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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尔本风停了吗(北风三百里)


他在前面走,她被他拉着手,边走边哭,哭到他也能意识到,这汹涌的眼泪罪不在他。
靶场门口有卖冷饮的小车,他送她坐会摩托后座,折去买了瓶冰水。她侧坐在后座上用冰水敷脸,抬起头发现他正抱着手臂看着她笑。
木子君没来由的恼:“你笑什么啊!”
“这就是你本来的脾气吗?”宋维蒲问。
她气结,立刻否认:“不是的!我现在在生气!我本身脾气又好又温柔!”
“好好好,”宋维蒲继续笑,语气里都是哄,“那能不能请脾气又好又温柔的木小姐不要哭了,我现在好担心阿姨觉得我欺负你了。”
她抽了下鼻子,抬腿坐正,宋维蒲这才上了摩托。
“所以你以前总说,我不能不管你……”他侧过头看着她,把头盔替她戴正,“是因为小的时候,总是没有人管你吗?”
“不是,”她继续嘴硬,“我就是在给你解释撂挑子的意思。”
行吧,你说什么是什么。
宋维蒲发动摩托,发动机开始震动。他给自己也把头盔扣好,隔着玻璃询问:“下次想什么时候来打枪?”
木子君扣着头盔,声音也闷在罩子里。
“我妈妈初五回国,”她说,“送走她,你陪我来打。”
“好。”
“你也要打。”
宋维蒲发动摩托,有些奇怪,头微微侧回去:“为什么?”
“想看你出丑,”木子君说,“好不容易碰到你不会的事。”
宋维蒲:……
宁婉离开家五天,木子君她爸也通过手机呼唤了自己老婆五天。初五晚上,宁婉给木子君留了一冰箱的饭,然后就收拾行李回国了。
同样是半夜的航班,大约明天中午到。宋维蒲开车送母女两个去机场,进安检前照常是些生活上的嘱托,和以前金红玫总对他说的差不多。
“那我就七月再回国吗?”木子君问宁婉。
“七月回吧,反正你爷爷都放话了,”宁婉叹气道,“这个冬天他要自己去上海,谁也别跟着,谁也不想见。”
“他身体都恢复了吗……”
“反正打电话骂人中气十足,人老了,年轻时候的少爷脾气都回来了。”
木子君点点头,最后和宁婉惜别几句,终于目送她进了安检口。转过头,宋维蒲靠在一侧柱子上,样子简直是松了一口气。
“你什么表情?”木子君语气奇怪。
宋维蒲并未正面回答,晃了下手里车钥匙,转身带她回停车场。
你不用见丈母娘,你不懂。
她明天还要去诊所实习,他的暑期课也是明天一早。两个人匆匆驱车回到唐人街,家里亮着灯,由嘉明显在追剧,笑声传到楼下。
木子君坐在副驾驶,想起由嘉和自己说,她明天白天就搬走了,让她好好上班,不用担心自己。
不过宋维蒲还没提过他回来的事。
“周末去射击吗?”他熄火问道。
“你很忙吗?”
“还好,”他想了想,“就是课程要结业了,有一些作品要提交。”
“那你先把学校的事忙完吧,”木子君解开安全带,把包背上,“由嘉和我说你下个月要去悉尼?”
“对,之前那个比赛有交流,”他点点头,“要去一周。”
“大忙人,”她下了车,手肘撑在车窗上,头微微侧开,“那先别搬回来了,省得耽误你时间。”
宋维蒲听出她意思,笑了笑,反问:“那你要不要我搬回来?”
“我无所谓啊。”她说。
“是吗?”他发动车,把车窗降到最低,单手伸到副驾驶处,出乎意料地递过来个信封,“那先把你工资给你。”
……猝不及防意料之外。
木子君这几周在诊所实习,都没去过书店,何来工资一谈。偏偏宋维蒲信封都递到车窗外,她茫然接过,继而看着皮卡绝尘而去。
以往信封里是钱加一枚巧克力,从外面也能捏到,这次手感却和之前不同。头顶客厅的窗户仍能听见综艺的背景音乐,她在夏夜和噪声中把信封打开,封口朝下磕了嗑。
一枚弹壳掉到手心,还有一张靶场的年卡和一张折起的纸片。她展开白纸,上面还是宋维蒲不甚好看的汉字——
给神射手的年终奖。
【📢作者有话说】
恋爱高手。

◎疑似是情敌,再看看◎
宋维蒲搬回来得悄无声息, 早出晚归,人回来了和没回来也没什么差别。木子君在诊所的实习逐渐步入正轨,被苏素带去参加内部交流课程, 内容显然比学校里实用得多。
他们这间心理诊所规模虽然小,但三个合伙人都是专业出身, 给员工的培训内容专业且多种多样, 有的甚至不局限于心理专业——譬如手语课,用来专门帮助听障的咨询者。
课程一周三次, 每组都被分配到固定的名额,但成年人学手语的热情都不高, 最后被派过去的就成了实习生木子君。教她的是个护理机构的志愿者, 提到手语不止可以用来和聋哑人沟通,自闭症和学习障碍的人都有需求, 这几年手语教学的社会需求也在增大。
只不过……
增大归增大, 木子君和其他几个学员仍然学得艰难坎坷, 到最后老师试图调动大家激情, 号召大家开始畅享遇见一个美丽的姑娘, 用手语和她搭讪——“You are beautiful.”
这什么奇怪的搭讪方式, 木子君一边学一边想,继而学着老师的样子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嘴唇上画了一个“U”形, 然后将手向外推出。
日子平静, 伴随着每个周末靶场酣畅淋漓的枪声, 木子君在墨尔本的第一个暑假就这样到了尾声。
她自己对开学和放假其实没什么实感,崩溃的人是由嘉。短短一个假期, 她已经把下个学期的生活费都赚到了, 木子君强烈怀疑再干几个月, 她就足以升任店里销售主管的位置了。
“我要申请退学我爸妈肯定会杀了我。”她倒是没有被钱冲昏了头脑。
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正在距离珍珠首饰店不远的咖啡厅吃午饭, 难得周末,木子君得以解放,由嘉晚点还去店里继续下午的工作。
“那你开学要辞职吗?”木子君问。
“看这个学期的课量吧,”由嘉大口咽下汉堡,“你呢?诊所实习还继续吗?”
“有一点想……”木子君托着下巴陷入沉思,“大老板和苏素姐都挺好的,我这个才大一的履历去别处也找不到更好的实习机会了……”
“真羡慕你和River对专业这么热爱,”由嘉被噎得翻白眼,赶忙喝可乐顺通,“我真的不喜欢学建筑,一点兴趣都没有,竞赛得奖都没有我卖珍珠的成就感高。”
她说的竞赛得奖就是她和宋维蒲去年参加的那场,按理说应该两个人一起去悉尼的,结果由嘉听说每队去一个也行后立刻推掉名额让宋维蒲独自面对行业大拿,主打一个别耽误她在珍珠店卖货。
“你吃完了吗?”她满脑袋专业怨气地吃完最后一口午饭,“走吧,我们设计师应该到了。”
她那颗珍珠放在由嘉那这么久,终于等来了一个权威认定。木子君其实也不知道追问这颗珍珠的细节有什么用,但这似乎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从墨尔本到悉尼,又到爱丽丝泉……金红玫接下来的人生,会和这颗珍珠有关吗?
还有宋维蒲……
她想起宋维蒲就生气。
那天在海边信誓旦旦地说着“和你做这件事是我这些年状态最好的时候”,找红玫叶的时候也知道帮她问问别人,现在是怎么回事?
大海航行靠舵手,你倒是上来鼓鼓帆,不能全靠船长掌舵啊!
木子君就这么气鼓鼓地跟着由嘉进了珠宝店。
由嘉之前和她提过这位珠宝品牌设计师,据说很年轻,今年刚满20岁,这家品牌的第一个拿奖设计就出自他手下。对方长居西澳,之前只来过墨尔本这边的门店一次,看模样也是混血,人很和善,唯一的问题是……天生的听障。
不是听不清楚,是彻底听不见,所以也不说话。他来店里的话,身边会带一名翻译,负责帮他和店长沟通,了解每款设计的市场表现和评价。他也会带手语翻译找店员了解情况,上次直接找上业绩最好的由嘉,告诉她顾客有什么想法下次可以直接转达给他。
由嘉在卖珍珠这件事上也的确倾注心血,认认真真把客人想法记成备忘录,提前和店长说要给Ryan——就是这次的设计师——看一看,顺便帮木子君问问那颗珍珠的来源。
两个人回店的时候Ryan已经在了,远处有个玻璃门窗的小房间,木子君远远看见一道穿着白衬衫的背影,一只手撑住太阳穴,面前摆了几款珠宝,头微微侧向一个朝他比划手语的人。
他点头的样子也是慢慢的,很肯定的,店长和翻译脸上都是轻松的笑。木子君看背影也能看出来,这人气质很柔和,没有攻击性。
由嘉之前和店长提过Ryan对她的请求,现下便先安排木子君在一张没有靠背的沙发凳上坐下,拿着汇报材料去玻璃屋外面等。午饭的时间还没过,店里客人很少,木子君把目光收回来又朝别处探看,很快找到了宋维蒲之前送她的那套首饰。
她不由自主地起身走了过去。
很奇妙,首饰放在店里,放在昂贵的首饰架上,灯光也角度考究地打着,反倒没有那晚在海边月色下漂亮。或许钻石是需要被供起来的,钻石本就是被切割出的宝石。但珍珠不行,珍珠是海水和潮汐孕育出的灵秀,人类的供养反倒会让它失去光彩。
她站到那对珍珠耳饰旁边仔细地打量,试图研究出它和宋维蒲送自己的那套到底有什么不同。注意力一集中,对周遭的事物反应也迟钝,只听见几声惊讶的抽气声,再抬起头时,她被一团铺天盖地的灰黑撞倒。
这团灰黑色是迎面扑来的,还带着热气;撞倒她不说,还有喘息。木子君不擅长在公开场合尖叫,嗓子憋炸了也没喊出声,一阵天旋地转后终于回过神,发现趴在自己身上的是只脸很长的……狼犬。
她在国内家里养狗,对狗的品种略有了解,面前这条明显是条纯种捷克狼犬。虽说是狼的近亲,但已经被驯化的与狗无异,只是爱扑人,不过面前这条似乎对她有一种异常的偏爱。
木子君摔得腰疼,艰难地想坐直身子,又被对方用爪子按着肩膀压倒。她躺在地上一阵绝望,好在下一秒,店里就传来英文的呵斥声。
‘Steve! Come Back!’
木子君:……
这个名字使用率这么高吗????
喊狗的是手语翻译,但狼犬从木子君身上爬起来,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最后跑回的是Ryan身边。穿着衬衣的年轻男人快步走到她身边,低下身子,想说话又说不出,只能速度飞快地向身旁的翻译打手语。
快归快,这几句话不复杂,木子君很快调动手语老师教给自己的内容,在翻译开口前就和他比划了“没关系”。
她会手语显然在Ryan意料之外,但她比划完了,对方明显陷入了手足无措,单手拽着狗脖子后面的项圈和她对视。木子君被扑倒了还没来得及往起爬,坐在地上思考片刻,忽然反应过来了——
她比划的是前两天手语老师一直给他们洗脑的“You are beautiful”…………
这误会大了!
她急忙摆了下手,重新比出了正确的“没关系”的手语,然后扶住一旁的沙发扶手慢慢撑起身体。Ryan也回过神了,立刻扶住她另一只胳膊,人微微向过靠,气息清爽。
由嘉先前说他是混血,但他和陈笑问混得偏西方的长相还不大一样,他是典型偏亚裔的混血,眼睛头发都是黑的,皮相乍看和亚洲人无异,只有脸部骨骼的走势能看出些微端倪。把木子君扶起来后,他回身拽住狼犬脖颈上的项圈——没想到这只狗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木子君,一脸忠诚的样子简直像是受到了祖上血统的召唤。
“我天!Kiri你没事吧!”
由嘉这才跟着店长跑了过来——方才汇报到一半,他们四个听见店里一片惊呼,回头就是木子君被Ryan拴在门店库房里面的猎犬扑倒,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解开的绳索。
“还好还好,”木子君艰难起身,“你们店里怎么还养狗……”
“Ryan的狗,”由嘉惊魂未定,“怎么把你扑倒了……这只狗情绪很稳定的。”
木子君又和狗版Steve对视一眼,这只狼犬看她的眼神全是忠诚的狂热——她再给由嘉一次说话的机会,这狗情绪哪稳定了?
这狗主人的情绪比较稳定还差不多。
他又和木子君确认了一遍她身体无碍,随即单膝蹲下,视线和狼犬齐平,而后扶住它脖子两侧,似乎是在进行一种人与动物之间无声的交流。被他凝视片刻后,Steve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行为有问题,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摇晃着身体低下了头。
他这才转过身来,再次对木子君比了手语:[对不起,是我没有看管好]。
她在诊所的手语课刚学到level2,勉强辨认出意思,也草草比回去:[没关系,我没有受伤]。
他方才并没有开口,但狼犬却一副被狠狠训斥过的样子,身子紧贴住Ryan的腿,仍然想靠近木子君,但只敢用余光瞄她。
他显然能感觉出Steve的躁动,再度向木子君道歉,随即便拉着狗和翻译与店长去了门外。由嘉看着他们三人出门,走到木子君身边,把那颗刚刚经过权威鉴定的珍珠还回她手心。
“他上次也带狗来了,”由嘉说,“我听同事说这只狗是他养大的,去哪都得带着。不过上次很安静,这次不知道怎么就……”
她目光落回木子君身上:“你看看你,招猫逗狗的。”
木子君:……
她极冤。
言归正传。
“那他帮你看了?”她手变了姿势,让珍珠滚到指间,“有说什么吗?”
“就是澳白,”由嘉的目光也转向她手里的珍珠,“他拿仪器照了一下,是无核的,是天然澳白,所以尺寸没有现在养殖的那些大,产地在西澳那边。”
“西澳哪边啊?西澳不是超大吗。”
小半个澳大利亚的程度。
“那哪看得出来啊,”由嘉无奈,“天然澳白又不像现在有固定的养殖场,印度洋沿岸那一圈,哪里捞到算哪里呗。”
几句话的功夫,店里就来了新的客人。由嘉被叫去招待,木子君的目光落回手中的珍珠——漫长的时光已经让它散去了最初的珠光,原来即便是天然澳白这种级别的珠宝,也经不起如此岁月蹉跎。
这一次,好像没有人来告诉她,接下来的路应该往哪里走了。
金女士啊……
你还留下来什么别的东西吗?
再盯着这颗珍珠也没什么新的消息了,木子君叹了口气,把它揣回了包的夹层。由嘉正忙着和客人介绍,也没时间和她道别,木子君转身走出珍珠店的玻璃门,看到路边停着辆淡蓝色的车,车后窗摇下来,窗框上搭着一张垂头丧气的狗脸。
是刚扑倒他又被主人用意念教育了一番的狼犬。
木子君忍俊不禁,被一只狗的沮丧逗笑,视线继而转向车外正与人交谈的那个人——不过他也算不上在与人交谈,只是不急不躁地对翻译比着手语,再由对方把意思向店长转达。
他的衬衫非常洁净,但在日光下并不刺眼,反而是一种珍珠的柔润质感。很难想象混血会有这样中式的古典气质,更何况他年龄并不大。
还真是千人千面,和宋维蒲匕首一样锋利的气质截然相反,是刀柄上镶嵌的那颗珍珠。
她最后看了Ryan一眼,转身往唐人街的家里走去。
宋维蒲今天没出门,木子君中午出门的时候就看见他在整理东西,回家的时候,行李箱和书包已经堆到了客厅墙角。他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电脑,慢慢往下翻着看资料。
木子君坐到他旁边,和他一起看屏幕。
“哇塞,”她故作惊讶,“得奖啦?这么厉害呀~”
宋维蒲:……
猜也知道是由嘉和她说的。
“你好好说话。”他瞥了一眼木子君。
自从那天从靶场接回来,人就开始放飞自我,不见面就算了,一见面怎么惹他生气怎么来。
好好说话略显乏味,木子君干脆不说了,起身去找家里粘灰尘的工具,站在壁炉前把身上狼犬的毛往下粘。宋维蒲听得声音不对抬头看,表情逐渐不解。
“我给狗扑倒了。”木子君及时解释。
“咬你了?”他起身过来看。
“没有,就是扑倒,”工具表面已经粘下一层灰尘和黑色狗毛,她撕掉表面的纸,继续寻找残留的狗毛,“狼犬掉毛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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