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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木与晚香玉(宴清窈)


孟明萱心底微微泛冷。
这么不在乎陆家的家事,她是真的在乎老三吗?
重新回到病房,病房内已经恢复平静和缓,陆聿珩姿态闲散坐在靠窗的边椅上,修长双腿优雅交叠,听到熟悉脚步声,他抬眼望过去。
黎徵弯唇笑了下,走过去,靠在他耳边说:“刚刚去接了个电话,没想到你已经回来了。”
陆聿珩似笑非笑瞥她一眼。
她脚步足够轻盈,所以高跟鞋触碰地板的声音几乎轻不可闻。
她以为瞒的足够深,但为什么不想一想,他怎么会刻意给房门留道缝隙。
试探的结果是令人失望的,他的妻子并没有欲望走进他的世界。

◎“黎徵,你要受不了我了么?”◎
房间内其他人并没有人留意陆聿珩与黎徵暗潮涌动的眼神交汇。
佣人有条不紊摆好餐盘搁在桌几上, 孟明萱搀扶着孟挽歌起床用餐,房间内响起清浅的咀嚼声和餐具碰撞的声音。
一切都徐徐进行。
黎徵纤长卷翘睫毛轻颤,她缓缓直起腰, 装作没看清陆聿珩眸中意味,也走到餐桌前侍奉孟挽歌吃饭。
孟挽歌却拒绝她, 冷淡着一张脸, “刚下飞机,回去歇歇吧。”
黎徵用目光问询陆聿珩, 陆聿珩平静淡漠看着她。
黎徵装作他已经同意,轻轻点下头, 含笑对孟挽歌道:“谢谢您。”
黎徵又走到陆聿珩身边, 她虽然身材高挑,但跟他站在一处, 还是纤瘦娇小的, 她伸手轻轻勾住男人修长指节, 轻声问:“走吗?”
陆聿珩瞥她一眼, 没有牵她的手, 抬步径直离开。
孟明萱诧异, 她第一次见陆聿珩这么没风度。
孟挽歌也看见了,轻轻搅拌着鸡丝燕窝粥, 唇角冷淡扯了扯, 对黎徵说:“今天他吃枪药了, 别理他。”
孟挽歌是不知道黎徵偷听的事情的,她只以为陆聿珩还在为祭祖的事情生气, 迁怒黎徵。
黎徵当然不会不理陆聿珩。
要是连她都不搭理他, 他也太惨了。
黎徵弯唇笑了笑, 匆匆离开。
陆聿珩站在医院后院的垂丝海棠前, 花束如流苏般垂落,片片相连,如粉红色烟雾,美如画卷。
他立在其中,眉眼清隽如画,身姿修长挺拔,成为这幅画卷浓墨重彩的一部分。
陆聿珩眼睫纤长浓密,微微垂眸时,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雅致温润。
黎徵停顿片刻,想了想,几步走过去。
纤细白皙指尖轻轻拉住他衣袖,他穿黑色西服,袖扣是雅致简洁的珍珠,手指修长微曲,女人柔软指腹戳了戳他冷硬的指骨。
陆聿珩看她一眼,下一秒,攥住她的手腕。
黎徵不甚明显笑了下,向前一点,柔软手臂环住他劲瘦腰腹,脸颊埋在男人胸膛。
在黎徵对付陆聿珩的经验里,没有什么是一个拥抱解决不了的,如果拥抱不够,那就多一个亲吻,亲吻再好不了,还可以上床。
上床之后,他一定会被哄好。
黎徵安安静静抱他一会儿,也没迎来他的回抱,他依旧挺直站在原处,只是手臂松散垂落,丝毫没有环住她腰肢的意愿。
原来抱一会儿不行。
黎徵只好开口,语调轻软,“我之所以不听你跟老太太继续说的话题,是因为我摸不清你愿不愿让我了解陆家的密辛,我们结婚还不到一个月呢,我还没充分了解你的心思,绝不是因为我想跟你保持距离。”
正如陆聿珩深切了解黎徵一般,黎徵也是如此深刻了解陆聿珩,陆聿珩一个眼神,她就知道他生气的那个点在哪里。
再者说,他其实暗示得蛮明显。
生气的讯号几乎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陆聿珩垂眸,见她一本正经解释,轻轻扯唇,“黎徵,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愿不愿意让你知道一切你不知道?你想知道的问题我哪一个没有告诉你?”
他伸手捏了捏她脸颊,触感柔腻,“也就是你,把不在乎说得那么好听。”
“我哪里不在乎你,我要是不在乎你会跟你结婚么?要是不在乎你会跟上床?”黎徵笑着道:“我要真不在乎你现在根本不会抱着你哄你,而是直接就回家睡觉调时差去了。”
陆聿珩依旧眉眼清冷,还是没被哄好,黎徵一直仰着脸说话也觉得疲惫,她揪了揪他袖口,“低头一点,我仰头太累了。”
陆聿珩顺从低头,还没调整好,唇上软软覆上清甜的软糯,她的手臂有些费力环住他脖颈。
陆聿珩叹气,一边回吻她,一边将她抱起来,让她亲的更方便。
后院是私属于VIP病房的院子,很少有人过来,陆兆麟停好车,为求隐蔽,便打算从后院上楼。
刚步入拱月门,就望见院子里拥吻的两个人,他们倒是没亲很久,很快就停下来。
陆兆麟看到自己的三弟一改温柔,故作清冷姿态,但眼底的笑意是藏不住的。
而那年轻女人身姿纤瘦窈窕,旗袍将她的身段勾勒得极美,她微微仰眸,音调极其轻柔温软,纤细的手指勾着男人的长指撒娇。
“别生气了,我愿意的。”离得远,话语模糊,但温柔语调如春风拥入耳蜗,让人心底泛暖,眼底却泛酸。
陆兆麟不得不承认,陆聿珩比他的运气好得太多。
同样是巧取豪夺,黎徵却比孟明萱识大体的多。
陆聿珩何其敏锐,早就望见陆兆麟,他微微颔首,隔空跟陆兆麟眼神示意,手掌落在怀中女人的背脊,将她压向自己胸膛。
这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动作。
陆兆麟知晓,陆聿珩不仅看见了自己,甚至他还注意到他对黎徵的长久注视。
陆兆麟无奈叹息。
他只是艳羡黎徵温情蜜意,绝没有觊觎她的意思。
走到病房前,陆兆麟还未进门,门便从内侧打开。
孟明萱眉眼含笑,唇角弯起,心情很是不错。
只是,目光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眸色立刻冷淡下来,唇角抿起,她的愉悦的心情荡然无存。
孟明萱的语气客气而疏离,“来看母亲?”
明明是夫妻,她却不知道他的日程安排,明明,他每天都让秘书把行程表发给她。
陆兆麟的心重新变得冷硬,平静道:“来找你。”
孟明萱莫名,“找我做什么?”
陆兆麟微笑,深深看着她,“梅望远知道你为他养儿子吗?”
孟明萱神色一僵,温婉眉眼透出几分慌乱无措意味,但她很快恢复平静,从容道:“陆欢不是他的儿子,你误会了。”
陆兆麟低头挽了挽干净雪白的袖口,耐心极好,抬眸含笑说:“阿颜,我给你时间解释,你不用着急。”
结婚后,孟明萱很少真正沉心静气跟陆兆麟谈话耐心讲一些事情。
她厌恶他,那种厌恶是渗透在骨子里。
从她见他第一眼起,她就不喜欢他。
一个自卑又自负得少女不会爱上一个天生富贵的矜贵公子哥儿。
她想找的从来都是可以跟她同舟共济的灵魂伴侣,而不是一个自始至终只会垂眸俯视她的男人。
孟明萱语气清淡,带着与生俱来的从容不迫,“陆欢是梅望远的弟弟,同母异父,陆欢的母亲车祸去世,襁褓中的孩子没人托付,我一直让人暗中照料他,后来把他带到陆家给宝珠做玩伴。”
梅望远身世悲惨,他父亲早亡,他母亲靠给人当情妇讨生活,从来没有管过他,母子相别二十年之后的再见面,是她母亲求他供养素未谋面的弟弟,因为她的情夫已经抛弃她,她穷困潦倒。
陆兆麟倒没料到是这样,“陆欢是梅望远的弟弟,为什么是你照顾他?”男人的语气含着淡淡讥讽,“你没有精力照顾宝珠,却有闲情雅致替别人养孩子。”
孟明萱依旧不慌不忙,她伸手支着下颌,有些懒散想着过去的事情。
杜美华让梅望远养弟弟,梅望远答应下来,他从来都是个很心善的人,但孟明萱却不舍得他这样。
当时,他的画还一文不值,并没有人认可他的才华,孟明萱不愿意让爱人担当养孩子的责任,所以私下给了杜美华一笔钱,而后亲自替小小的陆欢找到一家养父母。
当时孟明萱在跟梅望远谈恋爱,她很爱他,愿意做一切事情让铺垫他们的未来。
但后来,因为陆兆麟,她不得已跟梅望远分手,她痛苦不已,想起了寄养在别人家里跟梅望远有血缘关系的陆欢。
她把陆欢当做一个寄托。
面对陆兆麟的质问讥讽,孟明萱缓缓笑了笑,不疾不徐回答,“我精心养着陆欢,是因为我爱梅望远,而我对陆宝珠不管不问,当然是因为——”她停顿片刻,温婉眉眼泛冷,唇角微勾,看向陆兆麟,“因为我厌恶你。”
不是恨,而是厌恶。
有爱才会有恨,但对于孟明萱来说,相识三十年,她从来就没有一丁点爱过陆兆麟。
他于她而讲,是趴在身上吸血的虱子,是一个恶心的梦魇。
孟挽歌的病已经恢复差不多,医生建议她多下床走动,佣人搀扶起她下床,簇拥着她去后花园散步。
走到病房隔壁的休息室,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
“孟明萱!”陆兆麟冷厉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佣人们齐齐一颤。
大爷虽然不如三爷温文尔雅,但也从没听他用这样暴戾的语气说话。
门内噼里啪啦的声音不听,只有物品掉落碎裂的声音,却没有孟明萱的声音。
孟挽歌脸色变了变,吸了口气,示意佣人去开门。
出了医院,陆聿珩跟黎徵回到陆公馆。
他们还没正式同居,黎徵的生活用品和衣物都还留在苏河湾公寓里,没有搬过来。
走入客厅,陆聿珩偏脸问:“什么时候帮你搬家?”
黎徵还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陆公馆的配置齐全,衣帽间里挂着整齐妥帖的衣物,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和化妆品也是黎徵惯用的品牌,这里准备的生活用品跟苏河湾一般无二,根本用不着再搬家。
但陆聿珩既然这么提,肯定就有他的用意,黎徵想了想,说:“明天就可以搬,主要搬一下书房。”
陆公馆什么都不缺,只缺她的工作文件和惯看的书。
黎徵应付完陆聿珩这个问题,倒了杯温水,准备喘口气放松一下,唇瓣还未沾到温热的杯口,陆聿珩又道:“什么时候去挑戒指?”
“我已经有戒指,不用再买了。”虽然那枚戒指是四年前的。
“寓意不好,再换一枚。”陆聿珩坐到黎徵身侧,这是一张并不宽大的单人沙发,深蓝色绒质质感,他一坐上来,绵软表面深深陷进去。
黎徵垂眸,望见他骨节分明的手,白皙如玉的手背上凸起淡青色筋脉,黎徵恍然想起,她哄人哄到一半,还没哄完。
看来在医院后花园那个哄法他还没尽兴。
黎徵支起身,站起来。
陆聿珩抬眼,眼眸深邃清润,依旧一副冷淡模样。
黎徵缓步走近,坐在他腿上,手臂环住他修长脖颈。
陆聿珩凝视她,平静从容,只是手臂抬起,手掌轻轻箍住她纤细如柳的腰肢。
在他耳畔,黎徵轻柔道:“在车上,你还没说关于老太太的秘密。”
这件事其实不怨陆聿珩,因为她一上车就睡着了,他哪里会吵醒她?
陆聿珩身体后仰,姿态闲散,淡淡道:“你真想知道?”
黎徵用更柔软的声音道:“为了你,我想知道。”
握住她腰肢的手掌收紧,陆聿珩轻轻扯唇,似笑非笑,“别来这套。”
黎徵低头亲他侧脸,“你就吃这一套。”
陆聿珩平复呼吸,深深看她。
她说得不错,他就是吃这一套。
他慢条斯理道:“可是我又变得不想讲了。”
黎徵跟他对视,在他冷沉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他不想讲,她就不继续问。
本来,她也不是特别好奇,只是想哄着他才这么问。
此刻,陆公馆很寂静,没到用餐时间,佣人们都在副楼休息。
黎徵的困意上涌,侧头靠在他肩膀上。
陆聿珩抚摸她背脊,抬眸,“困了还是饿了?”
黎徵俯身环住他腰腹,整个身子窝在他怀里,柔声道:“困了,能陪我睡觉吗?”
这当然可以。
不用她开口,陆聿珩直接揽住她,将她打横抱起。
黎徵是不想发生什么的,被陆聿珩放在床上,她直接拉起绒被盖在身上,准备安安静静睡觉。
被子刚盖到身上,下一刻便被人揭开,陆聿珩垂眸看着她,修长手指拎着绒被一角,而后随意扔到地毯上。
他望着她,尽管眼神温和,但维持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黎徵瞥他一眼,反应片刻,坐起来,又慢吞吞朝他挪过去。
最后,跨坐在他腿上。
陆聿珩微弯唇角,长指扣住她后脑,低头吻上来,他手劲很大,黎徵被他捏得腰际发麻,她没说什么,耐心与他接吻,而后顺从被压在银灰色床单上。
陆聿珩今天并不温柔,做得很凶,黎徵望他眸底,他眼中有□□却也有冷厉。
黎徵后知后觉。
他不是对她发脾气,而是心里对孟挽歌有气,所以才一直冷冰冰的。
合着她成了他的泄愤工具了。
黎徵心底有些不悦,但还是竭力克制住,配合着他完成这一场并不温柔缱绻的云雨。
结束后,黎徵浑身酸痛,整个人像被车轮从头到脚碾过一遍,她没有力气再去洗漱,从地毯上拎起被子毫不顾忌裹在身上,漂亮眼睛微微阖上,昏昏欲睡。
陆聿珩端了温水回来,扶住她绵软腰肢,语调轻缓,“喝点水。”
黎徵接过杯子,细白的手腕有道道红痕,是被克制不住欲望的男人攥出来的。
她皮肤嫩,稍有痕迹便很明显。
身上睡裙已经被扯得皱皱巴巴,领口张开,有连绵的峰峦美景,还有缠绵悱恻的印记,不止胸前,黎徵觉得她身上都没有不被他吻过的地方。
陆聿珩自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他伸手轻抚黎徵脸颊,指尖微冷,“抱歉。”
黎徵倒没很生气,“心情不好没有分寸很正常,我没生气。”
陆聿珩轻轻弯了弯唇。
黎徵见他心情缓和,于是仰眸,诚恳道:“您下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去打拳击,别在我身上出气好吗?”
说完,她把杯子递给陆聿珩,“喝完了。”
陆聿珩接过杯子,随手搁在边柜上,望着她,轻轻笑了笑,“但怎么办呢?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喜欢折腾你。”
他抬眼,好整以暇,“黎徵,你要受不了我了么?”
“没有。”黎徵没有去问陆聿珩真正生气的原因是什么,只是又轻轻抱了他一下,在他侧脸亲了亲,轻声道:“我累了,睡觉吧。”
陆聿珩轻捏住她细白手腕,不堪一折,他问道:“疼吗?”
“没有。”见他露出点兴味的模样,黎徵又补充,“偶尔一次还行,天天这样我吃不消的。”
陆聿珩莞尔,“你不用担心,平时我的情绪还是比较稳定。”
黎徵当然相信陆聿珩情绪稳定,毕竟他是个那么冷淡的人。
“那睡觉吧,睡醒我要挑钻戒。”
在黎徵躺下如睡之后,陆聿珩也轻轻躺在她身侧,侧眸注视她。
她是侧卧,只留给他一道窈窕纤瘦的背影。
陆聿珩想了半刻,还是没有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他今天太过分,还是让她安安静静睡一会儿。
下一刻,他的怀里多了一具柔软清香的身体。
黎徵钻到他怀里,细长手指拨开盖住眼睛的头发,乌润眼眸看他一眼,没说话,然后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环住他的腰腹继续睡觉。
陆聿珩又笑了下,克制不住轻吻她,在她耳边呢喃,“不是喜欢自己睡?”
黎徵伸手揉了揉发痒的耳朵,声音发闷,“我是关心缺爱青年。”
陆聿珩忍笑,伸手轻抚她柔软长发。
他倒不是缺爱,他只是缺她的爱。
醒来是下午,黎徵被手机铃声吵醒。
室内昏暗,窗帘遮掩一切光亮。
她伸手去摸手机,先摸到男人精瘦的胸膛,陆聿珩轻轻按住她手指,而后伸臂在边柜上拿到手机,递给她。
黎徵坐起来,接听,是孟明萱。
孟明萱依旧温婉,“徵徵,陆欢在你的公司工作,对吗?”
黎徵有些诧异孟明萱竟然知道她是Fibric的老板,她没有否认,温和问:“是的,怎么了?”
孟明萱温柔道:“没什么,只是我想离婚,却怕陆欢未来没有着落,既然他跟你在一起,那我就放心了。”
黎徵一下子精神起来,“大嫂,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孟明萱望一眼一片狼藉的休息室,眼神淡淡从立在窗前抽烟的男人身上扫过,目光最后落在孟挽歌身上,她轻轻弯唇,温柔道:“老太太刚刚可能被吓到了,你跟聿珩过来陪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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