁,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吴家还没倒,你们别得意的太早!”
刑官耸耸肩,刀锋一划,随意地削掉些血肉来:“吴家倒没倒我不知道,你,反正是逃不掉了。”
然而,正如吴越舟所言,吴家嫡系看似悉数入狱,但是曾经簇拥在吴家身边的人却并没有如鸟兽奔散。因为,吴家大权在握多年,掌握着不知多少勋贵大臣的秘密 这也是吴越舟能被好酒好肉伺候的原因。
而吴家入狱,必定挨不住刑罚。这些勋贵大臣为求自保,也不得不拼死一搏,拥护流着吴家血脉的六皇子上位。
镇南侯府薛家,就在其中。
自先帝没,嘉梅尽管身处建水州,却依然不断地受到来自都城的压力。
因为她是嘉竹长姐的缘故,薛家本家不断地给她施压。他们看到了嘉竹在此一事中的分量,要求嘉梅先怂恿嘉竹扶持六皇子上位。如果怂恿失败,就公开斥责嘉竹围困吴太后,进而指责辽东郡王居心不良,『逼』迫辽东郡王退出立储的决策席位。
『逼』压之势,甚至已经到了薛大夫人强硬要抱走薛明然的地步。
建水州薛府,一时人人警惕,剑拔弩张。
薛怀石站在屋门口,嘉梅的武婢谷雨和她的使女春苗强硬地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老爷,夫人身子不舒服,已经睡下了。您先去书房睡吧。”春苗声音坚决,毫无惧意。
看着下午的艳阳,薛怀石一噎,叹息道:“那然哥儿呢?”
春苗更警惕了,仿佛浑身都竖起了尖刺:“大少爷陪着夫人,也在午歇。大少爷年纪小,离不开夫人。”
薛怀石又叹了一口气。自先帝死后,他就再也没能踏入嘉梅房中一步。
“那你们好好陪着夫人。”薛怀石细细叮嘱道:“让她好好吃饭,按时就寝,陪她在院子里多走动走动。要是她有什么喜欢吃的用的,就让人去外头买。”
“喏。”春苗应得有几分僵硬。
这些话说得好听,可是薛怀石流着薛家的血,薛明然也流着薛家的血,春苗心里头明白,嘉梅顶不了多久的。
她看着薛怀石的背影,只觉得难受,当下就忍不住落下了泪来。她慌忙抹了一把眼泪,低声道:“当年老爷对夫人千依百顺,万般好。可现在 ”
可现在啊,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房里的嘉梅看着明然在小床上玩榫卯,脸上却无悲『色』。这么多年,她早已练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修养。
春苗走进来,低声道:“夫人,老爷去书房了。薛家又来人催,大夫人要把小少爷带回都城。说她心口疼,再见不到小少爷,就是不孝了。”
薛明然已经懂事了,他听到春苗的话,皱着眉头放下了手中的榫卯:“祖母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我回去呀?”
他虽是小儿,却能辨别人对他的好恶。
嘉梅『摸』了『摸』薛明然的头:“那我们就不回去。”
“夫人!”春苗声音哀戚。
如果薛怀石真的肯冒着与薛家决裂的风险顶在前头,此事便也罢了。但是薛怀石看起来,显然没有这样的打算。
春苗恨得心里发颤。
“你以为他们指着我上书,真是以为我能改变局势?无非是拿我当棋子,替他们造势,也恶心恶心嘉竹罢了。”
嘉梅看着薛明然,神『色』慈爱,目光悲伤而哀怜。
“世上无两全啊 ”
我好想疯狂暗示前文埋过的关于薛家秘密的伏笔啊 虽然隔了很久了,但我一直没有忘记!

第285章 决裂
随着立嗣之争进入白热化的阶段,蒋家大姑『奶』『奶』蒋嘉梅写给辽东郡王府大少『奶』『奶』蒋嘉竹的一封声泪俱下的劝告书被公之于众。
舞阳郡主知道这个消息时, 正在宜室长公主府中。她不由仰天长笑:“蒋家姐妹, 说什么情比金坚, 不还是各自为主。”
宜室长公主正惶惶不安, 闻言斥责道:“你不要作怪!这立嗣之争不是我们能掺和的。”
宜室长公主又叹道:“只可惜九皇子是个痴儿, 不然我们家还能扶他一把。”
舞阳郡主『露』出了厌恶的神『色』:“扶他干什么?郑惜葭烂泥糊不上墙, 他儿子不傻又能聪明到哪儿去!”
宜室长公主皱着眉头道:“你还有脸说别人?你看看你家后院都『乱』成什么样了!先帝一死, 我们的优势全没了。现在, 辽东郡王和阴城大长公主才站在权势的顶峰。”
“你好好听郑宣行的话。”宜室长公主千叮咛,万嘱咐。
舞阳郡主撇撇嘴, 不愿与宜室长公主起冲突:“娘,那您说, 最后谁能登位?”
“先帝死, 未立太子,朝中一时半会不会追究旁人有没有参与叛『乱』。吴家,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辽东郡王显然有备而来,这一场风波,还有得闹呢。”宜室长公主看着外头的落日,长长地叹了口气。
嘉梅朱砂写就的劝告书也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嘉兰的耳中。
嘉菊也跟在她身边, 听外头人把都城的消息传来。嘉菊一听,就焦急道:“是不是有人『逼』大姐姐呀?”
嘉兰愣了愣, 尔后笑着『摸』了『摸』嘉菊的头:“你怎么会觉得是有人『逼』大姐姐?”
“大姐姐来看过我, 她是很温柔的人。”嘉菊嗫嚅道。嘉梅对一个数年未见的她都那么关切温柔, 又怎么会自发地写出这样的劝告书, 与嘉竹为敌呢?
嘉菊不信。
嘉兰轻叹一声:“不论有没有人『逼』她,在外人眼里,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时人不会在乎其中的纠葛和痛苦,他们只能看到表面,便也只会相信表面。”
“不知其中有没有内情,若是没有 嘉竹怕是要伤心了。”
正如嘉兰所想的那样,绝大部分的人都觉得嘉竹会伤心。嘉竹也的确面有忧『色』,接连打发了好几拨人。等她闲下来得去吴太后跟前装装样子时,她觉得自己脸都要僵了。
嘉竹在福泽宫门口『揉』了『揉』脸,这才走进福泽宫里。
福泽宫还是那副模样,佛龛、香炉、经年不断的木鱼声。
前几次来,吴太后都一言不发,这一次,她终于关切地安慰嘉竹:“竹姐儿啊,你不要为你大姐的事伤心。人啊,各为其主,各有其志。”
“她毕竟也是别人的妻子、母亲,而不仅仅是你的长姐了。便是对你难以顾及,也是在所难免的,你也不要伤心 ”
吴太后话还没说完,嘉竹就点头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我没太伤心。”
她本来也不会打断别人说话的。但是这些车轱辘话她来回听了无数遍,尤其是大部分人都是抱着希望她最好悲痛欲绝的心态来安慰她的,这让嘉竹实在有些无语。
吴太后一噎,松缓脸『色』道:“不伤心就好。不要像你娘亲,白白为了 唉,掷了大把的年华。”吴太后故意没有提是为了谁。
嘉竹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太后娘娘,这小佛堂里就只有我的人,我们就不要这么虚与委蛇了。”
“你就算来回提我娘亲千百遍,也瞧不见我悲痛欲绝的表情的。不要以为你身陷囫囵,还能运筹帷幄,随意『操』控人心。您的话对有些人兴许管用,对我,还是省了这点力气吧。”
嘉竹说着就站了起来,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悠然自得地喝着秋染给她沏的茶。
“宜安要是知道她百年之后,女儿提起她不见丝毫怀念之『色』,想来也能含笑九泉了。”吴太后讽刺道。
嘉竹啧了一声:“太后娘娘,您这话对付五六年前的我兴许管点用。”嘉竹打量了一下吴太后,道:“既然你老了,就该想到我们也大了。”
吴太后如今极为忌讳别人说她老,立刻就拉下了脸来:“放肆!本宫是你的长辈!”
“父慈子孝,父不慈,子何以孝?为老不尊,虽为老,何以得尊?”嘉竹毫不客气地道。
吴太后神『色』复杂地盯着她:“竹姐儿,你如今不像你娘亲,倒像是 蒋嘉兰那个牙尖嘴利的丫头。”
“是吗?”嘉竹唇边有弧度,笑意却十分冷冽:“如果不是你吴家害我蒋府满门,我二姐也不会含辛茹苦地带我长大。我如今也不会像她,说出来的每句话,都能刀刀戳在你的心肺上。”
“啧。我的功力尚浅,若是二姐在这儿,她只会笑盈盈的,让你打落牙往肚里吞,除了夸她好,根本说不出放肆二字来。”嘉竹说着,对嘉兰的想念前所未有地强烈。
“只可惜啊,曾经的将门三姝,如今姐妹决裂,四散天涯。竹姐儿,你身上可也流着楚家的血。”吴太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兄弟阋墙,父子相残的血脉。”
这时,半柱香已经燃尽了,嘉竹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看望吴太后的时间已经到了,一刻都不耐烦多待。
“流着谁的血脉有什么关系?吴家也没流着楚家的血,不是更残忍?听说牢里父子兄弟早就恨不得啖对方的血肉,好苟延残喘一日了。”
听到嘉竹的话,吴太后脸『色』一僵。她竟比嘉竹还要沉不住气!
嘉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吴太后,你有空担心我,不如想想你的吴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它,到底已经死了。”
嘉竹一出门,就看到了楚齐桓。
见她出来,楚齐桓连忙皱着眉头迎了上来:“不看她也没什么,不用来讨这个罪受。”
嘉竹摇了摇头:“父王说得对,这种时候,该做的样子总是要做的。我们辽东郡王府,在立嗣之争里,总得看起来不偏不倚。”
楚齐桓却心疼她在福泽宫的遭遇,暗骂了一句吴太后。
嘉竹低叹一声:“也不知何时事了,元哥儿和华哥儿怕是快要忘记我们了。”
“不会的。”楚齐桓连忙道,尔后板着脸:“要是忘了,就打到记得为止。”
嘉竹斜睨他一眼:“你还舍得打?”她又嘟囔道:“我打还差不多。”
楚齐桓比她宠孩子多了!
楚齐桓便笑而不语,借着宽袍,暗中牵着嘉竹的手:“很快就会结束了。等都城安稳,我们就把元哥儿和华哥儿接回来。”
楚齐桓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事。因为担心我们辽东府一家独大,朝中已有人要求几位有兵权的大将进都城勤王。其中,就有定北护国城。”
嘉竹一怔,问道:“二姐夫答应了吗?”

第286章 挑衅
有人来怂恿萧肃政的事, 萧肃政当成一个笑话说给嘉兰听了:“北狄未灭, 匪患难除。定北又远离都城, 他们怎么会以为我们有进京勤王的心思。”
嘉兰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定北主城尚有三座, 总会有人心不齐的时候。”
萧肃政的手也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小腹:“以前兴许不齐, 沈仓成为鞍邦城统领之后, 定北三城也算是齐心了。”
说到这个,嘉兰就有些好奇地问道:“冯家的事我最想不明白, 就算冯老将军身体不适,他儿子冯玉泉不也能子承父业吗?总不至于是因为汪家的事,就连累了整个冯家吧?”
萧肃政的眸子微暗:“冯家也不干净,只不过没有通敌叛国那么大的错。冯平虎或许心硬面皮厚,冯玉泉 ”萧肃政有点不太乐意在嘉兰面前夸冯玉泉,但还是道:“比他爹却更有忠义孝悌之心。”
萧肃政从汪家的书信里知悉, 当年峙城之战, 冯平虎驰援不及,并非因为没收到求救, 不过是有二心罢了。只是,萧肃政的目光落在嘉兰的小腹上,顿了顿,没把话说明白。
嘉兰知道萧肃政的顾虑, 她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道:“且不论冯家出了什么事, 沈仓本是你的手下, 与你交好。此事于我们总是有利的。”
萧肃政点了点头。
嘉兰便又问:“冯家若是退了, 那关在鞍邦城的汪家子嗣 汪似玉呢?”
“冯夫人让她病逝了。”萧肃政并不避讳对她说这件事。
嘉兰斟酌一番,慨然道:“若说是真的病逝,我却是不信的。冯夫人对汪『奶』『奶』,怕心底总有愧疚。既有愧疚,恐怕怎么都会想方设法保一保汪似玉。更何况,汪似玉养在冯夫人跟前,情同母女。”
只可惜了汪如珠。汪『奶』『奶』事后的醒悟,到底救不了这条鲜活的生命。
“等都城新帝确立,这汪家通敌叛国的案子就会判下来。到时候,端看新帝是不是个宽厚仁善之人。若是仁善,兴许会免了女眷的死罪。不过,冯夫人怕也不敢赌。”萧肃政认同了嘉兰的话。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称帝。”嘉兰有些担心远在都城的嘉竹,同时也担心远在建水州的嘉梅。她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哪怕分隔三地,却也一直暗中相互扶持。
萧肃政宽慰嘉兰道:“谁称帝也不碍事,你放心。”
他听着仿佛话里有话,嘉兰讶异地抬头去看他,在与萧肃政对视中,看到了他意味深长的笑容。
嘉兰仿佛福至心灵一般顿悟,唇边也勾起了浅浅的笑意。她『摸』了『摸』隆起的小腹,衷心希望这个孩子出生在富贵升平,四海安宁的时代。
新帝之争终于在昭楚帝出殡前争出了结果 由吴婕妤所生、吴德妃收养的六皇子荣登大宝。
然而,吴家曾经的拥趸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内阁在稍晚时候又决定:由于六皇子年幼,皇后体弱,吴太后又一心为昭楚帝礼佛,辽东郡王从旁辅政。
六皇子年幼是真,皇后体弱是真,但是吴太后是不是一心礼佛,吴家的拥趸心知肚明。他们都不想让辽东郡王辅政,因此,都城里明面上一片哀戚之『色』,暗地里则依旧风起云涌。
薛大夫人却觉得自己已经取得了胜利,稳稳地压过了嘉梅一头。她抱着这样的念头,随着薛大老爷一同前来建水州。
“梅姐儿,你可瘦了不少。”薛大夫人一看到嘉梅,就连忙拉着她的手,左看右看,表面关怀,实则幸灾乐祸。
嘉梅任由她拉着手,神『色』温婉,笑容得体:“多谢母亲惦记。”
“这些日子『乱』糟糟的,本想着让你回都城,谁知你竟是不得空。”薛大夫人看了看嘉梅的脸『色』,心里有些不悦,她就看不惯蒋嘉梅这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于是,薛大夫人直接刺道:“都城里好些位夫人都说,若不是你深明大义,辽东府的大少『奶』『奶』只怕现在还跳脱着呢。一个女子,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竟是干些舞刀弄枪的把戏。靖安寺那一晚上,可把人吓坏了。”
若搁嘉梅来说,她其实也并不赞同嘉竹练武习鞭。但那只是对着自家人,一旦遇上了外人想斥责嘉竹,她的脸『色』就变了。
如今,嘉梅脸『色』倒是没变,说话时还带着笑:“原来如此。只可惜嘉竹去靖安寺也不能分人救,不然的话,那些瞧不惯她的夫人,想来定会义正辞严地拒绝她驰援的吧?娘当日也在靖安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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