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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木与晚香玉(宴清窈)


顾尧野冷冷道:“你挺会借题发挥。”
蒋钦冷笑,“那你为什么回国?Boss可没有让你回来,你之所以回来不就是跟佩普相处不下去了吗?你凭什么觉得Boss会为了你辞掉佩普?”
在蒋钦跟顾尧野的争吵中,严辞全程没有说话,他微微垂着眼睫,把蒋钦跟顾尧野的谈话内容都记在心底。
黎徵不在的时候,他就是黎徵的第二双眼睛。
严辞把顾尧野送到苏河湾。
蒋钦跟随顾尧野一起下车,在严辞走后,蒋钦伸手拍了拍顾尧野的肩膀,“严辞就是黎徵的眼睛,我们把诉求都传给她了,剩下的就看她怎么选择。”
顾尧野淡淡道:“我不想逼她,但Fibric是我们一手创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外人来窃取我们的创业果实。”
蒋钦问:“如果她执意要留下佩普,你就要辞职?”
顾尧野敛眸,眼神平静,“我总有办法让她接受我的建议。”
他声音低沉而悠缓,“我在华尔街待了那么多年,也不是没有一点手段的。”
蒋钦点头,“你唯一的污点都被黎徵自己抹掉了,她没能力威胁你,你确实可以为自己挣一挣。”
雨下得更大了,顾尧野转眸,透着明亮洁净的落地窗,望到一眼无际的漆黑的夜色。
电话铃一响,黎徵立刻拥着被子坐起来。
陆聿珩打开灯,望她一眼,在黎徵打电话的空隙,他慢条斯理穿好衣服,起身去浴室洗漱。
黎徵未着丝缕,乌润长发卷曲披散在白皙细腻的肩颈、后背和锁骨,脸颊雪白透粉,眼中□□残存,但语调却清醒冷静。
“他真这样讲?”
严辞正色道:“是的,蒋助跟顾总似乎有了些矛盾,一直在为佩普的事情争吵,据蒋助说,顾总对佩普的到来心怀不满。”
黎徵敛眸,眼睫纤长卷翘,她淡声,“他们说了什么,你都细细给我讲一遍。”
严辞:“是这样的……”
听完严辞的描述,黎徵轻轻勾唇,“他俩是特意演戏给你看,不止顾尧野对佩普不满,看来蒋钦也是这样,我让他留在纽约帮助佩普,他应该反道而为之,没少给佩普找麻烦。”
黎徵敛眸。
这几天跟她通电话,佩普倒没说过麻烦的事情,应该是把事情藏在心底了。
严辞沉吟,“顾总和蒋助都是公司元老,他们要想刁难一个人,恐怕佩普的工作很难进行。”
黎徵弯唇,眼底泛出一丝凉意,“那就把他俩留在国内,万里之遥,他们的手伸不了那么远。”
黎徵想了想,又道:“去派人盯着顾尧野的助理Anna,顾尧野一向谨慎,他想做什么,一定会通过Anna来做。”
严辞知道这是黎徵对顾尧野起了疑心,他先应下来,又道:“顾总心性不错,应该不会做太疯狂的事情。”
黎徵淡笑,“谨慎一点总没有错。”
挂断电话,黎徵没有继续睡觉的心思,她轻阖下眼睫,指使刚从浴室洗漱完的陆聿珩,语调柔和,“帮我那条裙子,可以吗?要烟灰色那条。”
她刚刚穿得裙子已经被揉皱丢在床边地毯上,再不能穿,不想衣不蔽体去穿衣服,她只好去劳烦衣着整齐的陆聿珩。
她眼神落在陆聿珩身上。
陆聿珩只简单穿着家居服,靠眉眼温润清隽,闻言,他笑了下,没有去给她拿衣服,而是随手从边柜上那一本书,随意靠在床边翻看。
“徵徵,你要做什么?你想先下手为强,在顾尧野对你出手之前你先把他弄垮,对吗?”
很显然,即使刚刚在浴室洗漱,耳聪目明的陆聿珩也听到黎徵的谈话内容,而且把所有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
黎徵隐晦瞟他一眼。
他还猜准她的心思。
黎徵顿了下,并不否认,她含笑道:“不可以吗?他有很多把柄在我这里,只要我想,我可以让他在这个行业再没有立身之地。”
黎徵垂眸,像是解释般,淡淡道:“你知道顾尧野是为什么被FBI调查吗?因为他在没有跟我商量的情况下,就私自设计让阿联酋王子陷入□□纠纷差点丧命,而阿联酋是我们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
“虽然佩普没有跟我说过抱怨的话,但我在总部不是没有眼线,从佩普上任以来,顾尧野和蒋钦就联合在一起刁难新任CEO,他们在公然跟我作对。”
“他们这样做,难道我不该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吗?”
陆聿珩很明显感到黎徵恼意。
他笑了下,放下书,用足以使她放松警惕的温和语调道:“徵徵,这是你的公司,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他轻缓而从容阐述一个事实,“Fibric虽然已经有了相当高的市值,但也只是初创企业,它还远远没有到达市场给它的价值预期,我不建议你在这个时候跟其他两位创始人搞内斗,即使你百分之百会取得胜利。”
在商业上,陆聿珩比黎徵有更多的见解和经验,黎徵拥着蓬松的软被,心底的忌惮和警惕渐渐散去,她沉思一会儿,偏头道“你觉得我现在还是应该继续哄着顾尧野和蒋钦,给他们点甜头,让他们不要跟佩普做对,对吗?”
陆聿珩点下头,悠缓道:“在Fibric创立之初,顾尧野就是除你之外的公司第二号人物,本来他是代理CEO,不出意外就会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CEO,但你在他被FBI扣押的时候,马不停蹄找来佩普接管CEO的职位,你对他有没有安慰解释过,他心里有怨气很正常。”
“而蒋助跟他关系亲近,也会跟他同仇敌忾。”
黎徵承认陆聿珩说得有道理,她轻眨下眼睛,沉吟,“仅仅给点安慰是不够的,我不把佩普赶走,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但我不会改变主意,我得给他们其他的好处。”
陆聿珩伸手揽过黎徵,让她靠在他怀里,他没有继续给她提建议说什么,她很聪明,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黎徵很快就想出解决思路。
她伸手环住陆聿珩精瘦腰腹,笑着跟他调情,“你不是最喜欢在公司内清除异己独断专行吗?现在却来劝我以和为贵。”
陆聿珩轻吻她额头,幽默调侃,“中汇集团有着悠久而辉煌的内斗文化,我不清除异己独断专行,集团内部任何指令都无法下达子公司,环境不同,所以策略也不同。”
顿了下,他给自己找补,“我在清和资本还是比较民主的。”
黎徵忍笑,“民主的狼性文化吗?”
她已经知道他的意思,脸颊在他胸膛蹭了蹭,陆聿珩呼吸微沉。
黎徵语调轻快,“我知道的,现在是做大蛋糕的时候,而不是急着要给社会输送人才的时候,这段时间,我确实跟顾尧野缺少沟通,我会跟他聊聊的。”
她的唇落在他凸起滚动的喉结上,轻柔印上去。
陆聿珩伸手按住她塌起的细瘦腰肢,手背青筋因动情而凸起,他呼吸紊乱,道:“不是没有力气了吗?”
黎徵环住他脖颈,跨坐在他腰腹上,莞尔道:“我勉强也算成功人士,你知道成功人士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陆聿珩眼神幽沉,“什么?”
“精力充沛。”说完,她俯身吻下去,乌发如蜷曲海藻般垂落,香气馥郁。
第二天早上,雨停天晴,昨晚因大雨而留宿在陆宅的人今天终于可以出发。
豪华车队停驻在陆宅门前青石铺地的长长甬道上,众人上车之后,车队如同湾流,缓缓移动,逐渐流出这座雕栏玉砌的园林。
俞家最后才离开。
方南栀站在继母和父亲身边,眼底充满怨毒看黎徵仪态万千站在陆聿珩身边,以陆家女主人的身份送别客人。
那个位置本来该是她的。
她幽幽看一眼优雅端方的继母,心底突然生出别样的念头。
当年,她能跟陆兆麟做交易,让陆兆麟安排她成为陆聿珩的未婚妻,现在,她未尝不可以跟陆明成做交易。
于是,她目光流转,眼波悠然落在冷峻肃立的陆明成身上。
方南栀想得太出神,眼角眉梢都露出得意的笑意。
黎徵注意到,各种猜测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微微蹙眉。
俞先生沉稳跟黎徵寒暄,客观疏离的语气,还有毫不掩饰的欣赏和赞叹。
黎徵知道俞先生此刻欣赏和赞叹都来自她身边的男人,因为她现在陆夫人的身份,再不是因为从前令俞先生所惊叹的外表。
黎徵也像毫不知情一般,亲热跟俞先生寒暄,做足属于陆夫人的优雅端方的姿态。
送别所有客人之后,黎徵随意瞥了眼,望见不远处的陆明成好像接到谁的电话,脸色变得很明显。
冷峻眉眼戾气丛生。
他站在梅园门口,再往走几步就是枯叶干枝的凄冷梅园,此刻,他倚在圆月门旁,声音低低的,冷淡在跟谁讲电话。
黎徵看得太专注,陆聿珩走过来她都没发现。
刚刚陆聿珩要跟管家单独谈事情,便让黎徵先回沉楹馆休息,结果一回来,见她还待在原地,而且,毫不掩饰盯着另一个男人出神。
陆聿珩淡淡望一眼陆明成,伸手挽起黎徵耳边蜷曲的乌润发丝,嗓音淡淡,“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黎徵轻笑,侧眸看他,“我这么聪明,什么都可以打探得到,不用你。”
陆聿珩抬手捂住她眼睛,“不要再看了,再看我要吃醋了。”
黎徵眼睛被男人温热手掌覆住,什么都看不清,只闻到他身上温雅的乌木檀香气息。
她转过身,摸索着环住他精瘦腰腹,伏在他怀里,抱了抱他,“好了,别吃醋了。”
像哄小孩一样。
陆聿珩笑了笑,亲吻她发顶,“刚刚管家告诉我一些有趣的事情,可能跟你想知道的事情有关系,我们回去,我把这件事讲给你听。”
“好。”刚好,黎徵也猜的八九不离十,可以跟他对对答案。
“你是说,寿宴那天,二叔把俞夫人困在包厢里,整整跟她在一起待了三个小时[]”黎徵乌润眼眸因为震惊微微睁大,她抿唇,犹然不敢相信,“大庭广众之下,二叔公然带走别人的妻子,他是疯了么?”
陆聿珩温声说:“他没有疯,因为他知道有人会给他清理痕迹。”
黎徵隐晦看一眼陆聿珩。
陆聿珩弯唇,倒不避讳,“没错,是我帮他清理痕迹。”
黎徵收回视线,突然想起陆家这近百年来好得出奇的名声。
平心而论,陆家的龌龊事并不比其他世家少,就黎徵这段时间接触到的,就有孟挽歌和孟瑜姐妹二女争一夫、陆大爷的巧取豪夺、陆二爷觊觎他人之妻……等等诸多不光彩的事情。
但这些事情,通通没有流传到外面去,甚至,如果你不是扎扎实实针对这些事情做调查,就算你是陆家人,你也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陆家永远是光风霁月的形象。
这都得益于陆聿珩巅峰造极的保密工作和娴熟的痕迹清除手段。
“所以,这件事被方南栀知道了,她刚刚给二叔打电话,很可能是用这件事给二叔做交易,对吗?”
陆聿珩淡淡道:“方小姐确实有很多跟陆家人做交易的经验,但这次交易不会成功。”
“因为,这是一个只有她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只有她自己不知道?”黎徵有些不解。
陆聿珩伸臂揽过她,低声在她耳边说:“当年,是俞景山亲自把自己的太太送到二哥的床上。”
说完,陆聿珩松开黎徵,重新坐直身体,又恢复一贯优雅清贵的模样。
其实,他心里也很不自在。
过去许多年,他并不关心陆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乌糟事情。
他需要做得事情只是把这些肮脏事情隐瞒在不为人人知的深处,并且,在事情即将被翻出来的时候再把它强势压下去。
他并不关心这些事情谁对谁错,也从不去关心这些被深陷恩怨中的人是否痛苦,他没有多余情感,只做一个家主该做得事情。
但现在,看着黎徵干净又明澈的眼睛,他有些为陆家感到难堪。
黎徵瞧出他的窘迫,将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靠在他肩上轻笑,“我只是好奇八卦,可没有上升到整个家族的地步,而且—”她眼眸微弯,“你又不是这样的人。”
陆聿珩重重回握住她的手。
黎徵没跟陆聿珩温存太久,她还约了顾尧野在会所见面。
临走之前,她想了下,询问,“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陆聿珩穿着月白色休闲服,眉眼清隽斯文,姿态散漫倚靠在沙发上,“不去。”
不等黎徵问询原因,他主动开口,“你是去安慰顾先生,让他不要跟你作对。”顿了顿,他垂眸,温声说:“如果我去了,你的安慰效果不会太好。”
黎徵刚刚只是礼节性一问,她当然知道陆聿珩跟顾尧野势同水火,心底深处,她也是绝对不愿意让陆聿珩在此时跟顾尧野见面的。
但,心底想得是一回事,被陆聿珩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他说得这样清楚明白,倒显得她刚刚的邀请如此虚伪。
黎徵的心底几乎是立刻升腾出愧疚感。
她几步走到沙发边,靠着他坐下。
她穿着剪裁别致的绸缎白衬衫,下身是深绿色荷叶边半身裙,裙摆如水波般垂坠,笼罩住纤细笔直的长腿。
陆聿珩嗅到很淡的晚香玉香气,还有其他分不清的花香。
黎徵喜欢收藏各种香水,每天喷洒的香水都不重样,陆聿珩总是分辨不清她身上有几种花香。
他轻轻握住她柔软的手掌,眉眼温和,一点不意外她会回来。
黎徵并没有察觉身边人的从容姿态,她说:“还没有谢谢您的大度与宽容。”
以陆聿珩的占有欲和爱吃醋的性格,主动提议让她去安慰顾尧野,真的是破天荒,黎徵站在他角度想,都觉得他受委屈了。
陆聿珩微微弯唇,慢条斯理道:“你只是作为老板去安抚下属,又不是作为女人去哄一个男人,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陆聿珩从容说着自己都觉得假惺惺的话,但他知道黎徵喜欢听这些,他的语气越发温和,“我不会阻拦你去追求自己的事业,我希望做你的贤内助,而不是你的绊脚石。”
黎徵缓缓眨了眨眼睛,认真端详陆聿珩的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
听到陆聿珩的大度之言,她非常不可思议,以至于向来擅长隐藏情绪的她此刻在脸上露出明显的端倪。
看着她难以掩饰的惊讶表情,陆聿珩抬眸,慢悠悠问:“怎么,觉得我说得话是假的?觉得我在哄你?”
黎徵忍笑,诚实点头,“是的,我非常肯定,你刚刚就是哄我。”
不待陆聿珩据理力争,黎徵立刻倾身在他侧脸亲了下,鼻尖又是清雅柔软的花香。
她在他耳边轻声,清浅的呼吸落在他耳根,她说:“但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你对我的宽容和容忍。”
她用柔软又轻和的语调道:“夫妻关系就是这样的,它总是要人压抑本性,让自己变成成合格妻子和合格的丈夫,我知道,你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本性让自己成为合格的丈夫。”
听完她讲话,陆聿珩移开视线,语气变淡,道:“你把我想得太高大上了,我只是想用我的包容来衬托顾尧野的不堪。”
虽然,他面色淡然,语调平缓,但白皙如玉的耳根却泛红。
黎徵忍住笑意,眉眼弯弯,柔声道:“好,你说得都是对的。”
“那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回来。”为了让他不那么窘迫,黎徵转移话题。
陆聿珩按住她的手,抬眼,“哪个家?”
黎徵直视他,与他四目相对。她含笑,话语柔和,“当然是陆公馆。”
陆聿珩眸光微颤,心底深处被直直击中。
他先垂眸,顿了顿,又抬眼道:“徵徵,我们把陆公馆改个名字吧?”
他很认真,道:“改成黎公馆,怎么样?”
黎徵:“……”

苏河湾公寓里, 穿衣镜前,顾尧野正慢条斯理换第三套西服。
顾晓棠仔细端详着打扮齐整的哥哥,目光再一次落在他的衬衫和西裤上, 唇角抽搐,“哥, 你都换了三次衣服了, 怎么还是白衬衫黑西裤啊,这跟之前那两次有什么不一样?”
蒋钦倚在门前, 手上懒洋洋捏着酒杯,漫不经心道:“别打扮了, 再打扮黎徵也不会弃陆聿珩不要选你。”
顾尧野倒不生气, 很是愉悦弯弯唇,问他, “这副袖扣怎么样?我记得徵徵喜欢男人戴珍珠袖扣。”
蒋钦垂眼端详那副黑珍珠袖扣, 道:“你既然都知道选黎徵喜欢的袖扣种类了, 怎么不直接戴她送给你的那副?”
顾尧野微微垂眸, “陆聿珩可能跟黎徵一起来见我, 他看见了不会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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