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些无谓之争。
那么楚岚去哪儿了呢?方云蕊又仔仔细细寻找着。
“贱人!贱人!”方云蕊走后,嘉宁郡主气得几乎抓狂,她嫁人之后肚子一直没有消息,被婆母几番催促,眼色已是十分不善了,最近又遇刘善的一房妾室有了身孕,她在婆母面前更是抬不起头来。
本来她都找好了药,只等那妾室身孕满五月后用下去,让其胎死腹中,死胎还能拖死母亲,可谓一举两得!可那妾室偏偏又是有些心机的,揭穿了她的手段不说,而今连刘善那个蠢货都对她冷言冷语十分不敬。
她看着方云蕊得意,自然是气得肺都要炸了。
“该死的贱人,她可真是得意,我倒是要看看,你若是在你夫君面前出了丑,他还能对你如一不能!”嘉宁郡主顷刻间想出一条毒计,对身边的人道,“去,给我拿合欢来。”
“夫人,这……”女使面露犹豫。
“去!”嘉宁厉声,“怎么还轮到你做主了不成?”
女使无可奈何,只能去了,心中不住叹气,这楚大人而今可是太子身边的红人,眼见太子登基指日可待,侯府本就因为夺嫡之争流入了下风,三少夫人为何非要去跟他的夫人过不去呢!这若是牵连到侯府可如何是好!?
方云蕊遍寻楚岚不得,只得放弃,一个人坐在桌旁出神,只愿这宴会过得再快些,真是无聊死了。
只是她如从前那样一般坐着,想当然觉得旁人定也不会注意到她,可她刚坐下一会儿,就接连来了两三位夫人,年纪看着比她大些,可神态却很是恭敬,看着她微笑道:“请问,可是国公府那位少夫人吗?”
方云蕊有些紧张地站起身来,回:“是我。”
她还以为这些人找她是有什么事,可说了几句话,她们言语之间满是恭维,夸她这个、夸她那个的,实在不像是有什么正经事,倒像是来结交的。
方云蕊倒也没有躲避,只是一一以礼相待了,她在闺中读过的书不算少,入女学懂得的东西也多,与这些夫人相谈起来并不会觉得吃力,一些时兴的东西她不知道的,旁人也一一为她悉心解释了,一番往来过后她也渐渐得心应手起来。
然而等她们走了,方云蕊还是微微松了口气,她就是喜静的性子,不大习惯跟人闲谈的。
不过与几位夫人谈了一会儿天后,时间也消磨得很快,马上就到了开晚宴的时候,楚玥她没见着,索性自己去赴宴了。
晚宴还是男席与女席分开,不过并未有寻常官家内院那么严谨,只是在大殿内分坐两端而已。
方云蕊的席位被安排得很是靠前,头顶的宫灯明晃晃的,弄得她十分不习惯,倒羡慕别人在后排暗处自得其乐了。
只是这样一安排,对坐的男席中便有许多人都得见了这位探花郎夫人,即便她曾有艳名,可她的身后现今是楚岚,便再无人敢狎昵看她,惊人的美貌落在各人眼中,尽是赞叹。
晚宴开始,方云蕊素是不善饮酒的,可周围有人向她敬酒,她也不好不受,只饮了两杯下去脸上便有些烧了,她今日失态可不好。
过了片刻,有位宫娥走到她的身边,细声细气道:“主子见您不胜酒力,特地给您换了味甜的果子酒来。”
方云蕊看了一眼杯中深红色的酒酿,很是感激地道了声谢,她下意识以为这是太子妃送的,便朝着太子妃的方向看去,正巧太子妃此时也看向她,更坐实了她心中的想法。
接下来有人来敬酒时,方云蕊便只饮那果子酒了。
嘉宁眸色暗暗,只盯着方云蕊的一举一动,见她将那些果子酒尽数饮下,便得意得冷哼一声,只等着看方云蕊出丑。
然而过了许久,她都不见方云蕊有什么异样,一时有些不耐烦了,低声呵斥身边的女使:“你究竟有没有在里面放合欢!”
“放了的!奴婢自然放了!奴婢怎么敢欺瞒夫人呢!”
“那她为什么到现在还安然无恙!?”嘉宁即刻反问。
“奴婢也不知道,许是……和别的什么药性冲了,一时没有发挥出来也说不准。”女使连忙解释着。
嘉宁郡主一时说不上什么来,恶狠狠地瞪了女使一眼便只得又坐端正了。
这果子酒酸甜可口,十分好喝,方云蕊喝完了一蛊还有些意犹未尽,只是她也晓得不能贪杯的道理,便没有再饮了。
终于等到晚宴散了,众人起身要回去的时候,一人急急走上前来,握住了她的手。
方云蕊已是微醺,有些迟滞地抬眸看了一眼,见是楚岚又安心地笑笑:“你倒是叫我好找。”
“怎么喝了这么多?”楚岚担忧地瞥她一眼,只是眼下还有许多人在,不可失了分寸,他便只能先搀着她贴着自己往外走。
“果子酒味道不错。”方云蕊道。
楚岚有些无奈,揽着她上了回府的马车。
果子酒虽然喝时不觉什么,味道也比寻常酒酿要好,可是后劲很大,方云蕊刚出来的时候还是清醒的,然而越走头脑便愈发昏沉,腿脚也渐渐使不上力了。
嘉宁郡主不死心地一直追在后头想瞧着她出丑,然而方云蕊始终不见有什么失格的举动,她身边的女使一直拉着她不让前行,一个劲地说:“夫人,该回去了!夫人!”
直到嘉宁郡主亲眼看见楚岚将方云蕊打横抱起而后上了马车,嘉宁郡主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他竟待她这样好……这样好……”
女使不解地道:“不就是抱了他的夫人上马车吗?这是寻常夫妻都会做的事。”
嘉宁郡主却摇了摇头,愈发咬牙切齿了:“你懂什么!”
那可是楚岚啊!是她追逐了十几年的表哥,她追逐了十几年,不过也只是求他能多跟她说几句话罢了,机关算尽要嫁给他,可是方云蕊,她竟这样轻易就得了她想要的一切,她竟这样轻易就得了……
等到春竹堂时,方云蕊已然睡得不省人事了,楚岚没有法子,只得先将她抱回了屋放在床上,又让海林去打了热水来给她擦拭,便率先去后间沐浴了。
等楚岚再回来的时候,夜色已深,方云蕊睡熟了,身上还隐约可以嗅见果子酒的甜香,整个人大字型躺着,一看就是海林给她盖了被子,她自己嫌热又踢掉了。
楚岚无奈地给她拉好,吹熄了灯便睡去了。
夜半时分,方云蕊突然感觉到一阵燥热,从身.下某个不可言喻的地方袭来,徐徐渐进,把她都折腾醒了。
方云蕊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有些口干,可比起口渴,她浑身像是被□□燎了一遍似的,哪里都不舒服,哪里都不得劲。
她一坐起身,就看到了身侧的楚岚,深吸了口气后想想还是算了,楚岚素来磨人,总是喜欢吊着她,也不肯给个痛快,此刻叫醒了楚岚谁知道是得了畅快还是更加磨人?她索性自己动起手来。
虽是初次,但她起码也是经历过几次人事的了,自然晓得应该如何去解自己那股钻心的痒意,一张床上,一张被子,方云蕊已然没有更多的理智去考量什么,伸手自给自足起来。
夜色凉如水,她起初还没觉得什么,后来竟渐渐入了神,都没发现自己把被子弄得一颤一颤,窸窸窣窣响动起来。
正得趣时,正觉得要好了,耳边忽然凉声传来一句:“你当我是死的不成?”
这一句问话把方云蕊吓得后背一凉,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而后不等她反应,她后背就被一股热气拥住,耳后贴着的触感弄得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她伸手抓了抓楚岚,眼眸中尽是暗示与渴求,然而就与她所想的那样,楚岚并不配合。
“你自己玩得不是挺好的?”楚岚气定神闲置评一句,“继续。”
方云蕊简直要翻个白眼去了,可她身上又实在是难受,一时也顾不得了,竟就当着楚岚的面继续起方才的举动。
她这样大胆的行径看得楚岚也是微怔,随后又立马拨开她的手,换成自己的,言语之间有些不满:“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楚岚刚开始替她的时候,方云蕊还有些隐隐的嫌弃,心说还不如她自己来,可渐渐地她就十分受不住了,死死扯住楚岚的衣襟,都忍不住支吾出来。
合欢的效用本是很猛烈的,然加入葡萄酒后又会变得绵长,药性在里面挥发至如此。
嘉宁身边的女使顾忌着荣国公府的势力,根本没敢多放,只搁了少许进去,所以在此刻才慢慢显出药性来。
所以,根本不够。
还远远不够。
楚岚瞧出她似是有些不对,眸色一凛又暂未发作,缓缓将她换到自己身.下来,他掌着她,直到了后半夜天快亮时,才吩咐外面备水。
一觉天亮,方云蕊睁开双眼时外面已阳光正盛,若非有纱帘遮蔽,这晴光怕是会晃眼睛。
不过身侧是空的,楚岚已不在了,她自然而然以为楚岚是去上朝,才要起身穿衣的时候却见楚岚从外面进来了。
楚岚看着她,一夜放纵,她眼角眉梢都含着藏不住的春情,即便不做神色,只寻常向他看来时都有些使人招架不住。
方云蕊正想问他一大早去哪儿了,就听楚岚道:“你可知,你昨日饮的果子酒中,被人下了东西?”
方云蕊自然记得昨夜的异样,问:“是催情的药?”
楚岚默认,那是合欢,药性猛烈,然而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下药的人只放了些微进去,才致使她没有被夺了神志。
否则昨夜那场宫宴上,怕是要不好。
顷刻之间,楚岚已有了猜想。
不过他仍是考校方云蕊:“你可知是什么人做的?”
方云蕊稍想一瞬,道:“大约是嘉宁吧,昨日唯独与她起了争执。”
好,看来还不算是个傻子。
楚岚道:“嘉宁郡主已嫁为人妇,却还如此恶毒行事,实在不可再留。”
“你要杀她!?”方云蕊闻言有些惊讶。
楚岚掀眸看她一眼,暗想难道在她心里自己就是个这样的人不成?
懒声答道:“她的丈夫到了任职的时候,一句话的事。”
噢,方云蕊明白了,这是要将刘善外放了。太好了!看来以后不会再在京中看到他们了!
“对了,有件事,我想求你。”方云蕊道。
难得她开口,昨夜又是过得不错,楚岚心情很好地问:“什么事?”
“海林的婚事,你可能帮我瞧瞧?”方云蕊道,“不是很想她去什么农家,也不想给她草草寻个小厮配了,想找个稍微不错些的。”
楚岚道:“届时找凌寻问问,许是宫中侍卫有不错的。”
“侍卫好!”方云蕊对楚岚这个提议很是满意,侍卫收入稳定,也体面,是能好好过日子的。
只是她眼下还乏得很,同楚岚说了几句话又倒了头:“我要再睡一会儿!你别扰我。”
“楚玥的婚期定了。”楚岚忽道了一句。
“真的!”方云蕊很是欣喜,“太好了!什么时候?”
“明年,明年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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