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生涩的探索,最后又回到柔软的唇珠,脆弱几经吮吻,钟令已然支撑不住。
她松了牙关,齿间流出低微的尖吟。
他撑起身子,堵住她渐渐失控的声音。
她尝到了,盛夏海边,激荡的,温热的海水。
他终于肯放过她的唇,将吻落在她肩膀,要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钟令的身子软若春水, 汹涌的情潮在呼吸间缓慢退去。
因为那瞬间的空白, 钟令已然忘记要与他分手的事情, 她思绪混乱,一时难以理清刚才发生的一切。
但她清楚,是她没有拒绝。
她红着脸, 声音柔中带哑,轻缓地说:“床单。”
“湿了。”
檀舟不敢留恋这缠绵,利落起身抱着她进了浴室。
他放她稳稳站好,说:“我去换。”
热水冲掉了他的痕迹,初次体验欢愉, 她记忆犹新。
她是兴奋的, 愉悦的,放松的。
而他, 看上去并不那么轻松。
刚才在他转身前, 她分明看到了他发红的眼睛。
她没有办法忽视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他用行动证明了, 他不想分手。
水声停止, 钟令迈出淋浴间, 拎起刚才穿过的睡裙,胸前一片湿润, 根本没法再穿。
不得已,她又喊了他的名字。
他开了门, 从门缝里将那条性感的黑色睡裙递给了她,像是生怕看见什么, 钟令接过他又迅速关门。
钟令没由来觉得想笑,也好奇,他是怎么做到一举一动都能准确表达他的情绪的?
看他这委屈巴巴的样子,怎么显得她像个恶人?
浴室门打开,他就站在门口,身上的睡衣穿得整整齐齐,跟之前恨不得一口吃掉她的样子判若两人。
钟令心中的气消了不少,但她还是不愿意轻易原谅他。
她面无表情绕过檀舟,衣袂纷飞间,他从背后紧紧抱着她,一点都不敢放手。
他贴近亲吻她濡湿的鬓发,缠绵着,满是依恋。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只是抱着她,不让她走。
开着地暖的房间略显干燥,钟令有点热,她没有反抗,只是说:“我好热,让我休息一会儿好吗?”
他听话把她放开,转身出了房间。
钟令以为他回了客房,放心关灯准备好好理理自己杂乱的思绪。
只是他很快去而复返,脚步轻缓来到她床边,不管不顾低头印上她的唇。
骤然冰凉,是他用唇送来冰块。
囫囵含进嘴里,这份冰凉很快缓解了她身上的燥热,只是口腔因为这冰块变得麻木,竟是生出灼感的疼。
冰块过大,她说不了话,只好拽住他的衣领,要他近前解救她。
当他温柔吻过来的时候,钟令知道,他是故意的。
可她没有拒绝,就这么沉默接受了,让那块坚冰在唇舌间缓慢融化,直至消失殆尽。
他顺势上床,安静抱着她不发一言。
有种强烈的感觉在她体内反反复复游走,像是在寻找一个出口,迫切需要得到释放。
可她不可能主动去讲,她今晚也不想再洗一次澡。
她强行忍住了那股燥意,强迫自己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只是越努力越没用,她越回避,那种深刻入骨的感觉就越清晰。
她忍不住低声责怪:“都怪你。”
她终于肯开口和他讲话,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他想解释,想要将这段时间的一切都说清楚,又怕她因为自己卷入檀家的是是非非,不得清净。
他不想她被打扰。
她心里念着别人,随时随地都可以放弃自己。
一时间,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在怀中扭了扭腰肢,声若蚊蝇:“以后不可以这么突然。”
他没有听到别的,他只听到了“以后”。
他和她还有以后。
他满口应下:“好。”
钟令脸上的热消退了一些,她也终于恢复了理智。
可恢复理智后的第一句话,她自己都震惊。
她竟然问:“你还清白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显得没什么感情。
以为檀舟会犹豫,没想到他直接回答:“清白。”
“我......”
他才启声,钟令就着急打断。
她说:“我不需要你解释,不想听,你也不要讲,你可以留下,但,没有下一次。”
她不想对他了解太多,她太清楚自己的性子,不难预见自己越陷越深的可能。
她希望自己永远保持清醒,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淡然抽身。
她试图提醒自己,和他之间,不过是一场暧昧游戏,太过认真,没有好处。
“好。”他顺应着钟令的意思,她要怎样,就让她怎样。
只要不分手,怎样都可以。
工作的劳累,心绪的起伏让钟令筋疲力尽,她安静躺在檀舟怀里,闭眼安睡。
只是抱她的人没那么轻松,他几乎彻夜难眠。
凌晨三点,有个十分不起眼的词条挂在了热搜末尾,#你见过最漂亮的女生#。
热搜点进去,出现在第一条的是个简短的视频,只有十秒钟,看上去只是个极为普通的看美女视频。
这段简短的视频因为光线昏暗满是噪点,夜店里人群攒动,视频作者的镜头对准一位装扮精致的女生,惊讶道:“我去,真带劲。”
环境灯光摇晃而斑斓,视频不太清晰,只能看到女生漂亮的侧脸,光是这一个侧脸就足以让人感叹。
一开始的讨论都是围绕女生的美貌和身材,直到有人放大了视频的声音,清楚听到那个女生正在用嫌恶的语气说:“你不就是个私生子?跟我拽什么?”
因为人群遮挡,视频并不能看到女生对面是什么人,许多看客觉得无聊,也有不少人因为这简短一句话脑补一大出狗血戏码。
有讨论,就有热度。
但一晚上过去,词条的热搜位置并没有上升,它好像凭空出现在那里,只等需要看见的人看见。
一大早,檀岳就收到李总助发来的视频,别人认不出视频主角,他却很熟悉。
檀舟的事情一直是檀家的讳莫如深,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将“私生子”这三个字挂在嘴边,更何况还闹上了热搜。
檀岳怒从心中起,一大早就跑去找孟君,要她带着孟瑶赶紧走,檀家不欢迎不懂得尊重的客人。
孟君知道这是檀舟的手笔,故意让她下不来台,还要忍受自己亲外孙的责怪。
但檀岳怒气难消,她试图挽回一点,说:“阿岳,热搜都已经撤了,也没人能认出来孟瑶,更不可能牵扯出檀舟的事情,你又何必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计较?”
“不懂事的小姑娘?”檀岳怒极反笑:“真要是不懂事,她能用‘私生子’这种话去戳人心窝子?”
孟君一时无言。
他又说:“外婆,孟瑶跟您姓,您觉着她是您自家人,可檀舟是我亲兄弟,与我是利益共同体,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被人指着鼻子这么数落?她孟瑶有将我檀家,将我檀岳放在眼里吗?”
孟君也没有想到,檀岳竟然会这么维护檀舟。
他这些话说得太满,她多为孟瑶辩解一句的机会都没有。
她知道檀舟的事情檀盛年一直讳莫如深,但这么多年,她一直没将檀盛年放在眼里,这次给檀舟安排婚事亦是如此。
如今檀岳跳出来反对,她竟然有点懵。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说:“阿岳,你怎么可以这么跟外婆说话?”
孟瑶不占理,她只能用其他方式迂回。
“孟瑶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什么脾性我最清楚,她平日里乖顺温和,断然不会无缘无故说那么一句话,那个视频掐头去尾,谁知道是不是别人说了什么激她,你怎么可以如此不辨是非,胡乱冤枉人?”
祖孙俩的对话很快吸引来何玄墨何清宁父女,何玄墨虽对檀舟无感,但家族颜面他向来看重。
本来他对孟君的安排毫无意见,但仔细一想,檀舟不愿意,孟瑶也不安分,强行撮合只会频生是非。
他现在虽然退了休,但常年身处高位,总有眼睛不间歇盯着他,何况檀家家大业大,不能有失。
这才刚来长海,檀盛年和檀岳的态度就已经如此强硬,再逼着檀舟,怕是不妙。
他掩嘴轻咳,制止了祖孙俩的对话。
“既然视频有断章取义的嫌疑,那就找孟瑶来问问,看看她怎么说。”
孟瑶早上知道热搜的事情立马明白过来自己被人算计了,她怒不可遏,觉得檀舟阴险狡诈,竟然偷偷找人拍视频还闹上了热搜。
可她没有证据。
而且他在她耳边说过的话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Ricky Evans,她在美国的男朋友,直到现在也没有分手。
她不知道檀舟是如何查到Ricky,但她心里清楚,她和Ricky的事情不能被孟君知道。
怒从心中起,却没有宣泄的办法。
她本来以为,檀舟不过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蠢货,只要自己和他结了婚,她一定能拿钱补上家里的窟窿,也能养着Ricky。
但现在看来,怕是不可能了。
她现在抓紧要做的,是确保孟君不会知道她和Ricky的事情。
保姆阿姨请她去孟君房间,她几番深呼吸,故作镇定走出了卧室。
进门撞上檀岳探究的视线,她心里“咯噔”一声。
何玄墨依旧是高深莫测的模样,孟君则是一脸担忧。
孟瑶规规矩矩朝屋内每个人问好,表面镇定,内心早已七上八下。
孟君最先发问,她相信自己这个侄孙女,一定是檀舟挑事在先。
“孟瑶你说,昨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孟瑶低垂着视线,一双手绞在背后,十分为难。
她想说都是檀舟的错,可一看檀岳的表情她又不敢开口。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对不起姑奶奶,是我冲动,是我口无遮拦,不关檀舟的事。”
一听孟瑶这委屈的语气,孟君马上转向檀岳:“你自己听听,孟瑶一个姑娘家,主动出来承担责任,檀舟呢?一个大男人整天整夜不着家,像什么话?!马上叫他回来,把事情说清楚!”
没等檀岳回话孟瑶就急着说:“姑奶奶,没事,都是我的问题,和檀舟没有关系,您别让岳哥为难。”
孟君无话,眉眼凌厉瞪着檀岳,而后冷哼一声警告檀岳:“下回想清楚了再来质问!”
孟君拉着孟瑶走了,何清宁见状,看着檀岳说:“还不去向外婆道歉?”
檀岳没说话,何玄墨拄着手杖起身,慢悠悠走到窗边,极平缓地说:“一点小事,闹得家宅不宁,人尽皆知,清宁啊,是你对檀舟疏于管教吗?”
何清宁这些年,根本没管过檀舟,又哪里来的疏于管教一说?
何清宁一时语塞,檀岳赶紧接过话说:“檀舟那边,我会去说。”
何玄墨沉默看着檀岳,意味不明。
活了这么些年,他见识过的手段和心计远比檀舟高明得多,他知道檀舟的用意,但在这同时他更反感檀舟利用檀岳向孟君发难的行为。
隔代,也不亲,何玄墨从不在檀盛年跟前说檀舟的事情,但何清宁是檀舟名义上的母亲,她有办法向父子俩施压。
老爷子就是这样,四两拨千斤,总有办法治人。
云姨招呼她吃早餐, 钟令状似不经意问:“檀舟呢?”
云姨浅笑着, 回答:“一大早就去青玉台了, 下午不是有演出?他还给我留了位置呢。”
钟令点点头,总算是安安心心吃早餐。
只是吃了一半又问:“他吃过早饭了吗?”
云姨的笑意藏不住,又回答她:“吃好了去的。他说晚点回来接你, 让你在家多休息一会儿。”
“嗯。”钟令轻声应着,意外觉得今早的苹果汁格外甜。
早餐结束,云姨神秘兮兮拉她进了卧室。
钟令疑惑,问:“云姨,有什么事吗?”
云姨转身打开自己床头的抽屉, 将一个小盒子塞进了她手里。
钟令低头一看, 脸上猛地一热,急道:“云姨, 您, 给我这个干嘛?”
云姨握住她的手, 小声问:“最近这几晚, 小舟都睡在你房间吧?”
钟令红着脸, 别开视线点了点头。
云姨脸上挂着欣慰的笑, 又劝她说:“谈恋爱嘛,很正常, 但你得保护好你自己。你还年轻,家里的事情离不开你, 太早有孩子怕是会耽误你。”
“没有。”钟令又羞又臊,解释说:“我和他没有那个。”
“那正好。”云姨合上她的手, 让她将那盒避孕套牢牢捏在掌心,叮嘱说:“拿好,以防万一。”
要是放在之前,钟令一定推回去说用不上,但经过昨晚,她有点不确定。
她捏着那盒避孕套上了楼,随手放在了衣帽间的梳妆台上。
她翻找着今天出门要穿的衣服,连着搭配了好几套都觉得不满意,直到听见有人上楼的脚步声,钟令才感觉救星来了。
她信檀舟的审美胜过自己。
“快进来帮我挑衣服。”
她的语气亲密而温柔,就好像之前的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过,他们还是热恋的模样。
而他正好也喜欢她需要自己。
今天会在室外看戏,檀舟给她挑了羊绒毛衣配连衣裙和长靴,低饱和度的白和粉,很衬她的肤白貌美。
首饰挑了全套的澳白,她明艳的长相,非常适合珍珠。
他伸手整理她的长发,柔软顺滑,翘起的发尾微微卷曲,像笑脸。
柔白的肌肤在日光下泛有珍珠般莹润的光泽,那双眼睛澄澈而明亮,仰头看他时总会闪动迷人的光彩。
她是如此单纯而美好,属实不该为檀家的是非忧心。
他由衷赞美钟令:“你好美。”
钟令转身不看他,要他赶紧把衣帽间整理好一起去茶坊。
想起来那天晚上给他买的礼物,她凑到梳妆台前翻找。
檀舟抱开了堆积在梳妆台的衣物,“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钟令没太注意这声响,但那亮银色的包装正好反射着日光,晃得檀舟睁不开眼。
他蹲下身,准备将这银色的小盒子捡起重新放好,只是等他看清楚那包装上的文字后,他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装作没看到。
钟令总算是从柜子深处翻出了那块手表,她转身递给檀舟,语调轻快表情傲娇地说:“给你的。”
钟令看着他的脸,根本没有留意他手上拿着什么,等她察觉眼前人表情微愣,她一垂眼就对上那盒避孕套。
钟令一把抢过来,快速拉开抽屉胡乱往里一塞,她别扭转身,极为尴尬地嘀咕:“都是云姨瞎操心。”
他唇角笑意难藏,放下了手里的衣服,从背后将钟令圈进了怀里。
他低头摩挲她柔软的鬓发,收紧双臂要她感受那无法忽视的存在。
与她仅有几次同眠,但他知道,钟令很喜欢他的身体。
她喜欢在入睡前用调皮的手摸他的腰,有时候发了狠,还要动手掐一下,像小猫的爪子,轻轻柔柔。
她喜欢靠在他的胸口,枕在他的臂弯,埋进他的颈窝,张口咬他的锁骨。
撩到他难以忍受了,转身就睡。
他喜欢她的依恋,同时也能感受到她的惶恐,她不是刻意逃避,只是没有做好准备接受自己。
但没关系,他还有很多时间。
他凑近亲吻她小巧精致的耳垂,清润干净的嗓音,优雅正经的腔调,却说着挑逗下流的话。
“不用它,我也能让你开心。”
昨夜的记忆骤然上涌,钟令急急转身捂住他的嘴,娇嗔道:“你不许再说了!”
她站在逆光里,发丝轻舞,双颊皮肤薄而通透,诱人的红瞬间沁出来,娇媚可爱。
他吻着她的掌心,灼热而轻柔,她怕痒,只能放开。
她转身想逃,刚迈开一步又被人拽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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