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美人难养(摧山白)


“祖父并不爱茶,今日可谓雅兴,依孙儿看,祖父不是真想吃茶,只是想品味萧氏的手艺,怀念祖母而已。”
是楚岚。
方云蕊不禁侧目张望,那人玉冠清正,坐得颇端,荣国公闻言笑了起来,可方云蕊好似觉得,这话好像是说给她听的。
她紧绷着的心弦因这句话竟慢慢放松下来,手也不再抖了,只尽力将自己所学的茶艺一一施展,最后奉了两杯过去。
荣国公的确不爱茶道,只因妻子萧氏喜欢,他在旁看着多少耳濡目染,会品一些。
他从方云蕊手中接过茶,原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只是与孙儿一起随性同饮而已,拿到手中品味了一番,讶然道:“你还是过谦了些,你这茶滋味上是欠些火候,但茶色茶香都很出众。”
方云蕊听了道:“多谢国公爷赞赏。”
她余光见自己那杯茶也被楚岚拿了去,薄唇搭在杯沿很浅地啜了下,像是多嫌弃似的,随后清声开口:“不过徒有香气与颜色而已,不值祖父一句夸赞。”
荣国公佯怒,“你这是什么话,人家才刚开始学,她是那些人里面年纪最小的,能一同跟上就不错了。”
方云蕊没有抬头,只是心里却暗暗哼了一声,她听得出来,楚岚这不是在说她的茶,是在说她这个人呢。
荣国公斥了楚岚一声,转而又道:“她的性子你不知晓,她是府上这些小女娃里头最乖巧懂事的一个,你调笑的话,她会当真。”
话音未落,方云蕊立时觉得落在自己脸上那道目光愈发刺人了些,她耳朵烧得厉害,重新取了桌上的茶盏撤了下去

又奉了几盏茶后,荣国公才与楚岚下到第二盘棋,方云蕊不大懂棋,不过还是知道这两人的棋下得不大顺畅,她抬头看了几次,每次都是国公府眉头紧锁,一副思索的模样,楚岚却一脸云淡风轻。
好不容易下完了第二盘棋,荣国公坐得实在疲累了,他年纪大了腰背自比不上楚岚,便说要回去歇着。
方云蕊闻言连忙起身相送,荣国公笑道:“你可懂棋?可知道今日我们谁赢了?”
方云蕊知道是谁赢了,但还是摇了摇头,回道:“我并未学过,看不懂棋局。”
“嗯,你年纪是还小。”荣国公想着她那几盏香茶,对楚岚道,“青出于蓝,下棋我是比不上你了,有空你教教她罢。”
楚岚看了她一眼,没有应声,只走到外厅,荣国公就让他二人止住了脚步不让再送了。
方云蕊福了一礼,再起身却没在身侧看见楚岚,正想回身去找,腰上却被一只手臂紧紧一揽,她直接就被揽到了楚岚怀里。
她大惊望了眼外面,低声急道:“这是荣寿堂!”
楚岚没有理会她,他好整以暇地像是抱了只猫那么轻松自然,揽着方云蕊就坐到了棋盘边上,方才他与荣国公手谈的位置。
“想学棋?”楚岚淡声问她。
他身上有股隐约的兰香,夜里灯烛模糊看不清楚,白日里她又从不敢抬头正眼去看,此刻她结结实实坐在楚岚怀里,倒是才将他的面貌看了个真真切切——仿佛四君子之兰化为了人身一般,冷澈的眉目清晰映在她眼中。
“学堂里没有教过。”方云蕊道,能多学一点东西就能多一条出路,她自然是想学的,但是这件事不是她能强求来的,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所求,不能将自己的努力白费在学棋上,便只能这样表露了一句,希望楚岚能够不计回报地教她一点。
楚岚并未再应答,而是从桌上执起一枚白子,这副棋的白子是用上好的美玉制成,方才他与荣国公对弈时所用的便是白子。
方云蕊看着他修长如竹的手指夹着那枚剔透的玉子,正以为他要大发慈悲地教教她时,他却将手中的玉子丢进了她的掌心。
声音依旧是凉薄的:“你觉得你能吃下几枚?”
方云蕊看着手心那枚白子,愣了愣,不解地问:“什么?”
因着暑热,她掌心泛着薄红,映得那枚白子愈发纯洁,楚岚一只手臂紧紧箍在她腰上,另一只又拾起一枚白子,同样地丢进了方云蕊手中,而后那只手顺着她小腹摸了下去。
方云蕊面色一白,看着那两枚棋子心底发寒。
昨夜虽是没受什么伤,可仍然很是红肿着,关键是从头至尾,楚岚都是不怎么主动的,他就是要勾着她去求他、诱她,慢条斯理地把玩着她......
她清楚这都是自己求的,可那是在楚岚的房中,而不是在荣国公的荣寿堂。
此刻荣国公还在内室休憩,棋室距离外院不远,甚至还能听见下人断断续续的交谈声,方云蕊震惊地望着楚岚,他竟要她在这方才与自己祖父手谈过的地方,吃下这几枚棋子!?
昨夜过后,哪怕是今天早晨,方云蕊都认外人说他楚岚是端方君子、俊逸清举,可现在......她对楚岚的认知全然崩塌下来,甚至暗悔了一丝她选择楚岚求救会不会是个错误?
可事实由不得她后悔,这整个楚家除了楚岚之外,她根本无人可选。
大房无子,三房嫡长子楚平是个与刘善不相上下的浪荡子混账,庶子楚江本就无权插手这些,她能选的人只有楚岚一个。
楚岚并不出声催促,他向来都是最有耐心的那个,只会无声等着方云蕊的答案,他问什么就是什么,不会给转圜的余地,方云蕊只有拒绝或者答应两个选择。
良久,方云蕊捏紧了手中的棋子,睫毛如蝶翼般轻颤起来。
她动作着要从楚岚怀里下去,刚起身又被楚岚按紧。
“就在这里。”他吩咐。
方云蕊喉间噎了噎,她没有哀求和讨价还价的筹码,只是身上这件浅粉色的夏裳的确不便,她紧紧攥着棋子,在楚岚幽凉的目光下解开自己腰上的系带。
少女是清晨沐浴的,她一解下衣服便散发出一阵淡然的香味来,就像昨夜的荷香。
屋里错落着阴影,交织在少女雪色的肌肤上,她半褪了衣衫,藏于衣下纤柔的身形完全显露出玲珑丰腴来,她眼角含着热意的湿红,尽可能地满足着楚岚的要求。
只是她想的有些轻易,那玉子小巧,外表还很光滑,任之处之便会掉落下来,方云蕊知道楚岚的意思,那就是不能掉下来的。
她绷直了自己的脊背,尽力周旋着,斑驳的光影在她绝色的面容上闪动,像一副出世的仙作。
楚岚懒懒靠着椅背,无声地欣赏着,案台上的冰渐渐消弭成水,屋内的温度一点点回温,有什么滴落在了他的衣摆上,晕出一个深色的水圈。
快要一炷香的时间,方云蕊终于将那两枚棋子安置妥当,她正要松一口气,却又听头顶传来一声:“不够。”
细白的手背绷起,她没再多话地从桌子上又捏了一枚棋子。
“不够。”楚岚道。
他淡声置评着,纵是方云蕊面上红霞如血,也感染不了一丝他的冷然。
“......”方云蕊咬了咬牙,忍辱负重又放下一枚。
“还是不够。”又是一声落下。
这两个字就像是警钟一般在方云蕊耳边炸开,每响一次都要使她颤抖一分。
无边的耻意滚滚而来,她甚至觉得楚岚是要存心弄坏了她,赌气一般从棋篓子里抓了一大把出来,眼神中带着倔强。
然而还没等她开始动作,那只修长的手却一把将她手中的棋子尽数卷走。
“太多了。”他评价着,又丢回去几枚。
方云蕊看了一眼手心,是四个。
八枚......当真放得下八枚吗?
方云蕊鼻尖沁出了汗珠,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从楚岚手中接下全部的棋子,进行更深一步的尝试。
她莹白的贝齿不由咬上下唇,行动一次比一次艰难。
手中还剩下最后一枚棋子时,忽然被楚岚拿去了,方云蕊微微一愣,对上他了然的双目便知这是已经不必再吃的意思。
她难受得紧,跪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一双秀眉紧紧蹙起,略显急促地吐息着。
说实话,这种感觉一点也不舒服,她被硌得没有一处是舒服的,却又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跪着坚持多久。
这件事,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困难许多,她从不知道男女之事,居然有这么多折磨人手段和方法。
她力气本就不大,方才一番更是脱了力,跪也不能怎么跪得住,双腿都打起颤栗来,心中不断祈求着楚岚能快些放过她。
从昨夜至今,她心里挂怀的无非就是她的亲事,可昨夜楚岚什么也没说,今日亦然,他好像什么也不打算说。
方云蕊张了张口,又觉得此时开口万一搅扰了他的兴致,他不肯了怎么办......
她用的本就是刀尖上的法子,从一开始就没有万全的保证。
这点心思,她本以为自己隐藏得够好了,却听楚岚开口:“不到半日,你觉得就能办成你要的事?”
方云蕊哑然,这件事确实颇为麻烦,双方俱已通过气了,必须得找个名正言顺的法子拒绝才行,她其实也不是急着当下就求个结果,只是从昨夜至今楚岚一直都未表态,她心中不安且惴惴罢了。
不过现在楚岚这样问她,应该就是答应了的意思罢?他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罢?
屋里愈发得热了,没有了冰,方云蕊便难耐起来,她的身子怕是随了自己的母亲,虚得很,既受不了热,也受不了冷。
更何况眼下还有更麻烦的东西磨着她,她当真是一点也不好受。
足足坚持了一盏茶的时间,她实在跪得辛苦,无意识攀上楚岚两肩,他竟也没有拒绝。
只是那双寒凉如月的眸子始终寂寂的,方云蕊丝毫未从他的眼神里瞧出半分兴致来,莫说是现在,便是昨夜也未见得半分兴致,这便让方云蕊忍不住怀疑自己。
她当真引诱成功了吗?楚岚当真觉得她可以一用?还是说他只是为了拿她气二夫人的,实际上对她没有半点兴趣?
这一点方云蕊其实也并未过分在意,她在国公府三年,唯一的期望便是今后的婚事能嫁一位忠厚老实的正直夫君,至于家世容貌她都是不在意的,更没想过高攀了谁。
她谨慎了三年,始终藏着自己所有的东西,一直守着性子,只为了一门好亲事,却不成想一次意外,她就要被嫁给忠勇侯府那个腌臜的烂人做妾。
无人在意她今后会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无人在意她的辩驳,更无人在意她的性命。
就在方云蕊凝神对付着那七枚棋子时,楚岚伸手抚弄了她一把,惹得她小腹一紧,跟着那些棋子就全数落到了楚岚掌着的手心里,一枚不落。
她先是震住,而后看着楚岚将棋子握住,抬眸对上她呆滞的眸子,慢条斯理道:“祖父很珍重这套棋,每次用过之后,都要清洗干净再收好。”
方云蕊眼睁睁看着,楚岚将那些棋子收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她再次震惊于他的过分,耳畔火辣辣地烧过一片。

之后,方云蕊终于如愿从楚岚怀里下来,她双腿还是有些发抖,等走出了荣寿堂,还是海林紧紧扶着她才敢往回走,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羞耻极了,尤其是在这样明媚的白日,即便方才的事已经过去了,她还是觉得自己好似没穿衣服走在人前一般。
什么光风霁月、在京中颇有盛名,呸!
方云蕊冷着脸把楚岚骂了一遍,转而想起他收起来的那七枚棋子又觉得脸热,在她走出荣寿堂之前,她都没看到楚岚再把那它们放回去。
虽然她也不想那些棋子再留在荣寿堂,可更不愿意被楚岚留着。
“姑娘,方才在荣寿堂没出什么事罢?”海林见她神思恍惚,禁不住问了一声。
方云蕊哽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下午还有一个时辰的课,她素来有午睡的习惯,可眼下不但没能休息,反倒因为楚岚弄得又累又乏,等走到铃兰阁的居所时,方云蕊破天荒开了回口:“海林,下午你帮我去学堂跟学究告一声假罢。”
海林心里意外非常,要知道这三年来,姑娘可都是风雨无阻的,哪怕是后面有了葵水,难受得下不了床时也是照常会去的,今日竟是要告假?
她瞬间想到方在荣寿堂,国公爷早就出去了,姑娘和楚岚少爷可是足足在里面待了半个多时辰。
海林暗自咋舌,想不到楚岚少爷看着如此斯文,这方面竟如此频频,可怜她家姑娘尚且年纪轻,这如何受得了啊。
海林比方云蕊要虚长两岁,一时看向她的眼神里全是关切爱护,温柔道:“姑娘先歇一会儿罢,奴婢先去准备吃食,然后马上就去找郑学究,姑娘放心就是。”
方云蕊的确是累了,只是她身上也不爽快,便让海林先去备了水。
她今日告假,自然也不全是为了疲累一事,她还没有娇气到如此地步不能忍耐困意的,只是她时刻记着上午嘉宁郡主的事,万一下午她还来,十有八九又会起一场风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先躲躲罢。
她刚让海林出去,没一会儿又见人进来了,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个青白色的瓶子。
“姑娘,奴婢刚才出去的时候,早上来过的那个小厮给了奴婢这两个瓷瓶,说是上好的药,想必是楚岚少爷送来的!”
方云蕊抬眼,懒懒瞥了一眼那两个瓶子,表面嵌着银丝暗纹,看着似乎是上等好药,她从海林手中接过,打开盖子闻了闻。
的确是好药,是用来消肿化瘀用的。
方云蕊面色暗暗,将海林支了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让她现在即刻便用了,夜里再过去吗?
其实她自己本就想过要过去,只是下意识觉得昨夜分明刚有过,且那是她的初次,多少要让她歇一歇才好说,她不清楚楚岚的度在哪里,但很清楚自己的度在哪里。
但是既然给了药,就是要让她尽早见好,尽早过去的意思罢?
方云蕊捏紧了瓷瓶,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身上洗干净之后,剜出一块冰凉的软膏来,一点点涂抹上去。
她下午告假,自己心里却不怎么清静,一直惦记着明日的事,生怕今日的课业讲了什么要紧的被她落下了,明日又被学究叫起来提问。
一面又在担忧嘉宁郡主要是还没忘记她的事怎么办。
她既没有睡着,也没有养好,只觉得转眼就到了天黑,实在觉得有些饿了,才想起来自己沐洗完昏昏沉沉就睡着了,连午饭都没有用过。
幸好海林一直给她备着,见她醒来,海林道:“姑娘一定饿了,奴婢这就去把下午的桂花冰酿拿来,这会儿入口是刚好的。”
方云蕊点了点头,轩窗大开,她望着院子里撘在墙根的梯子出神,晚上还是得过去的。
其实这件事也没那么难受,她听说女子初次都是会很疼的,可她昨夜好似也没觉得有多痛楚,不知是她天赋异禀还是传闻里到底有了夸张的成分,她最受不了的其实是楚岚那双冰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让她从始至终都觉得自己好似一个物件,既没有让他动念,反倒是她自己被把玩得屡屡失态。
他也太会玩弄女人了,不知是出过多少回风月场的人,外人说他端方君子,可方云蕊看他与那些登徒浪荡子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格外好看些罢了。
这世上很多男子各有好看,像她第一回 见荣国公时,就觉得他年轻时必是万里挑一的英武男子,这样的男人很受女人喜欢,听说荣国公和夫人也是颇恩爱的。
可楚岚跟荣国公的感觉丝毫不像,他就像是一尊玉像,被人精心雕琢而出,简直一丝瑕疵也没有,若他看向你,起先感觉到的不是春心萌动的羞涩,而是像做错了事被盯上一般,不由自主地心虚起来,每每都弄得方云蕊极不自信。
她看着楚岚那张脸,对上他不带情绪的眸子,甚至会觉得自己恐怕自不量力,去勾引一个比自己还要好看不知多少的男人。
总之,方云蕊觉得怕,她第一次被荣国公叫着问话时,都没有这样的怕。
海林将桂花冰酿呈了上来,这会儿太阳已落,没有午后那般炎热,桂花冰酿入口的温度刚刚好,方云蕊一边用着,一边听海林问她:“那姑娘今晚还去吗?”
“得去。”方云蕊道。
她既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就全然没有中途退缩的道理。
从江南赶至京城,海林是方云蕊唯一相依为命的人,看她宛如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凡是女子,哪个不希望自己能嫁个如意郎君,哪个会想到用这样的手段以色侍人的?
若是老爷和夫人还在,姑娘一定能嫁得很好的,只可惜......
海林看着方云蕊这样便想要落泪,只她不会当真在方云蕊面前落泪,而是道:“姑娘可有想过嫁给楚岚少爷吗?”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