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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尔本风停了吗(北风三百里)


“你干什么!”她恼火着压低声音质问。
“刚才方向不合适,穿不过去。”他的回答冠冕堂皇。
木子君:……
“好吧,”他及时改口,“我看你好像很想摸一下又不好意思。”
……还不如那个冠冕堂皇的……
“是,”她压着火气开口,“怎么是软的?没练好?”
宋维蒲:“一听就是第一次摸别人肌肉。”
木子君:???
“肌肉用力的时候才会硬,”他说,“不信你再试一下。”
她就恨她这破好奇心。
木子君迟疑了三秒,慢慢伸出手,在水面的位置触碰宋维蒲的腹部。果然,这一次他明显绷住身体,触感和刚才完全不同。她仿若发现新大陆,收回指尖,换成手掌,慢慢盖上他被泳池的水浸得冰凉的腹部。
出乎意料的是,她手掌贴上去的一瞬间,他身子控制不住地颤了一下。
木子君抬头,意识到耳坠已经被扎进去了,但他的视线并没有从自己脸上移开。他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眼神往水里看了一眼,再抬起来,语调比身体绷得还紧。
“谁教你这么碰别人身上的?”
奇怪了,不是他让的吗?
木子君在他的眼神里瑟缩着收回手,却在离开水面的一瞬间被对方攥住。直到这一刻,木子君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哗啦!”
宋维蒲和她的身体都僵住。
木子君猛然抬头,绕过宋维蒲往泳池的暗处看。黑暗里半个身子冒出水面,一边咳嗽一边剧烈换气。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唐葵稀里哗啦地从暗处走到有光的位置,“我想练憋气,憋着憋着你俩就来了,我想等你俩结束再出来,结果——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我实在憋不住了!”
“对不起!”
她终于走到了扶梯边,扶着梯子又是一阵猛咳。木子君感觉水的温度极速变低,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冰冷的不是水,是宋维蒲的体温……
“我我我,”她慌张站起身,“我先回去了,由嘉做饭还让我帮忙呢我先过去……”
她一边说一边消失在推拉门里,徒留泳池里一个寂静的人和一个咳嗽不息的人。宋维蒲原地站了许久,终于回头看向咳清了肺里呛水的唐葵。
黑暗之中,两道寒芒。
唐葵后背一凉。
她小心翼翼地顺着扶梯爬上去,看见躺椅上挂着宋维蒲的T恤,殷勤地给他送到岸边。
“你以后,”她觉得宋维蒲说话的时候,周围的水面都要结冰了,“离我远一点。”
唐葵:“明白!”
【📢作者有话说】
我感觉宋维蒲这种人就是那种和子君谈恋爱以后发现她大数据刷到了一个西装跪视频就马上自己在家换了拍一个发过去那种男的(这种一边写一边为自己的cp磕生磕死的体验真是很,很那个

◎“喜欢更大的吗……”◎
有一些微妙的东西, 错过了某个节点,想要再次说破,就变得异常困难起来。针对这一现象, 木子君也余秋雨上身,将此称为“这就是人生”。
下半学期的课业比上半学期重些, 再加上图书馆重开, 木子君陡然觉得时间不够用起来。苏素也感到了她的力不从心,再一次快下班时把她叫去封闭的会议室, 询问她是否还有精力继续在诊所的实习。
她这学期只有周二和周五下午没课,一些工作甚至只能线上完成。面对苏素的关心, 木子君也陷入了极大的纠结——
辞掉吧, 她在墨尔本很难找到这么专业的实习机会了,毕竟她知道几个大二大三的学姐也只能在精神病院一类的地方刷履历。不辞掉吧, 她可能要彻底推掉宋维蒲书店的工作, 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兼顾诊所和图书馆。
那他需要再招人吗?
他自己顾得过来吗?
“不用着急给我答复, ”苏素手撑着侧脸, 在会议室桌对面安慰她, “不过确定的话, 要提前和我说哦,这样我才有时间在你走之前面试其他人。最近又来了几个华语咨询者, 我压力很大。”
“嗯, 我再想一想, 我可能要和River商量一下。”
苏素笑得很八卦:“怎么?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他表白了?”
木子君脑海中闪过游泳池的那一幕,顿时坐立难安:“没没没……没有。”
关于工作的对话结束, 她们两个习惯在最后闲话几句。心理学这种太吃语言的专业在这边还是谋生困难, 苏素提到她几个同学陆续回国, 现在在墨尔本也没什么处得久的朋友。
木子君忽然想起了什么。
“苏素姐, ”她把椅子往前搬了搬,“我想问你一下,River高中的时候……是和你讲过他心理上的事吗?”
苏素愣了一瞬,表情随即变得略有凝重。她整理了一下手上的东西,简短道:“提过一些的。”
“就是我想问你……”
“Kiri,”苏素语气有一点严肃,“这个事情你要自己去问River哦,这涉及他的隐私,我没有他的允许是不可以和你讲的。而且其实当时……”
她叹了口气:“他没有和我说太多,他很难信任别人。”
她拒绝得很直白,木子君有些丧气。但转念想了想,又打起了精神。
“我不问你当时的事,”她说,“是假期的时候我和他参加朋友聚会,然后——”
她三言两语复述了当天的场景,苏素听得皱起眉头。木子君知道苏素的职业道德会阻止她开口讲一些内容,干脆只是给了她说“是”和“不是”的选择。
“我也学心理,所以我想问你,”她往前探了探身子,“这会不会是创后应激的一种表现。”
对面的女人蹙着眉,迟疑片刻,勉强点了下头。
“如果你说的这些情况都准确的话,”她说,“是有很大可能的。”
“他和我说过他一直都很讨厌自己。”
“这是这种疾病一种常见的心理暗示。”
“但是我看资料里这种反应一般是在创伤事件发生六个月以内的出现的,那件事都过去六年了……”
“延迟性,”苏素回答她,“人青少年时期发生的事比成人时期有更久远的影响,而且他抗拒外部治疗,这很棘手。”
“就我所知道的信息,他当时的行为倾向于个体屈服于群体,以获得群体的接纳,学术上将这种选择称为规范影响,本质上是一种自保的反应。但是他这样做以后……反而酿成了更严重的后果,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考虑到他当时的年龄,心理影响会非常深远。”
木子君皱着眉听她说。
“和我经手过的其他病例相比,他情绪很稳定,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苏素问,“这对他身边的人来说是很好的,没有人需要消化他的负面情绪,但是这些负面的能量总要有一个出口。”
“他完全靠意志力把心理问题的外化表现压抑下来,这很了不起,但对他自己没有什么好处。时间越久,情况越严重。”
木子君忽然想起他秒睡的习惯和对所有事自虐一样的完美主义。
她莫名开始觉得沮丧。
他显然没有和金红玫说过这些事,从头到尾,唯一的知情人是Steve,或许连Steve也对他内心真正的想法一知半解。
他好像已经彻底习惯了自己消化一切,那天来接她的时候对自己的挣扎绝口不提。他那天回家在想什么?看到唐葵在水里挣扎的样子,他想到了什么?
他花了多久时间才开始练就从情绪漩涡里挣扎出来的能力,然后佯装轻松的出现在她面前,给她讲一个烂到没边的笑话?
他是溺死事件的目击者,但他一点都不怕泳池和水。他怎么克服的恐惧?Ryan是在海边长大才习惯潜水,宋维蒲的水性为什么那么好?
桩桩件件,每一件都让她头痛欲裂。
“苏素姐……”她低下头,控制不住的自言自语,“那我能做什么吗……”
苏素知道自己已经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了,只是面前这个小姑娘有一种神奇的气场,她总是让人狠不下心拒绝她的请求。
“你知道的这些东西,是他亲口和你说的吗?”苏素问。
木子君支起身体,疲惫地摇摇头:“不是的,是他朋友告诉我的。”
“这种心理问题自愈的表现之一是有能力表露创伤,”苏素拍拍她的头,“先让他试着和你开口吧。”
“开口吗?”木子君抬起头,眼神带了点希望,“还有别的吗?”
“这办法听起来可能有些像多喝热水,”苏素苦笑,“但是他又抵触正式治疗,那么……参加团体性活动,对一部分人来说,是有正面效果的。”
团体性的……活动……
木子君捧住脸。
宋维蒲,团体性活动。
杀了他可能还更容易点。
能让宋维蒲参加的团体性活动,木子君从诊所一路想到教室,又从教室想到图书馆。
刚刚开学,就像她上个学期初刚开始时各个社团组织招新的盛况一样,路边不时能见到架设的摊位。她边走边把各个能称得上“团体性活动”的宣传单接到手里,走到图书馆的时候,怀里已经叠了厚厚一摞。
图书馆工作的时候有专门的制服,她放下宣传单去换衣服,回来的时候,比她早到的宋维蒲竟然侧坐在桌边翻看那摞广告。木子君心中猛然点燃希望,她快步走过去,站到他身边,试探性地问:“你你你,你是对这些有兴趣吗?”
宋维蒲一愣,眼神抬起向她望去。手里的几张宣传单在指尖划过,又陆续落回桌面。木子君垂下视线,看到最上面的一张是从皮划艇俱乐部那儿拿来的,朝上那面印着一排在水面快乐徜徉的男校友。
各种颜色的皮肤,各种颜色的头发,唯一的相同点是,裸着上半身,肌肉都很发达。
“你拿来的?”他问木子君。
“对啊。”
“我在整理废纸,”他起身去收推车上的归还书籍,“可回收的都堆在门口,你去放到一起吧。”
木子君:……
她趁着他转回身子把那摞宣传单全放回自己书包。
她上个学期已经在图书馆做过一段日子,基础性的工作机械而简单,熟练了几乎不用动脑子。她也理解了宋维蒲会在这里工作的原因——不用和人交流,日常工作能放空大脑,薪水又高,选择实在比努力重要。
相比之下,书店那个活真的……
她倒是还好,宋维蒲给她开的时薪真是不少。
她是觉得宋维蒲作为老板,可以说是操心费力又不讨好,赚点钱还全给员工发了。
她工作上手以后宋维蒲就不再带她了,木子君把推车一层层推到四楼,还书也陆续归位。刚开学,来图书馆的学生并不多,她远远看见宋维蒲推着车在一处无人的角落,便心怀鬼胎地凑了过去。
这地方很眼熟,她辨认了一番,发现是他那次差点踩到她又砸了她一身书的地方。
时间过得好快,她当时没有找到图书馆的工作,也没有在他的书店工作。
这里是顶层,宋维蒲的推车也快空了。她跑到他车旁边把最后几本书归位,行为过于谄媚,很快被他看穿。
“怎么了?”
“哦,就是……”木子君组织片刻语言,“就是我最近事情有点多,感觉实习那边忙不过来了,我在想……”
“书店没办法来了吗?”他平静地反问。
这书店的活又没编制,但他这么一问,木子君就觉得自己不干了像犯罪一样。她又纠结了一会儿,问道:“你一个人可以吗?你忙不过来的话,我就不去实习了。”
“去实习吧,”他说,“苏素人不错,很难再碰到这么好的leader。”
“那你书店……”
“没事,我也想了很久了。”
“……啊?”木子君略带惊讶的抬头。
宋维蒲把最后一本书放回原位,转过头,看见附近没有自习的学生,声音略微提高了些。
“我想把书都处理掉,”他说,“然后把店面租出去。打理它太费时间了,这样会轻松一点。”
木子君心里内疚,要这样吗……
“你这个表情做什么,”宋维蒲捏了捏她脸,“不是因为你要离职才租出去的,高估自己了吧。”
木子君:……
哦这样吗。
他半倚在推车上,想了想,重新开口。
“这是我外婆留下的书店,”他说,“她离世到现在也快一年了,我现在想起她刚走的时候,心里其实是不接受这件事的。”
木子君安静下来,不由自主地向他的方向迈了一步。
“她以前和我说过,她已经把去世以后所有事都安排好了,不用我操心,除了那个书店。她让我把书店租出去,店面是我们的,租金足够我生活。”
“我以前就总帮她看店,我在的时候她可以回家休息一会儿。所以她刚去世的时候,我会从学校直接去书店,这样就感觉她还在,只是在家里。我回家的时候她不在,那她一定去书店了。”
她眼睛有些酸,使劲眨了一下,总算没有流出泪来。
“我是不是还没有和你说过谢谢,”他低下头冲她笑了笑,“我是从你来以后,才开始不用骗自己她在书店,或者她在家里的。我和你去了那么多地方,然后发现她不只是我外婆,她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有过非常精彩的人生。”
“她这样的人,不会愿意看见自己的后代困在一个书店里走不出来的。她让我租出去,那我就租出去。人去世了就是去世了,每个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活着的人要继续往前走。”
她实在忍不住了,一直在抹眼泪。
“所以我才和你说,”他低下身子看向她,“你不用特意为我做什么,你的出现和存在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你继续实习,继续帮你爷爷找手链,不要操心我,知道了吗?”
她无话可说,只能拼命点头。
他帮她擦了擦眼泪,确认所有书都还回原位后,示意她可以翘班了。木子君破涕为笑,蹑手蹑脚地跟在他后面从员工电梯下了楼,绕开一楼打瞌睡的图书馆老师,再次回到了图书馆门前那片巨大的草坪上。
还是刚开学的原因,图书馆里空空荡荡,草坪上却人满为患。他们找了处树荫坐下,木子君想起他刚才说“继续帮你爷爷找手链”,从书包里翻了翻,掏出张名片递过去。
正常名片都是白色的,顶多是个鹅黄纯黑,这张名片是粉的,上面还带着一股香水味。宋维蒲眉毛跳了跳,谨慎接过,看到上面用烫金字体印着:
Laura Li
Laura’s Fantasy
最下面是一行位于墨尔本市中心的地址。
“这是……”他的语气仍然保持了谨慎与警惕。
“是撒莎给我的,”木子君解释道,“她说她联系到那家珠宝店的老板了,她对Magret.Hu这个珍珠品牌的确有印象,说我们有问题可以去问她。不过她以前经营的珠宝店……倒闭了。”
“倒闭了?”
“对,她现在在经营这个。”
宋维蒲:……
他又低头研究了一番这张名片,小心地问道:“那她有和你说这个Laura’s Fantasy,是经营哪种业务的吗?”
“她说就是合法的表演。”木子君回答。
宋维蒲看看木子君义正言辞的表情,中肯地点了下头,把名片还给她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
真正合法的表演,一般不用特意强调是合法的。
忙过了开学初的第一波论文期,木子君和宋维蒲把去Laura’s Fantasy的日期定在了一个周五,慕名而来的还有隋庄和由嘉。
其实最开始慕名的只有由嘉,她早就听说这家Show相当之优秀,她悉尼的朋友甚至特意前来观看,看完了赞不绝口,可惜那一次她抱病缺席,而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去见识。
这次听说木子君和宋维蒲要去,立刻把衣柜翻了个底朝天,反复强调她当天要陪同前往。隋庄本来没有兴趣,看到由嘉的反应以后心中警铃大作,强行加入了他们观看演出的队伍。
木子君来墨尔本以后被由嘉带着去过几家Club,几乎都把自己“地下场所”的名头贯彻到底,的的确确的处于underground,进去之前还要下段楼梯。Laura’s Fantasy则是其中异类,光明正大的建在雅拉河岸,白天不营业,招牌暗淡,她几次路过都没注意到。一到晚上,楼体外面灯火通明,招牌上的粉色花体字横贯整栋贝壳白的大楼,四个人站在门口看着进出的顾客和演职人员,最兴奋的是由嘉,最震惊的是木子君,最沉默的是两个男的。
“这真的是……合法表演吗?”她小声问由嘉。
“合法的呀,”由嘉红光满面的点头,“这么招摇,不合法早就被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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