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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尔本风停了吗(北风三百里)


他看了她一眼。
“你的汉堡被狗吃了……”
宋维蒲:…………………………
木子君身子一挺,想从头开始解释:“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我坐反火车了……”
晚上路面没车,北区车辆更是稀少,宋维蒲一脚油门,木子君倒回靠背,话也被咽回去。
脾气是一点点上来的。
早上起来天气是很好的,上午在公司苏素姐还请她吃午饭,让她下去去拿文件的时候早去早回。她早就听说澳洲火车站很难分清方向,很多人都坐反过,去的时候一直在注意提示。
宋维蒲晚上要回来她是很开心的,他不在家这周一点意思都没有,给他买汉堡的时候还特意多放了一层牛肉饼。
大概是一天过得太顺利,任务又都顺利完成,回家的时候就放松了警惕,结果澳洲这破火车就是一秒都不能放松警惕。回程碰见那几个醉汉她很紧张,Steve帮她吼退了那个人之后这紧张就变成了后怕,在Ryan家的时候也没有放松下来,直到看见宋维蒲给她打电话才松了一口气。
结果他也不知道在生哪门子气,一见面就摆个臭脸。
那汉堡又不是她主动喂狗的。
上次带她去靶场的时候装得那么好,大骗子,骗取她的信任……
宋维蒲是把车停到车库里面的时候才发现木子君自己在副驾驶流眼泪。
哎不是……
她哭什么?
他也是憋了一股无名火。从机场回了家就见不到她人影,消息不回电话不接,天都黑了连个信也没有。好不容易打通了说了两句又挂断,他开车过去接人,结果身边是个他见都没见过的陌生男人。
车开过去的时候宋维蒲被她气得眼前发黑,这才想起来自己晚饭还没吃。她说什么,汉堡喂狗了?
给他带的汉堡为什么要喂狗!
所以她哭什么啊……
越是不爱哭的人,哭起来越让人心疼。木子君哭起来没声音,头低着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肩膀一耸一耸,头发遮着脸,眼泪掉在衣服上,“啪嗒”一声。
宋维蒲揉了下眉心,下车去开副驾驶的门。她也不抬头看他,默默解安全带,身子刚直起来,就被他按着肩膀靠回去。
“你放开我。”木子君喉咙哽着。
“放开你去哪?”
“回家。”
“还知道回家啊?”他台词还强硬,语气已经软了。结果木子君已然是一点委屈都受不住,被他怼了一句,眼泪大颗往下掉。
……他又说错什么了?
她上次哭他怎么弄的来着?
木子君手背抹了把眼泪,借着车库灯光,宋维蒲这才发现她手肘和手掌后侧都有擦伤。他眼神一变,攥住她手腕看,语气变急:“怎么弄的?”
木子君:“不关你事,反正你也不关心!”
“我怎么不关心?你也没和我说啊。”
“你让我开口吗?”
“我——”
他转瞬没了底气,木子君推开他下车,快走了两步,又被他攥着肩膀拉回去。她使劲拧了下身子,气道:“你能不能别老抓我肩膀!”
肩膀不能抓,手肘磕伤了,手也破了,他能碰哪?
木子君挣扎得厉害,宋维蒲手顺着她肩膀往下滑了几厘米,干脆从她腰间穿过去,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按,另一只手覆住她肩胛。肩膀上一阵潮气,他意识到,是木子君脸上的眼泪蹭到了衣服上。
“我错了我错了行吗?”他按着她,“你别动了我怕碰着你伤。”
说了那么多,没想到这句话奏效了,木子君在他怀里渐渐安静下来。宋维蒲哄人似的在她后背拍了两下,她头低着埋在他肩膀上,继续无声地哭了一会儿。
宋维蒲此刻觉得自己简直罪大恶极,凌迟问斩都不为过。
“我们回去把伤口处理一下行吗?”他收了所有脾气,“然后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刚才不听你说话是我不对。”
木子君点点头,然后慢慢把头从他怀里抬起来。
“你这个人就是没礼貌,”她低着头小声抱怨,“之前和唐葵就不打招呼,今天和Ryan也不打招呼……”
什么Ryan不Ryan的。
她再说这男的宋维蒲又要开始生气了。
“也不光是我的问题吧,”他控制不住嘴硬,“那他也没主动和我打招呼啊……”
木子君抬起头,一双刚哭过的眼睛里有些震惊。
“他不会说话的,”木子君认真说,“他天生听力有障碍,只能手语沟通,你都不看他他当然没法打招呼了。”
他不会说话。
他天生听障啊……
宋维蒲表情慢慢变得凝重。
我真该死啊……
丧失所有道德制高点的宋维蒲老老实实和木子君回家,给人家开门又倒水,拿了酒精和创可贴过来,人蹲在沙发旁边,姿态极低。
木子君一边伸着胳膊给他消毒一边说Ryan和珍珠的关系,又复述了下午的事,听得宋维蒲也皱眉,没想到北区已经乱到这种程度。
“你以后去郊区和我说一声,”他说,“我能开车带你去都带。”
“你又不是总在。”
“我尽量在。”
创可贴贴上手肘,宋维蒲的赎罪行为终于告一段落,又想起了自己刚才对Ryan的态度。他捏了下眉心,问木子君:“你和那个男的……”
“人家不叫那个男的。”
宋维蒲不纠缠。
“Ryan,是吗?”他继续问,“这次多亏他来得及时,我们用不用找机会谢谢他?”
突然变得这么有礼貌。
“怎么谢啊?”木子君想了想,“我也没他联系方式……”
宋维蒲敲敲太阳穴,想出办法。
“我记得他家地址,”他说,“你写个什么东西,我帮你送到他家门口,留我的手机号。”
“为什么留你的手机号,不应该留我的吗?”
宋维蒲:……
“因为我刚才没有礼貌,”他说,“我想表现的热情一点。”
木子君又想了想,有了主意。
“我和他在门口等你的时候聊了几句,”她说,“他说他是来墨尔本读一个设计大师的课程,所以会在这边住半年。他没有在墨尔本长期生活过,也不认识什么朋友,有时候觉得很孤独。”
“This is life,”宋维蒲在猝不及防间又开始了他的余秋雨式发言,甚至这回是英文版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木子君:……
“隋庄不是下周要搬一个新房子的暖房party吗?”她直接忽略他的话,“就郊区那栋别墅。”
隋庄这个暑假的卖鞋事业再创新高,甚至发展到雇了两个助手处理订单,钱一多,人就烧,在郊区租了一套带泳池的别墅,又死皮赖脸地邀请由嘉和他合租。
放在以前由嘉肯定不答应,不过自从她爸妈开始控制她生活费,当家就知柴米贵,还真被说动了。两个人这周刚刚完成完成了搬家事宜,给熟悉的朋友发了邀请,准备在开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来场暖房party。
宋维蒲经她提醒想起来,点了点头。
“要不然叫Ryan和我们一起去?”木子君问,“反正由嘉也和他认识,不会太尴尬的。”
“那你先和隋庄沟通好。”
“好啊,我去问。”
赎罪的隐藏任务也安排好了,话题终于到了宋维蒲的悉尼之行上。木子君很怕他和祝双双在对话间透出什么危险发言,好在他话里话外公事公办,拿到的消息只和那颗珍珠有关。
“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宋维蒲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很古老的名片,“胡丰年,好像是……叶汝秋早年的秘书。”
……胡秘书?
木子君很快从记忆里提取出这个人物,这个在祝双双的回忆中教会了金红玫开车的人。虽说那段回忆里他戏份不多,不过木子君对他有种莫名的好感,总觉得这人深藏不漏,保全自己的同时还能捞别人一把,是个拎得清的人。
“有一些印象,”她接过泛黄的名片,借着灯光细看,“你外婆开车就是他教的,怎么忽然问他?”
“祝双双说她后来和我外婆没有再联系,但是和胡秘书见过几次,”宋维蒲点了点名片,“叶汝秋入狱以后他做过一段时间珍珠出口的生意,说金小姐帮了他大忙。”
“什么忙?”木子君挪开名片,看着宋维蒲的眼睛。本以为会获得更有效的信息,然而只见宋维蒲摇摇头,语气也有不解。
“她没有问,”他耸了下肩,“她只知道这么多。”
木子君不语,心中默默理解她的做法。
没可能的人最好彻底在生命中消失,否则只言片语也会掀起波澜。他们这几位悉尼来的上等人和金红玫在墨尔本这边的社交圈子还真是不同,做事情权衡利弊,孰重孰轻,要算的。
“那这位胡秘书……”名片旧成这个样子,她心里已然有了猜测。
“去世了,”宋维蒲说,“二十年前就去世了,后代去了欧洲,和祝双双没有联系。”
不意外,去世的人太多就习惯了。木子君点点头,把目光移回名片上,看到英文花体字印的是胡丰年名下那家珍珠出口公司的信息,电话传真显然都已失效,唯一有用的可能就是位于悉尼唐人街的那间办公室。
“已经拆除了,”宋维蒲说,“我去看过了。”
又进死胡同了。
一颗比一颗难找,这种每进一步都被卡住的感觉太难受了。木子君把名片找了本书夹好,想了想自己每次走投无路时的突破口,和宋维蒲说:“我把撒莎也叫去party好了,顺便问问她意见。”
宋维蒲:……
“你叫的人也太多了,”他说,“你不会还要叫唐葵吧?”
“我没叫,”木子君诚实回答,“但是上次我和她吃饭的时候由嘉也在,她俩很对脾气,由嘉已经叫她了。”
宋维蒲:……
“我和她不对脾气。”
“This is life,”木子君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一忍就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要来大场面了,一写大场面我就兴奋。

◎“我更希望她需要我”◎
这场暖房Party举办时间正好在开学前的最后一周, 夏天已经到了末尾,按理说温度该降了,谁知这两天又有了回暖征兆, 大约是要完成这年最后的酷热指标。开学前Steve也从悉尼父母家里回来了,听闻有Party立刻要求前往——木子君反复确认他不会和唐葵打起来, 结果唐葵那边来消息了:
“他俩暑假又尽释前嫌了。”
“我懒得管了。”
“烦你们这些直的。”
木子君:……很好。
这天一早, 宋维蒲开车带木子君折去Steve家,带着两个人一起去了隋庄的新屋。房子在郊区, 开车大约二十分钟,环境和城区相比清净许多。
隋庄那两个性格都外向, 这次Party来得人极多, 除了木子君他们几个,还有唐葵和她那帮一起玩音乐的, 建筑系的几个同学, 以及虽然和谁都不认识但是拿着杯鸡尾酒在泳池边晃悠得怡然自得的撒莎。
男男女女, 哪国人都有, 想下泳池的穿着泳衣打水球, 不想下的在后院里BBQ。由嘉把音乐拧到最大, 木子君很快在群魔乱舞里看到一只人来疯的狼犬,不时跑到烧烤的位置要肉吃。
Ryan显然也到了。
这边参加Party的客人都要带酒做礼物, 木子君把自己和宋维蒲带的那瓶递给由嘉, 她举着朝阳光看了看, 酒放到泳池边,拉着木子君到一边说悄悄话。
“干吗干吗。”木子君语气疑惑。
“我的天啊, ”由嘉一脸震撼, “你知道Ryan带的是什么吗?”
“什么酒?”
什么酒能这么震惊。
“不是酒!”她从衣兜里掏了个首饰盒出来, 打开盖子, 里面一串莹润的单粒珍珠项链,“他送了我店里这款项链!也是他设计的,巨贵!”
“我的天啊……”木子君回忆了一下这串项链的价格,立刻共情了由嘉的震撼,“你说谢谢了吗?”
“这就是我崩溃的地方啊!”由嘉按住头,“我不会手语!你快去帮我招待一下行不,反正以后这房子你肯定老来住!”
木子君:……
也是,朋友的豪宅,势必会成为我的星级旅馆。
她被由嘉推着背往泳池的方向走,很快看到了坐在躺椅上的Ryan。很奇妙,人声鼎沸,似乎都和他没关系,他就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Steve有时候跑回来找他,蹲在他腿边把头放上膝盖,他就揉揉它的耳朵,似乎在用眼神和它沟通什么,最后拍一下它的后背把它放走。
木子君忽然有些替他难过——他说他在陌生的城市没有朋友,她叫他来热闹的地方,可他到了这里,还是很孤独。
院子里这么吵,他的世界仍然一片寂静。
隋庄叫由嘉过去帮忙招呼客人,她转身离开,示意木子君单独去找Ryan,而他也在她走到身边之前就看到了她。木子君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脸上露出笑容,指了指她的耳侧,抬手夸奖:[很漂亮]。
木子君摸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今天戴的是宋维蒲送她的那一副珍珠耳坠。
这还是从由嘉的店里买的。
木子君:[这也是你设计的吗?]
Ryan:[不是,这个品牌有很多设计师,这是另一位。我来墨尔本,是上他的课程。]
木子君点点头。
她按照由嘉的嘱托先替她好好表达了一番谢意,换来Ryan的摇头。他说自己来墨尔本以后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认识新朋友,刚才有人来要他的联系方式,倒应该让他感谢由嘉这场Party。
木子君笑起来,心道你这么坐在这儿的效果,几乎可以类比他们男生去夜店看见穿白裙子的姑娘打碟,搁谁谁都想来要。
[你在西澳有很多朋友吗?]她问。
Ryan:[很少。不过我有哥哥和妹妹,他们都会手语,所以和墨尔本比起来,还是热闹很多。]
这是木子君这个月第三次听人提到西澳。相比于繁华的东南海岸,那地方和中部沙漠给她的感觉一样,都很荒凉,只不过沙漠是漫无边际的红土,西澳则是看不到尽头的蓝色的海洋。
关于这片土地的手语姿势变得复杂起来,木子君时常反应不过来。Ryan也很有耐心,手语加上用手机打字,甚至翻找相册里的图片,向她讲述起西澳的画面——有白沙沙漠,粉色的湖泊,以及荒凉戈壁上的星空。
不过他描述最多的还是海,木子君没想到手语也可以这样精准的描述海洋。他说自己的父亲管理一片珍珠农场,他和哥哥小时候常坐船随父亲前往养殖珍珠的海域。他很会潜水,很小的时候就可以徒手潜到海底,去摸生长在海床上的珊瑚,偶尔也会捡到被潮汐带来的珍珠贝。印度洋的潮汐孕育出全世界最好的珍珠,可惜他无法像哥哥一样继承父亲的事业,好在他在寂静中孕育出设计灵感,16岁就开始为珠宝品牌提供设计图纸。
学校的课程对他没什么意思,他也没有上大学,高中毕业后便从事珠宝设计。他很喜欢西澳的家,如果不是这次墨尔本这位设计大师的课程实在难得,他也不会离开那儿这么久。
木子君:[冒昧问下,你的父亲是……]
Ryan:[我爸爸是中国和马来西亚的混血,我母亲是澳洲当地人。]
“比翻花绳还复杂,”并不遥远的泳池另一头,隋庄咬着啤酒吸管,斜了宋维蒲一眼,“你语言天赋那么强,一句都看不懂?”
宋维蒲已然不再看了。
“语言天赋是靠语感,”他语气带点不耐烦,“手语又不靠语感。”
还振振有词呢。
Steve正在远处喂Steve,一人一狗灵魂共振。隋庄收回目光,在宋维蒲身边语气沉重地开口:“真不是我说你,刚开始你让Kiri去你家住,我还觉得你动作太快了。结果呢?我现在是后发赶上,你是一点进展没有啊……”
“别拿我和你比,”宋维蒲低头看手机新闻,“我是她碰到麻烦帮她,你是蓄谋已久,趁虚而入。”
“感情升温没有中文提高一半快。”
身后一道悠悠女声,宋维蒲回头,看见撒莎端着杯鸡尾酒,不知何时平移而来。遇见唐葵的时候宋维蒲还能和她互相看不上,然而撒莎对他一直有压制buff,宋维蒲语气一滞,反应也慢下来。
“什么?”
“说你速度太慢啊大哥!”
宋维蒲和隋庄一人一个躺椅,撒莎一过来,隋庄就给她把位置让出来,两个人挨着横坐下,看着宋维蒲的样子就像在压力面试。
“你鸡尾酒喝完了。”隋庄有着主人的客套。
“是,给我加点啤的。”撒莎挪了下杯子,隋庄从地上捡起一瓶啤酒开盖,往她杯子里一倒,冰块碰得叮当响。
“我说一点我的看法啊,”她朝宋维蒲举了下杯子,“你们男生对爱情,有一个误区。你们觉得,让她感觉到她需要你,这段关系就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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